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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梦中,柔软的唇贴上自己的,随即涌入喉咙的苦涩药水,却足以平抚自己被病魔折腾的痛苦,灼热慢慢的消退,男人的呢喃声!伴随著那一句句平稳自己心跳的呼唤,宋冰欢稳定下来。
离开自己额头的大手,带著温暖,却也同时带给自己痛苦,以及悸动。
「冰欢……宋冰欢……」
不知道睡了多久,模糊中,宋冰欢听到有人喊著自己的名字,猛然清醒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人是许景洋吗?
努力集中涣散的视线,然而在床边著急看著自己、叫自己名字的,不是许景洋,而是满脸焦急的余光天。
「宋、冰、欢!你天杀的终于醒了!我还真担心床旁边这个不是退烧药,而是安眠药呢!」
余光天红著眼睛,担心的神情毫不遮掩的流露出来,对于这个总是令人担心的死党,即使自己没有他的一点魅力,甚至可说是其貌不扬,但他对宋冰欢的关心从来没有少过分毫。
「我……」宋冰欢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难以启口。
余光天连忙取来温开水给他润润喉?
「你呀……睡到现在才清醒,我昨天放学后拼命打你手机都没接,一直到今天早上要去上学,再打给你,还是没有接,我才忍不住跑了过来,怎么么知道你大门居然没有上锁?」
埋怨的看著宋冰欢拿著温开水拼命灌著,余光天虽然气愤,还是补上一句:「慢慢喝,别呛著了。」
将最后一滴水咽入,宋冰欢对他露出一抹苦笑。
自己还有个这么棒的朋友,怎么么还如此不知足呢?
宋冰欢心里默想著:是呀,游戏到此结束了,随随便便把贞操给了根本不可能对自己认真的许景洋,现在也该是梦醒的时候,就算自己在意人家,人家可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呢!
他摸摸屁股,唔!好疼……
那疼让唇边愁苦的笑意更加明显。
「笑什么!喂喂,我说你生个病就这么不成人样,少瞒著我,你一定有心事,对个对?」
余光天视线下移,发现宋冰欢居然是赤裸裸的,忍不住惊呼:「妈呀,你是怎么么了,衣服都不穿一件,要是房东进来,不是让他误会了你和我吗?」
说也奇怪,刚刚自已进来时刚巧遇到宋冰欢的房东,余光天很自然的和他打声招呼,说要来找宋冰欢时,对方的脸色不自在极了,还频频对自己投以害怕的眼神,好像巴不得赶快远离他,生怕染小什么脏东西似的。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宋冰欢笑了笑,拿起床边的衬衫套在身上,双腿一落在地,却感觉一道湿滑的液体在两股间流了出来。
脸色顿时僵硬起来,宋冰欢尴尬的望著正忧心望著他的余光天。
想到要是让好友知道自己是那种对人一见钟情、还自愿献出贞操给对方的人,不知道会遭受何种鄙弃?宋冰欢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距离学校早自习还有多久时间?」宋冰欢努力平静自己,避免被余光天发现自己丑陋的一面。
「还有四十分钟呢,冰欢女王。你今天可以上学吗?」余光天没好气的问。
「可以!你去外面等我,我冲个澡马上出去。」宋冰欢潇洒的点点头,戳了戳好友的二头肌一下,假装害羞。
「哎呀,你少恶了!就算你真的再有魅力,我也不会像学校那些傻瓜为你疯狂,省省吧、你的魅力留给你未来的男明友吧!」
余光天笑著还手一下,还是乖乖的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却又转头狐疑地看著他、「喂,你是钱太多吗?怎么么大钞洒了一地。存心引诱小偷进来吗?」
宋冰欢耸耸肩,随口丢了个借口敷衍道:「我爱钱。拿钱当地毯不行吗?」心中又补上一句:昨天还拿来当床,屌吧?
「少来了,你爱钱?真看不出来一个老是三餐泡面果腹的少爷会这么贪恋金钱?」余光天嗤笑著,不以为意的走了出去。
听到耳边关上门的声音,宋冰欢僵住装出来的笑容,觉得一阵心酸。
昨天就当作是一场梦吧,是自己太笨,打从一开始就不该看上圈外人。
这是他在明白自己性向时,就定下的原则,不是吗?
识时务为俊杰啊,宋冰欢!可你真傻,你不但是俊杰,现在被人吃了然后一脚踢开,也算是自找罪受了。
扯扯红肿的嘴唇,昨天大概被吻了吧,希望没被余光天那傻瓜发现了才好。
忍著股间的不适,宋冰欢走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十分钟后,穿好制服的他光鲜亮丽、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大门口?
「走吧,臭光光!今天骑机车去上学,我上个月生日拿到驾照了!」拍了拍正背对门口发愣的余光天一下,宋冰欢高兴的迈开有点蹒跚的步伐,嘻笑著。
「唷!笑得这么开心,笨蛋感冒之后,是不是都那么快就恢复呀?」
「笨蛋根本不会感冒……啊!臭光光,你说谁是笨蛋!」
「哎呀!冰欢女王饶命!」
「余、光、天!」
宋冰欢与朋友嘻笑著,依然每天上学,随著钟声过日子。
不能因为一时的低落而放弃自己,这就是生活。
坐落在接近市区的酒店里,此时两个条件绝佳的男人正争相辩论著。
这家酒店是许景洋和谷俊常常光顾的地方,店里不时有著许多诱人的「猎物」,三个死党中,谷俊和他的气味较相投,纯情的雷以非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种灯红酒绿的场所。
「小雷呢?」许景洋漫不经心的摇晃著手中的酒杯,有意无意的扯开话题。
「好像去参加什么聚会的……我看他最近怪怪的,分明是有了新欢,就算他哪天失踪,跟那个新情人跑去国外度假,我也绝对不会怀疑。」
「嗯……」许景洋敷衍著,心根本不在这话题上面。
手上燃著一根烟,轻浮的在制造有害气体的谷俊,终于受不了的开口:「喂,许景洋,在我看来,你根本不是对宋冰欢动怒,而是打从一开始便对他动情。」
谷俊摇了摇头,对于此时忧郁的坐在角落喝著马丁尼的许景洋很不认同。
别跟他说上礼拜这家伙去「寻仇」之后,好像遇到什么打击似的魂不守舍。
「你人只记得离开他房间,却忘记把心从对方身上移开,从头到尾,你根本就是对宋冰欢一见钟情!」
视线落在摇晃不定的霓虹灯光上,谷俊实在受不了许景洋这种完全没有方向感的失落模样。
他突然怀念起过去那个虽然相当目中无人,却知道自己的将来要如何规划、如何达到目的的自信男子。
「我才没有……我怎么么可能喜欢上男人!」许景洋忙不迭的否认。
基本上,这根本不符合他要走的人生路程。
别说对女人他从未动过情,光是一个宋冰欢,怎么么可能让他心动?
何况,还是个对自己未来事业毫无帮助的宋氏养子!
「就是有可能,不然你现在为什么不像往常一样去钓女人?你看、你看,那边那几个女人不是你最喜欢的那一型吗?波大、腰细,如混血儿般的模特儿脸孔。」谷俊指了指坐在角落里几个频频也投来视线的女孩子们,不带下流意味对著她们的吹了记口哨,惹来几声娇气的嬉笑。
「啰唆!谁……谁说我不钓的?」
已有了些许醉意的许景洋赌气地站了起来,朝那几个条件的确相当好的女人走了过去。
即使走过去的路上,他漫不经心的接连撞到几个人,又连连撞翻了两张桌子,却依然无损他许景洋分毫的魅力。
「我有荣幸能和你跳支舞吗?」不断在心中解释自己绝对不是为了证明才来搭讪女人,许景洋的唇边勾起了邪佞的微笑。
被他搭讪的卷发女人对他眉开眼笑。
「当然啰……帅哥,人家可是无聊得快要闷死了呢!」甜腻的嗓音从那涂著厚厚唇膏的嘴唇逸出,居然让许景洋有些反感。
他否认此时心里正冒出宋冰欢的嘴唇似乎比较柔软的荒谬想法,他极有绅士风度的对女人笑笑,一只大手也在女人圆滑的丰满臀部和细腰游移,「嗨!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被这么俊俏的男人搭讪,女人早巳心花怒放,对于许景洋上下其手的骚扰。表面上说著讨厌,却拼命地将柔软的身体往他结实的身体磨蹭著。
「嗯……你可以叫人家欢欢……」
将唇瓣凑到对方的下颚吐了口媚气,名叫欢欢的女人却没发现他的脸色顿时僵凝了起来。
欢欢……欢欢……冰欢……
冰欢……宋冰欢……
该死的!根本是不一样的……
手上的柔软跟那天他所触及的比起来,宋冰欢根本……
远胜过身边的尤物?
