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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中文网->明骚暗贱(高干)TXT下载->明骚暗贱(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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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家结子        书名:明骚暗贱(高干)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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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愁无人识

    【这世间总有那样一个人,似在手心里,却有游离在掌控之外。】——

    “不要让我发火!”

    “你很久没发火了,妈妈,发火伤身呐。”她扬唇笑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陈舫玉再好的修养也禁不住自己亲生女儿如此撩拨,她仿佛又看到了从前的夭夭,抓住每一个能够打垮他们的机会,不遗余力的做着螳臂当车的功。这一次,爸爸的计划似乎并不完美,这样一出戏,竟将好不容易有些顺毛的夭夭再次激怒。

    “严其灼,你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刚刚在青城面前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你让别人怎么看你?”

    “我说什么了?”

    严其灼一步步踏着楼梯而下,走到陈舫玉面前站定。“我都要给您高高在上的宋少跪安了,怎么,你还不满意吗?他是你儿子还是你什么人,我是不是应该找个盒子把他装起来挂在墙上一日三柱香的把他供起来啊!”

    “严其灼,你听听你自己现在说的是什么话,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出来么?”陈舫玉气极,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唯一庆幸的是家里此时只有两人,若是严若寰在家,又是一场家庭战争。

    “我为什么不能说出来!”严其灼怒吼,那日的疼痛在心底清醒过来,侵蚀着她的心,来势凶猛。

    “是你们合伙把我丢出去的,把我丢给一个陌生人。你不知道我怕疼么?你不知道我每次做活检的时候就像死过一回么?我是你生的,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女儿,把她丢给一个陌生人之后不管不问。你也不问问他对我好不好,他有没有好好照顾我。你张口闭口就是有没有乖乖的,我是你家的狗么,你只关心我乖不乖么?好,那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乖,我差点一把火烧了宋家!”

    陈舫玉看着女儿那双愤怒的眸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一次,丢下她,或许真的做错了。她总是这样,无能为力,七年前对于严若寰强行将严其灼送走她无能为力,七年后的今天,为了一个所谓的好女婿人选,她丢下她,仍旧无能为力。

    “夭夭,妈妈知道这次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可是……”

    “你和爷爷同流合污不过是一丘之貉,装什么疼惜。”她打断陈舫玉的话,眸子里都是厌倦。

    陈舫玉脚步一个跄踉,看着面前的人,眼里都是痛苦。

    “夭夭,你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了,夭夭……”她颤抖着声音说道。

    女孩转身,重新跨上楼梯,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微微侧头用余光看着大厅内站着的中年短发女子。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搬出去,不只是说说而已。”

    女孩很快的消失在楼梯上,陈舫玉愣愣的看着空旷的楼梯,心中波涛汹涌。

    这次,真的又错了么?她到底是个失败的母亲,自己的孩子教育不好,保护不了,宠溺着,却又眼睁睁的看着她自我放逐。

    这些年来,她一直明白,夭夭变成这样,终究是她对不起她。

    夭夭小的时候,她太过于专注自己的事业,一心想要打拼出一番成绩证明自己,却不想忽视了最爱的人,将小小年纪的她丢给李阿姨,甚至一连几天都不能见到孩子。夭夭一直缺乏爱,不论是母爱还是父爱。所以,御安出现在夭夭的生命里,给了她一份最完整的纯澈的爱,才会让小小年纪的她奋不顾身。

    在最初,她或许还期盼着见到她和严若寰或是家里的任何一个可以称之为亲人的人,可是渐渐地,她变得不在那么期盼,她有了另外的寄托,便慢慢的疏远他们,一次次的失望后,小小的她到底是有多无望?对于家庭和父母爱,她都遗忘了。

    若她当年能够将时间更多的留给孩子而不是工作,或许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至少她的女儿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无力感油然而其,带着追悔的苦涩在她喉间漫开。然后,在她看到提着箱子去而复返的人后,所有的苦涩都在瞬间化为不敢置信。

    “你这是做什么?”

    她一把走上前,拦住拎着箱子的人。

    那人耙了耙头发,深呼吸了一下。“妈妈,我说要搬出去,不只是说说而已。”

    “夭夭,你别任性,听妈妈说,妈妈知道错……”

    “妈妈,我的确不该任性了,但是,请你给我不任性的空间好么?你一向听爷爷的话,爷爷也答应了我搬出去。”

    陈舫玉看着那个望着她的人,她微微的叹息着,像是一瞬间长大了般。

    “夭夭,”她拉住那只扶着箱子的手,“妈妈知道你恨我,七年前我没能把你留下来,如今我也没能把自己留下来。可是,你要知道,妈妈只是想要你好,只想要你好而已,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她在女儿面前,不过是个卑微的妈妈。如今,女儿拎着箱子站在她面前说要走,她突然间觉得惶恐,怕如果这么放手,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的确恨过你,”严其灼缓慢的开口,“或许还恨。”她望着陈舫玉的眼睛,那双眼睛很美,她承袭了她的眼和手。

    “妈妈,给我一些时间,或许我能想通,但在那之前,请让我做我自己,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这些年来,我一直呆在严家这个牢笼里,从来没有逃开严家这两个字。你让我自由一回,做一回我自己,只做严其灼,行吗?”

