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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法术高低自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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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金指想不想学？
白冉表示，想学。
谁不学谁是傻子。
胖和尚很爽快：“既然想学，咱们先把事情说定，学成之后，你得带我进城，一去至少三天，好吃好喝，要把雨陵四景耍个遍。”
白冉道：“这都好说，吃吃喝喝，能用几个钱？雨陵四景随你耍就是了。”
和尚看着白冉，犹豫片刻，又把头低下，低下头，又抬起来，似乎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
“是不是想要姑娘？”白冉看透了和尚的心思，道，“想要只管明说，我是鸾香院的常客。”
和尚闻言一愣，道：“鸾香院是什么地方？有吉祥班好么？”
吉祥班就是吉庆班，是雨陵城里最末流的欢场，却也是雨陵城里最老的字号，因为始终面对穷苦大众，这样的买卖也最是长久。
二十年前还没有鸾香院，也难怪和尚不知道，只是这吉庆班……
白冉道：“你是得道的高僧，怎么去那么下作的地方？”
和尚撅着嘴道：“怎么就叫下作了？我，我不是去消遣的，我，我，我是去点化那些风尘女子，我是给她们传授佛法，我，我，我是普渡众生，佛曰我不入地狱……”
“我没说那些地方下作，我是说吉庆班那地方不入流，你是青云寺的住持大和尚，该去一等的院子里钻研佛法，再不济也得去个三等的阁子。”
和尚一撇嘴道：“你说的轻巧！那些地方能容得下和尚么？当了住持之后，我连吉祥班都不敢去了。”
和尚原来有苦衷，白冉也知道这份苦衷。
当时烟云大战戒持和尚的时候，说的就是这个理，大场子讲脸面，不会接纳出家人，所以在当住持之前，吉祥班是和尚的唯一选择，当了住持之后，自然成了有身份的人，再也去不了那风月场了。
“你让我斩断七情六欲，自己却不忘了这风流事。”白冉对和尚很是鄙视。
和尚脸通红，道：“我当真是弘扬佛法，你若不信，就，就算了……”
“莫说算了，这事包在我身上，可你的法术若是不灵验，也就别惦记着下山了。”
和尚道：“法术是灵验的，学不学的会，得看你的悟性，你先去找只鸡来。”
白冉恼火道：“刚刚吃过饭，你怎么又想要鸡吃？”
和尚道：“不是要吃的，我是拿来点的。”
白冉诧道：“点鸡成金？却不是点石头？”
和尚道：“石头怎么点？那又不是活物。”
“为甚非得要活物？”
和尚道：“休要多问，拿来就是。”
白冉从鸡窝里抱出来一只最重的公鸡，不管能不能学会这法术，先占一回便宜再说。
鸡摆在和尚面前，和尚点点头道：“是一只好鸡。”
和尚正要动手，却被白冉拦住，道：“有些事先说个明白，你这点金术是真的还是假的？”
和尚道：“不是点金术，是点金指。”
白冉道：“不管叫什么，这类法术，我可在藏经楼里看过不少，若是镀金术之类的障眼法，就不要在这里卖弄了，可别糟蹋了这只好鸡。”
“糟蹋不了，你去拿些谷子，再拿一盅酒来。”
白冉道：“取酒来做甚？杀鸡么？”
“不是杀鸡，这是打赏，快去拿吧。”
白冉拿来了谷子和酒，和尚看着那只公鸡，公鸡也看着和尚。两下对视许久，和尚运足法力，对着公鸡一指，喝一声：“战！”
白冉吓得一哆嗦，转眼再看那只鸡，眨眨眼睛，却和之前没甚分别。
“呃……你点完了？”
老和尚笑道：“点完了。”
白冉看那只鸡正偏着头看着自己，且在鸡毛上摸了一把。
还是那熟悉的触感，而且还温热着。
“这就是……金鸡？”
“是，金鸡！”老和尚笑道，“价值连城的金鸡。”
白冉又捏了捏软乎乎的鸡冠，冲老和尚怒道：“这哪是什么金鸡？这不还是那只公鸡么？”
和尚连忙摆手道：“你慎重些，莫惹恼了它。”
白冉道：“惹恼了一只鸡能怎地？”
话音未落，大公鸡一口啄了上来，正叨在白冉的手上，连皮带肉扯下一大块，疼的白冉痛呼不止。
白冉大怒，一拳把鸡打飞，没想到那公鸡当真飞的挺高，伸出利爪，对着白冉狂抓不止。
这可真是邪了门，一只鸡敢和人打架，而且这只鸡动作快，出手狠，和白冉打了十几回合，居然不落下风。但听满屋子咯咯咯乱叫，鸡毛上下翻飞，白冉脸上、身上都被公鸡给抓破了，情急之下居然拔了刀！
“该死的畜生，我剁了你！”
公鸡扑打着翅膀刚要冲上来，可扑打了一会，就像霜打的茄子，慢慢又蔫了。
白冉拿着刀，放声笑道：“怎地？你怕了？”
和尚道：“不是怕了，是法术过了，点金指只能持续一炷香的时间。”
白冉道：“你说什么点金指？就给我点出一只疯鸡？”
和尚道：“这不是疯鸡，再疯的鸡也打不过你，这是战鸡。”
“战鸡？”白冉愣了一会，转而放声大笑，“你说什么战鸡？鸡还能战？”
和尚道：“能不能战，且看你自己那身伤！”
白冉收了笑容，怒道：“能战又怎地？这算是哪门子金鸡？又算是哪门子点金指？”
和尚道：“这就是点金指，这法术能让一只鸡和你斗上一炷香，不分胜负，原因就是这只鸡受了我的操控，还得了我的武功，你却没见这只鸡一招一式和我恁地相像？”
白冉道：“我哪能看出一只鸡的招式？”
和尚道：“看不出不要紧，当初有个斗鸡人学会了这门法术，你猜怎么样？他一夜赚了四百两银子，还有个斗促织的也学了这门法术，他一年赚了两千两银子，有个盗墓贼会了这法术，用耗子探出了三十几座古墓，等他逃到西域去，买下了三座城池，自己当上了一国之君，你说这是不是点金指？”
白冉哼一声道：“你想让我找人斗鸡么？”
和尚道：“你不想斗鸡可以斗鬼，你不想做这斩妖除鬼的生意，还可以上山寻宝，下河淘金。”
“呃……”白冉看了看那只鸡，舔舔嘴唇道，“当真这么灵验？”
和尚道：“灵不灵验，你且自己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