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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中文网->弃夫种田记TXT下载->弃夫种田记-
正文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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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大户慕小鲁带着空间穿越了,很高兴
但为什么穿越到一个男宠身上啊?
还好衣食无忧,
但是他娘的第二天就被赶出去了啊!
还好有随身空间,
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啊!
转轮王说得遇到真命天子才能用~
难道不应该是真命天女?什么时候才能遇到?
慕小鲁开始了在陌生世界的奋斗~~
可是倒霉事不断,
严重阻碍了他想种田养猪,娶媳妇过好日子的人生规划。
慕小鲁能否达到人生目标?命中的真命天子到底是谁?
且让我慢慢道来……
入文提示:
1V1……小白文,所有情节都是杜撰,和历史毫无关系,请勿考据。难免天雷狗血,还可能生子,不喜慎入!!!
内容标签: 种田文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小鲁(景元) ┃ 配角:王恢、修庆 ┃ 其它:穿越、随身空间、种田、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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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第一章 大善人的穿越 ...
“慕小鲁,你已经在转轮殿赖了三年了,本神君给你推荐了十次投生机会,你都不去。都像你这样,我们转轮殿岂不魂满为患?就算你是救人而死,有资格挑选投生的身份,也不能不讲理吧?”十殿阎君转轮王把眉头皱成个疙瘩,冕冠前头的珍珠晃的”哗哗”直响,不悦地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灵魂。
“我不讲理?你说我不讲理?”慕小鲁气的鼻子都歪了,差点跳起来,“你推荐了十次都是托生成女人!老子活了二十五年,英俊潇洒帅哥一枚!虽然我大学毕业养猪去了,不代表我就是猪!你欺负我傻啊?还说我不讲理?”
“好好好,是我不讲理行了吧?我再找找再找找,是男人就行是吧?判官过来,帮本王一把。”转轮王无奈,这个人救了十个溺水的小孩子,自己却淹死了,如此大善,转轮王也很是敬佩,故而才亲自帮他挑选投生之处。虽然其为人暴躁了些,把自己烦的头昏眼花,不过这是小节,忍了就是。只是最近几年的投生机会都是女人身体,没办法,只好再细细寻找。
“大王,这里有个二十一岁的男人。”判官忽然举着生死簿报道。
“哪个?”转轮王大喜,抓过那厚厚的册子细看,果然如此,这下子就像大夏天喝了一杯冰镇的冰糖绿豆汤一样,从里爽到外,抬头对慕小鲁笑道:“一个你不熟悉的朝代,按你们人间的小说上说的,就是架空历史。二十一岁的男人,长的很俊,可以了吧?”
“朝代倒无所谓,是什么人?二十一岁了,那我岂不是很吃亏,少活很多年?”慕小鲁想凑到跟前看看,转轮王用手一遮,笑的牙都露出来了,口气循循善诱:“为了补偿你,也为了表彰你的大善之德,本王再特意批给你随身十亩地怎么样?条件优厚,这回可以走了吧?”
“随身空间?”慕小鲁很高兴,接着问:“是玉佩还是玉坠或者玛瑙镯子?怎么用?”
“反正就在你身上,等遇到你的真命天子你自然就会用了。”转轮王摸摸下巴,笑的,有点奇怪。
“你现在告诉我……啊~~”慕小鲁来不及再问,就被判官推了下去。那一瞬间,他一边骂判官一边心里想,真命天子?应该是真命天女吧?
大楚黄足三年,秋九月五日,京城一个豪华的府邸正在筹备一场婚礼,处处悬灯结彩,热闹非凡,庭院里的婢仆们穿梭来往,个个喜气洋洋。
然而在庭院深处一所绮窗雕栏、小巧华丽的小院中,却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机。
慕小鲁拖着面条一样的身体挪到院子的月亮门后,隐在阴影里,悄悄向外看。夕阳西下,秋风飒飒,黄叶纷纷,很有几分萧索的意味。
两个穿粉色襦裙的丫鬟一人手里捧着一个华丽精致的花瓶,小心翼翼向前院走去。路过这小院的月亮门,看了两眼,其中一个小声道:“还真是赖皮呢!仗着侯爷往日的宠爱,两次赶他都不走,这次干脆绝食,想赖在侯府。不过是个男宠罢了,还真当自己是府里的主子呢!侯爷早就腻了他了,要不是念旧情,能留他到现在?”
另一个看看周围没人,接口道:“还有三天就要迎娶夫人了,听说夫人可是咱们大楚国第一美人呢,又是周相爷家的千金小姐,身份高贵,我真想早点看到夫人呢。到时候他就是不走侯爷也不会再宠幸他了。看他还怎么像平时一样傲的像个贵公子似的!”
另一个又道:“就是,在高贵漂亮的夫人和低贱的男宠之间选,傻子也要夫人啦!侯爷一向明智。”
两个丫鬟慢慢走远,只留下慕小鲁在风中凌乱!
男宠?绝食?
两个丫鬟口音软糯,但勉强能听懂,只是离的有点远,听不太全。可是在能听到的有限的几句话里,慕小鲁还是收集到了有用的信息。
他娘的!转轮王,你敢阴我!慕小鲁挪回房中,关上房门,坐在床沿上暗骂转轮王不厚道。
大概一小时前醒来的时候,慕小鲁第一件事就伸手向下摸。还好,该有的物件都有,先松了一口气。
但是没见身边有类似父母或者婢仆的人在身边哭泣,心里就有些奇怪,这是什么状况?加之这身体瘦的混身就剩了一把骨头,也让他很是怀疑,难道是重病?
但是见床帐绮丽,陈设豪华,还安慰自己:好在不是穷人家,吃饭是不愁的。谁知刚刚想出去探听一下消息,就听到了这些。原来这身体的主人是个侯府的男宠!还是即将被赶出去的!
怎么办?
慕小鲁想了三秒钟就决定了,不就是被赶走吗?老子才不稀罕当什么男宠呢!正好脱身奔向新生活。虽然是个从没听说过的朝代,但是老子一个养猪大户,手艺在身,还能饿着?再说还有转轮王送我的十亩地。对了,我的随身空间在哪呢?慕小鲁想着就在身上乱摸起来。
还别说,挺幸运的,脖子上正挂着一块碧绿晶莹的圆形翡翠牌子。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来不及细看,慕小鲁握住玉佩,按照以前看小说得来的经验,嘴里说道:“进!”
咦?没反应。可能是自己方法不对,再试一次。
紧握住玉佩,闭上眼睛,又说:“进!”
睁眼一看,还在床上坐着。
再试!
“进!”
“进!”
“进!”
“进!”
转轮王!你和我有多大仇啊,这么阴我!慕小鲁悲愤莫名,有冤无处诉。试了无数次,本来就饿的肚子打鼓,现在还渴的嗓子里冒烟。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不得以放弃了。
算自己倒霉,就算没有这空间吧。慕小鲁沮丧地想。
对了。转轮王说遇到我的真命天子就能用了。难道我要找个美女结婚才能用这空间?
哦也!这也不错,到时候,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慕小鲁揉着饿扁的肚子,满心向往着美好生活,哀嚎道:怎么还不来人啊,就算是被赶走,也应该给人一顿饱饭吧?
这身体的主人真是不明智,绝什么食啊?弄的我一醒来就饿的起不来,真是晦气。
正在嘴里嘟囔着,忽然门扇“嘎吱”一响,向两旁分开,几个人鱼贯而入。打头的是一胖胖的面黄微须的中年男子,一身华丽锦缎衣服,鼻孔朝天。其他几个穿的都是清一色黄布衣,黑帽黑靴,一看就是家丁。那这打头的一定是管家,慕小鲁心里忖度道。
那人居高临下看着慕小鲁,冷冷开口:“景元公子,你跟了侯爷这五年,侯爷可是把你捧在心尖上的。我修四在府里当了十年管家,可是亲眼看着的,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比普通人家正经的公子爷都好上几倍?就算现在遣你出府,也是因为你都二十一了,不适合伺候侯爷了。侯爷是个念旧情的人,怕你日后受穷,还特意让老奴拿了五百两银子给你,省着点也够你一世用的。往日别的少爷都是一百两就打发了,只有你是侯爷特意照顾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要两次三番装病不走,还寻死,让侯爷背上恶名?可见你也是个不念旧恩的人。侯爷现在忙着婚事,没空和你厮缠。再闹下去,惹恼了侯爷,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不如识相点赶快走。马车已经定好了,明日你不走也得走。”
慕小鲁倚在雕花大床的床头,看似温顺地低头听着这长篇大套的训斥,没说话。
修四见他没反应,自己的话反正也说完了,丢下银票,一甩袖子自顾出门去了。
门开着有点冷,慕小鲁刚想起身关门,一个十几岁的小童子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一碗饭一碗菜。然后看也没看他,放下就走了。慕小鲁看了看小童子冷冷的背影,皱皱鼻子哼了一声。
天已全黑。慕小鲁找到蜡烛到院外的灯笼那里点着拿回来,拿起筷子吃饭,吃完饭收拾了几件旧衣服塞进包袱。
空荡荡清冷冷的屋里唯有烛光摇影,无聊的很。反正吃饱了,还是睡觉算了。还好正房旁边有灶间,有口大水缸里边有水,用铜盆打了冷水擦了脸洗了脚,漱漱口就脱衣躺下了。转眼打量,这屋里的值钱东西除了桌椅,一概没有,大概是被别人拿走了。抽屉空空,妆台空空,连一面铜镜都没有。
看这华丽的大床和锦绣的屏风还有其他桌椅家具也知道,这屋里的主人平日想必是华帏秀幄,锦衣玉食的受宠人物。真是墙倒众人推啊。没有镜子就不知道这张脸长什么样子,还好,又不是女人,照不照镜子都行。
一夜好眠。
天蒙蒙亮时,见小童子不来,慕小鲁只好自己再去灶间端水洗漱。身上这件水蓝色夹袍料子很好,但是穿起来也很复杂,研究了好久终于能对付着穿上。就是挽发髻实在是个难题,最后只好绑了个马尾辫。手忙脚乱地正在收拾,忽听不轻不重三声门环响,管家修四不耐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景公子,该走了,车等着呢。”
慕小鲁背上包袱,银票贴身藏好,推门出去。
修四眼皮耷拉着,面无表情地说:“车在后门,跟我来吧。”说着也不等慕小鲁,径自转身向院外走去。两个家丁也催促道:“快点,待会侯爷要上朝,别撞见了。”其实这里离侯爷的居所很远,只是一个失宠的公子,谁耐烦伺候他,早点打发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深秋的早晨,已经有点冷了,一呼气就是一片白色雾气。冷冽带点潮湿的空气冲到慕小鲁的鼻腔中,他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又紧了紧薄薄的棉夹袍,好冷啊。
天边刚刚有一点鱼肚白,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一辆破旧马车静静等在门外,薄薄的木质车厢仅容一人,门帘老旧的几乎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连车夫都是个衣衫破旧的老汉。
慕小鲁也没嫌弃,头也不回地跳上去,钻进车里,平静地对车夫说:“走吧。”身后巍峨的侯府与这个身体的主人再也没关系了。
马鞭清脆一响,车轮辘辘启动,马车摇摇晃晃向前走去。只听帘外一个家丁说:“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还真是没良心,侯爷白疼他了。”
慕小鲁冷笑一声,心里说:他娘的,真够窝囊的,被抛弃了还让人说没良心。
手伸到衣领里边,摸着那块温润光滑的玉佩,手指慢慢摸索,能感觉出来玉佩上刻着一个字:元。
这样珍重带在颈项上,想必是那侯爷送给景元的礼物。景元肯定是真心喜欢那侯爷,不然不会绝食自杀。慕小鲁有点黯然,为情所困的事他前生也经历过,这景元也是个可怜人,但愿他下一世能遇到真心人吧。
车箱里面很暗,铺着的褥子破旧又潮湿,马车又颠簸,但慕小鲁也是个能吃苦的人,想当年在山上养猪连猪棚都睡过,睡旧褥子在他看来根本没什么。听着车轮响声,躺着闭目养神,开始打算今后的出路。
景元的家乡在京城以北五百里,秀峰郡一个小村,叫秀水,听名字想必是个山青水秀的地方。
好吧,景元,你的人生由我来接替,我一定替你好好活下去,我要过的更好,再替你娶媳妇生娃,气死那个抛弃你的侯爷。
嘿嘿,慕小鲁憧憬的都快笑出声来了,上辈子没来得及娶妻生子是他最大的遗憾,这一世一定要挣个圆满!
虽然没吃早饭有点饿,但在马车摇摇晃晃的频率中,他还是睡着了,梦里赶着一大群猪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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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打尖与住店 ...
“公子!公子!中午了,要不要用饭?”
慕小鲁睡的正香,梦见自己一边在山上放猪,一边捧着饭盒吃红烧肉,那个香啊。忽听外面有人叫,睁眼一看,还在车里,才醒悟到是在做梦,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挑帘子伸头一看,太阳升起在当空,但是有一层薄云,稍稍有点阴,已是正午了。
马车早已出城几十里,现停在一个热闹的小镇上,倒是古色古香,热闹非凡。
车夫拉着马正在期待地看着他。虽然这里人口音有点古怪,但是现在大致能听懂了,只是为了不穿帮,慕小鲁还是避免多说话,所以只点了点头。
路边就是一个小饭店,正是午间饭时,店里坐的很满,人声鼎沸。两个伶俐的年轻伙计一身灰衣短打,肩上搭着雪白手巾,穿梭来往,熟练地招呼客人,上菜上饭收拾桌子。
其中一个见两人进来,满面笑容道:“客官请这边坐。”说着领他们到了一张空桌落座,笑问:“客官想吃点什么?小店有各种面食米饭和菜肴。不知客官喜欢什么口味?”
慕小鲁举目看看柜台旁边墙上悬挂的餐牌,红底黑字,一个挨着一个,一大排,菜名真是不少呢。不过自己出门在外,还是简单吃点算了,银子虽有但也要省着花,以后还得生活呢。看着伙计期待的目光,他还是简单吐出了三个字:“两碗面。”
那伙计有点失望,但还是笑着高声朝厨房叫道:“八号桌客人两碗面!”
慕小鲁心里微笑:素质不错。
车夫是个五十来岁的穷苦老汉,也不挑食,有的吃就好。
面端上来,慕小鲁虽有心里准备,还是吃了一惊。这哪是一碗啊,明明是一盆!幸亏自己前世是个一米七八的大个子,又常年在山上养猪,有把子力气也有饭量,不然这碗面肯定吃不完。不过卤子很香,勾引的肚子叫的越发厉害了。于是看了车夫一眼,说:“吃吧。”两人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吃着吃着,慕小鲁感觉周围有几道异样的目光,打眼一看,目光就立刻收回去了。慕小鲁有点奇怪,心想,是自己哪里不对?哦,是了,别人都是束起的发髻,就我是马尾辫,与众不同。看就看吧,又看不化我,吃完就走。
想着就继续吃。谁知随着那视线隐约飘来一句话,虽然是轻飘飘的三个字,却立刻让慕小鲁大感窘迫,那个人说的是:“真俊啊!”
