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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娘们公主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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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下令启程，卓璃自然点头。清帝国太子殿下仪仗大队逶迤前行，好不壮观。一路无话，行程半月。波斯帝国的边塞行省：维纳。便近在咫尺了。
波斯帝国。位于太元大陆西北部，地域广阔，人口众多。传说起源于一名叫宙斯的天神，他恋尘下凡。和凡间女子育有一子，名休斯。
休斯有半神的血脉，武艺超群、力大无穷。
其时，大陆初定，灾害连年民不聊生，妖魔四起屠害生灵。休斯便帮助人民除魔卫道、安定家园。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在民间获得很高的声望和地位，深受百姓爱戴，甚至超过了宙斯。
宙斯担心休斯长此以往会影响自己的权力，发动了讨伐休斯的战争。休斯无奈应战，受过他恩惠的百姓自发拥护休斯，并结成军队反抗宙斯。结果，宙斯败于民心，在战争中失踪，生死未卜。宙斯军队群龙无首，最终覆灭。
休斯民心所向，终于不负众望取得胜利。被拥护者奉为一国之主。休斯遂建立波斯帝国，设苏萨皇城为波斯帝国首府，任波斯帝国第一任国王。史传今日，已四十七代。
波斯帝国当朝国王：亚斯、唐顿，文才武德。花甲之龄，仍然年富力强。执政三十六载。广施仁政，勤政爱民，轻徭减赋。深受百姓爱戴，在民众中有很高的声望和地位。
亚斯国王，育有两个皇子三个公主。波斯帝国传统不同，没有清帝国的男尊女卑的见地。所以，国王的四个子女都在外省任职为官辅助国王执政。三公主尚虽未成年，却也开始帮助国王打理礼部事物。
迎接清帝国太子来访的便是这位三公主。三公主名蕾蒂、唐顿，年方二七，清纯貌美性情温柔。国王教导有方，亦是才貌双绝。文武双全。波斯国未来的中流砥柱，皇室之明珠。因为她喜欢白色着装，被百姓都尊称为白衣安琪。
今日，维纳城墙张灯结彩，礼炮齐列。守城将士全体换上崭新的铠甲制服，笔直站立在各处岗位。城内洒水净路，红毯铺地。两边百姓手捧鲜花，准备欢迎清帝国太子来访。
早有迎宾礼官，城外等候。见卓璃一行至，忙行礼问候，前行引路。城门处改换步行，怡亲王和卓璃并列前行。侍卫两旁保护。
亲王假意向两道百姓微笑，却问卓璃：“你以为这些士兵的铠甲是什么时候换上的？”
几日相处下来，早就知道怡亲王是个“景致”杀手。他总会在你欢天喜地的时候，向你的头上倒上一盆冷水。让你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就比如此刻，很是威严庄重的场面。他偏要说出其中幕后精心准备的隐情。
卓璃无奈却不能表现出来，看着艳阳偏西，回答：“军士脸上少汗，铠甲崭新无灰。估计刚换上不出两个时辰。”
亲王脸上一丝狡黠道：“方才我在千里境看过，这些士兵是咱们距城二十里的时候，才出来站岗的！”
你都知道来还来问？！卓璃心中暗觉无趣。
亲王有小声问：“你说准备这么多的欢迎百姓，要花多少银子？”
卓璃微叹，心道：您就不能像个成年人么？无力回答道：“维纳边城。因水土养人，多出美女佳人。且各个能歌善舞，所以，维纳城虽无田地可耕，却因歌舞妓女而富饶。青楼歌院这个时候是休息时分，所以，这些夹道欢迎的百姓是闲来无事看热闹的。可见不用银两收买亦可。”
亲王颔首，道：“不枉我数日教导。终于有些察言观色的样子了。”
这算考试么？卓璃疑惑地看向亲王。亲王却无事人一般的回以一个肯定的眼色。
可您教导过我些什么？！除了死背一些自己不懂的经史子集，还有就是每天回应亲王的无理取闹……
“有一种教导叫耳濡目染!”是心底的一道声音。卓璃知道又是记忆中的片段给他的答案。凭亲王的个性，绝对会说：老子教人，还让你看出来。岂不是太没水平了？
细细想来方才说的言语确实不是从前自己能说出来，能看出来的，或者亲王真的是位高师，只是玩世不恭罢了。转而又想，这老家伙活了不知道多久，历经沧桑，一生又未曾婚娶，无有子嗣。有些怪异的行径，可能也是实属应该。
路不算远，可是通往维纳皇家行宫的半里路程，却走了近一个时辰。
蕾蒂公主便在行宫门外迎候了。
