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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中文网->先解风情后解衣TXT下载->先解风情后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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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风情36←
尽管胡励已经刻意放轻了脚步,也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但睡得很浅的景戚戚还是醒过来,她摸索着按亮床头的灯,眯着眼睛看着他脱掉衣服去冲澡。
出去应酬,不可能不喝酒,他身上酒味儿很重,应该是喝了不少,景戚戚想了想,还是披上衣服起身,下楼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
她推门回来,胡励也刚好冲完澡,擦着头发出来,景戚戚将水杯递过去,他确实口渴得不行,一口气咕咚咕咚全喝下去。
“吵醒你了。”
他颇为抱歉地搂着她的肩,带着景戚戚再次上了床,盖好被子,与她一起靠在床头,胡励暂时还不想马上就睡。
“谈得怎么样?”
努力压下心头的纷乱,景戚戚还是低声问了一句,她很清楚,这个项目对于胡励的重要性。
“还行。”
他没正面回答,只是抬起手来,掐上眉心轻轻地挤压,没有再多说的意思。
景戚戚“哦”了一声,没有继续多问,她很清楚,胡励口中的“还行”其实就是不好,意味着困难重重,只是他不会那样说罢了,她又何苦逼问太多。
“睡吧,过两天还得去一趟房山,可能你也得跟过去,因为很多东西需要你记录汇总,先把身体养好。”
胡励伸手关了灯,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翻了个身抱住景戚戚,很快就睡着了,因为累,他甚至还微微打起鼾来。
不知道这样的紧紧相依还会延续多久,景戚戚没有推开他,任凭他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腰,搂得紧紧的,几乎令她难以入睡。
左情与右爱,她想自己还是有了答案,她不是一个大度的女人,永远牢记睚眦必报,所以这些年来她不惜自毁形象养精蓄锐,等的就是胡励的归来。
只是现在,她心底多了一块柔软的角落,被人疼爱也乐于被人疼爱,如果可能,她不想失去这份实属难得的感情,她需要对梁以白有个交代。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侧身体都因为承受着胡励的重量而微微发麻,景戚戚正犹豫着要不要抽身,身边的男人却先了一步,松开了手臂,翻了个身,离开她,继续睡了。
她苦笑,原来每一次,率先放弃的,都是他,不是她,她忽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先后醒来,吃过早饭后一起前往公司,在景戚戚的执拗下,她和胡励依旧隔了几分钟才一前一后地走进公司大楼。
正坐在位置上涂指甲油的lucy一看见景戚戚走进来,立刻站起来,满眼放光,像是狼看见了肉。
“哎哎,给你讲个爆炸性的内|幕,咱们老板昨儿被总公司大boss给训了!你猜怎么着,原来那块地现在咱们公司还没拿到呢,不知道批条哪里出了岔子,听说有其他地产公司在跟着抢。啧啧,小心点儿吧,我看呐,说不定还没到年底就要裁员!”
lucy压低声音,果然一张嘴就是劲爆的大消息,景戚戚一愣,故作平静地揶揄道:“你叫我小心,自己还不是上班时间摸鱼?再说了,这可是机密啊,你打哪儿听来的,说!”
她见周围没人,伸手就要去卡lucy的脖子吓唬她,心里却暗暗道,别看她不过是个前台小接待,可不少大事,自己都是从对方口中得知的。
lucy吹吹指甲,满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儿,嘟囔道:“要是裁了姑奶奶,姑奶奶就回家自己给自己打工去!我知道你不信我说的,这可是丹尼尔晚上给我打电话时说的,哎呀……”
她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住口,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直转,脸颊顿时涨红了。景戚戚当即了然,凑上去捏捏她的脸颊,压低声音不怀好意道:“好啊,连总部的人都勾搭上了!奸|情不少哇!”
两个人都知道更多的话不好再说,于是聊了几句闲话,景戚戚赶紧进电梯直奔自己办公室。lucy的善意提醒不无道理,如今情况特殊,她也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虽说是内部消息,但必定不是空穴来风,景戚戚偷偷查阅了一下,果然,公司目前真的尚未拿到当地政府的土地批文,也就是说,其实胡励的诸多项目设想,如今依旧是空中楼阁。
其实这种事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好地皮太少,一家女几家求,只是这一次她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胡励一直是个不靠运气只靠实力的人,这一点景戚戚很确定,只是很多时候,实力并不能决定一切。
她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他的办公室,百叶窗只拉了一半,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的脸,表情严肃,直视着电脑屏幕,镜片微微反光,让胡励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威严了几分。
景戚戚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摇摇头,专心做自己的事情。等到下午五点多,她敲了敲胡励办公室的门,轻轻地将一杯咖啡放在他手边。
“我知道你不喜欢咖啡,不过这款味道还不错,刚听见你留下几个主管说晚上加班,已经订好了工作餐,六点半会准时送来。”
她瞥了一眼埋首翻看文件的胡励,轻声说着,等了一会儿,他才抬头,应声说好。
“我今晚回家,可能就在那边睡下,不想再折腾了。”
景戚戚咬咬牙,还是打算和父母摊牌,毕竟,她的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如果真的要和胡励离婚,那景立人和谭月那一关,必须要过。
胡励不疑有他,只当景戚戚是好几天没回家,点头答应,想了想再次旧话重提,说等忙完了就陪她出门度假,她笑笑,依旧是不置可否。
出了他的办公室,景戚戚眼眶温热,她强忍着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脑子里不禁再次浮现出胡励的那张脸,还有刚刚他说的话。
只是,这一次她不想再等了,如果能放下,她想和爱的人,重新开始。
*****
一进自己家的院子,景戚戚就看见了梁以白的车,他的车大多半年一换,不追求时髦,但对品牌性能要求也颇高,只是从来不换掉车牌照,因为尾号是景戚戚生日,所以她一眼就看出来,这辆半新不旧看起来很普通的车子,是梁以白的。
她忍不住弯起嘴角,难道,他感知到自己的心思,这么“恰好”地前来,跟她一起并肩战斗?
想到这里,景戚戚不禁心情大好,哼着曲子推开家门,还没走到客厅,就听见里面传来欢声笑语,其中,居然有景嫣嫣的声音。
她一愣,脊背一凉,轻快的脚步都随之粘滞起来。
面朝门口坐着的谭月看见景戚戚,赶紧扬扬手,喜滋滋招呼道:“戚戚快过来,给嫣嫣看看这几家酒店哪一家看着比较好!”
她没立即出声,眼神最先落在了背对着自己坐着的梁以白身上,他旁边紧挨着,坐着的是景嫣嫣,正低头看着什么,茶几上散开着好几本宣传册子模样的东西,摊开着铺了一桌子。
“快过来呀,哎呀你平时在外面玩,这些肯定都懂,轮到你出主意了,又不肯说了。”
谭月口中虽然抱怨着,但脸上却笑吟吟,她身边的景立人不说话,沉默着抽烟,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夹着烟的手指若是仔细看,竟有些微微颤抖。
“以白来了?”景戚戚努力压下疑惑和不快,将手袋放在一边,走过去坐下来,伸手拨弄了一下面前精美的画册,牵动嘴角笑了一下才出声看向谭月:“妈,要旅游吗,怎么这么高兴?”