不、不、不!拼命否认自己认为宋冰欢比这个女人好的念头,许景洋将视线放在这个容貌出众的女人身上。
但是为什么被酒力模糊了的视线,却只看到……厚重的粉底和口红?
当女人擦了桃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环上他的后颈,并用柔软的胸部磨蹭著他的胸膛时,许景洋感觉一股酸意涌上了喉咙。
「怎么么了?亲爱的帅哥?」察觉到许景洋脸色不大对劲的欢欢,狐疑的望著他。
许景洋摇摇头,感觉更加晕眩了,「没事……我……我嗯……呜恶……」
糟、糟糕!
下一秒,一桩惨绝人寰的悲剧发生。
远远看著许景洋将那漂亮女人吐了一身秽物的谷俊。忍不住摇了摇头。
分明就是喜欢上宋冰欢了嘛,他还嘴硬?
看来,他这个死党恐怕再也不能维持他的狩猎传说了。
唔,那是不是代表以后就是自己的天下?
在心中贼贼的大笑三声,谷俊捻熄了烟头,还算有良心地走上前替尚未知道自己坠入情网的好友处理善后的问题。
星期五一早来到学校,宋冰欢就被校长室找去,正觉得纳闷,心里不禁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也顾不得余光天在一旁大惊小怪的猜测。
「冰欢女王被校长召见?」
「你是不是长得太帅了,所以校长决定给你个特别奖呀?」
这类的废话,宋冰欢不放在心上,更对「冰欢女王」的称呼左耳进右耳出。想和余光天做朋友,就要先容忍他那张臭嘴。
进了校长室?宋冰欢却愣住了。
许景洋坐在校长室的贵宾专用椅,手上拿著根白雾袅袅的香烟,唇边是招牌的邪佞微笑,对著自己做出「冰欢,好久不见。」的唇形,而校长对他态度好得诡异至极。
望著这个成绩名列的茅的学生,校长喜出望外地说:「冰欢同学,上次你段考又是榜首了?这次有个贵宾表示要捐赠一间科技大楼给学校,等等你顺便替他带个路,参观学校一圈。」
宋冰欢瞅了坐在一旁沙发上的优雅男人,表面上从容不迫的微笑,双眼却闪烁著仿佛将要爆发出来的精光。
「你好,我叫许景洋。」许景洋微笑著,对宋冰欢送出友谊的手。
宋冰欢一愣,咬咬唇瓣,乖顺的握上他的手,有如电击般的战栗感觉,从许景洋冰凉的指尖传递了过来。
为什么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不是鄙夷我?看不起我宋冰欢吗?
「许先生,你好,我叫宋冰欢,罗宋汤的宋、冰冷的冰、欢喜的欢、」宋冰欢冰冷的嗓音听起来格外生疏有礼。
「冰欢同学,这次要麻烦你了。」
许景洋绅士地一笑。却恶劣的在宋冰欢靠近时,低声在他耳边呢喃:「最近身体还好吗?」
该死的,为什么自己一见到宋冰欢,就想挑衅他一番?
非要惹到那张有如圣子股平静的脸庞出现异动,自己空虚的心才会有充实起来的感觉?
糟糕,莫非自己真的有虐待同性恋的癖好不成?
不、不……许景洋知道自己这种的执著,仅对于宋冰欢。
虽然死都不想向谷俊承认自己对宋冰欢动了情,然而。他得承认自己是很在意宋冰欢,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让他脸上挂彩的高中生。
敏感的竖起耳朵,宋冰欢怒瞪他一眼,形状漂亮的嘴巴闭得紧紧的。
「许先生目前就读t大三年级,他的父亲经常赞助我们学校。今天许先生过来就是要替他父亲传达这个好消息,将来科技大楼内部的规划……」没有察觉两人之间摩擦出的电光石火,校长高兴的拿著手上的蓝图滔滔不绝地说著。
忽视满脸红光的校长,宋冰欢躲也不躲许景洋投递过来的灼热视线,清澈的双眼笔直的迎向对方火热的眼神。
你存心来招惹我,我不逃也不躲,但是我绝对不会泄露我对你的爱情分毫!
休想每个人都对你许大少爷必恭必敬,我宋冰欢绝不是个阿谀的人!
似乎看出宋冰欢眼中的挑衅,许景洋抽动唇瓣,淡淡一笑。
「冰欢……」许景洋在末冰欢耳畔泜声呢喃。
宋泳欢全身瞬间打了个寒颤。
痛恨他不过是叫了自己的名字,身体就起了那么大的反应。宋冰欢握紧拳头,以免自己在校长面前丢脸。
努力扯出牵强的微笑,宋冰欢知道自己不能在这节骨眼出糗。
许景洋看著皮笑肉个笑的宋冰欢,意外自己连日来那种魂不守舍的感觉已然烟消云散,只有一种蓄势待发、准备探索的情绪正在发酵著。
冰欢……
冰欢……既然你让我离不开你,那你就要有留在我身边的心理准备。
宋冰欢在众人欣羡的目光下,领著俊俏又有钱有势的许氏公子参观校园。
「看,是冰欢……」
「冰欢还是这么帅呀,他旁边那个也不差。」
「嘘,他看过来了……啊,好帅的男人,真的是学校的贵宾吗?还以为是什么老头子呢!如果是他,叫我带路也愿意……」
「你花痴呀!人家冰欢是资优生,你是吗?」
感觉到众人羡慕的视线,听到女孩子惊艳的低呼,宋冰欢忍不住感到好笑。
有谁会知道,自己这等好运气并非「从天而降」。而是这位许大少爷自己安排的巧合?
然而。他不可能对众人解释太多,他干脆表现得好像自己得到这殊荣是理所当然;尤其在看到余光天对自己投来的讶异眼神后,故意用暧昧的神情瞧了他一下示威著。
这一幕落入许景洋的眼中,简直就像宋冰欢在跟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学生打情骂俏。
不悦顿时攀上心头,许景洋停下了脚步。
「许先生?」宋冰欢狐疑的瞅了他一眼,依然是客套又礼貌的口吻。
许景洋的怒意更加上升。
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以及心里在酸些什么,只要一想到宋冰欢对自己是用生疏的敬语,对刚刚那男同学却是很熟稔的媚笑,他就觉得不是滋味。
想不透这种感觉是什么,许景洋选择用言语伤害宋冰欢,以弥补自己的不悦。
「经过那天,我们都已经那么熟了,何必加上先生两个字呢?」许景洋恶劣的低喃,企图让宋冰欢难堪。
似乎已经有了免疫力,即使内心因此而激荡不已,宋冰欢仍然没有流露出错愕和难堪的表情。
宋冰欢微微一笑,化去了僵硬的尴尬。
「许先生年长我三岁,直喊你的名字是一种卤莽且无礼的行为,要不我喊你一声大哥也是应该的。」
「免了,上过床还叫大哥不就是乱伦了?我看还是用先生吧,我就当自己是你的一夜恩客吧。」许景洋讲得更加露骨,狰狞的表情企图击碎宋冰欢的骄傲。
宋冰欢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泛著疼痛和苦涩。
被当成男妓,对他而言简直是种侮辱,不过毕竟有著好家教,他仍假装自己听不懂。
「那么,许先生还想要参观哪里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要先回去教室上课了。」
想忽视我?许景洋恼怒的转著眼珠子,瞪著丝毫不为所动的宋冰欢。
然而脑筋一转,知道现在两人正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下他也不能够对宋冰欢怎么么样。要想教训对方就要懂得滥用自己的身分和地位。
「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我想看看你们的图书室。」许景洋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
宋冰欢愣了下,没料到对方的表情变化如此极端,不过他实在不明白许景洋的用意,只能无言的瞪著他。
似乎察觉到宋冰欢的警戒心,许景洋又是优雅的一笑。
「你不用伯,我只是希望能看一下你们高中的藏书量,这次捐赠科技大楼,我想在里面顺便规划一间更宽敞的图书阅览室……」
停顿一下,见到宋冰欢冷漠的神情,许景洋低喃道:「莫非……你期待我对你做些什么?」
宋冰欢脸色不禁涨红了起来,俊秀的脸庞面红耳赤,居然有著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许景洋忍不住扬起嘴角欣赏著这番美景。
没想到个性平淡的宋冰欢也有这样的表情!
