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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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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微微一怔！
不语。仰首遥望远远的长空。
风，徐徐地拂过，吹皱了他的麻白衣衫。腭下的须，一根根飘抚于襟前。负手长立的他，倒有几分御风而去之感。
谁没有一些故事？
各中因由，外人不便细问，也不必推敲。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既然选择了以身入道，他就只能守住童贞体。
这不是一具身体的问题，而是对自己的许诺，对道的至臻追求。
良久，云山转身，缓缓一笑如清风明月。
“调伏不了，不调也罢。”
他还是负着手，来回踱了几步，“术也，易也。与其知难而上，不如顺势而为。何必为难自己！”
“草！那你就直接一躲？”
“嘿嘿，那叫趋吉避凶！”
“拿专业术语骗自己，有意思么！”
云山眉头一挤，故作认真。“对了，甜姐儿，前两次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这话锋，转得真硬！
“多久远的事了，您老才想起来？”
“呵呵，我这不是携微信与世隔绝了么？您这么一通儿找我，肯定有事儿！一定是有什么八卦可以share，想想还有点儿小兴奋！”
“什么八卦？”
云山急用手遮嘴：“呦！嘴比脑袋快了，这后半句你就当没听见。”
照例一个白眼奉上，反正在医院，挂个眼科也方便。
“嘿嘿，您这大美女主动找我，是不是有事儿扎心了……”
“……”
沉吟半分，我直接说：“我想溯源前世，你有这方面的人选吗？”
云山长眉一提，瞅住我，“溯这个干嘛？”
我淡然回视，“将那些累世的恩怨情仇一一拾起，才能真正完全放开。”
云山一拂衣袖，“嘿！那你去修宿世通呀！”
“……”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这宿世通是那么好修的吗？我修个三五七日就能穿梭历世，遨游三界？
张公子与我的前尘种种……恍如今昔。难道这一世还要在业力中继续纠缠吗？
眼看我就要掉脸，云山不急不燥，缓缓地说：“要摆脱因果业力，不一定要直面最初的因。”
我一怔。
扬眉，瞪着他，“你，一点也不想知道，你跟师太结缘那一世发生了什么？”
“不想。”他答得异常干脆。
“为什么？”
“知道那么多干嘛？”
他淡淡地反问：“我这一世只须专心修行。等我真正悟道，哪些前世今生又如何能束缚于我？！”
心头一震！
只见他拈须踱步，徐徐地看定我，“所谓破题，不一定非要刨根问底。参不透就将题目放一放，做好自己的本份，精进每天的功课。彻悟，乃水到渠成之事。”
我默然无语，陷入了沉思。
云山伫立一旁，寂静无声。
良久，我轻轻笑了，“也许，这就是男女有别。感情上，女人总是求究竟，男人却直奔终极的一边。”
“甜姐儿，我不是反对你溯源前世，但不必执着于所谓的‘源’。”
他一手负背，一手捋须，“只要今生修好了，前世，又能奈我何？”
我忍住笑，“你的今生修好，就是出外几天？”
“……”
“你要去要来，我管不着！但你得给我交个底。”
“行行行！这还不好说吗？我今天特意过来，就是想跟你分享八卦！”
“……”
“话说，张小董有两位儿子……”
我眉一皱，“等等，张小董是谁？”
“就是姓张的董事，年纪小的那位。”
“……你说的是张稼云？”
“哦，对！就是那个胖大叔。”
“……”按云大师的叙事逻辑，那张稼雨是不是叫张大董？
云山清了清嗓子，继续他的评书模式。
“小儿子幺五，一肚子坏水，倒从来没添什么乱子。大儿子一直勤奋老实，但偏偏这排名老四的，都不是一般的主儿！像汉文帝刘恒，汉明帝刘庄，明成祖朱棣，雍正乾隆咸丰……都是四爷呀！你说这……”
“别爷了！您说重点。”我挥手打断了他，“张豪苒怎么啦？”
“哦，我这不是想让您听着有点意思儿。要不三言两语说完了，我转身就走，您伸手骂街，不合适啊！”
“切！”
“对了，甜姐儿，建议您适当的捧上几句，我说着有意思，你还有参与感，岂不妙哉！”
草！说事就说事，还改相声了？！
“赶紧说，师太说不准又来了……”
顿时，云大师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沉默数秒，才不咸不淡地说：“张豪苒是个it宅男，生活与网络长存。平日足不出户，闭门编程。但再怎么闭，他也是一位正常的，血气充盈的年轻人。于是，他在游戏bbs认识了一位姑娘……就在三年前的这个时候，冰河解冻，彩蝶纷飞，狗熊撒欢，万物复苏……所以，没多久，姑娘就怀孕了。”
我一愣。
他说的一字一句还是挺逗逼，但语调平铺直述，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抑扬顿错。一提师太就蔫儿了？
“然后呢？”
“张豪苒不想结婚，也不想要这孩子。可姑娘犹豫不决，一拖再拖，心力交瘁……最后找张豪苒摊牌时，他很决绝，姑娘伤心过度，小产了。”
“哦。”我心下黯然。
云山轻叹，“是一对双胞胎。女孩。”
片刻，我缓缓地问：“那婴灵，附在张豪苒身上？”
“对。虽说堕胎是男女同罪，但在这件事上，是他这当爹的一心不要娃……”
我点点头，疑惑又生。
“3年的婴灵，怨念有那么强？让张豪苒整个人阴气如此沉重！”
“诶！怨一早就埋下了，时间长短关系不大。”
“他手机如此寒冻，又是怎么回事？”
“呵呵，故事之后是这样发展的。”
云山拈着长须，“张豪苒这一位宅男，离不开网游，自然又结识了一些女伴……两位灵婴就更怨恨了！”
“理解。”
“而且他还喜欢玩网上请碟仙的游戏，于是灵婴便替他引来一堆的灵界……”
“一堆……是多少？”我压下心头的惊诧。
他两手一甩，“这个，我也懒得数了。”
“反正，小孩儿自然喜欢跟小孩儿玩，张豪苒身上的灵界，都是枉死小孩的亡魂……他的手机这么寒冻，其实就是因为他装了，那个不要998，也不要98，连8都不要的app——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