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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室女之章&LBU:帕米尔之冬 D:最终的胜利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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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E
第1章:室女之章
LBU:帕米尔之冬
D:最终的胜利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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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米尔之冬”极地选拔赛,首轮考核第21进行日。
从第5日开始,十个小组29人中相继有人遭到淘汰,但过程却不尽相同:
9号江旭晖离开慕士塔格山5200米雪线以上范围,原因不明,视为出局;8号丁城受伤昏迷期间作战服及计分棒为3号薛峰扒走,执勤卫兵认为其缺乏后续生存能力,且苏醒后伴有逆行性遗忘等脑震荡症状,故强制送往山下治疗,同样算作出局。以上两人均属第三小组,他们也是考核前一周仅有的被淘汰者。
随后,选拔赛逐渐进入29号吴越和28号施然“大开杀戒”的时间,这一男一女,来自同一战区同支特种部队,彼此事先相熟且配合默契,过程中马伽术的运用及拿捏也非常得当,在不致人死亡与重伤的前提下使对方迅速丧失抵抗,体现了超乎其他所有队员的强大实战能力!
他们先是于雪地伏击对二人存在丝毫没有察觉的第六小组,以少敌多竟在短时间内大获全胜,不但斩获全部计分棒,还将对方衣物及补给尽数拿走,让16号、17号、18号三位队员连包裹都没得收拾,就直接回家了。
不久,趁热打铁的吴越与施然又在营地周边突然袭击了第八小组,结果除22号乐正扬侥幸逃脱之外,剩下留在冰天雪地中的23号、24号两名队员很快被执勤卫兵送进中央医疗帐篷,同时也失去选拔资格。
本以为少人的第十小组先天实力较弱,师武还特地多发给他们计分棒,没想到现实情况正好相反,这俩人俨然已成为慕士塔格山茫茫白雪中的黑风双煞,雪虐风饕中众人避之犹恐不及,哪还敢主动找上门去送人头?就连时常一起行动的第一小组和第九小组某次遭遇他们,都没有下定决心借人数上的优势与之一战……
首轮考核总共151分,吴越和施然两个人便占据其中接近三分之一,看来晋级次轮的席位,已经有一组被提前预定。
按说剩下不到十天,二人也该消停了,找个地方藏起来守住现在的分数即可,然监控画面上吴越与施然仍不肯罢休,只要天气状况允许,他们就外出四处巡游,伺机猎捕那些希望在比赛最后一点时间放手一搏的家伙。
此刻,俩颇有心思的家伙已非单纯为计分棒了,其目的是使更多的人于首轮被淘汰,毕竟规则只说积分排名前五的队伍可以晋级,却没有限定具体人数。换言之,即不管五个小组包含多少成员,状态如何,都改变不了进入下一轮考核与自己继续争夺最终胜利者这个事实。既然如此,还不如趁大家精神及身体都处疲惫时,将对自己有威胁的目标斩草除根,最后留几个对没用的人当陪跑,一劳永逸……
二人的小算盘打得很精,却逃不过师武的法眼。虽然自己并不认可这种做法,但真正的战场没有规则,任何漏洞都可以被利用,因而在他心目中,吴越及施然确实属于值得培养的好苗子。只是不知道今天又挨谁倒霉,会碰上这两个为了取胜不择手段的家伙?
师武从外面透气回来,见临时指挥所的战士大都聚集在同一块监控屏幕前,瞧他们那目不转睛的样子,八成是有好戏看了。然而当其走近后却发现,视频中与“黑风双煞”逐渐接近的人竟然是于自己视线消失许久的卢娜!
这回糟了,自那次恶战之后,卢娜浑身上下受伤不轻,走路至今都一瘸一拐的,而且还接连损失两位队友,现在碰上心狠手辣的吴越和施然,结果只怕是凶多吉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出来……
其实卢娜不继续躲着的原因谁都明白,那就是她手上只有区区10分,连考核的初始分数线都没达到,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出来碰碰运气。
只可惜,幸运女神并不站在她这边。
视野宽阔无遮的高山雪坡之上,双方几乎同时发现敌人存在。卢娜见状努力站直身子,远远对峙沉默两秒后,吴越和施然率先移步走向目标,而卢娜对此只能被动等待,直到二人行至面前五六米处停下,脸上挂着恶意的笑。
“这不是那个挑战教官的雌鸟么?怎么,有闲心一个人游山玩水,还是你的队友都被干掉了?”