    “夭夭……”

    “妈妈,我不想我这辈子到死,都只标榜着严家孙女这个名字。我太累了,我看不清自己的路,看不清未来,我甚至不知道我有没有未来。死这个东西,真的很近,很近!”

    女孩说到这里,眼角都是哀伤。

    她就是这样,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女孩,然后不知何时会死去,什么也没留下。

    还想再说什么的陈舫玉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放开了手。

    或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夭夭会找到自己的……活下去的理由。

    这些年,她就这样放任自己的女儿浑浑噩噩的活着,在她看来,只要她活着,没有什么能比她活着更好的事了。可是显然,当事人不这么认为。夭夭活着,却行尸走肉一般。就像她自己说的,她不是严家养的宠物,不是只要好好的活着就可以了。

    她是个人,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

    “严其灼,你还真搬出来了?”

    扶桑坐在大开的窗棂上,短袖猎手装早已换成了长袖,修长的食指夹着一支圣罗兰,烟雾缭绕在她脸颊边,片刻就被风吹散开。

    “不然呢?”

    将打开的行李箱翻了翻,又看看储衣柜的空间,脑海里规划着衣服的摆放方式。

    “你妈怎么说的?你爷爷怎么说的?”跳下窗棂,扶桑一边说一边朝她走来。“还有你爸爸,那位雷霆战将怎么说的?没有怒火中烧到提枪么?”

    “话真多,我喊你来是给我整理屋子的,不是来荼毒我耳朵的!”

    放衣服的人回身一个眼刀,不耐烦的说道。

    扶桑耸肩,将搁在席梦思上的床单拿起来,双手一扬,抖了开来。

    “底下再放床棉絮,直接睡床垫你哪能睡得了。”扶桑东瞅西望,能和棉絮搭上边的东西半个没见着。

    “棉絮呢?”

    “什么棉絮?”某人满脸不解。

    “就是垫在下面的啊,”扶桑指了指床垫,继而怪叫一声,“我靠严其灼,你不会没带棉絮吧,那你盖什么?”

    严某人黑线,棉絮?

    “被子?”她向扶桑确认道。

    “噗,对,我的小主,就是被子。”

    “那个怎么从家里拿啊,我只带了自己的衣服。”

    扶桑看着面前的人,对她一脸的理所当然不敢苟同。“你真的决定一个人住?你确定自己能够正常自理?”

    “你什么意思?”放衣服的人炸毛,眯眼看她。

    “……没意思,我的意思是一会儿咱们出去买!”扶桑嘿嘿一下,决定不和生活白痴一般见识。能不能自理,日后见真招。到时候她要是打电话给她痛哭流涕,那她一定要录音下来作为证据,日日打压她。小样,还嘴硬是吧!

    在扶桑的带领下,两人将整个房子收拾的房模房样时,天已经大黑了。

    严其灼看着这简单的一室一厅,心中没来由的觉得轻松,她打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的童年,再也不是高高的四角墙了,我也有我想要的!”

    她睁眼再次环视四周,心里默默的说道。从前羡慕的,她都会通过自己的努力,一一得到,然后,好好生活。

    “走,扶桑,姐请你吃饭!”一掌拍上扶桑的薄肩,严其灼差点将她排出了阳台。

    扶桑做吐血状,“今天乔迁宴,哪有乔迁的人请客的,傻帽!”

    “哈哈,那正好,你请我吧,我穷!”

    “是,你穷,你最穷,你这么穷,要不要把酒吧的股份卖给我换钱啊?”扶桑一脸奸佞笑意。

    严其灼拿过沙发上的小外套,白了她一眼。

    “美得你,卖给你,想鲸吞,真把自己当根筋了!”

    “靠,严其灼,你又损我。”

    “损你是必修课,不是选修!”严其灼站在电梯前,斜睇着右侧的人,电梯的数字正缓慢的下降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身正对着扶桑,脸上都是在正经不过的神情。

    “对了,那颗小白菜黄了没?”

    “没,根正苗红正绿着呢!”扶桑从口袋里掏出烟,正要啜出一根来,却不想被严其灼顺手牵去了整包。

    “我不是发短信叫你弄走么?你怎么还留着?”一听小白菜还绿着,这后妈心里能好受么?还不得一阵一阵虐得发慌啊。

    “你以为我想啊,你不知道你那表……”

    扶桑的话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到达戛然而止,门一开,两人刚抬头望向电梯,却发现电梯里站了个人,一个男人,一个英姿勃发的男人。

    巴郡前奏曲

    【——

    扶桑的话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到达戛然而止,门一开,两人刚抬头望向电梯,却发现电梯里站了个人,一个男人,一个英姿勃发的男人。

    靠,这男人长得真特么有型!

    扶桑瞄了一眼严其灼,轻浮的吹了一声口哨抬脚跨进去,严其灼老脸一红,也跟着进去了,心里无比鄙视色眯眯的扶桑。

    尼玛,交友不慎!‘迷失’什么样的美男没有,扶桑这个蠢货天天泡在美男堆里还这么没定力。

    “先生到几楼?”

