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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抱一抱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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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着走着,忽然就又给跪了。
瞧他一脸委屈的可怜样,宫楚也习惯了。
在他面前装,她会不知道他这心有多坏。
连东宫苍离和白玄墨都敢算计的一个人,如果他手中有一点权势,他还会示弱装可怜么!
之前的一番话自然也是她的真心话,她也清楚这商惊鸿的确是个有才华的人,只是一直深居在后宫没有办法施展他的才干罢了。
如果有一天把他捧到右相的位置,他几乎可以相像那个场面。
左相白玄衣与他之间将会展开另一番较量,一派人维护白玄衣,一派人维护商惊鸿,当然,商惊鸿这一派也必须是维护她,站在她这一边的。
“陛下,不要赶我出宫,除了你我什么也没有。”商惊鸿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一双晶莹的眸子一副随时要滴出水来的架式,直拽着她的裙摆不放手,大有非要磨到你同意我才肯站起来的架式。
宫楚只好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商惊鸿,我这是为了你的仕途着想,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这样跟着我是没有出路的,朝中的局势你也看到了,外忧内患,我的身边连一个忠心可靠的人也没有,没有人敢真正的与左相抗衡,万一哪天我死了,你这辈子也只能在后宫里老死了,或者被皇后找个借口给处死了,你是怎么一再开罪他你是清楚的,无儿无女的你将来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念在你对我深情一片的份上,我不得不为你考虑一下,如果你肯离开皇宫,改头换姓的从新开始,去参加科举为我所用,我保证你有一天也可以像左相白玄衣那般权倾朝野……”
商惊鸿瞧着她,他自然是瞧得出来她是认真的,并且有这样的想法不是一天二天了,不然也不会忽然就对他说出这么多的长篇大论来,他眼神微微暗淡些许,道:“那些名利我都不想要,如果权倾朝野最终却失了陛下的心,或者有一天令陛下也对我视若心腹大患的话,我宁愿只待在陛下的身边哪也不去。”
也正因为处在局外人的位置上,所以他看得更远,更清楚。
权倾朝野,估计是很多男人的梦想,但作为帝王,没有一个帝王愿意自己的臣子的权利可以倾达朝野上下,臣终究是臣,无论如何也不能代替帝王,如果权位高过了帝王,最终也只有死路一条。
宫楚看着他忽然就低笑了一下,他倒是挺聪明的,有这份聪明是好的,至少他可以明白,不论那一天他的权势如何大,臣始终究是臣,不好越了自己的本位。
可惜,白玄衣被权势蒙蔽了双眸,他已经不会正视这个问题了。
“行了,我们先不谈这个话题,离科考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呢,时间尚早,你至少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考虑,如果你考虑好随时告诉我,我会来帮你安排好这一切,我们现在去瞧瞧东宫殿下在干些什么。”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时间还早?还有半个月呢?