忍住想咬上那粉嫩脸蛋的冲动,许景洋感觉眼前的人儿带给自己相当大的乐趣。
「那么,许先生请往这里走。」
宋冰欢暗自咬牙忍气,退去脸上的羞赧,公式化的替许景洋引路,「请放轻你的脚步声,现在是上课时间,图书室的回音很大。」
许景洋微笑著,仿佛听到猎物落入陷阱的诱人声音。
图书馆里相当的宽敞,加上是上课时间,图书馆负责看管的老师只有一位,看到上课时间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竟是校长早上会议中谈到的贵宾,更料想不到对方有张如此英俊的容貌,辅导老师连忙请他慢慢参观。
「后面是文学区……」正在滔滔不绝讲解的辅导老师,不忘痴迷的望著许景洋。
无事可做的宋冰欢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很想要先行告退算了。
然而,许景洋却笑眯眯的打断女老师的话,「如果可以的话,就让冰欢同学为我解释就好,请老师去忙吧。」
与其说是客气,不如说是专制的口气,女老师一愣,望了同样怔忡的宋冰欢一眼,正想勉强开门表示无所谓,许景洋又直接丢给她一句冷漠的道谢。
「谢谢你,不送了。」
这下子,女老师只能干笑著,难堪又不解的离开两人的视线。
许景洋微笑著,转过头打量神色不自在的宋冰欢。
「你可真没礼貌……」翻了下白眼,宋冰欢碎碎念著。
许景洋冷笑,「假装不认识我的人,才叫作不礼貌吧?」
宋冰欢忍不住嗔怒的瞪了过去。「我跟你的交情本来就没有很好,没必要对你装出跟你很熟的嘴脸!」
说完这番话,宋冰欢内心不禁涌上了苦涩,然而俊秀的容颜,却仍是迎向脸色一沉的许景洋。
交情没有很好是吗?脑中仿佛被人丢入了一颗地雷,许景洋的脸色相当的难看。
望了冷漠的宋冰欢一眼,许景洋咧嘴一笑,伸手就将体型修长的他扯到一旁书柜的边缘,他强健的身躯间不容发的压在宋冰欢健美修长的身子上。
没料到会这样的宋冰欢,愣了几秒,随即挣动起来。
「你在干什么?快放开我!」知道自己太过大声会招来旁观者,宋冰欢压低了嗓音。
「干什么?当然是和你套套交情呀……」看准宋冰欢不敢声张这点的许景洋微笑著,牵制对方腰际的手更加用力,不给丝毫挣脱的机会;看著宋冰欢那气喘吁吁的红唇,马上将自己的唇瓣贴了上去。
「唔……」抿紧了唇,宋冰欢死都不愿意让那霸道的舌进入自己口中,甚至掠取自己口中的蜜津。
「冰欢,开口。」品尝不到记忆中的甜蜜,许景洋不满的命令著。
宋冰欢忍不住瞪他一眼,却不知道这一瞪眼的动作,看在许景洋眼中,简直与情人调情无异。
骄傲的冰欢也有这种诱人的表情?
喉结干涩的起伏一下,许景洋忍不住赞叹上帝巧夺天工的造物本领;要是宋冰欢知道他误把自己的恼怒当成羞涩,定会气得七荤八素。
精虫瞬间冲脑,许景洋忍不住在宋冰欢下颚用力捏了一下,让他呼痛的微微开了口。
「痛……唔……」
熟知自己敏感带的舌挑逗著自己退缩的舌尖,宋冰欢知道这是许景洋风流本事之一,心里泛著醋意忍不住挣动起来;然而,口中的舌尖仍执意探索,而那引发的连带反应,让他下腹的欲望贴上了对方的腿间。
该死!
宋冰欢愤怒的扭动著身体,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燃起了许景洋的激情。
许景洋深邃的黑眸不由得一沉,「被人吻一下就有这么大反应,冰欢,你果然在期待著我!」
察觉到宋冰欢已经动情了,许景洋忍不住笑著离开那张甜蜜的唇,灵巧的大手一把握住了他正高昂的欲望,隔著裤子调情的移动著。
「少、少臭美了!」宋冰欢低吼著喘著息,脸上漾满了不自然的潮红。
「嘘……别说话,要是引来那个女老师。丢脸的是你。」许景洋笑了笑,已经熟练的拉开他的裤链,伸了进去。
宋冰欢不由得感到羞耻,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浮乱地在学校里发泄情欲,脑中不禁浮现……荒唐、yín荡这些字眼。
想到众人的目光会如何看著自己……看资优生宋冰欢扭动著身体被许景洋压住态意轻薄,到时候不知道有没有谣言说:宋冰欢用身体替学校争取利益。
一股寒意让宋冰欢忍不住挣扎起来,「放开我!我要去上课了!」
许景洋结实的膝盖,与学校的不锈钢书架掌控著他的自由,现在的他可说是面对进退维谷的局面。
「不……」理智早被欲火焚烧殆尽。许景洋咬牙拒绝,恨不得将这轻易勾起自己欲望的人儿揉进自己的身体。
手上搓揉著宋冰欢不能克制的欲望,他决定给这不断挣扎的可人儿先尝点甜头。
风流的男人,向来擅用蜜糖与皮鞭。
不曾如此大胆的玩弄自己私处的宋冰欢咬紧牙根,敏感的身体在许景洋熟练的动作下,已经是即将爆发的紧绷。
望著宋冰欢浮著薄薄汁珠的英俊脸蛋,许景洋恶劣地套弄两下,让无力反抗的人儿迸射出激情的证明。
「呜……」
解脱的无力,让宋冰欢双腿发软的往许景洋的肩膀靠去,即使他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却也无力抗拒?
许景洋邪佞的在他耳际吹拂著热气;而宋冰欢再也克制不住脾气的往那张俊逸的脸上挥出火辣辣的一巴掌。
使出全力的一巴掌,登时如一盆冰水的将许景洋的欲望给浇熄了。
狼狈的整理衣物,宋冰欢狠狠瞪著一脸错愕的许景洋,「你、你该庆幸,上次的茶杯之后,我这次不是往你脸上丢个茶壶!」
许景洋愕然的摸著脸颊,完全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他从来……从来没有遭受过这种对待!
而宋冰欢居然又出其不意的给了自己重重一巴掌!
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许景洋对这火辣、却足以清醒的一巴掌,居然感觉到……快感?
「你倒是很大胆……」挥去那种颤抖的兴奋感,许景洋否认自己挨了一巴掌,还觉得有趣的心情。
「谁教你刚才要……要……」没办法说得太露骨,宋冰欢只能用打结的舌头进出一句:「你……你蝴蝶啊!」
许景洋不由得一愣。「什么蝴蝶?」
「变态呀!」
实在料想不到竟是这种答案,许景洋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蝴蝶?变态?这宋冰欢实在是个有趣的家伙!
宋冰欢瞠目结舌的望著突然大笑的男人,怀疑是不是越有钱有势的公子哥都有被虐待、被唾弃的喜好?怎么么许景洋被人骂了还这么开心?
等会儿他不会又要求自己往他脸上来一拳吧?