    本来相安无事的电梯里,随着扶桑的一句话,气氛诡异起来。

    严其灼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那个男人正懒散的盯着电梯的楼层显示屏,对扶桑的话充耳不闻。再一看扶桑,脸都绿了。

    老娘主动搭讪被拒!扶桑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一转身就正面迎向男人。

    “还以为长得人模人样,没想到不仅是个聋子,还是个哑的。”

    “扶桑!”严其灼轻喊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她有点过了。人家不过是没搭理她,不至于这么打压。虽然她也很好奇男人接下来的反应,但是……

    “比你眼瞎好。”明明指示灯只有一楼亮,这娘们蠢得够单。

    噗,严其灼被男人这突来的一句秒到,偷偷看了一眼炸毛的扶桑。这货就是欠抽,谁叫她没事找事,还找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靠,拽什么拽,不就长得不错么?”扶桑怒。

    男人轻撇她一眼,眼神里都是毫不遮掩的嫌弃。

    “那你倒是有本事儿也长个显摆啊。”

    恩?严其灼斜目,这口音……北方汉子?

    扶桑差点口吐白沫,眼一瞪人就欺上去了。“你特么长得帅了不起啊,鸭比你更帅,你去跟鸭比呀。”

    男人原本懒散的表情瞬间转为暴怒,他飞快的伸手就要捏向扶桑纤细的脖颈,严其灼手随眼动快如闪电,紧跟着就抓住了那只大手,正要捏住他的掌心向外牵给他一个过肩摔时,电梯停了,门开了。

    “顾鹤,你又在干嘛?”

    电梯外,一个穿着浅蓝色毛衣的娇小女子怒瞪着电梯里英姿勃发的男人,圆溜溜的大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像一只要发怒的波斯猫,却在瞧见严其灼二人后突然转化成四月天的温婉笑容。

    电梯里原本怒意四起的男人挥开了严其灼的手,一把将张口欲言的浅蓝毛衣女子拉进怀里,半拖着就要走。

    “不好意思啊,他今天出门忘吃药了!”被人强行拖着的人回头冲两人道了声歉意,继而朝男人低吼。“你放开我,我们已经离婚了!别拉拉扯扯的。”

    娇小女子淹没在男人怀里,严其灼看不到她的样子,只听到隐约的男人声音传来。

    “何团团,你又欠做了!”

    严其灼看了扶桑一眼,一脸囧意,这男人也真敢啊,大庭广众之下的,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

    “靠,真爷们!”扶桑摸了摸嘴唇,点赞。

    严其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伸手抹了一把扶桑的脑门。

    “你果然被门夹了!”

    “严其灼,你不损我会死啊!”

    “不会,但是小白菜不黄我会死!”她半真半假的说着,两人出了大门,朝小区的出口走去。这路只走了两次,严其灼还有些记不清,不免多看了几眼。不想这一看,就看到了一辆纯黑的无比熟悉的车型划过眼前,车窗大开,驾驶座上正是刚刚电梯里的男人。

    看了一眼标识,严其灼不免暗骂:天下变态一般黑,竟然也是兰德酷路泽!和宋青城那个死变态一个样,祝你出门爆胎人见人刮花!

    “小白菜咱们近期是销不出去了。”

    “为什么?”严其灼回望扶桑,眼里来不及掩去的怒火惊呆了猎手装女子。

    “你就这么恨她,你眼神都能当小李飞刀了,她到底干什么了?”

    “别打岔。”

    扶桑看她不高兴的样子,有些嚅嗫,“那啥,最近你表哥去了‘迷失’两趟。”

    “妈的,你怎么到现在才说?”严其灼怒火高帜的看着面前的人,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迷失去捏死那颗小白菜。

    “一直想和你说,你不是没去么。”

    “你电话是用来做的啊!”

    “……”

    “别吃饭了,我们去‘迷失’,这小白菜不黄,我一辈子也安生不了。”

    扶桑一把拉住火大的人,有些为难的开口。

    “小灼,其实我觉得,小白菜也挺……挺……”后面的话,在严其灼如利刃般的眼神注视下,扶桑慢慢咽下喉咙,吞进肚子里去了。

    哼,一群蠢货,这世界上如果真这么干净,还要防微杜渐干嘛?

    “那你的祝二公子给咱们查出小白菜的原产地了吗?”

    她双手抱xiōng,歪着脑袋看她。扶桑被她看的有些心虚,嘿嘿几声干笑。

    “你不是让我少和他来往么。”

    “切,你要真这么听话就好了,反正我不管,泡了我的人,就得给我办事!下次再问你的时候,别给他打马虎眼里。你知道的,扶桑,我对不属于自己保护范围内的东西,摧毁起来可是不遗余力的。”

    就像严家,就像严若寰,就像……

    “夭夭你放心,祝煜他真不是坏人,他对外人或许有心眼,可是对我,对我朋友,绝对不会有什么二心的!”扶桑拉住她,说话间眼里都是急切。

    看着她诚恳的小模样,严其灼烦躁的摇头,扶桑没有在政治权力斗争中心生活过,她哪里会了解那里是有多么的黑暗,到处弥漫着腐烂和腥臭味,那是人人都想进入的天堂,可也只有进入的人才知道里面到底是些什么见光死的东西。

    “但愿吧!”

