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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莫尔达诺之战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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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军就这样一波接一波的轰击着，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了！那不勒斯一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墙损坏得越来越厉害，只能坐等城墙被轰破的那一刻。
“各位，该逃命的就逃命吧，悄悄地走，不能去通知现在还在前线的部队，不然就一个人都走不了了。”老年佣兵头子低沉地说：“我老头子一个，跑也跑不动了，剩下的就交给我来主持巷战吧！你们在逃走之前，先命令好自己的部队准备好巷战！接下来听我的安排各自进入城中的各个地方，节节抵抗，抗击残暴法军的侵略！但是前提是你们不能透露丝毫你们要逃离的意向”
其余众人默然无语地看着老佣兵头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但是此刻无论说什么话，都是在说风凉话。过了一会儿，那名中年佣兵统领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稍微有点颤抖：“我们会保密地宣布命令的，你说吧，具体要如何部署巷战安排，我们一定会让自己所属部队进入到该到的位置的！”其余众人也开口表示一定会服从老年佣兵头子的安排。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轰鸣声，大家知道，时间越来越紧急了，看着城墙好像一直都变化不大，但是大家都知道，城墙内部的结构已经被严重破坏了，法军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轰破城墙杀将进来，到时大家要逃就难了。于是，老年佣兵头子马上进行各种安排与布置，让整个城池的部队全部都进入到各种建筑物中，依靠建筑物来对法军进行有效的杀伤！
其余众人，听着老年佣兵头子的吩咐，一边暗暗记在心中，然后等他讲完，马上就联系自己的传令兵，让他们前去传达命令，按照老年佣兵头子的布置马上移动到指定位置。这些事情安排完后，这伙人，包括之前有过安排的两名佣兵头子带着他们的亲信，按照之前布置好的后手准备逃离城池。
他们一行人，跑到城门边，就看到了好几辆马车，上面各自做着一名车夫，而行礼与财物他们的亲信也都能搬多少就搬多少地搬到这里来了。当然了，早前有安排的，现在就能多带走点东西，之前没有安排好的，现在就只能急匆匆拿最贵重的东西出来。他们一行人走到马车边，想想又是不妥，不知道法军什么时候就攻破城池然后派人来追，马车能跑出多远还是未知数，他们又要来了好多马匹跟着一起赶路，到时万一法军追来，他们也好直接骑马逃命。做完这些后，一伙人便匆匆忙忙地逃命去了。
这些头头脑脑是能够很快地逃命了，但是为了保密，他们除了自己与亲信之外，城内的其它所有人，全部都没有通知。城里的富商巨贾，其它的大小各级官员，还有许多民众，全部都被蒙在鼓里。其实，也不是没有想逃出去的人，但凡有点关系的，都能够听到确切的消息，知道外面的法军攻击异常猛烈，用的是一种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巨炮，喷射的是巨大的铁球，城墙根本就挡不住这样剧烈的轰击！因此，那些富商巨贾，乃至一些中低层官员，早早就收拾好包袱了，不过城门全部都被守军把守着，无论他们怎么叫门，那些守军都不愿意开门，他们也是毫无办法，不然的话，他们很早以前就已经偷溜出去了。
就算是没有关系没有门路，消息不灵通的，其实也都听得到城门处剧烈的轰鸣声，那简直如世界末日来临！这些都使得民众异常恐慌，要是不紧守着城门的话，恐怕城里的人早就逃出去七七八八了。
现在城里到处都充满着恐慌的情绪，人心惶惶，整个城中犹如一个蓄满的火药桶，一旦有什么引爆了，整城就会彻底地奔溃，到时肯定会造成巨大的混乱。
在城池的某一个角落里，正有一伙恐慌的民众，聚在一起，往城门靠近，他们打算等一下法军攻进来的时候，他们就乘机去夺取城门，然后夺路而逃。不过他们并没有什么组织记录，只是临时拼凑起来，打算到时乘机发难，为自己逃命创造一线生机。
“现在东面那边的城墙看起来已经相当糟糕了！法军前前后后不过轰击了一两个小时，居然就把城墙轰击成这个样子！他们到底是不是魔鬼派来的！怎么会拥有如此可怕的武器啊！”一个穿黄布衣的平民，边像西门这边靠近，边说道。
