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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鼎玉铉        书名:色手擒男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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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章

    初春三月的风像刻骨的刀。 裹挟着冰雪消融和泥土复苏的味道。我张开口鼻让这似冷似温的空气呛进每一颗肺泡。

    自由,真好。

    这场长达半年的噩梦,终于在这个春天消逝。它伴随着我成长的阵痛和身份的转变。我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铁门,谢谢这个世界,让我改变了我的世界观。

    “穆小姐,请您上车吧”眼前的小个子男人打开了车门。

    车内的人只给了我一个逆光的剪影。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是我最后一次以这个身份与他相对,我眷恋这个时刻,就好像自己再也不会看到太阳升起。

    车内的人转过脸看我,他眯着眼睛冲我招了招手。那是他一贯的得意之态。终究,我还是败给了命运。车门关上的一刻,他握着我的手,将一枚戒指戴在我左手中指上。

    “祝贺你的重生”他吻了吻我的手指,将我的背包扔出了车外。“穆雨你看,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开始,把这些都忘了。”他上下打量我,“先去给你买几件衣服,然后我们回家。嗯?”

    回家。这个词让我起了一身**皮疙瘩,但这不是对待恩人应有的态度。

    “谢谢您。沈董,我想去医院看看我弟弟。”想着说话的态度已经和我现在的身份不相称,我赶紧补上一句“您觉得可以吗?”

    他挑挑眉,“也好,你弟弟的手术明天早上做”吸了一口烟,他摸着我的头发。

    “角膜移植手术?!”我惊得紧紧抓着他的手。

    “放心”他拍拍我的手,我在烟雾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谢谢这种话,还是别说了。”他转而看向窗外:“穆雨,你知道我要什么。”

    我也看向窗外,那里夕阳正好。

    走出浴室时,他正半仰在床上,看窗外的夜色。带着青草香的风,从敞开的窗里游进来。沁凉舒爽。

    他看了看我,眼神无波无澜。“过来”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赤着脚走过去,僵硬的坐下。心如擂鼓。

    “去年你穿这个码的裙子,还很正好”他用手比了比“看你现在瘦的”我低头看看,确实可以再装下半个我。

    他将我揽过去,脸贴着我的耳朵:“这半年,穆雨,我跟你一样难受。”我僵着身体,一动不动。他将我的手攥到胸前:“但是,我也要感谢这次的事情,不管过程有多艰辛,最终,它把你送到我身边。”

    是啊,绕了这么一圈,命运的玩笑真的开得有点儿大了。

    我笑着:“这就是我的命啊,注定要跟你在一起。”他也笑:“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呢?”

    当初?当初我的恩人追了我多半年,我都言之凿凿地说我有男朋友了,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可后来呢?命运用事实扇了我耳光。狠狠地扇。

    当我抖着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时,感觉脸上比被扇了耳光还**。他却突然拉住我的手:“穆雨,你是真心的?”我看了看,他目光里有两把火在燃烧。

    我没有回答,只是以吻封缄。

    他叹了口气,好像很满足,又好像很无奈“真是个小姑娘”说着翻身,大力把我压在身下。他吻过我的发丝,轻嗅:“还是只小狐狸。”

    如果没有他,我将会在监狱里度过漫长的岁月;如果没有他,穆阳将一辈子不见光明;如果没有他,我到底是一幅怎样情景。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存和侵占,细致的亲吻带着火热的气息围绕在脖颈上,额头,眼睛,鬓角继而是下巴和脸颊,柔软但又坚硬的触感最后围绕在我的嘴角,火热吞吐。

    沈禹乔带着火的手探入衣襟抚上我的身体时,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穆雨,怕不怕?”

    他问的是怕不怕,而不是行不行,那么我怕或者不怕又有什么意义?

    我凝视他的双眸,只是为这烈火里又添了一把干柴。

    我咬住了他的下巴,狠狠的咬。舌尖触到坚硬的胡茬后,含在嘴里左右上下舔了个遍。

    “嗯哼~”不只是痛还是什么比的感觉,沈禹乔一下皱紧了眉狠狠的抓着我的背。

    “沈董,我怕疼,轻点儿”我轻轻向后后仰躺在了床上。

    曾经我看过一本书上这样形容一场祸事,如果避无可避,那你最好享受,如果无能享受,那你最好忍受,如果忍无可忍又毫无退路的情况下,那么只剩一条路:继续忍受。当时我谁认为这作者说话是在矛盾,晃了好几个弯,最后还是要忍。可谁曾向到,真到了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我才确实经历了如上的心路历程,确然最后还是要忍。

    “呃~”沈禹乔看了看,低下头猛咬住了我红裙下的温软的鸽子。

    **吸咬,我受不了这陌生的折磨一声声的喊他的名字。

    “沈禹乔……沈禹乔……”

    “嘘,穆雨你听,下雨了。”我听着身体里水泽丰沛的声音,感觉自己一片泥泞。

    狂雷暴风雨一样的情绪迅速在我和他之间蔓延,我咬着牙忍着痛抱着沈禹乔颤抖着身体。一股情潮将我和他席卷在黑色的海面上飘摇不定。

    迷迷糊糊的,我只记得时间过得很慢,我好像身处一只无人掌舵的小船,随着海浪在只有月光的大海上颠簸漂流,静谧的天际没有星星,黑蓝的海面像绸缎一样揉擦着船身,起伏的海水砰砰地拍着小船,湿冷冰咸,一点点把我淹没。毫无方向。

    几番风雨飘摇之后,天地之间只剩月光照射下我和他此起彼伏的喘息。

    月光透过落地窗射进来时,沈禹乔刚刚停止第三次凶猛的颤抖,他把我抱到床的另一侧,他看见我身下拳头大的一滩血渍,没忍住,侧着身再要了一回。

    3月31日。2009年。我的重生。

    2. 报恩

    “醒了?”沈禹乔从浴室回来那会儿我刚刚清醒过来。半阖着眼睛正看着窗上的雨滴连着串儿的往下滴。他自身后搂着我亲昵,还不熟悉这种肌肤之亲的我本能的想躲开,才刚缩了下脖子就被他拽了回去。

    “嗯,沈董,”我忍着浑身的酸痛回身圈住他:“一会儿穆阳做手术,我想去医院看看。”沈禹乔身上一股生姜的味道,凉丝丝的贴在身上特别舒服,我往他宽厚的怀里蹭了蹭。

    “你弟弟的手术不用担心,冯医生的专业技术是这个领域的佼佼者,而且他是我的好朋友。放心吧。”

    我点点头。

    “我们说点儿别的,你,还疼吗?”他附过来问得真切暧昧。

    我并不知道此刻他说这样的话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说不疼的话恐怕再招来几次折磨,如果说疼的话恐怕一会儿还是出不了这个门儿去看穆阳。犹豫了三两分我选择不说真话。

    我摇摇头。

    他说:“昨天晚上我没控制住,穆雨,对不起。”用手指摩挲着我的嘴唇,那上面全是他的痕迹。“但是你那种含羞带泪的样子却想让人狠狠欺负你,所以穆雨,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在男人面前软弱,记住了?”

    他拍拍我的脸,好像要把他说的话全都通过这个动作拍进我的大脑,“这套房子还有楼底下那趟车都送给你,有车子是方便你去找我,这套房子是方便我来找你。好了,去洗个澡待会儿陪我去打高尔夫。”

    “谢谢沈董。”

    “我说了不要你的感谢,再说,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我虚着脚步裹了床单走进浴室冲澡,水晶的按摩浴缸和马桶,用青花的碎瓷片镶嵌装饰的墙壁和天花板。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已经归了这个前一天还一无所有的女人。苦笑着摸了摸镜子里的人,难怪那么多男人女人都抢着出卖自己的精力体力,这一切总比卖苦力来得容易。虽然伺候沈禹乔,也是在卖苦力。

    洗到一半的时候听见沈禹乔在浴室门口打电话,越来越大的声音连水声都盖不住。最后‘嘭’的一声,浴室的门就被他摔开,整个人气哼哼的走了进来。

    “沈董?你……”我赶紧去遮。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沈禹乔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慢慢悠悠的坐在青华的椅子上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过了半晌半yīn半阳的吐出几个字:“你继续。”

    我不知所措的往身上冲着水,反反复复想着我刚刚的举动和话,脑子里过了几番明明没有触他的逆鳞,想必是那通电话,点了火。洗了一遍又一遍,感觉像蛇蜕皮一样的一次次更新着皮肤的厚度。沈禹乔仍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往身上裹着浴巾,索性忽略他的yīn晴不定。

    “过来,”他张开双腿:“以后我不高兴时你要学会取悦我。”

    我闭了闭眼睛跪在沈禹乔身前,解开他的皮带取悦他。

    “看看你的脸穆雨,心不甘情不愿的,是不是还想着以前的人?”