谭月笑着摇头,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梁以白,简直快要合不拢嘴,高兴道:“嫣嫣的老板要去巴黎开个小型展览,嫣嫣也有作品,刚好以白也有空,两个人商量着正好一起去法国玩几天呢!”
景戚戚客气的笑顿时再也维持不住,她顿了一下,反应了好几秒,才确定谭月刚才说的是梁以白和景嫣嫣要一起去巴黎游玩。
“行了,孩子的事叫他们自己定吧,你跟着瞎掺和什么,走,吃饭!”
景立人忽然出声,狠狠将烟蒂掐灭在烟缸里,站起来就硬拉着谭月往餐厅走,边走边招呼着家里的阿姨赶紧上菜。
沙发上只剩下三个人,景戚戚垂下眼来,手指无意识地翻了两页画册,努力故作平静道:“这个消息,很叫人意外。”
“戚戚,不是……”
一直沉默不语的梁以白突然出声,他的表情很是纠结,甚至有些不敢直视景戚戚的眼睛。
“确实,我也是刚知道,老板临时给了我这个福利。”
景嫣嫣立即开口,将话接了过去,她笑了一下,摆弄着手腕上的手链,慢悠悠笑着解释道:“难得以白哥也有时间,他平时忙死了,去放松一下也好。”
景戚戚张了张嘴,刚要说话,那边谭月已经开始招呼他们三个,叫他们赶紧过来吃饭,她看了一眼景嫣嫣和梁以白,率先站起来。
三个人先后走到餐桌旁,梁以白下意识地要挨着景戚戚坐下,他身边的景嫣嫣忽然不动声色地咳了一声,他听见后立即面色一沉,很快收住脚步,先帮她挪开椅子,让她先坐下,这才在她身边落座。
虽然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出于女人天生的敏感,景戚戚直觉里猜测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只可惜现在不方便问,她只得沉住气,可毕竟没了胃口,于是只是盛了汤,小口地喝着。
“妈,你说虽然我和以白哥从小就认识,可就这么一起出去了,会不会叫人说闲话啊?要是让你和爸在外面没面子,那就不好了,那样我可是说什么都不出去了,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景嫣嫣夹了一块鱼肉,放到谭月碗中,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问道。
正低头吃饭的景立人动作停了一下,没说什么,他没回答,却暗中朝着大女儿偷偷瞥了一眼,见景戚戚依旧在喝着汤,这才继续往嘴里添饭。
“说什么闲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就是真的谈了朋友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你说是不是以白?”
谭月见身边的景立人不说话,抿了下嘴唇,这才笑呵呵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梁以白,直接将问题丢给他。
梁以白一直没开口,听了她的问话,停顿了好几秒,这才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嘭!”
手里的碗没抓住,从手里滑落,跌在饭桌上,景戚戚赶紧手忙脚乱地抓过一旁的餐巾擦拭着溅出来的汤水。梁以白刚要伸手帮忙,她飞快地躲开,低声说不用了,已经擦干净了。
“行了行了,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景戚戚的反应落在景立人眼底,他放下碗,冲着谭月一脸不耐烦,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明显对着三个年轻人说的。
“爸,你也觉得我配不上以白哥是不是?”
景嫣嫣叹了一口气,坐直身体,两手绞紧,看得出很是紧张,语气听起来也充满了担忧和自卑。
景立人被她问得一愣,见她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也说不出来话了,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只说两个人在一起也要彼此都愿意才好之类的话来搪塞遮掩,生怕哪句话说重了,逼出景嫣嫣眼里的泪。
“没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
梁以白忽然出声,用纸巾擦了擦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斩钉截铁道:“嫣嫣和我在一起,两位请放心吧,我不会欺负她的。”
这话立即叫景嫣嫣破涕为笑,双颊染上绯红,她情不自禁地伸手主动握住他的手,微笑着深情地凝望着他。
景戚戚的视线,终于落在她和他的手上,然后像被烫到了一样,她迅速地移开眼,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解风情37←
这一顿难捱的晚饭终于吃完了,原本按着谭月的意思,还要再喝喝茶吃吃水果的,不想景嫣嫣倒是笑着出声了。
“妈,你看你,热情的,吓得以白哥以后不敢再来了怎么办,我上哪儿哭去?”
说完,她含着笑看向梁以白,身子稍稍靠了过去,但却并不实质性地挨上他的身体,只是看起来亲昵一些,这么一来,他倒也不好真的退后或是推开她。
“景叔,月姨,我真得走了,明早公司还有个会。”
梁以白微笑着一颔首,就准备走了,景嫣嫣挽住他的手,送他到玄关换鞋。
景立人点点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就又低下头看报,谭月欢欢喜喜地上前送梁以白出门,顺便将自己给他妈妈佟颜娟带的苏杭丝绸带回家去。
“我今晚在家睡。”
景戚戚从嗓子里咕噜了一声,就往楼上走,不想刚踏上两级台阶,就听身后的谭月喊住她。
“戚戚,到妈妈房里,我有话跟你说。”
她愣了一下,还是依言,上了二楼后没回自己卧室,拐到了里面一间。
印象里,似乎好久没走进谭月的卧室了,好像高中毕业后,景戚戚就经常不在家里住,有时候住校,有时候去找闺蜜玩,以至于她一推门,看见完全陌生的家居摆设,心头乍然胆怯起来。
谭月的梳妆镜上,摆了几个精致的相框,有全家福,还有她和景立人的合照,另外一个,则是十几岁的景戚戚和景嫣嫣,两人穿着一样的连衣裙,景戚戚一脸倔强地看着镜头,嘴儿抿得紧紧的,微微低着头,景嫣嫣则是微笑着,眼睛里有些羞怯的欢喜。
她忍不住,伸手拿起来,手指慢慢轻抚上去,她还记得那天,全家去拍写真,似乎唯一不开心的,只有自己,因为她固执地觉得,景嫣嫣是多余的,凭空冒出来的,她凭什么从天而降,就这么轻松自然地夺去她全部的疼爱和关注?!
“你看,你那时候就那么倔,明明早就喊着要去拍照,真的去了,脸都要拖到地上了。”
谭月推门进来,看到的正是景戚戚看照片的这一幕,不由得摇摇头,走近景戚戚,一手搭上她的肩头。
“没、没有。”
景戚戚脸上一白,迅速将相框放回原位,手像是被烫到一样。
看出她的紧张,谭月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床边,跟她一起坐下来,单刀直入道:“戚戚,不高兴了是不是?”
她浑身有些僵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心情非常复杂,她抿了一下嘴,还是没有说话。
“戚戚,算妈妈求你了,你不要再和嫣嫣赌气了,她这些年来有多苦,只有我这个当妈的知道……”
她忽然抬起手来拭了一下眼角,见景戚戚没有说话,一个人继续幽幽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觉得我偏心,觉得你爸喜欢你,宠着你惯着你。可是戚戚,我没有办法,家里两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是在我和你爸跟前长起来的,总要偏疼一些是不?”
