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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

作者:绝华        书名:四神传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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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武(一)

    太古之初,於奥兰之海中的远古大陆一分为四,其中最初孕育而生的是以日月精华为食的「兽」,划地为王,数百年下来的岁月与修为,便以神格之称凌驾於万物之上。

    其中,极北之国,贫脊之地,生灵涂炭,众生相继逃往他国,人们眼中流露出忐忑与不安,因为国内正流传着一则谣传:『北国之神已经放弃了这片土地,没有神明的土地将在不久之後便为荒无。』

    然而,兵荒马乱之际,却无人注意过石缝间的一缕小草,瞬间茂盛萌发,却又在下一瞬间化为枯萎的乾草。风中飘扬着轻不可闻的歌声,仍然无法迫使人们脚步的停歇,只能知道隐隐约约的旋律彷佛是过去歌颂神兽『玄武』的歌谣。

    没有人注意到,或许是没有人能注意到,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是何许人也。

    他美得令人发颤,不带一缕灵魂的渊黑眼眸,彷佛世界万物都将落入黑暗的寂静里,而走过的足迹更是一片寥无生机的死寂,他的身旁没有生命,一丝丝的情感都牵引着这世界,然而,他却贪恋,甚至不择手段也想得到在那浩瀚里所欠缺的存在。

    他爱这片土地,更爱这片土地的所有生命,但他自身却与这份情感背道而驰,令人恐惧到他逐渐无法守护他所爱的一切,直到终焉。

    『那是你心中一直无法得到满足吧?就算有了这片土地,你应该还是…寂寞难挨?』

    『如何拯救那片土地,是你的使命。』

    过去,他曾经询问过他的友人们,却得到令他更加茫然的答覆。

    某位艳红瑰丽的友人只用手抵着他的胸,用着在他人耳中是酥麻的嗓音,但在他耳中却是冷淡无情,『这可不是儿戏,用自己的脑袋好好想想,我们可是神,不是一般人。』

    他自回忆中猛然回过神来,不是因为想到要紧的大事,而是他的衣袖竟有微弱的拉扯感,毕竟一般人是看不见他的。

    顺着拉扯的方向看去,有个小小的东西正咬着他的衣袖,看起来很像人类的女娃,但那对毛茸的猫耳和尾巴,让他直接打消那个念头。

    是化为人型的妖吧?他对妖并不是很理解,如果贸然出手好吗?

    他犹豫了会,最後仍蹲下身子将『它』抱起。

    如瀑般宣泄而下的闪耀长发,像极天上的星辰点缀着,无邪的双眼宛如初生的婴孩凝视这个世界,白玉的躯体在他眼里格外的晶莹,在他的世界里总有些美艳华丽的存在,是如光芒般令人无法忽略的美,但这样如婵娟似的柔美,小小且温柔的小星儿,更是如此独特又新奇的存在。

    深黑的眼眸不断地在它身上转着转的,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仔细打量。而对方那小巧的鼻子朝他闻了几下,似乎在确认些什麽。

    然後伸出可爱的小舌舔了他的脸颊,瞬间他是瞠大了眼,心脏像是被人用锤重击了好几下,接着便一片天旋地转,眼前陷入黑暗中。

    那阵昏厥大概有了半刻,身为神兽的他才按着脑际睁开眼。

    「真是不济,我好歹也是个神……这白馒头…啊,不对不对!」他晃着脑袋,猛然想起在昏厥前发生的事情,现在正用光滑的小臀对着他的就是那只小妖。

    他单手撑着脸,轻而易举就把小妖的头转过来面对他,「嘿,小家伙。」

    「喵呜……」胖胖短短的小手拨开他的手,不太满意地重新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噜噜…呼噜噜……」

    「真的是猫,而且还是个女娃。」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小妖的头发,继续他的『自言自语』,「小家伙,你叫什麽名字?你有名字吗?」

    小妖突然睁开了水亮的大眼,生涩地启了口,旋即又闭上,用力地摇摇小脑袋。

    「没有?那我帮你取个名好了。」他思索了会後,拍拍小妖的头顶,「就叫雪牙,好吗?」

    「雪…雪牙……雪牙。」重复了练习几次,终於把自己的名字念顺了,眼神才微光闪烁着朝他一直喊着这个名字,「雪牙、雪牙、雪牙!」

    看见她像个孩童般愉悦的笑容,他的心情也忍不住雀跃起……

    啊!糟糕!都没想过要带她回去,结果就帮她取了名字,这、这…该如何是好?