面对吴越幸灾乐祸的嘲笑,卢娜下意识握紧拳头,同时回以一声冷哼:“少废话,有本事就放马过来较量,别只会在那边练嘴皮子!”
一开始,吴越对于卢娜之前所展现出来的精纯格斗技术尚有几分忌惮,此刻就算人数占优,其与施然也不敢轻易拉开战事,不过,当他看到对方遗留在雪地里一深一浅的长串脚印后,忽然间明白什么,刚转严肃的表情转眼又浮现出阴险笑意:“这家伙受伤了,我们——集中打她的左腿!”
卢娜闻言一怔,尚未来得及思考战术,风掣雷行的施然已几步靠近身前,摆起重腿径直扫向了自己头部!
若换作平常间,这般小儿科的速度在卢娜眼里不过只是班门弄斧,但今时不同往日,半个月前自己为冷非伤及左膝,而慕士塔格山持续的低温使之很难迅速恢复,加上营养不良及活动影响,至今仍肿胀得厉害,此刻别说用腿反击了,就连稍微移动得快一点都痛得咬牙……
卢娜所擅长的格斗本就以腿技为主,其中一边出了问题,缺少支撑的另一边自然也无法发挥,因而面对施然的连续打压,其只能用双臂勉强护住要害,进退不得间,根本没有一丝还手机会。
这时候,看到敌方处于弱势的吴越也从斜刺里出手了,不但同施然一起两个打一个,更以兼具力量与速度的下盘功夫处处针对卢娜受伤的左腿,以致不出十秒,双拳难敌四手的卢娜便被打得单膝跪地,头套也遭施然一把扯下。
可就算是这样,对方也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吴越趁势抓住卢娜散乱的头发,瞄准目标面门使出致命膝冲,所用招式之狠烈,连在临时指挥所观战的士兵们见后都不禁发出语带愤怒的惊呼……
若非卢娜于关键时刻双掌托护住眼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现在虽被施然仰面放倒并借体重优势死死骑压在雪地上,但怎么也好过面部遭受重创带给一个女人的身心伤害。
卢娜下肢无法使劲,加上双臂被对方一人一只紧紧摁住,已完全没有了反抗能力。施然从其鼓囊的口袋里掏出十根计分棒交给吴越后,转手又去扒其雪地作战服,从未受过如此羞辱的卢娜拼命挣扎,却被施然狠狠甩了一拳,砸在右侧眉骨上,瞬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吴越目的只是让对手未来无法与自己竞争,见同伴迟迟不能将其衣服除去,索性选择更直接有效的方法,夹起卢娜右手,同时以自己左臂作为支点猛的一撇,登时将目标尺骨并桡骨“喀嚓”折断!
卢娜惨痛的叫声隔着监控屏幕刺激着每一个人旁观者的神经,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吴越,则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瞟眼对方弯曲的右臂,冷冷丢下一句:“我要让她这一辈子,都不敢再与我们为敌。”
目睹如此残忍情景,师武按捺不住心中怒火,茶杯砸在墙上摔了个粉碎,可碍于首轮考核定下的规则,他又不能出面干涉,毕竟从严格意义上说,手臂骨折并不算是不可逆的重伤。
这是吴越第一次下狠手,施然也没想到他会如此毒辣,或许是因为对方曾经让同伴潜意识里感到威胁,故而借这个机会将其先行铲除……片刻愣神间,身下强忍疼痛的卢娜忽然直起躯干,以额头狠狠撞向自己面部,虽然其眉骨因此伤得更重,但却及时逃脱了自己往后栽倒的躯体压制。
“不知死活的贱人……”
望着吐在雪地里带血的门牙,重新站起来的施然眼神里顿时充满了杀气:“看我不把你另一只手也废掉!”