谭月的话一下子说到景戚戚心坎里去了,自小,她就觉得,父亲景立人更喜欢她一些,大概是出身行伍,而她的洒脱如男孩儿的性格让她更受宠爱一些,而谭月,原本也是爱她的,只是当景嫣嫣回家以后,她的注意力就全都转移了。
“有些事,我从来没跟你们姐妹俩说过,嫣嫣生下来以后,你那时候也还小,两个人此起彼伏地生病,甚至大夫都给开过病危通知单。都说小孩子三岁以前总生病是常事儿,可你们俩也太吓人了一些,我和你爸都是军人,本不该信那些,最后实在扛不住了,找了个熟人介绍的师傅,来家里瞧了瞧。人家看了一圈儿,直接就说,这两个孩子命盘不和,要是非养在一起,一个也留不住……”
她一边说一边哭,看得景戚戚实在没办法,伸手拍打她的后背,抽出床头的纸巾递给她,劝她先别急着说。
谭月猛摇头,抓着纸巾擦了擦眼睛,长出一口气道:“你叫我说完,说完之后,我也轻松一些。”
她哽咽了几声,似乎在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她脸上的表情叫景戚戚有些头皮发麻,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样,她真的不好受。
“既然师傅说了,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决定把稍微大一些的你送到公公那里,虽然是小地方,苦是苦了一些,不过那时候是八十年代,就算首都也就是那个经济条件,差不了太多。结果送你走那天早上,临出门,你一下子就哭了,才那么一点点大,抓着我的衣角,我受不了,一把把你抱起来死活不撒手……”
“最后,你爸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抱起来睡着的嫣嫣,把她送上了车,我这才反应过来,抱着你就去追车……”
往事历历在目,好像又回到了当天,那辆部队的吉普车越开越远,谭月抱着哭泣的景戚戚再也追不上,只好停下来,抱着大女儿哇哇大哭,一路跌跌撞撞地回了家。
“果然,你们俩分开之后,居然都再也没生过大病儿,我和你爸很快就又都各自工作,渐渐不那么伤心了,每年过年回一次老家,给嫣嫣带些吃的玩的。直到她马上要上初中了,我终于才意识到,老家实在太落后了,比照起你平时吃的穿的玩的,嫣嫣太苦了,就跟个乡下孩子似的……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终于决定把她接回北京,别的不说,起码能上个好学校……”
谭月一边哭,一边回忆,那一年嫣嫣已经出落成大姑娘模样,虽说景家老爷子从不短了孩子吃穿,但毕竟是小城市,和首都比起来闭塞了太多,和景戚戚比来,小女儿简直过得太寒酸,她这个做母亲的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我没有料到,你居然那么排斥嫣嫣,也许是我错了,当年咬咬牙,说不定也熬过来了,两姐妹一起长大,总是亲的……”
景戚戚抓着她的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她真的从来没有听景立人和谭月提起过这一段当年的事情,只是依稀知道,她和嫣嫣是因为身体原因从小分开,此刻她才愕然,原来一开始被送走的是自己!
她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不敢设想,如果当初是自己跟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现在的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和你说这些,就是想和你说,嫣嫣不容易,你从小在爹妈眼前长大,环境又好,大家都宠着你喜欢你,可她呢……”
谭月握着纸巾,幽幽地回忆着刚把景嫣嫣接回北京时,她根本没吃过必胜客吉野家之类的快餐,而那时候的景戚戚已经开始尝试很多牌子的少女香氛了。
“我早就知道以白喜欢你,也看出来嫣嫣喜欢他,但是那时候你还没结婚,我就劝自己,算了,孩子的事情我们大人不要管了,尤其你和以白又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戚戚,你拍着良心说,以前妈妈有没有管你们的感情?可是,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以白也没有对象,我做妈的,明知道二女儿喜欢他,怎么就不能在中间使一把力了,戚戚你说话呀!”
见景戚戚一听见梁以白的名字,明显脸色一沉,谭月也急了,抓着她的手,摇了几下,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说的不错,大女儿小女儿,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景嫣嫣年纪也不小了,眼光又高,她做母亲的自然着急她的婚姻大事。
“你是不是现在也想着,要是被送走的是我,其实就该是嫣嫣和以白一起长大了?”
半晌,景戚戚终于吐出来一句话,说得艰难,但真的说出来,心里居然好像也不那么沉重了。
谭月泪眼婆娑地盯着她的脸,听清她的话,还是点了点头,苦笑道:“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情,要是他俩一起长大……”
她没有往下说,意思却是很清楚的,嫣嫣模样可人,性格乖巧,若是与梁以白自小玩耍,青梅竹马也未尝可知。
景戚戚顿了一下,笑了起来,笑得很是无奈,很是哀戚。
“妈,你说你不偏心,其实你还是偏的,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其实无非就是一个意思,我小时候,欠了嫣嫣,现在叫我来还给她。”
她听明白了谭月话里的深意,又或许她其实没有想那么多,但是景戚戚就是这么理解的。
“不、不是,戚戚你别胡说,我……”
她见景戚戚脸上的笑容益发古怪,赶紧解释,却不想她已经松开了手,站了起来。
“妈,其实嫣嫣回来后,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察觉,但是你真的开始疏远我了,又或许你是怕嫣嫣心里难受,所以不自觉地和我拉远了关系,更多的是关心她。这些我都不怪你,真的,我从来没有责怪过,我一直以你和爸为荣。但是这一次我真的真的不能如你所愿,我今天回来,就是想告诉你……”
景戚戚抹了一把脸,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已经哭得满脸是泪,深吸了一口气,揉了一下堵塞的鼻头,她哽咽着,却无比坚定开口道:“我要和胡励离婚,我爱梁以白,不只是发小的爱,是女人对男人的爱。我不能因为从小亏欠了景嫣嫣,就拿我的感情去还,这样侮辱的不仅是我自己,还有我和梁以白二十多年的感情。”
谭月坐在床沿,仰着头看着景戚戚,听清她的话后大惊失色,站起来惊愕出声道:“离婚?戚戚你疯了!”
她苦笑,声音降下去,无奈地摇摇头,咬唇回应道:“疯了?妈你知不知道,就在我知道自己怀孕那一天,就是你的乖巧懂事的二女儿,在我的家里和她的姐夫抱在一起热吻?”
她的声音重重落在“我的”和“姐夫”两个词上,不单单是怨恨,而是一种被伤害后深深的痛苦,还有满满的嘲讽。怕是景立人和谭月都想不到吧,景嫣嫣毕竟是长辈心目中口头上最听话的女孩儿,如此离经叛道不顾人伦纲常的事情,只能是由她景戚戚做出来,而不该是景家的二女儿。
“什、什么?你是说,嫣嫣和胡励……不、不会的!她明明一直喜欢的都是梁以白那孩子啊!”
谭月一急,猛地站起来,似乎血压一下子升高,她身子晃了晃,眼前一片晕眩,颤抖着出声。
意料之中的反应,还是心存怀疑吧,可是她的眼睛不是录像机,无法将那天自己看见的景象还原成画面给其他人看。
信也好,不信也罢,都不重要了,景戚戚微微弯起嘴角,擦干眼泪,满不在乎开口道:“她不需要喜欢他,她需要的就是能伤到我就好,妈,你错了,有敌意的不只是我,其实她比我恨她还要恨我。”
说完这句绕口令似的话,景戚戚不想再说任何话,转身就要离开谭月的卧室。
“戚戚!”
