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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2 将军与遗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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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将军与遗孀（15）
司徒昊远只是来看看楚白便赶回了京都，不只这一次，余下来的好几次，也是如此。
匆匆来，匆匆回，连顿饭都没吃上。
有一次楚白曾问他：既然这么赶，为何还要来？
司徒昊远只是笑着道：我来，为见夫人。
既是为了见她，也是为了想告诉她，他并没有放弃。只要她一日没点头，他便会一直这般出现，这是他对她的坚持，也是一个男儿的承诺。
楚白她不能拒绝，因为她曾答应过他，允许他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的沉默，对于司徒昊远来说便是默认。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又两个月。无论是在花香遍地的春日，还是在大雪纷飞的严冬，总是能看到那样一个坚定而又挺拔的身影，站在她家后山的山岭上，眺望着他们的方向——
司徒昊远很少走进楚白的家，就算是来了，也多半不惊动其他人。因为他说，在楚白点头之前，不想给她带来什么麻烦。也不想让邻里的流言蜚语，伤害到他们母子。
每次来，司徒昊远都没有惊动楚白，有时候楚白撞上了，才说上几句话，尔后倒退着往回走，下次便不再同一个地方出现。
司徒昊远来的回数多了，村里也传出一些风声。毕竟像司徒昊远那样出色拔尖的人物，走到哪儿都是人们关注的焦点，是想忘都难以忘记的。尤其是他那一身气宇轩昂、卓尔不凡的气度，村里几十年都没有出过这样一个人物。
一时间，传言沸沸扬扬。
在众人的谈论中，楚白却有些走神。因为拒她上次看见司徒昊远，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每隔十天半个月，她总看得到司徒昊远一次。可这一次，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还是留了心的，却再不见他的身影。
或许是他放弃了，又或许是他的身边终于出现了让他心动的女子，若真是如此，她倒也替他欢喜。
只是，为何自己的胸口，这么……烦闷？这么……担心？
莫不是他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又或许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楚白在思虑难安中，又过了半个月，就在她忍不住，决定启用天眼通查看司徒昊远境况的时候，司徒昊远一身征衣，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她家门前。
此时天还没有大亮，灰蒙蒙的，寒冬时节，大家伙儿本就起得晚，这会儿一眼看去，路上都没有什么人。
楚白担心司徒昊远的事，本来就睡不着，看到天有些亮了，便起来坐在窗前。谁知推开窗，便看到身顶雪花、一身戎装的男子，笔直地站在她的门前。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司徒昊远顶着风雪前来，雪水从头淋到脚下，冻得他全身冰凉。但那颗想要见到她的心，却是火热的。
楚白颤抖着嘴唇，从屋里走了出来，缓缓地来到司徒昊远的面前。
雪水打湿了他的脸，眉毛上还有着一层白霜，原本冷峻的嘴角因为她的到来而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纹。笑得很吃力，仍在努力地向她展示自己的欢喜。
“天这么冷，为何还要来？”楚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声音已经哽咽了。在这个寒冬的早晨，一颗心，就这样被融化了。
“我来，为见夫人。”
“……”
楚白将司徒昊远拉近了屋，回房取了一床棉被，紧紧裹在司徒昊远的身上。又赶紧升起火炉，拉过司徒昊远的两只手，不停地呵着气，然后使劲搓着，然后将他们送到火炉上。
楚白径自做着这些，没有看到司徒昊远瞬间怔忡的脸，还有眼里慢慢晕散开的幸福。
她只是用她全部的注意力，来温暖他的手，不让他觉得寒冷。
一个小小的动作，司徒昊远孤寂已久的心就这样被填满。仿佛为了这一刻，要他等再久都是值得的。
看到司徒昊远的身体回暖，楚白跑到厨房，为他熬了一碗姜汤，亲自看他喝下才渐渐放心。
“我得走了，大军还在等我。”喝完姜汤，司徒昊远对她淡淡道。
“嗯。”
他身穿戎装，楚白就猜到了。
“待吾凯旋，便来看你。”
楚白又嗯了一声，司徒昊远却笑得像个得逞的孩子，“那说定了。”
楚白点点头，司徒昊远将棉被交给他，在楚白的注视下，消失在朦胧的村头。望着司徒昊远那身火红的戎装，楚白也不知道是牵动了心里哪根思绪，只想着下次将军出战时，她应该为他做一件更暖和一些的征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