    但愿祝煜对扶桑所怀的是赤子之心,但愿小白菜不会成为哥哥的污点,但愿……所有的事都能顺利。

    外套口袋里传来一阵响动,严其灼本打算当自己没听到,可再持续了三四分钟之久后,她只能自认倒霉的掏出电话,看都没看一眼按了绿色的接听键,却在听到对方说话后大叫了一声上帝,飞快的拿开电话一看。

    区号200!

    很显然,电话来自西雅图。

    扶桑看着突然间心情转好,抱着电话说的一脸眉飞色舞的人,心中哀叹。

    这种神经质情绪化的女人,将来会有个什么样的老公呢?

    温润如玉的,温润如玉的一般话不多,可严其灼从某些方面来说也算是沉默寡言,她情绪不好时,能一整天yīn沉着脸不说一句话。两个都不愿先说话的人,估计会先离婚吧!

    阳光奔放的,严其灼不奔放还好,一奔放起来就不是人。什么黄色段子什么gv片子她都来者不拒的重口味啊。两个都这么奔放,会不会都欲求不满?不靠谱不靠谱。

    那大叔型的呢?严其灼缺爱,大叔型的正好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可是,严其灼又是个小疯子小腹黑,一般的大叔怕是拿不住她啊。她又会撒娇,保不准大叔被迷魂汤一阵乱灌后连她出了几回墙都摸不清还傻乐着自己有个年轻貌美的小媳妇呢。

    哎,扶桑叹口气,如看自己孩子般上下打量着严其灼,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适合小灼呢?最好要比她还毒舌、比她还精明,要从气势上绝对性压倒的人,只有那样的人,才能降得住这只伶牙俐齿还有锋利爪子的小狮子。

    可关键是,上哪找啊!她哀怨的看着小狮子,小狮子正一脸乐呵呵的朝她奔来。

    “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嗨,我同学他们要过来玩。”

    “同学?美国的?”刚刚叽里呱啦一顿英语,听得她一个头大两个头。

    严其灼点头,“对了,你在渝市有没有熟人?”

    “渝市?”

    “恩,肖恩这蠢货迷三国,一定要看看巴郡。”在西雅图念书的时候她带去过一本三国,偶然课间给他翻译过一段,后来那厮竟然缠着她将一整本翻译给他,她当时差点没将那本厚三国摔倒他脸上。最后给他找了本英译本,才算了事。

    他那时迷到什么程度?废寝忘食都不足以形容,每次见到她,都要拉着她讨论里面的人物。时不时大喝一句:常山,赵子龙!

    那段时间,她几乎要患上肖恩恐惧症。

    “那你要去渝市?”

    “不然呢?”严其灼咧嘴耸肩,然后咕哝一句,“看来又要跟老板请假了,哎,你说我会不会被炒鱿鱼?”

    “如果是我,我早让你卷铺盖走人了!”

    “没有铺盖,只有屁股!”严其灼眨巴着清水眼,空着的手拍了拍小屁股,笑嘻嘻的等着电话接通。

    一步开外的扶桑看着她,感受到她慢慢攀升的喜悦,将她先前的yīn郁一扫而尽。

    “喂?”

    一辆漆黑的奥迪飞驰过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一路狂飙,驾驶座上的人视新交规如无物,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接起电话。

    “请假?又请假?……你说你能不能请假?……怎么着,你还拿辞职吓我?……行了行了,你先告诉我你要去哪我再看看能不能准假!”程阳火大的冲着电话喊道,一天到晚请假,真把他那当打酱油的了?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副驾座空着,但是后座却做着一个黑衬衣男人,墨色的发,墨色的长眉,墨色的眼珠,整个人就像是无边的黑夜一般坐在后座,面色沉如水。

    “你说你去哪?!”程阳大叫,不敢置信的瞥了一眼倒后镜里的黑衣男人。

    “行行行,我准了,你别说了,多少天我都准了,去吧去吧!”

    程阳一把挂了电话,脚下一激动,仪表盘时速栏指针上了二五零。

    “我没死在何兆坤的枪下,我也不想死在你的破车里。”后座的黑衣男子冷冷的开口,瞥了一眼一脸癫痫的男人。

    程阳但笑不语,时不时瞄瞄倒后镜的男人,眉眼都是窃喜。

    “要不,换你去,东西我都给你带上了!”

    “no,no,no!这次,必须你去,必须的!”

    男人鄙夷的看了一眼开车的人,然后闭眼,休息,不再给他半分关注,任程阳在倒后镜里将他看到个底朝天他也佯装不知。直到车子飞飙到灯火通明的机场外,一身黑衣的男人从后座下车,转身要走时,程阳才放下车窗笑嘻嘻的将他喊住。

    “严其灼和我请假,说是要带着她国外的小男朋友去渝市玩!”