此时此刻,垂手跛脚中撤出些许距离的卢娜也不再继续移动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压根不可能跑掉,事到如今,自己非但不能通过考核进入E联华旅旗下特别行动小组,还极有可能被两个恶毒男女弄致重伤残疾。但是,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像个没种的懦夫一般任人鱼肉!
“有本事……就趁现在弄死我,要不然,我一定会将今天的仇——十、倍、奉、还!”
周围零下二十多度低温,没有面罩遮掩的卢娜脸上因痛渗出的汗水尚未滴落便已成冰,而她切齿挤出的四个字,让对手心中一凛,同时也让隐蔽雪坡高处的人下定决心不再袖手旁观。
远方忽然响起踩雪动静,打破了三人的对峙,来者身影高挑,但由于逆光作用,无法看清其黑暗的面容。吴越和施然对此没有什么动作,可在卢娜眼中,对方隐没于背后大片阳光中的挺拔身姿显得异常英武,整个场景仿佛天神下凡,每一步都能给人以希望与震撼。
然而,当她发现朝这边走近的男人原来是先前向自己推销攻守同盟的那个“傻瓜”时,瞬间又泄了大半的气……这个只会嘴上功夫的家伙,除拉帮结派之外,没别的任何本事,上次莫名其妙被自己放翻在地,还二话不说抢走其计分棒,这回搞不好是专程来落井下石的。
卢娜这么想并不奇怪,因为就连吴越也认为薛峰现身是要和自己抢到手的人头:“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这猎物是我们先发现的,你们一组和九组不要没事找事。”薛峰没有答话,踱步穿过其与施然中间的开阔地,径直来到一脸戒备的卢娜身前,抬腿抽出了插藏于雪地作战靴中的“夜魔911”美制【战 术 军 刀】……
这家伙,居然携带有武器?
吴越和施然见状不敢轻举妄动,而不知对方意欲何为的卢娜,则由始至终不带一丝惧色。反正今天注定自己倒霉,索性把过往恩怨一次算清了干净!不过事实很快证明,她的猜测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夜魔911”锋利的刀刃从袖口往上缓缓撕裂衣服阻碍,直至卢娜右臂受伤部位的皮肤完全暴露在眼前,弯腰佝偻着身子的薛峰终于放下了心中大石:“还好,断骨没有刺破血管肌肉,只要把它接回去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原来,他是在帮自己检查伤势……
薛峰语调温柔的话语,让卢娜眉宇渐渐松弛,也换来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吴越一阵火大,其摘下头套往地上一砸,脏话随之脱口而出:“我CAO!搞半天你小子想‘英雄救美’是吧?信不信我们连你一块儿收拾了?!”
“哼,连我一块儿收拾?”
话音未落,长了眼睛的投掷刀“嗖”一声擦脸而过,瞬息之间,吴越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但却明显感觉到寒意充斥的过耳凉风,以及锋刃划过耳沿所带来的轻微刺痛……
为了让两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对手及早知难而退,薛峰特意从衣下皮鞘取出同款式另一把投掷刀,于手中抛转一圈,以便吴越看个清楚明白——俄制“Phoenix不死鸟”精巧版军用匕首。
军刀近战防身,匕首远程投掷。在大家都没有热武器的情况下,薛峰留的这一手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但施然似乎并不认为他真敢以此作为攻击手段,继而杀伤人命:“PLA内部对抗,不管什么情况下刀都只能作为工具,如果用它伤到我们,你遭淘汰不说,还会被送进战区军事法院。为了一次考核断送自己的军旅生涯,值得吗?”
原来他们也知道这只是一次考核,薛峰还以为俩人已经忘了此前提,把选拔赛当成纵容自己残忍行经的【保 护 伞】了呢:“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我拳脚虽不如你们,但你们在我眼里,不过只是移动的活靶子罢了,说要你死,就绝不会仅仅只是‘伤到’……”
对方认真而又冷酷的眼神,吴越看得出来,并非虚张声势。
既然夺取计分棒及使卢娜失去战斗力的目的全盘达到,自己也没必要继续冒险硬拼。吴越和施然彼此对了个眼神,往后慢慢撤出被薛峰飞刀接管的危险领域,临走留下听着像是街头流氓打架的结语:“小子,算你狠。山不转路转!”
