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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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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珍妮，叔叔走这么早是为了防那些该死的强盗劫掠我的货物。”肥胖商人对骑在奇行魔身上女孩说道，时间不长，脖子上一圈圈的皱褶里又积满了汗水，用来擦汗的手绢已经挤过两三回了。
“强盗，那是什么？”不谙世事，从领养开始就没受过教育的珍妮糊涂了。
“怎么说才好呢，你就当成这是一个捉迷藏的游戏，被找到就输了。”胖商人眼珠一转，解释说。
“我们不要输！”珍妮喊道。
“好，好，我们不会输的。”肥胖商人敷衍了两句，开始抱怨起路途的漫长来，想到回到辛迪加后，要在自己的豪华别墅里面冲个澡，再泡进泳池喝一杯冰镇的香槟，心情才稍稍好起来一些。
树林里的嗡嗡响的飞虫，灌木被多趾魔踩踏断裂的声音，甚至腐烂树根上的菌菇都让他感到心烦，四周弥漫着雾气，大概是昨天暴雨的缘故，空气格外潮湿粘稠，身上很不舒服。
快走出树林来到一片戈壁的时候，忽然薄雾笼罩的上空扑下一个黑影，浑浊的雾气往两边卷起，不好的预感在胖商人脑海中一闪而过。
呼啦！
一只双赤翼魔从天而降，落下时的劲风推开地面的灰尘和落叶，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又是两声呼啦，海狗和张杨的双赤翼魔也落在地上。
三只魔宠，三名强盗把这个小小的商队围在中央！
“叔叔，你是不是输了？强盗找过来了呀！”珍妮并不惧怕，瞪着眼睛好奇的打量张杨等人，忽而指着双赤翼魔惊呼：“好漂亮的鸟！”
胖商人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是面向米兰达的时候，还是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双赤翼魔并非强力魔宠，又属于飞行恶魔，在地面对阵陆行恶魔奇行魔是劣势对局，但他却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眼前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强盗，分明是实力强悍的收割队，目标是那些大组织，大军团，自己运气不好被碰上了，顺带打劫他。
“按老规矩？”
“当然。”
米兰达点头同意，黑暗世界对商队是很宽容的，如果被拦截了，只需要缴纳相当于货物一半的赎金，这就是所谓的规矩。当然，这条规矩不是铁律，可以选择遵守，也可以杀人越货，全凭个人的喜好。商人想赚取利益，就必须承担风险，双方都没有怨言，敢在西北荒原里行商，必须要有这种觉悟，当然了，收益也是暴利，相比江东米兰达这些战斗人员，赚的钱多，也更安全。
杰克的奥丁依旧在上空盘旋，这种小角色，就用不着他出手了。
拆开多趾魔身上的箱子验货，里面用稻草垫着，满满都是些铁锭、蝎壳，还有一箱箱的盐和调味料，诸如此类的基础物资，这些东西就算全部抢走，张杨等人的坐骑都没法携带，体积太大了。
“这里有两千钻的货，一半的价格就是一千钻，行不行？”胖商人骑着迅魔走过来，十分熟练的谈价格，显然没少被抢劫过，只要对方讲道理就好说。
米兰达有些疑心的扫了一眼商人，觉得有点蹊跷，有两头奇行魔护卫的商队不应该只装载这么点货物，可是商人脸色如常，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最后一批货了，运完到辛迪加之后，终于可以休息了，前几趟货送的比较顺利，没遇到人，我心里总是颠颠的，看到你们，反而心安了，破财消灾，破财消灾，另外欢迎各位来我店里玩。”胖商人拱拱手，笑着说道，拿出准备好的一张支票，写上数额递过去。
“慢着！”张杨忽然开口。
米兰达接支票的手立刻缩回去，背在身后，胖商人的手悬在空中，尴尬无比。
“你发现什么了？”
张杨没有立刻回答，绕到多趾魔的身边，在它身上捏捏摸摸，忽然触碰到一块不规则的隆起，仔细一看，这块皮有缝过的痕迹，还很新。
抽出红雀，在上面轻轻一划，一丝宝石的光泽从血液中透出来。
胖商人脸色顿时如猪肝一般，心如刀绞，当他看到张杨把一块四方红宝石从多趾魔的皮下取出来，顿时双手颤抖，咬紧牙关才不让自己哀嚎出声。