    回去他家好吗?从来没有生物进入过他的屋,虽然他的力量还不至於让他连碰生物都不行,但他不知道待在身边的时间太长会有怎样的後果。光是想像都能令他不寒而栗,他不想也不敢去尝试。

    况且,雪牙还只是个小娃,岂能承受住他身为神兽的力量?

    「喵呜?」雪牙歪着头,不解他为什麽突然正坐起,害她不能好好睡上一觉,「喵……」

    他的双眼紧瞅着雪牙,伸了手想要抱起她却又因畏惧而退缩回来,而雪牙则是以为他要摸摸她,开心地眯起了眼,怎料等了半天头顶什麽感觉都没有,於是,气呼呼地扑到他的怀里,在他的颈肩蹭了又蹭。

    「好痒,雪牙……」

    没想到,连一只小猫都比他诚实,他这只神兽真是白当了。

    他收紧了双臂,小心呵护怀中娇小的女娃,顺着她的意替她抚摸、替她搔痒,舒服到她都快闭上眼。

    「雪牙,到我家来好吗?」

    「家?和黑黑的你在一起吗?」

    他失笑了,「没错,到我家和我住一起。还有,我叫晦。」

    「晦好,雪牙好,一起好。」像是喃喃,像是梦呓,但在晦的耳里却不是那样。

    这样一个小娃儿,愿意将她的生命交给了他,只换取了在怀中的一觉好眠,这份重量沉甸但踏实。为了回应她那份心意,他必须用生命去保护这脆弱的小东西,她在他的生命里是不可能出现第二次的珍宝。

    ☆、玄武(二)

    俗话说的好,「有一就有二」,他头一次体会到被烦恼挤满脑袋的感觉,而且那所有的烦恼全都源自於雪牙。

    他的居所虽不及友人美轮美奂的宫殿,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如现在摆在桌上的布料可都是一等一的上级品,要从中挑选出中意的是有点困难,因为他就是陷入这样的胶着中。

    「这个不错…这个好像也不错……」

    要替雪牙做件衣服还真是件难事,光是选个花色就花了他不少时间。虽然她还年幼,但毕竟是个姑娘家,外貌什麽的应该很重要。

    唉,如果友人也在就好,意见多到眼花撩乱不用说,说不定还可以替他做出几件令人满意的衣裳。

    「喵呜!」一个小小的重量突然跳上他的背,四肢并用地从他的颈肩中探出头来,「晦,这是什咪东西?」

    呵,听这刚学说话的小家伙说的话,就和人类的奶娃差不多,嗲声嗲音的让听者直呼可爱。

    「这是丝绸,我打算帮你做衣服。」

    「衣服?雪牙不想吃衣服啊。」她一说完马上就张口咬住晦绑在发上的玉珠,口水都沾湿了他的发。

    「衣服不是吃的,哎呀,你是不是饿了?」连玉珠都可以咬得津津有味,她恐怕已经饿了好一阵子。

    说到吃,他可又要头疼了,身为神兽的他早已放弃吞食任何食物,单单就只吸收日月精华,吃吃空气、喝喝露水,不过身旁的小家伙横竖看,都没办法像他这样就可填饱肚子了吧?

    这附近……大概没有可以吃的生物存在了吧?

    想到这,他就忍不住自嘲地勾起嘴角。

    「晦,这个、这个好。」在肩上的雪牙晃了又晃,小小的手指比着其中一匹布,「这个好吃,好。」

    「是吗?你喜欢这款吗?那真是太好了。」

    他反手将雪牙抱下来,旋即用术法点了布料,让柔滑的丝绸围绕住她,像是准备替她穿上华美的衣裳,接着在一道柔光绽放下,在她身上展现的是一套剪裁合宜,款式活泼可爱的裤装。

