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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29. 隐沙堡（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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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这里是个被荒弃已久的隧道，而阴风就是从两侧的岩石缝隙间吹出来的。
乔伊娜俯下身，视线从错落的植物叶片中穿过。从她的方位望去，阳光阻隔了两个世界，外面一片光明，而隧道里漆黑一片，看了半天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她看到隧道口附近，还有大概几十辆车子的残骸散落着，索性走了过去。
这些车一看样子便知是前文明时代产物，但是早已成了废铁。
乔伊娜默默注视着这一切，手指抚上那铁锈满满的骨架，车身轻微摇晃，好像随时都会垮掉。她的目光停留车子下部，没有轮胎，只剩下车轴，车身几乎被土壤完全覆盖了。
“可能有上百年了吧……”
思绪仿佛被搅动了起来了，乔伊娜想着，这里很久以前应该是条高速公路。伫立片刻后，她又继续向前走去。
终于来到隧道口近前，此地景象更是一片生机勃勃万物竞发：荒草层层覆盖，洞口的藤条足有几十米，爬满岩壁，像是厚厚的草帘子，估计已被植物“封存”覆盖了很长时间。
乔伊娜低下头，之间旁边的一块石碑上隐约可以看到“181”字样，似乎是公路或隧道的编号之类。但她绞尽脑汁思索了半天，记忆中却并没有找到与此有关的信息。
隧道深处还有更多生锈、近乎崩坏的车辆，看起来年代非常久远。似乎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以至于所有人都弃车逃走了。
乔伊娜走到隧道内部，几十米处，肉眼可见的巨大石块堵住了前进的道路，像是从顶壁塌落下来的。
“看来此路不通啊……”
乔伊娜没办法，在权衡之下，只得悻悻作罢。
“黄沙开恩……”
“我记得……这条去隐沙堡的路早就被荒弃了。”
她正摇着头来到卡车后面，取了点水，正准备喝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乔伊娜寻声看去，只见那名老者抓着铁网，盘腿坐在地上，浑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似乎知道些什么。
“怎么，你知道去隐沙堡的路吗？”
乔伊娜的心中一动，顿时喜上眉梢，快步走了过去。
对于这个传说中的隐沙堡，她从沙匪们的嘴里听到过几句话，只知道那是此地的人类最大聚落，其它的方面完全不清楚。如果有人能告诉她更详细的信息当然好了。
“说来我听。”乔伊娜顺手将水递过去。
老者没有犹豫，从她的手上接过破水杯一饮而尽，然后缓缓开口道。“我想起来了，那还是在许多年以前……”
虽然曾被乔伊娜一顿威慑，也被她的变异者身份和恐怖手段所震慑过，但老者显然已不再那么害怕了。
通过交谈得知，原来，老者年轻时就住在隐沙堡附近。那里曾有上百个村落零散在周边，组成了上万人的聚落圈。这些人共同开垦土地，互相交换产物，虽然日子过得很艰难，但还算能填饱肚子。
后来的某段时间，无数的暴徒帮派在隐沙堡附近争抢地盘，烧杀抢掠，搞得民不聊生。
连年的血腥杀戮让那里的人口越来越少，直到所有人都待不下去了。为了活命，于是许多人被迫逃了出来，从此在野外成为一股股流民。
“那你还记得该怎么走吗？”乔伊娜听完后，不动声色地问道。
“记不太清了，但看到这片山我有了点印象，山后面应该就是隐沙堡了。”老者又喝了一大口水，沉声道。
“那该怎么过去呢？”
“从我们来的区域看，得从西边的山丘绕过去才能去到隐沙堡，那里的地势比较低。你现在走的路完全不对，而且很危险。”老者撇了撇嘴。
“从西边的山丘么……？”
乔伊娜回忆起一路来时看到的景象，似乎确实如老者所说，太阳升起的相反方向有一片低矮的丘陵地带。
她默默计算了一下距离和时间，觉得如果开足马力的话，应该能在几小时后穿越那片区域，赶在天黑前到达隐沙堡。
“你刚才说的危险是什么？”乔伊娜有些疑惑的看着老者。
“说不好有什么怪物，”老者摇了摇头，道，“一般有树林的地方都很危险，因为草木丰盛还有水源，代表野兽很可能都变异了。它们的爪子不会放过任何饱餐一顿的机会，所以有经验的人，是不会靠近这种地方的。”
“我懂了，”乔伊娜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点点头道，“不过野兽什么的，应该不会对我构成威胁，你知道的。”
老者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是真的不太了解荒野呢。”
“怎么，我说错了吗？”乔伊娜冷冷道。
“我可是见过许多可怕的野兽呢！比如体型跟人一样巨大的狂暴鼠，十几米高的毒蝎子巢穴。还有像老鹰那么大的食火蚁，它们成群结队飞到空中，袭击牲畜，只靠强大的前肢利刃，就能割断一头牛的脖子……”
有这种野兽？乔伊娜心里微微一震。
老者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时感觉你似乎从未在这样的地方生活过，也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呢。”
呵！
乔伊娜没有吭声，目光转向别处，然后缓缓站起身来道，“那是因为比起野兽，我更担心这个时代的另一种野兽。”
老者感叹道，“你说得似乎也对，人们总有办法猎杀它们，野兽毕竟只是野兽啊。”
乔伊娜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远方，忽然道，“你认为还有多远，我们才能碰上隐沙堡的守卫？”
老者想了想道，“你说的是附近巡逻的守卫吗？”
“对，隐沙堡一定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吧？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必然会有守卫，比如岗哨和巡逻队什么的。”
“据我所知，他们的确有守卫，但一般不会离开隐沙堡防御工事太远，因为周围还有其它帮派的人在四处游荡，不断骚扰。一旦遇到这些人，两方人马就会立即开战。而为了胜算更大，隐沙堡的暴徒们会尽量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作战。”
“嗯，地理优势对他们很重要，想必粮食物资、武器装备什么的，更不会带出太远……”
乔伊娜思索了一番，忽然问道。
“那你的另外一层意思是，我们越接近隐沙堡，就越可能会遇到其它的敌对势力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