他妈的!我怎么忘了,这身体的主人是个男宠,想必长的很漂亮。好好的男人不娶媳妇生孩子,偏偏给别人当媳妇,真他们浪费,干脆自宫当女人算了!我怎么这么倒霉,穿到这么个人身上,被人当猴子看了!算了,吃完赶紧走,以后要多晒太阳多干活,争取尽快恢复男人该有的样子。
慕小鲁心里一边吐槽一边大吃。
幸亏店里有人又起了话题,众人的眼光才又被岔开。慕小鲁正想探听这个世界的信息,就放慢了吃面的速度,静静听身后的人高谈阔论。
“听说北方边境战事吃紧,朝廷要征兵了。”一个黄衣大汉大声道,声若洪钟。
慕小鲁被震的挖了挖耳朵,继续听。
大汉旁边一人道:“这场仗从去年秋天打到今年秋天了,还没打完?匈奴人还真是厉害!”
“你知道什么?咱们大楚骑兵比匈奴兵厉害多了,听说今春还俘虏了匈奴一个大王,叫什么,吃的多!”另外一个不忿他长别人志气灭己国威风,大声反驳道。
“不读书的人真是让人笑话,什么吃的多,是乞赫多,是咱们军中最年轻的战神—王大将军带兵偷袭把他抓住的。我表弟就是王大将军手下的,所以我知道的最清楚。”一个长袍的斯文中年人起身高声回应,口气很是自豪,并且对刚才把敌酋名字念错的人很是不屑。
被嘲笑的人自然跳起来和他理论。他旁边一人却按住他,问那读书人:“王大将军?听说那是咱们大楚最英武的军人!前几年他打了胜仗凯旋时,还跨马游街来呢,满街挤的水泄不通啊。唉!要是我的门第高,我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就你这开小点心铺的小老板,妄想攀上王大将军,做梦吧哈哈!”
接下来的话题已经转向了王大将军和京城各高官家的风流趣事。
慕小鲁觉得没必要再听了,就想加快速度把面吃完赶路,可是他忽然发现,面还剩三分之二,自己已经吃饱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悲催的发现,自己错算了饭量,他现在的饭量不是原来的身体的,而是景元这个身体的饭量。吃这么点就饱,跟只猫似的。怪不得弱不禁风。
没办法,看着一大半的面条,他虽然感到可惜也不好叫人家给打包。
“公子,您要是不想吃,就让老汉吃了吧。”车夫见他对着面条直运气,以为他是不想吃了,就小心地提议。
也只能如此了,总比浪费的好。
带着深深的怨念,慕小鲁又坐到车里。车夫也坐上来,吆喝了两声,一甩鞭子,马车开动,继续向北,要赶在天黑前在下一个镇子投宿。
慕小鲁吃饱了,有点懒,但是还不想睡,就掀开帘子,一边看风景。这条路是官道,车来人往的挺热闹,时不时能听见人们大声说话。慕小鲁发现有些人说话和自己原来的普通话有点像,就问车夫那是哪里口音。
车夫一边甩鞭子一边笑道:“就是公子家乡那边的口音哪,北边都这么说话。公子是回家探亲么?”
慕小鲁这下放心了,答道:“不是探亲,是回去就不来京城了。”
车夫笑道:“也好,哪里也没有家好哇。老汉家也不是京城的,只是在京城讨生活罢了。”
慕小鲁问:“老伯家在哪里?”
车夫马鞭一指前方:“公子别客气,老汉姓王,老家就在前边五十里楚北镇的一个小村子叫王家庄。我们那里穷,所以老汉一家都搬到京城,先挣点银子给儿子娶媳妇,等老的动不了了再回村里吧。公子是读书人吧,这样俊秀的人物在我们那里可见不到。也只有公子这样的人才配享受荣华富贵呀。”
慕小鲁汗颜,心道:你口里的俊秀公子只是个男宠,而我将来的职业规划是-养猪,哪一样都跟荣华富贵沾不上边。
夕阳西坠之时,寒风起来了。本来是薄阴,此时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不算暴雨,但也足够把人淋成落汤鸡。老汉停车把自己头上的棚子支上,继续赶车,只是还是有雨丝被风吹的飘进来,打湿了他的老旧夹衣。
寒气逼来,慕小鲁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问老汉:“老伯,怎么眼看深秋了,还下这样大的雨呢?”
老汉笑道:“咱们这里是这样的,因为算是不南不北,正中间,地气温暖,所以冬天也是有雨的,很是潮湿。再往北就渐渐干旱了,这时节就是有雨也不会这样大,只是比这里要冷的多了。公子是北边人,当是知道南北是不同的。”
慕小鲁心想,难不成这里相当于长江流域?就问:“我来这里时间不长,也没到处看看,这里有什么大江大河么?”
王老汉甩甩鞭子,回头笑道:“难怪公子不熟悉这里天气,原来呆的时间不长。京城以南二百里就有一条横贯咱们大楚国的大江,叫:楚江。”
慕小鲁觉得实在和前世的知识对不上,只好放弃。但是猜测这个地方当比长江靠北,比黄河靠南,不然不会这时节还下这么大的雨。
看看前边到了镇上,雨却越来越大,透过密密的雨帘,远远能看见客栈的招客布帘了。王老汉紧着挥鞭赶了几步,到了客栈门口,一边“吁吁”地喝叫马匹,一边用力勒住缰绳,马车慢慢停下。
下车时紧赶着跑了几步,但是雨已经很大了,还是被淋的湿透了。秋雨不比夏天的雨,是有寒气的。慕小鲁本来以为淋点雨是没事的,可是他忘了这身体现在有多么虚弱了,所以还是打了个冷战。
客栈里的伙计倒是很热情,把马接过来让人带到后院,又笑着问:“客人要什么样的客房?店里有上中下三等。看客人的样子一定要中上等才配的上啊!”
慕小鲁心道:“真会说话,这是挤兑我呢。但是我是谁?我是意志坚定的慕小鲁!”想罢微微笑道:“两间下等的。”
伙计瞬间脸皮有点裂开,但是立刻就恢复笑容,道:“好的,两位跟我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窗外的“啪啪”地打在窗户上,打湿了窗纸,满屋里都是潮湿的的味道。
慕小鲁觉得很冷,把被子用力裹紧还是很冷,渐渐鼻孔出的气都是滚烫的。这才意识到这是感冒了。深深觉得一大男人被这么点雨就淋的生病简直太丢人了。他以前一直身体强壮,很少感冒,淋这点雨根本不在乎。可是他还不熟悉刚接收的这个身体,还没认识到本来就柔弱,再加上多日绝食已经拖垮了这具肉体,感冒发烧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第二天依旧是阴雨霏霏。
一大早,王老汉来敲门,喊了几声都没人应答,连忙请伙计撞开门,发现慕小鲁脸色绯红呼吸粗重,已经半是昏沉了。老汉很厚道,赶紧出去请大夫。
慕小鲁昏沉中一动都不能动,只是觉得身边脚步来去声,好像有人伸手到自己怀里……
等到王老汉冒着雨请来了大夫,赶到客栈,那伙计正在大堂等候。看王老汉淋的全身湿透,像个落汤鸡,歪嘴一笑,淡淡说道:“客人,麻烦你先把昨晚的房钱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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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遇到黑店了 ...
“客人,麻烦你先把昨晚的房钱结了吧?”
王老汉呆住了。
哪有刚住一晚,客人还没说走就要房钱的?他只好求道:“主人病了,先给主人看完病再说行吗?”
伙计不动声色,点点头:“行,你上去吧。”
等王老汉跟着大夫出门再拿了药回来,伙计立刻跟上来说:“现在可以结房钱了吧?”眼神像要把王老汉钉到地里去,鄙夷的很。
王老汉是个穷人,一向胆小,见扭不过,只好带伙计上楼。
慕小鲁斜靠在高枕上,浑身虚软,半睡半醒。看见两人进来,皱皱眉头,想说话但是没能发出声音。
伙计微微弯身,面容清秀眼神却有点闪烁,嘴角带笑却似有一丝狡猾的味道。
慕小鲁不傻,一个人是善是恶,一般看眼神就能看出来,除非演技太高超的人,否则总会露一点马脚。看着伙计的神色分明不怀好意。只是自己身体太虚,无法细细思考,且看看再说。
伙计微笑开口:“客人,我们老板说了,需要客人把昨夜的房钱结清才能继续住。”
慕小鲁神色未动,答道:“多少?”
“二两银子。”
“你们店是金子做的?一晚上二两银子!”
“这个是本店历来的规矩,不满意的话还请客人另就高第。”
“……”这分明是敲诈!慕小鲁知道是碰上黑店了。只是自己人单力孤,又重病在身,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只好吃个小亏。摸出身边的包袱,翻看一下。发现刚才给完看病的钱,只剩几个铜板了。无奈手伸进怀中掏银票。
“?”
空的!再掏,还是空的。
慕小鲁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忽然想起睡梦中隐约觉得有人伸手到自己怀中的情景,自己还以为是做梦,原来是真的招了贼了!
看这情景这店伙脱不了嫌疑。可是怎么办呢?自己没有证据,又病的起不来,怎么才能把钱要回来?
“客人,如果没有钱,就请到别处去吧。小店是小本生意。”伙计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开始原形毕露,连一丝笑容都吝啬了。
慕小鲁看着伙计的眼睛说:“我的银子被偷了。”
伙计立刻炸毛道:“客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店里进了贼了?开玩笑!本地风俗淳朴,我们店也从未有偷盗的事。客人说话要小心,不要诬赖人才好。”
慕小鲁淡淡地说:“我只说了一句,你就说了这一堆,莫非你心虚?”
伙计气得扭头就走。
王老汉嗫嚅道:“公子,要不报官吧?”
慕小鲁摇头说:“看看再说。”
不一会老板到来,白胖高大,身后跟着四个彪形大汉。
慕小鲁抬头看了看那车夫。
王老汉的汗也冒出来了。自己虽然有侯府提前预付的二两银子,但是给了慕小鲁,自己可就白辛苦了。看慕小鲁通身的穿着和气度,也不像骗银子的人啊,所以应该是店里偷了他的银子。看慕小鲁那眼神,好像认为自己也有同谋的嫌疑。这可怎么办?王老汉没有遇到过这种明摆着就敲诈的事情,脑子不够使了。
慕小鲁看了一会王老汉,又看了看伙计,用力撑起身子,吐出两个字:“我走!”
王老汉上前扶起他,呐呐道:“公子,我……”
慕小鲁微微笑了一下,没说话,咬着牙起身穿衣。
门外依然秋霖脉脉,寒气侵人。
慕小鲁拖着又痛又冷但是高烧的躯体,背着包袱跨出老旧的木门槛。回头看了看头顶的招牌:悦来客栈。
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总会回来的。
王老汉紧着扶住慕小鲁,把他扶上马车安顿好,满脸歉意地说:“公子,都是我不好,我从来没住过店,我不知道这里是黑店。”
慕小鲁抚额,没说话。他虽然乐观,但此时也无奈了。身无分文,又拖着病体,到哪里去?还有没有更倒霉的事?
“公子,离这里十里地就是我们村子,到那里先落下脚吧?老汉害的你被敲诈,实在是没有办法补偿您。老汉这里只有侯府给的二两银子,公子尽可以拿去。其他的但凭公子吩咐。”
慕小鲁躺在褥子上,虚弱地说了句:“不怪你,是我疏忽了。”
刚来这异世,就被来了个下马威,全怪自己,没有想到人心这样险恶。
“公子,我家虽没东西可以安置,但是我哥哥家还在村里住,如今只剩他和一个小孙子,我带您先到他家暂时委屈一下可好?”
慕小鲁勉强抬头,说了一个字:“好”,然后就陷入了昏沉。
村里的道路很泥泞,显得马车格外颠簸。但是就是这样颠簸再加上车外的哗哗雨声也没惊醒慕小鲁。天色已近中午,家家有炊烟冒出来,和着雨的味道,格外让人思念温暖柔软的床帐和热热的饭菜,那是家的味道。
“公子?公子?”慕小鲁觉得有一个碗放在自己嘴边,下意识开口把东西喝进去,妈呀,好苦。可是眼皮好重,一点都睁不开眼。
这样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喂自己吃喝,有时候苦,有时候不苦。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是个阳关洒满屋子的清晨。
端药过来的老汉满脸风霜,皱纹深刻,和赶车的王老汉很像,一身灰扑扑的旧衣,看来也是个穷家。
再看看破旧的木窗门,和破了无数大洞直灌风的窗纸,慕小鲁很无言。两次醒过来的屋子差距真是大,可是这破屋里却有一个人端着一碗热烫的药对着自己温暖地笑。慕小鲁心里的滋味很复杂。
“公子,我兄弟家里有事,已经走了,这是他留下的二两银子,他让我等你醒了交给你。”王老汉放下药碗,从怀里珍重地掏出一小块银子递过来。
慕小鲁看的出来,就是一小块银子对这样穷困的家来说,那也是不小的数目了。事已至此,这一点银子也顶不了什么大用了,只能再想别的办法,索性做个好人,笑道:“银子不用给我,老伯拿去用吧。等我的病好了,我再想办法报答您。”
“不不不!老汉怎么敢望您报答?我兄弟做下错事,老汉心里也很抱歉,等您养好了病,咱们再想办法吧。总会有办法的。”说着话音不由低了下来,怎么可能有别的办法?
接下来的几日天气还好,很晴朗,白天也很暖和。风轻云淡,很是惬意。慕小鲁的病好的很快,也是沾了年轻的光,王老汉又把自家的母鸡炖了两只给他补身子。慕小鲁自来到这里先是经受白眼轰出门去,又遭黑店偷了银子赶出店外,到这时候才得到一点人的关怀和温暖。虽然这个家很穷,但是不妨碍其乐融融。坐在院子里看着门外王老汉的小孙子和几个小孩子在撒尿和泥,慕小鲁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慕叔叔,你笑了!你笑的真好看!”两个小孩子看他笑,跑过来围着又叫又跳。
“小山!你别围着你慕叔,他病还没好呢。”王老汉端着杀好的鸡到灶间去炖,看见孙子在闹慕小鲁,连忙喊他。
“没事,王伯,小山很乖,我和他玩一会。你别再给我炖鸡了,鸡都快让我吃完了。”慕小鲁心里很过意不去。
“你别管,你身体这么瘦,不补怎么行?鸡吃了还能再养不是?”王老汉憨憨笑答。
慕小鲁无奈,心想,幸亏衣领里藏的玉佩没被偷去,要不然翻盘就无望了。等自己卖了玉佩,养猪挣了钱,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一家人。
从到这村里一直十天,隔两天就炖一只鸡,慕小鲁的身体明显好转,脸色也红润了一些,心情也很舒畅。虽然丢了钱,但得到了一个温暖的家,也很值得。自己在这里举目无亲,王老汉一家就是自己的家人了。想到这里心里格外透亮,希望就在不远处,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眼看慕小鲁一天天健康起来,王老汉却不高兴起来。有时候,慕小鲁看到他在灶间叹气。问他又打哈哈岔过去。慕小鲁很是纳闷。
“咚咚咚!王里开门!”