    螳螂想捕蝉

    【来我怀里,或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渝市近日并不安稳,归结缘由还是因为前任一把手受审一事。他的政绩人在做天在看,而对于他的看法也是褒贬不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当年,他的打/黑行动的确是将渝市娱乐性服务行业整顿的金光闪闪、瑞气千条。而因打/黑一举成名的‘我是出来打酱油的’一说如今也已脍炙人口。

    娱乐行业被整顿,最受打击的莫过于渝市的地头蛇大佬们,这本是他们牟取暴利的一个巨大的饭碗,却突然被人敲去了碗边,一时间对于一把手简直是恨到骨子里,唯恐不能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如今曾经整顿他们的人落马,作为对立面的他们,大抵是……不言而喻的。

    “听说三少最近去了一趟泰国,不知道对于罂粟的采割有什么看法。”

    暗夜的渝市某高级会所内,何兆坤看着对面坐着的黑衣男子,笑呵呵的问道。

    那穿黑衣的男子带着半张银色面具,露在面具外的眼冷漠的如千年寒潭,他一手端着小巧的青花瓷杯,一手撑在身后的沙发上,懒洋洋的喝着茶,半晌不答话。

    “想必是三少泰国美女亲多了,这金口都难开了啊。”何兆坤瞥了一眼对面的蓦三,又看了看他身侧的无表情男子,冷哼一声。

    “坤哥说笑了,我耳朵一直不好您是知道的,”面具男人终于开口,手中的茶杯放了回去,修长的手掌搭在膝上,借机瞄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七点四十二分,时间,刚刚好。

    有些事,是时候向他展现行踪了。

    他还没思考完,手机就有了响动,薄唇轻扬,自口袋里掏出手机。

    四张照片以光速传进了他的手机里,有一帮人从机场甬道里出来,大部分都是外国人,唯一黑头发黑眼睛的是为首的女孩。她背着咖啡色桶包,正和身侧的高大白人说着什么,两人勾肩搭背及其亲密,脸颊几乎都贴到了一起。

    真够碍眼的!蓦三划过屏幕,继续往下看。

    几人站在渝市的南国酒店前,似乎是在清点人数,从照片上看,此行他们大约有六个人,不出所料的,那个高大的白人仍旧和唯一的黑发女孩站在一起,态度极其亲密。照片拍下的瞬间,女孩正对着他笑,清水妖眼里都是欢乐。

    蓦三突然觉得,这个去拍照的人就是存心让他心里不痛快添堵来的,看看这些照片,哪一张不是爱意盎然啊!

    内心将拍照的混蛋骂的狗血淋头,面子上还要做的淡定安然,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机又送进口袋里,抬眼看着面前一直凝视着他的男人——何兆坤。

    何兆坤,爷的时间都他妈陪你了,耽误本爷泡妞你他妈想搞基啊!

    “坤哥,这茶也喝了,我人也到了,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藏着掖着的,累得慌,您要不说我可上厕所去了啊!”

    何兆坤脸色一冷,随即又笑了出来。

    “您看三少,我这真是招呼不周啊,您赏脸过来喝茶,我这连内需都没让你解决,实在不该,走,我陪你去。”他率先站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硬是把客气二字演绎到极致。

    蓦三一声冷哼,瞥了一眼身侧面无表情的某男后站起身。

    何兆坤,就这点小把戏,你也想干掉我?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失礼失礼啊,”蓦三抱拳,然后抬脚朝门口走去。“坤哥真够贴心如小棉袄,连洗手间都要陪着,老爷子说的没错,这道上的规矩还得多跟您学习学习。”

    “蓦老爷子夸大其词了,三少在道上那可是人人敬重啊。”两人推了洗手间的大门进去,何兆坤朝身后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待两人刚进去,门便被关上,两人将洗手间门球上挂着的告示牌换成了‘内务清扫,请您稍等’字样,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口。

    “坤哥这意思是我爷爷说话不找边际么?”

    面具男人解决完生理内需后,单手扶墙,看着洗手台边的男人,一双细长的眼里都是莫名的笑意。

    何兆坤一时间嗤笑不已,这蓦三就要死到临头了还能这么镇定,他是该说他蠢呢还是该说他不知者无惧?

    “这顶帽子蓦三你可给我扣得真大啊,我哪能担得住?”

    “坤哥谦虚,想必要是能的话,你大概巴不得早点干掉老爷子吧?”蓦三薄唇微扬,一边未被面具遮掩的眼轻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何兆坤被他眼里的轻蔑激怒,他冷眼锁向面具男,“三少这话也只能在这说说,若是在外面说起,这不是在黑我何兆坤么?”

    “哼,坤哥第一天来道上混么?就那个白字,你配么?”

