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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70

作者:苏鎏        书名:刺青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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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酒后

    庄严是连环杀手这个事情,徐天颂之前就考虑过。

    但这会儿他却坚定了摇摇头,笑道:“不会。”

    “为什么?”

    “他没有杀他们的动机,他们和他素不相识,他有必要杀他们吗?你曾经说过,顾知桐分析过,那几个死掉的人都和你有点关系。其实应该这么说,他们不仅和你有关系,还都直接或间接的伤害过你。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是为了替你报仇或是出气才找他们下手,那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庄严。他恨你恨到不惜利用侯文彬来杀你,何必为了你去杀这么多人,逻辑完全说不通。你以为人人都像我似的,一头栽进你的坑里,怎么都爬不出来了。”

    阮筝不由失笑:“看来我挖坑的技巧挺高,网到了一只大老虎。”

    “是不是老虎你心里最清楚,你不是都试过了嘛。”

    看着徐天颂眼里一闪而过的暧昧,阮筝心突突直跳。她知道这男人在想什么,但眼下她可没心情和他滚床单。为了打消他的念头,阮筝只能继续侯文彬这个话题:“你说得有道理。先不说其他几个人,光是侯文彬他就没有杀他的理由。如果他要杀他,一早就可以动手了。万卿软禁了小侯这么多天,她又是黑道出身,杀个小侯不算什么。但她却没有杀他,由此可见庄严跟万卿只达成了软禁的协议,并没让她杀人。可如果不是庄严,会是谁呢?”

    徐天颂两手一摊:“天知道,这个问题得交给警察去解决了。哦对了,万卿还说,法医解剖了侯文彬的尸体后发现,他竟也是个瘾君子。想不到辞西规模不大,运气倒不差,瘾君子概率这么小的人种,竟也让我们招了一个进来。看来以后招聘新员工还得查是否吸毒才是了。”

    阮筝对这个结果也相当吃惊。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毒品离自个儿挺远的,但现在看来这东西竟已是悄悄在普通人的生活里蔓延开了。很多人看着人模狗样的,比如马警官,比如吴警官,甚至是侯文彬,他们无论是从外形还是谈吐来看,都和霍明远这样的人差别太大。但令人吃惊的是,他们的私生活竟会这么混乱,而且隐藏得极好。如果不是他们中有人意外被杀的话,根本不会被爆出这样的事情。

    趁着阮筝吃惊的当口,徐天颂又补了一句:“我查过侯文彬的背景,发现他竟然跟阿晋是认识的。有兄弟看了他的照片说,曾经见过他跟阿晋在酒吧喝酒,两个人看起来关系似乎还不错。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看来他们两个是旧相识,说不定就是吸粉的时候认识的。这个圈子其实挺窄的,一旦进入之后就会互相认识。要不马警官他们也不会认识霍明远和阿晋了。”

    对于徐天颂知道马警官的一切事情,阮筝并不感到意外。冯连晋是他的手下,他莫名其妙惨死,徐天颂就是出于面子考虑也会仔细调查和他相关的一切。以他的人脉和手段,查到马警官和他们是一路人并不奇怪。

    眼下这个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仔细算算连小侯在内已经是四条人命了。出手这么狠辣,做案频率这么高,即便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阮筝在心里粗略勾画了一下那人的样子,就觉得不寒而栗。就像是被一双充满邪恶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一刻也不曾被放过的感觉。

    面对死亡的威胁,阮筝终于也有些害怕起来。

    徐天颂冷静得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立马就伸出手来,拍拍她的手背道:“放心,这段时间我会一直派人保护你。”

    “你派的人能行吗?”上次万卿算计她,那几个保镖的反应可是够慢的。

    徐天颂咂了咂嘴:“换一批人。上次那群饭桶让我打发去做苦力了,这次咱们挑一批老实可靠的,保证不会再让你有危险。不过……”

    说到这里徐天颂顿了顿,然后直接从轮椅里站了起来,自己走到床头柜前倒水喝。他甚至还给阮筝倒了一杯,在对方略显郁闷的表情里追问道:“你还要回顾知桐那里去吗?”

    他不提阮筝都快忘了,她还租着顾知桐的一室一厅呢。从喀嗦丽尔回来后她这日子就过得惊心动魄,最近这段时间更是以医院为家,只回去拿过一次换洗的衣服而已。

    于是她点头道:“当然要回去了,我已经预付好几个月的房租了。怎么了,我回去那里对你派人保护我有困难吗?”

    “倒也不算大。就是要提前租下你隔壁几家的房子,把人给安置进去。你现在的房子太小了,这么多人肯定住不下。再说我出院后每天都要去,天天跟你办事儿,也不能当着手下人的面儿。”

    徐天颂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极其自然,不带丝毫的羞耻感。看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阮筝真想抡枕头砸他脸:“徐天颂,谁给你这个权力随便安排别人的生活的,你以为我那里你想去就能去吗?”

    “没人给我这个权力。我去你那里难道还要授权吗?我想去就去了,你有意见吗?”

    真是一脸的无赖嘴脸,阮筝瞬间无力,只能勉强挣扎道:“徐天颂,你说过不逼我的,你说过给我一段时间考虑的。我现在还没考虑好。”

    “没关系,你慢慢考虑,我不着急。我是答应过你,暂时不逼你结婚。但这并不表示我暂时不会碰你。这是两个概念。我们现在是相爱的男女朋友的关系,目前我已经做好了结婚的准备,而你尚在考虑阶段。在这种时候我认为我天天去你那里过夜完全符合时下年轻男女交往的模式。这既不会有人说闲话,也不会引人侧目。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顾知桐那边的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要是晚上办事的时候你叫得太大声,隔壁的保镖大概会听到。我是无所谓,就怕你脸皮薄,撑不住。”

    “徐天颂!”阮筝终于暴走,狠狠踢了他一脚后,摔门离去。徐天颂望着她气呼呼的背影,抚额皱眉道:“脾气这么大,真不知道夏美玲的弟弟是怎么教育她的。回头得找那老混蛋好好问问才是。”

    阮筝暂时还是回了顾知桐那里。徐天颂还得在医院待上几天,家里太大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也让人挺害怕的。而且越大的地方越容易有疏漏,这是徐天颂也认同的定理。再说她的东西都在出租屋里,也得回去整理一下才是。

    阮筝回家的当晚顾知桐就来了,他是不请自来的,来之前连招呼都没打过。徐天颂还真让人把隔壁几间给租了下来,派了一堆保镖来保护她。所以顾知桐来的时候这些人如临大敌,一个两个挡在门前。

    顾知桐也不跟他们多话,很酷地掏出他的警员证,在这些人面前晃了晃。这些人都是黑社会出身,跟警察本就是猫和老鼠的关系。他们既没有徐天颂这样的胆色,也没有徐天颂那样的权势,见到警察总是比较避讳的。于是一个两个又重新往旁边散开,自觉地给顾知桐让出一条道儿来。

    阮筝开门把顾知桐放了进去,还没说话就听对方晃着警员证笑道:“想不到这东西还挺好用的,比钥匙管用。”

    他这么一说阮筝心里一惊:“怎么,你还留了这房子的钥匙?”

    “一共有三把,两把给了你,我这里留了一把。你放心,我这人绝对正派,你不在的时候我从来没来过,你在的时候我夜里也不会偷偷来你家看你。再说你家门口这么多人呢,我有钥匙也不顶用啊。”

    阮筝不好意思地笑了。说起来顾知桐确实是个挺正派的人,除了上次因为马警官他们的事情强吻过她一回之外,其他时候都挺绅士的。

    “你别在意,我就是这么一问。”

    “没关系,单身女性有警惕心是好事儿。不过你对我不用设防。我喜欢你就喜欢得光明正大,绝对不会搞那些龌龊的小手段的。”

    听到他突然的表白,阮筝愣了一下。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阮筝眼睛不自觉地往旁边瞟了瞟,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几个月没见你了,听说你回家了,我就过来看看你。你在海岛上玩得好吗?好像晒黑了一点。”

    “是有点儿。那地方太阳太烈,每天擦十遍防晒霜也没用。我好几个女同事都得在上面待一年,一个两个天天抱怨,说等出差结束后回家,估计黑得连爹妈都认不出来了。男朋友非给吓跑了不可。”

    顾知桐把他带的红酒往桌上一放,整个人背灯而站,平日里挺阳光的笑脸这会儿看起来有点阴郁,似乎情绪不太高涨。他望着阮筝轻声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种男人。你晒得再黑我还是喜欢你。”

    这已经是他五分钟内第二次表白了,阮筝被他搞得有些不自在,总觉得他今天就是来摊牌似的。她想了想摇头道:“对不起顾知桐,我没办法回应你的感情。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徐天颂。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是没关系,人的感情是会变的。你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将来也不喜欢我。我这人挺有耐心的,我会等你的阮筝。”

    “不是的顾知桐,你听说我,感情这个事情不是等就可以解决的,你……”

    阮筝话还没说完,顾知桐已经快速贴了过来。他一反往日的优雅温柔,有些霸道地扣住阮筝的手腕,直接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拥。阮筝吓了一跳,本能地就要挣扎。身体扭动中她的手无意中碰到了顾知桐腰间的某块地方,那地方鼓鼓的,摸上去还有硬,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联想到顾知桐的警察身份,阮筝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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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八点钟,天已经大亮。

    阮筝起床后洗漱完毕,就进厨房准备早餐。厨房的洗碗池里堆满了脏的碗碟和杯子,看得人简直不想动手去洗。阮筝皱了皱眉头,深吸一口气后,还是强迫自己系上了围裙。

    她一边洗一边哼着小曲儿,完全没有留意到大门已经让人从外面悄悄打开了。男式皮鞋轻轻踩在地板上,发生极轻微的响动,似乎是怕惊到厨房里正在给碟子冲水的阮筝。

    来人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一圈,很快就发现了目标。他的脸上浮起不屑的笑容,两只手无意识地握在一起,一副想要活动关节揍人的架式。

    阮筝冲好擦干一堆碗碟后捧着准备放进橱柜里,刚刚转身就看到了客厅中央站着的那个人。这突然的发现吓了她一跳,两手一松一堆碟子直接就摔在了厨房的瓷砖地上,顷刻间碎得一只也不剩。

    这巨大的声响也惊动了来人,对方转头直直地望着阮筝,目标沉稳而深邃。阮筝气得两手叉腰,咬牙道:“徐天颂,你怎么进来的!别告诉我门又没关。”

    “我有钥匙。”徐天颂一甩手里的钥匙圈,一下子拿在了手里,优雅漂亮地直接塞进了裤兜里。

    阮筝简直目瞪口呆,绕过满地的碎片走到客厅,质问道:“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顾知桐给你的?”

