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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嚣夏        书名:偿债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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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偿债(一)  你是我的了

    夏日的早晨,晴空万里,太阳高高挂起,天是那样的蓝,偶尔飘过几朵云彩。由於昨晚的一场大雨,今天气温并不是很高,让人感觉很舒服。被雨水滋润过的小草郁郁葱葱,长势更胜,似是要把身边挺立的大树都比下去。一阵风吹过,夹杂著些许泥土芬芳的味道。一对蜻蜓缠缠绕绕的飞过,好像恋人一般嘻嘻闹闹,闹累了,缓缓的落在水池中碧绿的荷叶上,享受著阳光的洗礼。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宁静而和平。

    坐落於t市的一处富豪住宅区就建立在这样的美好与平静中。独门独栋的设计使每座小楼都保持著自己的韵味又不失私密性。不似欧式别墅那般富丽堂皇,也没有北美风情的後现代感。这里的房子保持著传统建筑的古雅、简洁,现代建筑材料遮掩不住其悠然、舒适的感觉。

    突然,一阵发动机的声音夹带著风掠过,,打破了这美好与宁静,空气的波动惊扰到悠闲的蜻蜓,随之飞起。三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过,停在前方不远处的某栋别墅门前。随著车门打开,从车中蹿下来十几个黑衣大汉,迅速集中到别墅门前,分开两边整齐的站好,夹出中间的走道,恭候某位神秘的大人物到来。

    一个身著藏蓝色西装,白色衬衫的男人从中间的加长车里走下来,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雕刻版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的注视著面前的别墅,仿佛里面有什麽东西吸引著他,一刻都无法移开。阳光照在男人的侧脸,透过他深刻的脸部线条,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罗毅。”男人招呼身後的随从,向别墅方向抬了抬下巴。

    名叫罗毅的男人,心领神会,点点头,向最靠近别墅大门的两保镖摆摆手,‘砰’的一声厚重的红木大门从外面被踹开。保镖们迅速闯入房子,占领了房间每一个有利的位置。

    三层的独栋别墅,通过玄关是起居室,通往上层的楼梯在起居室的一角,厨房与楼梯成对面而立。

    被响声所惊扰,司机小刘和保姆冯妈,一前一後从厨房里急切的跑出来,面带疑惑的准备查看屋子的情况。步出厨房的瞬间,突然被人擒住。

    两人都被著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脑中顿时一片混乱。

    “干什麽!?”还是小刘反应的快些,惊慌的看著充满危险气息的客厅,试图扭动身体脱离身後人的控制。 “你们是谁?”

    一屋子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出现在眼前,虽然不明他们的来意,但单凭此刻双手被禁锢在背後不得动弹来说,也不难得知来者不善。

    没有理会身後两个佣人吵人的质问,男人径直往楼上走去,如同进自己家一般自然,丝毫没有擅闯者的不该和尴尬。

    罗毅跟随霍震涛一同上去。

    沿著楼梯往上走,越接近三楼,悠扬的琵琶声越加清晰。

    寻著声音来到三楼左手边第二个房间。罗毅刚要抬脚踹门,男人抬手示意,阻止了他的动作。罗毅点点头,退到他的身後去了。

    屋内一个年轻的男孩背对房门而坐,怀中的琵琶在他灵巧的手指下,发出清雅悦耳的曲调。怡人的清风夹带著清新的味道吹过,掀起他额头上的一缕刘海。

    一曲终了,身後传来一阵掌声。少年惊讶的回头望去,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正拍著手向他走来。

    “好听。”男人嘴角微微的弯起,似笑非笑的摸样,让人不明他的内心。

    少年转身将怀中的琵琶安稳的放到桌上,再回过身。

    “谢谢。”来人他并不认识,但对於素未谋面人的夸奖,少年还是礼貌性的道谢。

    “请问您是?”少年疑问的看著男人。

    少年家里是经商的,父母没有出国的时候,家中偶尔会有陌生的人来拜访,大多是找父亲的。自从两年前去荷兰,父亲陪同母亲到荷兰去治病之後,家中就不见再有人来访了。接手家族产业的哥哥很少在家,找他的人自然也不会往家中来了。少年本身好静,朋友较少,不用想这种未曾谋过面的人自然不是找他的。那麽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男士为何而来呢?是找哥哥的吗?

    “我叫霍震涛。”男人报出自己的名字。

    不认识。少年在脑海中彻底的寻找了一遍,依然没有这个人出现过的任何资料。

    “霍先生,您好。”即便被认识对方,但最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少年微笑著向霍震涛颔首。“请问您是来找我哥哥的吗?”

    “不,我是来找你的。”男人语气平静如水,没有表情变化的脸上让人很难捉摸他在想些什麽,锐利的眼睛里划过一道叶季桐注意不到的精光,渗透著危险的气息。

    “我好像不认识您。” 听到来人说是找自己的,少年不免也为之一惊。

    似乎早就预料到少年会这麽问,霍震涛微微一笑:“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你叫叶季桐对吗?”

    “……是的。”叶季桐看男人的眼神更加疑惑了。“我们见过吗?”

    “当然见过。”霍震涛的嘴角勾起不明意义的弧度。

    “是吗……对不起,请恕我记性太差,我不大记得了。”叶季桐尴尬的挠挠头。

    “不要紧,以前的事情我们慢慢回忆。现在我要说的是以後的事情。”男人扬扬眉,笑得更加邪气。

    叶季桐不明霍震涛话语的意思,疑问的看著男人。

    “听好。叶季枫赌博,将叶家的财产包括这栋房子全部输给了我,作为等价交换,叶季枫用你换回叶家的财产。”叶季桐一脸茫然的看著霍震涛,根本没有听明白他的话。

    霍震涛补充道:“也就是说,他把你给了我,用你来偿还债务。”

    叶季桐好像听懂一点了,这男人话中的意思理解过来就是:哥哥把自己卖给了别人,以偿还他赌博欠下的债务。

    “霍先生,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我觉得这并不好笑。”在叶季桐的记忆中,他从未和这个男人见过面,陌生的很。可男人一上来就说了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可信性几乎为零,叶季桐觉得这人很可笑,而且他还污蔑哥哥,一向好脾气的叶季桐也不免有些气愤。

    霍震涛早就料到叶季桐不相信,但今天他是来带人的,可没那麽多耐心一点一点的解释,等著叶季桐把事情弄明白。

    他双手交叉在xiōng前,一副王的架势,看著比他矮上半个多头的叶季桐,语气严肃的宣布:“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由我支配!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乖乖的跟我走;二是我把你打晕了带走。”