    「嗯,很好。」和他想的一样,雪牙很适合穿这种样式的衣服。

    「喵呜?」雪牙左翻右翻,看不出身上的衣服有何作用。

    「我们走吧,雪牙,既然衣服已经做好了,我们这就出去找找可以吃的食物吧。」

    「好。」肚子饿,吃东西去。

    雪牙开开心心地展开双手,等着晦抱她一块走,但迟迟等不到晦来抱她,只见他匆匆将布料简单收拾後,便迳自往大门走去,完全忽略雪牙显而易见的渴望。

    结果,某人的衣袍立刻被死死地拉住。

    「怎麽了?」回头一瞥,这才发现雪牙气呼呼的鼓起脸颊,一步也不肯走。「雪牙,怎麽了?」

    雪牙说什麽都不要放弃,这个人对她那麽好,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

    炯炯有神的大眼直视着他,双手不停地朝高大的他伸去,表情既是无辜又是期待,「雪牙要抱抱。」

    突如其来的要求,并没有引起晦不悦,反而是瞳仁一缩,自颊上泛起的红潮立即袭上耳根,差点就要抑制不住某样东西从鼻内流出。

    可爱!原是猫是那麽可爱的动物,他怎麽到现在才发现?

    「来,小家伙。」难掩心中那甜蜜的骚动,脸上的表情完全显现出他的心花怒放。

    雪牙开心地直扑进他的怀里,一边像个娃儿般的撒娇,一边将他独特的气味一一印入脑海中,这是第一个愿意伸出援手帮助她的人,她一定要小心翼翼地珍惜这次的机会。

    「雪牙,你之前都吃些什麽东西?我不确定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东西。」避开了荒无之地,他正试着去寻找幸存的土地,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

    一说到吃,雪牙的猫耳便竖了起来,眼眸闪亮着异样的光芒,「什麽都吃喔,最喜欢吃鱼了。」

    鱼?这还难不倒他,因为在前方刚好就有一条清净的河川。平常是百姓赖以维生的命脉,有着拥有丰富的鱼产和源源不绝的水源,原本以为这一带的居民能熬过土地贫瘠这关,没想到终究舍弃了家园,远走他国另寻家园,所以那里现在应该什麽人都没有了。

    这也是他之所以迟迟不敢踏上其他领域的原因,就怕他这一走,原本美好丰饶的土地就会瞬间摧毁在他手上,而且还是他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就算是他,再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也不可能毫发无伤。

    现在有了雪牙,使他或多或少愿意再踏出一步,为了…填饱肚子。

    「有鱼,晦,雪牙去抓,一起吃。」

    他定定地瞧着她,然後勾起温柔的微笑,「好啊,真是期待。」

    「雪牙要抓好多好多给你。」尾音才刚落下,雪牙便轻盈地翻出晦的怀抱,兴冲冲地往河水里跳去,也不管身上的衣服在水中会变得多重,只忠於本能的在水中狩猎。

    晦只静静地坐在一旁凝视她,看她洒了一身的水、看她被惊吓的鱼赏了两记鱼尾、看她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光是这样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情就好难得那麽平静,连他自己都为这点感到诧异。

    手掌下嫩叶的触感都那麽明显……不对!

    他正才惊觉到他四周的景象还保有最初的模样─生意盎然,这样的情形不曾发生过,只要有他驻留过的痕迹,就不可能还有一丝生机。

    难道……

    脑海里流窜过友人们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当初听闻後还没有任何的踏实感,但此时此刻似乎得到了见证。

    原来…事情就那麽简单,他竟然花了数十年的时间去思索,真是苦了他所珍爱的人们。

    贪婪的心彷佛正被平静与愉悦一点一滴地慢慢填满。

    「喵呜呜、喵呜!」

    一声凄厉的哭喊吓得他立刻回过神来。雪牙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两只小手使力地想要把夹在尾巴的河蟹拔下来,但这样的举动只会让自己更痛,害她完全不知所措,急得又跳又哭。

    「雪牙、雪牙,没事,我来了。」他先将雪牙揽进怀里,再轻弹开河蟹的大螯,好心放它一条生路。边安抚雪牙,边用术法治疗她的伤口,「好了,已经没事了,别哭啦。」

    「呜呜……」雪牙紧紧地抓着他的脖子,「…不见了吗?」

    「嗯,不见了。」他轻拍着她的背,抱着她起身到河旁拾起她的战利品,「很棒喔,抓了两条大鱼,今天可以一起吃了。」

    「雪牙很棒,明天也会抓很多很多。」她抹掉眼泪鼻涕,小小的脸蛋坚定地向他宣示。

    他不自禁地轻笑出声,「好棒,我好期待。」

    是啊,他开始期待在未来的日子里,雪牙带给他任何的惊喜与喜悦。

    ☆、玄武(三)