    以前的人?他不是已经死在那场车祸里,哪里还有资格让我想。

    “没有,我现在眼里心里只有你。”我重重的捏了他一下,明显的挑了他的火线。

    沈禹乔勾手挑了我的浴巾,按在洗手台上从背后狠狠顶着我。想着我弟弟的眼睛还靠他的朋友治疗,就使劲的扭腰去附和他。果然啊,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东二环上200平的房子和楼下那辆刚刚下了欧洲生产线的跑车都不是白拿的。

    最后收拾妥当出了浴室时,沈禹乔已经神清气爽的换了正装。“快换衣服,你弟弟还有半个小时出手术室。”

    “什么?”

    “你不是要去医院看你弟弟?还不快走?”他亲了亲我的额头。

    沈禹乔带好了手表就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那时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喜怒无常,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 “穆雨,别傻了,现在能帮你的只有沈董。只要你答应他。他的律师随时可以为你打这场官司。”emma激动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到我耳里。

    “emma,真的只有这条路了么?”

    我不甘心。

    “穆雨!你和穆阳都是孤儿,你们能靠谁?”她压低声音“而且现场的调查结果,对你很不利。”

    “什么意思?什么现场调查结果?”呼吸停止般,我压抑着情绪。

    “那天下暴雨,你们出事的路口后来发生电力事故。没有任何摄像记录。”她停了下:“而且对方找到了一个目击者,情况对你很不利”

    “怎么会……”我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还有,当时一个路人也被你们的车撞到,现在还在昏迷。可以肯定的是,终审的结果不乐观。”emma同情地看着我“沈董说,只要你答应,这一切都有他帮你。还有啊,你男朋友和你弟弟……”

    “穆阳?!穆阳他怎么了?”自从出事,我就再也没见过我弟弟。

    “他的角膜在车祸里被震掉了。”emma继续道“你男朋友,陈述和当场就死了。哎,穆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听我一句劝,眼下的事不是你自己能解决的。答应沈董,你不吃亏。”

    她看我只知道发愣,顿了顿:“沈董派人一直照顾你弟弟呢”

    “好,下周你来的时候,我给你答复”一颗一颗深水炸弹,震得我五内俱碎。我放下听筒,走向穿着制服的女警。我该回到那间铁窗下的小屋,好好想一想。

    拍了拍自己的脸,赶紧从回忆里抽出神来。

    “呼~”长出一口气,看看镜子里的人,这样虚弱憔悴的脸,自己看着都恶心。枚红色的长裙,粉色的胭脂,暂且将我的苍白隐藏起来。

    “姐姐?是你吗?真的是你?”双眼裹着纱布的穆阳,紧紧握着我的手。

    “是我,是姐姐。穆阳,这半年……”我早已说不出话,眼泪成串的掉。打湿了我们的双手。

    “姐姐,这半年你的伤治好了么?我的眼睛明天就做手术,再过几天我就又能看见了!”我的恩人骗穆阳说我在国外治伤,不能回来。

    “我的伤早好了。比你恢复得好。”我看着瘦骨嶙峋的自己,再看看红光满面的弟弟,这是我第一次从心底里感谢他——我的恩人。

    “姐姐,你不在这半年里,多亏有一个声音特别好听的大哥照顾我。我所有的费用都是他出的。他说他是慈善人士,不需要我的报答。但是我真想好好感谢他。”

    “小阳,我已经见过他了,他说,他真的不要回报。只要你以后好好生活。”这确实是他的原话,他不要穆阳的报答。

    “穆阳,你知道……”我叹口气,怕刺激到他“陈述和,他已经死了”

    那个疯狂的午后,激烈的搏斗,带血的利刃,以及狂奔的汽车,都卷着腥味儿镌刻在脑海里。

    “姐姐,我知道”他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

    那场车祸,把我送进了铁窗,把穆阳的角膜震掉,也让那个人渣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小阳,你现在要配合医生做检查,一会儿姐姐再来”我双手捧着他的脸“很快,你就会再次看见这个世界了”

    穆阳柔软的黑色发丝在我手指间泛着光,被太阳晒出金属一样的泽度。)

    3.光明

    手术室外,我问沈禹乔:“捐出这幅角膜的人,能告诉我名字吗?”

    “他的家属不允许公开他的信息。再说,人已经不在了,你知道名字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想逢年过节给他上柱香,谢谢他。”

    “既然人家不想让你知道,肯定有人家的理由,你又何必强求?”

    “别人的东西,怎么能白拿?况且是跟命一样的东西。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沈禹乔拍了拍我的头:“你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什么?就算你知道了,你能拿什么还?”他摸出烟:“有些你还得起,有些你还不起。”

    这次换我沉默了。

    “让穆阳好好地生活,好好地看这个世界。就是对捐献者最大的感谢”冯医生摘下口罩。

    我赶紧站起来:“冯医生,手术成功吗?”

    “穆阳以后可以用这双眼睛好好看这个世界。”冯医生爽朗的笑着:“关于你想知道的信息,我只能告诉你:捐献者非常年轻,和穆阳同岁。”冯医生笑着说。

    我长出一口气,揪着的心才落回实处。

    那时我并不知道,如果我再多听一听冯医生和沈禹乔的对话,听听那些关于捐献者的蛛丝马迹,或许可以避免后来那一场关于另一个男人的劫。然而命运注定的事情,是躲也躲不过去的。

    “我们先走吧,穆阳的麻药还要几个小时才醒,这里有冯医生照顾。等他醒了你再过来。”和冯医生道过谢后我和沈禹乔走出了移植手术楼。

    沈禹乔打开车门,我一条腿刚迈上车子,就看到有人大喊大叫的冲过来。

    “杀人凶手!杀人凶手!你还我弟弟!还我弟弟!”那人瘦骨嶙峋,长长的头发盖着脸根本看不清相貌,只是声音年轻但已经嘶哑。

    “快,快拦住他!这个疯子!”司机喊着保镖,还没等那个疯子跑到我们跟前就已经被几个黑衣大汉扭在了原地。

    “啊~”头部一阵剧痛,我被什么重物砸到了头。整个头好像要碎开,嗡嗡直响。眼前一片鲜红只感觉一股热流顺着右边的脸颊流了下来。

    “穆雨!你怎么样?还能不能说话?能看见东西吗?”沈禹乔扶住我,焦急的问着我的伤。

    “沈董您别急,我让人好好教训这个疯子。您快带穆小姐去看医生吧。”司机说完,露胳膊挽袖子跑过去打那个疯子。

    5针,头上的v字形伤口缝了5针。我被一个玻璃花瓶砸到了头,很显然是那个要袭击沈禹乔的疯子做的。

    缝针的时候我就想,我穆雨就是他沈禹乔的神兽,能抚慰暴躁,能勾动激情,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取悦他,还能yīn错阳差的保护他。这笔买卖对于沈禹乔来说,只赚不亏。

    半个小时后,沈禹乔把疼得钻心的我抱上了车。

    “开车,去龙水滨。”沈禹乔明显神色不悦,指挥着司机开车。医院门口正赶上早高峰,车被堵在医院大门里开不出去。

    ☆、43章

    谷子芮从谷家大门出来,就站第二级台阶上停了下来,他难过了。他自己都没有想过的那么难过。

    这个家即使再无情无义,毕竟他最深最长的记忆都留这里,年少轻狂也好,悲伤痛苦也罢,这里曾经是他心之所系最珍惜的家,这里有他的疯妈妈,还有他薄情的爸爸,有他儿时顽皮跌倒的回忆,还有关于母亲最短暂的记忆。