半个月还叫早?那不是睡几觉就过去了。
宫楚那时若无其事的又走了,但那一番言论却是在商惊鸿的心里掀起了惊天浪骇。
陛下分明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即使他不愿意去参加科举,陛下也不会再待他如从前了。
在陛下的心里也许最喜欢的始终是东宫苍离吧,那样一个样样出众的男人。
他可以在她危急的时刻保护她安全脱身,也可以用自己的权势和能力来护她周全,甚至可以帮助他与左相白玄衣对抗。
再看自己,势单力薄,自己实在也不能帮助她什么,只会给她拖后腿。
想在天山的时候,在那样危险的时候,就连白玄墨都可以护她,而他却只能退后。
自己并不能给她什么,仅仅只能成为她的爱宠,在她心情高兴的时候来逗一下。
但现在,她恐怕连逗他的心情也没有了,因为她有了东宫苍离这样的男人可以逗了。
想要获得她的心,引起她的注目,让她也依赖于自己,似乎惟一的办法也只能去参加科举,拥有与白玄衣对抗的势力,来协助她。
否则,只怕这辈子他也只能如此了,如她所言,老死在后宫之中,却不能得到她真正的垂青。
或者,在某一天她死了,又哪她所言,自己被姓白的找个借口也给整死了,这一生也只能在岁月中如此虚度了。
默默的跟着宫楚朝东宫苍离那边走去,人还没接近那里眼前便已浮现了东宫苍离的身影。
高贵绝俗,好似神人降世,那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彩令身为男人的他都暗暗嫉妒三分。
但是,他出身卑贱,这也不是他能所左右所选择的。
如果,如果他也曾自幼生在皇室,拥有他那般的教养,他想自己也不会比他差。
~
一路默默无声,宫楚走在前头,她自然清楚自己的话在他心里是起了作用。
挣扎会有的,只要他不甘心安于现状,只要他还有一丝抱负,他最终会照着她所言的去选择的。
~
来到东宫苍离院宇,正是午后的时光,他也是刚刚用过午膳,听公子萧说殿下在休息,那意思就是让她先不要打扰了。
宫楚没理会他那话,直接就进去了。
东宫苍离确实是在休息,只不过是闲来无事就躺在软榻上,手里拿了本书,看似在看书了。
宫楚直接就带着商惊鸿一块进来了,他见了就从榻上欠身坐了,扫了一眼这俩人。
商惊鸿神情不似以往那样快活了,倒是宫楚心情不错的样子,一边进来一边状若玩笑的道:“听说你带南冥殿下去看掏粪了,也想试试掏粪的感觉么。”
东宫苍离抬眸瞧着她,道声:“也许过不多久,陛下就会意外收获几位美男。”
“哦?你又要送我?”宫楚打趣了他一句,她是不会忘记的,当初他来的时候是带了一打美男送与她的,不过现在都扔在左相府上了,据说左相后来又转手给卖了,最后又落入谁手中了她就不得而知了。
东宫苍离瞧着她,认真的道:“上次送与陛下的人,陛下转手送了左相,左相又转手卖了。”因此,他自然是不会再送第二次,上次的事他也是记得一清二楚的,他只是没有告诉她,这些人他又转手买回来了。
白玄衣把他的人都卖到小馆里去接客,这事他暂且不提。
只是,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惊鸿在一旁看在眼底,心中总不是味。
陛下总是与这个人聊得火热,两个人在一起瞧起来随意,又不太拘小节。
瞧他坐在那里姿态闲雅,高贵的姿态也总是让人无法靠拢攀附,他不必刻意去讨陛下的欢心,他本身就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反而是陛下处处掂记着他。
此时,大西冥的女皇陛下则是站在他的榻前看着他,与他在一起瞧起来是那样的协调,毫无违合感。
如果他找的是一个普通的姑娘,想必他们之间也会如此,偏,他面对的是大西冥的帝王。
只有普通身世的他远没有办法做到像东宫殿下这般随意!也永远没有办法令陛下来依附他。
除非,他有一天真的可以拥有与左相对抗的势力,为陛下真正的分忧解劳,也许,那一天她也会对自己这般谈笑风生了吧。
第一次,商惊鸿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出声,已经听不见他们终究都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想法。
~
那时,宫楚正对东宫殿下道:“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你还记着,你可真够小心眼的了,我早就忘记了。”
东宫苍离就不无嘲讽的道声:“陛下心胸宽阔,不计长短,但像本殿这般小心眼处处斤斤计较的却是大有人在,有本事得罪人,也得有本事善后才叫好。”
宫楚闻言不由得打量他一眼,这东宫苍离话中似吃了呛药,有点不对劲呢,她也就低笑一声道:“现在不是有东宫殿下为我护航保驾么,我怕什么!”这么说当然也是大大的抬举了他一把。
当然,东宫苍离却不太领情的,说道:“保驾护航么,这也要看本殿的心情了。”
宫楚看着他,这东宫殿下今个好似在闹脾气?