    他是打从心底的期待……如果事情只有单方面那麽简单就好。

    「恶……」

    他贵为一只具有灵性神兽,是从兽类一点一点的修行锻链,经历了如地狱般的试炼浩劫,才爬到今天的地位。如果每个修道成果的人都那麽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现在的他简直丢尽了神兽的颜面,忍不住腹部传来的作恶感以及浓浓的腥臭味,只能背着雪牙挂在窗棂上狂吐,将雪牙好心与他一起共食的晚膳全回归了大自然。

    在他一旁的雪牙可是慌了手脚,要拿盘中的食物继续请他吃也不是,要攀上去抱抱他好像也不对,小小的脑袋里在紧急时完全打了个大结,压根儿不知道为什麽晦在吃完她的战利品後会一直吐。

    她好紧张,要是晦出了什麽事情,那她是不是又得回到只有一个人的生活?

    不要,她不要这样。

    「晦、晦,雪牙会乖乖的,所以你不要再吐了,晦。」

    那声音喊得好令他心疼,她以为是因为她的关系吗?

    傻孩子,不是的喔。

    「雪牙,不是你的错,是因为我太久没吃到鱼的关系,所以才会一直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喔,真的。」露水喝习惯後,就有点不能适应荤味。

    「真的?」

    「真的。我可以麻烦你帮我倒水来吗?」喝点水应该就会舒服点了。

    「好,雪牙马上回来。」

    晦重叹一声,倚靠在墙旁休憩,低声喃喃:「看来,今後有很多小细节要改变了,生活会有很大的不同吧?」

    改变事小,对未来所勾勒出的美梦才真正盈满他的心,如果可以,他想带着雪牙去看看外面的景色;如果可以,他想介绍雪牙给他的友人们,如果可以,他想陪伴雪牙一块成长……有好多好多事情想和小家伙一起完成。

    这样的他是否太贪得无餍了?

    「晦!水、水。」看到她小心翼翼却又不小心洒出半碗的水,他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谢谢你,雪牙。」他捧着那双小手中的碗,那双柔媚的眼眸恰似一抹弯月般的明媚,「以後,可能要多麻烦你了。」

    「没问题。」

    只要可以帮助晦,任何事情都可麻烦她。

    无数个春夏秋冬去了又来。

    这一天,晴空万里。

    木制的门扉被悄然开启,厅後的梦中人尚未醒,硕大的身影遮蔽住房内微弱的阳光,双眼直盯着床上的人儿。

    「…啧啧,这儿昨晚是上演『霸王硬上弓』的戏码吗?」

    轻微的声音吵醒了晦,一睁眼就见熟悉的有人站在床边,「……小白,你在做什麽?」

    「谁叫小白!你先看看你那成什麽样。」白虎用眼神向他示意了。

    他低下头,俊眉不禁蹙起。

    身上躺了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婀娜又赤裸的身躯与他交缠,一夜下来,他衣不蔽体,不该露的竟在少女曼妙的身形下崭露头角。

    他立刻拉过丝被将少女全罩起,不让友人再多看一眼。

    白虎不以为然地耸肩,「那只猫妖长得很快,我还以为要花更久的时间。」

    「…平常不会这样的,她睡迷糊了。」

    平常都因为木床小,所以都委屈雪牙变回猫型和他同睡,这样的事情偶尔也会发生一两次。

    「兄弟,你家的小猫好歹也跟着你几十年了,各方面都长大了不少,但我真没想到你还是一点改变都没有,只有身体比你诚实多了。」

    晦冷冷地瞪了白虎一眼,只消一个挥手便整装完成。「你来做什麽?」

    「瞧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只有一种脸皮,吓死人了。」白虎伸了懒腰,「没什麽要事,只是顺路来看看你和小猫。」

    「你又在游走四国?」友人中最耐不住性子的大概非他莫属。

    「是啊,路过这里……改变很多。」

    「…我知道。」

    白虎咧嘴一笑,「你很努力,我们都有瞧在眼里。」土地重新回春,百姓自然会回到这片土地。

    「那是因为…有雪牙在。」

    那表情宛如春风吹抚,柔情似水的眼神落在熟睡的少女身上,含情脉脉……

    奇怪?他怎麽好像看到晦的身旁开满好多花?白虎揉揉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翻脸和翻书一样快的友人。