    蓦三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却又极其狠戾的戳进他的心里,何兆坤怒目圆睁。“蓦三,你可知道今天我请你来,是想请你见一见我三叔的义子的?”yīn冷的声音自空旷的洗手间里响起。

    何兆坤话音刚落,洗手间的门便被大力推开,走进来一个带着杀气的高个男子,他前脚进门,后脚就将门一把锁死,小巧的hk p7就这样连招呼都懒得打一声的便抵上了蓦三的脑门。蓦三/连反抗都没有,只是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切发生,仿佛置身事外。

    “蓦三,真不知你有什么能耐能让你如此狂妄到目空一切。”何兆坤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笑的问道。

    死到临头了,他还能这么泰然,也算是条汉子。

    蓦三嘿嘿冷笑,修长的指慢慢抚过右脸颊上的半张面具,“既然你不知道,那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蓦三,垂死挣扎能有你这样的,也算是我何兆坤大开眼界,这样吧,如果你将泰国的军火路线和线人指给我,我给你条痛快路,你知道的,阿玉办事,向来是血腥狠辣,若是让他审你,想必场面一定壮观。”

    赵玉手腕一用力,抵在蓦三脑门上的枪口便重重的磕伤了他的头盖骨。浓眉微皱,蓦三嘴角的笑湮灭,取而代之的是蚀骨的森寒。

    “狗改不了吃屎,你何兆坤永远也改不了这小人的招数。”审他?何兆坤正当这么容易就能抓他?玩过家家呢。

    “蓦三,你他妈再给脸不要脸我就毙了你!”

    “你试试。”伴随着蓦三森寒的你试试三个字,何兆坤身后的隔断木门缓缓被打开,一柄漆黑的枪管慢慢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何兆坤余光瞄向了镜子,镜子里的他后脑勺上突然一凉,一个白衬衣男人从隔断中走出来,手里托着一把黑色的m16a4,半米多长装了消音器的枪口抵着他。

    “赵玉,你还记不记得,你义父死在我的枪下,我一共给了他五枪,一枪打在左膝盖骨上,一枪打在右膝盖骨上,左右胳膊关节处各一枪,最后,”面具男顿了顿,笑眯眯的看着面前额露青筋的男人,伸指指了指他的心脏处,接着道。“我又给他心脏来了一枪,嘭!就那一下,他就倒在地上血流成河了!”

    “闭嘴!”赵玉一声怒吼,就要扣动扳机。

    “阿玉,冷静点!”何兆坤感受到赵玉扣动扳机的刹那,抵在脑后的那杆枪也扣动了扳机。

    蓦三看了看面前目露狰狞的赵玉,又看了看满头大汗的何兆坤,哈哈大笑出声。

    “赵玉,你不是一直说要找我报杀父之仇么?怎么,不开枪?”

    “阿玉,别开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兆坤截住蓦三的话,朝背对自己的阿玉喊道。蓦家死了一个蓦三,还有任西关和程阳,可是何家……他看了一眼赵玉,心中冽然四起。

    赵玉只是三叔的义子,而且……不姓何!

    蓦三的视线在赵玉和何兆坤算计的脸上来回扫视着,最后一声叹息。“赵玉,过了今天,你再想杀我可就难了,你考虑清楚,你坤哥的命,换我的命,怎么样?”

    赵玉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冷眼嬉笑的人,再看看何兆坤和他脑后的那支枪管,眼角慢慢泌出红意。

    “赵玉,别说我没有给过你机会,杀父之仇还能让你踌躇成这样?”某人不遗余力的鼓动着赵玉复仇的火焰。

    “阿玉,孰轻孰重,你……考虑清楚!”怒瞪一眼兴风作浪的面具男,何兆坤说话的声音有些抖,他知道赵玉和三叔的感情,而赵玉向来都是我行我素的,如今他到底会怎么选择,他何兆坤也不能猜到四五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被抵着脑袋的人神情各异,一个悠闲自在,一个如坐针毡汗流浃背。而两个握枪的人,赵玉眉头紧锁,难以抉择,可何兆坤身后的人却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这场僵局。

    “坤哥,我数到三,赵玉不放下枪,我就代他做选择了。”何兆坤身后的人开口,嗓音带着冷漠,他看了看赵玉面前的人,扯唇微摇了摇头。

    “蓦三,你走好,黄泉路上别忘了招呼好坤哥。”他托枪的姿势整了整,食指搭在扳机上,微微扣动扳机所带的声响一丝不差的传进何兆坤的耳里。何兆坤面色发白,抖着唇看着赵玉。

    “1,”

    “阿玉,把枪放下,我们会有机会的!”

    “2,”

    “赵玉,你听到没有,这是命令,把枪放下,赵玉!”那段的人显然没有放手的意思,何兆坤怒火中烧,扯着嗓子吼道,“赵玉,你***想造反是么?老子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你也执掌不了何家,你就做梦去吧,凭你一个养子,你想干嘛?!”

    何兆坤怒气冲冲的看着猛地回头看他的赵玉,赵玉的脸上都是不敢置信。

    她携带机密——

    “赵玉,你听到没有,这是命令,把枪放下,赵玉!”那端的人显然没有放手的意思,何兆坤怒火中烧,扯着嗓子吼道,“赵玉,你***想造反是么?老子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你也执掌不了何家,你就做梦去吧,凭你一个养子,你想干嘛?!”

    何兆坤怒气冲冲的看着猛地回头看他的赵玉,赵玉的脸上都是不敢置信。

    “坤哥,原来你……你一直都不……”男人抵在蓦三脑门上的枪慢慢垂了下来,他耸拉着双肩,眼里都是苦笑。“原来你一直不相信我!”

