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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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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你过了无数次这一天？”
“1月22号，我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王近看着李红梅的眼睛，少许李雪梅黯然一笑道：“我知道你也觉得我是个怪人。”
接着李红梅叹了一口气道：“我给唐主任说过，给刘莉说过…和能见到的人都说过…就是没人相信…”
李红梅眼眶泛红，声音带上了哭腔：“我被困在了这里，我最远没有出过高山市，我都快忘了爹娘的模样了…”
王近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他虽不跟父母住但父母都在高山市，方便的交通让他只用一天时间也能走完了祖国的山水，可眼前的这个姑娘的时代就算坐火车出省都要一天时间。
李红梅擦了擦眼泪，笑到：“我这个人就这毛病，见了不认识的人就喜欢瞎说，你别往心里去。”
王近看着李红梅，认真的说道：“我信。”
李红梅摆了摆手，说到：“谢谢你安慰我，我知道你不懂的。”
“我说，我信，因为我也被困在了22号。”王近一字一句的说道。
李红梅瞪大了眼睛看着王近，一滴眼泪从她脸颊滑落她却浑然不知，慢慢凑身到王近身前说道：“你…再说一遍？”
“我也被困在了22号，只不过是2018年1月22号。”
“你没骗我？”
“你知道为什么我被抓了还能淡定的在这和你边吃边聊吗？因为再过六七个小时，我就会离开这里，在我床上醒来。”
李红梅浑身颤抖，大口吸着气，良久摸了一把眼泪，对着王近说：“你等一下啊。”
说完起身来到墙角，一手撑着墙一手捂着眼，先是轻微的啜泣，随后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压抑用完浑身的力气瘫倒在地，再也止不住眼泪放声大哭。
“多久了…”
“我都不知道了过了多久了…”李雪梅用已哭的沙哑嗓子喃昵道。
“我连现在自己几岁都不清楚…呵呵…我跟他们说…我骂他们…我夸他们…第二天没人能记得住。”
李红梅无力的靠在墙角，额前本梳的整齐的刘海此时已经全部散开，李红梅带着哭腔道：“我连死都死不了…”
王近这墙角的李红梅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
李红梅扶墙站起来，再一次来到王近身前，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睛盯着王近，问到：“你能记得我吗？”
这句有点暧昧的话在此时此刻的含义让人心酸，王近不忍，爽快回答道：“那是当然，我一定记得你和你跟我说的话。”
“你明天还来找我吗？”
“我…”王近很想回答可以，但是他连怎么来这里都不知道，如何保证还来找她呢？
李红梅见他不答，粲然一笑道：“所以你还是和他们一样，第二天什么都没有。”
“你知道吗？又一次我偷了实验室的氰化物，下到食堂的粥里，死了好多人，可第二天他们还活奔乱跳的在我面前。”
王近眉头一皱，看着吃了一半的饭菜说道：“我这里面有吗？”
李红梅嘻嘻一笑，双手托着下巴，对王近说道：“你猜。”
王近靠在椅子上，无所谓道：“有了更好，我还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看来你真的也被困在了22号。”
“你在试探我？”
李红梅没有答复，转过身去去整理自己哭花的仪容，王近率先打破尴尬的沉默，问到：“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被关在22号吗？”
李红梅轻叹道：“过去这么多天了，我连21号发生了什么都忘记了。”
王近听后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似乎对22号的记忆也模糊起来，不知头尾，但还是解释道：“我听一个人说过，我们被关在了某个地方，这个地方叫无间地狱。”
“无间地狱？”
“这是佛教的说法，听起来有点封建迷信。”
李红梅笑笑，说道：“要是以前，我定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是现在连我自己都不认识我了，我为何不信？”接着问道：“那你有办法出去吗？”
“目前想不到办法，因为关在里面的是22号的我们。”
李红梅低头想了一下，答道：“是不符合逻辑吗？”
王近点点头，说道：“是的，因为如果我出去了，世界上就有两个我，你也是一样。”
李红梅听后神色黯然，王近继续说道：“但是这只是一个猜想，我本来没办法去验证，但看到你我有信心了。”
“什么意思？”
“咱俩都被困在了22号，但你是1982年，我是2018年。”
“你是说…”
“我在你后面，我可以去找2018年的李红梅。”
李红梅双眼恢复神彩，兴奋的叫道：“这样就知道到底是我本人被困住了还是只是22号的我被困住了。”
“没错。”
“但是你还是不能把结果告诉我。”
“你放心，我既然来了第一次就肯定能想到办法来第二次，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而这时，审讯室外传来开门，外面的人喊到：“李雪梅，里面怎么回事？什么动静？”
审讯室门被打开，白头给王近看病的医生走了进来，对李雪梅说道：“我在外面听到有人在哭，他给你说了什么？”
李红梅仪容早已整理干净，除了双眼微红已不复当时的狼狈，她连忙答道：“没什么，刚才他说饭菜不合口味，抱怨了几句，我被吓着了。”
“我看你也是思想觉悟不高，别忘记我们的身份，这么容易就被敌人吓倒，回去做检查报告，明天交给我。”
李红梅对医生敬了个礼，干净利落的答道：“是！主任。”
唐主任对她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回去，我有问题问问他。”
李红梅转身离开，出去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王近一眼。李红梅离开后，唐主任坐在桌子前，打开本子问到：“你来医院是否准备实行敌对活动？”
“这个问题我回答几百遍了，我从小到大三好学生少先队员，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
“可把危险爆炸物带进医院的也是你。”
“我以为这是废弃医院…算了不说了。”
“你是指2018年的728医院吗？”
王近沉默不语，医生接着说道：“你如果从未来来，杀了你母亲你还存在吗？”
“祖母悖论？”
“没想到你还挺有见识。”
“首先这种不孝的事情我不会做，其次时间和空间是相互交替的。”
“所以你只能去未来不能回过去？”
“看来你也挺有见识。”
“我虽然是学精神医科的，但是我的师傅是物理学专家”唐主任颇为自豪的说道，接着玩味的看着王近说道：“但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句话是真是假，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