谭月凄厉地喊她的名字,她忍不住还是回了头,看见母亲拽住了她的手臂,脸上还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就当妈求你,不要插手,除非以白自己不答应这门婚事,你不要、不要……”
从中作梗这样的话,谭月实在说不出口,她也清楚,感情的事情无法随意转让,但景嫣嫣的感情,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对梁以白用情已深。
“那我也说一句,除非梁以白自己说,他答应和景嫣嫣结婚,否则,我什么都不想,也不能保证。妈,要是你还能像以前那样,多好。”
景戚戚垂下头去,声音越来越低,几秒钟后,她吸了一下鼻子,捂着嘴,挣开谭月的拉扯,逃也似的离开。
不想退让,不能退让,感情的事情,不是一块糖,不是一件裙子,说给人,就给人。
母亲要她给的,是她刚刚才确认的一颗心呵。把心给了,她还怎么活!
带上房门,景戚戚才发觉自己双腿都是软的,迈不动步子,她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试着慢慢调整呼吸,找回浑身的力气。
“来一根?”
黑暗里,不知道景嫣嫣是什么时候走近她的,也许刚来,又也许,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
景戚戚一愣,许久,她颤抖着伸出手,接过她递来的一根细长的烟,低下头,看着景嫣嫣纤细美好的手指弯曲,按下打火机,给她点上。
“缓口气,他在楼下等你。”
烟雾迷蒙中,她听见景嫣嫣的话,微怔了片刻,梁以白,他还没走?!
作者有话要说:嗯,不好意思,好几天没更新,因为一些私事,关于创业方面的,很头疼
看见有留言说,我是不是不会写了,其实不是的,笑,我洗澡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剧情
只是这些天太忙,偶尔碰一下电脑,还是查各种资料,静不下来,也没有大块的安静时间来码字
今天广州雷阵雨,雷特别响,我吃了药非要码字,还被刘先生说了一顿
现在雨停了,他睡了,我还在码字,因为欠债太多,我要多更新一些,对一直等更的各位真挚地说一声对不起,日更习惯了,断更很有罪恶感,谢谢你们的等待?(?3?)?
→解风情38←
似乎看出景戚戚眼中闪动着的疑惑,景嫣嫣了然地一笑,淡淡地喷出一口白色的烟雾,一脸平静地开口道:“就这么叫他走了,半夜还得折回来,你不心疼,我还心疼着。”
不得不说,她把景戚戚和梁以白的性子摸得很透彻,这两个人要是现在没说明白,心里总是不舒服,非得叫着劲儿,弄个清清楚楚不可。
想了想,她嗤的一声笑出来,又补了一句:“从小不就这样,你嘴上说着不在乎,等一个人的时候又拼命钻牛角尖儿,他看不过去,就陪着你钻,非得比你还执拗,比你还惨烈,你这才能觉得差不多得了,自己拍拍屁股,又钻出来了。”
她扭过头来,双眼灼灼地看向景戚戚,一字一句冷冷道:“说白了,就是自私,冷血,景戚戚,你不是个好心眼儿的公主,你是个巫婆。”
她被景嫣嫣看得一阵心底发寒,背脊的汗毛几乎都要竖起来了,却不由自主地反复咀嚼着她冷酷的话语,一遍遍扪心自问,是这样吗,是吗,是吗。
半晌,景戚戚的心沉下去,因为她自己都觉得,景嫣嫣的话有几分道理,她的确把别人对自己的好,都当成了理所应当,谁让她光芒万丈,谁让她一身光环。
但是,剥除掉那些诱人的标签,她其实什么都不是。
如果有一天,她景戚戚不再是景立人和谭月的女儿,她不再是胡家二少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不再是梁少爷心尖儿上的守护,她只是她,那么她或许真的一文不值,平凡得如同一颗沙粒。
原来,自我感觉良好,是一件这么伤人的事情。它让人无端端地膨胀到了极点,也恰恰在极点的时候,轰然倒塌,猛地炸碎,徒留一地碎片。
眼睛酸涩,但不知为何,面对着景嫣嫣,景戚戚哭不出来,不是矫情,是真的哭不出来。
她一句话,就能逼着她撤退,软弱,退缩,崩溃。但此时此刻,她不能撤退,不能软弱,不能退缩,更不能崩溃。
眯了眯眼睛,狠狠将最后一口烟吸掉,景戚戚将手里的烟蒂狠狠掐灭在走廊的墙壁上,看着涂着淡黄色漆料的墙上多了个黑色印记,心头慢慢绽出来一寸一寸的快感来。
“唔,确实很了解我,也了解他。景嫣嫣,其实你也很可怜,在你整个青春期,我的影子在你的生命里都挥之不去,你讨厌我,但不得不亦步亦趋,在学着我的样子。”
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从来没有说出来过,哪怕是曾经和景嫣嫣关系最恶劣的那段时间,她都强忍着不说。
她知道,在某种意义上,自己是景嫣嫣的导师,她学着她的穿衣方式,吃东西的姿势,买她用过的护肤品,试她常买的内衣牌子。因为她什么都不懂,却想要快速地融入新生活,所以年纪相仿的景戚戚,是她唯一能够仿效的。
没有一个女人,想成为另一个女人的翻版,一丁点儿也不成,可是景嫣嫣想要成为景嫣嫣,最先要做的,就是成为景戚戚第二,一个完美版本的景戚戚,一个除掉了原有缺点的景戚戚第二。
这简直是景嫣嫣生命里,仅有的一处污点,她恨不能完全磨灭这一段,自卑到地缝儿里的经历。
“你!你别把自己想得这么好,景戚戚。”
一瞬间的凌乱后,景嫣嫣快速地收拾了自己外露的情绪,尽管如此,她的声音还是不如一开始那么平稳了,呼吸也急促了几分,看得出她此刻的慌乱。
景戚戚看了她一眼,目的已经达成,她微微扬了一下下颌,这是她很小就经常做的标志性动作之一,总是那么骄傲自负的样子。胡励曾说,她骄傲得简直想让人揍她一顿。
但她不在乎,依然故我。女人若是骄傲,年轻时是父母惯出来的,后来则是男人惯出来的。
爱情里稀缺珍贵的,不只是不抛弃不放弃,而是不嫌弃。她纵有千百般不好,若是爱她的男人不嫌弃,那就不算是缺点,鱼目也成了珍珠。
“我下去了。”
景戚戚转身下楼,她从来没有这么腿软过,哪怕是当日她撞破景嫣嫣和胡励热吻那一幕也不曾。
因为她害怕,人只要害怕,就做不到全力以赴,总要有所保留一些。
*****
推开门,向四周望了一下,果然,家前面小院的一棵树后,景戚戚看见了梁以白,他真的没走。
夜晚很凉爽,微风阵阵,他似乎刚剪短了头发,看上去有些愣,比真实年龄又年轻了一些似的。
她上前,忍不住习惯性地伸手揪他短短的发,他任由她玩了一会儿,这才抬起手,抓住了她在自己头顶作乱的手。
“戚戚。”
夜色中,他的嗓音有些哑,好久没说话后特有的干涩。
“嗯?”