    没等叶季桐将他的话完全消化,男人已经伸手抓住他细瘦的手臂,不由分说的拉著往门外走。

    “你要干什麽?”男人力量大的惊人,叶季桐瘦小的身子被他轻松一拽,便不由自主的随著男人托往屋外。

    情况有些不受控制,事发突然,叶季桐来不及理清头绪,脑中一片混乱。

    这个男人要把他带到哪里去不得而知,会对他做什麽更是无法猜测。唯一明了的是,眼前的男人是个危险人物,当下情形对自己很不利。

    被拽到门口的时候,霍震涛突然发觉身後的人一顿,无论怎麽使劲都拉不动了,回头一看,原来叶季桐用另一只手死命的抱住墙边的书架。霍震涛不耐的转回身体,yīn沈著一张脸,冷冰冰的吐出一句:“既然你不肯合作,就休怪我用强硬的手段了。”

    话音刚落,叶季桐突觉脑後一阵剧痛,意识瞬间脱离身体,晕了过去。

    男人接住软倒下去的柔弱身体,打横抱起,径直向楼下走去。

    看到少爷被男人抱下楼来,也不反抗,似乎是失去知觉的样子,小刘著急的喊著。

    “二少爷!二少爷!你们对二少爷做了什麽?要把二少爷带到哪里去?你们这群流氓,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我要报警抓你们!”

    男人依然是不做理会,抱著叶季桐走出别墅。

    “给我闭嘴!”

    跟随下来的罗毅回手一拳,重重地落在小刘的脸上,嘴角立刻渗出鲜血。一旁的冯妈被吓的面无血色,看到小刘的下场,更是不敢多嘴。

    “有本事就去报警,不过我劝你们在报警之前,最好先问下你家大少爷。”罗毅轻蔑的扫了俩人一眼,转身走出了大门,保镖们紧随其後撤出了叶家。

    “小刘你没事吧?”冯妈扶起因疼痛倒在地上的小刘。

    “我没事冯妈。”小刘一手捂著之前被束缚他的黑衣大汉踹得生疼的肚子,一手擦著嘴边的血迹。

    “二少爷被他们绑架了,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

    “咱们赶快报警吧!”

    “等一下,冯妈……”小刘想起罗毅最後说的话。

    “刚才那个人是不是说让我们在报警之前先问过大少爷?”

    “啊,是的,好像是这麽说过。”

    冯妈也想起刚才那个人的确这麽说过。

    “我们还是先给大少爷打电话吧。”

    说完小刘和冯妈走到家里的座机前摁下一串号码。

    黑色的加长汽车飞驰在公路上,街道两旁的景物还没来及看清已经被远远的甩出好几米。男人端坐在後座上,怀里抱著叶季桐。身上藏蓝色的西服外套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盖到瘦小的身体上了。

    罗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借著後视镜偷偷的瞄了眼後座的情况,意外的发现男人看怀里人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怜爱,好像手中捧著的是稀世珍宝一般,重了怕碎,轻了怕飞。罗毅不禁一惊,跟了涛哥这麽多年,从来没见他这般过,难道这次涛哥真的动心了?心中暗叹一声,眼睛转回前方。

    叶宅这边。和叶季枫通过电话之後,小刘心中起了疑问。

    大少爷既不让他们报警,也不让他们通知远在荷兰的老爷和夫人呢?而且大少爷的语气听起来并不震惊,像是早就知道此事。虽然大少爷说过他会处理,但是二少爷被绑架,这是何等的大事。小刘想不明白,用力摇了摇头,甩开理不清的思绪。

    既然大少爷这麽说了,想必大少爷自有解决的办法吧。

    ☆、偿债(二)   绑匪的情人

    午後明媚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玻璃拉门照射进来,温柔的洒在淡色的羊毛地毯上。徐徐的微风夹杂著夏天特有的气味,不冷不热的钻进房间中,掀动著半透明的白色纱帘。

    霍震涛坐在床沿,仔细端详著身下昏迷的男孩。白皙的皮肤,清秀的眉毛,齐齐的刘海,衬得一张瓜子脸更显可爱。

    男人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中露出,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温柔。

    “呜……”男孩的睫毛微微抖了几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接触到男孩视线的一刻,霍震涛的心漏跳了一拍。那双大眼睛是多麽的漂亮,很深的双眼皮,长长的睫毛,眼珠似宝石一般黑亮黑亮的,清澈的眼眸里散发出的干净、纯洁,仿佛能净化人的心灵一般。

    “你醒啦?”霍震涛迅速回过神,温和的面容随之一并消失,恢复以往的冷峻。

    “这是哪里?”陌生的房间映入叶季桐眼帘。

    “这里是我家。”

    叶季桐支撑著乏力的身体,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脑後的疼痛,牵扯著整个头都晕晕的,他用力摇摇脑袋,使自己变得更为清醒。

    有那麽几秒锺的时间,叶季桐好像处於失忆状态般,不知今夕是何夕,大脑一片空白,只是眨巴著大眼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很快的之前的事情像过电影一般在他脑中回放。

    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此刻正安然与他面对而坐的男人,几个小时前明目张胆的闯进他的房间,跟他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并且在他不自愿的情况下,强行将他打昏,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被绑架了!这个认知让恐惧感和紧张感充斥了整个身体。叶季桐心里慌乱起来,原本憔悴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清秀的眉毛蹙起。

    他下意识的向後缩了缩身体,腿蜷在xiōng前,攥著被单的手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头低低垂下,避免与男人有视线上的交集。

    叶季桐害怕的样子让霍震涛很有挫败感,黑眸覆上一层暗淡的灰色。他不想吓到叶季桐的,用强硬的手段带回叶季桐也并非他本意,於是尽量放缓语调,较温柔的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为什麽要绑架我?你到底想干什麽?”

    对叶季桐这种冷漠的所答非所问,霍震涛很是不满意。他是在关心他好不好,怎麽这样不知好歹。

    想来他霍震涛在道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跺一脚震三震,一个决定出去没有人敢吐半个不字。现在这般柔声柔气的关心人,实属不易。然到头来弄了个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怎能不生气?

    控制,再控制……

    沈默片刻,霍震涛深深叹口气,从口袋中掏出烟,点燃一根吸了起来。整理一下有些混乱的思绪,强硬的将刚才那阵波澜的情绪按压下去,霍震涛缓缓开口。

    “首先我要声明这不是绑架!”还是麻烦点先把事情从头到尾跟叶季桐说清楚。

    怎麽可能!谁会相信你的话。不是绑架还会是什麽?图钱吧?叶家算得上是富贵的人家了,过会儿一定会打电话到家里,勒索哥哥拿钱来赎人,电视剧里都是这麽演的。

    霍震涛当然知道叶季桐不相信,他心里那点小想法早就被霍震涛看得一清二楚。无谓的耸耸肩,男人夹著烟的手随便在房间里指了指。

    “你认为这是绑架该有的场景吗?我有必要把人质放在条件这麽好的地方等待他醒来吗?”