这天一大早,一家人都在睡梦里,忽然破旧的两扇街门被敲的山响。王老汉连忙披衣去看。
慕小鲁也赶紧穿衣,贴在窗前,从破的窗纸里向外看。朦胧晨色中,一个皂吏领着几个黑衣官兵闯进来,各自都挎着腰刀,凶声恶气大喝道:“今年轮到你家出兵员,三天前就通知你家了,怎么不去集合?军情紧急,立刻就走。快些让你儿子出来!”
“保甲老爷,我儿子年前就过世了,我家现在只有老汉和五岁的孙子了。”
“死了?骗谁?你怎么没去销户?明明有人看到你家有年轻人在家。”
“老汉腿脚不好,不能走远路,想着过些时再去郡上销户,所以耽搁到现在。那年轻人是我家的客人啊。”老汉连忙答道。
“军情紧急,谁和你啰嗦?你儿子不去就你去,反正你家得出一个人!花名册上有你家。要是凑不够数,老爷我也得受牵连!”
“这,老汉要是走了,我孙子怎么办?”
“你孙子?老子连儿子都没有,还管你孙子!快点,不然直接带走!”甲长兼任着郡守府衙门的小官,很有实权,老汉惹不起,再看那几个甲士凶神一般,更惹不起,只好回到屋里。
见到慕小鲁,一下子跪倒在地。慕小鲁吓了一跳,连忙搀他起来,问:“王伯,这怎么办?”
王老汉老泪双流,转身到炕上抱起小孙子对慕小鲁说:“公子,老汉如今没办法了,只能去参军了,还求您能看顾我小孙子几天,有时间把他带到我兄弟家里去,老汉感激不尽。”说罢呜呜大哭。孩子见爷爷哭,也大哭起来。
“快点快点!等着出发呢!”门外甲士们不耐烦地催促声,像利刃一样割开这个本来宁静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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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被抓壮丁了 ...
慕小鲁看看这情形,自己是躲不过去了。总不能让年过五十,腿都瘸了一条的老汉去当兵吧?他们兄弟对自己真是像亲人一样,要是真让老汉去参军,自己的良心可过不去。罢罢!就当自己还他家的人情了!
慕小鲁直起腰板,握住老汉双肩,郑重说道:“王伯,我去,你在家里看着小山。”说着就去收拾包袱。
老汉差点出溜到地上,连忙放下孩子,按住慕小鲁连连道:“不行,公子,不行!”
门外又传来催促声:“再不走我们可抓人啦!”
慕小鲁塞上两件衣服开门就向外走,王老汉满脸是泪地去拽他衣袖,慕小鲁这些天身子养的比先前强壮了些,走的快,老汉没抓住,连忙追出去。
慕小鲁背着包袱朝老汉挥挥手,跟着几个甲士快步出门去了。老汉抱着孙子追到门外坐在地上哭起来。
九月十七日的时候,慕小鲁跟着本郡的兵员已经集合到了出发地。一辆辆无篷的简易马车停在校场,慕小鲁登上被分配的那辆。天色微微亮的时候,马车陆续出发了。前方战事急需兵源补充,来不及步行了,所以朝廷调集了大批马车运送。
慕小鲁没来得及回到景元的家乡,实现自己的养猪发财过好日子的梦想,就被投进车轮滚滚的战争机器中。这个陌生的大陆、陌生的国家,自己还没来得及熟悉几天就开始了保护它的征程。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事情吗?
千里路程,计划十多天即到,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赶路,夜里只是速度慢一点,但并不能停下。拉车的马到一处驿站都会更换,但是坐车的人却不能好好休息。路上的日子当然是艰苦的,一句话也说不清。
兵员管制很是严格,不能乱跑,很是无聊。
别的准士兵们很多都是同乡同村的熟人,自然有话可说。慕小鲁和别人不熟,也怕自己会言多语失,所以尽量和人温和相待但是并不交心。其实他本来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但是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实在是摸不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危险,还是小心为妙。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但见黄叶纷纷都快落光了,不像京城的树叶子落的不多而且还有许多常绿乔木,秀色宜人。北方的树一到深秋就全落光,光秃秃的,等到冬天就只剩下铁丝一样灰黑色枝条在风中挺立摇动。
不过无聊的旅程还是发生了一件出乎慕小鲁意料的事情,在另一个编队中,他竟然看见了那个伙计!
慕小鲁是在去小解的时候碰见他的,他当然也认出了慕小鲁。认出的那一刹那,慕小鲁很想掐住他的脖子先把他掐死再问话。后来想了想他已经都当兵了,自己的银票还能要的回来?再说银子也不一定归他,肯定是归老板,这伙计不过是为虎作伥!掐死他都没用。等以后再找机会教训他!此时途中管的太严,要是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会害了自己。思忖再三还是放弃了和那伙计打一架的想法。
当然就是打也未必打的过。自己现在这身体瘦弱的很,就算吃了王伯好几只鸡养的好点了,还是比普通男子要弱的多。所以还是养精蓄锐,待时而动吧。
伙计看慕小鲁没扑上来叫骂,反而心里发毛起来,不知道他有什么别的阴谋,心里忐忑不安,两车离的近的时候,总是用眼角扫慕小鲁,看他有什么反应。慕小鲁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悠闲时看风景也不看他。伙计越发心虚起来。
同一车的年轻人们一起呆了这几日,虽然辛苦,但是毕竟年轻,很快就熟悉起来。慕小鲁虽然不怎么说话,人们还是和他打了招呼,互道村镇名字。
和王老汉邻村的的有一个汉子叫柴初一,是个三十五岁的剃头匠,这里就他年纪大,大伙都叫他老柴大哥。
老柴人很温厚,慕小鲁瘦弱俊俏,有时候会受到别的车上的兵言语调戏,老柴都跟在他旁边解围。所以慕小鲁很感激他。老柴知道慕小鲁是替王老汉从军的,对他敬佩的很,有什么力气活都替他做,两人相处很是融洽。
十三天的颠簸,让慕小鲁的身体又差点支撑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头上罩着一朵倒霉的黑云,怎么躲都躲不过。
自从穿越到这个国家、这具身体,就一直在倒霉,天知道什么时候这块黑云才能飘走,自己猴年马月才能过上好日子?
不过从目前情景看来,希望不大啊!一上战场,刀枪无眼,这么弱的身体,自己还没来得及把他将养锻炼的强壮一些,恐怕就要报销了,又得麻烦转轮王了。
慕小鲁倚在光秃秃硬邦邦的车梆上,裹着一张破毯子,随着马车颠簸左摇右晃地打瞌睡,老柴用手护着他不让他掉下去。看慕小鲁昏沉沉眼睁不开,老柴用手在他额头一探,坏了,发热了,这千里征途急行军,就算是坐车,这弱不禁风的小哥还是病了。这可怎么好?
中午吃饭时,老柴就想办法接近这一队的官长,打听了一下,得知明天就差不多到军中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从伙军那里偷偷要了几块姜,给慕小鲁煮了姜汤喂下去,连着让他喝了两碗,才觉得有微微的汗意。这条小命应该能保住。
第二日傍晚,慕小鲁正睡着,听到耳边老柴的叫声:“王柱!王柱!”慕小鲁不敢告诉他自己的真名,因为是顶替来的,还是不敢泄露出去,所以老柴只知道他叫王柱。
慕小鲁睁开眼,发现天色将黑,带着沙粒黄土的寒风兜头兜脸地扑了过来,一张嘴就吞了一口风,嚼了一下,牙齿“咯吱咯吱”直响,满嘴都是沙子。
没想到自己也能到古代的沙场一游,虽然这旅游的方法悲催了点。慕小鲁还是很欣慰终于不用在车上颠了,挣开裹着自己的毯子,伸伸胳膊腿,还行,没有散掉。
跟着官长到营地扎帐篷,慕小鲁有点担心地问:“柴大哥,你说咱们会被分在哪一队?”
老柴憨憨笑道:“我报了你生病,应该不会把你发到前线去。这对你很好,你太弱了,该好好养着,怎么能上战场呢?”老柴一边用力绑紧帐篷的绳子一边说,没看见慕小鲁满脸黑线。
慕小鲁虽然没有想到去杀敌,但是也没想到老柴会这样想,难道他到军前来是将养身体来的么?真是够喜感的。
不过这个身体是比较差,上了战场也是等人杀吧?也只能人尽其用,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晚饭是大锅蒸的馒头还有熬白菜,没什么油水,但是人们都饿了,还是一抢而光。老柴去打了饭菜来,两人钻进帐篷里吃。因为北地这个时节已经冷了,就这昏黄油灯吃晚饭就睡觉。分到的被子不厚,两人只好紧紧挤在一起,把棉衣也都搭在身上。
慕小鲁身体已无大碍,多亏老柴细心照顾。慕小鲁觉得自己除了倒霉的处境,还是很走运的,比如遇到王老汉一家,比如遇到老柴,睡梦里他梦到自己杀了一头猪,把猪肉一块块分割好,分给王老汉和小山,当然还有柴大哥。至于帐篷外面呼呼的风声,他觉得是自己在上山放猪时吹的哨子在响。作为一个胸无大志的养猪的,家国大事似乎并不放在心间,他只是用自己的良心衡量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已。
第二天天刚亮,营中就吹起集合的号角,慕小鲁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没发兵衣,还是穿自己原来的衣服,这长衣大袖棉布鞋,还真是不如运动衣运动鞋来的方便。
“柱子快点!晚到会挨军棍!”老柴早就穿好衣服,见慕小鲁手慢,急的直冒汗,忍不住过来帮他穿。
帐篷外还没穿兵衣的临时征召的士兵们匆匆赶过去。
钻出帐外,先打个冷战。抬头看看,天上的点点寒星还没有退去。熊熊火把照的营地很是明亮。虽然人多,但是没人敢大声喧哗。只见人群默然攒动排队。
慕小鲁跟着老柴跑到营地中间,排在众人之后听高台上一个黑衣官长训话。那官长口音古怪,慕小鲁听不太懂,只跟着老柴。不一会众人被一一叫到名字,慕小鲁没听见自己的名字:王柱。却见老柴高兴地低低声音说:“柱子,你和我都分到王将军的燕西城了。”
慕小鲁奇怪道:“咦?这里不是前线吗?怎么还要分到别处?”
旁边一个中年粗壮汉低声道:“这里是燕离城,是主城,还有两座大城在前方,西边的叫燕西城,东边的叫燕东城。咱们都是去燕西城的。燕西城可是王大将军领军,那可是咱们大楚最年轻的战神,这下总算有机会见到真人了,我都听了好几年了,嘿嘿!”
“?”
慕小鲁一下子想起在那个小饭店吃面时人们的议论。看来这个将军是大楚国人尽皆知的。这么说自己也有机会见到古代的将领了?也不错嘛,虽然上战场有生命危险,但是也不失为难得的经历了,长长见识也好。
慕小鲁正在苦中作乐胡思乱想,老柴捅捅他:“走了,收拾包袱上车。到燕西城还有一百里地呢。总得天黑才能到。还有的辛苦呢。”
慕小鲁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唉!好不容易落地,又得坐车,骨头都颠散啦!”
“好了,到了燕西城就不用坐车了,到时候你好好歇歇。”
“……”慕小鲁很想说:我不是来旅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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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夜半无人洗澡时 ...
燕西城中军大营伙房。
“站住!你们是哪一营的?为何在这里张望?”午饭发放完毕,中军伙房百夫长齐成刚刚跨出伙房营门,就见到两个兵丁探头探脑向这边张望,就大喝一声。那两人吓了一跳,赶忙迎上前来,笑嘻嘻地递上两坛酒,道:“齐大人,我们没别的事,就是想见见王柱,求您让他出来一下。”
齐成皱眉,暗道:这是王柱来此十天之内的第六次了,虽然军中不禁,但到我这里,就容不得此事!
看看那两人,面无表情道:“王柱正在劈柴,不能出来!你们回去吧。以后也不要来了。”
两个兵丁刚想恳求,齐成一转身就关闭了栅栏,回去了。那两人悻悻道:“老古板!”但也毫无办法,只得一边向回走一边商议。
慕小鲁此时却没在劈柴,因为老柴上午就把今天的柴都劈完了。站在巨大柴堆旁向远处望去,除了一眼看不到边的营帐,阴阴的灰色天空下,离的最近的只有一带山峦,大营就在山脚下不远。听说还有条河,却是没见过。
虽然每天听着大营内外号角声声、战马嘶鸣,却好像跟自己无关似的,每天只见到伙房里进出的粮米和炊烟,慕小鲁有点郁闷。
刚想回帐篷,见自己的上司走来,连忙行礼。齐成看看慕小鲁,皱着眉头吩咐道:“若是有人找你,不要出去!”
慕小鲁立刻明白过来又是那种事,连忙恭敬回道:“是,大人!”
齐成见慕小鲁虽容色出众,却无一丝媚态,举止也算稳重,才有点笑容,又道:“待会去领你的棉衣。这些天天冷,委屈你了。”
慕小鲁弯腰道:“不委屈,属下谢大人关心。”
齐成欣慰地点点头,去了。
在后军伙房呆了这些天,有意仔细听老兵们的谈话,慕小鲁总算大致明白了这里的格局。
燕西城是机动性的戍军城池,跟野战大营差不多,只是围了一圈城墙,里面全部是按照野战大营设置的军帐。
王恢将军手下又分为左中右三军,慕小鲁他们分在中军的伙房。虽然知道军中等级森严,但进厨房看了他才知道是真的。
两个厨房一大一小,大厨房做的是大军和下层军官的饭,小厨房做的是高级将领们的饭菜。无肉不欢的慕小鲁看着那些油汪汪香喷喷的菜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个最低等的小兵呢?还是吃大锅熬白菜吧。
今天是十月初十,距离他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十六天了,多日的生病和途中的劳累终于结束,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了。虽然还是很累,活计很多,除了砍柴,还要洗补军服,但是总算脚能沾地了。
早上起来身上的酸疼让他很无奈,这身体太没用了。要是原来的自己,每天赶着猪群在山上跑,那身板,想想就怀念啊。
临时发的旧夹衣很薄,穿在身上透骨风凉,还好帐篷虽小,却很厚实,被子也算厚,两人挤挤也能过。可是最难忍受的是不能洗澡!军中除了将军和几个高级军官,连下层军官都没有洗澡的条件。
作为一个现代人,就算养猪的时候,山上也是有太阳能淋浴的,冬天实在冷的时候就下山回镇上洗。
可是这里的兵士们很多都是几个月都不洗澡,尤其冬天,根本没条件。所以浑身都是-虱子!