她不挑破,一副满不在乎也不知道的神情,心脏却是几乎要跃出xiōng腔了,跳得她都觉得疼。
“我等了你好多年,从你十几岁。”他的喉结动了动,继续道:“你说我还要不要等下去?”
景戚戚挑了下眉,试着抽走了自己的手,左手按着右手的指节,低低道:“你问了,其实就是想放弃了。”
她xiōng口憋闷,只得叹了一口气,谭月和景嫣嫣加起来,都不若他的一句话有杀伤力。
梁以白xiōng前起伏,竟是笑了起来,扯过她的手,一根根手指摩挲起来,摇头道:“不是,只是再坚定的人遇到了选项,都会愣一下。当年上学的时候,我每次改掉最初的选项,最后都会做错,所以后来,只要是选择题,我从来都是制作一遍,从来不改,尤其是那些我没有把握的题目。”
她没被逗笑,只是斜了一下眼睛,明知故问道:“哪怕第一次做错了也不改,这么执迷不悔?”
“错了的都是必须要错的,躲不过的。”
他低下头,松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景戚戚被他一口吻住,心头怦然,几秒后,她还是推开了他。
“为什么?”
她没有把话说全,但梁以白明白她要问什么,一手插兜,顿了顿才实话实说道:“我爸犯了事儿,严重,也许你爸能说上话,就这样。”
毕竟是家丑,一向骄傲如梁以白,也不得不低下头,降低了音量。
“我劝过我妈,她其实倒是无所谓,就算我爸不当官儿,她也会陪着他,你知道,我妈那个人,对物质其实不是那么看重。但是我爸,他不甘心,要强了奋斗了一辈子,这个时候落下马来,他……”
不想再说下去,毕竟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再怨,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说自己亲生父亲的不好。
“我以为这种事永远不会轮到你头上。”
景戚戚伸手,抱住梁以白,手抬起来,拍了拍他的头,她猜到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一定事出有因,但是没有想到是这种事,确实棘手。
“可我不想放手,以白,我下定决心了,离婚,堂堂正正地跟你在一起。”
想了想,她追加一句,这次语气不复刚才的笃定,竟有些颤抖。
“我唯一不确定的是,你会不会嫌弃了我……”
他的双臂一下收紧,似乎不许她再这么说,许久,他的唇才落在她的耳畔,似叹息,似呢喃道:“戚戚,要不是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我真想问问你,你为什么才这么想,叫我等了这些年。”
眼泪一下子被逼了出来,哗哗不止,忍不住停不了,全都蹭在他肩头,好像全部的隐忍都开了闸门,再也无法控制。
“那……你怎么办?”
景戚戚抹了一下眼,担忧地看着梁以白的双眼,他的眼角明显露出了几条干纹,白眼球上也有了红血丝,很疲乏的样子。
“我来想办法。”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示意她早点儿上楼休息,轻拍了她脸颊两下,哄道:“乖,听话,别乱想,先睡觉。”
漆黑的夜里,树影摇晃,风吹来一阵沙沙声,院子里很静,景戚戚握紧梁以白的手,不想松开,好像眼一眨,这一切都是梦似的。
“我和我妈说了,我不会把你让给她,除非你自愿娶她,那我无话可说。”
她咬着嘴唇,第二次在面对感情时,完完全全地交出自己的底牌。她还记得,第一次这样做时,后果有多严重,胡励差点儿将她的心全都揉碎,这一次梁以白不知会怎么样对她。
可是,爱而不得,总好过从未争取。
“这个‘自愿’恐怕无法成立。”
他也笑,眼底有意外的惊喜光芒一点点闪烁开来,像是水波纹逐渐扩大一般,再次搂她入怀。
*****
第二天一早,景戚戚从景家直接前往公司,她率先朝胡励的办公室看了一眼,从他身上的衣服和面色上看,推断出前一晚他真的又是在公司加了一夜的班。
尽管已经打算和他离婚,但她还是没有立即辞职,毕竟,还不想打草惊蛇。
将一整天的工作日程全都排好,景戚戚犹豫再三,还是走出办公室,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偷偷联系了胡勉。
显然,接到她的电话,他有些意外,语气却还是正常的。
“我听不出来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
听完了她的叙述,胡勉口气淡淡,一副公事公办,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语塞,确实,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他没什么直接利害关系,倒是自己终于可以彻彻底底地在法律上和胡励撇清关系。
揪紧了自己的领口,景戚戚狠狠吸了两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有妥协,她捏紧手机,听见自己缓缓开口道:“我以为你会帮我。”
“哦?”那一端男人失笑,反问道:“凭什么?你景戚戚有什么是我没有的,必须要得到的?小女孩儿,太有自信有时候会很受打击,命运很贱的,它看不过你的自信,总想找机会打压一下。”
这话无异于羞辱了,但是景戚戚只能默默承受,她听胡勉说完,才咬牙坚持道:“我以为你对我的身体还有些‘性|趣’,毕竟,我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在那座小岛上。”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许久,胡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还是那么自负,不过,你说的不错,我喜欢你的自负,还有你的身体。”
说完,他直截了当地按断了电话,景戚戚终于长出一口气,背脊上已经冒了汗,她在赌。
她是个赌徒,在赌胡勉对她是否还残存最后一丝感情和眷恋,她要用这些,换取自己和胡励的婚姻的彻底结束。
如果能平静地结束,那自然最好不过,如果不能,那就索性用最惨烈的方式,哪怕全北京城都知道,她是个破|鞋,她红杏出墙,她偷|人,她出轨,那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景戚戚桀桀地笑起来,笑中带了一点点悲凉,她手里还捏着两个红色证书,上一次从胡家偷来的,很薄,在手里却重如千斤。
慢慢撕开,外壳很难撕碎,她掏出打火机,点燃一角,看那灰白色的烟四处飘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最后,被她扔到马桶里,按下冲水键,旋转着消失不见。
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下午的时候,景戚戚直接离开公司。而对面办公室的胡励,似乎在她站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她,皱了下眉头,没有出声阻拦,继续低下头和手下谈论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kikiathena的手榴弹,水水、侬侬和吃肉的胖猴子的地雷,爱你们╭(╯3╰)╮,二更献上——
→解风情39←
胡勉的行事果然很谨慎,不得已,景戚戚必须先到了距离公司几公里的一家大型超市,在停车场等他来接。
她站在无人的地下停车场,不禁心悸于他的多虑,看来,这些年胡勉游走于黑与白之间,却从未有过任何失手,不是没有道理的。
等了不足三分钟,胡勉的车子已经拐了进来,他的时间观念果然很强,这么远,前后时差只几分钟。
他摇下车窗,伸出手来招了一下,并推开了副驾那边的车门,景戚戚一弯腰,顺势坐上去,车子甚至没有停稳,便又缓缓加速,从另一个门开了出去,整个过程甚至还不到一分钟。
“怎么,他加班加到乐不思蜀,你也跟着瘦下去了?”