    “子芮要是长大了,娶了媳妇也不能忘了娘啊~”妈妈抱着他就坐这级台阶上,摇摇晃晃的喂他吃桑葚。

    “妈妈放心吧,子芮绝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子芮是爷们儿!是男子汉!”他记得自己满手都是紫色的桑葚汁,塞到嘴里吮了吮又去摸妈妈的脸。“子芮带着妈妈结婚,然后们生活一起,不跟爸爸这儿住了~”

    “不,妈妈要守着爸爸,呀记得常回来看妈妈,等妈妈老了哪里都不去,就这儿等~”

    他跺了跺脚,那几级台阶上长满了绿苔,甚至还有板凳压过的痕迹。

    这世界上有苦,有一种最为遗憾的苦叫:子欲养而亲不待。

    “妈妈……”他嗫嚅着停那儿,想说自己长大了要娶媳妇儿,可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金柔正冲着蒋***车挥手,一直挥手挥到汽车转了个弯儿逐渐掩映浓荫后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等她走回去找谷子芮时,就看见他站那里低着头,任眼泪一颗一颗的掉到地上,手里捏着她的提包指节发白。那张嚣张的脸上竟然带了一丝稚气。

    她停谷子芮跟前,隔了一个台阶的距离。

    金柔知道谷子芮的心,就像她一样,曾经那么深沉的爱过自己的家和家,即使知道被讨厌被请示仍然义无反顾的付出着,可是却被伤得那么深。她跟他不一样,至少她没有受过任何虐待和伤害,可是谷子芮呢,他那么小的时候就要经受生母的离开还有继母的百般算计,然后还想着对所有好,但是没有珍惜他的好。直到他自己离开,然后再也不回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当自己最无私的付出也被抛弃时,那是怎样的毁灭性的深渊。他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热情执着的,心里有多大一个洞,那里有无限的黑暗,拼命把他往里吸。他就用自己所有的执念去让别需要他,可是他们还是要把他推下去。

    金柔抹了抹眼泪,伸出手,手心儿朝上的伸到了谷子芮身前,笑着对他说:“疯子,跟妖精回家吧。”

    是的,金柔说跟她回家,就算这世界的全都不要他,她也不会让他掉下去。那黑洞要吸就让它吸,大不了,她把自己填进去。

    谷子芮没有动,金柔就拉起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都掰开,然后再和他十指紧扣。他吸了吸鼻子,赶紧揉眼睛,嘴里还不服气的嘟囔:“妈的,哭得要脱水了……柔柔,回去爷要吃糖醋排骨……”一边还看着金柔,怕她看出来他还难受。

    金柔笑了笑当然知道谷子芮好面子,就拉着他往外走:“好好好,不过脱水不是要吃清蒸排骨吗?”

    “不,爷就要吃糖醋的!”

    金柔如谷子芮所说,就是最懂他最爱他的,当然,她也最了解他。她知道他一难过就会吃甜食,然后摸着自己鼓鼓的胃才有满足感。四仰八叉的躺大床上,‘嘭~嘭~’的拍着自己的肚皮,然后打着饱嗝喊:“柔柔,西瓜熟了,要不要吃啊?”

    那时他最满足,从胃里到大脑里都满足,金柔也满足,她满足心里。然后坐他身边,给他热的大麦茶消食解腻。

    “柔柔,怎么不吃的菜啊?干什么老吃跟不一样的?”他说着就去抢她碗里的菜,然后再咧着嘴吐出来,“呸~这什么啊这~没有味儿啊~”

    “是爷,当然得吃和不一样的啦~”金柔扒开他的筷子,自己吃自己的。

    因为谷子芮的味蕾尝不到甜味儿,金柔每次给他做的菜品甜食里都会放多几倍的糖,他的菜,金柔从来不吃,因为那种甜味已经发苦。也是从给谷子芮做饭开始,金柔才知道,原来甜到一定地步是苦的。而那样的甜度谷子芮的味觉类,才是甜的。

    别的苦,谷子芮的甜。

    金柔拉着他回俩的家,金柔就洗手洗脸的给他忙活饭菜。可是谷子芮换了衣服就贴上来,从后面抱着金柔撒娇不放手。

    “爷,不吃糖醋排骨啦?抱着,怎么给您做饭啊?”金柔想推他,他就不动。

    “柔柔……”

    “乖啦,嗯?要不就这儿看着,好不好?”

    谷子芮才放开她,倚厨房门旁看她做饭。金柔手脚麻利,从小就是做饭煲汤的好手儿,以前金妈没病的时候,母女两个常一起做饭还烤过面包饼干吃。

    金雪最爱吃面食,金柔就爸妈不家的时候,给她偷偷摸摸的做甜馒头,芝麻酱加上白糖,搅和均匀后就涂抹面团上,然后抱上大锅里整熟了,两个掰开了一口一口的吃。

    今天金柔也给谷子芮蒸了唐馒头,“柔柔,这是什么馒头,怎么这么好吃呢~”谷子芮也不嫌烫,拿了馒头站那儿就开吃,大口大口的咬,满口喷香的芝麻味儿。不一会儿就吃了三个白胖白胖的馒头。

    “好吃吧,诶,给一口啊~”金柔凑过来一张嘴,就被谷子芮塞进来一块芝麻酱最多的。

    谷子芮吃着唐馒头喂着金柔,两个有说有笑的一会儿就忙活好了三个菜,还有汤和面条。糖醋排骨,莲藕荷叶汤,干炸的茄子煲,凉拌拉皮拍黄瓜。还有一盘冒着热气的大馒头。

    “柔柔,那面条给盛,千万别夹断了,”他挤开金柔拿了筷子去捞面条:“过生日吃的长寿面,可不兴夹断了吃。”谷子芮小心翼翼的捞面条,生怕给她夹断了一根,终于盛好了满满一碗,他扭过来自己嘿嘿的笑:“柔柔,生日快乐。”

    两个把桌子搬到阳台上吃饭,打了大的遮阳伞,谷子芮嚼着糖醋排骨嚼得满嘴流油,连手指都吮了一遍,以示对金柔的嘉奖。

    “柔柔,要不以后跟一天过生日吧~”他又咬了一块排骨,吃着糖馒头。

    “嗯?为什么啊?”

    “老觉得自己过生日忒孤独了点儿,看今年自己的生日都忘了。”谷子芮闷头吃着碗里的菜和排骨,笑嘻嘻的看着金柔:“跟一天过生日的话,只用生日那天想妈妈就好了,她就是那天走的……一边想她一边庆祝,会有负罪感。”

    金柔才明白,原来他不告诉她他的生日,就是因为这个。她也想起来第一次他问她微博的事情,她还嘲笑了他的名字jack0322,那时他一下就黑了脸,咬牙切齿的说:“0322不是什么酒店房间号!!”原来,他的妈妈就是他九岁生日的时候自己选择了离开他,不要他了。

    只一小会儿后,金柔也笑,夹了一块最大的排骨放到他碗里:“好,”她举起了汤碗:“祝谷子芮30岁金柔24岁生日快乐!”

    他也油着手举起汤碗跟她碰碗:“祝24岁、金柔十八岁六周年快乐!!哈哈哈。”

    然后谷子芮越过桌子,猫着腰就吻住了金柔,带着一嘴的油还有糖醋排骨味儿,金柔觉得那排骨确实是甜的,无法形容的甜。

    转天周六谷子芮就带了金柔去定做婚礼礼服,本来谷子芮想着让英国的设计师过来给金柔设计礼服的,可是金柔觉得那样太贵,而且也没有了挑选礼服的乐趣,就拉着他跑到几家有名的婚纱店去选购。

    金柔想穿鱼尾裙,嚷嚷着让导购给拿鱼尾的,可是谷子芮不让,偏不让她穿。

    “喜欢这个的~让穿鱼尾的好不好吗~”金柔咬着嘴,脸都急红了,她一直想穿鱼尾裙结婚的。

    “不行!说不行就不行!”他也恼了,拽过来另一件:“穿这个!别露着肩膀后背的,让别都看见了!”他扭头问导购:“有没有包的再严实点儿的?”