    决定直接忽略奇怪的错觉,白虎还是快快交代完来此行的真正目的,「呐,春天已至,四处看看吧,你可是神兽,不要被困在笼里了。」

    他淡淡地睇了白虎一眼,「……谁让你转达的?」

    「没有谁,是大家都很担心你。」双手一出,用力地搔乱晦的头发,「臭小子,你还有我们啊,不要见色忘友了。」

    谁见色忘友?小白说话真口无遮拦。

    他没有挥开白虎的手,因为自那炙热的双手传来的温暖…源源不绝。

    「小白,帮我和大家说一下…改天我会去喝一杯的。」

    白虎朗声大笑,「不醉不归。」

    「拭目以待。」

    「好啦,我要走了,不然那只小猫想探出头都嫌害臊。」

    「不送。」

    白虎化为一道白影,转眼间奔出大门,留下淡淡的清风。

    「小白叔叔……走了吗?」丝被里传出闷闷的女声。

    「走了。」晦低首看着蹑手蹑脚探出头的可人儿。

    确定之後,雪牙连忙拉开丝被,冲着他傻傻一笑,「我还以为我会被小白叔叔看到我光着屁股,今天又睡迷糊了。」

    不,已经被看光了,这笔账就等到下次再一起结算。他无比的认真。

    「晦?」她不解地凝视他,歪着头想看出点端倪。

    「嗯?」

    他习惯性地在她耳後搔痒,他喜欢她一边享受,一边舒服地低鸣的模样,陶醉、可爱,更搔得他心痒痒。

    赤裸光滑的肌肤吹弹可破,肤如凝脂、白皙透亮,一览无遗的美景任谁见了皆目不转睛,就连在手中的触感都让他爱不释手,彷佛陷入的那一瞬间,便会迷失在那美丽的躯体里。

    他对於自己的自制力可是很有信心的,现在的雪牙还不能被当作伴侣般的疼爱宠溺,陪伴她一块成长的日子里,想要呵护的成分是更多的。

    雪牙毫不忌讳地钻进他的怀里,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他磨磨蹭蹭,直到心满意足才是一天的开始。

    「我听到你和小白叔叔的对话,你想出门走走吗?」

    脱去年幼的童雉,换来的是少女的体贴。

    「那雪牙呢?」他拿起床旁的衣裳,开始替她整装。

    「嘿嘿,晦去的话我就要跟,你去哪我就跟到哪,一个人顾家好无聊的。」雪牙皱皱小鼻子,说得她好像很有经验。

    他朝她一笑,「现在玄武身边可少不了小小的猫妖跟随。」

    「小小的猫妖很快就会追上你了。」

    是啊,总有一天,她会追上他的,小时还没有特别的感觉,但长大了才赫然发现,在晦身边是多麽容易受到他的神力影响,她的妖力之所以会成长那麽快,主要原因就是吸收了晦不时外泄的神力。

    有时她会向晦提及这件事,但他总笑得很无奈,说他已经尽他最大的气力去控制,现在已经是最佳的状态。

    雪牙想想也作罢,反正这样对她也好,继续这样下去,她再过不久就可以与晦并肩而行,不再只是他肩上的小娃儿。

    「雪牙,不如我们这回就学学小白,在我们的地盘到处看看,有太多美好的地方我都快记不得了。」至少让他去挽回或是弥补些什麽。

    雪牙双眼睁得又大又亮,「那就是要出远门罗?」

    「对。」

    「那我要去收行李,还有那个……」不等身上的衣服穿妥,一整个很迫不及待的在房内翻找,「晦,那我可以穿朱雀姐姐送我的衣服吗?」

    「好……不行!」他猛然想起那套衣裳是长得什麽模样。

    开玩笑,朱雀向来能露的都露,色彩艳红不说,还非常招摇高调。那一点都没女性…雌性矜持的女人,他一点都不想管,但雪牙,他非管不可!

    「到底行不行?」一下说好,一下又反悔,她都搞糊涂了。

    「不行,绝对不行。」

    「……我可以问为什麽吗?」反应那麽大还真是少见。

    房内突然沉默了下来,难得见晦面容阴沉地『面壁』,漂亮的嘴唇都快抿成一条线。

    雪牙不解地跟着转转脑袋,想了又想,才终於回忆起两人碰面时的情形,一个笑得多妩媚,总爱有肉体上的接触;另一个能避则避,却总有被抓到的时候,两人的一来一往,在他人眼里定会引来叔叔们的一阵调侃。