    好像也是的啊。叶季桐被这话点醒,顺著霍震涛手指的方向环视整个房间。

    这是一间装修并不太华丽的房间。墙以白色为基底,深褐色的原木制家具,看一眼就知道是价格不菲的高档商品。整个房间给人感觉,简洁、大方,又不失稳重,虽没有过多的装饰摆设,仍然体现了主人不俗的品味。

    说来这里的确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些绑架场景,什麽废旧工厂啊,废旧居民区啊,总之是一些荒无人烟,破旧不堪,yīn森恐怖,让人看一眼都会毛骨悚然的地方。这房间干净宽敞,舒适大方,身下的这张床比自己家的还要舒服。

    再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头发整齐,一身干净笔挺的西装,加上眉眼间散发出的锐气,怎样看也没法和那些丧心病狂的绑匪联系在一起。

    但,这不足以证明男人的清白。这年头什麽样的人没有,而且,叶季桐想不出除绑架以外对此更好的解释。

    “之前跟你说过了,叶季枫欠我一大笔赌债。用你来冲抵债务。”男人平静的说道。烟雾随著嘴的张合,一股一股的冒出。

    是的,在他被打晕之前,霍震涛确实这麽说过,可怎麽听来都像是欺骗。

    “三天前叶季枫在我的赌场赌钱,把叶家全部的家产输给了我。事後他主动找上我,说愿意用你来换家产。叶家那点财产我是不放在眼里的,但是对於你……我可是中意得很。”话到了末尾,霍震涛玩味的挑挑眉。

    叶季桐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表情,全部心思都放在男人屡次提到的哥哥赌钱一事,若绝无此事,那便不用理会,问题的关键在於,叶季枫赌博并不是空穴来风。

    哥哥赌钱的事情叶季桐再清楚不过了。说起来要追溯到5年以前了。

    在叶季枫上大学的时候交到几个品行不良的朋友,沾染上了这麽个毛病。那时候他们的爸爸叶仲文一手创建的叶式已经走上了正轨,发展的很平稳,家中的生活条件算得上是比较富裕。妈妈会按时给在外地念大学的叶季枫打丰厚的生活费过去,自然他手上是不缺钱的。开始也就是小打小闹的,後来赌得大了,收不了场,又不敢跟家里求助,找朋友借了钱还了,可还是被爸妈知道了。为此事父母著实的和他闹过几次,最终叶季枫是认识到错误了,戒掉了赌钱的毛病。记得当时哥哥向爸妈作出保证的时候他也在场,听得清清楚楚。

    5年过去了,再没听说过哥哥赌钱,爸爸放心的把家业交给他,陪妈妈去荷兰疗养了。他们兄弟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若是哥哥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他应该早有察觉。现在说哥哥又在赌钱,真是很难让叶季桐相信。还有,说哥哥会用他去冲抵债务,更是笑话,叶季桐才不相信呢,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怎麽可能?我哥哥早就戒赌了。”

    “哼!只有你会相信他戒赌了。自他接手叶式集团以後就卷土重来了。有了强大资金支持他玩的更加肆无忌惮。”

    “我才不信,你不要这样冤枉我哥哥!”

    霍震涛才不屑和叶季桐讨论叶季枫,为了家产──其实就是为了钱,可以出卖亲生弟弟,在他的心里叶季枫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事实如此,信不信由你。”

    冷冷地甩下一句话,霍震涛起身到床头柜旁,伸手在烟灰缸里把烟蒂掐灭。

    这男人真是无赖,明明是他‘绑架’了自己,却还要编造出如此荒唐的理由污蔑哥哥,真是坏透了!

    “你少胡说了,我知道你在骗我……我要去找我哥哥!”叶季桐情绪变得激动起来,说话的声调都高了一个音。

    叶季桐掀开身上的被单跳下床。也不顾脚下没有穿鞋径直往门口跑去。

    霍震涛被他弄了个措手不及。三步并两步的追了上去,大手一挥抵在门上,另一只手拉过叶季桐握住在把上正要开门的手,一个用力,将他拉倒在怀里。

    本机无力的身体根本抗拒不了男人,叶季桐像拖小**子似的被拖回了床上。

    “你跑不掉的,最好给我老实点。”本叶季桐这麽一闹,霍震涛心里那股怒火也压抑不住了,锐利的眼中充满愤怒,语气也低沈了下来。

    “你这个坏蛋,我哥哥肯定已经知道我失踪了,他一定会找到这里的,你最好赶快放了我。”

    霍震涛看叶季桐的眼神越发的冷冽了,好像要把叶季桐看穿一般。

    愤怒使他的脸变得有些扭曲,他抓住叶季桐一只手,叶季桐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从那人上身传来的因愤怒而产生的颤抖。

    “让我来告诉你,叶季枫出卖了你,他不要你了,他根本不把你当做亲弟弟看,你不要再妄想他会来找你了!”

    眼前这个单纯善良的傻瓜,被亲生哥哥这样欺骗,竟然还这麽袒护著、相信著他!

    抓著叶季桐的手越发的用力。直到叶季桐挣扎著喊疼,霍震涛才回过神来松开了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求求你,放了我行吗?”

    叶季桐捂著被抓疼的手腕,眼中隐隐有水气浮现,哀求著霍震涛。

    霍震涛做了个深呼吸,尽量平息怒火。忽然又想起他手中还有一张王牌,嘴角挂上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

    “放了你?也可以啊。拿叶家的全部财产来换。”霍震涛yīn险的挑挑眉,瞥了眼叶季桐继续说道。

    “不过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下再做决定,我记得你妈妈身体不是很好的样子,你爸爸陪著她在荷兰做治疗,如果公司没有了,那高额的医药费由谁来支付呢?难道你忍心看著你妈妈因为没有钱而放弃治疗吗?”霍震涛邪魅地笑了,暗暗地威胁,饶有兴趣地看著脸色骤变的叶季桐。

    紧皱著眉头,一双大眼睛泛著水汽,由於不甘而紧握住的双手稍稍有些泛白。

    叶季桐心里好乱。他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著妈妈被病痛折磨而不顾,可是要他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他也……

    渐渐的叶季桐攥紧的双手放松了力道,愤怒与挣扎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命运的无奈与痛苦。

    无疑,他的选择只有,留下……

    线条明朗的唇露出狡黠的笑,叶季桐的答案早在他的预料之内。慢慢俯身靠近叶季桐,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上叶季桐的下巴轻向上抬,让叶季桐与他的视线相对。

    “无论如何你都只能留在我身边,你是我的!只属於我一个人的!”

