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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两百零七章 恨意

作者:冰镇糯米粥        书名:从良纪事        类型:其他类型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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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马上就结束了,暑假就要来临,有么有即将放假的学生亲呢,要多多支持某粥哦~~)

    陆皖晚一行人回到围场,就引起了一阵极大的轰动,只因为那只老虎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往年秋猎自然也会猎到一些大家伙,但老虎是万万没有的,毕竟这老虎是百兽之王,而且皮厚,一般的羽箭根本连它的皮都破不了,近身与它搏斗更是痴人说梦,一般的马儿见到这老虎,早就吓得四肢酸软了,不把主人摔下马背已经是顶好了,哪里还敢上前争斗,而此次孟飞扬他们猎回来的老虎,一看就知道是先射瞎了它一只眼睛,接下来才能顺利将它打死。

    众人围在那大老虎前,啧啧赞叹着,自然少不了对孟飞扬箭术的称赞,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和敬畏,经过此次秋猎,他在这祁城的威望又是上升了一个台阶。

    陆皖晚自然不适合待在一群男人中间,她一下马,流云便上前递了帕子和酸梅汁。

    陆皖晚一边喝着沁凉的酸梅汁,一边往那竹棚走去,刚走到竹棚前面,她就看到不远处,李炜扶着秦王妃,似是准备离开的样子。

    李炜朝着陆皖晚的方向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让她心底微微发寒,

    虽然隔了五六十米,可那个眼神陆皖晚看得一清二楚,那双眼似乎发着幽光,让她一时无法动弹。

    索性李炜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搀扶着秦王妃,转身离开了。

    陆皖晚此刻心中不知是何种感觉,她知道是自己伤害了李炜,要承受他的报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当初那个纯善的男子,似是亲手被自己给毁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夫人,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流云看着陆皖晚脸色发白的样子,紧张地问道。

    “我无事,只是有些累了。”陆皖晚低下头,掩住心中的情绪。既是恨。那就狠狠恨吧,当初她做那些事的时候,不是早已经想到如今的结果了吗。但她从未后悔过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她不过……也只是想好好活下去,像个人一样的活下去,而不是一件玩物。

    陆皖晚被流云扶到竹棚上坐下。情绪已是恢复了过来,但神色却有些恹恹。对接下来的秋猎活动,都兴趣索然了。

    “流云,你去同将军说一下,就说我有些累了。想先行回府。”陆皖晚单手撑着头,懒洋洋地吩咐道。

    流云见陆皖晚确实是精神不济的模样,便立即去与孟飞扬通禀了。再回转来的时候,身后便跟了孟飞扬。此时他已是换了一身衣袍,依旧是他喜爱的宽袖长袍,行走间一派风流,当真是风姿灼灼。

    “怎么,累了吗?”孟飞扬走到陆皖晚面前,弯下腰贴近她,神色温柔地问道。

    陆皖晚微微错开了脸,没有说话,只是微阖了眼睑,点了点头。

    “那我陪你回去吧。”孟飞扬神情依旧温柔,轻声道。

    “夫君应该还有事的吧,我自己回去无碍的。”孟飞扬的呼吸近在咫尺,陆皖晚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很是体贴地回道。

    孟飞扬沉默了一下,才直起了身子,神情淡淡地开口道:“那就让柏洲护送你回去吧。”

    陆皖晚心中顿时一凛,暗暗猜测孟飞扬让王柏洲送自己回去的用意,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道:“随夫君您的意思吧。”

    “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吧,我看你脸色……确实不怎么好。”孟飞扬说完只一句,才转身离开,陆皖晚这也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生出些许担忧,若是王柏洲和她的关系让孟飞扬知道了,那她便功亏一篑了,往后行事,她该要更小心了。

    陆皖晚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正看到王柏洲驾马而来,她只是略略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上了马车。