她忽然就盈盈一笑,只好岔开话题问他:“你这看的是什么书?”一边说罢一边就从他床边给拿了过来,翻开一看,顿时面被闹了个面红耳赤,骂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赶紧把他的书扔在了他的脑袋上,他忙就伸手给接住了,却是若无其事的又放在了一旁。
倒不是她矫情,实在是措手不及,弄得她很尴尬。
在现代网站上她也有浏览过一些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但那时不都是一个人么,又不会被别人发现自己有看,也就不会尴尬。
东宫苍离手里拿的就是这类的书,画得栩栩如生也就罢了,还注明了一些文字,教人如何行房中事,字都写得让人脸红心跳,而他却在这里看了半天。
她看了一眼,顿时尴尬得又恼又羞,但东宫苍离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对她道:“陛下这是在害羞么?”
害羞?她这是尴尬好不!
他又补充一句:“好似陛下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
宫楚顿时怒目看他,心里说不出来的不是滋味。
这个东宫苍离,分明就是在气想要往她身上撒。
“东宫殿下看来是看书太久需要泄火,我就不妨碍你了。”她甩袖就走,心里的火直往上窜。
商惊鸿一愣,回过神来,就见宫楚已匆匆的朝外走了。
一时之间还没闹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他只能忙跟着赶紧一块走了。
那时,东宫苍离也就又慢慢躺了下来,脑袋枕在自己的双臂上,一旁书安安静静的躺着。
后来,公子萧也匆匆的走了进来,主要是看见宫楚气愤愤的走了,好似有点不妙,就赶紧过来看看情况,见东宫苍离人还在榻上,便忙道声:“殿下,陛下好似生气了?”
虽然殿下和她关系瞧起来不错,但惹得西冥女皇这么生气怕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就算不了解西冥女皇的性情,这些日子他也瞧得出来,这西冥女皇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南北冥殿下都被她扣押在此,北冥殿下还被她派去掏粪了。
由此可见,此人也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得罪的人。
但是,东宫苍离却道声:“随她去罢。”那意外之意就是爱气不气了,他才懒得哄她。
公子萧闻听这话也只能抹抹鼻子,退了出去。
~
那时商惊鸿也快步就跟上了宫楚,见她脸色不太好看,忙关切的询问:“陛下,怎么了?”刚才走了一会神,竟是没注意到陛下都和东宫苍离说些什么,暗暗咬牙,恐怕是东宫苍离说了什么惹陛下不高兴的话了。
“没什么,你且回去吧,我去练功。”本来是想着一会看看北唐玉的,这会也没心情看他了,直接就掉头走了,有这闲时间,还是练功吧。
东宫苍离这个人,别瞧他一副高贵绝伦不染风尘的清纯样,骨子里却是真正阴损毒辣,不可一世的一个人物。
之前说让他保驾护航那也不过是抬举他的客套官场话,她哪敢真的指望他到底,瞧他那骄傲劲,好似自己离了他就不能存活了。
如果她只能依附他的能力才能生存的话,那等于养虎为患,它日东宫苍离又将会是下一个左相白玄衣,自己简直是自取灭亡,引狼入室。
~
他明明看到过她手臂上的守宫砂,知道她还是个完璧之身,偏又故意口无遮拦的讽刺她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也只有他敢这般说话,换作旁人哪个敢这般和帝王说话的,此人其心可诛,在他骨子里根本就小瞧自己,或者根本就没看得起过她,轻视她,不尊重她。
说到底是封建王朝里的产物,他又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在他骨子依旧是充满了大男人主义,对女人不屑一顾的。
刚刚发现他居然在看那样的书,即使是被发他还能毫不尴尬,可见女人在他心里不过尔尔,也许,除了是生产的工具外,就是玩物吧。
即使是身在现代,在那些豪门权贵的男人眼中,女人于他们也不过尔尔。
何况,他是封建王朝时代下的产物,在他的思想观念里,又能尊重女人有几多。
~
皇陵之内,宫楚再次来到几位冰棺之前,主要是此时她的心情不太平静,没办法安静下来练功。
这里放了三位历代女帝的冰棺,每一位女帝都有着不老的容颜。
听说,这一位是她的母亲,她再次仔细的打量着她,虽是死了,但表情却似活人一样。