这种可爱的小昆虫和他们一起共患难,共冷暖,实在是好伙伴,就算喂点血给小东西们也没啥大不了的。当然这是士兵们苦中作乐而已。
慕小鲁想偷偷在伙房烧一点热水擦洗一下,但是又怕让人看见。这可是违反军规的,北方边境军中的柴和水都很珍贵,谁敢乱用,是要打棍子的。
这里军营整齐,法度很严,除了这伙房三分地界,别的地方,无人传唤,慕小鲁不敢乱走。所以无从看到军营的全貌,只能看到满眼的整齐帐篷,一直到很远的地方,还有来来去去的肥壮军马,军容整肃的士兵。当然也无缘见到将军大人的金面。
虽然有很严的法度,但是在这野战大营中,常年见不到女色,这些精力旺盛的大兵无处发泄。慕小鲁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有人觊觎。只是幸运的是,百夫长齐成为人正派,伙房是没有人敢乱来的。至于其他营中的士兵,齐成也防范的紧,又有老柴护着,所以瘦弱漂亮的慕小鲁才得以保全,所以他对齐成和老柴都万分尊重。
午后,厚厚的棉衣棉鞋终于发下来了。
这是新衣服。自己快一个月没洗的汗泥味道颇重的身体,直接穿这新衣服,慕小鲁不可想象。虽然没有洁癖,但是快长虱子的危险在他脑袋里像打鼓一样敲着,脑子里就两个字:洗澡!
怎么办?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正在为难,有人走近,慕小鲁一看,是将军的亲兵郭小五,这个不敢得罪,连忙堆上笑容:“小五哥,你怎么来了?有事吩咐?”
郭小五满脸疲色,答道:“将军回来了,晚上要沐浴,你赶紧烧水。”说完就走了。
慕小鲁在军中呆了这些天,知道将领们不但伙食好,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将军和高级将领们能洗澡!
而且将军只要在军中,每天都会让伙房烧热水。虽然是亲兵们来帮忙抬过去,但是伙兵要想到浴房去,也不是不可能,自己这几天和那几个亲兵一同抬水也算是熟人了。
“叮咚!”
慕小鲁忍不住笑起来,自己怎么这么聪明?我可以用剩下的水偷着洗一下嘛!虽然不是很干净,总比没有的好,将军的大浴桶可是这里最大的,自己都能在里边游泳了。
好主意!
跟郭小五打个商量就可以了,大不了自己帮他们倒脏水,收拾浴房。
打定主意,慕小鲁就去柴房接着劈明天的柴。急迫地希望夜色早点降临。一个大男人,竟然用盼着进洞房的心态盼着洗澡,还真是有点囧。
不过没试过浑身孜然味道的人,是不能理解他想洗澡的迫切的心情的。
到晚间,郭小五来催水。慕小鲁一边帮他抬水,一边笑道:“小五哥,大将军也是好几天没要水了。”
“近日战事颇紧,大将军也是刚回来整修。”
“今天的水我烧的很热,保证大将军洗的舒泰。”慕小鲁小心地套着近乎。
“呵呵,你有心了。”
“你们整天伺候也很辛苦啊!”慕小鲁叹道。
“那也是,大将军每日军务繁忙,我们也只能跟着。只有大将军歇下了,我们才能歇息。”郭小五虽没抱怨,但口气也是显得很疲累。
慕小鲁把水桶朝自己这边拉了拉,让郭小五那边轻松点,郭小五点头致谢。
慕小鲁笑道:“小五哥,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天我帮你打扫浴房,倒脏水怎么样?”
郭小五答道:“那敢情好。我今天骑了一天的马,腰都累折了,你能帮我一把,感激不尽。不过你们活计也很多,帮我的话我过意不去啊。”
“没事。我们可没有你跟着大将军劳累。再说我想用剩下的水洗个澡。我打从家里来时就没洗过,当时病了一场,弄的浑身是汗,现在都馊了。”
郭小五点点头:“行,反正是要倒掉的水,你就洗吧,洗完了帮我擦洗干净浴房就行。不过你可别说出去。”
慕小鲁点头像捣蒜:“你放心,我肯定不说。”
郭小五一脸倦色,打了个哈欠:“那好,大将军洗完了我去叫你。”
两人又抬了几次,抬够了,慕小鲁才回去。
听着军中的打更声,估摸着时候快到午夜了,郭小五才来找他,说了句“你去吧,大将军洗完了。”就自顾回去了。
慕小鲁笑的见牙不见眼。老柴去茅厕回来看见,奇怪地问他:“有什么好事?高兴成这样?”
慕小鲁悄声说:“柴大哥,我去大将军的浴房洗个澡。”
老柴大惊:“无故乱走,还用大将军的东西,你想挨军棍吗?虽然听说大将军是个温和的人,但是你也不能以身试法吧?”
慕小鲁已经找出自己从侯府带出来的内衣,很是干净柔滑,摸着就舒服。听老柴这么说,连忙回道:“柴大哥,你想哪去了,我是用剩下的水,已经和郭小五说好了,保证不会让人知道的。”
老柴还是很忐忑,叮嘱道:“洗完快回来,不要让人看到。”
慕小鲁点点头,挑帘出去。
这两天天气却还好,夜色清明,风不是很大,但还是很冷。慕小鲁熟悉这条路,知道巡逻队的路线,游刃有余的躲闪着走到浴房,还好距离不是太远。
浴房门窗紧闭,但是没有插上门,一推就开了。里面一个烛台,蜡炬高烧,地下好几个火盆,炭火还正旺,屋里暖烘烘的。只有将军这样的级别才能点蜡烛,烧好炭,像慕小鲁他们只能点个油碗灯,随便弄几块碎柴而已。
回身插好门,先探身看了看浴桶,热气蒸腾,里面的水还很干净,显见是第二次清洗身体的水。
太好了,慕小鲁简直想欢呼一下。
赶紧洗,不要让人发现。这种事可一可二不可三,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洗上了,先洗个够本再说。
用光速脱光衣服,登着木桶边的阶梯跳进水里,身体一下子沉下去又浮上来,热烫的清水让他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爽啊~
坐在浴桶里的台阶上,只露半个头,水几乎到他鼻尖底下了,只好站起来洗。
这浴桶对他来说显得过于高大了。但是这么多水,冒着热气的清水,太难得了。
慕小鲁忍住想纵声大笑的冲动,撩水往身上泼了一会,站起来游动了一下,浮力不小。仰过身子曲腿躺在水面上,很惬意。
玩着玩着忽然发现自己左手碗内侧上有一颗嫣红的小痣,很好看。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自从发现玉佩不是随身空间以后,慕小鲁几乎找遍了身上的东西,都没用,那么这颗痣是不是?反正也是自己身上的东西。
试一下。
慕小鲁按住那颗痣,小声说了声:“进!”
唉!一如往常,没反应。又试了两次就失去了兴趣,还是洗澡吧。
想起自己前世家里的大浴缸,慕小鲁很是怀念。当时并不知道生活在那个世界有多幸福,现在连用别人的剩水洗个澡都显得很奢侈,就越发觉得原来的生活简直像在天堂一样。
唉!要是我不去救那几个孩子……赶紧甩头,怎么能这么想?可是要是自己不死,现在还在山上养猪呢吧?作为一个有车有房的养猪大户,总会有女孩子喜欢上自己,总会成家有孩子的吧?不知道爸妈哭成什么样了?三年了,还好有哥哥,不然剩下他们二老真是不知道这么办好。
慕小鲁想着父母,本来很高兴的心情黯然下来。
又想起自己从到这里快一个月,倒霉事不断,不但丢钱生病被抓壮丁,现在连洗个澡都成了奢侈的事,真不一般的倒霉。
不知道人家别的穿越者混的风声水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该死的转轮王,还说我做了善事有补偿,结果混得这么惨,答应我的十亩地也不兑现!要是老子死在这里,我一定会再去找你的!下次投生休想再骗我!
慕小鲁忿忿地念着,不知道时间已悄然溜走。
“梆!梆梆!”
清脆的打更声传进来,静夜之中显得格外清晰。
慕小鲁忽然醒过来,糟糕,都过了午夜了,快洗,要是被人发现可糟了,还会连累郭小五。
可是上天真的好像和他作对一样,就在他洗好,想爬出浴桶的时候,发现这个台阶怎么离桶沿那么远啊?凭他的小身板,根本就爬不上来!
咦?还有这种事?好像只有在米缸里偷米的耗子才有这种待遇吧?满头黑线的慕小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为今之计,只好:跳了。
可是向外跳也是个力气活啊,好像欺负他这身体矮小瘦弱一样,这巨大的木桶丝毫不顾及他的脸面,能够到边沿,就是跳不出来。
慕小鲁觉得自己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跳了无数次,溅出了一地的水,就在胳膊都快没力气的时候,终于撑到了桶沿上。
哦也!
心里欢呼一声,慕小鲁刚想再加把力把腿扒上去,忽听门板“哐”的一声,被人推了一下。
慕小鲁吓的手臂一抖,“扑通”一声又掉回了桶里。
那一瞬间,他来不及想来的是谁,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想的是: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雷锋董存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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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昂贵的洗澡费 ...
随着“扑通”一声响,慕小鲁又跌回水中。
瞬间,水就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他。
就算会游泳,可还是没来得及闭气,给呛了一口。
等他手忙脚乱从水里挣扎起来的时候,已经咳得天翻地覆了。不但面红耳赤还涕泗横流。两耳虽然“嗡嗡”响,可门扇被踹裂并且摔到两侧墙上的巨大声音还是钻进了耳朵里。
现在就是想跑也来不及了。慕小鲁索性站直了,看看是谁,要杀要剐随他去。
此时屋里的蜡烛也烧的差不多了,只剩很小一截,烛光昏黄,连盆里的炭火也将要熄灭,寒夜静寂,光影晃动,还没停下来的水声,和门扇微微撞击着墙壁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用力按捺住心跳,慢慢转过身来,朝向门口,桶沿刚好到脖子,能露出头。一股冷冷的寒气饶过屏风扑到慕小鲁身上,慕小鲁不由得抖了抖,往水下微微蹲下去一点。
那人已经饶过屏风过来了,慕小鲁一看之下,却愣住了。
一个很高大的年轻男人,很高,看样子不到一米九也差不多,以至于慕小鲁都得仰着头看。
一身紫色布袍,布带围腰,头上随意束着发髻。脸庞英俊,浓眉斜挑,眼睛很深邃。带着几分书生气,整个人清爽又温和。
慕小鲁心里嫉妒地直挠墙:他妈的帅呆了!我怎么不长成这样?
可是不对,这个人怎么不生气也没奇怪?而且还能感觉出来他的眼睛里有笑意?
对,就是笑意!
慕小鲁□,衣服还在桶外的屏风上搭着,此时幸亏身体浸在水里。
看到这个人笑,他觉得受到了侮辱,一大男人洗澡,你笑毛笑啊?
很想冲口而出的话被理智拍死在嘴里。
这样的装束样貌,不是将军就是高级将领。普通的兵谁敢穿便装?谁有这么干净?
那人也不说话,闲闲地背着手站着,还在笑。
慕小鲁没办法,心想,不认识,叫将军总没错。也不能这样冷场啊?就大着胆子开口:“将,将军。”
声音有点抖,一半是吓的,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一半是冻的,后半夜了,屋里的热气都快散没了,现在门还开着。
被叫做将军的美男围着慕小鲁慢慢踱了一圈,慢慢开口道:“胆子不小啊?敢偷用将军的洗澡水?”
咦?这声音真他妈好听啊,低沉但是很清冽。好事都让这人占了,上天真不公平。
但是此时慕小鲁也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刻求饶:“将军,将军,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将军饶了小的这一回。”
慕小鲁是个有尊严的人,他前世一直都过的顺风顺水,没受过大的挫折。就算是上山养猪,那也是自己的兴趣,谁让自己学的是兽医学呢?何况爸妈都支持,一家人和乐融融,不要说低头求饶,从小到大,从家庭、学校到社会,从没得过一句重话。
可是慕小鲁不是傻瓜,知道入乡随俗,知道在这种封建的古代等级森严不可逾越,万一做错那就可能把小命丢了。所以,立刻低头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艰难的心里路程,反而顺理成章,什么气节?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大将军王恢本来很累,洗完澡就想睡觉,但是看了一会书,忽然想起来洗浴的时候拉了一本书在浴房,夜已深了,不想叫醒亲兵,就自己溜达出来拿。
谁知到了浴房,竟然看见灯火还在亮着。这就不对劲了。别时都是自己洗完,亲兵就收拾干净,灭火关门了。
难道……王恢试着推了一下,门竟然插着!不用说,里面有人。刚要偷看一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只听里面“扑通”一声,好像有很重的东西掉到水里的声音。
这下顾不上再等了,一脚踹开门就跨了进去。门到浴桶的距离,对他来说只有三步。所以当水里的人站起身回头的时候,他早已闲闲的站了片刻。
本来还以为是刺客或者奸细,但是不合常理,哪有奸细刺客灯火通明地做事的?
等人转过身来,王恢忍俊不禁了。原来是个偷着洗澡的小兵!
王恢虽然军纪严明,但是这种无关大局的小事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刚想问他两句就放他出去,那小兵抬头开口了,竟然还大着胆子求饶,眼光并没别的士兵那么惧怕。
有意思。
王恢这些天都在前线指挥战场,好容易结束一场战斗,接下来的大网也等着收口了。但是还需要一个契机,在这个契机出现之前可能还有一段空闲时间。
布局了几乎半年多,终于要一战成功,王恢的心里压力也非常大,有时候也是彻夜难眠。
将军也是人,压力大了也需要发泄,作为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那方面的需要是有的。
军中不准带家属,何况自己也没有家属。
别的军官都是在军中选几个相貌好的出出火,虽然不合礼数,但都是军中人,无伤大雅的事情,谁也不去细细追究。
王恢也很苦闷,也不排斥男人,可他不是个随便的人,绝不会乱来,所以很受下属们尊敬。
可是不乱来,不代表他不想来。
现在他就很想来。
站在水中的小男人,大概也就二十来岁,称得上肌肤如玉,因为泡热水和呛咳而透出胭脂一样的红晕,眼睛水亮水亮的,长发湿湿披在脑后,有一缕饶在白皙胸口上,颇有点-情|色的意味。水面到胸口,隐约露出两颗嫣红的乳珠,水下的身体看不清楚,想必也很不错。
一刹那间,王恢动了心思,原来自己原先都不想来是没看到想来的人!