「你说我变态,那刚刚不知道是谁弄湿了我这个大变态的手?」许景洋停止了笑声。兴味十足的打景著宋冰欢。
宋冰欢望著他扬扬手里的激情证据,脸色微微僵凝。
见他不回答,许景洋又笑了出来,「既然如此,那你岂不是比我这个变态还要变态?嗯?」
其实他说这些话并没有别的意思,然而听在宋冰欢的耳里,却觉得异常刺耳。
宋泳欢忍不住扯著弧度漂亮的唇,自嘲地道:「对呀,我是变态,一个你所谓该死的同性恋?你最好别再靠近我这个变态了!」
小心到时候我对你死心塌地,而你徒增恶心!
实在想不透许景洋究竟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在自己面前,宋冰欢觉得是想来侮辱自己、糟蹋自己……而自己,却傻得喜欢这个邪恶的男人。
是不是同性恋都真的该死呀?非要沦落为有钱人家的玩物?
望著宋冰欢自暴自弃的神色,许景洋觉得像是有一根硬刺梗在喉咙,疼痛异常,却无法吐出。
自己做错了吗?
也许他那天生日聚会根本不应该喝酒,也不该和谷俊打赌,这样就遇不到宋冰欢了……
想到这样的发展,许景洋诧异自己居然感到不舍。
想到宋冰欢俊秀的脸上明明写著受了伤害,却总是用自我伤害的方式来防卫弱小的内在,许景洋的脸色凝重起来。
该死的……他不是爱上……他只是放不开……
认了吧!他就是放不下心这该死的宋冰欢!
来不及阻止自己,下一秒,许景洋吻上宋冰欢的红唇……
安静的图书室一角,瞬间只听到彼此急促的喘息。
第五章
刚进这所高中时,宋冰欢常因为长相而受到欺负。
人瘦小、又白净斯文,不只是男生,连女孩子们也曾经私底下嘲笑他过于懦弱。
本来就不多话的他,对于那类的恶意眼光,向来是视而不见。
然而随著青春期,以及热爱运动的缘故,让他没一年的时间,体型就大幅抽高;日渐显露的男子气概,更招惹不少女孩子的暗恋。
加上出类拔萃的成绩、善良沉稳的性了,没有大多数少爷的特有傲气、让他转眼间成了校园里的红人、师长眼中的资优生。
「老师,后面的吉他收藏柜已经整理好了,这是今天的出席名单。」
「辛苦你了,今天轮到你当值日生呀?」音乐老师嘉许似的看著宋冰欢呈递上来、字迹工整的纪录本,「对了,关于上次学校的才艺表演,你的小提琴拉得相当出色,西贝流士协奏曲是高难度的曲子,你能拿下冠军是理所当然。」
「不……我只是小时候有学过几首曲子而巳,很抱歉,没有选学校的指定的。」
「呵呵,没关系;有突破才好啊,你那天演奏的音色真的很美。」
「谢谢老师,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去将音乐教室上锁了。」
离开职员室,宋冰欢转向走廊,手上甩著音乐教室的钥匙。
「那个老处女身上的虚伪味道还真浓郁啊!」
听到这句话,宋冰欢蹙眉停下脚步。
看到刚刚说要留下来等自己的余光天,宋冰欢心虚自己都忘记这回事。
耸耸肩,宋冰欢走向音乐教室的铁门,打算梭巡过里面后,便要上锁。
偏偏余光天就是不识大体,拼命捋虎须地说:「拼命对一个高三生抛媚眼,她绝对想不到我们的冰欢女王已经心有所属,而且选是个男……呜!」
被宋冰欢突然往头顶敲了一下,余光天不甘示弱的追了进去。
「喂,少假了,宋冰欢,你给我从实招来!」
放学后,空无一人的音乐教室中,好友的审判正开始。
「你要我招什么呀?」宋冰欢懒洋洋的摆动弧度优美的颈项,笑嘻嘻的望著余光天。
挺身为学校里的所有女性而战,余光天压低了声音地问:「今天早上那个许景洋少爷。我记得他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开著白色跑车的大帅哥吧?说!你和他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
宋冰欢瞪了他一眼。「什么暧昧关系?」
「少跟我打马虎眼,他是你喜欢的那一型吧?」余光天忍住想拿刀逼问的冲动,满是痘子的脸拼命挤上宋冰欢柔嫩的脸蛋,「糟糕,我们的冰欢女王陷入恋情了,以后要亲近你可要小心脖子上的脑袋。」想到许景洋那俊俏至极的模样,却又散发著神秘且危险的气质,想必那许公子的妒忌心一定很重!
「不过,你可要小心呀!我听说有钱人家对男生都只是玩玩……」
「你扯到哪里去了?臭光光!」宋冰欢好笑的瞪他一眼,甩开了余光天的手,巡视完教室,便往门门走去,不料一人居然从门口进来。
赫然是班上不多话的一个同学,严商惟。
宋冰欢记得他在班上也是功课与自己不相上下的资优生,人看起来样貌斯文,体型也是高大结实,据说好像是某大财团的儿子,然而他却没给宋冰欢留下特别的印象。
看他的样子似乎站在门口已久,宋冰欢不确定刚才余光天和自己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
算了,反正既然是事实,何必怕人传言?反正自己的外型本身就很容易引来一些人的争议和怀疑,被听到了传出去也无所谓,只不过就是多一道可信度不高的谣言。
皱了皱细致的黑眉,宋冰欢打算绕过对方。
未料,严南惟竟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冰欢。」
他一开口。居然是亲匿的呼唤自己的名字,这让宋冰欢对他的印象打了折扣。
「有什么事情吗?严同学。」刻意提醒他两人的生疏,宋冰欢淡淡的对他微笑。肩膀也不著痕迹的挣脱他的牵制。
严商惟似乎不因此而感到丧气,「冰欢,刚才你们说的话是真的?」
闻言,宋冰欢收起笑容,冷冷的问:「什么话?」
「就是……你是同性恋?」
「以我们的交情看来,我想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问题,严同学。」宋冰欢冷淡的说,连假笑都懒得装了。
「你那天没来学校,是不是因为前一天的晚上参加李氏千金的生日宴会时,和许景洋扯上了关系?」
「你怎么么知道我去了李氏千余的生口宴会?」宋冰欢瞪向他。
然而,话刚说出口,宋冰欢便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严商惟也算是豪门世家的子弟,那种彰显身分的场合,自然会出席?
恐怕他是在宴会上撞见了自己吧?
注视著宋冰欢复杂的眼神几秒,严商惟淡淡地开口:「因为我从以前一直都在注意你,冰欢。」
一旁的余光天当场倒抽一口气,虚弱地惊呼:「你、你……也是?」同性恋那三个字吞下肚子里,余光天委屈的望著狠瞪自己的宋冰欢,察觉自己说溜了口,余光天马上捂住自己欠缝的臭嘴。
不过,真看不出向来安静的严商惟也是这类的人,但是他此时的眼神的确是比起一般男人看宋冰欢时热烈多了。
「严商惟,你注意我,不代表我就应该有义务要回答你什么。」眉梢连挑都没挑一下,宋冰欢不愠不火的回应对方热切的眼神。
「我很喜欢你,冰欢。」
「那又如何?」恶作剧的带出唇边诱人的微笑,并且露出可爱的两颗虎牙。宋冰欢如同过往,毫不犹豫的拒绝。
没料到会被如此直接的拒绝,严商惟一阵呆愣。
「为什么?冰欢,难道我比不上那个许景洋?」严商惟的眼眸yīn沉下来,不甘心的猜测著,「你拒绝我的理由是什么?难道因为许景洋比我们家有钱吗?还是他比较帅?你真是个肤浅的人,因为这样,你跟他上过床了吗?冰欢……我……」
「注意你的用词,严商惟!」看不下去的余光天忍不住开口驳回,无法接受一个没有品德的男生用言语侮辱自己好友。
严商惟不看他一眼,「乱吠的狗,这事跟你没有关系,消失。」
敢骂光光是狗?
再说,真不知道现在正乱吠的人是谁?