呼……
薛峰见状总算长舒了一口气,自己飞刀准是不假,但要说到杀人毙命,岂是像口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更何况,对手就算再怎么过分,始终是同属一面军旗之下广义上的战友,自己又怎么可能真对他们起杀心。
伴随吴越与施然的悻悻离开,身体及精神尽皆虚脱的卢娜直接瘫坐在雪地上,薛峰正好用携带的药品及纱布蹲下来为她处理眉骨创口。
看着面前男子清新俊逸的眉目,其间小心翼翼的认真神情,让一向心高气傲不受外人些许恩惠的卢娜这回破例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毕竟,现在能够平安留在这里,已是薛峰无私帮助的结果,自己想不欠他情都不可能了。
“为什么……要救我?我们又不认识,之前我还那样对你。”
听到卢娜满怀愧疚的话语,薛峰忽然停止了手上动作,似乎他也在思考,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不顾一切地冲出来,去救一个曾经把自己坑得连衣服都差点没了的女人。
“或许,同是天涯沦落人吧,相逢何必曾相识?”
此刻卢娜方才从其口中得知,原来第一小组有成员患上了肺水肿,且随时间推移病情越发严重,因而薛峰决定将他送往营地中央帐篷接受治疗,可当他回到驻地时,却发现九组吕锋领手下人袭击了自己另一位队友,并将其保管的十五根计分棒全部抢走……
如果不是顾忌那神出鬼没的军刀和匕首,恐怕薛峰也难逃九组魔爪,现在虽然保住了装备,但却落得孤身一人、积分挂零的下场,基本游走在被淘汰边缘。
“真不知道说你烂好人呢还是傻,居然相信别的小组会和你们真心结盟。”
卢娜从头到尾都不认可薛峰这个做法,对此,薛峰沉默中将投掷刀捡回来后,还想再试最后一次:“我们都是不会轻言放弃的人,同时也都被逼上了绝路。这回,你会和我真心结盟吗?”
望着面前人忽然间让人觉得伟岸可靠的身躯,卢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以行动收回刚才的话,伸出左掌第二次握住薛峰递来的右手,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自己完全是出于真心的。
薛峰顺势将卢娜扶起,凝视对方隐约泛着泪光的双眸,满脸严肃间,突然一语将其逗笑:“这次千万不要再莫名其妙摔我了,因为,我身上已经没有计分棒可以给你了。”
卢娜抹去凝结眼角的冰霜,扭过头不让薛峰看到自己又哭又笑的尴尬样子,直到情绪慢慢平复,左手收回来又打出去,送给薛峰胸膛不轻不重的一拳:“傻瓜……”
看到这儿,身处临时指挥所的师武内心也恢复了平静,随即联络吩咐慕士塔格山上的执勤卫兵,出发去找受伤的7号队员,看其是否可以继续坚持,如果不能,即刻用直升机送她去自治州医院。
这时候,师武作为首轮考核的教官,完全有权利终止伤重者的选拔资格,但他知道这么做对卢娜太不公平,以对方誓死不屈的性格,若不是亲口说要退出,任何形式的怜悯,无疑都是在其伤口上撒盐。
身旁卫兵问3号使用飞刀违反规则一事如何处理,师武先是装没听见,可对方似乎并不开窍,一再追问之下,师武只好说话如赶集般接连抛出三个反问:“你看清楚他扔的什么东西了吗?你见到有人被飞刀所伤吗?难不成在山上乱扔个杂物也归我们管?对了,附近有没有哪家新疆菜比较正宗?”
教官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让卫兵愣足三秒,随即回以明白眼神:“有,稍后我带您去。”
“Good!叫上所有手里没有工作的战士,今天午饭我请,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好好吃点东西放松一下!”