    原来如此……雪牙恍然大悟了。

    「晦啊晦,我不穿便是,你可以帮我一起打理吗?」她拉着某个不太放心的男人,一起站在木柜前,「该穿什麽、该搭配什麽,你应该比我在行吧?所以可以帮帮我吗?」

    他直直地凝视雪牙,宠溺地搔着她的发後,「我来就行,你先去梳洗。」

    「不要,我想和你一起。」她鼓起脸颊的模样甚是可爱。

    「那好吧,一起。」

    此时此刻,温暖、甜蜜……

    ☆、玄武(四)

    带着咸味的海风吹抚过路人的脸颊,规律又平静的海潮声,辽阔的海一望无际,带给人一种宁静的和谐。

    雪牙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手是紧紧地抓着晦的衣角,才不让自己像是个脱缰的野马狂奔出去。

    她恨不得马上就脱掉绣花鞋,朝沙滩、朝海浪冲去。

    一旁的晦淡笑不语。他岂会不知那小小的心思,全都表现在脸上了。

    「去吧,别忍了。」

    「真的吗?」她还是很不放心地再问一次。

    「真的。」他可没那麽霸道。

    雪牙迫不及待地脱掉鞋,兴奋地又跳又跑的冲向大海,「哇!是海、是沙子!好凉喔。」

    她在海边跑了又跑,掬了些海水往上一甩,让海水一滴滴落在她的脸上,享受海水的冰凉。

    「晦,我想下去玩水。」

    「好啊。」他直觉地答应,压根儿没想太多。

    直到某个脱到非常忘我的少女,全身一丝不挂地冲进海里的瞬间,他才警觉事态的严重,立刻施法设下结界,不让更多双眼睛注意到,更不能让他们大饱眼福。

    还好他动作快,要不然就有人抢他一步注意到春光无限好。

    谁说猫怕水的,这里就有个异类,好水好得那麽疯狂。

    他默默地捡起沙滩上一件件衣裳,亦父亦母的他早已习以为常,只要好好保护她的无自觉就好。

    突然,背脊一道重量压上他,而且还有湿湿的感觉穿透过衣服,逐渐贴上他的皮肤。

    「晦,先不要收啦,我们来玩。」

    要不是他已经设下了结界,这样的举动可是会……

    他轻叹一声,「你希望我和你一起玩吗?」

    「当然,你会陪我吧?」雪牙在得到晦的同意之前,早已七手八脚地脱掉他的衣袍,手脚快速得很。

    「……」

    「好了,我们走吧。」雪牙兴致不减地拉着晦跑进海里。

    他语重心长地道:「雪牙,你以後绝对不行对不认识的男人做这种事。」

    「什麽事?」

    「扒光男人的衣服。」

    她古怪地回眸,「我才不会扒光人家的衣服,男人女人都不会,而且……」

    「而且?」

    「而且我也不要养别人一辈子。」

    他头疼了,「谁同你说这事的?」

    「小白叔叔。」她向来有问必答,是个乖孩子。

    又是他……这笔帐他也记下来了。

    「他还说了什麽?」

    雪牙游了游後才徐徐道来,「他後来又说如果我有想把男人吃乾抹净的欲望的话,就只能找晦……我那时还不是很懂叔叔的意思。」

    「现在呢?」吃乾抹净?小白到底灌输她什麽观念?

    「不懂。」

    他偷偷松了口气,拍拍胸脯。

    「但,也不是完全不懂。」雪牙又补了一句。

    他凝视着雪牙过於炙热的眼神,心底油然而生的畏惧逼使他退上沙滩。

    不行!还不行!

    「晦?」

    「雪牙…你先不要靠近我……我怕我会伤害你……」

    欲望来得又快又急,猛烈得难以控制。

    看着他怪异的举动,雪牙宛如明白些什麽,轻轻地撇过脸,表情失落无奈地挤出个笑容,「果然……是我就不行…吗?」

    她不知道现在滑过她脸颊的是泪还是海水……

    即便他痛苦地用手遮住了脸,他仍听到雪牙的话语。「雪牙,不是的喔,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不敢对你有更多的眷恋、是我……」

    雪牙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眼泪夺眶而出,「我不要,我不要都是晦的错!我喜欢晦、我爱晦!我不要晦不敢爱雪牙……我讨厌!」

    「雪牙……」

    雪牙紧紧捂着自己的嘴,为了不让自己的哭声被晦听见,她从年幼时就逼迫自己养成这样的习惯,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哭,心疼难过的就会是另一个人,不想让他听见、不让他看到自己哭的模样,就只好躲起来哭,最好连声音全吞回肚子里,这样谁也不知道。

