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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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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身上的两个血洞，温友亮心头生出一种不够真实的感觉。
刚才他碍着前辈的身份，并没有用尽全力，但排云掌已经是他的成名绝技之一了，而且又因为怒气当头，那一掌之中，七八成力是有的。
这样一招成名绝技，对方竟然只是轻弹两下就直接击破了！而且击破之后，自己竟然连躲开都办不到！
难道说，这名看着不大的年轻人，竟然就已经进入到武道先天境界了么？
温友亮虽然离先天境界只有一线之差，可以算得上是准先天境界的武者。但这区区一线，中间表现出来的实力差距却是非常巨大的！
他以前跟肖家家主对峙的时候，往往对方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此时，老者再看着对面那名青年男子，突然就有种面对肖家家主的感觉！
现在看来，刚才自己傲慢地想要收对方为徒的说法，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温爷爷，你怎么样？”旁边的肖克已经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这两下并没有打中要害，老夫无碍！”温友亮摆了摆手道。
他刚才就用点穴之法护住了心脉，现在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一些黑色粉末撒在自己的伤口处，很快便止了血。
两个血洞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伤及五脏六腑，回去之后，只需好好休养几天时间，又可以重新恢复成那个高深莫测的大前辈模样。
此时温友亮心中十分庆幸，幸亏对方还年轻，打斗经验不足，才让自己躲过了一劫。
从对方的出手看来，这人应该是一名新晋的先天武者吧。虽然天赋着实是高得吓人，但在实力上，跟家主比起来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想到此处，温友亮用一副不屑的口吻说道：“肖克，你好歹也是肖家的血脉，这样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别在外人面前丢了我们肖家的脸面！”
“温爷爷说的是！”见白发老者还能如此沉稳，肖克心中才逐渐冷静下来。
对面，刚刚露了一手的胡修凡，来没来得及炫耀，马上就挨了一个板栗——
“修凡，你干嘛要下这么重的手？安安还在这里看着呢！”
胡修凡这才注意到，小萝莉似乎是不愿见到鲜血，已经身处两只小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立即就十分委屈地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想到那老头竟然会这么弱，连我的半成功力都接不下！”
听到这句话，温友亮顿时就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和震惊之色。
他本以为，对方刚才那一招，至少都应该是用上了五六成功力的，没想到却只有半成功力！
那自己跟对方的真实差距，又该有多大？
肖克子冷哼一声道：“小子，别以为你会两手功夫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肖家乃是堂堂古武世家，家族之中高手众多，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劝你赶紧把雨……把我未婚妻的手放开，马上给本少爷赔礼道歉，没准儿本少爷一高兴，就既往不咎了。”
先前还嚷嚷着要将胡修凡碎尸万段的肖克，现在见对方如此厉害，连温爷爷都不是对手，便不由自主地降低了自己的条件。
只是他却不知道，正是他为了表现自己的强硬而提出来的这个条件，最终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胡修凡心中已经有了杀意，不过并没有在两个女人面前表现出来。
他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你们带人过来打扰我家人团聚，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趁着我现在心情好，赶快滚吧。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决不轻饶！”
“你……”
肖克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白发老者阻拦了下来。
“温爷爷，不是你说的别丢了肖家脸面么？”
温友亮摇了摇头道：“先回去，此事从长计议！”
肖克无奈，只丢下一句“肖家绝不会善罢甘休”之后，便带着手下的人原路返回了。
没有人注意到，一只灰色的蝴蝶也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一路尾随而去……
……
见肖家众人走远之后，胡修凡才回过头来，有些溺爱地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女人，心中暗自感慨：自己堂堂修罗鬼王，何时曾跟人讲过道理？何时曾放对手安然离开过？