但是就这样开口求|欢可说不出口,还是以后再慢慢来吧。想到此处就温和开口道:“你叫什么?哪一部的?”
慕小鲁见他问话,赶紧答道:“小的是中军伙房的,叫王柱。”
“今日之事你不要说出去就是了,本将军也不追究了,你走吧。”王恢说完转身就想走。
刚走到门边,听身后小声喊了一句:“将军,您,您能不能拉我一把,我出不去了。”
王恢回头一看,见小兵下巴搁在桶沿上,两手扒着,可怜巴巴地哀求。
王恢实在是忍不住了,轻轻笑了一声。
慕小鲁心里哀号一声:笑吧笑吧!老子认倒霉!只要能拉我出去,丢人就丢人吧!
王恢转身回来,玩味地用手摸着下巴,又笑了一下,才伸出双手卡住慕小鲁的腋下,轻轻一提,放在浴桶外的木质阶梯上。
慕小鲁顾不上行礼,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扯过自己的布巾擦身。
可是刚擦了两下,忽然一张巨大的布单“刷”地兜头兜脸裹在身上,紧接着身体腾空而起。吓得他差点叫出声。
王恢打横抱起慕小鲁,毫不犹豫地快步出门而去。
就在把这漂亮小兵提出水面的一瞬间,汹涌而来的情潮一下子淹没了他,理智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改主意了!我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大不了我收了他!
王恢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慕小鲁大步向前。
慕小鲁也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这厮是想奸了自己啊!妈呀!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连用剩水洗个澡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柴大哥,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慕小鲁不敢叫喊,只拼命挣扎着。因为一旦把人都叫出来,自己更丢了大人了,将军不会受任何伤害,自己可就成了――猴子,哦不,兔子!妈的!这是男人的奇耻大辱,就是死了也不能就范!
但是老话说的好啊:大腿拧不过胳膊。
慕小鲁奋力挣扎的结果是:等于没挣扎。
只听见那禽兽低低地说了一声:去拿点猪油过来,不准说出去!
有人答道:“是,将军!”
啊啊啊!是郭小五!
慕小鲁快羞死了,但是还没等他再动,就被扔了下来。
身下是厚厚柔软的兽皮,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身躯像泰山一样压了过来,不容逃避。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黑着,慕小鲁就想走。
王恢手臂一紧,他就动不了了。但是不停地骚扰王恢,抬手动脚就是不让人睡。
慕小鲁想,事已至此,寻死是不明智的,只能见招拆招了。刚刚一夜风流,总不至于为了动一动就杀自己吧?所以他不停地动。
王恢睡不了,问他:“你不睡觉,动什么?”
慕小鲁小心地笑道:“将军,我想回去,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王恢看他虽然笑着,但是眼神很坚定,心想,这小东西还挺犟,好吧,慢慢来吧。一伸双臂放开怀中人。
慕小鲁一骨碌爬起来刚要穿衣,就疼的咧嘴叫了一声。忽然想起昨晚自己的衣服都脱在浴房了,那这衣服肯定是郭小五给拿过来的,丢人丢大发了!
正在飞慢地穿衣服,大将军轻轻一拽,把他脖子上玉佩的绳子拽断,笑道:“这个做抵押,你要答应我再来。”
慕小鲁真是恨不得咬他一口,但是不敢,就跳起来抢玉佩。王恢长胳膊一伸,左晃右晃逗着他玩。忽然停住,拿住他左手的手腕问道:“这里有颗胭脂痣,倒是很可爱。”说着用舌头舔了一下。
慕小鲁猛然觉得一股巨大的潮水从手臂处漫卷全身,以至于他都颤抖起来。
王恢奇道:“怎么了?”
慕小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现在关心的是玉佩,就没好气地说:“没事。”见玉佩无望夺过来,忿忿停手,咬着牙穿上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大帐。
临出门对守在门口的郭小五哀求道:“小五哥,千万别说出去!”
郭小五微笑点头:“你放心,我嘴最紧了。”
王恢看着慕小鲁蜗牛一般挪出后帐,走到前边哀求郭小五,忍不住又笑了。咂摸着昨夜销魂般的滋味,摸索着手里的玉佩,心想,将军我最不会强人所难了,他一定会主动来的。
又看了看玉佩,这么贵重的东西,弄不好是家传宝物,他不会放弃的。可是这上边怎么有一个“元”字?
作者有话要说:囧死了,我发错了!这才是第六章!!!OTZ
7
7、第七章 修面风波 ...
慕小鲁拖着酸痛的身体向自己营地走去,身体秘处的不适让他万分愤怒。
想起临来的时候对战神王大将军的向往,听到人们的满口称赞和尊敬,真是讽刺!
什么战神!分明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一个□犯!
所以说,传说都是不可信的。
最可气的是失身不算还被抢东西!堂堂大将军如此小气无赖,真是少见。
那玉佩可是自己将来翻本建养猪场唯一的资金来源,一定要抢回来!
回到帐篷前,老柴竟然在外面转圈,冻的摇摇晃晃的。
慕小鲁一把扶住他:“柴大哥,你怎么在外面?”
老柴差点哭出来,把他拉到帐篷里,掩好帐帘,小声叫道:“你到哪里去了?我等了你一夜!我去浴房看了你没在那里,又没地方找,急死我了!”
慕小鲁满脸抱歉:“对不起柴大哥,我看太晚了就去郭小五的帐子睡了一夜。都怪我,你快进被子暖和一下吧。”老柴虽然将信将疑,但是也没问,只是脱衣钻进被子里。慕小鲁也钻进自己的被子,两人挤着享受天亮前的回笼觉,四更伙房就得开始做饭,幸亏他们两个是劈柴的,可以五更再起,慕小鲁觉得能多睡一个更次是最幸福的事了。
早饭过后,慕小鲁接着劈柴。
老柴帮厨房抬水去了,其他三个也被叫到厨房打杂。
慕小鲁独自拿着那把最小的斧头挥舞着。
“咔嚓咔嚓”劈柴声中,他有点走神,不知道命运之神要把自己推向何方。
自己作为一个没有什么本事,也没有大志向的穿越人,本来就是无根之木,在这个世界读书做官是不用想的,还是种田来的实在,只是能否如愿却未可知。一个小人物的愿望和命运,在国家和高层的统治者的眼里连一粒沙子都不是。稍不小心就可能连命都丢了。
比如,自己只是用剩水洗了个澡,就遭到了强|奸,所以以后和高层人物打交道要加倍小心,最好永远也不和那些人打交道。
正在胡思乱想,远远传来一声喊:“王柱,将军传你去!”是大将军的另一个亲兵。
慕小鲁手一抖,斧子掉在地下,暗暗咬牙道:“怕什么来什么!”可是不去不行,一来不敢违抗军令,二来自己的玉佩还在那伪君子手里呢。
垂头丧气地跟着那亲兵来到大帐,郭小五在门口站岗,见他过来,微笑示意,还亲手挑开厚厚的毡帘让他进去。慕小鲁的脸顿时充血。
进门抬头,如他所想,那伪君子悠闲地靠在巨大书案后的虎皮大椅上,一身金丝绣蟒的紫金战袍,腰横白玉带,头束墨玉冠,面带笑意,俊朗宛如天神下凡,右手拿着自己的玉佩的绳子—在转圈。
虽然恨他,但军纪却不敢违抗,还是单膝下跪,面无表情地抱拳道:“见过大将军。”
王恢探身过来,双手一掐,就把他提过桌案,放在自己膝盖上。
慕小鲁脸涨的紫红,挣扎起来。
王恢贴住他耳边轻轻笑道:“怎么,你不愿意?跟着我总比在柴房好吧?我把你调过来怎么样?”
慕小鲁不知道王恢的底线,很怕他真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那自己反抗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还是探探他的底线的好。就坐直身子,正色道:“大将军,要是小的不从,您会不会杀了小的”
王恢一愣,笑道:“怎么会?本将军像随便杀人的人吗?我信奉两情相悦。”
慕小鲁狠狠地看着他,这就是你的两情相悦?
但是既然他不随便杀人,那么自己小小的抗命一下应该不会人头落地。慕小鲁转了转眼珠想。
王恢看他转眼珠,就知道他在想办法脱身,微微一笑,抱住他说:“我的亲兵可是待遇优厚的,你真不想过来?”
慕小鲁正要说话,门外亲兵来报:“将军,您的战甲修好送过来了。”
慕小鲁“蹭”地一下跳到地上,“哧溜”就钻到后账去了,但还是从帐子的缝里偷偷向外看。王恢失笑不已。
只见送甲的兵丁进来,恭恭敬敬施礼毕捧上修补好的玄甲,笑道:“大将军,您的玄甲补好了,小的日夜赶工,希望没误了您使用。”
王恢点头道:“你有心了。”说完就想回后账。
那兵丁不走,还带笑说道:“以后将军有甲胄需要修补小的一定尽心尽力。”
王恢皱眉:这小子想干什么?
正想问,帐外从远到近传来一声大笑,声若洪钟,有人大声道“大将军,末将有件好事要告诉你!”紧接着帘子一挑,进来一个虬髯大汉,也是一身战袍。
王恢一抬手,大汉见帐内有人,就停嘴不说了。那小兵给大汉跪下行礼。大汉一手抬起他下巴,笑道:“你叫什么?”
小兵答道:“小的叫向三,是军需营战甲部的。”
大汉围着他转了一圈,没说话。
向三退出去后,两人才低低声音交谈。
等王恢谈完事情走回后账,只见慕小鲁气得两拳紧握,正在发狠地瞪着眼睛。觉得很奇怪,就问:“你又怎么了?”
慕小鲁咬牙道:“向三!偷了我的银子,还把我赶出门的黑店伙计!”
王恢一愣,立刻就明白过来,弯腰搂住他笑道:“你跟了将军,将军就帮你报仇。”
慕小鲁双臂一振,没振开,只好被他抱着。
王恢很想现在就来一次,但是天不从他愿,门外亲兵又报。
虽然没有战事,但军务还是很繁忙的,无奈他只好出去。
慕小鲁现在也明白,王恢就是想和他玩玩,就算不从王恢也不会杀他,所以就想逃走。找了半天,用力在后账的下边挑开一点缝隙,使尽九牛二虎之力,他竟然钻出去了,胜利大逃亡。
回到柴房,也快吃午饭了。
虽然心里很忐忑,不知道接下来王恢会怎么对他,但胃口还不错,吃完了就在柴房门外坐个小板凳靠在墙根底下晒太阳,一边昏昏欲睡一边想对策。
老柴见他打瞌睡,就给他腿上盖了一张毯子,这下越发想睡了。
这两天没有战事,大营相对安闲一点,各营士兵被允许收拾一下个人卫生。当然不是洗澡,是修面。军情紧急时大家都是自己用刀子胡乱剃一下而已,又没有镜子,好多人都剃的胡子跟狗啃的似的。
现在稍闲一些就去找军中业余的剃头匠去修面。老柴一来就被封为燕西城手艺最好的剃头匠,完全盖过以前那些业余的两把刀,所以老柴就忙了起来。
吃完午饭的短暂休闲时间,柴房外就挤了许多人等着修面。对于这件事,齐成也不好阻拦,只好放人们进来。当然那些对慕小鲁有心的人就趁机想和慕小鲁套近乎,但慕小鲁只装作打盹,并不答言。在伙房的一亩三分地,这些人还不敢乱来。
慕小鲁在墙根里看着老柴给别人修面,有点眼红。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照过镜子,但按照前世的经验,二十一岁的年轻人已经长了胡子了,只是仔细摸也没摸到,大概是很细小的原因。所以他也想修一下,何况昨晚洗了个澡,今天再修修面,就更清爽了。虽然这个澡洗的代价大了点,但是舒爽程度不可抹杀。
两人平时活计太忙,自己没想起来让他单独给自己修面,不如趁着此时修一下算了。
看一个老兵起身,慕小鲁直接站起来,低头从老柴腋下一钻顺势就躺在了椅子上,低声笑道:“柴大哥,先给我修,晚上我给你捶背。”
旁边立刻许多士兵起哄道:“我给你修,你给我捶背怎么样?”“就是,我不要你捶背也给你修。”
慕小鲁一皱眉,想要发火。老柴按住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说话,以免惹祸。
只是现在他心里却想起来一件糟心的事:那就是大将军王恢。
齐成和老柴都没有想到,在两人悉心保护下的荷花尖儿已经被大将军这只霸道的蜻蜓占了,而大将军是号称百战百胜、最英武威严的军神、从不乱来的正人君子!
老柴有点为难,悄声在他耳边说:“柱子,你没胡子,没的修啊。你快下去,我给这些人修完给你弄点好吃的。”
慕小鲁不想放弃,两人僵在了那里。旁边一群人闹哄哄起哄,柴房这里热闹非凡。
初冬的午后,太阳很好,虽然有点风,但是在墙根还很暖和的,慕小鲁赖在躺椅上眯着眼晒着太阳,他就不信柴大哥能拗的过他。
慕小鲁正在想办法说服老柴给自己修面,周围闹哄哄的人声忽然一下子就没了,就像老鹰飞到麻雀群里,只听“扑通扑通“众人下跪的声音,参差不齐地叫道:“参见大将军!”“大将军!”
慕小鲁咯吱咯吱僵硬着脖子转过头,那个高大威武、英俊潇洒、温和儒雅的身影正罩在自己身上,挡住了初冬的阳光。当然上述赞美的词语是众人脑中想的,慕小鲁脑子里只有一个词:阴魂不散!
大将军弯□,用他低沉清冽如琴声的声音笑眯眯说道:“不如我来帮你?”
慕小鲁看着周围众人意味深长的各色笑容,他很想扇王恢两巴掌:你他妈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王恢一挥手,众人就四散了,连老柴都没敢停在这里。
慕小鲁隐约听到:“哦,大将军总算开窍了。”
“唉,也只有大将军才能……”
慕小鲁趁王恢还没弯腰,立刻站起来想跑,哪里跑的掉,一个眩晕,就被转到了王恢怀里。
慕小鲁泄气了。
打?打不过。
逃?逃不了。
从?不甘心。
从来没有过的耻辱感让他很想再死一次,可是还没想出办法,手腕处传来一股巨大的冲击潮席卷全身,他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就软在王恢怀里。
王恢见他昏倒,奇怪地嘟囔了一句:“怎么回事?我只是稍微使劲舔了一下胭脂痣而已。军医!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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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无路可逃,只好屈服 ...
慕小鲁只是晕了一下,很快就醒过来,站直身体,面无表情地说道:“大将军,小的没事,请您放手!”