    只是,她怎麽也没想到,崩溃的感觉竟痛得她难以忍受,水晶般的泪水落雨下,心头上像是被尖锐的碎片千刀万剐,一滴滴地淌血。

    不要哭…不要哭了……

    他再也顾不了禁锢於自身的枷锁,宁可背弃所有的一切、宁可堕落。

    再也回不了头了……

    强健的双臂将压抑的泪人儿重回怀抱,紧得令人窒息,恨不得将其吞下腹,化为他的血肉,永永远远在一起。

    专情近乎占有、疯狂,爱得至死不放的窒息。

    「雪牙、我的雪牙……」

    「…晦,雪牙会乖乖的,所以…不要讨厌我、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好。」他用行动证明他的决心。

    理智荡然无存,回归最初的本能。

    堕落、沉沦……

    ☆、玄武(五)-h

    今天已经是第几天了?每当他睡醒时几乎都已经傍晚,夜幕即将布下之时。

    放纵野兽的欲望原来那麽简单……

    名为理性的那堵墙竟如此脆弱不堪……

    低首凝视与他交缠得密不可分,像个小猫瑟缩在他怀里的雪牙,他忍不住莞尔一笑,弥漫在房内浓浓的欢愉气味,是那麽的明显、那麽的甜蜜。

    甜到勾起他贪食的欲望,光是回想起就足以令他按耐不住心中的骚动。

    最初的那个吻从一开始就变了调,唇瓣的交叠有着沉甸许久的重量,像是为了弥补过往的压抑,他的舌尖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啃咬柔嫩的小嘴、吸吮醉人的甜蜜,唾泽水亮,银丝勾勒出迷梦的美梦。

    彼此确确实时感受到由身躯传来的热潮,不论是脸颊亦或驱体,时时煨热了他俩,带着薄茧的大掌触及的肌肤是光滑细腻,伴随的是在他耳畔轻微的低鸣,像是享受,更像是对他的诱惑。

    他一路的吻,细密、绵绵地落在每一处,脸颊、颈间、心口、腹部……一路的往下;修长的手指游走於如花盛开的每一处,把玩着浑圆的白嫩,更为他汲取了芳泽之地的甜蜜。

    诱人的舌尖舔去流到手腕的甜蜜,品嚐着濡湿手掌的滋味,「…这是我的雪牙,我可以自私的认为这些是你同样也想要我的证明吗?」

    沙哑的声调、邪佞的眼神……

    她拥抱着他,颈间里传来她闷闷的声音,「…明明是我在诱惑你,为什麽变成你在调戏我?…好奸诈……」

    眸光一沉,他旋即就像个玩火的孩子,让两人的下身亲密地贴合,「感觉到了吗?在这方面,你很有天分,小家伙。」

    「那还等什麽?」

    此话一出,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天旋地转,在男人身下的她,白嫩的大腿儿正被他分开,等着蓄势待发的他前来指教。

    那是一条没有退路的荆棘之道,只要深入便会永远的沉沦。就如同现在的他,脑海闪过的念头都只有如何前进攻陷。

    紧密的甬道里容纳不下过於强大的他,在半强迫的攻势下,终於有了缓缓被吞噬的感觉,但是依旧紧致且湿润,一举攻下顶端的浩大工程可耗费了他不少气力,惹得身下的她不停地发颤。

    雪牙咬紧牙关,下身的痛不断地袭上,隐隐约约可嗅到突兀的血腥味。

    是谁的?是她吗?因为太疼了?

    「雪牙。」

    「嗯?」眼中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身影。

    他低身亲吻着她,希望能让她不再害怕,「我就在这,没事的,雪牙。」後来还是心疼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只要是晦,我全部都喜欢……」

    「…我也是。」

    突破的那一瞬间,便是告知烽火连绵不断的开始。

    「雪牙…雪牙,别忍住,我想要听见你的声音。」

    「唔…啊啊……晦…晦……」

    「…雪牙……」

    身子开始交合後就分不开彼此,一次又一次的满足不足以浇熄炙热的欲望。绝对的占有、蛮横的霸道,留下无数的痕迹。

    一夜的缠绵落幕後,又是另一日交欢的开始。

    ☆、玄武(六)

    仍眯着眼醒来的雪牙,皱皱鼻子,仔细嗅过空气中的味道後,才猛然醒神准备跳下床,但前脚刚跨出床缘,就被一只健臂捞回床上。

    「宝贝,睡迷糊了吗?床在这……」

    雪牙瞠大了双眼,瞪着刚才像是说梦话的人。

    到底是谁睡迷糊了?宝贝是在叫她吗?