有一个问题始终也是她所不明白的,她的体内那么强的内力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照女主的修为来看,她是不可能拥有这么强的内力的。
因为有了那股力量,所以她才可以在这里随便一待就是一天也没有关系,这若搁在常人的身体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寒气的,非得寒毒攻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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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叹息一声,这世上哪有太多像芭比和妈咪那样的幸福,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放弃对方,这才叫真爱吧。
因为种种理由和原因而不得不选择放弃的,其实,也是爱得不够真不够深吧,就像她与逍遥候之间,那种爱其实也是浅薄的吧,至少,她也不愿意为了逍遥候而放弃太多。
她虽年纪不大,阅历也不深,但在这方面还是有着很深的领悟的。
爱里如果没有牺牲,没有成全,没有舍己,都算不得真正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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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这个异世,她才不奢望真爱这种东西,这些封建王朝下的产物,哪懂什么叫牺牲,什么叫舍己,什么叫成全,他们只明白要牺牲对方来成全自己的大业。
为了自己不成为那个牺牲品,她也必须令自己有足够的能力站立得稳,不依附任何人的力量而活,她必须扭转这个局面,令旁人依附在她的权势下而活。
~
身下的地都是冰冷的,但这对她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影响反而有助于增加她的内力。
闭上双眸冥想第四层的时候渐渐也就静下了心,只是眼前却开始出现一些幻影。
“楚楚,我知道你天资不够,自幼也不喜练功,现在我把自己毕生的功力全部传给你,这本书也送给你,如果你肯用心修炼,早晚有一日你会达到我这样的武功,我不求你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希望你可以有自保的能力,在我去世之后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只是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了逍遥候,你代我问一问他,是否有爱过我。”
~
日落。
斜阳。
有群乌鸦飞过。
有人说乌鸦代表着不祥之物,是来传不详的信息的,但她偏不信这个邪。
从皇陵里走出来的时候宫楚的心情是有点沉重的,渐沉渐重。
第四层,她刚刚很轻易的就悟出来了,但紧接着却出现了许多的纪像。
也许,不是幻像,只是有一部分不属于她的记忆传达给了她。
逍遥候,逍遥候!在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掂记着他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当初。
人总是这样子,等到多年过去后才发现自己最不能放下的依旧是他,可人生已经不能重来。
~
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商惊鸿从回来之后就一直人个人独坐着。
看来,也只有照陛下的意思去参加科举,成为那个可以帮助她的人,才会讨得她的欢心吧。
只是去参加科举,又不是生死离别,又不是从此再见不着陛下了。
至少,在考取状元前,自己是没有办法再见到她了吧。
想到这儿,他还是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陛下可真是好狠的心,当初非要骗得他入了宫,说会对他好,入宫就入宫,如今又说要分开。
忆当初,入宫是在她称帝之后,一入宫一称帝,她一门心思又转到白玄墨身上了,虽然对她也没有冷落多少,可后来又说自己在练功,不能与他同房也就罢了,现在又宠上了东宫苍离,表面上装得大度,可真是让他心里好不是滋味。
好在她是真的在练功,这样别的男人暂时也不能趁他不在的时候而入了。
陛下真正需要的,应该是东宫苍离那样的男人吧!