    下一秒男人的唇便吻了上来。叶季桐震惊的瞪大双眼,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嘴里浓重的烟锈味。叶季桐用了足足十秒锺的时间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两人此刻在做什的事情,他用力推拒著男人的xiōng膛。

    感受到他的拒绝,男人捏著他下巴的手越发用力,灵活的舌头勾住无处可逃的小舌,紧紧的吸允,霸道的舔遍了口腔内的每一处地方。

    “唔……”

    叶季桐更加剧烈的挣扎。男人松开钳制著他下巴的大手,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双手捧著他的脸颊,加深了亲吻,紧贴住的身体传来的高温使叶季桐全身一颤。

    猛烈的亲吻逐渐夺走了他xiōng腔里的氧气,手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所有的挣扎和反抗都变为了徒劳,只能任凭男人疯狂的吸允自己。

    待男人放开他後,叶季桐喘息了好一会儿,才从缺氧的状态恢复过来。赤红的双颊带著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望向男人。

    “你……你要做什麽!?”

    “还不明白到我身边来的真正意义是什麽吗?”

    “……是什麽?”

    “做我的情人!”

    叶季桐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懵了。就算他在感情的事上什麽都不懂,但男人的话说的如此明白,饶是他也能够明白这中的含义。

    但是,叶季桐远远低估了‘情人’的意义。

    ☆、偿债(三) 落下‘名副其实’的印记 h

    “让我来教教你怎样做好我的情人!”

    话音刚落,叶季桐身上的衬衫便被大力扯开,纽扣蹦断,散落的到处都是。

    叶季桐先是被吓得呆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奋力反抗。胡乱挥舞的拳头落在霍震涛的身上,虽然对他构不成什麽实质的伤害,却扰了他的兴致。

    男人不耐烦的皱皱眉,有力的双臂一伸,轻而易举接住叶季桐粉嫩的小拳头,然後两手并一手控制住叶季桐,腾出空来拉下自己的领带,将叶季桐两只手腕捆起来压在头顶。又抬起修长的腿压制住叶季桐乱蹬的两脚。

    “放开我!”

    “你是逃不掉的,还是乖乖的享受吧!”霍震涛半眯著眼睛,用挑逗的口吻在叶季桐耳边吐气。

    没等叶季桐反驳,火热的双唇已再次覆上。叶季桐只觉一阵恶心,另一个男人在吻同是男人的自己,简直是荒谬,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然而,霍震涛并没有因为他的躲闪而放弃,反而吻的更凶,灵活的舌头不断追逐著躲避的粉舌,像是怎麽都不够般缠绕,吸允。口中的每一处都被霸道的舔舐过一遍,津液被尽数吸走。

    放开甜美的香唇,霍震涛水蛇般的舌头,顺著叶季桐线条流畅的下巴,滑到脖颈之间,待他离开之後,青青紫紫的痕迹不规则的留在白皙的肌肤上,为叶季桐诱人的躯体增添几分情色的味道,让男人更加疯狂的想要占有身下的人。

    男人一边咬弄著叶季桐柔软的耳垂,一边退下自己的衬衫,露出没有一丝赘肉的精硕上身。

    叶季桐感觉到男人滚烫的xiōng膛贴上来,那股火热钻进他的体内,似乎要将他从里到外融化个干净。

    男人的手在他的身上肆意的游走,双唇从耳垂一路向下来到xiōng前的凸起。

    “啊!不要……”叶季桐微颤的声音好似愤怒的喝止,又好似带著点哭腔在祈求男人。

    男人无视他的话,逮住粉红的小樱桃好一阵玩弄,时而用舌尖舔舐,时而用牙齿轻咬。

    “哦……”

    身体如电流流过一般,使得叶季桐不禁全身颤抖。

    “你很敏感啊!”霍震涛玩味的逗弄著叶季桐。

    叶季桐既气愤又羞耻,红著脸别过头去,紧紧咬住唇,努力控制自己,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霍震涛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叶季桐的反应助长他野蛮的占有欲,他更加放肆的掠夺身下人灵净的身体。

    骨节分明的大手游到叶季桐的腰间,半解半扯的拉开他的皮带,退下他的裤子和内裤,瘫软的性器立即显露在男人的眼前。

    “啊……不要!”叶季桐惊恐的盯著呼吸加快的男人。那刀刻般的脸上尽是冲动下的执著。

    男人倒吸一口气,他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象著,当他在他面前展露一切时,是多麽的令人期待,然而,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仍是惊叹不已,身下的欲望更盛几分。

    男人一把握住叶季桐毫无任何反应的玉柱,上下套弄起来。

    “不!不要碰那里!”私密的地方尽显在陌生人眼前,已经让叶季桐羞耻心大盛,然而现在还被男人握在手中玩弄,他几乎崩溃,眼睛里渗出朦胧的泪光。

    未经人事的玉柱,在霍震涛高超技巧的挑弄下没几分锺的工夫,就受不了了。手中的床单越抓越紧,全身颤抖,低哼一声,泄在男人的手里。

    羞愤的将头偏向一边,叶季桐大口喘著粗气,眼泪控制不住地奔涌而出。就在他认为暴风雨已经过去的时候,男人用力扯开他的双脚,下身完全展露无遗。

    “啊!你还要做什麽?”叶季桐惊惧的盯视著男人。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霍震涛懒懒一笑,然後一头扎叶季桐的腿间,灵活的舌头舔舐上未经人事的粉嫩後庭。

    “啊!……不要……”叶季桐的脸红的快要滴血了,怎麽能这样……

    “不要这样……不可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男人的舌头绕著美丽的花蕊打转,一点一点的向中心地带进军,周围每一道褶皱都被舔弄到,最後停留在中心,轻点几下,男人的舌头挤进嫩嫩的花蕊中,湿热的温度立即顺著舌头传遍全身,好不过瘾。

    由於叶季桐是第一次,霍震涛早已准备好润滑剂,在手上到了一大滩,然後手指慢慢的探进了叶季桐紧涩的mī穴,引得他一阵颤抖。

    “啊!好疼!”感受到下身异物入侵的疼痛,叶季桐立即缩紧了後面。

    “不要夹得这麽紧,放松,放松!”

