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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章 勿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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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讲，学生洗耳恭听。”易辰立马摆正了表情。
“你可知道，你拿下本届的三试第一，当中有多不容易么？”
“这……”
“你先别急着回答，我要说的不是你有多努力，多厚积薄发才能拿下此等成绩，这些你比我更清楚，但此次科试背后的道道，你就未必通晓了。”
“学生愚笨，还请大人耳提面命，多多指点。”
“好，今天我就跟你分析分析这些事儿。”洪大人微微一笑，说出了一番话来……
半晌后，易辰总算听完了，感触良多啊。
若不是洪大人用第一视角来描述，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位之前跟他素未谋面的大人，居然在幕后为他做了这么多！
还有，区区一个全郡级别的考试，背地里的黑幕居然层层叠叠，水深得可怕！
自己如果不是运气好，摊上洪大人这么个忠臣清官，只怕早八代靠边站了，别说第一，就连能不能混上个名次都两说呢。
想到这里，易辰立刻躬身朝洪大人行了个大礼。
“你不用这样。”洪大人微微一笑，伸手将他扶起，又道：“不瞒你说，我跟叶郡守是同届的进士，交情深厚，此番我来他东平郡主持科试，理应照顾一下他为我举荐的人选，可我最终还是驳了他的面子，选择了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学生愿闻其详。”
“其实不管是阮通今，还是叶子昌，亦或者冷森、石崇之辈，论本领都是当得起本届第一的人选，可谁让他们运气不好，偏偏碰上了你小子。倘若你差一点儿，再差一点儿，说不定我心肠一硬，就答应叶兄了，但老天爷偏偏不成全啊，哎……”
洪大人顿了顿，又道：“小子，你记住，此番你能得第一，不是我要选你，而是我替天下百姓选了你！这句话当日符试之时我就说过，希望你以后也不会忘。”
“是，学生自当铭记！”
“得，不说这个了，我问你，此番你回乡后，有什么打算没？”
“这个学生还没考虑过，敢问大人的意思是……”
“易辰呐，虽然你年纪小，但我看你挺机灵的，应该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此番你拿了三试第一，已然成了不少人眼中的一块肥肉，谁都想把你一口吞下，连渣子都不留给别家。”
“咳咳……这……”
“你可别不当回事儿，敢不敢跟我打个赌？今晚，最迟明天上午，一定会有人找到你的住处，给你送上一堆你做梦都想要的礼物，然后说服你加入他们。”
“还是算了吧。”易辰伸了伸舌头，苦笑道：“必输的局，我还赌什么？除非咱反过来，我赌会，大人您赌不会，怎么样？~”
“哈哈哈。”洪大人伸手在他脑壳上敲了一下，笑道；“你小子是不傻，得，赌不赌咱先不提，你应该先偷笑啊，起码现在的局面是各方都在拉拢你，而不是各方都在记恨你，想除之而后快——这一点，当初你击败叶子昌和冷森的时候，我就担心过，好在你福大命大，如今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你可一定要保持清醒，学会正确判断局势。”
易辰一听，知道终于接近了关键部分，当即拱手道：“还请大人指点。”
“好，我就帮你剖析剖析，眼下想将你收入门中的势力有很多，其中最有实力的，一个是青河谷，一个是澜山宗，还有一个就是东平书院。”
“嗯，学生略有耳闻，请问该选择哪一个呢？”
“哪一个？你暂时一个都不要选！”
“啊？？”
“啊什么啊，你不是白马书院的学生么？背后靠着这么一棵参天大树，干嘛还要改投别家呢？”
“可是……”易辰皱了皱眉，一时有点摸不清洪大人的意思。
洪大人也坏，话说一半就不往下说了，就咧着嘴嘿嘿坏笑。
好在易辰的脑瓜子也不是吹的，没一会儿就琢磨出味道来了，不禁笑道：“哦~~我明白了，大人是想让我安静呆着，坐等那几方掐架，是不是？”
“对嘛！~”洪大人一拍大腿，笑道：“你现在就好比一件商品，奇货可居，自然要待价而沽，岂能随随便便就答应人家？”
“这个可以有。~”易辰也乐了，感觉洪大人所言，真他娘对胃口！~
“你能领悟，自然最好，眼下想要你的人虽多，但基本都没什么实力，可以直接剔除，只有青河谷、澜山宗和东平书院，才具备足够的资源和底蕴，将你培养成才。”
“可我是白马书院的人呀。~”易辰笑得一脸贼兮兮的。