虽他没有东宫苍离那样的尊贵的身世,可以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但现在,为了赢得陛下的心,他也是可以一博的,为了它日可以肆意妄为,无论今天让他付出什么,他都愿意。
纵然心里有万般舍不得离开这里,他还是要含泪同意。
不过,他也知道陛下是讨厌他哭的。
他敏感的心会记着她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眼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曾经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不耐烦,在看到他掉眼泪的时候会有了厌烦,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眼泪就流出来了。
就像此时,不知不觉,他就想哭了。
罢了,也请允许他再由着自己的性子痛哭一次,哭过这一次,以后他再也不会允许自己掉眼泪。
想要有一日可以肆意妄为,他也必须伪装一个坚强的自己,虽然,他并非无坚不摧的人。
~
“启禀商妃,陛下已经回来了。”外面传来宫女的汇报声,他人在里面又似蓦然惊醒。
不知不觉他坐在这里伤心到如何,感觉心都要碎了。
陛下竟想赶他出后宫,让他去朝为官,那意思就是不想要他了。
纵然他勉强自己留下来,陛下的心也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
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他宁愿去一拼,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只愿去吸引她的注目。
不知从何时起,对她竟是有着诸多的不舍。
~
又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一套清爽的衣裳,其实,他气质本是如此,不论他如何打扮,都掩盖不了他阴柔的气质,好在他身材高挑秀雅,虽然瞧起来有几分弱不禁风,但丝毫不影响他精致的面容,那本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男子,否则,当初又怎么会被公主从茫茫人海中一眼看中他一介书生。
外面天色已晚,这个时候陛下回来了应该会在进餐了吧。
自然,宫楚早就饿极了。
之前都没有好好的吃过,还不是因为商惊鸿忽然过来和她扯了一堆屎的事情,说是被北唐玉弄了一身的屎,害她最后就没胃口吃了。
本来想去看看北唐玉了,现在天色也晚了,她也不急于一时,先让自己的胃舒服后再说。
北唐玉嘛,不怕他跑得了。
正吃着的时候又传来通报,说商妃来了。
这个时候不知道他来还能有什么时候,白天和他说让他考虑的事情他现在是考虑好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见了人再说罢。
宫楚也就吩咐一声,传他进来了。
那时,商惊鸿人就表情绷着的进来了。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为了日后可以肆意妄为,可以更好的在陛下的身边陪着,今天的一切都必须忍着。
可是,在走进来后,抬眸就看到宫楚正拿着筷子在吃饭。
一眼瞧出他神情上有几分的异样,她就故意打趣他一句:“哟,这么快就想好了,是准备去考状元了么……”
商惊鸿瞧着她,粉嫩的唇瓣曾令他不只一次的想要吻下去。
由于她之前回来后已沐浴过,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袍子,身上那股气势也似乎减弱了几分。
此时,她嘴里正咬着一块鸡腿,吃得好似很津津有味,一双明亮的眼睛忽闪着,小女儿姿态妩媚,本来就是她跟前的人,却还要生生忍着不能肆意抱她一下。
“为了它日可以为陛下所用,我愿意听陛下的安排……”她不知道在他道出这句话后是有多艰难,也不知道从今天以后,他将不会再是那个动不动就会掉眼泪的商惊鸿。
宫楚闻言便指指桌椅让他坐下道:“坐下说,诶?吃过没?要是没吃就一块吃。”
“陛下,我吃过了。”他现在也根本没有心情吃好吧。
宫楚听他这么说也就当真了,继续又咬了一块鸡肉后和他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你怎么也是饱读了一辈子的书,十年寒窗苦读,不就是想有一天出人头地,你父母也是希望你将来能出人头地做个官当当的,我看你就是一匹千里马,你如今遇上我这个伯乐,也算你幸运了。”窝在后宫简直浪费资源。
提到父母,商惊鸿神色又是一暗。
的确,父母的愿望就是希望他有一天可以出人头地,十年寒窗苦读后,有一天可以令他商家兴旺。
但现在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他也放弃了科举的志愿,入了宫。
商惊鸿抬眸看她,他知道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宫楚了,以前不曾登基,她藏了锋芒,如今登基了,她逐渐想要从白玄衣手中夺去属于她的一切权利,已经开始锋芒毕露,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她对他却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令他欲罢不能。