第一次见到蕾蒂公主，卓璃只觉得美、很美！褐色秀发挽成.巫山，倾国之貌，绝世之姿。高贵纯洁的白色礼服映衬着发育娇好的身材，微风拂过，衣袖裙角飘飘而舞。在那一刻，时间仿佛定格。卓璃只觉得这位女子应该在仙界才能看到，一时间竟是呆滞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终归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官二代”，怡亲王心道。上前一步朗声道：“大清帝国，怡王、宋横，参见三公主。”
蕾蒂俏脸微笑，回礼道：“早闻大清怡王爷威名，蕾蒂晚辈。怎能受王爷之礼，这可折煞本宫了。”
说完，转身向卓璃倾身问礼道：“波斯帝国永安公主携礼部官员恭候清太子驾临。”
一阵幽香扑鼻，卓璃恍惚弯腰回礼，道：“有劳公主移驾相应。”
幸好死记硬背了几百次，练习几十遍了。不然真要出大丑了。卓璃心道。
蕾蒂道：“此距皇都苏萨尚有一日路程。父王因国事缠身不得离宫，今日将晚。还请太子殿下，暂居行宫。那是皇族避暑胜地，重楼高阁，极具园亭之圣。而且十分幽静，绝不会有人打扰。待到明日启程，后日便可抵达苏萨皇城进宫面见父王。”
卓璃回道：“全凭公主安排。”心道：无论是自己这个假冒太子，还是那个不知何处的真太子。无非是个借兵抵押，人家此番盛情，却也礼待。
蕾蒂微笑，道：“行宫已略备酒宴，为太子殿下洗尘。还请移驾前往！”
卓璃正欲回答。
怡亲王却截住道：“想来公主已经知道太子路刺客的事情。殿下身体不适，还请至行宫稍作休息，至于酒宴洗尘，到了波斯首府再做不迟。”语气中却有些不快。
蕾蒂面色不改，道：“既然如此，请殿下一行先去歇息。”侧身让路，做了个“请”的姿势。转身领路。
卓璃看向亲王，亲王示意：稍后再说，便一齐随公主前行。
进行宫门，一路亭台楼阁、琼楼玉宇。入得行宫深处，方得其中之富丽堂皇。寝宫很近，与蕾蒂公主问答之间就在眼前了。卓璃终于舒了一口气，这位三公主果然是皇家骄傲。言语间看似平淡无奇，确是字字珠玑，句句尖锐，唇枪舌剑。卓璃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要炸开了。
幸好怡亲王于身边提点遮掩，不然卓璃真要问候她的祖宗了！
寝宫门被关紧的一刹那，卓璃终于暴露出一位低卑官职官二代的所有痞性：趴伏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体形成了一个“大”字。口中不断地念叨着对蕾蒂公主的咒骂，好像僧侣念经一般，滔滔不绝且没有重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回刚才在蕾蒂公主面前丢失的面子……
怡亲王静静地坐在客厅的茶桌前，随性挑拣着摆在茶盘里的各种糕点，边吃边不时慢饮香茗，滋润一下因大吃特吃而干涩的喉咙。对于卓璃的行为既不打断，也不细听。
过了一会儿，卓璃似乎是骂腻了，又似乎是饿了——因为王爷咀嚼糕点的声音确实很大，而且很勾引肚中的蛔虫。
他巴巴地走近，看着王爷吃相正旺。不禁咽了几下口水。
“你刚才的表现不合皇家礼节。”似乎是听到卓璃在身后，王爷用茶水清了清喉咙道。
卓璃听到，坐在王爷的对面。双肩略耸无助地道：“您也看到方才我在公主面前的表现了。这刚是第一次见到皇家天颜，我便如此狼狈了。倘若明日见了亚斯国王，恐怕小命不得丢了才怪！”
怡亲王剑眉略挑，道：“一个娘们儿，就把你干趴下了？”
“娘们？！”
瞪大眼睛看着怡亲王，在卓璃的脑子里何时想过“娘们儿”和“公主”能形成互等的关系？
亲王不以为然，道：“怎么？蕾蒂、唐顿不是女人？”
“是！”卓璃肯定的点头。
“女人不是娘们儿？”
卓璃想要争辩，道：“可是，她可是公主！”
亲王有些失望地说：“当初见你在刺客来临的生死之间都可以步调如常，还以为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原来不过如此！连个娘们儿都害怕！”
“我不怕娘们儿！”卓璃立即挺起了胸膛，以展示自己的男儿无畏性情。
亲王无聊地摆手，道：“算了吧，反正以后会常见，什么时候熟悉了便无所畏惧了；什么时候看清皇室了，便看不起他们了。”
“看不起？！他们可是皇室，金枝玉叶。百姓的生杀大权全在他们手中。”卓璃心中嘀咕着。
看来这个亲王无时无刻都能给自己带来惊喜……
亲王转移了话题，道：“波斯的态度已经表想出来了，所以在请您入酒宴的时候。我才打断。”
可是公主什么都没说！卓璃心中更疑惑了。
亲王看到卓璃的疑惑表情，脸色微怒，骂道：“笨小子！这些日子辛苦地教导你，连这点事都看不出来？就能看清些表面文章。真实笨死了！气煞老夫也！回头罚写一百年遍‘我是笨蛋’！”
卓璃不解其意，看着亲王没有皱纹的脸道：“爷，您自称老夫也罢。可是我真的不明所以啊！”