    “当然不是,你以为他是白痴吗?巴巴的给情敌送钥匙,好让我半夜摸进来跟你办事儿?这是我自己配的,拿你的钥匙配的。”

    “你私自配我的钥匙?你是不是疯了?除了你还有谁有,隔壁那几个是不是也有?”

    “疯子怎么会想到去配钥匙?他们要是想进某个地方,会直接拿头撞。”

    阮筝突然也很想拿东西砸他的脑袋。徐天颂却毫不在意,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安慰道:“放心,除了我没人敢随便进这屋,除非是想死全家。你就当还住在家里,我进阿琛的房间也很简单啊。”

    乍一听似乎有点道理,可细细琢磨又觉得全是屁话。阮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暂时把这个问题先放一边:“你先告诉我,你好好的不在医院待着,跑出来干嘛?不怕李默一会儿狮子大吼直接把你架回去?”

    “想你了,我就来了。”徐天颂毫不客气地搂住阮筝,冲着她的嘴就是一通猛亲,“你还是住医院的好,等我出院了咱们一起回家。你不在医院我都快闷死了,还得整天应付那些个女医生小护士的。”

    “哼,那你应该如鱼得水啊。”

    “爸爸我年纪大了,精力有限,仅有的那些都给了你了,没精力再侍候别的女人了。”

    呸,还真有脸说。阮筝想起他在床上生龙活虎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别说玩一个女人,就是再玩十个都没问题。

    “医院里我住不惯,太无聊。”

    “看来还是家里好,一点儿都不无聊。”徐天颂放开阮筝,走到沙发前,指着那个躺在沙发上睡得跟头死猪似的男人,撇嘴道,“本来想过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没想到看到这么香艳的一幕……这幸亏我来了,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原来私底下玩这么疯。一会儿黑社会一会儿警察的,阮筝,你黑白通吃啊。真不简单。”

    阮筝知道他在吃顾知桐的醋,索性故意气气他:“是啊,我是挺爱玩的。我美国回来的,能不会玩儿吗?这事儿也得向你报备吗?别说你根本不是我爸爸,就算真是我爸爸,我跟谁上/床也不用得您老批准啊。”

    “这么说起来,你喜欢这个小警察?”

    “反正不讨厌。对,我还挺喜欢他的。他单纯又可爱,可比你简单多了。跟他在一起也不用担心会碰上像万卿那样的疯女人,可以过点正常生活。这样不也挺好?”

    徐天颂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挺好的,这么说起来你们昨晚已经办过事儿了?跟我说说,小年轻床上功夫怎么样,跟我比谁比较生猛。一夜几次?玩了几种姿势?看你大清早还起得来床能洗碗,看来这小子活计一般儿啊。”

    阮筝见他越说越信口开河,知道自己耍嘴皮子不是他的对手,就索性闭口不言了。徐天颂却没有见好就收,反倒慢悠悠地踱到餐桌边,拿起桌上的空红酒瓶,冲阮筝笑道:“看来昨晚啥也没做成。”

    阮筝反驳道:“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说吗?很显然这小子酒量不怎么样,最多喝一瓶就倒了。你看我们都在这里聊半天了,你刚才摔碟子那么响,估计连隔壁都给惊着了,他居然还没醒。这足以说明他昨晚醉得非常彻底。人都醉成这样了,还能办事儿?那玩意儿估计都硬不起来了吧。”

    “不是有句俗话,酒后乱性吗?喝了酒才更好办事儿啊。”

    徐天颂走过来,抬手敲了阮筝一个爆栗,用教育女儿的口吻说教道:“那都是低俗小说里写着玩儿的,专门就骗你们这种无知少女。所谓的酒后乱性,酒不过是个助兴的东西,喝了之后人情绪激动一些,更容易做些平时不太做的事情。但像顾警官这样醉成这德性了,想要他再起来办事儿,除非佛祖现身了。所以说,女人千万不要轻信男人所谓的酒后糊涂的鸟话,他身体再糊涂,心也不会糊涂。你让个醉酒男人抱着凤姐试试看,保证他立马就清醒了。很多男人就想借着酒劲儿逼女人就犯,还非得找个理由冠冕堂皇,一副玩了还要白玩的样子。小姑娘,记得以后多读点书。”

    阮筝白他一眼:“书里不教这种。不过,你还知道凤姐?”

    “爸爸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以为只有你们这种小年轻才上网?”

    话全让徐天颂说去了,阮筝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她无奈地耸耸肩,转身回厨房去收拾那一堆碎瓷片。她找来了簸箕和扫帚正准备动手,徐天颂已经过来了,不由分说就从她手里把清洁工具拿过来,认真地扫了起来。

    一想到他还在住院,阮筝赶紧说:“还是我来吧,你身体不好。”

    “再不好也比你有力气。这种活不应该让女人做,太危险。以后有什么事儿别自己干,吩咐隔壁的人做就可以了。你是他们的老板娘,他们什么都听你的。”

    他说到这个倒是提醒阮筝了,她立马就露出一脸坏笑:“你不是一时兴起才来的吧,是隔壁的人通知你的吧?你居然能熬一整夜,看来忍耐力还不错哦。”

    徐天颂抄起一簸箕的碎片走到垃圾桶前,示意阮筝道:“开桶。”

    阮筝赶紧给他踩起桶盖,对方呼啦一声就把碎片全倒了进去,边倒边回答她刚才的问题:“那是因为他们电话打晚了。他们大概以为顾知桐坐一会儿就走,没想他一整晚都没走。大概天快亮时他们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回头非扣工资不可,隔这么久打电话,真要出点什么事儿,你都让人干了好几回了。”

    说到这儿他又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道:“不过早打了也没用,晚上我正睡觉呢。李默这家伙下的药真重,害我睡得死沉死沉。”

    阮筝心念一动,忍不住去拉他的手:“你是不是又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

    徐天颂立马一个转身搂住她,哑着嗓子道:“你不在我自然不舒服,特别是下面,简直快要难受死了。”

    “徐天颂,这么温馨的时刻你说话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好好,我错了。咱们不说扫兴的话,就让我抱抱你好吗?虽然我没吃早饭,但只要抱着你,我就很饱了。”

    “你不吃早饭就来了?”阮筝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那不行,我给你做点吧,你想吃什么?”

    “荷包蛋配面。”

    阮筝愣了一下,一下子想起上回的事情来了。那一次毛经理让她陪庄严吃饭,结果她被人灌多了酒,让徐天颂给扛了回来。第二天酒醒时徐天颂就做了两碗面,煎了一个荷包蛋。两个人为了抢那一个蛋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一切为二平分了事的。

    想到这里阮筝不由乐了起来,打火煎蛋煮面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徐天颂到底心里有点疙瘩,蹭到她身边不依不饶:“那小子昨晚来干嘛了?”

    阮筝失笑:“就找我喝酒聊天啊。”

    “有必要聊一整晚?”

    “你也看到了,他喝了一整瓶红酒,趴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到这会儿也没醒。我一个弱女子,也挪不动他啊。”

    想起昨晚的情景阮筝不由好笑。顾知桐强行抱着她的时候,她在对方的腰间摸到鼓鼓的东西,当时还以为是他别在身上的手枪。这个想法吓了阮筝一大跳,还以为顾知桐软的不行准备来硬的呢。如果他真拿枪顶着阮筝的脑袋逼她就犯,她自己也说不好会不会屈服。毕竟生命诚可贵啊。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那不过是顾知桐放在风衣口袋里的一小盒巧克力罢了,是拿来讨她欢心的。没想到竟产生了误会。这个插曲搞得阮筝很不好意思,做菜给对方吃的时候还暗暗笑话自己想像力丰富呢。

    想到这里,阮筝不由失笑。徐天颂见状忍不凑到她唇边偷吃了一口:“什么事这么高兴?”

    阮筝被他的胡茬子搞得有点痒,扭着身子正在那里避让,就听身后响起闷闷的声音:”两位,需要帮忙吗?”作者有话要说:谢谢lee妹子扔的地雷,又让乃破费啦。今天这章跟大家聊点什么好呢?其实我就想说,写文好累啊,乃们要热情一点啊。别只在吃肉的时候表现出乃们的存在感啊。

    ☆、第67章 烙印

    三角恋这个世界上最烦人的事情。

    当阮筝站在厨房里,旁边粘着个牛皮糖徐天颂,客厅里还站着个刚睡醒的顾知桐时,她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玄幻。

    基本上她的心还是向着徐天颂的,毕竟她挺喜欢这个男人。但顾知桐好歹是这房子的主人,她也不能不给人面子。早知道今天徐天颂要来,昨天她就该让隔壁那几个男人把顾知桐给“扔”出去。

    到底还是她心软了,任由他醉倒之后在沙发上窝了一宿。于是现在现实版的官兵和强盗游戏就这么热烈地上演了。

    阮筝怕他们两个会直接互殴,下意识地就拉住了徐天颂的衣袖。但出乎她的意料,徐天颂并未因顾知桐的打断而生气,反倒客气地回道:“不用了,就好了。顾警官要不要吃了早餐再走?”