果然，有了女儿之后，立马就变得堕落了啊……
“修凡，这五年你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一回来就变得这么厉害了？”乔雨柔有些疑惑地问道。
小萝莉胡念安也是睁大了眼睛，十分好奇地看过来。
胡修凡故意十分夸张地轻“咦”了一声道：“雨柔，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以前就不厉害吗？要是我不厉害的话，又怎么会有安安出来呢？”
乔雨柔听到前面半句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奇怪，听到后面半句，一张秀脸之上顿时便浮起两朵红云。她贝齿轻咬下唇，带着几分嗔怒的眼神狠狠地瞪了胡修凡一眼。
胡修凡见对方眼含波光，一副又羞又怒的模样，心中怦然一动。若不是眼下还有其他人在，他几乎就要立即将对方抱过来，好好爱怜一番！
两个大人眉目传情，小萝莉感觉自己被孤立了，立马就表示抗议：“粑粑，麻麻，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安安听不懂？”
“咳咳……”胡修凡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道：“我们先回去吧，回去之后我再慢慢跟你说！”
胡修凡说完就想走，乔雨柔却站在原地没动。
“怎了啦雨柔，还有什么事吗？”
乔雨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片刻之后才试探地说道：“修凡，你……能不能把我爸的疯病治好？”
胡修凡微微皱了皱了眉。
乔雨柔连忙解释道：“跟肖家定亲的事情都是我哥一手安排的，我爸毫不知情，如果他没病的话，肯定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我爸他一向都很宠我的，就算以前他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也都是由着我，没有刻意将我们拆开！”
胡修凡转念一想，的确如对方所说，自己刚刚跟雨柔在一起的时候，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毕业生而已，没钱没势，以乔家的势力，若是那个时候要将他们拆散，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这样看来，自己这个老丈人也许并不是太坏！
胡修凡又看了胡念安一眼，心头立即就有一股作为父亲的柔情涌出来。
他不再犹豫，点点头道：“行，那我们先去看看情况。”
乔雨柔大喜，连忙对着庄茂吩咐道：“庄管家，你在前面带路吧。”
庄茂没有及时回复，而是看了看作为代理家主的乔万千——这位乔家大公子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和担忧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薛管家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面跑了出来，对着胡修凡就是一阵哈腰低头。
“主人，让我带你们过去吧！”
胡修凡点头同意了；“带路！”
看着比自己年轻的薛管家带着几人走远，庄茂眼皮跳了跳，眼中露出一阵复杂之色……
“这个疯病，究竟是怎么回事？”胡修凡边走边问道。
“具体情况不清楚，不过听说好像是一种遗传病。乔家的前几任家主都得过类似的病症，而且发病的时间都是在五十岁到六十岁之间。成老爷是从去年开始出现疯病症状的……”
“为什么当时不派人来告诉我？”乔雨柔有些心痛地问道。
“老爷也是怕二小姐和三小姐担心，所以谁都没说。”
胡修凡伸出手在自己女人头上摸了摸，安抚一阵，然后才用眼神示意薛管家继续说。
“最开始的时候，老爷的病症并不明显，只是晚上会做一些噩梦，白天都是正常的。大概三四个月之后，老爷的病情明显加重，晚上开始梦游了，白天也没有什么精神。当时，老爷请了很多名医国手来看过，也吃了一些药，全都不管用。又过了两个月，病情还在逐渐加重。到上个月的时候，老爷就彻底失去神志了！”
几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儿便已经来到东侧的一处庭院之外。
这个庭院跟乔家庄园其他地方的庭院不一样，已经是比较现代化的建筑了。里面只有一栋建筑物，是钢筋混泥土的墙体，外面铺着白色的瓷砖，样式看起来像一个疗养院，只不过是比较小的单人疗养院。
庭院内还有花园草坪、假山喷泉和鹅卵石铺就的步道，风景还是相当不错的。
然而，庭院之外却修了一层有四五米高的高墙，就连大门处都有一道高高的大铁门拦着。门口安装了监控器，有两名保安随时在门口看守，看起来就像是在监视逃犯一般。
“薛管家，这是怎么回事？”乔雨柔有些不悦地问道。
她被乔万千骗回来之后，就一直被囚禁在仙女阁之中，没能出阁半步。今天才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被关在这个监狱一样的庭院内，一时觉得很是心痛。
薛管家叹了口气道：“将老爷关在这里，也是无奈之举。老爷现在的状况非常奇怪，白天的时候昏昏沉沉，没有半分意识。一到半夜，就会从病床上爬起来，在庭院里到处跑。而且常常还是双目赤红，力气也会比平常男子大出很多。大少爷怕老爷的情况传出去之后，会有损乔家的名声，便在庭院外做了这些布置。”
听了薛管家的描述，胡修凡微微皱起眉头，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