皱起了眉头,宋冰欢向来痛恨这种没有格调的追求者,追不到,就用言言语侮辱别人,这种人不只在同性恋里,就算是异性恋者中,也是最令人不屑的人。
「该消失的是你,严商惟。」语罢,宋冰欢拉住余光天的手臂,头也不回的离开教室。
「冰欢,我也许财富和地位比不上许景洋,不过我可以给你保证,我喜欢你的心情绝对比得过他!」
听到这里,宋冰欢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转身,冷漠的看著严商惟,「你说你只有这点比得过他,是不是?」
「当然!别的不敢说,但是我喜欢你的心情是铁定赢过他的!」以为事情有转机,严商惟欣喜的回答,俨然像个期待老师给糖果奖赏的乖学生。
宋冰欢冷笑著,「以前不知道我是同性恋的时候,你根本没那见鬼的勇气来跟我告白吧?」
扬起英挺的眉梢,宋冰欢完全不屑严商惟的大言不惭。
「那是因为……」恨恨的瞪了幸灾乐祸的余光天一眼,严商惟无力反驳著。
冷眼看著对方,一抹轻视出现在宋冰欢俊俏的脸上。
「听到我是同性恋,你才敢来告白,许景洋虽然没有对我说过一句爱或喜欢,而我甚至是他最痛恨的同性恋,不过他却依然愿意靠近我、将我拥入他的怀抱。比起你那窝囊的爱意,许景洋这种行为才是所谓的勇敢。」
朝著严商惟僵硬的表情媚笑了一下,宋冰欢刻意柔情万种的说:「而我……喜欢勇敢的人。」
脑海里想起了上午在图书馆那温柔的一吻……以及他所说的话。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么了……明明不喜欢男人,却偏偏在意你……
该死的……你别老是露出这种寂寞的表情……我会放不下!
留在我身边吧,冰欢。
许景洋皱著眉头向他许下的誓约,言犹在耳。
留在他身边?
不过许少爷能够对他这毫无利益价值的宋氏养子做到这样的请求,恐怕已是纡尊降贵的旅低身段了。
因此,向来以冷漠武装的自己也情不自禁的点头了。
看著严商惟此时沮丧至极的表情,宋冰欢挑挑眉心,不以为意的拉著余光天离开。
「我不会放弃的,冰欢……」
不甘心的呢喃,一字一句的滑入耳里,然而。宋冰欢也不甘示弱的在心中回著:我也绝不会领你的情。
走出校门门,看见余光大依然一脸为自己愤恨不平的样子,令宋冰欢心头一暖,平易近人的笑容又出现在脸上。
「喂,臭光光,脸再这么臭下去,可是会没有女人爱的!」
余光大被他这么一逗,没好气的反驳,「是呀、是呀!没有女人爱,谁像你呀,男人、女人都爱你,没事还招来这么一朵烂桃花。」
宋冰欢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管他那么多,反正我也不喜欢桃花……」
「是呀。我们的冰欢女王像朵昂贵的蔷薇,廉价的桃花怎么么配得上?」
「废话少说。今天庆祝赶走了一朵烂桃花,我们两人一起去庆祝、庆祝,没有喝醉的人该罚!」
「冰欢、我还没成年耶。」
「少啰唆,你下礼拜就满十八了,不是吗?」平常无照骑车、买色情书刊都不怕警察捉了,现在要他喝几怀酒就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
扬起唇角,宋冰欢拍著余光天的肩膀,两人嘻嘻哈哈的往摩托车的位置走去。
轻啜威士忌,谷俊偷偷地瞄了瞄一脸冰冷的许景洋。
右边的侧脸依然是俊美如斯,然而左边的脸颊上……
呵呵,那道红色的巴掌印挺刺眼的。
「谷俊,你如果个想被我扫地出门的话,最好不要多嘴。」感觉到谷俊的视线。许景洋冷冷的说,对于这个坐在自己卧房地板上、厚脸皮翻著色情杂志的自恋狂没给什么好脸色。
谷俊贼笑两声,一百九十公分的他耍宝地对死党做出一个投降的动作,「是、是、是,不过我猜这个掌印是宋冰欢留下来的,对吧?」
许景洋闷哼一声,仍是没有回答。
「呵?不说话?那就当你默认啰!我看看,从这掌印看来,力度十足,而且这巴掌的主人手指修长且骨感分明。照这大小看来嘛……推测那人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吧……啧啧,似乎是个不错的猎物呢!」
「你可不准打他的主意!想打猎,去你的美洲捕羚羊去!」
「哎呀呀。我虽然被大家形容成猎豹般的男人,可不是因为长得像美洲猎豹呀!之所以被大家这么形容,那可是因为我拥有强健的体格、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灵敏的身手、优雅又危险的气质,以及……」
「以及兽性的滥交方式。」许景洋泼了他一桶冰水。
「谢谢夸奖,不过说到滥交,许少爷你也不比我差呀!」谷俊噙著无赖的笑容,邪恶的程度绝对比得上许景洋。
「我可不像你,男孩、女人统统来者不拒。」
「那宋冰欲又是怎么么一回事?」谷俊眨眨眼,皮笑肉不笑的暗损对方。
许景洋不禁眉头锁紧。「冰欢他……是不一样的,」他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居然有著些许的柔情。
如果要用一种东西来形容宋冰欢的话,大概就是最近广告打得很凶的一种糖果吧。
皮脆心软,外表冷漠刚毅,却是为了保护柔软的内心,然而拿来咬在嘴里,又是甜丝丝的甘美。
似乎察觉了许景洋眼中那股令人起**皮疙瘩的甜蜜,谷俊忍不住吐他的槽。「我看你分明在恋爱嘛,不过小心糖吃多了可是会蛀牙的。」
「放心,我的牙齿比你健康多了。」许景洋点了一根烟,回忆著早上和宋冰欢的那个吻。
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很甜,全然没有上次喂药时所造成的苦涩。
留在我身边吧,冰欢。
许景洋实在料想不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也许只是色欲攻心之际许下的承诺?不……他不能骗自己,那时他对宋冰欢的感觉绝对不是生理反应所产生的悸动,而是一种打从心底涌上……有如强酸侵蚀著理智的鼓动。
心脏几乎要撞破了胸瞠,那种想将对方纳为已有的……
究竟是什么?
莫非如谷俊所说的,那就是恋爱?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从唇瓣中吐出一阵一烟的烟雾,像是在排遣出满腔的茫然忧愁。
他忍不住苦笑,他许景洋怎么么能爱上一个男人?身为许氏继承人的他,绝对不能是个同性恋。
唇角苦涩的扬起,许景洋随即往谷俊那结实的大腿拍去。
「喂,谷俊,你不闷啊,你看那本书刊看不腻吗?成天眼里都是黄色,当心色欲分心。」
「我知道你很嫉妒我这双修长又结实的腿,但是你也不必要拍这么用力吧?!」谷俊无赖的笑笑。将手上的书刊扔到一旁,「不如咱们去找乐子?pub?还是酒店?这次干跪把小雷也找出来算了。」
「天天如此,你不烦呀?而且小雷最近总是不见人影,依我看八成是被他的新情人黏得死紧啰!」
许景洋嗤笑一声,甩著手上的车钥匙。「咱们开车去兜兜风吧!我最近发现了几条没有条子的山路,刺激得很。」
露出满足的笑容,熟知许景洋最大兴趣的谷俊也微笑著回应。
飙车,也许在同年纪的人听来,会觉得很耸,然而,若驾驶的是经过保养,且改造过的车型,加上开车的人技术又好到没话说,几个看在正常人眼里简直跟自杀没两样的急速转弯,也成就了这两个男人不死的「神话」。
回到家已经半夜,洗了一个涤去全身疲惫的澡后,许景洋便上床睡觉。
过去不找女人就睡不著的习惯,不知何时竟改变了。
很快的,睡意袭上。
思绪有如深陷五里雾中……
许景洋很清楚地知道这是梦。
不过,是恶梦?美梦?