    明明前面半句语气还可以的,怎么说到后面时又泛酸了。阮筝真的很无语,偷眼观察顾知桐的表情。对方居然也没生气,微微一笑道:“不用了,你们慢慢吃,我还得上班,先走了。”

    说完顾知桐就拿起挂在门后的风衣走掉了。临走前他微笑着冲阮筝挥挥手,丝毫没有吃味儿的表现,绅士得一塌糊涂。

    阮筝突然很想冲到窗口看看,今天的太阳莫非从西边出来了?她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继续下面条煎**蛋,等到两个人面对面吃了个大饱后,就开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这么快就赶我?看你这样子昨晚没睡好,准备再补一觉?”

    阮筝回头看看自己有些凌乱的床,转回头来起身去拿面碗。她一面往厨房走一面劝道:“快回去吧,李默知道你跑出来非气极败坏不可。回头别真一帖药送你上西天了。”

    “我请过假了。”

    “什么?”

    阮筝还没回头,徐天颂已经从后面抱了上来:“我跟李默请了三个小时的假。这会儿确实也该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一点,没事儿不要出门,乖乖待这里。这里应该还是安全的,那些人会二十四小时轮班保护你,你屋子里有紧急按铃,觉得危险就摁一下,踢一下也行,他们会立马赶过来的。”

    阮筝把水龙头打开,清水哗哗地冲下来,洗刷着她手里的面碗和双手。她沉默了片刻后问道:“徐天颂,你觉得那个人会来杀我吗?”

    “不会。”

    “你也这么想?”

    徐天颂微笑:“其实现在仔细说起来,你身边的人比你要危险很多。照前几次案例的分析,这个人应该对你有一种保护欲,至少对你不存在敌意。一方面他痛恨那些人吸毒堕落,另一方面他或许还觉得那些男人欺负女人弱小极为可恶。他应该有些能力,但并不跟弱女子为敌,甚至还有点江湖习气,喜欢替天行道,视法律如无物。他大概认为法律搞不定很多事情,只是一个摆设罢了。”

    阮筝一下子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她微微扭头,轻笑道:“照这么分析,我倒觉得你挺合适的。说不定你就是那个连环变态杀手,那我这会儿岂不是跟杀人凶手在一起?”

    “你觉得我是凶手?”

    “我不知道。这个不好说,谁是凶手得由警方来判断,不过从你分析的这几段来看,你确实挺符合的。你自小父母因毒品而送命,好好的家业一败涂地,所以你极其痛恨吸毒者。而你为人仗义从不与女人孩子为难,虽然你打过我,但绝大多数时候你还是挺有绅士风度的。你曾是青膺的老大,身上肯定有江湖习气。而且你向来对警察不太看得上眼,你每次看顾知桐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屑。他是警察,代表了法律与正义,而你轻视他的态度就表明了你也在轻视法律。一旦你想做什么事情,你肯定不会求助于法律,而是会选择自己解决。你说我分析得有道理吗?”

    徐天颂摸摸鼻子:“大部分都对,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对顾知桐不屑纯粹是因为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不自量力了。不管他是不是警察,只要他对你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我就会鄙视他到底。”

    “什么叫不该有的感情。我又不是你的私人物品,难道我就不可以有别的追求者吗?”

    “你浑身上下都打满了我的烙印,还指望着跟别的男人有什么私情吗?”徐天颂一边说一边就动起手来了。他的手一开始放在阮筝的腹部,这会儿已经移到屁股上了,再然后他就不客气地掀起阮筝的短裙,直接把手伸了进去。那里面就一条巴掌大的小内/裤,随便一扯就掉了下来。

    “啊!”阮筝吓了一跳,尖叫着扭动着身体,想要从徐天颂的怀里逃脱出来。但对方双手紧紧钳制着她,完全不让她有逃跑的余地。为了令她安静下来,他甚至出言威胁道:“你越动摩擦就越大,后果也就越严重,你自己应该知道吧。”

    阮筝当然知道了。事实上才这么磨了几下,她已经感觉到屁股上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了上来。这个老男人明明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怎么干这种事情的时候精力旺盛到好像千年王八似的。阮筝被他顶着身体被迫往前倾,整个人紧紧地贴在水池边,双手甚至只能抓着水龙头,一副尴尬又撩人的姿势。她开口的时候声音带了几分哭腔:“徐天颂,你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吧,一会儿李默发起脾气来,有你受的了。”

    “管他呢,都到这个份上了,你现在让我撤也是不可能了。横竖这里咱们还没玩过,就来一场好了。咱们可以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让我赶在三个小时内回到医院。”

    “隔壁有人,会听见的。”

    “他们全是聋子,听不见的。”

    “他们要是聋子,回头我有危险怎么通知他们?”

    徐天颂一把将阮筝的内/裤完全扒下,抬高她的屁股,同时快速剥掉自己的牛仔裤,隔着一层内/裤薄薄的布料顶在阮筝的某个地方,威胁道:“再这么多话,我今天就换个地方玩!”

    阮筝吓了一跳,赶紧闭嘴。她可不是男人,那地方可不喜欢被男人玩。徐天颂又是这方面的专家,每次都把她干得死去活来的。正常的地方尚且吃不消,换个地方她不还得晕过去。

    于是她只能假装可怜道:“你轻点儿,快点儿。”

    “我尽量。”徐天颂咬牙忍着,抬起自己那东西,对着阮筝下面的某个地方轻轻地扎了进去。很久没尝过的感觉瞬间将他整个人包围,什么轻点儿快点儿全被他扔在了脑后。现在他只想痛快地彻底地和阮筝玩一场,就算李默要提刀来杀人,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太久没开饭的男人,一旦吃起来食量就相当惊人。那天徐天颂到底还是没能在约定的时间内回到医院。他在洗碗池边把阮筝放倒之后,还觉得不太过瘾,趁对方双腿发软喉咙沙哑时,直接又抱她到沙发里,似笑非笑道:“以后这沙发只能我睡。作为对你昨晚留宿男人的惩罚,我们需要在这上面再来一次。”

    阮筝知道自己是碰上无赖了,无奈她这会儿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巨大的情/欲搅得她脑子昏昏沉沉。她其实也很享受这种过程,听到徐天颂说要再来一次时,她的心理还有些许的抵触,但身体却已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于是那天他们两个又玩疯了。一直到最后李默实在火了,一个电话打过来,毫不客气道:“徐天颂,我劝你悠着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也不想阮筝年纪轻轻就守寡吧。哦不对,她应该不会守寡,你要是死了,她可以立马就投入别人的怀抱,过得如鱼得水。她不是还有个追求者嘛,正好补你的空位。”

    这话说得相当到位,简直就是打在了徐天颂的软肋上。他现在什么都比顾知桐强,唯独年纪比不上人家。他又不真是千年王八,哪里能活那么久。再说顾知桐可不像他,年轻时受过太多伤,内脏留下了永久性损伤。人家年纪轻身体好,万一他真过早挂了,阮筝说不定真会投入那小子的怀抱也说不定。

    一想到这里,徐天颂只能恋恋不舍地从阮筝身上起来,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一下,然后翻身下床穿衣服。阮筝被他搞得浑身酸痛,赖床上有气无力道:“你开车要不要紧?找个人送你回去吧。”

    徐天颂一边系衬衣扣子一边道:“阿暮就在隔壁,一会儿他会送我回医院。”

    “你说什么!”阮筝吓得扯紧被子,“何慕则在隔壁?那我们刚才……”

    “嗯,你叫得这么大声,他应该都听到了。不过你放心,他这人嘴巴挺牢的,应该不会说出去。再说他喜欢男人,对男女之事不在意。说起来我们好兄弟这么多年,我还是最近才知道他有这个癖好。”

    阮筝郁闷到想死,抱着被子欲哭无泪。猛然间她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她犹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咬唇望着徐天颂。

    “你怎么了?有话就说。”

    “我,我只是想到一个可能性。其实刚刚你对那个杀手的分析,除了符合你自身的条件外,和另外一个其实也挺像的。”

    徐天颂系袖扣的手停了一下,挑眉道:“你是说……阿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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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疑就像是一颗种子,一旦被种进心灵的土壤里,就会不受控制地疯长起来。

    阮筝一想到何慕则有可能是那个连环杀手时,整个人立马就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中。徐天颂说何慕则会送他回医院,这令她有些不安。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何慕则有任何嫌疑,但她就是害怕会发生点什么。

    徐天颂眼□体不太好,打起来未必是何慕则的对手。更何况如果他真是连环杀手的话,一定有很多制服别人的方法,不一定非靠武力。有可能是下药,也可能是暗算,更有可能出奇不意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阮筝送徐天颂出门的时候很想提醒他小心一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她知道,何慕则对徐天颂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他视若亲弟弟的存在。两个人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不可能对他有一点怀疑。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何慕则亲手承认自己是连环杀手,徐天颂也不可能把他送进牢里去。阮筝太了解徐天颂这个人了,他对自己人很护短,再说他也不是个三观端正的人,他自己早年也杀过很多人。何慕则估计也有不少人命在手上,多杀几个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阮筝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徐天颂出门的时候何慕则正好也从隔壁大门走了出来。他漫不经心地扫了阮筝一眼,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就潇洒地下楼去了。徐天颂转身过来摸摸阮筝的头,眼里藏着深深的不舍。

    “等我出院你就回家去,早点把东西收拾好。”

    阮筝点头:“好,明天我就去医院看你。你小心点。”

    这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可惜阮筝觉得徐天颂根本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他只是半开玩笑道:“放心,我有办法对付李默的。”

    说完这话他也下楼去了,剩下阮筝一个人站在门口愣愣地出神。片刻后两边屋子里各走出几个大汉来,冲阮筝恭敬道:“阮小姐,需不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不,不用了。”阮筝赶紧冲他们笑笑,退回到了门里面。屋子里一片狼籍,空气里弥漫着欢/爱过后的浓郁气息。那里面既有男人雄性深沉的味道,又有女人雌性妩媚的味道,夹杂在一起竟是格外地好闻。阮筝想起不久前在这里上演的一幕,忍不住摇头叹息。

    阮筝在顾知桐的房子里又住了一个月。这期间她一直有去辞西上班。就像徐天颂说的那样,那个连环杀手根本没有杀她的意思,所以她也没必要整天忧心忡忡地躲在家里。

    距离霍明远被杀已经过去半年多了,这半年来那人如果有心朝她下手,她早死好几百回了。再说警方的办事效率也不怎么样,半年多没破案,说不定拖个几年甚至一辈子都不会破案了。难不成她还不出门了?