一个穿白色布衣的平民接着说下去：“鬼知道这些法国魔鬼究竟在哪里弄来了这么一批可怕的武器，那简直就是九幽地狱里面才有的，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人间！”
第三个平民沉声说道：“现在不是追究那些法国人是怎么搞来的武器，我们还是考虑一下眼前！等一下那些法国人一攻进城，肯定会引发城里的大混乱，我们几个拖家带口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避开等一下的大混乱。还有，到时混乱一旦传到这里，这里的那些兔子胆的守军肯定就马上会被吓跑了，到时我们紧紧跟着他们一起逃出城去！如果他们没被吓跑，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到时一拥而上，把那几个软脚虾放倒！”
一个花白胡子的平民说：“对！我们要伺机做好准备！该死的，我看现在城里的状况，根本不像有人主持的样子，我敢打包票，那些平常高高在上的城主、将领还有那些该死的雇佣兵头子，肯定都先溜走了！他们偷偷溜走，就是为了让我们当垫背的，到时好拖住法军的脚步！”
所有平民听完，脸色都变灰了一点，不过他们聚集到这里来之前，显然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因此倒也没有显得多慌张。
在莫尔达诺堡里面混乱不堪的时候，外面的法军则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轰击着，眼看着城墙已经开始有了比较明显的裂痕了，而且整堵墙都稍微凹进去了一点，明眼人都知道，城墙离被彻底轰塌已经为时不远了！
法军炮兵已经整整轰击了一个多小时了！而在这期间，其余士兵则都站在法军正营的前面，负责保护炮兵部队不被敌人攻击到。他们整整在战场外面站了一个多小时，并不清楚城池里面发生的种种变异，但是他们确实从头到尾目睹了火炮攻城的过程。这次的观战，让他们印象几次深刻，好多人都脸色发白，有点儿惊恐。他们都在想，要是这么猛烈的火炮像着自己攻击，那根本当无可挡的巨大铁球呼啸着冲向自己的阵地，自己怎么抵挡？这比任何大规模骑兵冲锋都要可怕得多啊！他们就这样站在阵前，近距离地观察着，莫尔诺达堡的城墙，从坚固无比，慢慢地被一点点地轰击，然后从表面一致龟裂到内部，一点点地变形，变得摇摇欲坠，变得扭曲！
要说本来最轻视炮兵，也对炮兵看不过眼的，就是骑兵团的统领莱恩了。莱恩是一名正统的骑士，他所统帅的骑士团，向来都是军中娇子，全部都是贵族精英，向来都是帝国的中流砥柱。但是，自从炮兵兵团出现以来，他们骑士团的地位与日俱下，虽然其他兵种还没法跟他们比，但是他们却要比炮兵的地位差！现在莱恩亲眼看到了炮兵军团的威力，他也完全被震撼了，完全没法想象像莫尔达诺堡这样的雄伟城池，居然就这样不费一兵一卒，不需要牺牲一个人的性命就可以被轰成这个样子，看样子距离完全轰破也不远了！如此一来，以前躲在城堡里占尽优势的守城方，岂不是从今天开始，所有的城池都不再安全？岂不是所有的城墙都变成摆设？只要开来这样的数十尊大炮，把你的城墙轰出一个缺口，那你躲在城池里还有什么用？莱恩甚至完全都不敢想象，自己以之为荣的骑士团，在面对这样的铁球轰击时，会出现如何惨烈的状况！如果是在野战中，只能利用骑兵的优势，迅速把这些大家伙搞掉或者抢夺过来，不然一旦被他们站稳脚跟轰击起来，就算只来那么一轮，也会让己方损失惨重。莱恩这时才认识到，为何法国这几代君王都越来越重视看上去如此孱弱的炮兵部队了！他们是划时代意义的军种，他们将会改写战争的模式，开创战争的新历程！
泰格与瑞恩也是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城墙就这样一点一滴被轰成渣，他们同样是远程攻击的兵种，对于这么一支强悍的远攻部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以前他们远程兵种，被人视为鸡肋，因为射程不远不近，敌人远了射击不到，敌人近了没过多久就会被人抢到身边来，根本射不了几轮。但是这么一直炮兵远程攻击部队的出现，将会使得他们远程攻击部队从此地位不一样了，这样的射程，这样的威力，从此炮兵也将变成陆上军队的强悍兵种之一！
泰德勒抿着嘴站在一旁，虽然之前也看过法军演训，但是跟这次的轰击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他这次深深地认识到了法国的强悍，更加认识到法军炮兵部队将会是以后陆上攻城的王者！他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跑回去告诉他自己的王，要尽可能自己研发或者跟法国购买这样的火炮，不然自己的国家要是面对这样的一次火炮轰击，那无论什么城池都是阻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