“陛下,在离开皇宫前我有一个请求,求陛下答应我。”他慢慢的说声,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明亮又闪耀,像天上的星星,道不尽的奇异光彩。
宫楚想了想,他能有什么天大的要求是她做不到的,当时就应了:“好吧,我答应你。”
“我要抱一抱陛下。”他说。
“……”玛德,她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请求。
商惊鸿已经过来一把就抱住了她,不管她怎么想的,在临走之前他必须抱她一下。
“哎哟,你想勒死我不成,赶紧放手。”宫楚忍着一掌拍飞他的冲动,还是赶紧朝他喊了一声,忙咽下口中的一块肉,直噎得她差点没背过去。
主要他也真的是抱得太紧了,还真让她不适应。
诶,这分明是别人欠他的风流债,和她没半毛钱关系,还得她来还。
“陛下,我要亲你一下。”
“……”她不字还没说出口,那口气都没缓过来,忽然,他的吻就已落在她的额头上。
“水,噎死我了……”她忙着用推开他,伸手去抓桌子上的水,那口肉噎得她都疼起来了。
咕噜,直到那口水咕噜噜的被她咽下去,才觉得舒服了。
商惊鸿一眼不眨的看着她,默默的望着,嘴巴张了张,到底是什么也没有说。
陛下竟然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但这样可爱的一面好似是他造成的,他只能抱谦的看着她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宫楚对他的谦意不领情,回敬他一句。
他当然是故意的,故意要抱她,要亲她,但绝不是故意要噎住她。
“陛下,我帮你顺顺气。”他好似做惯了这样的事情般,伸手就要在她的背上帮她顺气。
宫楚忽然就叹了口气,商惊鸿这个人,可让她怎么办呢!
伤不得!
他没有白玄墨有那样的家势,对自己他也就是单纯的想要得宠罢了,并没有恶意。
争宠,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又是女皇的人,想要争个宠,这是人之常情,她可以理解。罢了,等到它日他混出息了,他慢慢就会发现当女皇的爱宠实在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每日争宠什么的太伤神,还不如自己娶个三妻四妾由人侍候来得快活。
想到此处,她忽然就盈盈一笑,直看得商惊鸿微微呆了呆。
记忆中,陛下好似没有对他笑得这么妩媚过。
可是,宫楚却说:“还了你自由身之后,有朝一日你出息了也可以弄个三妻四妾好好快活的过一生的,膝下儿女环绕,这也不失为一件人生美事。”
商惊鸿闻言表情微微一暗,陛下居然建议他三妻四妾,生儿育女。
作为陛下的人,虽然他表面上装得大度,但骨子里他可是一点也不希望她与别的男人生孩子的。
“陛下喜爱过惊鸿吗?”他也顺着她的话题一问,虽然明知道帝王自古最薄情,也许她根本不会给他一个他想要的答案,可还是想要一问。
宫楚收敛了眼眸,看他。
坦白来说,利用人的感情这样的事情她是最为不耻,也不屑于这样做。
在感情上,她向来也不喜欢磨叽。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但是,看他认真的样子,不喜欢这样的话她却真的说不出口。
她默默的寻找了一个不会伤害到他的词,说:“你是挺好的一个人,如果不是相信你,我何必让你去考状元,何必要把右相的位置留给你。”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透,商惊鸿也是一个人精,从让他出宫起他就应该想得到,他们之间的那种关系已经解除了。
他自然是明白,他们之间那种关系解除了,出了宫他就不再是她的宠妃。
但这一句话,多少令他的心中释然少许。
总有一天,他会再回到她的身边,成为她永远不能舍弃的依靠。
~
只是,能不能有机会入朝为官,还真要看他的本事了。
要是他考不中状元,说什么右相,她最多也只能帮他混个小官当当,让他在外面娶个娇妻平安稳妥的过一生,这样也就少了一个纠缠她的人了。
如果他确实有本事考中状元,又能有实力坐上右相之位,她自然也会给他机会的,等他坐上右相之位后,那样的身份,身边自然会有不少名门闺秀想要嫁他,到时候他自然而然也就会去娶别人了,怎么可能会再委屈自己入宫为妃。
如果他甘心为妃,这次也就不会听她的劝出宫考状元了。
说到底,他心里也是不甘于现状的,还是想要争一争的,毕竟,一辈子留在宫里他真的没什么出路的。
商惊鸿也不是个傻的,能这么快就想通,来给他答复,可见这其中的利害他都权衡过了。
~
两个人聊了一会,不知不觉时间也就过去了,她也就瞩咐他一句道:“马上就要科举了,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你马上准备准备,能不能考中状元全看你的真本事了。”说罢这话她也困顿的哈欠了一声,也真是累了,她要觉觉了,不然明天早朝又要起不来了。
“陛下也早歇息吧。”他默默的站起来,朝她躹了一礼。
“安……”宫楚也站了起来,朝他摆了摆手,转身就要进去了。“陛下。”他忽然就又叫了她一声,冲向她就又一把抱住,虽然说好的不会再哭,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来。
哎!天哪!