    不过徐天颂派的那些保镖一直非常兢业地在暗中保护她,没有一个人敢掉以轻心。每天上班都有专车接送,公司里内外都安装了摄像头,每个员工的背景都被重新调查了一遍,看是否有可疑之处。还因此揪出了几个隐藏挺深的瘾君子,直接被开除出辞西。

    公司里暂时没人知道阮筝的身份,一切都跟她去喀嗦丽尔前没什么两样。生活平静而略显平淡。每天下班后阮筝还会去医院看徐天颂。这家伙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是李默揪准了这次机会强行要求他住院休息一个月,只怕他早就溜回家了。

    阮筝对李默的做法十分赞同,每次徐天颂跟她抱怨医院无聊时,阮筝就会拿话堵他:“看来你很希望我跟别的男人好了?这样吧,你先脚刚死我后脚就去找顾知桐,他肯定很愿意接纳我的。如果我不幸怀了你的遗腹子,相信以他对我的痴情,应该会连孩子也一并接受的。”

    这话还挺灵的,阮筝每次这么一说,徐天颂就会立即停止抱怨。但这话也有副作用,那就是对方会很不客气地把她摔到床上,身体力行的证明他非常健康,至少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岁,让她趁早打消改嫁的念头。

    阮筝被他弄得简直没脾气,从前像头高傲的小狮子见谁都挥利爪,现在却跟温顺的小猫咪似的,就喜欢懒洋洋地窝在那里晒太阳。大概女人本性都是如此,那些外表看起来强悍能干无所不能的女人,或许只是因为没找着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吧。

    像是此刻,她就正窝在那一居室的小沙发里,慵懒地翻着一本书打发时间。徐天颂明天才回家,她也要到那个时候才搬回去。难得的午后悠闲单独时光,她觉得有必要好好珍惜。因为从明天起她就没那么好运了。那个看起来又酷又拽的徐天颂已彻底化身为粘人精一个,这一个月来聚少离多的他已然快要崩溃了。所以阮筝相信,明天他一出院自己就会被剥夺自由,必须二十四小时贴身不离地陪在他身边了。

    阮筝的手边放着零食和矿泉水,饿了就吃渴了就喝,这种感觉让她想起初进徐家的时候,她坐在花园里认真看书的情景。当时自己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心里却跟滚油熬过似的。现在父母死亡的事情已经让她放下了芥蒂,但弟弟的死怎么办?能轻易说忘就忘吗?这或许就是她迟迟不愿接受徐天颂的真正原因吧。

    她拿着书本怔怔出了会儿神,直到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探过身去茶几上拿手机,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她本来以为是徐天颂打来的,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阮姐,我回来了。”

    徐启琛?阮筝微微皱眉。这个时间点他怎么回来了,学校又没放假。

    “我爸身体不好,我回来看看他。我就待一两星期,马上就回去的。我跟学校请过假了。”

    徐启琛说起话来还是跟从前一样,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他真是被过于保护的一个孩子,眼睛里看到的都是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以至于性格也养得非常光明向上。

    阮筝隔着电话听他说话,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从前他们是朋友,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连订婚礼都举办了。结果现在她摇身一变,很有可能就要成他的继母了。这种角色转换实在太大,以至于阮筝虽然脸皮厚,可也有点抗不住。

    毕竟徐启琛只比她小两岁啊。

    他不在的时候,阮筝还能暂时刻意遗忘这个事情。可现在他出现了,而且从明天起估计就要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了,这还让人怎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原本她是睡徐启琛的房间的,现在她居然要跑去他爸爸房里睡了。

    一想到这个阮筝就想揉头发尖叫,这真是自己活活作死的结果!

    原本还不错的心情因为徐启琛的一通电话,被搅得七零八落。她也没心思再看那本书了,将封面合上后索性裹了被子上床看电视去。这期间顾知桐来过一次,给她送了点吃的来。阮筝没好意思拒绝,留了东西后跟人说了几句就匆匆把他打发走了。

    临走的时候顾知桐有些哀怨道:“阮筝,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不是不待见,也不是你不够好,真的是因为缘分不够啊。阮筝冲对方勉强笑了笑,挥手和他道别。顾知桐转身要走的时候,隔壁屋子的门突然开了,里面的人还没走出来,阮筝就听到一阵随意的笑声。

    一屋子大老爷们,笑起来也格外放肆。然后一个西装领带个子高大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端着点东西,冲阮筝打招呼道:“阮小姐,吃点东西吧。”

    阮筝一看是块蛋糕,愣了一下:“哪里来的?”

    “文生的女朋友的送来的。还有海鲜沙拉,怕你吃不惯我没拿,你要吗?”

    阮筝笑着接过蛋糕,正想要客气地拒绝海鲜沙拉,一个年轻女人从门里探头出来,微笑着递给她一个塑料食盒。那盒子里是满满的全是虾肉蔬菜和沙拉酱,看起来味道不错的样子。

    阮筝有点不好意思拒绝,只能接了过来。这时候顾知桐跟她打招呼道别,阮筝就没顾得上那个女人,又去跟顾知桐说话了。等到她目送顾知桐离开时,那女人已经进去了,只剩刚才给她蛋糕的那位还尽忠职守地站在那里。

    他冲阮筝道:“不好意思阮小姐,我们只是吃点东西,不会吵着你的。你要有什么事情就叫我们,我们随叫随到。”

    “没关系,你们慢慢玩吧。”阮筝笑着拿了东西进了屋。这一个月来这些人也是够累的了,每天二十四小姐轮班保护她,连家都不能回。一开始这里是严格保密的,但慢慢的徐天颂也开始松口了,允许他们的老婆偶尔过来探望一下。毕竟不是旧社会了,也不能把人奴役得太过了。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天下过于太平了,阮筝这一个月连个鬼都没见着,正常上下班毫无问题,连徐天颂都考虑等她搬回徐家后就撤掉这批保镖了。所以像今天这样偶尔有谁谁谁的女朋友过来送点东西之类的,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阮筝拿东西回屋后先没急着吃,而是放在了一边。顾知桐送来的东西是热的,倒是勾起了她的食欲,于是她坐下吃了几口。正吃得起劲时,又有人在那儿敲门,她便过去开门。开门前她透过猫眼看了一下外面是谁,出乎她的意料,来敲门的竟然就是刚才隔壁的那个女人。

    阮筝犹豫7一t,1容门拉开7。w,,作者有话要说:连领盒饭多日的小徐都被我放出来了,这文真的离完结很近啦。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氓!,大家有没有嗅到什么昧道?最后我想说一句,老徐就是个臭流

    ☆、第68章 表白

    那女的应该是文生的女朋友,阮筝同她站在门口互相望着对方。

    她也不打算进来,只是客气地问道:“阮小姐你好,打扰你了。请问你这里有纸巾吗?他们玩得太过了,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屋子里没纸巾了。你也知道,男人都那样。”

    阮筝冲她笑笑,转身进屋去拿纸巾,返身回来的时候那女的还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接过纸巾的时候轻声主动介绍自己:“我姓宋,叫宁秋,我是文生的女朋友。”

    “我是阮筝,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想文生了,所以过来看看。等收拾完我马上就走了,您千万别跟他老板说,免得他会不高兴。”

    阮筝心想徐天颂没那么刻薄,但为了宽宋小姐的心,她还是点头答应道:“你放心,我不会和他说的。”

    宋宁秋又看了阮筝一眼,随即笑着转身离开了。阮筝并未被这个插曲搅乱心情,继续回餐桌边吃东西。一直到把顾知桐送来的东西全都吃了个精光,然后就进厨房去洗筷子。

    水龙头里哗哗地流着水,声音有点大,盖过了屋子里其他的声音,连电视机里的节目都有些听不清楚了。阮筝一面洗着一边哼着小曲儿,恍惚间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那令她产生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她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快速转过身去。

    客厅里,那个叫宋宁秋的女人竟安静地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自己。阮筝吓了一跳,手一松筷子就掉到地上,砸在了她的脚上,但她却像没感觉到一样。

    今天的一切都有些奇怪,阮筝心里这么想着。似乎跟往常都一样,但细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劲儿。直到这个叫宋宁秋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她家里,她才明白过来,这一切怪异的源头就是她。

    这个女人看她的眼神透露出几分诡异,哪怕是刚才几回见面的时候冲她笑着,那里面还是夹杂了一丝冷意。现在她没来由地出现在客厅里,更令阮筝觉得肯定哪里出了问题。

    她脱口而道:“宋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看看你。”宋宁秋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电视直接给关了,“电视太吵了,影响我们说话了。对了,你能把水龙头关掉吗?”

    这女人说话慢条斯理轻声轻气的,但语气里自有一股压迫人心的感觉。阮筝听了她的话后,竟真的转身把水龙头给关了。关的时候她一眼瞥见了旁边刀架上的切菜刀,立马就拿了一把在手里,然后转身瞪着宋宁秋。

    来者不善,这女人看上去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周身上下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就凭她能轻易进入自己家,就可以知道她不是普通人。说不定隔壁那一大帮子男人,都已经让她给搞定了。

    宋宁秋一见阮筝拿刀不由乐了,摆手道:“阮小姐,你还是把那东西放下吧。小心伤着自己。”

    阮筝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只微微皱眉:“你现在看到我了,有什么想法?”

    “想法就是,你没吃蛋糕?”