王恢有点讪讪的,皱皱鼻子,放开了手臂。
见到这小兵第一眼,与其说是被他的美貌吸引不如说是被他的大胆吸引。这个小兵竟然敢在大将军的浴房里洗澡!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什么?待他转过身,那强自镇定又瑟瑟发抖的小模样简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眼波流转,活色生香。王恢承认自己动心了,所以吃过一次后还想再吃,这才命人传他到大帐。
可是他竟然敢逃跑!王恢觉得有趣了。
自己多久没有性|事了?记不清了。
战事太紧,没时间也没心情。也好久没有尝到这么合心意美人了。自己这么辛苦,不知道明日能不能还活着回来,这种无关军情的小事,需要这么苦着吗?
王恢想了一会,得出结论是:不需要!
之所以昨晚不让人知道,也是不想让人们认为自己是强人所难的将军。至于两情相悦,本就是佳话嘛。
那么再派人传他来还是自己去找他?王恢没打定主意。情之一事,王恢的看法还是要两情相悦才好,何况自己英武不凡,多少美人投怀送抱自己还看不上呢,怎么能做那强人所难的事?
当然昨晚那是例外,肯定是灯火太昏黄那小兵太勾人自己又憋的太久惹的祸。
恩,反正无事,出去溜达溜达,看看是否值得把他调过来到大帐当亲兵慢慢调|教。
王恢就溜达。
这两日大营相对平静,士兵们得到允许能稍加走动。王恢一路走来,众人见到纷纷行礼,王恢挥挥手让他们们散去,自己继续向前。不知不觉走到后营伙房处。远远见一堆人围在柴房笑闹。王恢身材高大,一眼就越过人群看到慕小鲁在躺在躺椅上。悄悄看了一会就明白了,实在心痒难耐,才忍不住露面。
见慕小鲁脱身出去,王恢收起笑容道:“怎么?本将军还辱没了你不成?”
慕小鲁见他生气,不敢鲁莽,立刻摇头笑道:“大将军说哪里话?您身份高贵,小的是个低等的小兵,不敢辱没了大将军。”
王恢看他那个分明不愿意还假装笑的样子,心里痒痒,一把他拉到怀里,亲了亲耳朵:“将军今日就看上你了。”
慕小鲁不敢使劲反抗,虽说王大将军说过不随便杀人,可是就像他也说过信奉两情相悦一样,没准是个谎言,自己不顾后果以身试探他的底线的话,很可能是连命都丢掉。
是屈服还是反抗?慕小鲁沉默了一会,又抬头仰望那张威武英俊的脸,微笑道:“将军,小的不喜欢男人。”
王恢一瞪眼,慕小鲁看他眼中寒光射出,立刻就改口:“好吧,将军,多谢将军抬爱。”
王恢觉得自己还没怎么样,他就屈服了,那副想反抗又不敢反抗的样子更可爱,两情相悦什么的,还是丢到脑后去吧,还是先逗逗他再说。两手一抄,就把他抱了个满怀。心里已经在期望晚上快点到来。虽然现在刚吃过午饭。
慕小鲁千不甘万不愿地被调到了中军大帐。
可是众人竟然都祝贺他高升。
慕小鲁看老柴也笑的脸上起了皱纹,闷头说道:“柴大哥,你难道不知道将军调我过去干什么?你还为我高兴?”
老柴一边帮他收拾衣服,一边笑着说:“大将军瞧得起你,怎么还不高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跟着大将军前途广大,窝在伙房里能有什么出息?”
慕小鲁被打败了,心道:这都是什么价值观哪?无法沟通。
又去找齐成,齐成也很无奈,只好安慰他:“我在这里呆了三年,从未见大将军身边有人。想必大将军是真心喜欢你。你既不喜欢,唯今之计也只好忍耐一些,过两年大将军必会放你回去的。到时候离开这里娶妻生子,往事尽可以丢到一边了。”
慕小鲁恹恹地搬到了中军大帐,专管大将军随身衣物的清洗。这本来就是郭小五的工作之一,是最轻省的活计了。郭小五看到他就微笑,只是拍了拍他肩膀,出去忙了。
慕小鲁坐在后账:发呆。
别人是来打仗的,他是来陪睡的。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选择当女人,女人给男人睡是天经地义的,还不那么丢人。
有那么句坑爹的话说:生活就像强|奸,既然不能反抗,不如尽情享受!
慕小鲁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想:我要是女人,我就享受享受,可老子是个男人,被人走后门很痛的!
晚饭时间很快到来,将军亲兵的饭菜果然丰富,有肉有菜,营养均衡,还有一碗鸡蛋汤。
慕小鲁狠狠地吃着,不吃白不吃,都被人当女人压了,还不多吃点怎么够本?
王恢进来看他吃相恶狠狠的,“噗嗤”一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张嘴道:“喂我。”
慕小鲁乖乖地喂了他一口。
王恢脱掉将袍,自己换了一身布衣,看慕小鲁吃完,长臂一伸就把他搂了过来。慕小鲁挣扎了一下说:“小的去洗碗。”王恢本无意现在就做,哑然一笑,就放他去了。
其实慕小鲁本不用洗碗的,所有将军大帐的碗筷都是送到厨房专门有人洗的,只是慕小鲁想在外面多呆一会,能拖一分钟就拖一分钟。
天很快就黑了,大营里顿时灯火通明。
郭小五找到在柴房钻着的鸵鸟硬把他拽过去,威胁道:“大将军要沐浴,命你去伺候,还说你要是不去,就打我的军棍!你忍心看着哥哥挨打?”
浴房依然是烛光摇曳,温暖如春。只是慕小鲁的的心境却完全不一样了。
昨晚为自己想到这个洗澡的好主意的得意劲踪影全无,只剩下万分凄凉。人果然不能贪便宜,自己这么快就遭到报应了。
而且自己到这个世界来,好像事情就非常诡异,命运之神一直在推着自己不停地向前走,一个多月就把自己推到了王恢的身边。难道自己重生一次就是为了给他暖床的么?慕小鲁愤愤地想。
王大将军却志得意满地把胳膊一伸,道:“更衣。”
慕小鲁默然地帮他把袍子、里衣脱掉,还剩一件亵裤。大将军看他不动了,轻笑一声,也不强求,自己脱掉,叉腰站着,慕小鲁低着头,视线正好停在他中间部位,那雄壮的男|根还在沉睡,可是慕小鲁知道,它随便起来简直不是人,当然它本来就不是人,他是强|奸犯大将军身上最可怕的物件!不管自己怎么意淫想要砍掉它,都不能改变他将要埋入自己体内的悲惨结果!
慕小鲁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知道自己怎么都逃不掉,只好放弃反抗的希望。随便这禽兽折腾吧!老子再过两年又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胡思乱想不顶用,但是还是消磨了不少时间,大将军已经浸到浴桶了,微笑示意他也进来,可是慕小鲁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将军,小的伺候您就好,您洗完了小的再洗。”
大将军不耐烦,两手一伸就把他提了起来直接放到水里。慕小鲁扭曲了:老子算什么?总是被你这样提来提去的?
王恢看他一幅视死如归的悲壮表情,觉得太好玩了,又起了逗逗他的心思,一边替他脱衣服,一边说:“怎么?还是不愿意?”
一个澡洗的别别扭扭的,最后还是郭小五来收拾的浴房。因为慕小鲁被将军大人直接抱进内帐了。
将军的大帐是整个营中最大最舒服的。慕小鲁虽然很享受这温暖如春干净整洁的大帐,可是享受的代价太大了,就不值得了,他宁愿睡在冷冷小帐篷里,和老柴两个人挤在一起取暖,虽然不舒服,可是自己还有男人的尊严!
大将军看着明媚鲜艳的美人横卧在厚厚的兽皮床毯上,一幅欲说还羞,悲愤难言的样子,心里笑不可抑,脸上却不动声色。因为敏锐的感觉告诉他,这小情人是个既胆小又可爱的小东西,逗他永远比哄他好玩,吓他永远比求他来的快!
昨夜的情潮来的太快,太凶猛,以至于自己都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这么美丽的躯体,今晚可不能再那么着急了。
大将军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下,俯身下去,赤|裸的身躯侧身躺下。
慕小鲁瞪着眼睛看着他躺在自己身边,就觉得身旁的床毯一下子深深下陷。这么雄健的身躯,像头雄狮一样不容忽视,不容反抗。慕小鲁觉得自己脱身无望了。
这将军如此年轻,等他老死是不太可能了,等他战死?啊呸!慕小鲁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怎么这么龌龊,咒人死?
那么等他放了自己?现在看来短时间是不可能的了。
那么自己逃跑?这个更不能!逃兵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只剩乖乖就范一条路,那么,那么,只好顺从了。
王恢看着慕小鲁脸上变换了几种颜色,心里笑的不行,手里玩弄着他发丝,嘴贴近他小巧的耳廓轻轻一吹。
慕小鲁一阵恶寒,抖了抖,心想,真把老子当女人了?老子前世也玩过这一手,现在回报到自己身上了!悲了个催的!
雄狮一边用嘴巴亲吻身下纤弱美丽的男人的双眼,大手一边慢慢向下。
慕小鲁只好闭上眼睛,被动感受那种凌迟般的快感。昨夜的情事来的太急,昏头涨脑间慕小鲁一点都没记住事情到底是怎样一个过程。虽然他根本就不想记得。
王恢轻轻亲吻着他,看着他微微颤抖,感觉手底下就像在抚摸一匹水润冰凉的上等丝绸,但是丝绸没有温度,这美丽的肉体还微微带着点向上蒸发的热气。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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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难堪的宠爱 ...
真美啊!王恢轻轻轻轻叹了口气,深呼吸一下,右手轻轻分开身下美人的两条白玉柱般的腿。
慕小鲁僵着腿硬挺着,王恢一瞪眼,慕小鲁瞬时缩了一下肩膀,两腿软了下来,屈辱地被分开来。
大将军细细研究着那软软的沉睡着的小东西,细细地抚摸着那紧闭的浅色秘处。一边摸,一边微笑着看怀中人的表情。
慕小鲁脸色涨的像猪肝,全身都羞红了,很想跳起来咬王恢一口,但是不敢。只好愤愤地闭上了眼睛。
王恢看的想放声大笑。这样害羞的人还头一次见。以往几次有限的性事,对象都是欢场中人,就算是所谓的雏儿也是经过调|教的,不会这样一点都不解风情,就算是害羞,那一半也是装出来的。
这小兵一看就是真的害羞,全身都透着粉红色,真是赏心悦目,就是不交|合,只是看着都让人血脉沸腾。
不过作为经历战阵和阴谋无数的大将军,王恢当然知道他不全是害羞,还有害怕和愤怒。
作为一个大将军,这样强迫一个小兵是不厚道的,非常不厚道,王恢知道这一点。但就是忍不住。唉!真是孽缘啊!大不了好好宠爱他,好好补偿他吧。现在自己的任务就是:享受美人!
王恢想罢,不再犹豫。果断用右手提起那两只细细脚踝,向上高高提着,完全露出那滑溜溜,白嫩嫩的后|臀。左手从床边小桌上的一个精巧罐子里挖了一大块膏脂,向那昨晚让自己销魂落魄的地方探去,慢慢研磨起来。
慕小鲁感觉有冰凉油腻的东西抹在自己股后,缩了下臀|肉,立刻被轻轻拍了一下,不得已又放松。只是下一步就被探进了一根长长的手指,在那里摸摸探探个不停。慕小鲁没看见是手指,但他断定那就是手指,可恶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紧紧夹住。
王恢一笑,借着滑腻的油脂,慢慢向内探入那根手指,稍稍用力左右转了几圈,看着烛光中的美人脸色一变,甬道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脸上似是痛苦又像陶醉,真是惹人怜爱。
这样动了几下,就听到一声微微的吟|声。
慕小鲁自己吓了一跳!这是自己在叫?妈呀,丢死人了。他赶忙紧紧咬住牙关,死也不再开口。
可是这种行为严重打扰了大将军的兴致。
王恢放下他脚踝,分开雪白双股,俯身下去,噙住那淡粉色红唇亲吻起来,一边手下不停按揉。
不一时慕小鲁就忍不住了,身下沉睡的小东西慢慢硬|挺,渐渐情潮涌起,淹没了理智。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慕小鲁以前觉得这是对男人的侮辱性的断语。但是现在他很鄙视自己。跟一个□自己的男人做还能有快感,这真是无法解释的事情。既然自己弄不懂,就放弃吧。反正自己也是男人,又不会怀孕,做就做了,老子就当被狗咬了!这样想着慕小鲁不再抗拒,放开心情,随着欲望沉浮起来。
王恢见身下人不再抗拒,身体柔软下来,有点得意。就说嘛,本将军英明神武,哪有人不会为我折服?既然美人以春情万种的呻|吟相邀,那么自己也就不客气啦!
王恢撤掉围身的棉布,放出自己的兄弟,深吸口气,微笑着轻轻道:“兄弟,就看你的了!”
这几天都是郭小五守大帐内的班,他伴着昏黄的烛光坐在内帐帘子外边,口水流了一地。别误会,他没睡着,是听着内帐的声音给馋的。
大将军果然是神勇,昨夜战了半夜,今晚怕是又要半夜。没想到这王柱还真是个妙人!唉!可惜自己是尝不到。不过听听也好。比起帐外那几个兄弟,自己还算幸运的,能听清楚。周小三和刘青都想和自己换班,才不和他们换,这样难得的好事怎能让于他人?
大帐外,两个被郭小五念到的人,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内帐的动静。可惜是隐隐约约一点都听不清楚。两人对视一眼,都暗骂郭小五不讲义气。想了想两人不约而同偷偷掀开厚厚毡帘,向内一看,只见郭小五竖着耳朵贴近内帐,正在偷听!两人连忙“嘘嘘”地小声喊了两声。
郭小五不情愿地挪过来,问:“什么事?”
两人谄媚道:“兄弟,跟我们说说,内帐怎么样了?”
郭小五作为一个大男人却长了一张八卦嘴。当然这八卦仅限他们几个亲兵内部。
郭小五眉飞色舞地轻轻描述着内帐的情景,好像他就在现场一样,听的那两人目瞪口呆。
正在得趣。忽听帐内喊了声:“来人。”郭小五立刻飞一般跑进内帐。
只是除了将军一身汗的倚在榻上,他身边的人被大被盖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郭小五失去收集信息的机会,很失望。
三天后,慕小鲁才有机会从床上爬起来。
作为一个失职的亲兵,慕小鲁不但没有给大将军洗衣服,连他自己的衣服都是郭小五洗的。
慕小鲁红着脸给郭小五道歉,郭小五笑眯眯地拍了拍他肩膀,附耳说道:“我还得感谢你呢!我赌你三天下不了床,他们不信。结果我赢了三两银子!你不要说出去啊,让将军知道我就没命了!”