    “哈哈哈!”解除危机的蓦三突然鼓着掌朝何兆坤走来,一边走,一边笑,细长的眼里都是诡计得逞后的傲然。他目空一切,自有他目空一切依仗,他狂妄自大,那是他从来都是算计好所有才会踏出下一步。敌人想到一百步,他一定是已经想到第一百零一步。

    不多不少,就那么一步,便是扭转乾坤的关键之处。

    “何兆坤,”他笑喊他,细长眼里的碎银一下子升腾出绝美的光华,“今天我就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饶你一命,我答应过他对你绝不用下三滥的暗杀,但是,你要知道承诺对死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何兆坤惊恐的看着抵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男人面具下的眼凝视着他,就像在看一道等了很多年的上等菜肴,带笑的眼慢慢染上几丝森寒,寒意侵袭进他的肌肤,让他瞬间如置身冰窖一般。

    “你什么意思?”他看着蓦三,有些懊恼的问道。

    蓦三看了看枪管上的消音器,又量了量何兆坤的后脑勺距离。

    “老爷子过世的日子,就是你的忌日!”他虽然答应过外公不会杀何兆坤,但今天,他心情极度不好,所以有些事说出来或许会让他舒坦些。

    “如果我是你,”蓦三转身,“我会祈祷老爷子活的久一点。”

    “蓦三!”

    洗手间外的黑衣人听到洗手间里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吼,继而门被打开,带着半张面具的男人意兴阑珊的朝走廊走去,一边走,一边取出口袋里的手机。跟在他身后的男人,领着一只一米多长的真皮工具箱,只一眼,两人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拎箱子的人走到一半,突然停住脚回首看向守门的两人,紧抿的唇微微扬起,朝着两人做了个枪毙的动作,瞬间威慑住他们要跟上来的脚步。

    “喂,面条,盯着的么?”面具男对着接通的电话问道。

    “三少,这边一直盯着呢,照片都给您发过去了。”

    “你给我盯紧了,尤其是那个女孩和那外国佬。”蓦三冲着手机说道,突然对手机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声感到疑惑。“你现在人在哪?”

    “三少,我在南天会所的表演吧里!”对方答道,还理直气壮。

    “你在那干嘛?我让你办的事你……”大吼的人突然刹住脚,黑眸一转,修长的手捏上了额角。“我知道了,挂了!”

    蓦三挂了电话,看着电梯的数字不断的变化,很快的,便到达了他所在的楼层。

    “我们直接回去吧,西关已经在停车场等我们了。”站在他身后拎着盒子的傅潜走进电梯里,伸手要按负三层,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干嘛?”他不解的看着面具男,不回去还想干嘛?

    “去6层。”蓦三伸指,按亮了那个6。

    “去那干吗?西关还有事要和你商量呢。”蓦三不是个爱玩的人,傅潜有些不理解,他们在解除了一场危机后蓦三竟然不是第一时间准备回蓦家,而是要去人群纷繁复杂的酒吧,理由是什么呢?——

    严其灼此时已经是精疲力尽了,她坐在吧台边看着几个在舞池里群魔乱舞的老同学,一脸的哭笑不得。

    这就是国人与外国人之间的区别,以前一起念书时,她是对派对最不热衷的学生。不论是谁的派对,她都能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大睡到结束。但若她愿意,她也能在派对里拔得头筹,成为最为耀眼的派对女王。

    她曾经糜烂又癫狂的生活,何尝不是另一种自我解脱、自我治愈的方式呢?

    “lyo,为什么不去跳舞?”

    肖恩从舞池走回来,将吧台上的酒一口饮尽,斜靠在旋转椅上望着面前的女孩。五年不见,她出落得越发迷人,那双眼,那双曾经一度让他们为之倾慕不已的双眼,如今更是璀璨迷蒙,水亮盈人。像是满月的月亮,又带着点点朦胧。

    严其灼从不肯让他用朦胧来形容她的眼睛,她说,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得了cataract,中文翻译:白内障。

    “太累了,玩不过你们。”

    “你还是这么虚弱啊。”

    “比不了你们,尔乃蛮夷啊!”某人看了一眼池子里将一头金发摔得出神入化的金妮瑞,感叹道。

    “蛮夷?”肖恩挑眉,“这个词我知道,在你们古代中国,将中原以北的地区归为夷,以南称为蛮,那你就是南蛮子。”

    “谁和你说的,你才南蛮子,你们全家都南蛮子!”严其灼边骂回去边翻白眼,“你不懂可别瞎说,这里多得是爱国人士,小心他们把你这八国联军的后裔和卡擦了!”

    肖恩环视四周后,朝着严其灼耸肩。

    “你们中国人早已洋化,民风开放热情奔放,哪里会咔嚓我!我们都是友好的使者,来给中国的旅游业拉动发展来了!”

    “就你?就你们这五个人五六年过来一趟叫给天朝拉动旅游业发展?”女孩嫌弃的目光将肖恩从上打量到下,“少在那拍马屁,你要知道,在毛主席的领导下,我们是经受得住这些糖衣炮弹的!”糖吃多了会蛀牙,从小她就知道,你看,多么的深入人心!

