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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8章 全俘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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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恩长老正在用木勺搅拌一下木碗里的麦羹，麦羹用小麦玉米粉熬成。是安尼人的主食！安尼人叫这种煮成糊糊状的东西为粥！
安尼人一天两餐，上午一餐下午一餐。现在是中午时分，比平时的吃饭时间略晚！
要塞里，更多的人则在啃硬如石头的面包。
要塞瞭望口，一个男人的声音叫道：“长老，埃布尔逃回来了。”
“其他人呢？”
“其他人一个都不见。”
“那就是死光了。”里恩长老看一眼靠在石壁上奄奄一息满身血污的阿曼达，阿曼达的腰上还插着他的骨刀，骨刀没有抽出来，一抽出来，阿曼达就会很快流血而死。
“我就说过，出去跟盖塔逃兵打仗，那就是一个死。幸好没有全部死光，好歹逃回来一个。埃布尔身后有盖塔兵追着吗？”
“没有，长老。”
“那就打开要塞石门，让埃布尔进来。”
“是，长老！”
一路狂奔的埃布尔边跑边喊：“我们赢了，活捉了所有的盖塔士兵。我们赢了，活捉了所有的盖塔士兵－－－－－－”
瞭望口的男人怔住，不愿意相信自己听见的。要塞里，有些人的脑袋也偏了一偏，他们听见了什么，只是不太明白。
“我们赢了，活捉了所有盖塔人－－－－－－－”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长老！”瞭望哨口的男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埃布尔，埃布尔，埃布尔－－－－－－”
里恩长老手里的木碗呯的掉在地上，木碗里的黄色麦羹糊糊飞溅出来，撒在地上，好像狗屎。
“我们赢了，活捉了所有的盖塔人－－－－－－－我们赢了－－－－－－”
埃布尔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快开门出来，我们需要你们来拖俘虏，在温泉山的山凹里。”这一次，埃布尔的声音要塞里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了。
里恩长老脸色铁青，嘴唇微微颤抖，就好像有人刚刚狠狠的抽了他的耳光。
“我们赢了，他们抓住了所有的盖塔人。”几名妇人立即扑到阿曼达的身边。
“里恩长老，叫你的人打开门。”中立派的一个男人站起来说道，他的手按上了骨刀刀柄，他身后的所有村民，不管男女老少，都虎视眈眈的盯着里恩长老。情势逆转，他们再也不怕里恩长老，一下子都站在了阿尔杰这边。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快打开门，出去帮东方鹰押俘虏回来。”里恩长老对自己一帮人大喊，看起来怒不可遏。
要塞石门被轰隆隆的打开。
“贝丝，碧翠丝，赶快送阿曼达去神庙，他需要祭司的救治。”
贝丝碧翠丝是里恩长老的两个老婆。
两个老婆一愣，站着没有动。神庙很远，在雪山山顶。阿曼达伤势严重，不等走到雪山山顶，人必死无疑。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打在贝丝的脸上：“快去。你，还有你，把马牵过来，扶阿曼达上马。”
“是，长老。”两名家族男子立即跑到要塞最里面去牵马。
“阿曼达，你坚持住，我们送你去雪山神庙。”几个妇人先前怕里恩长老，一直压抑着不敢上前来帮助阿曼达，现在东方鹰带领着阿尔杰他们活捉了所有盖塔野蛮人，东方鹰如此神勇无敌，她们再也无所畏惧。
“滚，我们自己会送阿曼达去雪山神庙。”一个男子嗖的抽出刀子恶狠狠的盯着里恩家族的两个男人，“这匹马，你们别动。”
好几个女子跑过去，挡住贝丝和碧翠丝的路：“阿曼达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里恩长老呵呵笑道：“大家别冲动，我跟阿曼达的误会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才引起的，我的儿子安迪很快就会带着族里的勇士们回来，到时候安迪会为你们带来贝拉城的礼物的。”