胡勉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景戚戚,终于主动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静,嗤笑一声问道。
“老板卖命,下边人哪里敢怠慢,现在就看他能不能力挽狂澜了。”
景戚戚低下头,玩着手袋上的穗儿,口中闲闲回应,然而心却不由得一紧,胡勉又是怎么知道的,听他的语气,似乎早已知道了胡励的项目尚未拿到土地批文似的,那么幸灾乐祸,难免叫她生疑。
本以为胡勉会再说几句,她好揣测分析,不想他却再也不说话了,专心开着车,方向是城郊,不出意外,应该是他自己的住所。
这是她第二次前往胡勉自己的家,第一次还是她和他从小岛上归来那晚,彻夜疯狂让她最后几乎奄奄一息,做到浴缸里的水甚至都微微漂起了血丝。
想到这,景戚戚不可遏制地打了个哆嗦,背脊瞬间挺直,胡勉淡淡瞥了她一眼,将空调温度打高一度,却什么都没说。
很快,胡勉在停车场停好车,牵着景戚戚的手进了电梯,她似乎极不适应这种令人不齿的关系,从下车便一直低着头,将手袋里的遮阳镜也戴上,一言不发。
“先去洗澡。”
进了房门,胡勉将钥匙往玄关前的吧台,伸手扯开了衬衫领口,有些烦躁地挤出一句话来。
景戚戚站在门口,执拗地一动不动,咬唇拒绝道:“我有话跟你说……”
他冷冷回头,眼睛里已有寒意,以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回应道:“去洗澡,或者滚。”
他从来不开玩笑,尤其是这种玩笑,景戚戚思考了一秒钟,滚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摘了眼镜,扔掉手包,直接脱掉高跟鞋,光着脚踩在了地上,这才略有局促道:“洗手间往那边走?”
胡勉的家装修得很简洁,每间房间都是嵌入式的房门,关上门,丝毫看不出区别,他听见她的问话,转身看了看她,随手一指。
她往左边走去,推开门,想了想,还是没有锁门,毕竟,这是胡勉的家,他若不想,根本不会进来,他若想,她锁门也没有用,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道理景戚戚明白。
她小心翼翼地脱去衣服,等她赤|裸地站在莲蓬下,看着水阀上冷和热的标志,忽然停下手,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眼。
银色的水阀很是闪亮,上面有红色和蓝色的英文字母,显示着左边是热,右边是冷,景戚戚努力吞咽了几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去。
几秒钟后,浑身是水的景戚戚瑟缩着,用浴袍遮住自己身上的要|害处,推开卫生间的门,瑟瑟发抖朝胡勉开口喊道:“水、水怎么是凉的?”
正在吧台倒酒的胡勉闻言一愣,偏过头来,看见她的狼狈模样儿,居然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原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我早就告诉过你,当初装修的时候出了点儿小问题,工人把冷热安颠倒了,后来我想反正也不怎么来这边住,就懒得改了。”
他这才起身,走近过来,经过她身边,直接走到莲蓬下,取下来,扭向“冷”那边,果然,出来的水是热的。
胡勉忽然一挑眉,原本要将莲蓬递给景戚戚的手在空中一收,猛地抬高,将滚烫的水流浇向她。
难得的玩心大起,最主要的是,心底隐隐的那一抹怀疑和担忧也终于消失殆尽,原来她是真的不记得了,那也好。
“你干什么!”
景戚戚急忙伸手捂着眼睛,有水珠溅进去,微微刺痛,令她喊出声来,只顾着上面,她的腋下一松,裹着的浴巾被水浸湿,变得沉重,直接从身上滑了下去。
她喘息,愣在原地,一身洁白无瑕,细心呵护的美肌就这样全部暴|露在对面男人的眼底,甚至来不及遮掩和躲避。
因为冷意,xiōng前的两枚小小的粉嫩嫩樱果战栗着,在胡勉吃人般的眼神中逐渐挺立起来,景戚戚“啊”一声,下意识地转身想跑,不想他看出她的企图,长腿一迈,两条手臂卡在她腰际,向后一扯,她整个人跌向胡勉的怀中。
他的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微湿的肌肤,缓缓移动摩挲着,热气在她耳边缭绕着,他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像是来自地狱的审判。
“怎么,真的想通了,要离婚,不后悔?”
胡勉一张口,含住景戚戚的耳垂,舌尖不断舔|舐着,见她在自己的怀里居然微微轻颤,这种狩猎似的快意让他更加兴奋,见她不答,甚至让滚烫的舌探到她的耳中,来回抽拉着进出,惹来她恐惧的低喃。
“对,你、你先放开我,我有话跟你说……”
景戚戚来回交替移动着两只脚,浴室的地面有些话,又全是水,她真怕胡勉一个故意或是一个不故意,令她摔倒在地。
似乎看出她的担心,他竟闷闷地笑起来,xiōng膛好一阵起伏,她光裸的背脊贴着他的xiōng,自然察觉到了,景戚戚皱眉,不悦道:“你笑什么,胡勉,放开我,是你说的,要么洗澡,要么滚。我已经来洗澡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听出她话语里的气愤,松开一只手去解自己的皮带,动作倒也麻利,等景戚戚再掀起眼皮,身后的男人已经如她一样浑身赤|裸了。
胡勉弯下腰,捡起刚刚不小心被扔在地上的莲蓬头,冲了冲,重新安上去,一把抱起景戚戚就踩进了浴缸里。
“不想怎么样,帮你搓搓而已。”
说完,他还真的取过手边格子架上的丝瓜络沐浴擦,将她整个人转过去,仔细帮她搓洗起身体来,动作很轻柔,眼神专注。
景戚戚抿着唇,四肢仍是保持着僵硬,特别是当她察觉到,胡勉还要给她涂抹沐浴露的时候,她更是几乎想要逃脱了!
抓着她的两只手臂,轻轻按在她的背后,将她整个人都拗成一张弓的形状,这样一来,她xiōng前的两团洁白的丰盈就更加突出,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男人没有选择浴花,而是直接将沐浴rǔ挤压在手掌心里,直接抚上她的肌肤。
黏黏的液体质地涂满了全身,揉搓出大量丰富细小的淡粉色泡沫,香气浓郁,带着令人晕陶陶的诱惑味道,被他抚摸过的地方,似乎变得更滑更嫩了。景戚戚背对着胡勉,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却能听见他益发粗重的呼吸声。
“这味道有印象吗?你说你喜欢,纯天然的,保加利亚的野生玫瑰提取的花露,不含一点儿杂质。”
胡勉闭上眼,任由那气味儿不断钻入自己鼻翼中,轻轻吸气,然后扳着景戚戚的双肩,让她不断向后仰,直到她的背全都贴向自己的xiōng前,然后,缓缓移动身体,她身上的泡沫就这样沾到他的身上。
“是吗?我……我没有印象了……”
她哆嗦着嘴唇,依旧矢口否认,说谎就是这一点考验人,只要开了头,就再也没办法中途喊停,必须一个接一个。
“呵,说说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也许我心情好,就如了你的意。”
他不睁眼,任由全身的感官细胞都集中全力来感知来享受她美好娇嫩的年轻躯体,沐浴rǔ的润滑作用下,他和她紧贴,两个人身上全是滑溜溜的,胡勉伸出手,按着她挺|翘光滑的臀,轻轻挤压,体会着那极致的手感。
“在他本人不出面的情况下,让我和他的婚姻关系失去法律效用,有可能吗?”
