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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永劫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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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便利店的地下空间里，公羊玄和都云讲述了守卫者的工作，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说一个天方夜谭般的工作——守卫故事，当然也许还包括要守卫“天方夜谭”这个故事吧，这样的事情有几个人能相信呢。
没想到，都云的回答居然是，我相信。
“我相信，你们说的事情，守卫者吗。”都云围着青铜树走了几圈后，对公羊玄和欣然说道。“这样的一个空间，还有这棵青铜树，如果只是一个骗局，那么投资成本就太高了。既然不是一个骗局，那么我选择相信你们。”
都云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两道剑眉挑起，英俊的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不过我好奇的是，如果不守卫这些故事，又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只是一句会有更多人死去，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呀。”
“永劫回归。”一直沉默的欣然，推了推她那巨大的眼镜说道。
“永劫回归？尼采的那套理论？用在这里？”都云低头思索了一会
“哦，我好像懂了”他嘴角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样说来好像蛮有趣的样子，每一个故事或者说事件都有永劫回归可能的吗？”都云看着欣然问道。
“从数据资料上分析，是这样的。”欣然道。
“等等等等”公羊玄急急忙忙的打断这两个人没头没脑的对话。
作为一个先进的员工，作为一个老资格的守卫者，至少比都云资格老的多吧。为什么自己对他们两的对话一点也听不懂。什么尼采，什么永劫回归。完全都不能理解啊。所以公羊玄决定！问清楚！
“谁能给我一个解释，一个能听得懂的解释。欣然你和我说的时候并没有这些奇怪的话题。”
“哦，那是因为你从没有问过我”欣然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我的错吗，那你现在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还有之前你告诉的那些，如果没有守护住故事就会有更多人死去，难道只是忽悠我？。”公羊玄显得有些无奈的说道，这时候他才发现对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认识度好像还很低，不对，不是好像，而是真的很低。
欣然又推了推她那巨大的眼镜，声音依然冷漠的回答道：“不是忽悠，而是简单的说明。如果直接套用原话的翻译应该是：既没有意义也没有目标，由无出发又回到无，是不可避免的回归，永远如此，即永远的回归。”
“额……”公羊玄揉着眉头，脑子里一团迷糊。
“这是所谓哲学上的观点，可惜，这个观点在我们这里成了一种现实。”欣然并没有在意公羊玄的样子继续说道。一旁的都云也是带着笑意看着欣然在解释这个所谓的哲学问题，或说他们要面对的现实。
“我们所知道的故事，事件。历史上或者是故事里所发生的一切，无论它是多么恐怖，是否美丽，是否崇高，它的恐怖、崇高以及美丽都是预先已经死去，没有任何意义。它像是，长平之战，赤壁之战，数十万人在残酷的磨难中灭绝，我们也无须对此过分在意，因为都已经成为过去，成为一段故事。但是如果他们不断的重复上演呢，回归出现呢。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的曹操取江东之战与那个永劫回归的曹操取江东之战绝不相同，后者会有一次带领着几十万的大军再一次出现，出现在我们的现实生活里一路屠戮，杀向江南。”
“永劫回归，让我们所知的事物看起来是另一回事，看起来失去了事物瞬时性所带来的缓解环境。它将永远的存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它不再是文字，理论和研究。而更会成为一幕幕的现实，血淋淋的在你面前出现。这就是你们守卫失败将会付出的代价。”