    “啊?先生您手里这件是最严实的了。”导购小姐指着衣服,那后背的春光一直露到腰了。

    “这也叫不暴露了?们设计室是不是有问题啊?能叫出嫁的女一堆男面前穿这个么?”谷子芮冲着导购小姐吼,那小姑娘被吼的一愣一愣的。

    店铺经理跑过来赶紧赔不是:“对不起谷先生,这是今年的新款,和英国kate皇妃的一个款式的,您看这些小珍珠还有~”

    “问,kate是2013年结婚吗?那都是11年的事了,们还好意思说是新款?哪儿新啊?哪儿新了!?”

    经理弯着腰,已经要贴到地上了:“对不起对不起,您别着急,们这就给设计师打电话,您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订做一件的~”

    金柔看谷子芮还要发作,赶紧拉着他走,一边跟家经理道歉:“不好意思,们不要了,改天再过来。”

    金柔拉着他出去,可是谷子芮火气爆棚,有气没撒出去,一脚踢上路边的垃圾桶泄气。

    “谷子芮,怎么了?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生气!”他气得脸都红了,不看金柔。

    “生的气吗?就因为想穿鱼尾裙?”金柔觉得莫名其妙,以前谷子芮从没有因为这些事情发脾气,更别提是因为金柔想要的东西。

    “对,生气,气不听话!那鱼尾裙有什么好看的?忘了那次冷藏车里差点冻~”那个死字他们说出口,但是吐了一半儿的音节,又吞了回去,“那天就穿着那种裙子,多丧气!不让穿怎么了?就不听话非要穿。真是气死爷了!这么不听话!”

    他一边说一边踢那个垃圾桶,路边的都看他,这个衣着光鲜的男发了疯一样的。

    他生气了,她不明白他的苦心,那天他满手是血的打开冷藏车的门,金柔就好像睡得永远醒不过来一样的穿着那条裙子,他受了刺激,一看见那种裙子就浑身发冷,浑身不舒服,就是不想看见她再穿那种裙子。他生气,他更加害怕,他不是一个迷信的,可是就是觉得怕。觉得忒丧气了。

    金柔听他说完才明白他的心思,慢慢悠悠的走过去,拉了拉谷子芮的衣角儿,晃了两晃:“子芮,别生气了,好不好?不穿就是了,不喜欢,也觉得不吉利。好好说就好了啊,干什么生气呢?是一个不讲理的吗?”

    “~”谷子芮扭过头,还是想说‘刚才就是不讲理了。’可是看见金柔那可爱的样子,生生的咽了回去。“哼~”了一声,瞪着她,让她继续认错儿。

    “别气了,好不好?嗯?嗯?嗯?”金柔拉了他的手晃着:“想吃什么呢?还吃糖醋排骨?糖醋鱼?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谷子芮绷着脸挑着眉毛问。

    “嗯,想吃什么就做什么。”金柔点点头。

    谷子芮笑了,笑得只见牙不见眼。

    回了家金柔才知道谷子芮说的想吃的是什么。

    “喂,窗帘没拉上……”谷子芮猴急猴急的扑倒了金柔,金柔躺他下面推他四处乱摸的火热的手。

    “来,让爷给量量尺寸,咱好做礼服。”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人能相知相惜相爱,真的不容易~

    最近反思了一下,调整了一下,然后更新稍晚哈~

    想要表达在虚浮世界里比较真挚热烈的爱~也不知道我表达的好不好~

    好吧,看文吧~小两口过日子还是很美好的~然后呢,还会发生什么呢~

    看文吧~

    ☆、44章

    谷子芮说要给金柔量量礼服数据,他说的是真的,就在金柔浑身燥热的以为他要有下一步动作时,谷子芮却一骨碌爬起来,霹雳乓啷的从抽屉里翻出来卷尺和本子,一只红绿相间的铅笔就别在耳朵上。

    金柔气喘吁吁的半躺在那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心里道,谷子芮这是要干什么呢?

    可是他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笑嘻嘻的一把将金柔拉起来,拉到镜子前。

    “好了,放松,站好,腿并拢,嗯,就这样,手自然下垂。”谷子芮挽了袖子,很认真的把金柔的手脚摆放好,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转着铅笔,修长有力的手指染上了炭色。

    金柔穿着内衣,只穿着内衣站在那儿,对着镜子有点手足无措。她觉得自己被空调吹的有点冷,然后还有点热。自己虽然和谷子芮无比亲密,可是这样一般无所遮挡的站在他面前,真的有点儿,难为情。

    金柔脸红红的,看着谷子芮准备东西。他对她的羞涩和别扭并不是一无所知,所以更加放慢了手底的动作,好让她害羞一点,再害羞一定啊。

    他灵巧的双手拿着软卷尺,慢速又认真的量着金柔的肩宽和颈围,精确到一个毫米。谷子芮的发丝垂下来,眼睛从镜子里调皮的看金柔,看着他的姑娘那张惊讶而且羞涩的脸。他笑了笑,露出白牙。将工具拿出来记录尺寸。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裁缝啊……”金柔想说几句话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他低头在本子上记了下:肩宽37。颈围:30.4。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了,爷以前在英国学的是室内设计,但是做衣服我也喜欢。”他又去量金柔的胸围,然后记录,92,觉得和自己平时估计的没有太大差别:“以前我在学校的晚会上专门做过设计,女装男装都做,还得了奖。”

    “可是我觉得男人设计这个,会让人感觉太yīn柔了。”金柔看着他的手正掐在他的腰上,轻轻的收了卷尺。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好的女装设计师都是男人,”他咬着铅笔把卷尺放在阳光下抻平看了看记号:“因为只有男人才了解女人。知道你们这些妞儿们需要些什么。再说,男女审美有差异,你们女人穿衣服不就是给男人们看的么?还有一句话:让心爱的你更美,是我的责任。”

    金柔被他这句话逗乐了:“那你觉得我适合穿什么类型的婚纱呢?高腰的还是长摆的?”金柔也慢慢不害羞,站在那儿享受着谷子芮的服务。

    他正在两最后一个数据,腰胯,然后收了卷尺,从后面抱了金柔。

    “柔柔,爷跟你商量个事成么?你看咱要不别穿婚纱了?”

    金柔一愣,心想这谷子芮不会这么小气吧,连个婚纱都不让穿,嘴上也没饶他:“设计师,是不是你设计不出来了啊?”

    谷子芮笑着摇了摇头,把下巴点在她的肩窝里:“我觉得白色的不好看,咱们穿中式的礼服吧,就是那种大红的宽袖裙子,跟仙女似的,你穿那个肯定好看,嗯?我们去订做中式的礼服,办中式的婚礼,设计好让人去做、去布置,最多一个月就能做好。”

    他一直在心里有一个执念,他喜欢红彤彤的喜庆的结婚,小时候看电视剧,古装的男主人公都是掀开自己老婆的盖头,然后再看她一低头的娇羞,心里就痒痒的,猫抓了似的,然后两个人再洞房花烛夜,值千金。

    他没说过,其实他骨子里是一个极其传统的人。谷子芮看重婚姻,更看重结婚对象,有人目睹过婚姻的不幸后,就消沉迷醉游戏人间不堪触碰,可是谷子芮那是一团火,就希望自己能打破曾经目睹的魔咒,然后自己再和金柔用一辈子来证明,他的幸福。

    金柔将信将疑的,她没想到谷子芮是个这么意思,嘴上说着喜欢她穿中式的礼服,其实就是怕她穿的太露被人看见。金柔想了想,还是跟他讨价还价了:“那……十一的时候,我奶奶欢迎我回家的家宴上,我就穿自己喜欢的吧,好吗?”