    她突然提到蛋糕让阮筝灵光一闪,事情一下子就明朗了。她之所以能轻易进入她家,肯定是用钥匙开门了。而隔壁那些保镖确实有她这里的钥匙,是为了以防万一准备的。这女人大概在蛋糕里下了药,把人都给药倒了,所以才能这么堂而皇之拿到钥匙闯进她门里来。

    如果这么说……阮筝心里一惊,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刀,一下子明白她刚才话里的意思。她既然能拿到钥匙,肯定也能拿到他们的枪,说不定还不止一把。难怪她让自己把刀放下,在子弹面前,小小的切菜刀确实不值一提。

    难道她就是那个一直隐藏在背后的幕后高人?阮筝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置信地摇摇头。她应该是个真女人,不是男人假扮的。看起来手脚纤细身无几两肉,不像是能把人那么残忍杀害的高手。除非她是练家子,但这样的人一般手上都有老茧。刚才递纸巾的时候阮筝无意扫到过她的手心,光滑细腻,完全是一只女人该有的纤纤玉手。

    阮筝满肚子的疑惑,但此刻却没时间容她细想。她想搞清楚对方的来意,就得顺着她的话头说下去,于是她点头道:“是,我没吃蛋糕,看起来你有点失望。”

    “确实有点,不过也没什么。刚刚我来的时候见你好好的,我就知道你大概一时半会儿不会吃。所以我又折返回去,问他们借了这个。”她说着一掀外套,从腰间拔了样东西出来。

    阮筝一眼就认出那是一把手枪,漆黑的颜色一下子将屋子里的气氛顶到了高/潮。

    “看来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本来我要是吃了蛋糕,刚才你来的时候我就该没力气过来开门了,也省得你再跑一趟了。宋小姐,你今天来的目标就是我,现在咱们面对面,把话说清楚吧。”

    “好,那就说清楚吧。省得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得让你做个明白鬼才行。”宋宁秋一边说一边走到沙发边,很自然地就坐了下来。然后她举起手里的枪,将枪口对着阮筝,逼着她从厨房里走出来,在自己对面的床上坐下。

    “来个自我介绍吧,我姓宋,叫宋宁秋。我现在是隔壁躺着的史文生的女朋友。不过我还有一重身份,就在几个月前我正准备跟人订婚。而我的未婚夫姓侯,叫侯文彬。阮小姐,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她竟是小侯的女朋友,这点大大出乎阮筝的意料之外。她本来以为她应该是连环杀手,就算不是也该同那人有点关系。可现在她这么说阮筝倒是糊涂了,难道说她亲手杀了自己的男朋友?

    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所以是为小侯的死来找我的?”

    “那当然,不然你还以为会是什么?”

    阮筝实话实说:“我还以为你跟之前那四宗命案都有关系。”

    “四宗命案?”宋宁秋有些疑惑,“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显然她并不知道连环杀手的事情。也对,这事情影响很不好,警方不会轻易公布细节。现在这社会上想法奇特的人太多了,如果让他们知道有个没被逮捕的连环杀手存在,搞不好会有人模仿他做案也说不定。再说这对普通民众也是一种极大的心理压力,搞不好会引起大规模的恐慌。

    宋宁秋望着阮筝,语气坚定道:“别人怎么死的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我的未婚夫是怎么死的。你可以告诉我吗,阮小姐?”

    “很抱歉宋小姐,我对这个也不太清楚。这个是警方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你放屁!”宋宁秋瞬间变脸,整个脸孔都变得狰狞起来,“他不过就在那个破岛了算计了你一回,回来后人就不见了。好不容易我们见着面了,他转眼又死了。你敢说你跟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没关系?你敢说不是你报复他所以让人杀了他?”

    说不定还真有点关系。但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阮筝自己也是一团浆糊搞不清楚状况。再说她跟小侯自打在岛上分别后再没见过面,绝对不该将他的死归咎到她身上。

    “宋小姐,我希望你明白,小侯虽然曾经害过我,但我并不希望他死。事实上我认为他也不是有意害我的,上一次他是被人设计了。他自己应该也没料到那样做其实是在害我,他不过是遵照上面的吩咐办事情罢了。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他,更不会要杀他。”

    宋宁秋显然并不信:“说得倒挺好听。你要真不想杀他,为什么他一回来你就让人软禁他!文生说了,那个软禁他的女人就是青膺集团老总徐天颂的师姐,你跟徐天颂什么关系大家也知道。让我相信阿彬的死跟你没关系,告诉你,做不到!”

    宋宁秋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她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拿枪管顶着阮筝的额头。金属冰凉的感觉直达心底,阮筝不由心跳加速。但尽管有些害怕,她还是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的语气:“既然史文生和你说了这么多,那他应该也说过徐天颂的那个师姐之前是怎么绑架了我,又是怎么想杀我的吧。”

    宋宁秋脸色一僵,不情愿地回答:“他是说过,但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关心。”

    阮筝越来越觉得她不可能是连环杀手。她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想要为夫报仇的女人。她做事情思虑不周,考虑问题也很粗略,根本不会细细去想个中原由。这样一个女人,无论她有没有帮手,都不可能做下那四桩案子还不为人知。

    更何况看她对小侯一往情深,她哪里是会杀他的人。想到这里阮筝略微放心一点。她抬起头来望着宋宁秋,语气真诚道:“还有你仔细想想,如果我真的有心杀小侯,何必一开始让人软禁他。直接杀了他不就完了吗?费这么多功夫似乎没什么意义啊。”

    这番话说出来后,阮筝明显看到宋宁秋拿枪的手抖了两下。她的心理防线已经有些崩溃了,阮筝知道自己的话开始起作用了。

    就在她准备再接再厉完全说服宋宁秋时,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一个男人直直闯了进来,冲屋子里大叫道:“阮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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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大吼彻底打破了屋子里的平衡。

    原本已有些动摇了的宋宁秋立马又变得情绪激动起来。她举起枪对着门口的来人,怒吼道:“滚出去!”

    阮筝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宋宁秋立马伸手摁住她的肩膀,强行又将她摁了回去:“别动,否则我一枪打死你。”

    看到站在门口的顾知桐,阮筝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终于有个人来救自己了,还是个警察,悲的是她知道,警察下了班是不带枪在身上的。

    上一回顾知桐拿着红酒来找她时,她以为对方腰间的是手枪。后来无意中提起这个话题,顾知桐笑道:“队里有规定,下班之后枪要锁进警局的柜子里,是不可以随便带出来的。否则这个社会警察将变成一大群潜在的恐怖分子,成为一个大大的不安定因素。”

    所以现在的顾知桐手无寸铁,战斗力并不比自己强。而更可怕的是,宋宁秋的情绪显然波动得很厉害,她就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在开枪的一瞬间,阮筝不知道倒下的会是自己,还是顾知桐。

    她望着顾知桐年轻帅气的脸庞,摇头劝道:“你先回去吧,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别掺和进来。”

    “你让我回去?”顾知桐一时无语,他指着宋宁秋道,“这个女人是侯文彬的未婚妻,她手里有枪,她会杀了你的。”

    “她不会的,我们刚刚谈得挺好的。你让我自己解决可以吗?”因为心里着急,阮筝的语气不知不觉间就有些加重了。她并不是真的跟顾知桐生气,只是不希望这件事情会殃及到无辜的他。她自小就是个煞星,跟她关系亲密的人都会倒霉。爸爸妈妈是这样,弟弟也这是这样,后来喜欢上了徐天颂,对方又被人虐得七零八落。她实在很害怕这样的一幕会再发生在顾知桐的身上。

    但顾知桐是个热血青年,完全无法忍受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威胁人质的事件。他上前一步眼神坚定地望着阮筝:“我绝对不会放你一个人在这里。如果今天她非要杀一个人的话,那个人一定是我而不是你。”

    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吓了阮筝一跳。这简直就是在深情地表白,虽然这话听着非常令人感动,但阮筝现在却无暇顾及这个。顾知桐在说豪言壮语的时候忘了一点,既然宋宁秋是侯文彬的未婚妻,那也就证明她现在刚刚丧“夫”。这种情况下的人是最听不得别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顾知桐的话非但起不到震慑对方的作用,还有可能火上浇油,彻底将对方激怒。

    阮筝死死地盯着宋宁秋的脸孔,发现她的表情真的在一瞬间变得极其恐怖,就像恶魔突然附在了她的身上,一股浓浓的杀气透过周身的皮肤散发到了空气里。

    “哼,想要英雄救美是吧。好,今天我就成全你,给你这个机会!”宋宁秋说着一咬牙,手指头就往扳机上扣。她的枪口还对着顾知桐,看得阮筝心惊不已,下意识地大叫起来:“不要!”

    可对方却不像阮筝预料的那样朝顾知桐开枪,反倒在瞬间倒转枪口,又重新对准了她的脑门。阮筝只看到眼前一个被放大了许多倍的黑漆漆的枪口,随即她就感觉整个人飞了起来,像是有一股重重的力量把她撞了出去。

    她身后就是双人大床,被这股力量一撞后她直接摔进了床里,虽然对方力道很大,她却不觉得太疼。

    而枪声也在同一时间炸了开来。因为屋子小,所以阮筝感觉回声特别大,就像是同时响了好几枪似的。震耳欲聋的枪声让阮筝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的大脑大概有五秒钟的短暂空白,随即她便清醒了过来,一骨噜从床上爬了起来,呆坐在那里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床单是她昨天刚铺的,浅灰色条纹状的花纹。因为之前被她坐过所以显得有些皱,而是在这皱皱的绵织物上,此刻正有一滩血迹在快速地蔓延开来。顺着血迹往前往,阮筝看到了顾知桐的身体。

    他就这么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鲜血正从他的身体里向外喷涌,很快那血迹就染红了大半的床单,甚至浸湿了阮筝的裤子。阮筝大惊失色,赶紧扑过去抱起他的身体,同时轻拍他的脸颊不停叫道:“顾知桐!顾知桐!你快醒醒,快醒醒。千万不要睡,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

    顾知桐微微地眯着眼,人还保持着一丝清醒。他勉强冲阮筝笑笑,有气无力道:“没,没关系。我命硬得很,一定死不了。不过你电话要快点打,我有点犯困。”

    “不许睡!”阮筝抬手就往他脸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然后又手忙脚乱地去找手机。她拨电话的时候手抖个不停,好几次都摁错键。跟警方描述地址时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那种恐惧和害怕简直无法掩饰。当报警电话终于打完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满手心的冷汗,连脖子里也是潮湿一片。

    阮筝扔下电话又爬回到顾知桐身边。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伤口在顾知桐的背部。她粗略算了算,那里离心脏有一段距离,这是最值得庆幸的。但他现在血流不止又很令阮筝担心,担心他会失血过多,也担心他内里的脏器会受到子弹高速旋转的破坏,而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她把顾知桐抱在床里,扯过枕单盖在他的伤口处。但血流的速度太快,小小的枕单根本止不住。阮筝有些发慌,嘴里无意识地说着“怎么办”。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以至于都没有留意到房间里原本还应该有的另一个人此刻正在做什么。

    救护车很快就拉着笛声冲到了楼下,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上来,一冲进屋子就冲阮筝喊道:“怎么有两个,你电话里怎么不说清楚?”