另一边,在慕士塔格山大型断裂带的冰塔林中,聂霜露正利用地上积雪及空中难得的艳阳高照,作图练习云尚教给自己的“宫殿记忆法[4]”,时而闭目冥想,时而豁然开朗,看得走出“爱斯基摩人冰屋”的冷非直以为她精神分裂。
就在这个时候,于地势高处放哨的云尚视野中发现“不速之客”,之所以说其“不速”,不是因为他们不请自来,而是两个家伙前进速度真的很慢……看样子,其中一个受伤不轻,对自己所在小组构不成什么威胁。
“咦?”
随着二人结伴走近,原本打算潜伏放他们过去的云尚忽然觉得来者有点眼熟,而对方的路线选择明显是奔着冰塔林来的,想躲也躲不开,索性顶着雪地伪装网大方起身,高声唱响心中不知从哪儿冒出的调调:
“嘿——
“香港什么人最威风呐——”
卢娜被四下静谧中突然爆发的惊悚歌声吓得浑身一抖,而一路搀她至此的薛峰居然下意识接了句“绿衣最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对什么古怪暗号……
这两个白痴!!!
要不是刚才右臂骨折处抖落得一阵剧痛,此刻卢娜真想回手给身旁薛峰一巴掌,这家伙没事跟着瞎嚎个什么劲儿,无端于耳边制造噪音不说,也不怕把狼给招来!
慕士塔格山里虽没有狼,但近在咫尺的诡异动静,还是让冷非和霜露即刻放下手中闲事,嗅着难听的歌声匆忙赶到……转眼间,气氛变得异常尴尬的冰塔林边缘,彼此既不熟悉也不陌生的一对男女俩俩呆立互望,一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得始作俑者云尚从高处跳下来解释:“不好意思,我只是代表小组向朋友的到来表示欢迎而已,大家不要见怪!”
“朋友?”冷非一声哼笑,对兄弟的措辞并不认可,“我和她那一战,可还没有完呢……”
“成天就知道打打打,没见人家伤那么重吗?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由于冷非和云尚所带高能压缩饼干及体能补充液已在一周前吃完,某人趁机用包里取之不尽的零食换来小组组长这个惦记许久的位置,因此现在队中大小事务都是霜露说了算,两个吃人嘴短的家伙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
依照冷非的性格,断然不会为了一口吃的而甘居人下,不过自其鼻梁受伤以来,霜露除每天为他冰敷消肿外,还用手上材料配合面罩做了个简易固定装置,戴在脸上造型虽丑,但却让冷非感受到此生未曾体会过的温柔关怀。随后的日子里,云尚看得出来,自己兄弟对霜露的态度,已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但在薛峰眼中,冷非仍是那个连一言不合的过程都省去就直接动手的极端暴力分子,为了自己与卢娜的人身安全着想,最好还是抢在对方指不定什么时候翻脸之前赶紧坦诚来意,免遭不必要的误会:“我这次来找你们与考核无关,只因卢娜手臂骨折,慕士塔格山上连制作夹板的材料都找不到,所以想请你们帮忙,借急救包一用。”
哟,印象中自己的急救包只在考核即将开始时拿出来过一次,这位兄弟短时间竟观察得如此仔细?云尚对此颇感意外,以眼神询问霜露是否答应对方请求,霜露走上前去查看卢娜伤势后,抬头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
“我建议你还是退出本次选拔赛,赶紧去医院要紧。你骨头错位严重,我们虽有药品和绷带,但对于这种类型的伤没有多大帮助,万一延误了治疗时间,说不定会落下遗憾终身的残疾,你我都是女人,我觉得没必要冒这个险。”
霜露所说确是事实,不过卢娜心意已定,不管怎样都不能放弃:“既然你们不愿借出急救包,那我们离开便是。”薛峰本想和对方再好好谈谈,可卢娜说罢脱离其搀扶转身就走,让他无奈中不得不收声跟上,背后随即传来霜露始终无法理解的疑问:“究竟有什么理由,让你这般固执?”