正躇踌不定,眼前蓦然出现一团光芒,瞬间让许景洋的眼前为之一亮。
晨霜似的肌肤贴著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不同于白雪那种厚重的质量,眼前的身躯细致得仿佛用自己的体温轻触,便会融化开来……
凹陷的颈窝下,是单薄略显骨感,综合了女人的柔软,以及男人特有力度的柔韧身躯,两颗艳红的梅蕾点缀在那光滑的胸膛,往下看去,没有赘肉的修长双腿晃动著,中间私密处若隐若现,却更令人血脉偾张的恨不得一探究竟。
看来是场春梦。
干咽了口一水。许景洋感觉一把热火随著视线,烧到喉咙、胸膛、下腹……
形成了无法抵挡的一把火炬。
「冰欢……」许景洋开口唤著眼前的可人儿。
听到叫唤,原本背对著自己的人儿,回首一瞥,眼中漾著无尽的甜美诱惑。
灼热瞬间挺起,欲火一发不可收拾。
「许景洋……」细致的五官浮著薄汗,宋冰欢嫩唇轻启呼喊著:「快点……快点进来……」
面对这样的盛情邀约。许景洋本能的扑了上去。
不同于上一次的粗鲁,这次他依序渐进的搓揉、爱抚著,心中则是不停叹息著这是许久没有品尝到的甘甜。
「许景洋……快点……」
「哈啊……哈啊……」
「再来、再深、再用力一点……把我弄坏……」
伴随著无法遏抑的娇喘,宋冰欢弓起了背,一次又一次地迸射出无法克制的情欲。
「你……你爱我吗?许景洋……」
坚硬的欲望顶向秘境的最深处,每每吐出激烈的哼叫同时,身下的人儿总会问自己这句话。
「啊!你爱、爱不爱我……」
爱?
脑里瞬间出现了谷俊的话。
我看你分明在恋爱嘛!
这就是爱?
身下抽动的人道锐减,许景洋犹豫了起来。
欲望跟爱,是不同的……
但是,为什么自己可以对一个男人的身体,如此迷恋?
就连向来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而今居然有如失去了枷锁的野兽,一次又一次的抬头嘶吼。
「啊……你不要停……再来……啊啊……」扭动起缠绕在腰间的双腿,宋冰欢的放荡相热情击碎了许景洋仅存的理智。
许景洋也忍不住的做出回覆:「冰欢……我爱……」
伸手温柔的拨开身下人儿颤抖的汗湿发梢,注视著那涨红的脸颊,许景洋对他颔首。
「我爱你,冰欢。」
然而,没有预期的微笑或者惊呼,宋冰欢煽情且困惑的眨了眨两道纤长的睫毛。
「你爱我?那么……你也是同性恋啰?」
这句话,瞬间浇熄了许景洋的心头烈火,他只感觉自己与那诱人的躯体剥离。
同性恋?
不……我不是!我不是同性恋!感觉自己每一否定这个想法,宋冰欢的身影就越离越远。
然而,克制不了这个念头,许景洋只是不断的摇著头否认。
开玩笑……我才不是同性恋!
不是!
「啊--」张开双眼,粗喘著气,感觉一身都是冷汗,许景洋从柔软的床铺上挣扎起来。
双手直觉的往床边探去,却是冷冰冰的枕头,哪有刚才梦中人儿的身影?
该死的……
这什么鬼梦?
上床就上床,不过就是春梦嘛!还问什么爱不爱的?
可恶!
一定是谷俊那王八蛋说的那些话害的!他才会胡思乱想。
自己才没有爱上宋冰欢!绝对没有!
只是...,,在意他罢了……
双手插入一头乱发抱头懊悔,许景洋羞愧的感受到两腿间打从高中有了性经验之后,就不曾在半夜发泄的欲望,正湿濡的提醒著他,自己一世英名居然因为宋冰欢而毁于一「梦」?
好吧……他承认宋冰欢在梦中是超乎常人的妩媚没错……可是,也不会造成自己如此激烈的反应吧?。
打死他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两腿间的湿濡,是因为刚刚的那场梦而发射出两三回,许景洋宁愿当作自己尿湿了裤子。
忍不住下了重重的决心,自己起码要避著宋冰欢一阵子!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许景洋几乎每天早晨都会拿著自己不愿让女佣处理的底裤去厕所冲洗。
不过,在垂头丧气的同时,许景洋庆幸著,幸亏那个最爱看他笑话的谷陵没有目睹他的糗状,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因为一场春梦就可以发射好几回的话,恐怕他又要在bbs上面大作文章,替自己宣传了。
第六章
「喂喂,冰欢、我说你……呃!」打著酒嗝,余光天扣住宋冰欢的脖子,一手则捏住他高挺的鼻梁,「我说你,最近怎么么不见许景洋来找你?」
「你醉了,光光。」宋冰欢苦笑著,三两下便挣脱开好友的牵制。
许景洋为什么没来找自己?
天晓得!
也许他忙,也许他又去找女人,也许他才刚要求自己留在他身边,却突然反悔,或者是觉得厌烦……
不管答案是什么,宋冰欢都认为自己没有抗议的立场。
毕竟打从一开始在图书馆那天,许景洋就不是对他说「爱」,而只是要自己成为「他的」。
既然没有爱情成为两人之间的桥梁,他又要怎么么使许景洋成为自己独有的,进而要求他每天来自己身边报到呢?
「我没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脖子上那是什么。」余光天指著宋冰欢颈子上那枚颜色泛紫的印记,「我可不记得你有这个胎记啊……」
身为今天的寿星,和宋冰欢一样已经成年的余光天来了居酒屋,一杯杯的痛快畅饮,不胜酒力的他没几杯便意识模糊,胡言乱语了起来。
宋冰欢笑了笑,伸手拉了下衣领掩盖那枚上次在图书馆里被许景洋留下的吻痕。
一个星期过去了,尽管吻痕颜色泛深,但那人就是消失了。
「胡说八道什么!臭光光,今天是你生日,谈谈你自己吧,怎么么不快点去追个女朋友,好让我叫声大嫂呢?」宋冰欢贼笑著,举起酒杯相对方手中的杯子撞击,发出响亮的干杯声。
「来!今晚不醉不归!」
是不是同性恋爱人都没有好下场呀?日日夜夜都为自己在意的人不安。
也罢,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就无后顾之忧了。
酒精是最能麻痹爱情的镇定剂。
全然不知道许景洋是为了男性无谓的颜面而刻意疏远。宋冰欢自暴自弃的喝著酒。
有几天没见到宋冰欢了?
四天?五天?
然而,时间漫长得像是过了四年、五年。
茫然的猛踩油门,双手有技巧的转动方向盘,明明无心享受奔驰的快感,许景洋仍是强迫自己的速度要更快。
周遭的景物快速的窜过,仿佛彩色油墨被水晕染开来,而显得模糊不清。
不知不觉,他沿著山路飙了上去,慢慢远离喧闹繁杂的市区。
随著周围沸鼎的人声转为静寂的虫鸣,景物也由高楼私人群转为树丛和小公寓。
开著心爱的车子,驶过沉静的市区边缘,明明已经入夜。许景洋却丝毫没有一点睡意,不过想到明天是周末,倒也觉得无所谓。
最近他完全没有上酒吧的心情,对以前的他而言,上酒吧意味著要找女人过夜,现在他都只是单纯的去喝酒;然而,像他这样有著顶级条件的男人,去了只是被主动前来搭讪的女人烦透。
毕竟、光是连日来夜里不断上演的春梦,就让他发泄得够了。
也因此,现在他都干跪一个人在家喝著闷酒。
不知不觉,手上的方向盘居然不自觉地左转,往宋冰欢住的公寓驶去。
天啊!他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心中一惊地停下车,许景洋正要将车掉头,却听到路边几声难过的呻吟声。
如果只是呻吟,许景洋就当作是刚好撞见野狗在媾和,直接掉头就走,然而这声音却让他感到相当熟悉。
他不由得眯起犀利的黑眸,注视著黑夜中的动静。
「嗯……呜……」
眼尖的发现路灯下正有个少年难过的蜷缩著身体,对著水沟盖干呕不断。
那是……宋冰欢?