    阮筝愣了一下,顺着他们的眼神往地上看。只见宋宁秋躺在那里,浑身也是血红一片。阮筝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中的枪,眼下情况混乱她也不及细问,只能指着顾知桐道:“救他,先救他。这个女人想要杀我,顾警官救了我。”

    那几个医生一听顾知桐是警察,又听说地上的女人是杀人犯,立马就做出了决定。顾知桐很快就被抬了下去,阮筝也一并陪着上了救护车。混乱中她听到有人在打电话,似乎是在叫另一辆救护车来,好将宋宁秋也一并送去医院。

    阮筝已经顾不得那个疯女人了,揪着一颗心一路陪顾知桐进了医院。等到顾知桐被人推进手术室后,她发现自己整个人疲倦到了极点。她几乎站立不稳,身体贴着墙壁往下滑,最终整个人都坐到了地板上。

    她的情绪慢慢的从极度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她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刚刚是顾知桐及时出手救了她的命,如果不是他舍命的话,这会儿躺在手术室的就是她了。

    阮筝突然觉得头很痛,为什么这种事情总是发生在她身上。每次她遇到危险的时候,那些爱她的男人就一定会受伤。她就像是被人诅咒了一般,怎么也逃不开这个魔咒了。

    她抬头去看手术室的大门,想像着接下来会发生的情景。她十分坚定地认为顾知桐一定不会死,所以她眼前出现的画面就是顾知桐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地望着自己。他拉着自己的手向她表白,而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没有徐天颂,她说不定真的会被顾知桐感动,进而爱上他的。毕竟他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一个出色的男朋友人选,自己对他也不讨厌,甚至有几分欣赏。可现在她有徐天颂了,她对顾知桐注定只能说“抱歉”了。可这个男人为了她现在躺在手术室里,如果她真的拒绝他的话,是不是太残忍了?

    阮筝一时陷入了混乱的思绪中。她把头埋进了双膝里,想暂时清空自己的头脑。她一点儿也不想动脑子去想事情,就希望这么安静地待着,甚至永远都不要醒过来才好。

    一直到迷迷糊糊间有人轻抚她的后背,才算把阮筝从半梦半醒间唤醒过来。阮筝抬起头,看着徐天颂温暖而柔情的眼神,心头突然一软。她再也支撑不住,扑进他怀里大哭了起来。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非常脆弱。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从前都是靠一股子恨意在支持着她坚强。现在恨意消失了,亲近的朋友面临生死关头,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鼻涕不住地往下流,全都擦在了徐天颂身上。

    对方也不意,只伸手紧紧搂住她,同时不忘安慰她:“别担心,李默有认识这方面的专家,他会处理这个事情的。顾警官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

    “如果他落下病根怎么办?”

    ”那我就出钱给他治,无论出多少钱送去哪个国家都给他治。只是有一条要说明,我徐天颂什么东西都可以给这个姓顾的,唯独你不可以。别说他只为你档过一颖子弹,就送档过十颖二十颗,不行就是不行。你明白吗?”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国内警察下班后枪带不带回家我真不太清楚,查了半天资料也没查到确切的回答。我记得看警匪片里州象警察下班后没觉得他们有带枪。关于这一段我是根据澳洲这边的规定来写的,有妹子知道这个问题的确切答案吗?

    ☆、第69章 贪心

    这男人现在是在吃醋吗?

    阮筝瞬间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有心思思考这个问题。阮筝愤愤瞪他一眼,却被徐天颂一把吻住了唇:“你要记得,这世上差点为你死了的男人不止一个。你要报恩是报不完的,所以你只能忠于自己的内心,和那个你真心喜欢的在一起。知道吗?”

    阮筝靠在徐天颂的怀里细细想了想,觉得他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但现在她更关心的是手术室里顾知桐的生死问题。手术时间很漫长也很难熬,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她的情绪一起上下起伏,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她觉得自己欠顾知桐的这辈子是还不清了,只能下辈子找机会再还了。

    手术一直持续了七八个小时,当手术室前的红灯终于灭的了时候,阮筝的心一下子就被提到了嗓子眼。负责主刀的医生很快就出来了,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看得人精神一振。阮筝赶紧冲过去问情况,当得到了正面的回答时,她鼻子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

    顾知桐还算命大,子弹当时从背部打入,直接穿过身体掉在了外面,所以虽然他的身体上有两个洞放血,但这样一来子弹没有停留在体内高速旋转,也就没有大面积的伤到内脏器官。除了肝脏脾脏损伤了一些外,其他地方都不严重。

    他的情况之所以危险还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所以医院紧急为他大量输血,又及时开腹处理了内出血的情况,当他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脸色苍白到像一张白纸,气息也极其微弱。但医生说了,他已经脱离危险了,接下来只要注意一些不要大面积感染就可以了。

    阮筝简直高兴到有尖叫的冲动,但她发现自己真的叫不出来了。她实在太累了,神经高度紧绷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一松懈下来,整个人就有些扛不住了。

    徐天颂要带她回家休息,但阮筝坚持要留在医院等顾知桐醒过来。徐天颂拗不过她,只能在顾知桐的病房隔壁给她开了间房休息。阮筝的身体一沾上床就昏昏欲睡,眼皮子重得怎么也睁不开。想到危险都过去了她也放下了心,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在阮筝睡觉的这段时间里,徐天颂一直没闲着。他很快就查出了那个叫宋宁秋的女人的背景,同时又把那个史文生也一并调查了一遍。接二连三发生这种事情,徐天颂突然觉得很有必要花大力气好好整治一下青膺内部的人事及规章制度了。再这么下去,曾经无坚不摧坚固强悍的青膺集团,也要从内部开始被蛀空了吗?

    果然是安逸日子过久了吧,现在的这批人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些人了。危机意识一旦变小,人就很容易产生惰性。像阮筝这次的情况就是个很明显的例子,上至他本人,下到每一个保镖,在经历了一个月的紧绷之后,防御系统全都出现了松动。否则哪里会容得了宋宁秋这个的小虾米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阮筝这一觉睡了大概五六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了。徐天颂就这么和衣睡在她身边,长长的睫毛随着轻微的呼吸微微颤动着,屋内昏黄的灯光照得他的脸部线条分外柔和,看得人垂涎三尺。阮筝心念一动,就忍不住探头过去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只这一下徐天颂立马就醒了。他伸手摸摸阮筝一头的乱发:“怎么,不睡了?”

    “嗯,睡饱了。我想去看看顾知桐。”

    “等一下再去。昨天晚上他家里来人了,这会儿应该还没走。你突然出现他们可能会不高兴,毕竟你是害他们宝贝儿子受伤的罪魁祸首。”

    尽管有些难受,阮筝还是承认徐天颂说得对。于是她转而关心起另一个人来:“宋宁秋怎么样了?就是那个想要杀我的女人,她是小侯从前的未婚妻。”

    “救活了,不过情况不是太好,还得再观察观察。这女人倒挺痴情,为了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居然敢出手杀人,胆量倒不小。”

    “你不明白对女人来说,一个深爱的男人意味着什么。我想小侯的死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但她怎么会跟史文生在一起,难道她是故意接近他的?就为了向我报仇?”

    “应该不是。”徐天颂翻了半个身,平躺着望向天花板。他伸手捏了捏眉心,“我调查过这两人的背景,他们应该是偶尔认识的。是文生追求得她,一开始宋宁秋并不愿意答应,毕竟侯文彬才死没多久。但后来她突然就答应了,我想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知道了史文生目前在保护的人就是你。而你就是侯文彬曾经下手的对象,她一下子就产生了丰富的联想,将你当作了假想敌。这次我真得好好谢谢顾知桐,要不是有他,这会儿你大概真的小命不保了。”

    听徐天颂这么说,阮筝也是心有余悸。所以说人最难防的还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如果这次宋宁秋不是正好撞见史文生,阴差阳错和他谈恋爱的话,她根本不可能近得了自己的身,也不可能拿到枪这种危险武器,更不可能伤得了顾知桐这样身手比一般人高的警察。

    不过有一件事情阮筝一直想不通,所以见到顾知桐后她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宋宁秋怎么会中枪的?谁开的枪?”

    顾知桐麻药劲儿过了伤口有点疼,只能勉强扯出个笑容,故作高大上道:“当然是我了。不要怀疑我的枪法,我在警队训练的时候,射击课一向是名列前茅。”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你怎么会有枪?你明明同我说过你们下班后不允许配枪的。”

    “因为我不是下班后来的,我是上班途中赶过来的。”

    阮筝正坐在床边给他倒水,听到这话后一愣:“你是从警局出来的?”