“你少装蒜。”洪大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只是那么一说，就不信你没听懂，青河谷、澜山宗和东平书院要抢人，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你谁也别答应，就这么吊着，他们自会源源不断地给你送上一堆好货，你也别客气，照单全收就是了。”
“可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
“那你别问我，反正只是权宜之计，到时候要选择谁，你自己看着办，我可管不着了。”
“是是是。”
“小子，你记着，青河谷、澜山宗是传统宗门，在武道修炼上有优势，而东平书院则擅长培养符道人才，在青澜一带首屈一指。这三家的资源，你要综合利用，尽量多吃多占，把他们的存货都给挖出来，知道不？”
“那必须的！~”易辰嘿嘿坏笑，眼中都放出光来了。
“还有，就算你日后选择了加入哪一边，也一定不要忘记初心，时刻记得你到底为什么而读书。”
“是！”易辰心中一凛，“学生谨遵教诲！”
洪大人点点头，又道：“等你长大成人，足以独当一面之时，便可进京参加会试和殿试，介时我和叶大人自会为你打点一切，你可要好好表现，为自己博一个锦绣前程，将来好为江山社稷添砖加瓦，也为天下百姓谋利谋福。”
“是！”易辰感动得哗哗的，心中热血如沸，最终出口的也就一个字——够了！
关于洪大人……虽然相处还没到三天，但在易辰心里，俨然已将他当成了最尊敬的师长之一！
这人是个君子，好官，又是自己命中的贵人，无论怎样，日后发达了可一定要回以厚报！
“哦对了。”洪大人忽然一拍脑门，又道：“易辰呐，你年轻气盛又有一身本事，受不得欺负我可以理解，但你现在正处于特殊时期，很多人都盯着你，所以今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别任意妄为，给人家留下什么把柄。”
“是，学生记住了。”
“还有今天的事儿，嗯……你做得没错，不过叶子昌和阮通今的身份摆在那里，一次两次你或许能占得便宜，时间一长可就未必了，况且他们跟叶大人……咳，总之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别跟他们较劲了，行不？”
“没问题，大人开口，学生自当遵从。”
……
从洪大人那儿回来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青筠一直坐在客栈二楼楼梯口苦等，实在困得不行了，迷迷糊糊就将脑袋靠在栏杆上打了个盹儿。
易辰走上楼一看，不禁笑了，顺手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呀！”小妮子猛然惊醒，本能地向后一缩，满脸惊恐，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坏人。
“怎么了这是，做噩梦了？”易辰摸摸她的小脑袋，笑得一脸灿烂。
“怎么是少爷你啊，吓死我了……”小妮子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心有余悸道：“还别说，我刚才真的在做梦呢，只是做到一半，就……”
“就怎么了？你到底做的什么梦？”
“我……”青筠迟疑了一下，忽然脸一红，扭头道：“我不告诉你。”
“嘿，你跟我这儿还有秘密了？”易辰顿时不干了，“快说，不然今天跟你没完。”
“哎呀……少爷你别闹了，还有一堆正事儿等着你呢。”
“正事儿？”易辰皱了皱眉毛，“什么正事儿？”
“就是有人想见你呀。”
“人？”易辰本能地哆嗦了一下，“你……你不会是说‘她’吧？都这个点儿了，她难道还没回去？”
“哦，你说朝颜姐姐啊，不是，她等你等到戌时，见你一直没回来，就先走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易辰心中一宽，又问道：“到底是谁想见我？”
“我也不认识。”青筠摇摇头，皱眉道：“反正那人个子挺高，纶巾素袍，打扮得不像是什么富贵之人，倒像是少爷这样的读书人。”
“哦。”易辰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答案。
“对了少爷，那人还带了好多东西来呢，我问他是谁，他也不说，把东西放下就走人了，还告诉我，等你回来了见到东西，自会知晓。”
“嗯。”易辰淡淡一笑，挥手道：“走吧，咱们回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大方，一来就猛送礼物。嘿，我活了这么大，还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
二人沿着走廊一路回到房间，当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易辰的眼睛登时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