    谷子芮笑着亲了她一下说:“小丫头,爷~随~你~”他还是宠她,希望她高兴:“柔柔,你既然答应了和我结婚,那么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你都不能退缩。你比我小,可能还不知道婚姻是什么,可是你跟我一样的早熟、坎坷,所以我觉得你不会害怕,而且关键是我们都一样,我们都想有个温暖的家。”

    他双手捧起金柔的脸,从未有过的成熟感。金柔觉得她和他认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觉得他像今天这样郑重其事过,以往他的顽皮纨绔嚣张跋扈都不见了,而此刻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一个正跟着自己的小妻子说话的丈夫。

    “柔柔,你知道婚姻是什么?可能你会说是很多解释,可是我觉得婚姻是一场cosplay,我是你的爸爸、哥哥、还有爱人,你是我的妻子、女儿、还有妹妹,柔柔,我们两个人就是一大家子,你说那样得有多热闹?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就是三个人的世界,穿亲子装,一起去踢球,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已经想过无数次。柔柔,你想过吗?”

    从某种意义上讲,谷子芮和金柔都是孤独的长大的,他承受痛苦和伤害,可是却没有被打败,反而更加的热爱着生活,然后再期盼一个家的到来。金柔又何曾不是如此的。

    金柔含了眼泪,听着他说:两个人就是一大家子,那样一定会很热闹。金柔很激动的点着头,拼命的点头,她想着和他有一个家已经好久。

    许多年后,任是金柔想起曾经和他经历的苦痛和艰难,她都不曾觉得难过,只因这一晚她知道他的心,和她一样的渴望着彼此。

    一个星期之后在蒋家,金柔享受了盛大的温暖的款待,蒋奶奶笑的皱纹都展开了,欢欢喜喜的迎接了金柔的回家,同时也因为对蒋琳的十几年感情,而原谅了她的隐瞒和欺骗,不过已经把她从蒋家嫡孙女改为了蒋家的远亲。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蒋琳身份的转变意味着什么,虽然都姓蒋,可是这远亲从此就再也没有了一切优厚的待遇,还有享受别人享受不了的特权。

    袁遇东和蔡成李晚桑,还有和光同尘五个人都代表各自的家庭,出席这个酒宴。算是在家庭联盟里肯定了金柔的身份和蒋琳的落寞。

    “老二,你说这会不会是老三让人弄得戏啊?就为了和金……蒋柔结婚?”蔡成百思不得其解,他出国跑了一趟,回来后谷子芮和金柔的事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袁遇东喝着酒,蔫蔫的回答:“嗯,就是演戏也得有证据啊,恐怕这就是真的。也难怪,金柔就是给谷子量身定做的,你看俩人那黏糊劲儿的。看来啊,好多事情就是圆,绕来绕去还是回来了。”

    “我也觉得是,这蒋琳真是没看出来她,这么有心计。”谢和光插话。

    袁遇东白了他一眼:“我早看出来她不是什么好鸟儿了。~就你们几个还当她是林妹妹~”

    “二哥,你快别说了,你那眼神也补济啊~要不怎么让你那当眼珠子护着的小侄女儿给摆了一道呢~”谢和光挑眉,他是最爱挑人家的伤处说话,毒舌程度和袁遇东有一拼的。

    袁遇东噎得半天没说话,苦笑了一下说:“我跟谷子不一样,他当初以为蒋琳是个林妹妹,可是我早看出来我那个丫头是个什么人了,可是我当时就心甘情愿。幸好她跑了,要是还敢回来我就折磨死她。”

    他说完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谢和光讪讪的看着蔡成的眼色,不敢再说话。

    他们都知道,那个小侄女儿,是袁遇东不能碰到的伤口。于是几个人脸都转向蒋琳,想看看这个林妹妹怎么样了。

    那个最会撒娇演戏的林妹妹就面色苍白的孤零零站在那儿,没有了光环,没有了神采,甚至没有了谷子男站在身边,她听着这一切。金柔反而觉得她很可怜了。金柔理解了她的所作所为,蒋琳是一个流浪女,来了这儿好比进了天堂一样,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任凭是谁被突然捧成了凤凰,都不会再想回去做乌鸦了。可是她这个人的心机,金柔确实恨之入骨的。

    因为她伤害了金柔最爱的人——谷子芮。

    蒋奶奶宣布完了这些事情,高兴的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着来宾,然后再拉着金柔的手宣布:“诸位,这是蒋柔,我蒋家的孙女终于回家了。”

    金柔坐在众人瞩目的位置上,一手拉着奶奶,一手拉着谷子芮,她觉得自己从买有这么幸福过,她享受着掌声和欢欣,还有家庭的温暖,这是一个大家庭,她从没有见过的大家庭。

    前些天她和奶奶商量过,能不能把自己的妈妈也接回来。金柔直到自己这样提议很逾矩,可是她很想自己的妈妈也得到承认,哪怕只是让蒋奶奶口头承认一下。可是蒋奶奶犹豫了许久,终是没有同意。

    ***原话是这么说的:“柔柔,不是奶奶不厚道,我很清楚当初你爸爸怎么伤害了你妈妈,所以你妈妈才会后来想出用别人来代替你,让你爸爸蒙羞。我觉得,你母亲还是在恨着你爸爸的,而且她的身体不好,来了后要是受了刺激,恐怕就更危险了。还有你的养父,听你的叙述……还是讨厌你的,那么我们找到金雪后再说这件事,或许还能有商量。”

    金柔想说:妈妈是因为还爱着爸爸,所以才会这样的,她怎么会不知道,一个人若是不爱一个人,怎么还会恨他。

    可是金柔看着***忧伤神情,终归没有开口。

    “还在想我丈母娘的事儿?”这一晚上金柔都很高兴,可是她还是在想着自己的妈妈,谷子芮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小心思,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两个人在跳舞,他才在她耳边问她。

    金柔摇了摇头,又点头,她在他面前没有任何掩饰的必要。周围灯光黑暗,只有星星点点的蜡烛燃烧着,蒋奶奶和自己的老伙伴们坐在一起,唱苏联歌曲。

    山楂树。

    以前金妈会给她和金雪唱歌儿,好多的苏联歌曲,一开始金柔以为那是金爸爱听的歌儿,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蒋家奶奶和爷爷都是老翻译,而自己的亲爸爸就是一个俄语发烧友。

    如此,妈妈的想念和痛恨都融在了这些或有似无的日常生活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她头靠在谷子芮的怀里,闷闷地说:“我在想我妈妈,她也喜欢这首歌儿的,……,她是不是能原谅我自作主张的回蒋家?”

    他拉着她转了个圈:“柔柔,别想了,有我呢,到时候她要怪你的话,我就赔罪,跪在门口儿唱歌儿,唱得人老泪纵横,一准儿原谅你。”

    金柔扑哧笑了下,正要开口却看见一个人影举着亮闪闪的东西朝着谷子芮刺过来。

    “子芮!小心!”她一下拽着他转了个身,将自己完全暴露在那个黑影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黑影是谁谁谁谁~

    乃们是不是一直忽略了一个人呢~哈哈哈

    ta是很坏很坏的大渣哦~

    ☆、45章

    “啪~”的一下,灯光大亮,金柔惊恐而戒备的看着眼前举着水晶镶银雕像的谷子心,愣了原地。她把谷子芮紧紧的护身后,像一头护着小豹子的母豹子,随时准向对方发起攻击。

    是谷子心?金柔心里咯噔一下,直觉的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错过了什么一样。之前的事情连成了一串儿的从金柔的脑海里跳脱出来,比如谷子心和谷后妈去医院找她,那时她以为谷子心是好的,只是被谷后妈利用了;还有后来她被绑架时,也是被认作成了谷子心的。这一切,都是巧合吗?金柔心里想着,警惕的看着笑嘻嘻的谷子心,心里发寒。

    四周的也都停下舞步,蒋奶奶他们也停了唱歌儿,歪着头往这边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谷子心看着金柔的表情,咧着嘴僵住了,“嫂,……,嫂子……,吓到了吗?”她说完晃了晃手里的雕像,然后咽了口唾沫说:“这是的礼物,祝和大哥开心幸福的……”她不知道金柔怎么了,可是仍然要把话说完,可是金柔仍然是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又低头看了看裙子,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谷子芮看场面尴尬,赶紧捏了捏金柔的手,一伸手接过来谷子心的礼物,举了举然后笑得灿烂:“谢谢子心。”一边转头给袁遇东他们递了个眼神儿,让他们稍安勿躁。那哥几个才端着酒又坐下。

    那之后,金柔便对谷子心彻底起了疑心,她觉得谷子心事故后妈的女儿,没有可能帮着他们,更不会当初违逆谷后妈的意思,一颗心想着谷子芮和她。金柔跟谷子芮说了自己的担心,让他小心谷子心。

    谷子芮笑了笑说:“子心还是了解的,她这个孩子没有什么心眼儿,只不过霸道。相比于后妈还有伤心的谷子男,她算是对很好的。放心,会防着她,毕竟他们是一个娘的孩子。”他捏了捏金柔的脸,掐的肉都红了,宠的不得了:“倒是啊,刚才像头母老虎一样的护着,哈哈哈,拿当儿子呢?”