    王柏洲看到陆皖晚冷淡的模样,心中略略有些失望,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驾着马到了马车前头,与那车夫吩咐道:“出发吧,路上稍稍走慢一些,免得颠簸了夫人。”

    那车夫恭敬应了,便甩了马鞭,缓缓开起了马车。

    流云坐在马车里,自然听到了王柏洲对车夫的吩咐,笑着与陆皖晚说道:“王副将真是有心,难怪将军会让他护送夫人您回去呢。”

    陆皖晚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搭话,神情有些心不在焉,流云只以为她是真的累了,就没有再说话。

    马车走的很慢,很平稳,陆皖晚闭着眼,不知不觉,倒真是有了些睡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才缓缓挺了下来。

    “夫人,咱们已经到了。”流云在陆皖晚耳边小声说道,似是怕惊着了她。

    陆皖晚缓缓点了点头,起身由流云扶着,下了马车,她在外面站定,看到不远处的王柏洲,便柔声与他说道:“今次全托了王副将了,辛苦你了。”

    “本就是属下分内之事,夫人不必多礼。”王柏洲下了马,远远对着陆皖晚抱拳说道。

    “那我就告辞了,王副将也早些回去吧。”陆皖晚又是对他点了点头,这般说道,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府里。

    王柏洲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神情有些怅然,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那秦王世子好像称呼她为“晚晚”,他不是应该认错人了吗,为何能叫出她的真实姓名,莫不是,她们以前真的认识的,那她到底,又同自己隐瞒了写什么呢?

    王柏洲心中满是疑虑,却并不打算去找陆皖晚追问,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自己去查清楚的好。

    陆皖晚自然不知道王柏洲已是对她起了怀疑,她回房之后喝了些粥,就睡下了,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等她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是擦黑了。

    陆皖晚揉着睡得有些酸疼的脑袋,起身看了眼漏刻,亥时。

    陆皖晚叫了屋外的流云进来,神情倦倦地与她问道:“将军回来了吗?”

    “将军刚回来不久,方才还过来看过夫人您,知晓您正睡着,就没进来。”流云恭敬回道。

    陆皖晚缓缓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让厨房准备些银耳莲子羹,我一会儿要给将军送去。”

    流云躬身应是,便退了下去。陆皖晚拍了拍困倦的脸,便下床穿衣装扮。

    等她梳妆打扮完,流云也端着银耳莲子羹回转来了,陆皖晚将那还温热的羹小心翼翼地装进食盒里。这才出了房门往孟飞扬的书房去了,她并没有让流云跟着。流云也很识相地留在了屋子里,目送着陆皖晚离开。

    陆皖晚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发现书房的门竟然开着,里面的灯似是就快没油。光线微弱。陆皖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提了食盒走了进去,他将食盒放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目光就落到了不远处案上那堆书信上,她的神情有些犹豫。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似是下定决心地抬起脚,忽然脚步“叮”的一声轻响,一支短箭射在了她的面前,堪堪离她脚面咫尺。

    她强忍住回头查看的冲动,装作毫不知情般低头擦了擦鞋,站直身子抖了抖裙子,原路返回走了。

    正厅里,孟飞扬正在接待几个驻军的,忽然一个相貌普通的下人走进了屋内,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孟飞扬找了个托词暂别客人,起身去了书房,刚到门边,从远处闪出一个黑影。

    “谁叫你贸然出手的?”

    “我以为她想看书信。”

    孟飞扬左右扫了一眼:“你的箭射在何处了?”

