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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子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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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握住桌上那一杯伯爵红茶,我淡淡地说:“近期,你俩造人没成功。”
他轻点一下头,“是的。你还挺准。”
低头喝茶,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如果他说,我太太怀孕了……这多狗血呀!
我是直接说他被绿了?还是但笑不语,默认批错?
马蜂窝半翻白眼,叉上一块三文鱼,“切!闺女不好吗?要儿子干嘛?”
她大儿子如今9岁,前年奉旨生二胎,又生一男娃。现在,上一天班回到家里,大的要陪做作业;小的要陪倒腾。她恨不得把两只小魔怪直接坐回去!
聂清河淡淡刮了她一眼,“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要不咱俩对换?”
“不用换,俩娃都给你。”
“……”
他微微摇头,“这是亲妈吗?”
“在天朝养个娃,拼爹又拼妈……”马蜂窝放下手中的鲜奶,一脸戚然,“那像美帝……想生就生,上学不用愁,娶媳妇不用买房……你又有钱,继续造人呗!”
没接她的话茬儿,他默默喝着豆浆。
我也拿起勺子,继续喝粥。
干掉三文鱼后,马蜂窝开始倒腾鱼子酱沙拉。“你想要儿子,怎么不考虑人工受精?”
目色一敛,他抿起了嘴。
“怎么?你们试了没成功?”
马蜂窝继续发挥她的想象力,“还是你老婆身体不适?……不过,年纪太大很成问题。”
我垂目,假装没听见。
聂太太,是高他三届的同系师姐。美籍华裔富二代,貌似大他4岁。但按马蜂窝的语境,直接归为老蚌生珠的节奏。
聂清河放下筷子,瞧着她,淡淡地说:“老二,你还有什么建议?说来听听。”
马蜂窝拿起餐巾抹了抹嘴,“办法当然有!问题是你那媳妇接不接受?”
以为马蜂窝会忽悠他携妻,遇观即入,见寺就进,有庙必求!管他什么教什么神什么佛……一顿烧高香捐香钱。反正神州大地古刹名山全求一遍!估计总有一天,神佛也烦了,赐个男丁打发走他。
“人家是基督教徒。”我提了一句。
玩笑归玩笑,信仰问题还是相互尊重一下。她自己是无神论者,当然百毒不侵无所谓!印象中聂太太是基督徒,聂先生后来……我想也应该受洗了吧。
“什么呀!你以为我让他搞你那一套?”
马蜂窝朝我一瞪,眼神各种恨铁不成钢。“我是建议他找代孕妈妈!”
“……”
“……”
“费用低,成功率高,姑娘年轻体健随便挑!”
“老二!”
马蜂窝睨然回视,“估计你老婆也不愿意,当我没说!”
聂清河冷脸一沉,撂下筷子。
手上的冰糖燕窝粥搁回桌上,我估计这早餐是吃不下去了。
可数秒后,他浅浅一笑。无视马蜂窝,却侧目于我,“我不是基督教徒。这两年我能要个儿子吗?麻烦你帮我看看。”
“那你给钱呀!”
马蜂窝冷嗤一声,“你们仗着相熟,今天看一下,明天算一个,我们蜜饯儿直接喝西北风好了!”
“我说了免费吗?!”
“那你现在就付款,2800!”
“……”
这马蜂窝真是亲闺蜜!直接给我加个零,坑前任绝不手软。
“没问题!”
聂清河掏出手机,点开同学群,“你通过一下,我加你了。”
“嗯……这……”
“我要给你转账。”
这时,他那张脸,又硬又臭。仿佛我不立刻收钱,他就颜面无存。
罢了!我的朋友圈,内容还是很谨慎的。抬抬手指加了他,一笔2800的转账就到了。
聂清河目光淡淡,声音清瑟,“开始吧。”
点了收钱,我打开八字排盘软件。
“你的时辰是?”
他的生日,我一直没能忘记。但具体时辰,当时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的生日不是原来那个。”
“……”
“去年同学聚会,我回了一趟老家。我奶奶找到了我的出生证明。”
我眨眨眼睛,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那你的生日是?”
“10月14号。不是13号。”
差了一天,日元也不同了。我输入年月日,又问:“时辰确定吧?”
“凌晨三点半。”
“好。”
排出八字:己未甲戌甲寅丙寅
甲木命人。戌月寅时,半合火局。八字火土太旺,急需水来润木。大运庚午,目前是第3年的午火运,寅午戌三合火局,燥木成焦!
聂清河是甲木,太太就是己土,己土生庚金是儿子,己土生辛金是女儿。
他八字那么热,让金如何生存?
再看地支藏干。
丙辛合水,丙火通辛金。地支藏有丙火3个,他确实有3个女儿!
辛金有1个,藏在戌。戌是火库,所以有一个女儿没能生下来。
有没有庚金呢?庚金才是儿子呀!
有的,年支未,内藏乙木。庚乙合金,乙木就是他的儿子!
只不过乙木藏在木库内,开库即活,库没开即墓。
心里默默推算完后,我直视着他,“你一共有4个女儿,其中一个没活下来。”
聂清河一怔。
半晌,才默然点头,双眸如渊似海,“头胎没保住。就是中都奥运那一年……”
我一懔!
左手垂下收于袖内,视线捌向窗外。
那一年,我们买下了紫玉公馆;那一年,我们准备圣诞领证结婚;那一年,他赴美后再没回来……
原来那一年,他还跟人珠胎暗结!
羊人遇鼠年,真是一枝三叶,烂桃花!
马蜂窝也察觉到氛围不对了,清了清嗓门,“那个,蜜饯儿呀。他到底有没有儿子?你给他一个准信儿,省得他瞎惦念!”
聂清河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似乎静待批语。
左手攥着拳,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回视于他,静静地说:“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无。未库能开,乙木即活;未库不开,木在墓里。”
马蜂窝听得云里雾里,挠了挠头,“什么意思?完全听不懂!到底有没有嘛?”
我不语。
他依然盯着我,目光深沉,带着几许探究几分疑惑。
意态淡然,睇目抿唇,我与之对峙着。
片刻,聂清河莞尔一笑,“几年前,我找人算过。那高人说我命中有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