“呸，谁稀罕你的礼物。”一个妇人吐了一口口水在里恩面前。
“这纯粹就是一个误会，我自会向东方鹰和阿尔杰解释，你要敢再对我无礼，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还想怎么做？”走到门口的一帮人中，有男子转身回来厉声问道，“这次开春选举，我们不会再选你做我们村的长老。”
“你，巴特，你别嚣张。”
“我一点都不嚣张，难不成你还想再捅我一刀。”巴特冷哼一声，“是阿尔杰他们活捉了全部的盖塔野蛮人，就算是贝拉城的国王，也会奖赏他们，你还敢对他们怎么样？”
里恩长老脸色青白不定，身体一晃。
“赶快先送阿曼达去雪山神庙吧。”里恩长老身边的一个族人底气不足的说道，“要是迟了，阿曼达就危险了。”
“大家让开路。”有妇人带着哭腔呜咽。她们先前敢怒不敢言，现在悲伤难抑。
“我不去，我知道我撑不到雪山神庙了，告诉埃布尔，我想见阿尔杰最后一面，还有艾丽，艾伦，陈剑。”阿曼达脸色苍白，身下是一滩变成黑色的血迹。
“不！”有老妇人掩面哭泣，“天啊，谁来救救她－－－－－－”老妇人一哭，更多的女子泣不成声。
“布兰琪妈妈，别为我哭泣。”阿曼达呼吸微弱，全身变冷，“我快要死了，我想最后见见阿尔杰，艾丽－－－－－－”阿曼达的话令妇人们更加掩面低低的哭泣。
“我去叫他们回来，阿曼达，你放心，勇士们很快就就会来到你身边，东方鹰是战神玛瑞斯，他能救你。”巴特分开人群蹲在阿曼达的身边，握着她的手，“阿曼达，你坚持住。”他返身站起来，人群分开一条路。
“巴特，骑马去。”一个村民把马牵过来。
巴特翻身上马，冲出了要塞。
埃布尔跑到要塞门口，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他太兴奋了，脸上还带着迷人的笑容。然后，他听见了哭泣声。
“怎么回事？”他问过来扶他的族人，“谁在哭，我们赢了，活捉了所有的盖塔野蛮人，谁也不许哭。”
没有人回答他，村里的男人们快速走出要塞，向温泉山山凹跑去。
“出什么事了？”埃布尔问道。
“阿曼达她－－－－－－撑不住了。”一个老人涩声说道，眼角沁出一颗泪水。他伸出黑黑的干裂手背一抹。
埃布尔甜美的笑容在脸上凝固：“阿曼达－－－－－－”
他挣脱扶他的人，冲进要塞，在要塞的大堂一处石壁旁边，围了好多妇人，哭泣声就是她们发出来的。
埃布尔冲过去。
“阿曼达－－－－－－你－－－－－－”他赫然看见阿曼达的腰上插了一把长长的骨刀。
“是谁？谁？“埃布尔脑袋里轰的一声，全身热血如火焰燃烧起来，他双眼血红，站起来，拔出铯雷斯短剑，这是他的战利品，“谁，是谁？”他目光一扫，看见里恩一帮人脸色阴晴不定，里恩长老更是在微微发抖，“是你？”他冲到里恩长老面前，“是你杀了阿曼达？”
“埃布尔，你别冲动，这是个误会。”里恩长老退后几步，躲在了两个老婆的身后，他的血亲族人们聚拢过来，保护住他，并纷纷抽出了短斧。
族人内部争斗，彼此都用骨刀，这是人人遵循的惯例，对待敌人和外村人，他们才会用真正的武器：短斧或者剑。
先前要塞里里恩长老和阿尔杰两派人的争斗，所有的男人，都是拔出的骨刀，或者以骨刀相威胁。没有男人用斧头和剑。不过他们对女人就宽容很多。
“埃布尔，阿曼达有话对你说。”一个妇人眼角带着泪痕喊过来，“埃布尔，过来。”
埃布尔的铯雷斯短剑指着里恩长老：“我不管你们有多少人，也不管安迪有多勇猛，这次，我要一个解释。否则，血债血还。”
“埃布尔，我向诸神发誓，这是个－－－－－－误会－－－－－－”里恩长老结结巴巴说道，“我也是为了全村人的安全－－－－－－”
埃布尔的脸一阵扭曲。
“埃布尔，阿曼达的话你都不听了。”妇人叫道。
埃布尔咬破了嘴唇，血从嘴唇流下来，他伸手抹一下，满手都是鲜血，他把铯雷斯短剑插回腰间，退回到阿曼达身边。
“埃布尔，等阿尔杰他们回来，别冲动。”阿曼达想抬手摸摸埃布尔的脸，可惜手臂抬起一半就垂了下去。
埃布尔的眼睛圆睁，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伸手握住阿曼达的手，阿曼达的手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