    金柔拍他的手,躲不过就咬了他手一口说:“以为呢?就是个小孩儿啊,缺母爱~”

    “哈哈哈,柔柔,能这样做,爷心里特别暖和,”他亲了亲她的脸:“不过以后如果再有这样的事,不准挡前边儿。没看见那几个兄弟也要冲上来么?再不济的话,也是个男,就应该护着,就算她当时拿那个雕塑砸一下,爷也死不了。爷要是这么容易死,那也活不到现了。”

    他刚才看见她那个小样子护他身前,毛都炸起来了,跟斗**似的。明明凶悍得不了了,可是他特别高兴,这种不顾一切挡他身前的举动,就好比黄继光堵抢眼,董存瑞炸碉堡,简直一个女战士。可是男们眼里,自己的姑娘就应该柔弱,即使她是个年富力强的女金刚,她他的眼里也是娇娇的一朵花,需要时时浇灌,日日呵护。

    况且金柔不是一个女金刚,尽管她有一个女金刚的封号,可是谷子芮眼里,她是一个姑娘,一个需要他爱护的,小姑娘。

    属性:他的。标签:老婆。期限:永久。

    **

    金柔很低调,可是高调这两个字,从来就是谷子芮的座右铭,用他的话说,不高调枉少年。

    那天金柔正真是犹犹豫豫的跟王主任说自己要结婚这事儿。院长大秘带着一大份红包还有院长的礼物亲自送到了金柔手里。王主任正举着巨型保温杯喝茶,听见金柔说要结婚,老家的眉毛抖了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良久才点了点头。

    “小金,还这么小,学业和事业正是要攻坚的时候,现结婚的话,恐怕会耽误的前途……不过,北京有个家也好,以后安心学习钻研就好。”王主任吹了吹茶叶末:“还有,学校明年有和哈佛大学做交流生的机会,名额呢,手底下有一个,觉得的整体素质是最好的,要不要考虑一下?”

    金柔咬着唇点了点头,她说要回去商量一下再给王主任答复。她从医院出来就直奔学校宿舍,她和谷子芮说好了,她下午去户籍科拿集体户口,然后他们就去登记。一进寝室门景丽看见她,高兴地拿出了自己绣的十字绣送给金柔。一副可爱的卡通娃娃,正好穿着大红的中式礼服。

    下午正好两个都没有课,景丽抱着观摩本院第一个读本科生结婚手续的心态,配着金柔跑了趟户籍科,户籍科的大妈很高兴,一听是要结婚的学生乐得合不拢嘴儿,手底下刷刷刷的弄好了金柔需要的文件和证明,让她再去派出所一趟就好了。

    临走时大妈还热情地招呼她:“同学!结了婚想着来发喜糖啊!!大妈等着呢!”

    金柔高兴地大声应者声儿:“好嘞!”她和景丽刚从行政楼里出来,金柔就接到了电话。

    是谷子芮。

    “喂?到了?”金柔特别高兴,连声音里都带了甜蜜劲儿。

    “柔柔,刚才有点事儿耽误时间了,学校门口等,爷马上到,乖,爷可是穿了gucci的新款,怎么也得穿个nike配合下,哈哈哈~”谷子芮正镜子前整理领带,他向来是个珍惜羽毛的孔雀,又是这么重大的日子,特地订了一套新款的限量装,水绿色的一身西装,自己对着镜子照啊照的,这是谁家的男这么帅啊。一会儿,他得给她一个惊喜。让金柔赶紧拜倒他的西裤下才好。

    “嗯,哈哈,就一双帆布鞋,等着给买呢,老~公~”金柔拖了长长的尾音,不等谷子芮反应过来就挂了电话,抿着唇忍不住的乐,她知道,现谷子芮肯定特别高兴呢,那牙齿还不得都露出来了,大尾巴狼。金柔一边想着一边甩着手机链,亮晶晶的一条,阳光下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来。

    谷子芮听着她那句老公,感觉血都沸腾了,简直要飞起来了,一照镜子果然笑得像条大尾巴狼。他出了gucci的换衣间,又给金柔最喜欢的餐厅到了订餐电话,低头看了看手表,把车开到最快,也就15分钟就能到。他一手插袋的吹着口哨儿,去开车。

    可是两个小时之后,金柔还是没有等到谷子芮。电话打了六个,可是无接听。

    她捏着学校给的户籍页想着自己很快就和他是法定的一家了,心里别提多高兴,然后笑嘻嘻的设想着一会儿怎么跟他庆祝庆祝,是不是给他做个红豆冰淇淋?不对,谷子芮更喜欢香草的。金柔捧着一大杯香草冰淇淋等那儿,望眼欲穿,她觉得谷子芮一会儿就能到,可是直到冰淇淋化成了糊糊,谷子芮都还没到。

    她站学校门口前把行横道走了几十遍,三杯奶茶下肚,最后把谷子芮那杯香草糊糊也喝了后,景丽看着金柔终于忍不住了:“柔柔,家谷子芮怎么还不来啊?他不会是临时反悔了?还是让他那个后妈抓了?”

    金柔等谷子芮等不到,就和景丽讲了她和谷子芮事情的前前后后,包括谷子芮的身世还有他的家庭,当然,最不能忽略的就是他的后妈还有弟弟、弟妹。

    她瞪了景丽一眼,让她别说浑话,紧接着朝着左边的十字路口看,以往谷子芮都是从那边开过来的,今天应该也会是这边,金柔眺望着,眼看一辆宾利飞过去,她又失望了,又不是谷子芮。可是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再不去登记就要完了。

    “怎么还不到呢?”不会有什么事情吧,金柔心里直犯嘀咕,可是又不敢往坏处想。也许是堵车了吧,可是堵车也能接电话的;那也许是忘带手机了?又堵车了?金柔不停的胡思乱想,可就是不敢往他被算计拦截了想。

    堵车了,肯定是堵车了,然后没有带手机,一定是这样的。

    金柔一屁股坐马路牙子上,那上面被太阳晒得暖哄哄的,她就安安稳稳的坐好,等着谷子芮来。于是这一等,就又是两个小时。

    “柔柔!的暴脾气啊!这谷子芮是不是反悔了!!”景丽拍着腿上的浮土,站起来。

    可是金柔脸埋膝盖上,一手抓着另一只手臂,都抓得红了,还有点泛白泛青。那张盖着大大红章的写有她名字的户籍页,捏的都出了汗。

    “柔柔,柔柔!!怎么了!!”景丽一步跨过去,去拉金柔的手。

    可是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全是冷汗。

    金柔抬起晒红的脸,哆嗦着惨白的嘴唇,分外矛盾的颜色她脸上出现:“谷子芮……”

    他们两个有心电感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往谷子芮回家路上想吃什么,到了家一看果然金柔就做了什么;他们拉着和光同尘打牌,和光同尘就没赢过,永远是金柔缺什么谷子芮就打什么牌,两个特默契。除了小事以外,那次金柔y国出事,谷子芮后来和她讲过:“当时爷心里就是一哆嗦,像针扎着那么疼~然后听见喊。就果然出事了,哎,姑娘,说咱来竟然心有灵犀了。”

    心有灵犀是默契,而那一点通的,就是爱。

    此时此刻金柔的心里就是那种感觉,一哆嗦,然后针扎一样的疼,还有,谷子芮喊她。

    “柔柔,柔柔。”