“嚯！至少值一万钻的魔法宝石，这个商人很有想法，藏在这种地方。”海狗接过宝石，凑近眼睛仔细端详，瞥了一眼商人，恶魔般的话语轻轻吐出：“肯定不止一块。”
胖商人瘫软在地上，双目无神，如果不是嘴里还有出气，还以为猝死了。
果然，从多趾魔皮下又找出五六块宝石，这些都是魔杖顶端镶嵌的优质材料，价值昂贵，晶体是法术输出的最好介质，魔法经过珍惜宝石的过渡和折射，能够更加优化，提升威力，就如同一把名刀带给体术系能力者的帮助一样。
“六七万钻到手了。”宝石在海狗手里叮叮当当的盘着，映出五颜六色的毫光，每个人又能分上一万左右，算一算，两天功夫，每个人接近两万钻进账了。
“我这算是立功了？”张杨笑问，说来也是哭笑不得，自己辛苦一下午被比尔金追杀，才剧本了一只海神，剥完材料才两万钻，这次打劫了一个商人，不费吃灰之力，三倍的钱财就到手了。
“厉害，立功了！”米兰达竖起大拇指。
这些宝石全归了他们，商人不敢违抗，谎报货物，就算杀了他也不为过，更别说还一半给他了。
三只翼魔归队后，杰克有些惊奇的说：“几万钻的东西那家伙也敢乱藏，还不如吞到肚子里，本来他拿出一些钱多请些人护航，也不会损失这么惨重。”
“谁会去留意这些商人偷偷挟着什么？都是些老油条，这次要不是杨眼神好，就让他骗过去了。”米兰达耸耸肩，道。
“杨，你真是个机灵的家伙，这次江东倒是捡到宝了，把你招揽进来。”米兰达称赞道。
杰克小队离开，胖商人费了好半天劲才从地上爬起来，汗水混着泪水滚滚落下，如丧考妣般的哭嚎道：“我的钱啊！我的鲜血宝石，我的月光宝石，都没有了！天杀的强盗啊！”
“输喽，输喽！”珍妮没法理解胖商人的心情，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还以为真如他所说，在捉迷藏的游戏里被抓到了。
胖商人被她的话刺激了一下，忽然满面狰狞，道：“你这个小**懂得什么？”随即一巴掌抽在女孩脸上，下手极狠，女孩单薄的身体被抽得飞出去，摔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来。
看到她一袭白裙的柔弱模样，商人心里涌起一股摧残这朵小白花的冲动，嘴里嘶吼着，像疯子一样，按住女孩的头，一下一下往石头上撞。嘴里喃喃的念道：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就在他施暴之时，巨大的风压卷过地面！
天空中的雾气里出现一个庞大的黑影，尖锐的啼叫声仿佛要把人的灵魂撕裂，一只黄昏魔鸦降落下来，身后几只气息强大的魔宠也依次降落。
看到来者银白色的军服，刚才被洗劫过的胖商人面如死灰，喉咙里咯咯的响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几个人走到他面前，步伐稳健，为首的是一个带着眼镜，标枪般站立的红发军官，带着蓝色的贝雷帽，帽徽是一个纯银的天使浮雕，天使背生双翼，手持神杖，周围天花缠绕，头顶一束圣光。
这是北府军几大主战兵团之一‘炽天使’的徽记！
红发军官身旁一人附耳低言：“林克少尉，骷髅旗那伙人刚过去，这个商人应该是被洗劫过了。”
“不，不要杀我！”胖商人结结巴巴的哀求道。
“你们这些黑暗世界的贱民落在我手里，能痛快的死已经是莫大的恩宠了。”红发军官扶了扶黑框眼镜，神情倨傲的说，仿佛高高在上的主宰者。
话音刚落，一只翼魔平掠过来，将胖商人抓上了天空，利爪抠进他的肉里，痛得他杀猪般的嚎叫。随即，翼魔急速拔高，片刻之后已和云层齐平！
一个黑点从高空急速坠落，在快要落进树林里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拖着尾音的惨叫，胖商人在极度恐惧中变形的脸撞在石头上，发出一声沙袋落地般的闷响，整个人摔成一滩血泥。
“少尉，这个女孩还有气！”一个年轻兵士拎起珍妮，兴奋的说道。
“军营里不能养女人，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用完之后解决了，赶快归队。”林克抛下这句话，优雅的转身，跳上坐骑升空。
几个兵士拖着白裙沾满泥土和血迹的女孩走进树林，不多时就传来压抑不住的惨叫和男人的粗吼声。
空中的几个兵士向红发军官询问：“少尉，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林克整了整军服的衣领，嘴角露出一丝未名意义的微笑，“当然要追上去，不过现在时机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