    霍震涛来回抚摸著叶季桐的身体,嘴咬上红润的唇瓣,温柔地缠绵地舔著,借此让叶季桐转移注意力,放松精神。感觉身下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停留在mī穴里的手指才开始缓缓的抽动起来。

    “恩……”叶季桐难过的呻吟著。同时一股他从未体验过的舒适感伴随著不适应侵袭著他的身体。

    当抽动的手指增加到三根时,紧涩的mī穴已渐渐变得湿滑柔软。男人抽出手指,下一秒粗大的火热就顶了进来。

    “啊!好痛……不要……真的好痛……”

    叶季桐顿时攥紧身下的床单,後面撕裂般的疼痛狂涌而来,他不断的抽著气,借此缓解剧烈的疼痛,泪水夹杂著豆大的汗水顺著粉红的脸颊留下。

    湿热的穴紧紧的包裹住霍震涛的坚挺,就在进入的一刹那他差点缴械投降了。妈的,他第一次做时都没这麽爽。伏在叶季桐的身上喘著粗气,里面实在太紧了,动一下都困难。

    霍震涛一边亲吻著叶季桐的身体,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一个个深红印记,一边慢慢的尝试著慢慢的律动起来。

    当两具赤裸的身体互相适应了彼此的规律,就连心跳都走在了同一个节拍上。

    最初的疼痛感消失後,一波波的快感就涌了上来。叶季桐的身体好热,嘴里不住的发出呻吟声,夹杂著细碎的啜泣声,最初的坚守此时被快感冲击的溃不成军。

    “恩……唔……”

    深深一吻过後,霍震涛再也忍受不住,狠狠的抽插起来。

    滚烫且坚硬的东西在叶季桐体内进进出出,摩擦著柔嫩的内壁,每一下都是又狠又深,快感直冲头顶,下身不整齐的再次膨胀起来。

    “啊……恩……”叶季桐完全被霍震涛弄的失去了所有抵抗的能力,只得随著男人的给予继续前进,半张的唇角流出甘甜的津液,水汽迷蒙的大眼睛此时被情欲冲击的失了神。

    “看起来你很喜欢被我插,这麽快又硬了!”男人下流的话语刺激著叶季桐的每根神经。

    叶季桐闭上眼睛,脸红的快要冒烟了,含著泪摇摇头,似乎这样做就能否定男人的话。

    用话语挑逗叶季桐,然後享受般的看著他是也不是,不是也是的反应。男人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方式,嘴角露出坏坏的笑容。然後,一波较刚才节奏和力度都要更猛烈的攻击袭来,使得叶季桐立刻就射了第二次。

    白浊的体液从体内射出,喷洒得到处都是,身上,床单上一片狼藉。mī穴也随之一阵紧缩,突然的一吸让霍震涛倒吸一口冷气,随後频率更快,一阵冲刺,男人滚烫的体液直射入体内,叶季桐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太阳如同一个火球高高挂在天空,不吝惜的散发著炙人的热度,穿透一切能够穿透的东西,照射著仰视它的所有生物。

    叶季桐一睁眼就感受到明亮又刺眼的光芒,因为不能适应,又马上闭起来,过来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睁开。

    头好晕,口好渴,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疼。

    他用几秒锺确定自己身在的地方,又用几秒锺回想事情的经过。猛然,导致他受伤的罪魁祸首跳进脑海中,他立即起身,不料因为他的动作扯到身上的伤口,尤其是後面那个地方,无法忍受的痛感从身体的每个角落迸发出来,叶季桐闷哼一声,又倒回床上。

    稍微平复下疼痛,叶季桐咬著牙,艰难的撑著无力的身体勉强坐起来,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一对秀眉紧皱在一起。

    明显疲惫的目光立刻将整个屋子扫视一遍,确定霍震涛不在,悬在半空的心才稍微安稳一些。

    然而那些痛苦的回忆却是顽固至极,怎麽赶都赶不出去,思绪不停的翻涌,羞耻、难过、无助再次轮番侵袭著他脆弱的心。

    叶季桐前倾这身体,双臂抵著腿,支撑著有些晕眩的头。他痛恨那个男人的霸道强硬,更加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

    哢吧一声,紧闭的房门从外面被打开,叶季桐望过去,心脏狂跳,生怕出现在门後的那张恐怖且令人厌恶的脸。

    “你已经醒啦!”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还好不是他,叶季桐顿时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

    女人走到床边,面对著叶季桐在床沿坐下来。

    “怎麽样?感觉哪里不舒服?”

    “……”

    “让我看看你的烧退了吗。”

    说著俯下身,从不知什麽时候出现在床边地板上的药箱里拿出体温计,送到叶季桐的嘴边,示意他张嘴含住。

    叶季桐显然是被这一连串的事情给吓到了,对於接近他的陌生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律抱著不相信的态度,确切的说是对能够进出这栋别墅的人不相信,因为他们必定和那个男人有关。

    他没有张开嘴,反而偷偷的咬紧牙关,生怕对面的女人会是另一个霍震涛,软的不行上硬的,直接掰开的嘴把体温计塞进去。

    女人从他带著防备的眼神中看出他的不安,她理解为什麽这个孩子会有如此的反应。

    昨晚霍震涛急匆匆的找她来给人瞧病,从叶季桐那里的伤就不难看出霍震涛给人整的很惨,後来她又从罗毅那听说了整件事的起因,心中已然明了。

    她收回窝著体温计的手,语气柔和的说道:“你还不认识我吧?”她笑笑“我叫周文清,是个医生,大家都管我叫清姨。是震涛叫我来照顾你的,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作家的话:

    今天有点事情耽误了,更文的时间稍微晚了些,请大家见谅。

    第一次的h,也是小夏第一次写h,不用小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功力不够,还请大家多提宝贵意见。

    还有就是,谢谢大家的支持!

    ☆、偿债(四)   说客

    叶季桐抬起头,用略带怀疑的眼神看向她,正对上她和善的笑容,顿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与霍震涛见面那一刻起,只要叶季桐处在清醒的状态下,总是保持在一种紧张的状态中,惊吓始终伴随左右。现在突然有人对他示好,而且这人看起来和她妈妈的年龄相仿,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很容易让已是惊弓之鸟的他本能的相信,且想要依赖。

    “口渴了吧?我去帮你倒些水来。”周文清起身向房间另一边的桌子走去。

    “真是不巧。”周文清叹了口气,转身向叶季桐摇一摇手中空的玻璃容器。

    “没有水了,你忍一下,我让人送上来。”她走回床边,拿起床头的电话,只按了一个键,看来是内线。片刻,电话那边有了回应,她吩咐了一声,然後挂掉,坐回叶季桐的对面。

    “昨晚我来看你的时候你在发烧,现在有没有觉得好些?头会不会晕?还有其它地方不舒服吗?”周文清关切的询问叶季桐的状况,尽可能的让这个孩子感到轻松。

    “我好多了,谢谢。”即便她们之间还只能算是陌生人,但这位阿姨脸上的笑容和对他的关心无不打动叶季桐。

    “那就好,等会儿我们再测一下体温。”周文清笑笑,斟酌了一下,试探性的问:“你是……怎麽和震涛认识的?”