卢娜闻言没有停下脚步,适时替其作出回答的,是不久前方才得知原因的薛峰:“卢娜有个弟弟在国外念书,她希望能够进入待遇更高的E联华旅,减轻家里经济负担,让弟弟在外面生活得好一些……”
话没说完,卢娜回头送上吃人眼神,让薛峰见后乖乖选择了闭嘴。
或许是将某些事情联想到自己身上,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霜露忽然改变主意叫住了他们:“嘿,我曾经学过一些徒手整骨技巧,如果你能忍受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
……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预先服用止痛药的卢娜半躺在冰屋内部用多余衣物铺成的床位上,头枕背后冰壁,嘴里咬着厚实登山绳,静候准备好绷带的霜露为自己矫正错位骨骼,而冷非、云尚和薛峰则被统统赶至屋外,理由是这种场合不方便有男人在场。
云尚心说你又不是给她接生,拿来这么多穷讲究?不过嘴上还是服从组长命令,只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叫他们。
待三个大男人从视线里离开之后,霜露第一件事便是动手解衣服,但并非针对面前卢娜,而是伴随自己二十多天从来没有脱下过的雪地作战服。对此,一脸错愕的卢娜不知她要想做什么,直到霜露现出内部黑白双色拼接的贴身金属皮肤,方才有所“顿悟”。
“别跟我说……你是仿生机械人。”
“呵呵,没想到你除了脾气火爆之外,还会挑时间幽默。”
霜露摘下防寒手套,卢娜见她两边手臂及手掌同样包覆有全包围式金属结构,拔去位于左右肩部的动力插销后,大臂以下金属部分随即整体脱离,霜露捏拳活动几下属于人类的手指,示意卢娜咬紧口中绳索,自己要开始整骨了,过程可能会非常痛……
冷非本以为冰屋内部会传来杀猪般的凄厉声音,可由始至终卢娜都未发出半点惨叫,以至于霜露得以集中全部精神在最快的时间内将其尺骨与桡骨复位,然后打上绷带,并将自己动力皮肤的右臂部分穿戴于卢娜伤患处,权且当做固定。
这时候,满脸冰汗的卢娜已彻底没有了说话力气,但以霜露能够看懂的眼神表达心中谢意。霜露见卢娜右边衣袖撕裂,取来原属薛峰的那件作战服给她换上,这样从外面就瞧不出手臂部位有何异常了。
“看在我不顾暴露自己特殊用途装备帮你的份上,今天发生的事,请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手下两个奇葩组员,还有你于患难中结交的那位男……性朋友?”霜露刻意拖长某字话音,让卢娜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亟待否认的尴尬,但凝望对方莫名报以信任的眼神,卢娜还是努力做出一个真诚微笑,以此作为回应:“OK...”
是夜,借冰屋内部探照头灯有限的光芒,云尚硬是拉着冷非用薛峰带来的扑克牌【斗 地 主】,而霜露则邀卢娜吃着自己包里各种各样的零食,顺便聊些女人的话题,两波人彼此都感觉找到了组织……
卢娜本说休息片刻之后便和薛峰一道离开,不过霜露却提出让他们与自己小组共同行动,反正按照云尚原来的计划,最后几天也要集中精力收割高分小组,既然吴越和施然这么嚣张,那就索性给第十小组个教训,把计分棒全部抢过来平分,卢娜和薛峰也可以有晋级下一轮的机会。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卢娜实在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霜露帮助,最后还是一边打牌一边偷听二人对话的薛峰出言点醒了她:“难道你不想亲眼看着伤害你的人被淘汰吗?不管我们是否能够成为最终的胜利者,我都要留至选拔赛最后一刻,让那些背叛自己战友的家伙付出代价!”
“那就这么说定了,大家通力合作、共同进退,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至少我们在苦寒的帕米尔高原雪山上,找到了让自己愿意与之并肩作战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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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宫殿记忆法:也称“记忆之宫”,是一种极强大的记忆技巧,其方法原理以“我们非常善于记住我们所知的场所”为基础。“记忆之宫”本身只是一个暗喻,象征任何我们所熟悉的、能够轻易想起来的地方,可以是你的家,也可以是你每天上班的路线。这个熟悉的地方,将成为你储存和调取任何信息的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