景戚戚强忍着喉头的痒,克制着自己想要喊出声的**,尽量忽略胡勉那四处游移,抚弄她身体的手,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
她的话换来他的笑,似乎觉得她的要求并不过分,淡淡道:“就是‘被离婚’而已,这个不难。”
这种事,让他胡勉来做,倒是大材小用了,只是景戚戚很清楚,胡家的身份特殊,若是换第二个人,怕是全中国也找不到敢接这活儿的。
除了胡勉,他能,他也敢,最主要的是,他也愿意。
“既然能,那就看你做不做了,做得干脆,做得叫我没有后顾之忧。”
听到他的回答,景戚戚终于放下心来,她想到了,来找胡勉,无异于与虎谋皮,他不会不要任何“报酬”就帮助自己,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但她同样也想到了,即使自己和胡励离婚了,受身份和家世所累,胡勉不可能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和自己在一起,他不会让自己的声名受到任何玷污,更不会随意拿仕途开玩笑,这一点就从刚刚那一路他的谨慎小心可见一斑。
只要离了婚,和胡家再无法律身份的瓜葛,她就和以白远走高飞,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如果用一次身体,就能换来永久的安逸,那她想赌一把,赢了她就赚了,输了……
她却不敢想,若是输了又该如何,可是她绝对不容许自己因为已婚身份的束缚,就彻底失去梁以白,眼看着他娶景嫣嫣!
不,绝对不行!就算梁以白不在乎她的已婚身份,甚至不在乎有没有名分,但她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要堂堂正正和他一起,让他们的孩子不受任何人的白眼辱骂和指指点点。
强忍下屈辱感,景戚戚慢慢阖上眼,既然胡勉一向做事狠辣,她就只能置于死地,趁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有眷恋和热情,谋算到一切她可以谋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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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风情40←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不见得人人都会去做,但这个“人人”不包括景戚戚,她属于固执中又永远带有性格脆弱一面的女人,这种女人要么能成大事,要么败事有余。
她很清楚,以她自己的能力,想要对付胡励,当年不可能,现在依旧不可能。
从楼梯滚下来,掉了孩子,景戚戚回到娘家把小月子做完,便以散心为由,一个人去了伦敦,全部的行程只告诉了多年的闺蜜叶倾红。
“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倾红。”
她泫然欲涕,握着好友的手,却再也哭不出来,一开始是想哭,但怕落下病根强忍着,如今是真的欲哭无泪。
哀莫大于心死,第一次全心全意地爱一个男人,为他放弃未完成的学业,为他怀孕忍受着强烈的早孕反应,最后只落得了这么一个结局。
“不行,我不同意,戚戚,这种事如果传了出去,你就再也别想在圈子里混了,还有你父母,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听完了景戚戚的设想,叶倾红说什么都不同意,她确实有办法满足她大胆的想法,但这个实在太过离经叛道。
“我只是想知道,随心所欲是什么滋味儿,女人玩|弄男人,是不是也能获得男人玩|弄女人一样的快感。”
景戚戚看着窗外,幽幽叹息,她走入了死胡同,觉得自己唯一能报复到胡励的,就是彻底地放纵自己。
“他若是不在乎你,你又是何苦……”
叶倾红仍是一口拒绝,感情的战役里,受伤的大多是女人。若是两个女人纠缠一个男人,先放手的一个用情最深,那景戚戚决定远走他乡,是不是说明,她真的对胡励用情已深?
“倾红,你知道,即使你不帮我,我也有法子,我从小就是这种性子,吃过甜头儿也吃过苦头儿。”
直直看向一脸担忧的好友,景戚戚努力挤出笑容,故意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安慰她道:“也许,我根本接不到一个客人,每天只能在俱乐部里尴尬地倚门而笑呢?”
叶倾红摇摇头,她亲身经历过,当然知道,娇小神秘的东方女人,在雾霭弥漫的伦敦会是怎样一副炙手可热的光景。
既然无法劝服景戚戚,叶倾红只得将一些所谓的俱乐部里不为人知的小道消息透露给她,方便她将来游走于伦敦的上层社会。
一个星期后,景戚戚悄然前往伦敦,皇帝俱乐部派出了高级公关经理塞恩先生亲自接机,低调的黑色加长轿车停在贵宾通道外,司机恭敬有礼地拉开车门,惊愕地发现所接的女人居然浑身只带了一个戴妃包,连小行李箱都没有。
她妩媚一笑,并没有化妆,长时间的飞行令她看起来微微有些憔悴,抬起手压了压头上那顶二战时的美**帽,景戚戚弯腰上了车。
“不在网站上发布我的照片,不询问或调查任何关于我的背景和身份,所接待的客人必须是40岁以下的亚裔,有性|虐|待倾向的免谈,最低金额是每小时五千英镑。请别责怪我的直接,塞恩先生,如果以上条件您和您的老板不能接受任何一项,我想我比较适合立即下车。”
景戚戚抿了一下唇,大概是气温太低的缘故,她在飞机上涂抹的润唇膏并不能抵挡这深冬的严寒,仍是微微干涩。
赛恩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英国人,是皇帝俱乐部幕后老板的得力助手之一,据说在老板不方便出面的时候,一切都是由他来定夺。
“欢迎来到伦敦,美丽的东方小姐。”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谦卑地吻了一下景戚戚的指尖,吩咐司机开往当地最富盛名的富人区切尔西区的国王路。
她面色倨傲地伸着手,等赛恩吻完才一脸平静地收回自己的手,也许英国人骨子里都是骄傲的,景戚戚唯一能做的,就是比这个英国佬儿还骄傲。
俱乐部为每一位应召女郎都提供了复合各自身份的居所,根据三钻到七钻的划分,自然收入、寓所等也都有所不同,钻数越高意味着收入越高,名气越响。
下了车,景戚戚打量着面前这座私家花园,四室二厅,三间独立卫浴,自带天台花园和地下停车位,由英国著名开发商开发及管理,无论是设计还是地段,都是一等一的,她呵了一口气,低头喝了一口热朱古力——为了牙齿美白,每一位应召女郎在非服务时间都被严格限制咖啡或香烟的摄入。
“听说居所等级是和身份对等的,那请问我是几钻,四,五,还是六?”