    “就在桌案前。”

    孟飞扬走进了书房内,在桌案前停下,蹲下.身,手指轻轻抚了一下地板,上面有个小小的圆坑,而造成这圆坑的短箭却没有了踪影。

    此时的陆皖晚已经回了房,她同流云吩咐自己要睡下了,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便将房门紧紧关上,并吹熄了屋子里的灯。

    陆皖晚手中拿着一个火折子,细细地观察桌子上的那根箭簇,她其实本不打算将这箭簇带回来的,只是她蹲下身来的时候,觉得这箭簇甚是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她心中拿不定主意,便索性借着擦鞋将短箭拔下来,藏在袖中带了回来。

    她靠着火折子,缓缓转动着箭身,忽然,她发现箭身上面有一块小小的血渍。

    那是她之前将箭拔下来时不小心划破手指造成的,可能因为射箭的人离得比较远,这支箭在地板里入口很深,她又要迅速拔出不留下痕迹,难免心急,一不小心就割破了手指。

    鬼使神差的,陆皖晚拿出帕子,沾了点茶水慢慢将那块血渍擦掉,忽然“诶”了一声。

    陆皖晚的眼神微微发亮,这上面竟是刻了字,更是仔细地看着那块沾了血渍的地方。

    难怪这里还会留下血渍,因为刻痕凹陷,血渍留在里面没有及时清理干净。大概是刻得时间久了,已经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出大致模样。

    陆皖晚仔细地辨认着那些字,用手细细摩挲,总算是辨认出了那字,似乎是“云召”二字。

    “云召……”陆皖晚低声呢喃着,觉得越发熟悉,是在哪里听到过呢。

    陆皖晚冥思苦想了一阵,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又将那箭簇细细看了一遍,面上的神色愈来愈惊骇。

    云召,云召,那已逝太子李煜的亲卫军不就是叫“云召军”,她重生前还曾经见过一次云召军的余孽,被李琰抓住,死状很是惨烈,难怪她会觉得这箭簇这般熟悉,当初那云召军刺杀李琰,用的不就是这种箭簇。

    想起了这箭簇的由来,再将种种事情联系在一起,孟飞扬的身份几乎呼之欲出,陆皖晚握着箭簇的手已是沁出汗来,她曾经猜想过孟飞扬的身份,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是皇族中人,当年皇太子李煜身死,而他的一双子女却是不知所踪,云召军也是在一夜之间不知所踪,若那朝她射箭之人真是云召军,那能让他们效忠的人,除了太子,便是太子的子女了,孟飞扬曾说过,他还有一个妹妹,不知所踪,所有的线索都对上了,孟飞扬定就是李煜之子,他做了那么多事,不过就是想把属于他的皇位抢回来。

    陆皖晚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手中的箭簇着实烫手,如今她知道了孟飞扬的身份,也不知他会不会灭了自己的口呢……

    “绾绾,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呢,是在等着为师吗?”

    陆皖晚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身子猛地绷紧,握着箭簇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他没有转身,也不知是不敢,还是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师父,这大晚上的,您怎么来了。”陆皖晚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才缓缓转过身,神情僵硬地说道,火折微弱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并未照红她的脸,却显得愈发苍白。

    孟飞扬不知是何时出现在的房中,他衣衫雪白,站在窗边,微弱的月光一照,竟是有些鬼魅。

    陆皖晚只见他手指轻轻一弹,那本是黑暗的卧房内顿时亮了起来,她的脸色顿时更白了几分,将那箭簇藏在身后,语气尽量平静地开口道:“师父,您有什么事吗?”

    孟飞扬缓缓朝陆皖晚走来,他的唇角一直带着淡笑,仿佛人畜无害,但在陆皖晚看来,却仿佛是侩子手,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屠刀,慢慢地向她走来。

    陆皖晚不敢动,只是身子越缩越小,待到孟飞扬走到她的近前,她已经几乎将脑袋缩到了怀里。

    孟飞扬很温柔的俯下身,一只手绕到陆皖晚身后,嘴唇紧贴着她的耳廓,轻柔地呼出了一口气,低声道:“乖,把那东西给我……”

    陆皖晚仿佛手蛊惑一般,紧紧握着箭簇的手慢慢送来,那箭簇几乎要落到孟飞扬的手中,她才猛然惊喜,整个人弹了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撞开了孟飞扬,疾步地退到了门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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