认出那因为不停呕吐而一脸苍白的人儿,许景洋忍不住下车走到他身边。
「冰欢,你没事吧?」内心的某处因为这巧合的相遇而诡异跳动著。「你不会是怀孕了吧?我也只上过你两次……虽然一次是酒后乱性……」许景洋努力干笑著,挥去那种悸动的异样感。
宋冰欢吐出大半的酒精,意识已经清醒了一半,把模模糊糊的视线转向他。
刹那间,许景洋没了呼吸。
这是一张毫无防备且白净透人的脸蛋,此时因为喝了大量啤酒的关系,透著一种煽情的红润色泽,湿濡粉嫩的嘴唇,漾著闪烁银光的唾液。令许景洋想起连日来梦中的宋冰欢在自己身下扭动的美景。
清秀……不,应该说是英俊,却相当具有诱惑力的脸蛋,此时有著和这微凉天气下不应有的冷汗,宋冰欢脱去平日的冷淡气质,此时像只撒娇的野猫,一看到许景洋,居然还朝他微笑了起来,露出引人犯罪的酒窝。
「许、景、洋……!」口齿不清的吐著浓重的酒气,脚步站都站不稳的宋冰欢,毫无防备地倒入许景洋结实的怀抱里。
看见自己深爱的人,宋冰欢在酒精的壮胆下,拼命往他的怀里钻。
饱满的红嫩唇瓣勾勒出的甜美笑容,似乎也在瞬间唤醒了许景洋下半身许久没找女人发泄的猛兽。
该死的!
你又不是八百年没上过床的老头子,人家对你笑一下就硬起来了?
「你真的醉了,冰欢。」许景洋红著眼、粗著嗓音搂住对自己投怀送抱的修长身体,将他半拉半拖的扯到车上,「走,我送你回家。」
他在心中拼命解释著,只是刚好顺路罢了,绝对不是担心他。许景洋发动引擎,然而身边的可人儿居然往自己身上靠来,他拧著浓眉正要推开,可宋冰欢却大胆的捧住他的俊脸,用力的啵了一下。
「谢……谢谢……你送偶吧家!」宋冰欢舒展了微皱的眉心,亲完脸颊后,还热情地在许景洋的唇瓣上舔了一下才离开。
呆若木**的看著宋冰欢因为自己没有防备的傻愣模样而笑得开心,许景洋实在怀疑这家伙醉了以后。所流露出来的模样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简直和梦中的媚态相去不远……
没想到酒精的力量这么伟大,居然能让向来冷冰冰的宋冰欢这么热情奔放。
而方才脸颊上的柔软触感实在不坏,就当作是自己捡到便宜了。
强制压抑下股间蠢蠢欲动的欲望,许景洋眉头紧锁,一张俊脸僵著,往宋冰欢还有一段距离的公寓驶去。
随著沉稳的引擎声,车身渐渐驶离小路,黑夜中,一道锐利的目光却紧紧锁定白色雅哥上的两个人。
这间公寓的摆设朴素简单,许景洋连鞋子都没有脱,整个人就跌跌撞撞的进了屋内,刚才在路上,宋冰欢又在自己的衣服上吐了一次,不过幸好他晚餐大概没吃什么东西,只有吐出一些难闻的酒精。
将不停在自己身上摩擦的宋冰欢送入家门口后,许景洋看著那已经东倒西歪的躺在床上、身上还穿著学生制服的可人儿,忍不住地问。
「喂,你要不要紧呀?先换个衣服吧……」许景洋不悦的皱紧眉头,轻轻拍了拍那柔嫩的纷颊。
宋冰欢发出一声难耐的沉吟,「呜……好热……」他一边说著,一边解开自己的学生裤。
许景洋来不及阻止,那一双匀称白皙的腿便裸露出来。
滚烫的肌肤接触到许景洋冰凉的手心,宋冰欢愉快的贴了上去,两腿扭动著,无意间泄露了不少春光,被薄薄布料包覆著的结实半圆,依稀可以窥探一二。
这模样……简直比那天梦中的还要妖魅!
轰!许景洋脑门一声巨响,当下和梦境中的反应如出一辙,起了巨应。
无声的瞅了许景洋呆愣的俊脸一眼,宋冰欢冲著池微笑著。
「许……许景洋……!」
该死!明明是个男人,就不要这么会诱惑男人啊!
看到眼前的美景,许景洋喉结上下起伏著,倒吞几口的唾液,死命地咬著牙,努力把持他仅存不多的理智。
「总……总之,你先把衣服换下来再说。」许景洋结巴的说著,开始以颤抖的手指为他解开制服。
将宋冰欢的衣服脱完以后,他却马上后悔了。
甚少晒过阳光的白皙肌肤染著薄薄的红晕,随著宋冰欢摩擦床单的动作,那看起来细致的肌理磨出了一道道令人心疼的红痕。
受到宋冰欢这无意的甜美诱惑,许景洋深呼吸了几下,试图平息下腹不断肿胀的欲望。
「我要……」宋冰欢难受的扭动著发烫的身体,不断往许景洋的身上靠去。
要命,这简直是致命的挑逗!
「你、你要……」天杀的!要是你说你要我,我绝对二话不说把自己献给你!
许景洋怀疑宋冰欢究竟是喝了酒,还是吃了春药?怎么么酒醉后可以让一个人的个性变得如此极端?
「我要……」宋冰欢再次低鸣,委屈的抱住许景洋的腰。
许景洋顿时再也克制不了,动手将自己的裤头解开。
来吧,冰欢!我的野兽可以随时为你出笼!
大火劈哩啪啦的熊熊烧著,一桶水却毫不留情的浇了下来。
宋冰欢煽情的舔了舔干涩的艳红嘴唇,缓缓地开口:「我要……喝水……」
那几个字讲完,许景洋瞬间被淋了一头冷水,连高昂的欲望也顿时没了威风的架式。
然后,他咬牙切齿的拿来一杯温开水送人宋冰欢的口中。
看著他咕噜咕噜喝了大半,许景洋一边稳住他,一边在他耳边咒骂。
「该死的!我迟早要把你折成两半……你这折磨人的……」
「你说要把谁折成两半呀?」
刚刚已经吐出不少酒精,加上喝下的温开水让酒醒了大半,宋冰欢懒洋洋的转头望著正在发誓的男人。
许景洋脸部不禁一阵抽搐,咬紧牙,故作微笑状,「你不是醉了?」
「我是醉了,可不是耳朵聋了……」宋冰欢淡淡的说著,将最后一滴水舔干净,然后将舌头移到旁边,试探性的舔弄著许景洋拿著杯子的大手。
许景洋当场屏住了呼吸。
酥酥麻麻的感觉经由敏锐的神经传了过来,直达他的大脑……不,应该说下半身的器官上。
宋冰欢灵巧的舌头在许景洋手上制造出间接的勾引,呆愣的望著不知有意无意舔弄自己手掌的宋冰欢,许景洋感觉刚才被浇熄的火焰顿时又冒了出来。
这么灵巧的舌头、要是舔在自己身上,铁定很销魂!
「冰欢……冰欢……」
许景洋迫不及待的欺了过去,将神色迷离、却妩媚到让他差点泄得一塌胡涂的宋冰欢压倒在床上。
被强制按在床上,狭窄的单人床,承受著两个身高皆是一百八十多公分的男人身体,发出了抗议,宋冰欢面对此时的压迫感,不适的扭动著臀部,却在望见许景洋英俊的脸庞时。又妩媚的笑了起来。
「该死的!」
如果再否认自己没有被诱惑,未免也太假仙了,许景洋已经迫不及待的掏出蓄势待发的坚挺,抵在那被自己一把扯下底裤的幽境。
感受到许景洋的脉动,宋冰欢困惑的瞥了他一眼,然而,未退的酒精多少壮了些胆,让他下意识的将腿分得更开好环注许景洋健美的背。
硕大慢慢的朝那羞涩的入口挺进,宋冰欢委屈的拧了拧眉头,那双魅眸瞬间带著些许妖娆。
「冰欢……冰欢……」许景洋放肆地撞击著,迷上了被那紧窒挤压的感觉。
「啊……」
一夜春宵,在宋冰欢异常的热情下,开始拉开序幕。
顽皮的几只麻雀停在窗台,轻啄著玻璃窗,却在窗边男人起床的动作下,吓得振翅飞窜。
清晨的鸟叫声依稀可以听闻,随著天气逐渐回暖,就算早上起来衣不蔽体,也不会觉得寒冷。
两个男人挤一张单人床果然是太过勉强,加上昨晚毫无节制的纵欲,让许景洋全身强健的肌肉也免不了发出抗议的酸疼。
大手直觉的往身边的位置一探,伸手触及却是冷冰冰的床铺。
许景洋皱起眉头,猜测宋冰欢也许是去沐浴,原本半起身的姿势调整了一下,身体舒适的枕在柔软的抱枕上。
想起昨晚宋冰欢的热情,许景洋的唇角忍不住泛起甜蜜的笑容。
过去拥抱过不少女人,自命清高的、热情奔放的、扭捏清纯的,然而不管是哪种类型,都没有一个能够像宋冰欢在床上和他一起达到身心结合的那种境界。
发烫的欲望,在嵌入对方软热的体内时,那种心悸随著全身的细胞窜往到每条筋骨和血管,最后直冲自己的心脏!