慕小鲁哄的脸色涨红扭曲,脑袋发胀,硬撑着面无表情地退到后账,看看没人,一下子扑到厚厚褥子上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大骂王恢,手不停地捶着,好像褥子就是他的仇人。
接下来两天,王恢很忙,白天不大有时间和他亲热,只是晚上都会拉他到怀里。对于免不了逃不掉的情事,慕小鲁选择装死。王恢只是笑笑,自顾享用。
白天的时候,慕小鲁也不出门,只在后账内坐着。听着外面声声号角和马匹嘶鸣的声音发呆。
王恢处理完军务进来一看,黄昏暮色中,慕小鲁漂亮简洁的侧脸让人心中一动。忍不住走上前,拥住他亲了一下,问道:“又在发呆?要是闷的话出去走走。这里有道公文,你去交给东营李文秀将军。”
慕小鲁接过一个大大纸袋,心想,想必也不是什么紧要东西。
出了大帐,一股尘沙立时卷起,扑面而来。慕小鲁缩了缩脖子,紧紧棉衣,顶着风向前走去。时不时有军马驰过,扬起更大的尘土。
一路走来却经常有不认识的人和他打招呼。慕小鲁只当别人都这样打招呼而已,也没在意,也微笑回应。忽听那刚刚和他打过招呼走过去的人悄声说道:“大将军的枕边人果然不同凡响,真是漂亮啊!我也想要个这样的老婆。”另一个嗤笑道:“你瞧你长的这个猪样子,哪个美人会看上你?咱们还是回老家和黄脸婆娘混吧。”那两人感叹不已。慕小鲁又羞又愤涨紫了脸,又不好骂别人,只好快步逃走。
东营的格局和中军是一样的,只是规模小些。慕小鲁报名进去。李将军正在帐中,正在和副将商议事情。见人进来,笑道:“走进点,让我看看你。”
慕小鲁一惊,抬头看去,原来就是那个大块头将军!难怪耳熟。
叫李文秀,偏偏既不文也不秀,典型的莽汉子。
慕小鲁恭敬递上公文袋,李将军抽出看了一下就放在旁边。慕小鲁刚想告退,那将军笑着道了声:“慢!”
慕小鲁只好站住弯着腰等他吩咐。李将军背着手慢慢踱下位来,走到慕小鲁面前,右手捏起他下颏,看了看,笑道:“难怪大将军多年不肯收纳枕边人,我还道他不喜美色,原来是没碰到合意的。不过他怎么这么运气好?自己手底下就有这样绝色的?老子阅人无数,都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真是不走运哪!”
慕小鲁用力一挣,慌忙行了个礼就逃掉了。
心想,这李将军是什么人哪?好像整天闲着淘换男宠似的!
李文秀看慕小鲁慌慌张张逃走,哈哈大笑。对身边的副将说:“不过是逗逗他而已,怎么这么胆小?果然惹人怜爱,难怪大将军爱不释手了!”
副将也微笑点头。
天色却阴云密布起来,好像要下雪了。
慕小鲁一路跑回中军大帐,一头撞进帐内,王恢正坐在虎皮椅上翻看什么,见他进来,笑道:“过来。”
慕小鲁走近,王恢把他提到膝盖上坐着,嘴巴贴着他的脸颊温柔笑道:“怎么不高兴?”
慕小鲁摇头,王恢拿出一块白色晶莹的玉佩,给他挂到脖子上,道:“这是我的随身玉佩,送给你,改天再给你弄些好东西,省的你老是闷闷的。”说着手握着慕小鲁的右手,在那颗胭脂痣上又舔了一下。慕小鲁觉得那种感觉又来了,忍不住又抖起来。
王恢现在知道他不是生病了,想是身体很敏感,不由高兴起来,含住慕小鲁的嘴唇,以舌相挑,想逗弄一番。
忽见帐帘一挑,进来个卫兵,报道:“大将军,有军报到。”
慕小鲁早躲到后账去了。
等了一会,听听没人了,想是王恢出去了,慕小鲁才松了口气。天还没黑,白天被奸,更加让人想一头撞死。
只是为什么他一舔这个痣,自己就抖呢?慕小鲁奇怪了,灵机一动,按住那红痣轻声道:“进!”
一阵眩晕过后,慕小鲁睁眼一看。
天哪!这是哪里?一座山林茂密的小山包,一大片野草青青的土地,一弯清澈见底的碧泉,微风拂过,景色宜人!
地呀!这就是我的空间?这就是我的十亩地?我终于得到了!
慕小鲁几乎要跳起来,几乎要热泪盈眶!几乎要扑到地上亲吻散发着芳香的泥土!
可是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慕小鲁觉得风拂过身上有点凉飕飕的,环顾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惊的嘴巴半天没合上。
作者有话要说:新章赶的急,难免有错字,需要修改,有时候内容也要稍稍改动。希望大家原谅。另外人家写的好辛苦,都没有留言来鞭策!希望大家多少冒个泡,我好快马加鞭向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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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坑爹的空间 ...
青草离离,碧水悠悠,微风徐徐,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可是有一件事不对劲:慕小鲁一|丝|不|挂!
这,这,这是什么状况?
是哪里出了差错了吗?
慕小鲁一头雾水,决定出去再进来试试。轻轻握住右手腕,压住那颗小小的红痣,大喊一声:“出!”
场景瞬间变换,一睁眼,眼前就是大帐,自己正好落在床铺上,四处一打量,自己的衣服在兽皮褥上散乱着堆作一堆。顾不上细想,赶快穿起来。幸亏内帐无人进来,不然让人看到,岂不是要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了?
慕小鲁定了定神,对这种诡异的事情一时摸不透,只好再试一遍。按住胭脂痣轻轻道声:“进!”
忽悠一下,就已身在绿草清泉的世外桃源。只是和上次一样,慕小鲁仍然被脱了个光光光。
不死心,再试一次。如法出去,果然衣服落在床褥上,飞快穿上,再如法炮制,又进了空间,还是光着。
又出来进去试了两次,慕小鲁不得不接受现实:原来这空间是不能穿着衣服进出的!
慕小鲁彻底愤怒了,出离愤怒了,一跳三尺,高声大骂起来:“你他娘的转轮王,老子跟你没完!%&@#¥¥#%!”
骂了半天也无人响应,累的一身大汗,气喘吁吁。
慕小鲁颓然坐在满是细草的土地上,屁股底下觉得痒丝丝,凉丝丝的。虽然草地像个美丽柔滑的地毯,但是这样光着也不是办法呀!看来随时自由地进出是不可能的了,因为进来容易,万一光着出去让别人看见,岂不是丢人丢到爪哇国去了?
时候不早了,怕是王恢就要回来,还是赶快出去,有时间再琢磨这个事情吧。
慕小鲁疲惫地捏住胭脂痣,有气无力吐出一个字:“出!”
果然回到床上的温软兽皮褥子上。
拿起衣服刚想穿,帐帘一挑,一个高大身影挡住了光线。
慕小鲁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王恢。这下更加窘迫。在他眼里王恢就是个色|情|狂,恨不得自己随时都光着任他调戏,这下主动脱光,还不按倒开吃吗?
王恢本来是到处找他吃晚饭,没找到,还以为他到伙房去了,刚刚还派人去找,结果发现这妙人竟然一|丝|不|挂地坐在床上。如慕小鲁所想,大将军果然立刻喜笑颜开,扑过来一把抱住,笑道:“这么着急?天刚黑就忍不住啦?”说罢就噙住慕小鲁的嘴唇亲吻起来,手下也不闲着,大手胡乱在光裸的身上抚摸。多亏内帐炭火熊熊,要不然慕小鲁非着凉不可。
慕小鲁拼命挣扎,但是一来自己很疲惫了,二来王恢力大无穷,所以他既说不了话也动不了身子,悲愤难言,几乎要咬破唇舌。
王恢亲了一会,手就奔慕小鲁下边去了,另一手捞过膏脂盒子弄出一块,熟门熟路地抹到慕小鲁后面。一边咂摸着慕小鲁的单薄胸膛,一边按揉下面,看看差不多了立时放出自己的巨兽一挺而进。内帐顿时满是暧昧粘腻的水声。慕小鲁不由自主地想躲,王恢用身体压住他不让他动,慕小鲁双腿被压在自己脸颊两边,感受着被磨弄进攻,王恢坏心眼地还腾出一只手去玩弄他下面沉睡的小兄弟。
慕小鲁很想躲进空间去,但是又怕被王恢发现这种诡异的事情。
无路可逃,只好忍耐。
被那凶器颠上颠下地戳弄间,慢慢的自己也觉出一点快感,既然逃不了,只好享受了,慕小鲁不再隐忍,闭上眼睛,呻|吟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觉得好像停住了。听见王恢轻轻说了句“来人!”立刻有一个人走进来,答道:“大将军!”
是郭小五的声音!
慕小鲁裹在被子里被王恢抱在怀中,无处可逃。
王恢道:“去打点水,再把他的衣服拿出来换,饭菜也去给热一下,要快,他饿了。”
郭小五轻轻应了句“是”,就听到脚步声走出去了。
不一时,水来了,王恢挥手让郭小五退下,散开被子,拿着沾湿的棉布巾子给慕小鲁擦洗。
慕小鲁眼睛紧闭,但是身上的感觉却格外敏锐。炭火熊熊的内帐,除了被湿巾子擦过的地方有点凉意,完全是温暖如春天,床毯厚而软,要是没有被人压在身下,该是多么令人惬意的冬日傍晚。
慕小鲁在心里腹诽,却感到有些奇怪。怎么觉得王恢手下越来越轻柔了呢?刚开始那几次,他都不管自己的,后来却要亲手给自己擦洗。现在还越来越轻柔,这是什么状况?慕小鲁不明白,索性不想。
擦洗完了,给慕小鲁换上干净衣服,王恢自己也穿上一身软棉布袍子,把慕小鲁的腿顺到自己身体的一侧,揽住他肩膀用被子裹住,拿过饭菜。
慕小鲁觉得下面流出东西来了,拼命一挣,手向下摸。王恢眼珠一转就明白了,轻笑一声,拿过旁边一块布巾,叠了几叠,塞到慕小鲁裤子里垫着。
慕小鲁狠狠地咬着牙关不睁眼,但是觉得有东西在碰自己的嘴唇,只好睁开眼睛,只见大将军拿个银勺子舀了一勺饭,伸到自己嘴边,笑吟吟开口道:“啊~张嘴。”
慕小鲁抖了抖,扭脸过去。心道:恶不恶心?还喂饭!老子不是弱受!啊呸!老子不是受!唉,看网络小说看多了,有后遗症。
可是此情此景,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受,还是个弱受!这对一个只喜欢女人的男人来说,是多么惨烈的现实!
王恢见他不吃,脸一沉,哼道:“怎么?本将军喂饭你还不吃?难道你想让皇帝老子来喂饭不成?”
慕小鲁听着他那不着调的话,心里恶寒,却也不敢再反抗,乖乖张嘴吃了。
王恢很高兴,又用筷子夹了菜喂到慕小鲁嘴里。
一顿饭就在一个屈辱一个逗弄的过程中别扭地吃完。
饭吃完了,天也黑透了。慕小鲁穿着一身青袍在大帐内踱步。因为王恢说饭后不能躺着,走走好消食。慕小鲁又寒了一下,堂堂大将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鸡婆了?
透过帐帘向外望,天上却零零星星地飘下雪花来。慕小鲁伸手出去捉,冰凉沁骨。卫兵哀求道:“祖宗,你进去吧,要是着了凉,大将军非把我们凌迟了不可!”
慕小鲁只好退回来。
雪越下越大,清晨起来,就已下了不到半尺厚。天上依旧纷纷扬扬下个不停。王恢很早就出去了。大营之中战马纷纷,兵员像水一样流动。似乎有什么大的军事行动。
慕小鲁在大帐门口透过毡帘缝隙无聊地向外张望,天地茫茫,一眼看不到边。正在看的出神,帘子猛然被挑起,冷风随之扑面而来,王恢一身白色轻甲、罩袍束带,夹风带雪地大步走进来。见慕小鲁呆呆站在帘子旁边,微微探身,一把抱了起来把他的头贴在自己脸上。慕小鲁觉得冰凉的很,就侧了一下脸。王恢一脸深情似的,深深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道:“宝贝,我要出征了,等我回来!”
慕小鲁不明所以,只是机械地点了下头。王恢噙住那柔润红唇,狠狠亲了几下,弄的有些红肿了才放开,又仔细看了看慕小鲁的脸,才放下他,头也不回地投入了风雪中。
慕小鲁跟着走出门口,卫兵见他和大将军告别,就没有拦他。大营之中人喊马嘶骑兵队队跃马飞驰出了大营,渐渐不见了踪影。
慕小鲁有点失落。
自己这算是怎么回事啊?就这样呆在王恢身边?不过是个男宠而已。可怜的景元,我没有实现帮你过好日子的愿望,还是走了你的老路。唯一不同的是,我不会自杀的,我会坚持下去,直到自由的那一天。
慕小鲁站在茫茫的大雪中,认真地想着。身后就是温暖大帐,可是他不想进去,转身就奔伙房去了。卫兵没拦住,只好让他去。大将军只说好好保护他,并没说把他禁足。
慕小鲁走到伙房,老柴正在帐篷里眯着眼睛补自己的棉袄。见慕小鲁挑帘钻进来,惊喜不已。连忙拉他坐下,笑道:“多时不见你了,身子好不好?大将军对你好吗?吃的怎么样?”
慕小鲁没说话,只是把他的棉袄接过来,帮他补。老柴仔细看了看他,喜道:“嗯,果然还是当将军的亲兵好,气色比先好多了,还胖了些。更好看了。”
慕小鲁:“……”
慕小鲁补好棉袄,交还老柴,看着帘子缝隙外的风雪,神色黯然地问道:“柴大哥,你当完兵回去干什么?”
老柴憨笑道:“自然是还去当剃头匠。”
慕小鲁微微皱眉:“我呢?”
老柴:“跟着将军多好呀,难道还要回去受穷?”
慕小鲁:“……”
别了老柴,慕小鲁又去看齐成。齐成在练剑。
慕小鲁走近,绵绵雪花中,一个矫健的黑影上下翻落。见慕小鲁走来,齐成收式站定,笑道:“多日不见,气色还好。怎么想起来这边了?”
慕小鲁弯腰作揖道:“齐大人。”
齐成看他神色并不开心,心下了然,提着剑转身向前走。慕小鲁跟在后面走进齐成的帐篷。百夫长的帐篷当然没有将军大帐又大又精美,但总比老柴的小帐篷好些。只是也相当简陋,被褥粗糙。
齐成挂好剑,盘腿坐在地毯上,示意慕小鲁也坐下。慕小鲁坐下,看着齐成也把问老柴的问题问出来。
齐成道:“我祖上都是木匠,我回家自然还当木匠。而且明春我就能退伍回家了。到时候怕是再也照应不了你了。”
慕小鲁默然。
齐成笑道:“我倒有个办法让你脱身,只是时机未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很忙,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更新,我尽力。另外求花花,求鞭打!请给我动力写文~~~~
原来一|丝|不|挂会被和谐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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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密谋逃走 ...
