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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破阵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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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村的村民们也都接到了长老们的通知，知道村庄即将连通外界，于是整个村庄都沸腾了。没想到困了他们祖祖辈辈的牢笼，即将打破，激动的人们，甚至有跪在地上诚心磕头感谢长老的。
村子里将所有人手都集合起来，然后，从中挑选身壮力大、或是身形灵活的，因为破阵时也需要他们帮忙。
被选中的村民激动不已，就连他们的家人，也与有荣焉。
也有些村民，正在收拾家当。
在他们心中，破阵这件事十分茫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破法。
破阵之后，他们还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吗？如果不是，那他们会住在哪里呢？到时候吃的用的，又从哪里来呢？
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们这些人出去后，能生活得比这里更好吗？
那些传说中的大船、楼阁，该是如何的豪华精美？
而那些恐怖的野兽，强盗、还有小偷，这些可怕的存在会来欺负他们吗？
慢慢的，有一些低迷的情绪在村子里面蔓延开来。
不过，有智者很快就发现并出来制止了：“你们怎么这么胆小无知？我们村子里有几百号人，怕什么野兽强盗？再说，还有几位神通广大的长老在，不管是如何厉害的野兽强盗，能打过仙人吗？你们赶紧丢掉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这几天好好的将吃的食物准备好才是正经。听说破阵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说不定到时候，人人都要参加。到时候就没有时间准备吃的了。”
智者的话，打消了这些人心中的疑虑。村民们又重新欢天喜地起来。
在不远处听了个一清二楚的毕赛却是心知肚明。这些快被这里逼疯了的长老们，一旦将阵破开，真的还顾得上这村子里的人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过，这些想法他当然不会表露出来了。要不然，那位心狠手辣的齐长老，气极之下，会对自己做出什么，那真是不敢想像的事情。
毕赛漫步在村庄里，三十多年了，已经没有人再认识他，或者依稀有些记忆的，也不敢上前相认。毕竟，他现在名义上，也是村子里的长老，人人敬畏。
只有偶尔，那些无知无畏的小孩子们，会好奇的跟随着毕赛，围着他转、盯着他看。这位长老好年轻！只是表情好奇怪，为什么会一直皱着眉呢？我们对着他笑也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这些孩童天真的笑颜，毕赛心中满是唏嘘。
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这般天真烂漫，不谙世事。
可惜现在的他，一颗心已经近乎麻木。
而且，毕赛想道，就算他想对这些孩子们笑笑，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他的脸面，只怕早就已经僵硬了吧？
这辈子，他还能再笑吗？
其实，应该说，这辈子他还有机会再笑吗？
一路走过去，看见有人兴高采烈，有人手舞足蹈，有人嬉戏打闹。
渐渐的，村子里的喜悦越来越深厚，渐渐有了一种过年过节般的感觉。
毕赛只是默默地看着。
明天就要开始布阵了，所有的人都有了目标，有了行动。
可是自己到时候要做些什么，该如何去做，并没有人来告诉毕赛。
又是一天清晨。
精神亢奋的长老们从后院鱼贯而出，没有理会站在小院里的毕赛。
等长老们全部出去后，院子里的禁制再次将整座院子全部笼罩起来。
不过，站在楼上，能看到长老们匆匆忙忙在村庄各处忙碌的身影。
时而飞天，时而蹲地，忽左忽右，不时有光华自他们身边亮起。
尤其是龟长老，更是四处游走，用他神奇的手段勘探计算着阵法光罩的强弱，寻找最适合破阵的点。不时，他还会去其他几位长老那里检查一下他们的进度，甚至偶尔还会斥责那几位长老办事不利。而其他长老也只有默默不语、虚心接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到了这个时候，纵对龟长老有什么不满，也无需再计较。而且，境高一阶压死人，也计较不起来。
毕赛转身进了房间。
不想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活路来。
大不了就是一死吧。一想到死，毕赛却有些激动起来，还有好多好多事还没有做，好多好多疑问尚没有得到答案。
一阵恍惚，毕赛的脑子又乱了起来。
周丁、齐长老那些他所憎恶的人，又出现在了他脑海中。
毕赛用力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不时发出痛苦的嘶吼。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双眸通红、头痛欲裂的毕赛，有时，会拿头去使劲撞墙碰壁，有时候，他会举起手，宛如手中拿着一把刀似的，一个劲的在空中挥着、砍着。
“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郑瑜！郑瑜！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啊！是我害了你啊！”
疯魔了的毕赛一个人在院子里大喊大叫，大哭大泣。
七天后，长老们回来看到的，是一个疯疯癫癫的毕赛，一个乱七八糟的前院。要不是院子里各处都有禁制，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龟真人赶紧将毕赛制住：“我去帮他压制一下，大后天正式启阵。”
龟真人喂给毕赛几颗丹药，取出几根细针扎在他的身上，然后慢慢输送法力，慢慢梳理他的神魂，进行了几个时辰才慢慢收功。
“你这小子，这样对待你确实有点不公。但是，上天对我们又何曾公平过呢？至少这一年内是不会发疯，法力也不会冲突，这也算对得起你这可怜的小子了。万一你运气不好，到了阴间，想必也没什么好怨我的。”龟真人对尚未醒来的毕赛喃喃说道。
而期盼已久的这一天，终于在这数百人的殷殷期盼中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