宫楚再次忍着要把他踢开的冲动,反正都要出宫的人了,就容他再哭一次吧。
心里也猜着,他肯定多少是有点舍不得的吧!
想到这儿也难免要同情他几分,如果是真的宫楚在此,恐怕不会舍得把他送出宫吧。
这么一想,也就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一句:“行了,一个大男人别整天哭哭啼啼的,不过是考个状元,这是喜事,又不是生离死别。”
这话还真管用,他忽然就止住了眼泪。
他怎么会忘记她很烦他哭,每次他想哭的时候她总会这么说。
抹了一把眼泪,商惊鸿只好再次道:“陛下也早点歇息吧。”说罢这话他也就躹身告退了。
陛下讨厌男人哭,不知道这是几时的事情,隐约记得是从那次昏倒醒来后就这样了。
也听说陛下那次昏倒醒来后是因为练功而被人打扰,险些走火入魔。
但醒来之后记忆就失了一些,他也有感觉出来,性情就跟着有了一点变化。
以前在陛下被登基之前他也会被惹得红着眼,但那时陛下从来没嫌弃过他,还总是想法子逗弄他,说他哭的样子一定好看,使劲想把他弄哭!
往事浮上心头,走出去后还是使劲的甩了一下脑袋。
不管过去如何,不久之后他就要出宫了,出宫前,他还想去看看一个人,只是现在夜已深,还是等到明天吧。
陛下今天又去了东宫苍离那边,想必皇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吧。
瞧他那副残败的身躯,虽然病好了不少,但还是瞧得出来这几日他心里没少受罪。
这恰恰也证明了,他现在对陛下也是上了心了。
如果没有上心,那日天山之行的途中,他就不会阻拦他亲陛下了。
如果不是上了心,那日天山之上,他就不会出手帮助陛下了。
往事历历在目,他可不会忘记。
自己这段时间会没有办法待在陛下的身边,总不想他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得逞了什么。
~
商惊鸿朝自己殿里走了回去,那时也正是月上枝头之际,虽然夜已深了,白玄墨可真是睡不太安稳的。
白天宫楚又去了东宫苍离那边,对待自己她瞧起来倒是客气的,但这客气中带着疏离,他自然也感觉得出来,因为哥哥的原因,她心里对自己更加防备了,自然,也更加讨厌他了。
想到白玄衣,他也不能不叹口气。
他是没有办法可以阻止白玄衣做任何事情的,因为太清楚他那个人想的是什么了。
自幼弟兄俩一起长大,他们是惟一的同胞兄弟,感情也向来极好。
因为宫楚的事情,哥哥也已经很不高兴的。
现在,哥哥给了他一件任务,就是让他与宫楚生孩子。
他当然也明白,只怕孩子生出来后,哥哥会容不下宫楚了。
这许多的事情加在一起,让他辗转反侧,长夜难眠。
~
当然,在今天这样的夜晚,睡不着的可不只他一个人。
掏了一天粪的大男孩也累得够呛,一身的臭味总算在他洗了一个时辰后总算去掉了。
虽是累极,却根本无法入睡,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宫楚的影子。
宫楚,宫楚……
提到这二个字他都在咬牙切齿,忍不住狠狠一拳头打在床板上,权当打在宫楚的嘴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