十月下旬,北地已是天寒地冻,何况下了这场大雪。
天早早就黑了,雪夜之中的大营在灯火下亮如白昼。
慕小鲁一个人在内帐,闷在床上睡觉。其实哪里睡的着?只是在无聊地想事情罢了。
暗暗埋怨着转轮王的不厚道,感叹自己的不走运。重生一次,非但没混得风声水起,还落到被迫当人家男宠的地步,还有比这更恶心的么?
真命天子什么的,真的不是自己想要的,就算得不到这十亩地,自己也不想被个男人叉叉圈圈!
唉!也怪自己,怎么就没打听清楚狗屁的真命天子是男是女呢?想当然地认为是个女人。这下子不但女人亲近无望,自己都被人当成女人用了。
这年头,当男人也这么不安全,也有被奸的危险啊!
所以说,穿越有危险,入世需谨慎啊!
还有这坑爹的空间,真是倒霉催的!原来要和男人叉圈了才能进去,个别扭处女!
要是自己光着身子跳出来让人看见,还不被人当成疯子打死?
慕小鲁烦躁地翻了个身,正好看见内帐毡帘被挑起,郭小五在门口探头探脑。慕小鲁皱着眉头翻身坐起,问道:“小五哥,有事?”
郭小五笑嘻嘻进来,道:“没事,就看看你。将军怕你闷,嘱咐我们轮流照看你,陪你说说话。”
慕小鲁点点头,接着躺倒。
郭小五笑道:“怎么不高兴?将军对你多好啊?我跟了将军三年了,就没见他亲手给谁洗过澡,喂过饭!你将来荣华富贵不用愁呢!”
慕小鲁抽了抽嘴角道:“小五哥,那我把这机会让给你怎么样?”
“唉!我们这等粗人哪能进将军的眼里?将军连眼皮都不会撩我一下。”郭小五感叹,“你富贵了可不能忘了哥哥啊。”
慕小鲁:“……”
郭小五继续八卦:“听说将军把自己的玉佩都给你了。这玉佩可是将军的信物,见到这个就知道是将军的人,谁也不会为难你。”
慕小鲁:“……”
第二天早上,搓棉扯絮般的大雪像把人能埋住。帐门外都掀不开帘子了。几个亲兵吭哧吭哧地在那里铲雪。慕小鲁很无聊,心想不如活动活动,帮着干点活。就拿起靠在帐子旁的一把闲着的铁锹也去铲雪。谁知几个人立刻拦住,一个个红着脸道:“你别动你别动,看磨破你的手。这点活我们几个一会就干完。你快进账去,天冷,别冻着你。”
慕小鲁:“……”我原来是劈柴洗衣的好不好?
郭小五是亲兵队长,指指划划地吩咐另外一个:“去,周小三,去伙房领些好炭来,给王柱添在炭盆里。他身子弱,冻坏了可不行。顺便给伙房说,王柱的饭菜还按大将军的标准来。”
周小三屁颠屁颠乐呵呵地去了。
慕小鲁觉得大将军走了之后这些人对自己是格外热情,格外关心,细心到骨子里去了。
白天这几个人也没什么事干,都陪着慕小鲁说话,一个个互相争着讲笑话逗他开心。慕小鲁更郁闷了,真想拿出当初在山上养猪喝骂猪群的气势给冲他们大喊一声:“我是男人!”可是看看这几个人,大概没人把自己当男人,鸡同鸭讲,还是省省吧。
晚上更是如此,慕小鲁睡在内帐,六个亲兵都守夜,两个在内帐打地铺,两个在外帐打地铺,还有两个在大帐外站岗。一个时辰轮一次班。
慕小鲁觉得自己像个珍稀动物而不是人,在这大营中,大概除了齐成和老柴,没人把自己当人,自己只是大将军的宠物而已。
听着帐外怒吼的北风,慕小鲁觉得自己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就算齐成答应帮自己,可是太冒险了,事后就算自己侥幸逃脱,齐成必然免不了责罚,自己拿什么来还齐成的人情?
第二天早上,雪已经停了。慕小鲁无聊地在营地闲走。
郭小五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拦住慕小鲁,只好跟在他身后。
大营中人少了很多,似乎是个空营了,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外围的防守仍然很严密,不准随便进出。
慕小鲁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在望不到边的大营内漫无目的地向前走。满眼是雪,天空灰蒙蒙,远山寂寥,偶有飞鸟从高空飞过。慕小鲁看着飞过的鸟,心想,要是自己能当个普通士兵,就是战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吧?那样至少会有人说:你是个爷们!
溜溜达达漫步向前,不绝走到齐成的帐篷前。伙房的事有手下忙,齐成安排好了,自己倒闲下来了。慕小鲁看看郭小五,说:“小五哥,我和齐大人说说话,你先去歇着吧。待会我自己回去。”
郭小五看看无事,点点头就回去了。
慕小鲁钻进齐成的帐篷,见他正坐在地毡上看书,发黄的书页被翻的都快卷起来了。
齐成抬头微笑,示意他坐下。
慕小鲁坐下,轻声问:“齐大人,大将军不在,我可不可以偷偷逃走?当逃兵我也无所谓!按照您的计策,我还要等好久,我快受不了了。”
齐成看着慕小鲁急切的神情,温和一笑:“你想让你家人都被处死吗?”
慕小鲁一凛。忘了还有王老汉一家了。
齐成看着他,脸上很是怜悯,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轻声劝道:“你且忍耐些时日,大将军回来,你也要尽量顺着些,不要让他察觉。如果万幸能脱身,也要隐姓埋名,小心行事。唉,就是苦了你了。”
慕小鲁抬起头,正色道:“齐大人,谢您倾力相助,我其实是孤身一人,并没有亲人。我能叫您一声大哥吗?”
齐成一愣,微笑点头:“可以。”
慕小鲁立即收起双腿跪下去,郑重磕了一个头,恭恭敬敬叫了声:“大哥。”抬起头,握了握拳说道:“小弟如果能脱身,会尽最大努力报答大哥的大恩!”
齐成没想到他磕头,慌忙扶起,轻声道:“贤弟不必多礼,我认下你这个兄弟就是。日后有缘,希望能再相见。”
慕小鲁低头想了一下,又抬起头,面有犹豫之色,对齐成道:“我有些事情,现在要告诉大哥。希望大哥为我参谋一下。”
齐成点头:“你说吧。”
慕小鲁深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来,缓缓道:“我不叫王柱,我是京城修侯府赶出来的侍者,叫景元。回乡途中在一个农家养病,恰巧征兵,他家只有祖孙两人,我就替他参军了。顶了他儿子王柱的名字。所以,我不用隐姓埋名。只要恢复本名回乡就可以了。”
齐成道:“这样的话,就算你能逃脱,大将军也有办法追到王柱家里,还是会暴露你的身份。”
慕小鲁笑道:“我没告诉王老汉我叫景元,我跟他说我叫慕小鲁,这样大将军就找不到侯府了。不好,糟糕!”
齐成看慕小鲁抖了一下,忙问:“怎么?”
慕小鲁眉头紧皱,答道:“王老汉的兄弟是赶车的,我是从侯府后门上的他的车,若是大将军查到车夫老王身上,到侯府一问,那我还是逃不了。怎么办?”
齐成沉吟半晌,迟疑道:“我想想办法,你先别急。总要保你平安才好。”
慕小鲁连忙俯身施礼道:“大哥,大恩不言谢。只是大将军若是查到是你帮我,你必然会受罚,那时该怎么办?”
齐成扶起他笑道:“大将军不会为私事重罚属下,不过是出出气而已。你放心,我死不了。等过些时,大将军消了气,此事丢过一旁,你我就都平安了。”
慕小鲁也笑了:“对,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枕边人,就算是逃走,也没什么要紧。大将军有的是大事忙,不会太在意的。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忘了我。”说完才想到自己的话有不妥之处,枕边之人这种话真是太让人难堪了。不由低下了头。
齐成微微一笑,又拍拍他肩膀:“你是个有志气的孩子,将来必能过的很好。这些事不必放在心上。”
慕小鲁点了点头,也笑了:“谢谢大哥。”
齐成又嘱咐道:“等大将军回来,你要小心行事,不要惹怒他。以免让他怀疑。”
慕小鲁点点头起身告别,压抑住激动心情,神色平静地离去了。
大营之中一切平静。白雪映照的明亮夜色中只有凛冽寒风吹的各色旗子在飘动。
慕小鲁缩在温暖大帐中,拿着王恢的书在乱翻。虽然是繁体字,好多不认识,但勉强能看懂。因为这本不是兵书战策,而是话本!
没想到王恢这家伙也喜欢看话本,真是看不出来。慕小鲁一边津津有味地看,一边心里腹诽。
毡帘轻轻被挑开一条缝,郭小五探头进来笑道:“向三想来找你说说话,让不让他进来?”
慕小鲁奇怪道:“他找我做什么?”
郭小五耸耸肩摇头道:“不知道。”
慕小鲁想了想,还是点头:“让他进来吧。”
大帐内的烛火一下子爆出一个大大的灯花,火星四溅,吓了慕小鲁一跳。可是立时又暗了下去,几乎要灭了。慕小鲁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觉得心神不宁,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只好下床剪了烛花,接着歪在床头看书。
帐帘一挑,向三弯腰驼背,笑哈哈地走了进来。
慕小鲁看他那个谄媚的样子,恶心的要死,皱眉问道:“你有事?”
向三道:“公子,嘿嘿,公子近来可好?早应该来拜望您了。”
慕小鲁啐道:“说重点!”
向三被噎了一下,只好把那些套近乎拍马屁的话咽下去,涎着脸笑道:“公子真是好功夫,能得到大将军青睐,小的万分羡慕……”
慕小鲁“啪”地把书拍在床旁边的几案上,怒道:“叫你说重点!”
向三吓的差点坐在地上,赶忙站稳,笑道:“公子不要生气。小的今天来就是想向公子讨教一下,您是怎么伺候大将军的?小的也学两手,好挣个好前程。您知道小的现在李将军帐下,可是他老人家总是嫌小的伺候不好,所以今天才打扰公子。如果您能教教小的……”
“你给我滚!!!”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勤劳的小蜜蜂,希望大家多撒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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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逼人讲笑话的疯狂美人 ...
向三连滚带爬地滚出了大帐,擦了一把汗道:“哎呀,果然是高升了脾气就大。不过是想讨教一下怎么伺候男人,至于那么大火气吗?”
帐帘一掀,一只小巧精致的瓷盅就飞了出来,“啪”地砸在向三的脑门上。想当初,慕小鲁在山上放猪,没少干拿石头丢猪的活计,准头好的很。
向三脑门被砸出一个口子,血顺着脸就流了下来,不敢停留,兔子一样跑掉了。
慕小鲁气得脸色煞白,一身白色单薄里衣,披着一头乌发,光脚站在地毯上直喘气。
郭小五连忙上前扶住他,笑着劝道:“不喜欢以后就不让他来,别气坏了自己。快回床上去吧,当心着凉。”
慕小鲁看了他一眼,心道,这口气就是把自己当将军的娈宠了。只要让我当个正常的男人,我宁愿去养猪!
慕小鲁认为自己的个性一向是乐观的,就算当年女友因为自己回乡养猪踹了自己,都没这么郁闷过。不过,日子还长着呢,总是这样闷着会把人闷坏,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不行,我得找点乐子。
慕小鲁想了半夜也没想出来,自己对这大营来说,就是个外来者,格格不入,就算自己想加入,人家也是把自己当将军的男宠,一个个哄着,生怕自己不高兴,弄的自己越来越不像男人。
妈的!
慕小鲁用力捶了下褥子,既然没有办法融入这里,哼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二天一早,慕小鲁就起来了,郭小五进来伺候他洗漱梳头。其实慕小鲁不是个喜欢使唤人的人,没那习惯,只是这发髻是个难题,以前要么是自己凑合绑个马尾,要不就是老柴给他梳头,现在搬来大帐,王恢看他连发髻都不会梳,就安排郭小五随身伺候。
收拾爽利了,慕小鲁笑眯眯地问:“小五哥,最近都没事做,不如咱们比赛讲笑话?”
郭小五呆了一下,那笑容让他有种恍惚的感觉,还好看习惯了这个人,要不然自己就把持不住了。郭小五心里庆幸了一下,赶忙笑道:“好啊,你想怎么比赛?”
慕小鲁眨了眨眼道:“你去问问东营李将军,看能不能把没有职分的兵丁们暂时借我用一下,都到大帐来。”
郭小五领命去了。
东营李文秀将军这次是留守燕西城。前方在血战,后方虽然看似平静,其实也是严阵以待的。
郭小五说明来意,李文秀沉吟了一下。
他虽然长的粗莽,却是个心细之人,心想这王柱是大将军心爱之人,在大将军回来之前,自己得照顾好他,免得大将军责怪,小小娈宠又不是奸细,也闹不出大事,只要不出格,派几个人陪着他玩闹散散心也未尝不可。
想罢吩咐副将:“赵星,你去看看,哪些人闲着,挑几个妥当的去陪王柱,不必来回我了。”
赵星领命去了。郭小五自去回复。
午饭过后,慕小鲁睡了一会,刚想起来,就听到营外熙熙攘攘的像菜市场。郭小五走进来笑道:“王柱,你要的人到了。”慕小鲁点点头:“让他们进来。”
这些被挑选出来的士兵挤在外帐笑语声喧,议论纷纷。只知道李将军命他们来听王柱使唤,却不知具体来做什么。只是大将军的美人名气太大,所以不管见过还是没见过的,都兴奋的不得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美人。
正等的不耐烦,内帐帘子一挑,郭小五先出来了,转身打着毡帘,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内帐门口。肤白似玉,唇红如朱,眼睛黑多白少,眼神沉静似八月秋潭。一身绛红的兵衣穿在身上如九月的枫叶,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
就算是不喜欢男人的看了都觉得赏心悦目。
众人都暗暗抽了口气,平日见过的也像没见过一样贪婪地看个不够。
郭小五听见不少咽口水的声音,回头瞪了众人一眼,示意他们收敛。这可是将军的美人,谁敢觊觎,不要命了吗?
慕小鲁却不管这一套,自顾走到大案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郭小五连忙递了茶。慕小鲁喝了一口,抬头扫了众人一圈,微笑开口道:“今日请众位来,没别的事,军中无聊,我想开个笑话擂台赛,以娱大众。不知众位可愿意?赢了的有奖。”
众人先是楞了一下,觉得这声音真是好听,接着就像炸了窝的鸭群,哄笑起来。原来是讲笑话哄美人高兴啊,真是求之不得!奖不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