    “是。那天给你送完东西后我就上班去了。当时在你家门口我见过那个姓宋的女人一面,那时候就觉得她有点面熟,可是没想起来她是谁。后来我回了警局,做事情的当口才想起来她是侯文彬的未婚妻。本来这也没什么,但事情实在太巧合了,她才死未婚夫没多久,就已经欢天喜地跟另一个男人好成那样了,还主动送东西给你吃。当时你们离得那么近,就一堵墙的距离,我实在有些担心,所以就回来看看。果然让我抓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阮筝听他说得风趣,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就知道她是侯文彬的未婚妻?你们调查过她?不对啊,小侯是在香港死的,按理说不应该你们接手才是。”

    “这案子确实不归我们管。但因为他的被害手法和之前在我市发生的三直谋杀案高度相似,两地警方认为应该属同一人做案。所以香港那边问我们要了前面三起案子的资料,同时也把侯文彬案的资料传了一份给我们。这里面有一份对宋宁秋做的笔录,还附了一张她的照片。我当时在警局想起她的时候特意查看了那份档案,确实是她没有错。”

    “所以你拿着枪就冲出了警局?”

    “是啊,一时头脑发热。想到你可能有危险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阮筝……”

    “对不起。”阮筝掐准了时机,在顾知桐即将表白出口前及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想你也知道我的答案。很对不起,虽然你救过我一命,但我还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从前我一直没有正式地和你提过这个事情,因为一直以来你也没有正式跟我谈过这个。但现在我必须得说了,希望你能明白。”

    顾知桐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看着他起伏的胸膛阮筝知道他正在深呼吸。或许他想借此来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病房里安静无比,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沉默良久后,顾知桐才重新睁开眼睛。他整个人虽然虚弱无力,但那双眼睛却格外富有神采。他哑着嗓子问阮筝:“你真的那么喜欢徐天颂吗?”

    “是。”阮筝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确实很爱他。”

    “可他以前是青膺的老大,他杀过人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的过往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他在普通人眼里,特别是在警察眼里不是个好人,或许他真是个坏蛋。但我就是喜欢他,这种感情没办法控制,你明白吗?”

    “我明白,但我和你一样,也控制不了自己。阮筝你也明白吗?就像你爱徐天颂那样无法自拔,我也早就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你。我深深地陷进去了,再也拔不出来了。”

    这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三角恋的问题上来了。a喜欢b,但c喜欢a。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只是这样,至少a和b是互相喜欢的,但c对a似乎也很执着,轻易忘不掉的样子。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c彻底忘掉这份感情呢?

    阮筝忍不住问:“顾知桐,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年轻、漂亮、风趣幽默,心地善良天真可爱。纯洁又美好,是天使的化身。”顾知桐一下子说出了一大堆。但他很快又笑了起来,“世间不乏形容女人美好的词汇,但其实对我来说,我就是喜欢你而已,喜欢你的全部,百分之一百。”

    他正说得动情,病房门却被人从外面粗鲁地推了开来,直接撞到了墙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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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知桐,原来你没死。”

    阮筝循声望去,见病房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女人,看样子比自己还要小几岁,应该说那只是一个少女。

    少女目测年纪不到二十,长得眉目分明,气质还算清纯,也不像时下的年轻人喜欢把自己反搞得与众不同。她穿一身简单时尚的运动衫裤,一只马尾扎在脑后,光光的什么也没戴。她脸上化着淡妆,笑起来很明艳,一股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那个样子,阮筝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可能也差不了几岁吧,但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青春感,她就是没有。或许她从来也不曾有过吧。

    少女不太客气地走进病房,冲阮筝抬手“hi”了一声后,就走到顾知桐床边,抬手就往他胸口砸了一拳:“你小子没死啊,害我搭飞机跑回来,真是浪费感情。”

    阮筝看得目瞪口呆。她那一拳砸下去的时候她很想上去拦住她,可出手太迟了,她的手只伸到一半就听到顾知桐痛苦地鬼吼鬼叫:“梁雨琪,你下手轻点儿!”

    看得出来顾知桐是真疼。宋宁秋那一子弹打得他前后开了两个洞,无论这姓梁的妹子往哪儿打,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她似乎并不在意,又抬头去看点滴瓶,甚至还伸手晃了晃那瓶子:“哦,真中枪了,我还以为在演戏呢。就说你演技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刚刚那一声叫真是惊心动魄。”

    顾知桐气得面色发白:“我他妈演戏给谁看!有那个必要吗?”

    “我还以为我去了新加坡后你想我了,故意演这么一出苦情戏想把我招回来。合着是我想多了。”

    “自做多情!”顾知桐疼得冷汗直冒,咬牙冲阮筝道,“阮筝,麻烦你把这个女人给我叉出去。她要不出去就叫保安来,快点儿!”

    虽然顾知桐确实疼得厉害,看起来十分可怜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两人的对话模式,阮筝心里直想笑。就像在看一部青春搞笑爱情电影,男女主人公都是小孩子心性,互相打打闹闹吵吵叫叫,最后互生情愫看对了眼,然后就可以天雷勾动地火了。

    那一刹那阮筝突然觉得,顾知桐其实还是个小孩子。虽然他工作一段时间了,虽然他平时在自己面前总装得一副老成的样子,但一看他跟梁雨琪逗嘴的样子,阮筝就深刻地认识到,他才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难怪她一直以来都对顾知桐提不起男女之情,这么稚嫩的孩子她哪里下得了手,还是徐天颂那根老黄瓜刷了绿漆之后看起来更可口一点。

    这么想着阮筝就很想起身离开,把空间彻底留给他们小两口。但顾知桐声音凄厉地叫住了她:“阮筝,我求你,看在大家朋友一场的份上。把……把她带走。啊……”

    顾知桐最后的叫声淹没在了枕头里,变得虚无飘渺起来。阮筝有点犹豫要不要去拉梁雨琪,对方倒是很主动,扔下枕头就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时她又回过头来看阮筝:“大姐,你不一起吗?”

    居然叫她“大姐”!阮筝突然很想吐血,但又不好意思跟小姑娘计较,只能忍着内伤和她一道儿出了门。走出去后正好撞见徐天颂,他老人家正靠在墙上,双手交叉在胸前闭目养神着呢。

    阮筝知道他在等自己,或许还有点放心,怕她一时心软对顾知桐乱许诺什么的。于是她主动上前,刚想伸手拍拍他,对方已经睁开了眼睛,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都说完了?”

    “嗯。”其实也没说什么,这个梁雨琪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一切僵局,也令谈话嘎然而止。

    这姑娘也不认生,见徐天颂搂着阮筝就主动上来打招呼:“你好大哥,请问你是大姐的男朋友吗?”

    徐天颂看一眼阮筝,意味深长地笑了。然后他点头道:“我是。”

    “太好了。”

    “好什么?”阮筝失笑,“你别告诉我你喜欢顾知桐。”

    “是啊,我是喜欢他啊。可我看他好像挺喜欢你的样子,你都那样拒绝他了,他居然还不死心,真是牛一样的脾气。大姐,你年纪比他大吧,他到底是哪里想不开啊。放着我这样的二八年华不要,居然喜欢上一个老女人。他从小又不缺乏母爱。”

    这姑娘说话是想把人活活气死吗?阮筝面色一下子很不好看,反唇相讥道:“是啊,他大概真的眼神不大好。没办法,男人都这样,差不多年纪的女人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通常只有一个选择标准。”

    “什么?”

    “挑漂亮的。”

    “哈哈哈……”一直在旁听的徐天颂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拍拍阮筝的肩劝道,“行了,跟这种胸还没发育起来的小姑娘计较什么。顾知桐还是比较识货的,知道柴火抱起来不舒服。男人嘛,也就那么点爱好。”

    他一边说一边搂着阮筝往前走,趁梁雨琪小朋友还在那里生闷气时溜之大吉。两个人走出去几百米远后,同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阮筝摇头笑道:“你可真够损的,这下那小姑娘非大受打击不可了。人家不就叫你一声大哥嘛,你也真记仇。”

    “是啊,她还比你有眼力劲儿,至少知道我跟她是同辈。不像某人当年……说起来她跟你当年还挺像,仗着年轻口无遮拦,这下可好,都遭报应了吧。”

    这个报应让阮筝有点小小的不爽。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又去医院看望了顾知桐几次,每次都能撞见梁雨琪。小姑娘在她这里碰了回钉子后,莫名其妙就对她热情了起来,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还老围在她边上献殷勤,弄得阮筝有脾气也没处儿发去。

    这期间阮筝还见过一次顾知桐的父母,听说他们都是知识分子,一看就是非常和善本分的人,说话做事儿都透着气质,叫人越看越觉得舒服。阮筝觉得顾知桐的性格完全是受父母的影响,所以才这么讨人喜欢。

    只是她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透着点不一样的神情,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和顾知桐的父母说话时阮筝没来由地就紧张,生怕他们会把她跟顾知桐的关系想歪掉。

    除了去看顾知桐外,阮筝去医院的时候也顺便去看过宋宁秋一次。这女人也算命大,子弹卡在两根肋骨当中,没有穿胸而过,也没有对脏器造成太大的伤害。不过她和顾知桐一样,都因为大出血而需要住院治疗了很长一段时间。

    阮筝去看她的时候她躺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朵手扎的绢花,没有一丝生气。见到阮筝推门进去,她死灰般的脸上才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阮筝本为她是在笑话她,没想到她却在笑她自己:“真是愚蠢啊,早知道就不该同你说太多,直接一枪打死你多好。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机会,以后再不会有了。阿彬的仇我永远也报不了了。”

    说到这里她闭上眼睛,两边的眼角都流下一滴泪来。阮筝走到她床前静静地站着,不赞同地劝道:“其实还是有机会的,只要找到杀死小侯的凶手,他的仇就可以报。”

    “能找到吗?”宋宁秋笑得有些勉强,“都过了这么久了,要破早就破了。我知道警方对于凶杀案一向很认真,如果有线索大概也早就查到了。到现在都没消息,就意味着希望渺茫了。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让他去辞西。如果他不去那个公司,就不会被派到那个岛上,也就不会被人利用来绑架你。后来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说不定现在我们都结婚了。是我太贪心了,他当初说要买那套八十平米的房子,我嫌太小在朋友中间没面子,非要买一百二的。结果首付凑不够,他才跳槽去的辞西,想要借着外派的一年时间多攒点钱。现在,什么都没了。他人都不在了,我买再大的房子又有什么用?”