    金柔不敢停顿,哆嗦着手给袁遇东打电话,她知道,这个时候求谁都没用,只有他的可信的朋友才是能依靠的力量。袁遇东接了电话,就通知了所有朋友和手下,到处去找谷子芮的下落,又把蔡成李晚桑他们都叫出来,吩咐了几个家族的,严查谨防。而袁遇东向来就是他们兄弟之中的‘情报处处长’,很快就有了线索。

    他打过电话来时,已经晚上8点多,距离谷子芮失踪已经六个小时。距离金柔崩溃,可能就差几分钟。金柔靠景丽边上,咬着手指假,这是她一紧张就会做的动作,谷子芮说过她:“脏,亏还是学医的呢~”金柔一愣,是袁遇东的电话。

    “二哥!有消息了吗?”金柔激动的站起来。

    “金柔,的手下出去查了,谷子大概一点多时从gucci出来,到了停车场然后他碰到一个,是谷子男。现两个都失踪了还有蒋琳,呵呵,间蒸发一样……哎,谷子男这个很yīn,们一直叮嘱谷子别着了他的道儿,可是看来还是着了。现看来这件事就是他一个办的,谷后妈还有谷子心都不知道。金柔,叫小六儿开车去接,现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别动,恐怕谷子男还有后手。也给奶奶那边打个电话,蒋家这个时候应该出头帮忙。这样们也会好办些……不要太担心,谷子一向是好命,这次也能逢凶化吉。”

    “好……知道了。二哥。”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马上,还有一发。

    ☆、46章

    金柔挂了电话,内心荒芜,她没有想过会是谷子男。可是现仔细把蛛丝马迹都联系一起的话,这个向来内向温顺的弟弟,好像一直和谷子芮作对,不停地给他找麻烦,然后利用谷子心和蒋琳明面上对付他们。一个□脸儿,一个唱白脸儿。

    而谷子男自己,则一直隐藏幕后,指挥着这一切。金柔想着这些,只感觉不寒而栗,坐路边好像如坠深潭,冰冷刺骨的难以忍受,她不敢想象一个如此yīn邬的会是用什么手段对付谷子芮,她更不敢想此时的谷子芮会遭遇什么样的苦难。

    很快的,李晚桑就开着车来接金柔,神色焦急而且难过,他一直是最崇拜谷子芮的。一听说谷子芮出了事,赶紧就从家里跑出来,还利用了自家的权力方便,去查谷子芮的下落。

    “嫂子,先跟走吧,们怕出事,都二哥家里照顾,去那儿,一有消息就可以去找三哥。”李晚桑满脸的疲惫,眼睛还有红血丝。

    金柔撑着麻了的双腿站起来,景丽扶着她:“柔柔,陪去吧,一个肯定不行,再说有,咱们两个学医的,万一……有需要的,也好办些。”她想说万一有个什么动刀动枪的,或者抢救谷子芮的事儿,她也好帮个忙。金柔没说话,感激的抓着景丽的手,以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李晚桑,意思是问他,方不方便带着景丽。

    李晚桑很绅士,点头笑了笑:“当然。”景丽陪着金柔坐后面,李晚桑开了音响想调解下气氛。“老歌儿不停唱,嫂子听听这个节目,还不错。”

    ‘马~儿~啊~慢些走啊慢些走哎,

    要把这壮丽的景色,看个够~。

    社会主义建设改变了天地~劳动歌声响遍了田野~。

    响彻了山头~。

    没见过一队队汽车云中走……’

    金柔一听这歌儿,眼泪就下来,她记得第一次和谷子芮车上听这个歌儿的时候,那天他受了蒋琳和谷子男的刺激,来找她‘遛马’,长安街上差点儿吓死她,后来还嗷嗷的乱叫着放这首歌儿。他嚣张的脸,飞扬的眉眼,还有高兴的嗓音,仿佛都历历目,金柔盯着窗外的霓虹,不停地哭,她不知道她的谷子芮现哪儿,到底受什么罪。她记得他说过,他有毁灭眼前一切的冲动,而此时的金柔也是这么想的。

    那天金柔是被谷子芮的快车吓得看不清楚外面的风景,而今夜,金柔确实被泪水模糊了双眼,根本看不清前路。

    当谷子芮头痛欲裂的惊醒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下午他gucci的停车场碰见了早就等那儿的谷子男,他说,哥,能不能跟说几句话。他答应了,跟他坐进了车里,然后就感觉头后一痛,什么都不知道了。

    谷子芮动了动手脚,叹口气又跌了回去,他被绑着,手脚都帮了死扣儿,根本挣脱不开,房间里开着通亮的大灯,不分白昼还是黑夜,没有窗户,只有他身下的一张床,还有对面的一把椅子,那上面绑了蒋琳。而蒋琳看来也是被下了药,还没有清醒过来。

    “咔哒~”随着门开了的声音,是谷子男走了进来,谷子芮看着眼前的谷子男,仿佛变了一个一样的样子,他没有了内向胆小谨慎的表情,反而整张脸挂着疯狂而仇恨的样子,谷子芮觉得自己从来都不认识谷子男这个,从来不认识。这还是那个胆小害羞的弟弟吗?还是那个从小跟他屁股后面转的弟弟吗?还是那个嚷嚷着最喜欢哥哥的吗?谷子芮疑惑了,甚至有一瞬间,他觉得这是一场梦。并不真实。可是谷子男用他的行动证明了这一切的真实性,他不屑的走过来,一桶水泼了蒋琳的身上。一桶冰水。

    谷子芮是从蒋琳立刻惊醒的表情里判断出来的,那是一桶冰水。

    被冷水激醒的蒋琳惊恐地看着谷子男,哆嗦着嘴说着话,但是谷子芮听不清楚。

    “看好了,琳琳。哈哈”谷子男拍着她的脸笑了笑,把她手上的绳子解了,走到谷子芮跟前,拔了他嘴里的布:“哥,怎么这么狠心抛下们家不管了呢?忘了是弟弟了?最疼的。”他把脸蹭谷子芮身前。

    谷子芮往后闪开,恶狠狠的看着他:“谷子男!!***疯了还是病了!!赶紧放开爷!!”

    “哥,别这么凶好不好?难道不知道吗,一直爱啊,好不容易把蒋琳从身边夺走,可是又找了个金柔,所以就要把她冻死,可是那丫头命大没死啊~本来想饶过她的,可是哥哥,是说要和她结婚,不要们这个家、不要的。哥~”

    谷子芮听了他的话,浑身如遭雷击一般,原来竟是他!算计走蒋琳的是他,算计他的也是他,甚至算计金柔的还是他,一切都是是谷子男做的,而且他……竟然对自己产生了这样畸形的感情。谷子芮说不出话,只剩本能的反感他:“滚!!***太恶心了!!还是不是!!呲嗷,就应该被雷劈死,别这儿恶心!!赶紧放开!!”

    蒋琳也被吓到,她自从和谷子男结婚后就隐隐约约的知道谷子男有问题,可是具体是哪里的问题,她也说不清楚。然而今日看见他和谷子芮这样一番对话,她才明白,原来,呵呵,竟是这样的,可怜她还一直以为谷子男爱她爱得敢于和谷子芮决裂,敢于抛弃兄弟情分,原来是她没看清楚谷子男的真实面目。原来,她是一个这么可悲的,当初她抛弃了那么爱自己的谷子芮,选择了谷子男,岂料却走进了一个狼的圈套里,不自知。

    谷子男扑上去按住了谷子芮:“哥,别骂,不知道多爱~怎么能推开?”他凑近,谷子芮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就真的对着谷子男的脸吐了出来。连早上喝得豆浆都吐得一干二净的,分毫不剩,一直到吐无可吐的时候,谷子芮只能趴床边呕。

    谷子男一把拽了谷子芮的头发,红着眼睛看着他:“哥,这么讨厌吗?”