亲王压制了一下怒气，道：“真是个笨小子！你现在是清国储君身份，接纳时选了‘风月之地’闻名的维纳城。便是把‘借兵’一事看作是‘钱色交易’：这仅仅是一件生意，而且在亚斯老儿眼中甚至还有些肮脏的意味。”
“接缝酒宴摆在行宫而非国家首府皇城，说明这宗‘借兵生意’、包括清国太子来当人质。波斯国全没放在心上。不能与国家事物来往相对等。”
卓璃点头表示明了，感叹道：“原来波斯的皇帝如此傲慢！”
亲王听到，眼神焕发出一道光亮，新奇地看向卓璃，道：“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继续！”
卓璃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正欲说心里所想。亲王却一下‘闪’到身前，用手捏住了卓璃的舌尖，略微用力。卓璃只疼得双手猛摆，却不能动弹。
亲王严肃地道：“记住这些习惯，以后全都要忘记。你当下不再是九品驿官的公子了”。
忙想点头应承，却又因为舌头被亲王捏着而不能。只能发出几句‘恩啊’的声音。
“要记在心底！不然稍有破绽，以你现在的修为，就是一个‘死’字！”亲王告诫完方才松了手。
舌头被松开，卓璃拱着嘴，弯着腰，在地上猛跳几下，才缓解了疼痛。
亲王道：“这个教训只是很轻的惩罚。不要再犯！”
卓璃忙称是。
“继续你没说完的话！”亲王似乎想起了什么过往趣事，眼角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丝笑意。
卓璃坐正注意着说话的动作道：“自我记事以来，虽然清国对年名用兵不断，但都是小规模战争，死伤甚小。说到‘兵员短缺’，又要‘借兵安邦’有点太严重了。”
“还有，宋承太子即为未来皇上，在协议还未达成前便来波斯。显得太过随便……”
略微停顿，亲王知道卓璃心中顾虑，道：“这里只有我们俩人，你尽管一一道来！”
“刺杀太子的刺客挡路、断桥……刺杀时，声东击西。计划严谨，设计巧妙。即便是王爷有相距万里瞬息而至的本事，太子还是死了。这些充分说明，刺客知道太子行程。而刺客又不是内鬼，只能说明有人提供了信息，是谁呢？”
王爷的脸上有些不自然，他自己的心底也知道，在宋承之死一事上，自己很有可能是被人算计。虽然倒刃亮银枪的怨念触动了宋承的印咒像是巧合，怡亲王心底却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巧合，只有算计！
当然怡亲王也不能全盘说出宋承的死因，宋承遇刺时，自己相隔数十里，十里挡剑，便是救不得宋承面子上也算说得过去。如果让卓璃知道太子之死是自己着了别人的道儿，便是侮辱了自己的智慧，还如让他以为便是刺客亲手杀了宋承。
亲王脸上做思索状，道：“有理，继续！”
“半月前，刺客逃走。侍卫禀告说，刺客还盗走了一杆南明圣器谱排名前十的名枪。”
“倒刃亮银枪，南明林国候的兵器。”亲王说明。
卓璃摆出权贵颔首的模样，不过有些不伦不类，道：“既然是承了南明镇西候的衣钵，和的对决也败得太容易了些，何况是圣器现世，总要有些周折故事吧？”
听到这，王爷的脸色可大为不悦起来，两条剑眉挑到了极限，道：“怎么？难道是我手段不高？便是林家小儿来了，我也是一剑拍扁！”
“好像是一剑砍死、或者是一剑砍杀。总之是‘砍’才对，哪有用剑‘拍’的？”卓璃嘀咕，却不显露出来。继续道：“而且，刺客已然身受重伤，却又能安然逃逸，还盗走了圣器。侍卫不至于如此疏忽无能吧？”
亲王眉毛几乎竖了起来，怒道：“臭小子，你胆敢怪罪我对于侍卫管教无方？！”
卓璃忙起身，双手作揖，道：“小人不敢。命冒充太子一事，决不能让旁人所知。王爷少自然万分谨慎。刺客是知道太子已死隐情的人，王爷怎么会故意放走了刺客？况且，前面遣换侍卫替小人蒙混过关，背地里又放走了刺客，这不是自相矛盾么？小人在此与王爷推心置腹，自然是不对王爷有一分怀疑的。”
怡亲王怒气稍平，道：“算了，今天老子心情让你搞坏了。不听了！”
卓璃如坐针毡，索性不在坐下。等候亲王差遣。
亲王静默一会儿，道：“也罢，今日便到此间了。若想解除你心中疑惑，我给你指条路径。”
“请王爷明示。”
亲王指了指在来波斯路程便发给卓璃的书籍，道：“那些是路径。读懂了，便全都明白了！”
“是！”
亲王不再说话，起身打开了房门。
顿时一股轻松涌上心头，可就在这时，王爷的声音又传来：“一百遍，别忘了。要一笔一划，楷体正书。”
还好，只是写字。
卓璃走到门前，双手伏在打开的两扇门上，看着怡亲王的背影，嘴角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