不能昧著良心否认那种感觉,许景洋觉得一直以来为这种悸动而困惑的解答,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此时,手机响了起来。
调成震动的手机,在床头柜上晃动著机身打断他的思考,许景洋皱著眉接了起来。
「干嘛?谷俊。」许景洋没好气地对一大清早就骚扰自己的好友低吼。
「唷?口气真差,是不是有起床气呀?你要学学我,随时保持愉快的心情,保持微笑,才会像我这么帅……」
玩世不恭的口吻传来,许景洋几乎可以想像话筒彼端那人自恋的表情。
不理会对方装模作样的口气,许景洋单刀直入的问:「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小雷被绑架了。」谷俊轻松的说。
「你说什么!」许景洋当场从床上跳了起来。
「呵呵,别担心,他逃出来了。」
「你这该死的……我迟早要……」把你制成我脚下拿来践踏的人皮!
「哎呀,听我说完再插嘴嘛,小雷说他不想回到他情人身边。」谷俊的口吻正经起来,「不过对方是个富可敌国的男人,且对小雷死心塌地,但是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所以小雷不愿意回到他身边,不过对方的能耐很大,小雷刚刚打给我,拜托我或你帮助他躲避那男人。」
「对方是男的?」许景洋皱起肩头,总觉得心脏怦咚的跳了一下。
「是呀,别管这细节了,你帮不帮小雷?我在想,最好就是让他离开t大,送到那男人找不到的学校继续读书,直到小雷消气、愿意回到他身边为止。」
「随便你,只要小雷高兴就好,应该不需要我帮忙吧?以你家的黑道势力,做到这点应该不难吧?」打了个呵欠,许景洋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意找了遮掩的衣物往身上套。
「我家可不是便利商店呀,再说,你也不是没有那个能力……」谷俊似乎不是很满意他的回答。
许景洋无赖的笑著,「就这样了,bye!」
挂上电话,正要走入浴室,看看让自己心神不宁的宋冰欢是否在里面,然而,走廊另一端却传来两个男人的谈话。
因为有段距离,所以音量不大,许景洋下意识的站在房间里听著。
「昨晚我在路上就看到了,你和他两个人可是搂得死紧,没想到你的动作还挺快的,居然可以勾引上许氏的继承人上床!」
许景洋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揪紧。
「嘿,小弟,别臭著脸呀!这张俊脸可是拿来诱惑男人的,可不是来跟你大哥发脾气的,你应该知道我一早来看你的意思吧?」
「抱歉。我不知道,请你回去吧,政刚大哥。」
「别现在才装出一脸圣洁的样子,我知道那个许景洋可不是同性恋,相信你一定也不可能对他动真情吧?你不勾搭圈外人的原则,我还会不知道吗?那么,不是为了钱的话,你是为了什么?你昨晚喝醉的模样也挺诱人的,该不会连这都计画好了吧?啧啧,看来我小觑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宋冰欢淡淡的回道,依然没有辩解的意思。
「别这样嘛,冰欢小弟,你应该知道爸爸的公司最近经营不善,报纸上都说快倒闭了,其实呢,只要有人愿意出点资金周转一下,绝对可以……」
「那也跟我无关。」
「我知道你气爸爸,何况就算你能够让许景洋拿出钱来赞助宋氏,宋来的继承权也轮不到你头上,但是相信我,亲爱的冰欢,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一次,想办法让许景洋拿出资金来帮助宋氏·我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够了吧,大哥,我暂时不想和你讨论这些。」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宋冰欢发出送客的意思,「请你走吧,政刚大哥,许景洋大概要醒来了,我不想让他知道你和我见面的事情。」
听到脚步声走到门口,也听到宋冰欢将大门敞开,许景洋可以想像那张漂亮的睑蛋无情时的冰冷模样。
「好、好、好,那你快点去钻入他的坏里撒撒娇,替我想办法吧,你要是不帮我,公司真的……」
听到这里,许景洋感觉一股冷意从站在木头地板上的脚指头,流窜到发根。
静静的,他不动声色的转身,回到了被窝。
过了几分钟,他听到外面的大门关上的声音,以及宋冰欢缓缓地走向房门的脚步声。
真是一大早就来了个麻烦!
宋冰欢抿著冷淡的薄唇,一点也不想和宋政刚做出无谓的解释,自己的性向是宋氏父子都清楚的事情,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传宗接代的责任在自己身上。宋氏那边只要求自己不要闹出毁谤公司清誉的同志丑闻就好。
呵呵,真是讽刺!
过去不曾被在意过,甚至不被当成一份子,如今发现自己是颗可以利用的棋子。才来说什么「小弟、亲爱的冰欢」,宋政刚这条臭舌头可真敢讲。
听见他把自己分析得如此不堪,宋冰欢明白宋政刚这种烂人,就算自己否认他的一切推论,他也不可能会去相信,因此他不打算为自己澄清,当然,更不可能让对方称心如意!
宋氏的死活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么继承权归谁所有,他又岂会在意?
不过到底宋氏还是有给钱养了自己十八年的恩惠,因此,到目前为止,无论受到言语上的、态度上的侮辱或者委屈,宋冰欢都可以忍受下来。
走出大门外,宋冰欢咬了咬唇,决定开口道出刚才在屋内没有说出的心声。
「抱歉,大哥,我不可能替你做任何事情或乞讨任何利益的。」
「冰欢!」宋政刚不满的皱眉,脸上虚假的笑意瞬间消失。
「我爱许景洋,我对他的感情,并不是如你所想像的污秽。」清澈的眸子,没有一点畏惧,宋冰欢生平第一次在宋政刚面前为自己辩解。
然而,这次他澄清的不只是自己。还包括了他对许景洋的纯洁爱意。
听到宋冰欢的告白,宋政刚仿佛松了口气,然后继续开口怂恿道:「你爱不爱他无所谓,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帮忙宋氏开口,让许景洋赞助……」
「对不起,大哥。」低著头,宋冰欢这次是铁了心决定拒绝到底。
他幽黑眼眸中的那抹坚毅,宋政刚看在眼里。
明白这个小弟虽然平常斯斯文文、为人平淡,然而遇到自己在意的事情,脾气却是出了名的倔强和坚持,宋政刚忍不住动怒的扭动了浓眉。
「好!我知道了,到时候你被对方玩玩,可不要哭著回来宋氏认错!」宋政刚一点风度也没有的踱步走到楼梯口。
看著面色僵凝的大哥,宋冰欢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启口:「放心,我不会的。」
即使许景洋自始至终不曾对他有一丝爱情,他也坚决不流下一滴眼泪。
哭泣,是无用的更不可能因此打动一个男人的心,他所面对的是现实社会与人性,而不是爱情八点档连续剧。
他只是竭尽所能的想要去感受那温暖的怀抱,许景洋对自己即使仅有一丝在意也好,他也甘之如饴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宋政刚,宋冰欢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看墙壁上的摆钟,时针指在八的位置,宋冰欢搔了搔一早被电铃吵醒就没有梳理的头发,从挂在客厅的大方镜中,看见昨晚激情过程中烙印在自己颈子上的一排红痕。
昨天是余光天十八岁牛日,他与余光天去啤酒屋,两人喝得烂醉,彼此告别后,他根本失去了方向;直到感觉自己落入结实的怀抱时,努力睁大茫然的眼睛,才发现眼前是不期而遇的许景洋。
一想到昨晚两人的交缠,宋冰欢的耳根立刻红得发烫。
姣好的唇微微挑起,那诱人的弧度,显示出他现在的心满意足。
心情忍不住的轻松起来,宋冰欢举步来到许景洋所在的寝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