    “谷子男……再给最后一次机会……放开!!”谷子芮哑着喉咙吼,他气疯了。

    “既然这么讨厌,……,那就让再也见不到金柔,永远和一起吧,嗯?”他凑近他,狠狠打了谷子芮肚子一拳,谷子芮疼得弯下腰,直冒冷汗。他一拳一拳得打谷子芮,打到了地上,然后再用脚狠狠的踢他,“哥,怎么非要和金柔结婚呢?单身不好吗?死了不好吗?哈哈哈哈~”谷子男越说越疯狂,越来越失控,越来越变态,他脚下力度不减,仍是狠命的踢,可是谷子芮手脚动不了,只能挨着,渐渐地只感觉口里全是血,一口一口的往外喷。他终于知道,从前的那个谷子男已经死了,因为得不到的畸形的感情,身心俱灭。

    **

    金柔正靠沙发上和袁遇东他们等消息,袁二的手下拉着蒋琳进来了。几个一惊。

    “东少,们街上找到了蒋琳,她受了伤。趁着谷子男疏忽了,自己跑了出来。”平头助手把蒋琳放到地上,鞠了一躬,后退站好。原来是他们街上的耳目看到了蒋琳满大街的跑,见到就喊救救谷子芮,才被袁遇东的助手发现立刻带了回来。蒋琳路上一直尖叫哭闹,断断续续的讲了自己怎么趁着谷子男以为她昏过去的时候,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助手看蒋琳的样子濒临崩溃,才没有再怀疑这是谷子男的计谋。

    金柔一下就从沙发上下来,拉着蒋琳的衣袖:“蒋琳!快告诉,子芮哪儿?谷子男把他藏哪儿了?”

    蒋琳浑身高热,额头和手臂都是伤口,她哭着挣扎着爬到袁遇东脚下:“二哥……求求们快去救他……谷子男要毁了他……民成大厦地下室……”她说完就晕了过去。

    袁遇东立刻召集了手,金柔听完蒋琳的话已经跑了出去。

    “小六儿,这儿照顾蒋琳,们去救老三!!”蔡成吩咐了李晚桑,就带着去开车打了电话通知医院救援。

    金柔被袁遇东拉上了车,景丽紧紧地跟金柔身后拉着她的手,金柔的手冰凉汗湿,不停颤抖。她看见了蒋琳被谷子男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她还是谷子男的妻子,谷子男竟然下这样的狠手,何况谷子芮……蒋琳昏迷之前的话不停的金柔脑海里回响:谷子男要毁了他,谷子男要毁了他。

    金柔拉着袁遇东的袖子:“二哥,能不能再快一点!!怕来不及了!!”她只想要快点,再快点,她的谷子芮正等着她去救他,她不能晚,更不能抛弃他。

    金柔双手合十反复的祈祷,子芮,子芮,等,千万等。

    袁遇东开得像长了翅膀一样的快,他第一时间就已经吩咐手下去民成大厦救,等到他们一行的车开到民成跑到地下室时,几个助手正押着负隅顽抗的谷子男往外走,袁遇东看见了就让停下,狠狠的踢了谷子男一脚。

    “混蛋!!狗杂碎!!”袁遇东说完又是一脚,踢得谷子男跪地上面目狰狞,他要张嘴骂街,袁遇东拿起了一块地上的破布就塞到了他嘴里。他还要踢他,被金柔拦住了,“二哥,子芮呢!?他哪儿?”

    袁遇东还不解气,狠狠的打了他一拳然后红着眼睛问手下:“谷少呢!?问们话呢!!”

    几个面露难色,还是有带头张了嘴:“东少,谷少受了伤。还地下室里。”他一指身后的铁门。

    “那就抬出来啊!!去医院啊!!”袁遇东怒吼。

    “东少,……,谷少他,……,好像不太对劲儿,自己不去医院……”他说完就不敢再看袁遇东,转而看了看金柔:“们来时就看见谷子男把他绑了,给他喂药,还有放一些照片,都是您的脸,有割腕的还有满身都是血的……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这……他~”袁遇东还要说话,金柔拉了拉他的袖子。

    金柔向前一步,深吸了口气,擦着眼泪问:“们跟说实话,谷少他……是不是疯了?”金柔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完,她这一路都想会是怎样的情景,自己脑海里几乎把可能的场景都想象了一遍,当然包括了他疯掉的可能。

    几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张口,金柔慢慢走向前自己拉开了门,只一个门缝,她就看见了他。他扔过来一个东西,嘭的砸了门上,“都给滚!!!”

    金柔猛地关上了门,血红着双眼,杀气腾腾的跑到袁遇东跟前:“枪!!!给枪!!要杀了谷子男!!!”她气得换身都颤抖,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对,金柔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也不需要做自己。

    “那就给刀!!要剁了他!!”金柔发了疯的抓着袁遇东还有他手下的,想从他们那里找到她需要的,现就能毁了谷子男的工具。可是他们不给她,所有知道她失了控。袁遇东都觉得金柔也疯了,他从没有见过哪个女这样怒火滔天的模样,更没有见过谁为了谷子芮这样疯狂过。

    后来当谷子芮和金柔家给孩子做满月酒时,袁遇东才跟他提起这些,那时袁遇东说过让谷子芮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谷子,这世界上除了金柔没会为了疯狂的,她为了可以不要命。如果那时候没有她,恐怕也就真的毁了。”谷子芮抱着自己白胖的儿子笑眯眯地说:“袁二儿,的假设不存,家姑娘不会让毁了,她毁了全世界也不会让毁了。”

    金柔感觉一把火心里烧,拼命地烧,烧的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仇恨一样。她像困兽一样的转圈,拼命的寻找能伤害谷子男的工具,她捡起了地上废弃的桌子腿儿,拼命地砸谷子男的头上、脸上、身上、脖子上。谷子男被堵住了嘴,只能闷哼。助手怕打出事,袁遇东挥了挥手,让她随便打,直到把愤恨都发泄出去为止。

    金柔拼命地打,一下一下恨极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的想要伤害别。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打谷子男,鲜血就喷了出来,把谷子男染得红了透。金柔才停下手,抹着眼泪告诉袁遇东:“二哥,把他拉走,不想子芮有生之年再看见他。”袁遇东看她打累了,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才让助手把谷子男押走,送警局。

    金柔拼命地调整着呼吸,咬着唇把眼泪逼回去,她她找到了他,为他报了仇,然后还有最重要的事情,她要带着谷子芮回家。

    “柔柔,确定没问题吗?现这样进去……”景丽担心她。

    金柔扶着门把手,闭着眼睛对景丽和袁遇东说:“不会有事,他还需要照顾。景丽,放心。二哥,想子芮可能不想见除了之外的任何,香山那套别墅,能不能让和他单独住一段时间?麻烦二哥让收拾一下,还有该准备的转备好,……,子芮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袁遇东心里也难受,他知道谷子芮十有□是又疯了。点了点头,答应了金柔:“开车送们去,只管照顾好他,其他的都交给们吧。”

    金柔停了停,把耳朵贴门上听了下,确定他没有再砸东西,她轻轻地敲了敲门:“子芮,是柔柔,让进去好不好?”

    没有应答。

    “那就进去了?”金柔推开了门,屋里漆黑一片,原来是他刚才把灯都砸碎了。他不想让看见他现的样子。

    金柔躲着脚下的东西还有碎片,小声的叫着谷子芮的名字,很欢快的声音:“子芮?子芮?哪儿啊?爷呢,还不出来?”金柔停了下眼睛慢慢的适应了黑暗,她才看见一团黑色的身影蜷一起坐床边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慢慢接近了谷子芮,她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还有牙齿碰撞的声音。他害怕。金柔还想靠前,却被他忽然砸过来的东西砸中了,只感觉头上一痛继而一热,连眼睛都模糊的看不清楚他了。

    可是金柔没有停下,她蹲下伸出双手一下就抱住了他的身体,谷子芮瞬间僵硬,继而是用力的抵抗推搡,他推不过就咬,就踢,金柔咬着牙,没有松开手反而更用力地圈住了他的脖子,把脸靠他的脸旁。

    “子芮,是金柔,不会伤害,别推开,好不好?”

    谷子芮听了她的话,没挣扎,但是仍然向后躲着她。他躲,她就贴过去,不让。

    “谷子芮,忘了昨天就要和结婚了?怎么这么讨厌啊,跑到这儿来了,让找不找,还跟玩儿捉迷藏么,干什么还躲着?以为自己装更卖傻就能让离开么?想错了谷子芮,就算反悔了、不想跟结婚了也不会走。所以,乖,好不好?别再欺负了……别闹,跟回家吧,子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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