    肖恩看着她熠熠生辉的小脸,突然凑近,蔚蓝的眼动也不动的凝视着那双黑眸。

    “lyo,其实我也是可以常住中国的。我向学校递交了交换申请,目标就是石城的d大。”

    严其灼一愣,然后不着痕迹的拉开他握在腕上的手掌,看着近在咫尺的毛脸,微微歪着头颅。

    “我可养不起您,您还是快点玩好了就滚蛋吧!”

    “严其灼!”肖恩叫她,用生涩的中文念出她的名字,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她。

    “你什么都好,就固执这点特让人反感。如果你愿意回个头,或许会有更美的风景在等着你,比你一直追逐的幻象要美上千百倍。你若是这么执迷不悟下去,没有人会等你一辈子的,肖恩。”

    清水妖眼捕捉到热舞的金妮瑞偶尔瞥向他们的眼神,外国人的感情向来是easy come easy go,可是肖恩却是个特列,他竟然执迷不悟了这么久,她除了一如既往的拒绝之外,便只能唏嘘一下,自我感觉良好一下。

    除了宋青城那个眼瞎的,其实能看到老娘好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严其灼身后原本嘈杂的人群突然变得安静,肖恩微微抬眼,继而愣住。

    一个男人,一个戴面具的黑衣男人走了过来,一身漆黑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所到之处似乎都处在一片黑暗里,让人觉得窒息。

    安静的人群突然一阵骚动,严其灼疑惑地抬眼看去立刻掉进两潭幽深古井里,那人也正看着她。白皙的脸上,左边的脸颊眉下、下颚上的部分被一小张面具遮住,乍一看去,让人不寒而栗。

    好熟悉的一张脸,严其灼皱眉,苦苦思索,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男人在众人的瞩目中慢慢走过通道,沿着严其灼的方向走来,两人就这样望着彼此,仿佛这世间这空间只余二人,其余都已架空。

    是在哪里见过呢?严其灼捏紧了手中的酒杯,渐渐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寒意。

    妈的,这毛乎乎的外国佬都快贴到她嘴上了,她是死了还是瞎了,连闪开也不知道么,还在那傻愣愣的停驻着,难不成还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她所谓的外国‘小’男朋友上演一场热情的情人吻么?

    蓦三就这样看着她,一步步朝她走来,脑子里不停地蹦出脏话,一双眼自严其灼身上移到肖恩身上,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就在距离女孩仅半步之遥时,他却突然脚步一转,连停顿都没有的继续向前,而酒吧的大门,就在十米开外的前方。

    两个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不远处,一个黑衣男人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直到面具男人出了大门,消失在夜色里,他才颤抖着手去捏捏自己僵掉了的小腿肚子。

    尼玛,三少竟然这么巧正好在南天会所,之前看严其灼一帮人玩得起兴,他还打算出去遛个弯买包烟什么的,这么一来,幸好没去啊,不然当场被抓包,岂不是要死翘翘了?一想到平日里犯错蓦三是如何整他们的,他就浑身恶寒。

    幸好幸好!他双手合十,正要给各路神明拜一拜时,电话催命般的响了起来。他苦着一张长脸,将电话接起来。

    “三少!”

    “面条,干得不错啊!”某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带着薄凉的冷意。

    面条吓了一大跳,赶紧抱着电话狂吼。

    “三少,我就站在这看着严小姐他们呢。我刚刚还看到你从这走出去的,那场面倍有面子,您看到我没?”看到了,一定要看到了啊。我可真没有玩忽职守啊,我连遛弯都没敢出去遛啊三少。

    “闭嘴!”某人心情显然不好,火气通过电话都喷上了面条的脸。

    “三少,我这没出去遛弯,我是打算的,可我想想还是没去,我就这么一直藏在暗处看着他们呀!”面条差点哭起来,为了极力向电话那段的人保证自己一直坚守在岗位上,他声泪俱下的说道。

    蓦三将电话拿开一点,待面条的声音消失后,才又贴回耳朵里。

    “行了行了,别在那给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有正经事说。”

    一听有正经事,面条立马将强行挤出来的一滴泪吞了回去,准备留着下次用,隐秘在柱子后的身子几乎要弯到地下了。

    “哎,三少,什么事您说,我一定万死不辞!”

    “我告诉你,你他妈拍照技术给我好好练练,别每次都把不相干的人拍进去,尤其是那个毛乎乎的跟猩猩似地外国佬,老子一看他妈饭都吃不下去!”

    对方话音刚落,面条的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显然,蓦三将电话挂了!

    面条站直了身子,愣愣的看着酒吧内玩的不亦乐乎的外国人,又看向吧台边面对面的一男一女。

    “面条,这几个人身上可是带着我们想要的机密啊,你可得给我看好了!”记得当时,三少让他跟踪几人时,是这么交代的。可面条怎么看这一帮人也不想带有机密的模样,他有些怀疑是不是三少看错了,转而想到三少向来料事如神,他又放下心来,只管好好地盯着他们。

    可如今,三少突然打来电话说的正经事不是什么机密而是照片……是他脑袋短路了,还是三少打错电话了?再或者,是他在做梦?

    “靠,我想起来了!”

    她知道他像谁了,她不能肯定,但是,她要去确认,一定要去!旋转椅上的人咚的一声将酒杯放下,一把跳下椅子朝刚刚面具男离开的门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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