    一提到霍震涛,叶季桐立马全身僵硬。那个男人代表著恶魔和地狱。

    “我不知道。”实话,昨天第一次见面而已,他也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那男人竟要这样对他。

    “其实他不是坏人。”话一出口,叶季桐立马眉头一紧。

    “别看他表面冷酷,其实内心有很温柔的一面。”

    这女人和他是一国的,搞不好是来替他做说客的,刚刚的好印象被打消掉一半。

    “他很能干,年纪轻轻不靠著谁,独自打拼天下,挣得现在这样一番产业,真的很不容易。”

    那又怎样?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他做事很有原则,黑白分明。”

    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他曾经救过我的命,从双手勒在我脖子上,要置我於死地的,我的亲生儿子手上。”

    周文清语气很平淡,犹如叙述一般。但叶季桐却惊讶不已。

    “有兴趣听我讲讲这些陈年旧事吗?”

    好奇心害死猫。叶季桐脑中明明有个声音很骨气的在说:没兴趣。然而嘴却很不仗义的答了一句:好啊。

    周文清微微一笑,眼睛转望向窗外,仿佛多年前的记忆全部刻在远处的那片天空中。

    周文清的丈夫酗酒,死得早,年纪轻轻就抛下她们孤儿寡母撒手人寰。周文清一把屎一把尿的独自把儿子拉扯大。

    或许是顾及到孩子从小没有爸爸的缘故,周文清对儿子百般疼爱,有什麽好吃好喝自己都舍得,先紧著儿子,有时候甚至有点溺爱。

    但在儿子的教育上,她却从没有放松过,一直都是以严厉的姿态。他希望儿子能够成器,做一个有用的人。

    然而事与愿违,这小子就是这麽不争气,恐怕是随他老爸吧。不好好上学,经常在外面打架闹事,後来干脆玩失踪。周文清疯了一般的找人,终於等到人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染上了毒瘾。周文清送他去戒毒所,逼著他戒毒。明明都好了,可一出来又吸上了。就这麽吸了戒,戒了吸,反复好几次。

    那时候霍震涛在道上已经算得上是小有名气,有次他和朋友去酒吧快活,喝到後来微微有些醉意上来,便想出去吹吹风。

    穿过酒吧,来到隐蔽的後门,那里连接著一条後巷,很少有人出现,黑漆漆的,但很安静,抬头就能看到星繁漫天。

    门一开,便传来吵闹的声音,霍震涛皱皱眉,有些不高兴。但这里毕竟不是他私人的地方,别人也有使用的权利,他也说不出什麽,总不能过去把人家赶走吧。想著抽完这支烟就回去,也没再多想什麽。背靠在墙上,慢慢吐著朦胧的烟雾。

    越想忽视那声音越听得清楚,虽然没往心里去,但大致内容他听明白了。一个母亲和她儿子的对话,母亲劝儿子戒毒,儿子逼迫母亲拿钱给他去买毒品。

    真是不孝!霍震涛极其鄙视不尊重自己母亲的人。

    一开始只是吵闹,後来变为好言相劝和委屈求钱,再後来变成了哭泣哀求和愤怒吼叫,最後是人疯癫状态下急促的喘息声和窒息前绝望的挣扎。

    霍震涛直觉情况不对,摸索著向声音的来源靠近。当时场面让他这个看惯了虚情假意,人性善恶的人都为之一惊。

    墙垛後面,一位中年母亲瘫坐在地上,嘴大张著想要说什麽,却因为死死卡在她喉咙上的手发不出半点声音。想置她於死地,也正在这麽做著的人是他的儿子。

    霍震涛像是被什麽刺击到一般,惊愣在原地,不肖两秒又迅速回过神来,在对方未有任何动作之前,抬腿就是一记重踢,将人整个掀翻在地。

    得救的那位母亲就是周文清。

    他儿子经常在外面瞎混,对那些有威望的面孔甚是熟悉,一眼认出了霍震涛,逃也似的,连滚带爬的跑了,此後再没有露过面。几个月後再找到的只有因吸毒而死的尸体。

    霍震涛听了周文清的身世,得知她是个医生,人品大爆发,竟然收留她做自己的私人医生。当然,像他这样在枪林弹雨中谋生路的人,也的确需要一个懂医又能够保守他身份的人在身边。後来,还帮她开了一间诊所,也方便自己或是兄弟们受伤有个救命之处。

    叶季桐听得出了神,心中感受颇多。一方面为这女人的身世感到惋惜;一方面感叹那恶魔般的男人竟也做过如此功德无量的好事。

    正在消化故事的过程中,从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对话。

    不知道什麽时候霍震涛鬼使神差的出现在那里。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手端著一杯水,身子懒懒的倚著门框,似笑非笑的看著正在交谈的二人。

    “你亲自来送水呀,快拿过来吧。”话虽然是对霍震涛说的,但叶季桐明显感受到周文清是在说给他听。

    霍震涛站直身体向两人走来。

    他的出现让叶季桐再次变动紧张起来,每靠近一步,叶季桐的弦就绷得更紧一分。

    不敢直视霍震涛,叶季桐只得把头垂得低低的,手上攥著的被单出现一条条的褶皱。

    “喝水吧。”男人把水杯送到叶季桐的面前。

    叶季桐接过水杯喝了两口。

    “全喝了。”虽然霍震涛完全在用命令的口吻,但其实他看到叶季桐干的发白的嘴唇,不由得一阵心疼。

    “好啦,我们再来测个体温吧。”周文清接过叶季桐手中的空杯子,再次把体温计递到叶季桐嘴边。这次叶季桐没有犹豫,乖乖的含住。

    “很好,已经退烧了。”周文清看著体温计显示的温度,点点头表示不错。

    “那麽我先回去了。”听说周文清要走叶季桐的眼神立马黯淡了一度。

    收拾好药箱周文清起身招呼著准备离开,临走的时候留给霍震涛一盒药,并且交代著要按时给叶季桐上药。

    周文清一走,屋子里立刻一片死寂。和这个男人独处简直如同噩梦一般。

    霍震涛看了看手中的药,又转头看看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叶季桐。嘴角露出一丝不明意义的坏笑。

    “我来帮你上药。”

    他走到叶季桐的旁边,不由分说的掀开被单,一只手伸绕过他xiōng前,很轻松的架起他的身体,另一只手从後面箍住他的双腿,整个把人拉成俯卧状,自己转身坐到床上,让叶季桐趴在他的腿上,一把拉下叶季桐宽大的睡裤。