    「…晦?」

    「嗯?我在这。」他本能地将她抱得更紧,然後继续睡。

    纵欲过头大概就是这样吧?很疲累,但也很销魂。

    「下雨了。」她试着提醒他。

    「我听到了。」

    「房子会有水。」再度告诉他某件大事。

    「天晴了自然乾。」

    「…会淹水喔,我们的家。」

    说到这份上,晦才一脸哀怨、不满的起身,喃喃地道:「之後我一定要换个地方,对,就搬家好了。」

    这样之後管他刮风下雨,再也不会打扰他办正事。

    「晦、晦。」快速为自己整装完毕的雪牙,一口气递给他好几个锅碗瓢盆,「不够我再拿给你,漏水的情况好像比之前还糟。」

    他微蹙着眉盯着雪牙看,惹来雪牙一身不自在。

    「…怎麽了?不够吗?」为什麽用那种责怪的眼神看她?

    「不是。唉……我们择日搬家吧。」

    雪牙又惊又喜,「真的吗?为什麽那麽突然?」

    「因为……」他弯腰啄了她的小脸颊一口,「我讨厌被打扰,尤其是和你交欢之时……」

    她立刻炸红了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脸不红气不喘说出这话的人。

    说到这个,他就忍不住回想起,「我的雪牙好可爱,每当我深深占有你时,你就会主动迎合我,然後一直唤我的名,唤得我好愉悦、好酥麻……让我好想一直疼爱你。」光是想像,就令他口乾舌燥、血脉贲张。

    「……」这是谁啊啊啊?

    小白叔叔根本骗人,谁说晦是正人君子?现在站在她面前偷吃豆腐的人是谁?把床笫之事讲得那麽露骨的人是谁?

    「雪牙。」

    「嗯?」一时间她还无法回神过来。

    「我这里需要…三个盆子,门边那我得捞点水出去才行。」他想了会,乾脆把她手中所有的器具全拿走,「雪牙,你先去准备午膳吧,我们应该饿了好几天了。」灿烂的微笑,带着浓浓的邪佞和煽情。

    雪牙紧捂着心口,「我、我马上去……」不行再被受诱惑了,可怜的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後背了。

    她俐落地准备一桌丰盛的午膳,多亏了在吃方面完全不在行的晦的关系,为了自己的肚皮和口福着想,她花了不少的时间去练习料理这门困难的学问,不仅晦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她自己也很乐在其中。

    看着满桌的佳肴,晦忍不住赞叹:「雪牙宝贝,真是贤妻,有你掌厨,连饕餮都得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雪牙微张着嘴,再掏掏耳朵,疑惑方才的话是从眼前的男人口中说出。

    突然间,晦竟用着满心期待的眼神瞧着她,「娘子啊娘子,为夫今日想让娘子喂饭,不知可否?」

    下一秒,雪牙终於忍不住心中的担忧,立刻悲伤的泪流满面,「哇啊啊啊,怎麽办?晦病得好严重,怎麽办?叔叔、姐姐……」

    「……这是我的本性。」

    「把晦还给我,你这个冒牌货!」

    「……」压抑太久也有错?

    「你承认你是冒牌货了吗?」

    无奈之馀,他只有撂起一边的衣袖,露出一整条健壮的手臂,然後手臂上缓缓地布满黑色的蛇麟,那是一种黑得发亮,隐隐约约散发出微弱的祥光,是属於神兽的色泽。

    他知道雪牙看过,而且还问过他原因。

    「玄武的蛇麟……你是晦。」

    「我的转变吓到你了吗?」

    她点头如捣蒜,「吓到了,而且吓得很大。」

    「不喜欢吗?」他开始有点不安。

    她朝他甜甜一笑,「不会喔,只要是晦,我都喜欢。」

    「…唉。」

    「晦?」

    他用着温热的额头抵着她,「我觉得我们还是搬家好了。」

    正当雪牙还是疑惑之时,晦已经横抱起她,快步的走进寝房。

    「咦咦?晦?」她还没吃饱啊!

    「我要开动了。」

    木门重重关上,贪婪的神兽开始享用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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