    宋宁秋说的是时下很现实的一个问题。男女交往谈婚论嫁,房子是重中之中。像阮筝这样的人根本体会不到一套房子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因为她交往的对象太过有钱,家里房子大得可以开运动会。而且他名下的房产也远远不止那一套,或许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少套房子。

    所以那一天晚上,当徐天颂听说了宋宁秋说的那番话后,就开始纠结一个问题:“阮筝,你想要一套什么样的婚房?中式的还是西式的,或者地中海式的?也许几种风格结合也不错。”

    阮筝拿起手中正在看的杂志,敲在他脑门上:“你想太多了,我并没打算嫁给你。”

    徐天颂却完全不放在心上。这种对话他们一天要说好几回,他已经完全免疫了。两个人正在打闹间,一个电话打到了房里。徐天颂接起来一听是管家的,对方用恭敬的声音道:“老爷,楼下来了几位警察同志,说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要找阮小姐。”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关雅妹子扔的地雷,抱抱。关于接下来的几章我想说,从昨夭那一章开始就已经是在布最后一个大局了,所有出现的人物和情节都是有用的,并不是为了凑字数胡乱写的,后面都会一一揭晓。大家耐心一点哦,下个礼拜就完结7

    ☆、第70章 猝死

    警察的到来完全出乎阮筝的预料,就连徐天颂都微微皱眉,显得有些意外。

    但他们还是很快下楼去招呼来的两位警察。这两位警察是熟面孔,目前就负责调查这次宋宁秋的枪击案。阮筝被他们录过口供,所以一见之下彼此先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然后几个人在客厅里坐了下来,徐天颂让人上茶,两位警官却很客气,连连摆手。阮筝看到他们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那时候是宋宁秋案发生后大约一个星期左右,前一天阮筝刚从医院看望她回来,眼下警察找上门来了,她总觉得肯定是这个女人出问题了。

    于是她来不及细想,直接问道:“请问是不是宋小姐出了什么事情?”

    两个警察立即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其中一个略年长的姓张的警官点头道:“宋宁秋……死了。”

    “死了?”阮筝吓了一跳,差点从沙发里跳起来。

    徐天颂就坐在她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见此情况马上把她摁了回去,轻拍她背道:“冷静点。”

    这怎么冷静得下来。昨天她去医院的时候宋宁秋还好好的。她离开病房后还特意找李默打听了一下情况,对方说宋宁秋情况还算稳定,已经脱离危险了。虽然人还很虚弱,但只要安心休养,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

    可这才过了一夜,李默说过的话就不做数了。阮筝满心震惊,忍不住追问道:“您确定吗?”

    另一位赵警官点头道:“我们刚从医院回来,已经确认宋宁秋死亡这一事实。”

    “所以你们现在过来,是来给阮小姐录口供,好确认她是否有做案可能?”

    张警官立马冲徐天颂摆手:“不不,徐先生,您误会了。宋宁秋的死目前医生的结论是并发性感染,属于疾病类,而不属于谋杀。所以我们来这里不是来查案的,我们是想告诉阮小姐,你最近一定要特别小心。因为有人很可能想要针对你做些什么。”

    听张警官这么说,阮筝竟一点儿也不意外。其实从霍明远被杀起,她渐渐的就有了一个觉悟。她的身边一定隐藏着一个人,正在默默地窥视着她。这个人为她做了许多事情,或许还因为她的缘故杀了好几个人。这样一个高度关注她的人,不可能永远只躲藏在幕后。他/她一定会想要走到前台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所以只要一天没抓着他,阮筝就总是活在某人的窥视中。

    经过这几个月的心理建设,特别是这两次万卿和宋宁秋的事件后,阮筝的心理已经被锻炼地远远强于一般人了。所以现在警察来和她说有危险,她反倒能平静地对待,远比初听到宋宁秋死时的情绪要来得平稳。

    倒是徐天颂皱起了眉头:“可以麻烦你们详细说说吗?”

    张警官似乎对徐天颂很是尊敬,立马点头说了起来:“是这样的,宋宁秋的病情从昨天晚上起出现了反复。一直到今天傍晚才不治去世。这期间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处于昏迷状态,但今天中午她有过短时间的清醒。她让医院联系警方,说有话要说。当我们赶到时她情况不大好,只断断续续告诉我们,说她这次的一系列杀人行动其实是有人在幕后指使的。应该这么说,对方知道她恨阮小姐,所以故意向她提供了关于阮小姐及其身边人的一些情况,并且暗中指导她怎么策划杀人计划,同时还教她如何用枪。宋宁秋的意思是,杀阮小姐是她的意愿,但她幕后有高人指点,所以行动才会如此顺利。”

    “那她有说那个幕后指使者是谁吗?”

    “如果她有说的话,现在他们就不会过来警告你小心些了。”张警官们还没回答,徐天颂就出言打断了阮筝的问题,“所以目前的情况应该是这样。你们已经知道有人利用宋宁秋对阮筝不利,但你们暂时还没找到那个人。所以希望阮筝这段时间能格外小心,是这个意思吗?”

    “是是,我们就是这个意思。徐先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们警方,我们也是为了阮小姐好。另外也请你们放心,我们已经开始调查宋宁秋最近接触过的所有人和资料,一定会尽快把这个人找出来的。”

    之后警方又跟阮筝说了一些平时出入的注意事项,同时提出如果有需要的话,会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她。送走两位警官之后,阮筝忍不住长长舒出口气。徐天颂从后面一把将她抱住,咬着她的耳垂道:“怎么,害怕了?”

    “没有,其实我倒有些好奇,真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我总有种预感,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杀了霍明远他们几个人的凶手。这回他/她终于按捺不住了,想要对我下手了。这样也好,大家总要见面的吧,晚见不如早见,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如果这回真见到他/她了,你打算说什么?”

    “不知道。”阮筝摇头,“我真不知道。我就是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怎么能一直隐藏得这么好而不被人发现。我还想亲口问问他/她,杀这些人真的是为了我吗?我总觉得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四个死者,除了毛经理外其他三个都是吸毒人员,真的没别的意思吗?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还有宋宁秋的死,也让我觉得很疑惑。徐天颂,你说她真的是感染死亡吗?”

    “不好说。回头我会问问李默。这种枪伤本来就有反复,宋宁秋是个普通女人,身体扛不住也算正常。就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别的人为因素了。”

    那一天晚上阮筝有些失眠,躺床上翻来复去老半天也睡不着。徐天颂感觉到了她的心事重重,主动搂紧了她:“别烦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咱们一直在明处有些吃亏,现在这家伙主动要走出来了,你应该感到庆幸。他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优势。”

    他嘴里说着安慰人的励志话,一双手却很不老实地在阮筝的睡衣里胡乱摸着。阮筝被他摸得有点痒,笑着推他道:“你别乱来,一会儿让阿琛听见了就麻烦了。”

    “他巴不得我现在就娶你进门,要真听到什么,他肯定比谁都高兴。”

    “为什么?”阮筝转过身来,一脸疑惑地望着徐天颂。

    “因为这样的话我们肯定很快就会生小宝宝。要是生个儿子出来,他传宗接代的任务就可以免了。到时候他就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别说找个男人当伴侣,就是找只乌龟当情人,我也不会管他了。”

    阮筝听得满头黑线。真想不到他们父子间还玩这种勾心斗角。她现在真有点怀疑,徐启琛真像他表面看起来的这么天真无邪吗?还是说他有意把自己勾进徐家,送到他父亲面前,让老徐同志深陷爱情的泥墰,然后他们顺利结婚生子,就可以解除他的危机了?

    不管这是不是他有意为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徐启琛这家伙竟成了最大的赢家。阮筝这么想着,扔掉杂志翻了个身,一脚踢开徐天颂裹着被子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又是一成不变。宋宁秋一死,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断了。警方详细调查过和她有关的一切,但什么都没有找到。据她临死前说,那个指使她的人她其实并没有见过。对方每次都喜欢寄封信到她的邮箱里,从一开始告诉她侯文彬在喀嗦丽尔绑架了阮筝,到后来他回s市后被万卿软禁。再到往后侯文彬被杀,他一步步指导宋宁秋如何利用正在追求她的史文生接近阮筝,甚至连在蛋糕里下药这种事情,也是他亲自教的。宋宁秋从一个普通的白领女性摇身一变成为复仇女王,这个幕后黑手简直功不可没。

    但他非常小心,几乎没有给警方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他从不用邮局寄信,所有的信都是亲自投递到宋宁秋家的邮箱里。他也从不手写,所有书信内容都是从电脑上打印出来的。用的是最普通最常见的a4纸,s市几乎一半以上的企业全用的这个品牌的打印纸,根本无从查起。

    警方也从油墨中下过手,发现依旧是很常见的打印机品牌,不具有唯一性,甚至都没办法缩小调查范围。目前从警方的判断来说,这个人很有可能从表面上看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白领,所以他/她很容易就能接触到办公用品,打印信件也很方便。当然这只是一种假设,也有可能这人在家买了台打印机,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但因为有了公司职员这一怀疑,所以阮筝暂时连班都不能去上了。既然那个人总在暗处窥视她,那么他/她隐藏在辞西的可能性非常高。辞西是新成立的公司,很多人都跟阮筝差不多时间被招进去,凶手混在其中的可能性也很大。

    为了安全起见,阮筝暂时只能足不出户安心在家休养生息了。有一天她实在闲得无聊,就问徐天颂道:“你觉得这样就安全了吗?”

    徐天颂窝在沙发里头也没抬,直接送了她两个字:“未必。”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关唯妹子扔的一颗地雷和2013丹若妹子扔的四颗地雷,香吻一个。这两天正在码结局,还在给新文攒存稿,所以没办法更太多了。不过就这几天,接下来的最后几章都会很肥的,大家敬请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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