    也顾不及伤口带来的疼痛,叶季桐害怕极了,他不知道霍震涛接下来要做什麽。那人说要给他上药,谁知道他会不会做什麽奇怪的事情。

    “我自己弄就行了。”叶季桐挣扎著,极力想要摆脱霍震涛,这个男人盯著自己那里的眼睛都在冒著光。

    “自己怎麽弄,你又看不到这里。”

    “我可以。”我看不到不代表你能去看,那样隐秘的地方,大肆肆的露在男人的面前,是多麽耻辱的事情。

    “不要动!再动我可不能保证会做出什麽别事情来。”男人皱起眉头,吓唬怀中的人儿。

    叶季桐一听,立马全身僵硬,再不敢动半下,好老老实实的任霍震涛摆弄。

    霍震涛用手指蘸上药膏,轻柔的涂抹在伤处。开始还规矩的手越到後来越不老实,时而打圈,时而按压,时而搓揉。弄得叶季桐的脸一阵红过一阵,又苦於霍震涛的威吓,身体不能动弹。

    看著叶季桐的反应,霍震涛得意的笑著。

    “好了。”还算他有良心,好好的放过了叶季桐。

    叶季桐闻声而起,迅速提起睡裤,红著一张脸退到墙边站著。

    霍震涛无奈又好笑的轻哼一声。起身把剩下的药膏收进床头柜的抽屉,转身向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躲在墙角的叶季桐走去。

    瘦小的身体被逐渐接近的高大yīn影笼罩,男人死死盯著他的目光,让叶季桐不自觉的全身发麻。

    “你现在需要好好的吃顿午餐。”

    说罢,也不问叶季桐的意见,揽过他的肩膀,向一楼的餐厅走去。

    桌上摆著丰富的菜肴,都是叶季桐爱吃的菜。两人迎面坐下,佣人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在叶季桐面前。

    “你病刚好,不适宜吃的太油腻太生硬,我让人熬了粥,你多喝点。”

    叶季桐舀起一勺放进嘴里,香气四溢的**丝粥在他嘴里食不知味。人的心情可以影响食欲。

    “你吃的太少了,要多吃点才好。”霍震涛加起一块松茸放到叶季桐的碗中。

    面对这麽一桌子珍馐美味,叶季桐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一顿饭下来叶季桐只喝了小半碗粥,盘子里的菜更是没动几口。

    回到房间,站在半圆形阳台上,眼下满是郁郁葱葱的植被。叶季桐没有心情去看,他的世界现在全是灰蒙蒙的。

    两天前他还在温馨的家中悠闲地弹著琵琶,享受暑假带给他的快乐。然而现在,他身陷在一个未知且充满危险气息的陌生地方。

    那个叫做霍震涛的男人为什麽要对他做那样的事情?两个男人怎麽可以在一起呢?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还有哥哥真的欠了他很多钱吗?男人屡次提到的冲抵债务是真的吗?如果是男人在撒谎,那麽现在哥哥是不是在寻找他呢?远在荷兰的爸爸妈妈有没有接到消息呢?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吧,妈妈身体不好,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一连串的问题搅得叶季桐头昏脑胀。

    一阵风吹过夹带著令人窒息的热气,叶季桐悲伤的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的顺著脸颊流下。

    作家的话:

    再次迟到,真是不像话极了,更完文马上面壁思过去~~~~~~

    ☆、偿债(五)   逃离贼窝

    金丝雀漂亮,美丽,叫声甜美,人们乐於把它养在家里,观赏一颦一动的千姿百态,聆听悦耳啼鸣的悠扬清脆……然而,再怎样美好,终究还是一只笼中鸟。

    我们欣赏的时候会透过笼子直接去看鸟儿,即便那一根根栅栏已经妨碍到我们的视线,但我们依然会将其忽略。只有身处其中的鸟儿最明白,失去自由的滋味。

    靠在阳台栏杆上发呆,这在叶季桐漫长且痛苦的生活中占到绝大部分。

    通常除了吃饭和睡觉,叶季桐是无事可做的。其实,在霍震涛偌大的别墅中总能找到很多解闷的事情,就算是把每个房间都逛上一圈也要耗上个把小时,只是叶季桐没心思去探究,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连吃饭睡觉一起抹消掉。

    生活对他来说已变为一种无形的负担,不存在希望,看不到光明,触眼之际尽是黑暗,无休无止。

    实际上霍震涛给予他的物质生活是优越的,这一点叶季桐并不否认。

    但问题是,吃好喝好不代表生活就会快乐。

    食物再美味仍然无法让叶季桐日渐消瘦的身体丰盈一分一毫,床被再柔软也换不来一个没有噩梦的熟睡夜晚。

    一直等待救他於水火之中的人并没有出现。失望吗?确切的说是恐惧。失去亲情,家人背叛的恐惧。

    或许他们都尽力了吧,只是没能找到自己而已。天下那麽大,找个人如同海底捞针,找不到也是正常的事情。

    叶季桐用这样的理由安慰自己,因为如此,心中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才不至於完全熄灭。

    不想承认今後的日子就要这样周而复始的过活下去。

    那人给他饭吃,给他衣穿,给他地方住,同时,把他当做女人用,在他身下承欢。

    如同交易,付出身体,换得温饱,和娼妓没有任何区别。

    不!连娼妓都比不上。至少她们是自由的……

    他是霍震涛手中一件高价的藏品,男人花了大价钱买过来,头几天贪新鲜,爱不释手,过了这劲,兴趣自然淡下去。落得好点的结果是被摆在架子上,待落得满身灰时有人来帮忙擦擦。坏的结果呢?随手丢到哪里不见天日,终其一生黯淡下去,又或者被当做人情转手赠与他人,再不就是买个别人换个好价钱。

    不具备吸引力的东西没有任何价值可言,像垃圾,放在哪里都碍眼。

    这就人们常说的命运吧?叶季桐本来不信的,现在不得不信了。

    不安、彷徨、无助、绝望时时刻刻围绕在他身边,挥之不去。情绪是自由的,不被大脑所控制,所以它们可以为所欲为,肆意施展强大的威力。但凡人还有感觉,哪怕只是一秒,它们都能够趁虚而入。

    即使已经破落到如此地步,老天爷仍然认为叶季桐不够惨,还要继续作弄这个可怜孩子,在他深可露骨的伤痕上撒一把盐。

    “涛哥,海上那批货拿回来了。後天就能到达目的地。黑老三已经被我们的人收拾掉了,尸体我亲眼看著抬出去的。”一楼某房间里,霍震涛半眯著眼睛,懒洋洋的躺在按摩椅上,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袁斌报告的事情好像根本没听进去似的。