巨大的眼镜又一次被欣然推动，仿佛是她为自己的讲话做了个总结的动作。
“这个……啊，那个……啊。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不是太了解。”公羊玄揉了揉眉头，试图从欣然的话里找出自己能够理解的东西。
“就是说，如果我们守卫失败，那这个故事就会无限的循环出现，比如那虎牢关，也会一次又一次的出现？我这样理解对吗”公羊玄想了想说道。
欣然对这公羊玄说道：“从数据资料上分析，是这样的。不过永劫回归出现的也许不是虎牢关，也许只是永劫回归的关羽，也许只是华雄，也许是吕布。又也许是他们所有人，具体状况，因为现在数据资料太少，无法具体分析。”
虎牢关景区前，突然出现一匹黑马，上面端坐着个壮汉，挥舞着大刀，将周围的游人纷纷砍倒。听了欣然的话公羊玄脑补了这样的画面。他很庆幸，自己守卫住了之前的故事，要不真出现这样的情景，未免就太骇人听闻了吧。
“噹噹”两声清脆的金属声响了起来，一旁的都云轻轻的敲了敲那颗青铜树说道：“永劫回归的故事吗，这个工作好像很有趣，你们工作多久了，在你们守卫之前呢？”
公羊玄这时候才意识都这些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对呀，这个工作如此重要，那在自己之前呢，是谁在承当这个工作？
其实不是公羊玄有多单纯不去考虑这样的问题，而是欣然给了他一个，让他不能拒绝这个工作的理由，一个值得让公羊玄接受这个工作的理由……
欣然摇了摇头“现在只有我和公羊，之前的数据资料都查找不到。不过我可以肯定之前这里有人使用过，在我们之前。”
“你也不清楚吗？那你加入的时候？”都云饶有兴致的看着欣然问道。
“……”欣然沉默了一会。
“按照现有的情况分析，我应该是失忆了，对于我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全不记得，我的记忆只包括这里的工作，故事结界的启动，和通过座敷童子寻找你们这样有潜力的加入工作。”
“哈哈”都云突然笑了起来。
“一个对情况不甚了解的新人。”说道这里他看了看公羊玄。“一个记忆出了问题的招聘者。”他看了看欣然。
“真是有个有趣的组合，这么糊涂，迷糊的组合，一个如此重要的责任。我觉得……”都云说着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觉得，我加入。”
这时候欣然摆了摆手说道：“你只是被选择出来的潜力者，不代表一定就能加入我们，我必须先告知你这里的条令。”
“第一，加入我们后，需要通过接触结界树，和结界树绑定，绑定之后你就将获得进入故事世界的权利。第二，作为工作报酬的一部分，出了正常的工资之外，我可以在我们的科技范围之内答应你一件不违背基本秩序的事情。第三，如果按照约定没有参加守卫工作，结界树将抹去你关于这里的一切记忆，我也将取消答应你的约定，并在该约定上进行处罚。以上。”
“就这些吗？”都云说道。
“科技范围之内？基本秩序？保密协议呢？这里的事情不用保密吗？如果我带外人进来呢？”
欣然声音依然冷漠的说道：“从现有状况分析，我所能控的科技范围，比现在社会的科技进步50年左右，这是我现在那个查找和使用的范围。关于保密，是没有必要，如果不是我们打开通道，现在这个世界的能力是查找不到这里，用这个世界的武力换算，即使使用核弹头，也无法对这里产生任何破坏。”
都云笑道：“听起来不像只是领先了50年，神神秘秘的高科技吗，这里好像越来越有趣了。那么就让我和这个结界树绑定吧，我的心里迫不及待了。”
说着话都云就将双手扶在了青铜树上。
“……这个家伙也太奇怪了吧”公羊玄看着都云，心里暗暗想道。“正常人对这样的事情肯定都会持有怀疑的态度，再说欣然和自己的解释怎么听起来都是显得漏洞百出，就仿佛是一个没有编织好的骗局，为什么这样他也会相信，虽然自己和欣然说的都是真实的情况……，可这真实还不如一个骗局吧。”
在公羊玄和都云认识很久之后，公羊玄对都云说了自己当时的疑惑，都云是这样解释的“只有骗局才会力求完美，你们的，不是。”
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当下都云的手在结界树上，公羊玄抱着他的疑惑站在一旁。欣然则是走到了结界树旁，在树干的纹路按了几下。
就看见一阵青色的光泽从树干里亮起，慢慢的布满的整个树，那一片片青铜的树叶也开始晃动，仿佛有微风抚一般。
原来平整的地面上，一个光圈显现了出来，光圈里正是一个和公羊玄回归时候一样的圆形台子，台子上静静的躺着一个亮着青色光泽的东西。随着台子的升起，那东西上青色的光泽也开始褪去，一个护臂出现在圆台中央，一个“守护者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