景戚戚歪着头看向赛恩,她并不奢望自己初来乍到就被列为七钻,只是看着眼前奢华的房产,难免好奇。
就看赛恩微笑着将钥匙放在她的掌心,以特有的伦敦口音一字一句慢慢回答道:“老板说了,你和其他人不同,你没有钻,你是他的‘秘密武器’。”
她微微一愣,却没有再问,心头隐隐涌现出淡淡失望,更多的却也是一丝窃喜:既然是秘密武器,那就是必要时才会拿出来,这么说,她不会立即接待客户,有足够的时间来缓冲。
送走了赛恩,景戚戚这才走进这座房子,里面装修得很好,家具电器一并配备齐全,冰箱里甚至都已经填满了新鲜食材,桌上粘着一张名片,是家政人员的联系方式,上面写着服务人员每周会来清扫及购物一次,她可以将特殊需要的物品列成清单交给对方。
一切都不需要她cāo心,一切都是陌生又崭新的,俱乐部为她提供的美容纤体及服装费,高昂得令景戚戚这样出身这样家庭的女人都不免咋舌。很快,她试着熟悉了这里的一切,当然,也熟悉了这里每一家高级定制服装店、鞋店、珠宝店和美容机构。她在北京时便热衷深谙此道,来到这座时尚之都,更是如鱼得水。
偶尔,赛恩会打来电话,询问她是否适应,是否有任何特殊的需求,景戚戚每每忍不住想要问他,自己这种金丝雀的生活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但对方不主动提起,她也不好开口。
终于,在她到伦敦的第19天的时候,赛恩派人来接她,目的地是一座有几百年的古堡。
“silence小姐,”因为景戚戚拒绝告知任何关于自己的信息,所以赛恩一向用英语中的“沉默”一词来称呼她,“请恕我的冒昧,但接下来的24小时里,请您配合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做好您第一次接待客人前的一切准备工作。”
赛恩微微俯身鞠了一躬,然后厚重的雕花木门层层推开,穿着统一制服的年轻女人鱼贯而入,她们一言不发地围过来,分工明确。
说是准备工作,其实就是全身的高度清洁和细致保养,包括去除体毛,香氛护理,以及女性的私|密处的检查,最令景戚戚羞涩的是,她仰躺着,下|体被塞入了一枚硬币大小的白色球状物,进入后立即化成液体状,清清凉凉的,十分钟后再次流出来时,已经变成了浅褐色,味道也不如之前那么清香了。
“这是为了排除您体内深处的yīn|毒,另外还有紧致yīn|道的功效,会宛如处|女,另外也会提升您自己的敏感度,更加容易享受到性|爱的高|潮。”
她这才切实地体会到,皇帝俱乐部收费高昂,客户均为达官显贵,确实有其独特的原因,怪不得它的生意长盛不衰,遍布全球。
“我的客户是……”
没有人回答景戚戚的问题,话一出口她也意识到了这问题的愚蠢,客户的资料当然都是保密的,哪里是普通的工作人员能够知晓的。
只是,能让这里的大老板拿出“秘密武器”的,一定不简单。
接下来的全部时间,景戚戚都如同玩偶一样被服装师和造型师来回摆弄,他们为她设计合身的晚装和小礼服,因为她的身材、肤色、发色及气质都完全和西方美人不同,所以令所有人很是费了一番心思。
等到全都装扮完毕,她这才有机会看向落地镜中的自己,红色复古低xiōng丝质礼服,银色水钻高跟鞋,长发全部盘起,只是用简单的钻石发饰固定住,令她看起来显得更加高挑。
“silence小姐,您很美丽,请接受我的赞美。”
赛恩前来欣赏这耗费了近乎一天一夜的完美杰作,由衷赞叹,并且转达了俱乐部老板的话。
“老板已经通过视频看到了您,他很满意,希望您能享受这一次奇妙的经历。请相信我,silence小姐,您未来的客户完全符合您之前提出来的要求。今晚晚宴上,请您在开场舞之后在宴会厅出现五分钟,如果对方满意,您将接待您来到俱乐部后的第一位尊贵客人。”
景戚戚听了赛恩的话,不禁反问道:“要是他不满意呢?”
不满意的话,她岂不是就得灰溜溜地回去,那,就真的没有脸皮再留下了。
赛恩愕然,上下打量着她,这才笑笑,说没有男人可以对你说不。
果然,夜晚到来时,整座古老的城堡里灯火辉煌,侍应生繁忙穿梭,放眼望去,除了达官显贵外,还有不少影视名人,无不是盛装出席,宽敞明亮的宴会厅一时间衣香鬓影。
开场音乐按时响起,一舞过后,来宾更加放松,执着酒杯三三两两聊天或是跳舞,按照事先的安排,景戚戚从二楼顺着蜿蜒楼梯走下。
她难免有些紧张,因为对方可以认出她,但她丝毫不知道对方的情况,为了平复剧烈的心跳,她取来一杯香槟,试图用酒精来缓解。
景戚戚保持着矜持的微笑,努力将视线放远,尽可能打量着宴会厅里的每一个男性客人,但是男人们大多震惊她的陌生美丽的容貌,却没有明显的证据表明,哪一个是她今晚的客人。
五分钟很快过去,有侍应生走近她,耳语几句,带着她无声无息地离开。
他的话叫她立即紧张起来,因为她的客人,对她很满意,会马上到楼上的套房里,享受她的亲密服务。
景戚戚顿时吸了一口凉气,不得不挺直脊背,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走回原定的套房,等着这位陌生的男人,为他展现自己的每一寸身体。
*****
“在想什么?好像在走神。”
回忆到此不得不戛然而止,耳畔传来胡勉略显不悦的声音,景戚戚立即回过神来,连连否认,她不想激怒他,尤其是在床上,那不会有任何好结果。
“没有,只是有些累。”
她的嗓音确实透着一股浓浓的疲倦,不像是撒谎,果然,胡勉扳过她的脸来,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一挑眉峰。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将她身上馨香的沐浴液不断刮蹭到自己的身体上,而持续的摩擦,也令他的身体有了真实的反应。
“胡勉,不要在这里……”
景戚戚埋首在他xiōng前,不想去看他的表情,忽然出声,闷闷地恳求着。
他一愣,不觉得在这里先做一次有什么不好,但见她如此,倒也没有坚持,很快打开水阀,将两人冲洗干净。
随着哗哗的流水冲走大量的泡沫,胡勉的耐心也逐渐消失殆尽,他关了开关,一把抱起她,**的一路走回卧室。
还来不及开灯,卧室暗着,只有客厅的灯光映着深色的丝绸床单,反射出微微的光。
一阵天旋地转,景戚戚被胡勉抛在柔软的床上,她脑子里顿时浮现出那一晚——
她正扭着身子,努力脱掉身上的礼服,忽然,头顶明亮如水的吊灯全灭,套房里竟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景戚戚刚要问是谁,一阵奇异的幽香袭来,她眼前一暗,有东西蒙上她的眼睛,她挣扎着伸手去摸,去撕扯,发现那是一条领带。
她甚至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她的第一个客人,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价格,买下了她的一夜。
礼服落地,仅着rǔ|贴和t字裤的她被狠狠压到了墙壁上,下边一疼,有手指摸了进来,熟稔地揉|捏着她尚未来得及觉醒的细小花珠,既快又狠,她疼得立即喘|息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嗯,素了很久,看看我能炖出肉来不
这一更是解答之前的很多疑问的,嗯,其实我没有忘,只是我比较喜欢跳脱着写剧情
这算是我的特点,也算是我文章的弱点,因为我不喜欢单线作战,也不喜欢按照时间发生的先后来写,但是毕竟笔法有限,需要大家看文的时候前后联系起来,我也会随时回顾,尽量避免硬伤和遗漏
总之,非常谢谢鼓励我,还有提出意见建议的每一位亲爱的,15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