    “恩。”随便应了一声,懒散的声音透露出不屑,本应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在霍震涛看来,根本不够分量。

    像这种小角色,敢不自量力的从他手中抢东西,简直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对霍震涛来说这是小事一桩,虽然他还算不得什麽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处置一个大胆犯他的无流之辈,却如同捏死一只蚊子般简单。

    大风大浪他见得多了,为这种小事波动一丝情绪他都觉得是浪费。

    然,若是换了涉世未深,心灵纯净的叶季桐听到这番话……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自从叶季桐住进来以後,霍震涛尽量都到书房办公,为的就是不让叶季桐过多的接触到他的工作。并不是刻意隐瞒,没有说的必要而已。

    可是老天爷总是乐此不疲的利用职权作弄可怜的人们。

    那麽巧,这个时候叶季桐下楼倒水。那麽巧,一句话的事,不过几秒锺。那麽巧,他们说话的地方时休息室而不是书房。那麽巧,半掩的房门传出的声音刚好尽收叶季桐耳中。

    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一双眼睛由於惊讶瞪得老大,脚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步也动不了。若不是水杯滑落,玻璃破碎的声音惊醒他,还不知要楞到什麽时候才是个头。

    叶季桐脑中一片混乱,顾不得收拾碎玻璃渣,张皇失措的跑回了房间。

    门外的声响惊动了霍震涛,不用他示意,袁斌立刻冲出去查看。

    “有人摔了一个玻璃杯。”袁斌再度回到房间报告。“没看到是谁做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叶季桐,除了他以外,这房子里还有谁会对这种事如此惊讶。

    沈默片刻,霍震涛起身:“我回房间去休息会儿,有事情随时向我报告。”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三楼,主人卧房。叶季桐惊魂未定的坐在白色的大床上,一点一点梳理著尚未消化的事情。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麽人?竟然会做出杀人的事情!

    叶季桐是叶仲文夫妇的老来子,又是家中的麽子,两人甚是疼爱,从小生长在充满关心与呵护的家庭中。在父母的保护下,真实生活中那些肮脏的,恐怖的事情,距离他都远之又远。叶季桐所看到的世界是无限美好的,杀人越货的事情在他看起来都不真实。

    因为距离遥远,所以不真实。

    人说‘\法律是用来约束穷人的’,这句话果然不假,像他这样的平头小老百姓,遇到麻烦首先想到的是报警,其实,有多少事情是连警察都解决不了的呢?

    那个男人,随便挥挥手就是一条人命,现在还大摇大摆的坐在家里享受,实在太可怕了!

    正想著的功夫霍震涛推门走进来。叶季桐登时惊愣在原地,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一步步靠近他的高大身躯,脸上僵硬的表情足以泄露他胆怯的内心。

    霍震涛手持一杯水在叶季桐的身边坐下,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直直的盯著他看。

    叶季桐只觉背脊发凉,身体僵硬著不能动弹,身上冒了一层冷汗。

    “喝水吧。”男人将一杯清澈见底的白水递到叶季桐手中,然後摸上他的头,顺著他柔软的发丝轻轻的抚弄著:“忘记你所听到的。”

    多少天过去了,每每想起当时的情景,叶季桐都不禁打个寒颤。

    他清楚记得,当时那杯水入口时的冰凉彻骨,即便正值夏季,仍然凉气逼人,那寒冷的液体进入体内,流过的地方皆冻起一层冰。

    男人低沈的声音更像魔咒一般,始终回荡在耳边。

    就在叶季桐把心神不宁和噩梦缠绕这两种磨人的痛苦,认知为他生活的一部分时,老天又和他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这人有赌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别人拼搏半生的财富尽收囊中。杀人如同踩死只蚂蚁,甚至不必亲自动手,一个不顺眼,管那人对与错,白的也变成黑的。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大哥小弟们,到他面前都要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相中的必定要得到手,只有他甩掉不稀罕的,其他人连说个‘不’字的权利都没有。

    他到底是什麽人?背後藏著多少秘密?他深的犹如一潭黑水,让人看不透,又不敢下手去触摸,因为不知道那浓得化不开的黑色下面是否隐藏著不可探究的危险。

    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一天,一年,一辈子……想到每晚睡在身边的是一个手上沾著别人鲜血的恐怖分子,叶季桐寒毛都竖起来了。

    会不会有一天他冒犯到他,他也会毫不犹疑的一刀将他了断了呢?

    叶季桐的理智已在崩溃的边缘,犹如那悬在山崖边的片落叶,一阵风过便足以让他坠落山崖,命丧黄泉。

    人被逼到绝路上,即使没有没办法也能想出办法。

    逃走!

    是的。逃出去就可以摆脱这个‘恶魔’了。

    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叶季桐下定决心,暗地里开始留意霍震涛的作息,出门的时间,和他身边人的动向。时刻准备著,待机会一来,马上行动。

    於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几天之後叶季桐终於找到机会。

    “今天我比较忙,晚上不能回来陪你了,吃过晚饭早点上床休息。”

    霍震涛边穿衣服边对床上一丝不挂的叶季桐说道。末了在他额上轻轻一吻,然後转身出门去了。

    太好了!就是今晚。

    通常厨师走後,房子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趁著天黑,他有足够的时间逃离这里。想著马上就能离开这贼窝,叶季桐不禁开心起来。

    夜幕降临,漫天星光映衬著一弯圆月。见厨师的车子渐渐开远,直至消失在夜幕里,叶季桐也立刻动身,开始他的逃跑计划。

    透过窗户细细观察,确定没有人在门外把守,叶季桐才悄悄的走出别墅。

    他的心跳的好快,生怕有人突然跳出来拦住他,把他带回去锁起来。再次小心的四下张望一番,确定没有人发现他,一颗心才平稳很多。

    这地方很是偏僻,周围都看不到住家,更没有车站或是计程车经过,就算有他也坐不了。他是被霍震涛打昏了从家中直接带到这里的,身上没有半毛钱,也没有通讯工具。不过还好,他有一副健全的双腿。

    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他不认识回去的路。站在完全陌生的地方,东南西北辩不清。叶季桐很是无奈,终於明白那些在家门口就能走丢的人是何等的心情,同样的城市,他住了快二十年了,想不到有一天会迷路於其中。

    依稀记得刚才厨师所走的方向,於是叶季桐决定顺著那条路走,想来应该可以找到回去的大路吧。

    做上一个深呼吸,为自己鼓足勇气,叶季桐坚定的踏上了‘逃亡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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