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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0章：游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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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两仪，才是这太虚真理。”
一名脸上略带稚气的青年，正对着他对面，另外一名青年说道。
他对面的青年，看似年纪与他相仿，不过却是有着一头霜白的披肩长发。
此时，二人正端坐于一根粗壮的树干之上。
而二人所在的这棵大树本体，则是高约百米，更是位于一座直入云端的山巅之上。
这方天地，正是二人诞生的地方。
而这座高山，则是这方天地之中，最高的一座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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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身处的这棵大树，更是这方天地的生机来源，被称之为生命之树。
在过去的千年岁月之中，这两名青年，游历了数之不尽的地域，攀登过无数高山，跨过河流江海。
他们途经疆土广袤，人口密集的国家，也走过荒无人烟的贫瘠荒漠。
这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几乎将这方天地中的一切，全部都纳入眼中。
他们并非凡人，甚至并非由父精母血所诞。
这个世界之中的凡人，将他们这种存在，称之为神灵。
他们将神灵视作至高无上的存在，凌驾于所有人类之上。
他们为神灵修建庙宇，塑造金身，虔诚供奉，只为神灵能够降下福祉，保佑天无灾劫，五谷丰登，身体康健。
而在某些地方，并非是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
一些拥有特殊力量的生物，被人类称之为“妖族”，它们以人类为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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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们，天生便拥有比人类更加强大的，如同匕首一般的尖牙与利爪，还有它们与生俱来，便可以沟通灵力的特殊天赋。
即便是团结在一起，拥有武器的人类，在面对妖族时，也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这些人类也尝试着通过迁徙，来摆脱妖族的捕食。
不过妖族同样拥有智慧，它们会故意阻断人类的逃离路线，甚至故布疑阵，来阻止人类迁徙。
它们并不会将人类竭泽而渔，而是选择细水长流的将他们圈养起来。
不知为何，这些从未接触过外界的人类，也知晓有神灵的存在。
于是乎陷入绝望之中的人类，选择向神灵祈祷，求助神灵帮助他们对抗妖族。
在经过那片区域时，这两名“神灵”青年，因为觉得那里的人类实在过于可怜，于是乎响应了他们的祈求，出手去对付附近的妖族。
即便拥有比人类强健十倍，乃至于数十倍的身躯，有着锋利程度甚至远超过人类所打造出的利刃的尖牙与利爪，还可以操控灵力，在面对真正的“神灵”时，这些妖族依旧显得不堪一击。
这是境界层次上的差距，如同无法逾越的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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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青年，甚至都没怎么费力，便将妖族精锐尽数剿灭。
可当他们深入妖族老巢，想要将所有妖族一网打尽，彻底为此地的人类清除威胁时，却是在被妖族当做老巢的洞穴之中，看到了另外一幕。
那些妖族女子，带着它们的孩子，在洞穴之中等待勇士们狩猎归来。
幼年妖族嗷嗷待哺，除了长相更加接近野兽，却是与人类的孩童没有什么区别。
两名“神灵”青年在这一刻意识到，即便是妖族，也是生灵。
它们存在本身，与人类其实并没有高低之分。
它们与人类之间的关系，就像是肉食野兽，与草食动物。
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些被捕食的草食动物，并不会像是人类一般，向着所谓的神灵祈祷。
当两名“神灵”青年，心生恻隐，打算离开此地时，却是看到那些被他们救下的人类，身披战甲，手持利刃，集结起来，将妖族的巢穴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要斩草除根，趁着妖族的精锐被神灵一网打尽，将妖族一个不留，全部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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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青年自然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做，这时人类的首领站了出来，他对两名青年说道：“尊贵的神灵，我们知道您拥有慈悲之心，可如果此时放过这些妖族，那么待它们成长起来，便会再度以我们人类为食。这种循环，是永远也无法终止的。既然您已经选择站在我们这边，就代表着妖族应该覆灭，这是神灵的抉择，在您出手对付妖族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了，不是吗？”
这名人类首领的话，让两名青年面面相觑。
所谓的“神灵”，思维方式自然与人类不同。
此时他们意识到，对方所言其实并没有错。
面前这些全副武装的人类，其实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复仇而来。
杀死妖族的老弱妇孺，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根本算不上什么荣誉。
只不过，为了日后能够不再沦为妖族所畜牧的“牲畜”，他们必须要这样做。
两名青年斟酌片刻，决定不再插手这件事。
猎手与猎物之间，仅仅只需要神灵的介入，便可以颠倒身份。
人类首领感谢了神灵的所作所为，而后率领着军队，杀入妖族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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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青年选择了旁观，可很快，他们便发现，即便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也并不轻松。
那些妖族的老弱妇孺，也仅仅只是相对来说的弱小，在面对身穿盔甲，手持兵刃的人类士兵时，它们所爆发出的战斗力，即便是以一敌百也极其轻松。
一场血战，就这样发生在两名青年面前。
而这一次，他们虽然于心不忍，却是硬生生强忍着出手的想法，全程旁观了这场起初一边倒，近乎屠杀一般，而到了后期，便是真正屠杀的战斗。
若是非要说人类在面对妖族时，有什么可以被称之为优势的东西存在，那便是他们的团结一致。
在面对实力远超于他们的妖族时，他们会结成阵型，一点点，逐步分析妖族的战斗方式，找出对方的弱点，逐个击破。
在付出了近万名士兵的生命之后，妖族最后的防线被彻底摧毁。
所有的妖族，被屠杀殆尽，即便是刚刚出世不久的幼崽，也被长矛刺穿。
而从始至终，一直都在旁观的两名青年，当真全程没有出手。
正如人类的领导者所言，他们做出了选择，这一次，没有站在人类那边，同样也没有去站在妖族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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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做出过一次错误抉择的他们，这一次将选择权交给了自然。
当然，已经失去精锐的妖族，最终还是不敌人类，沦落到彻底覆灭的下场。
两名青年看过这场战斗之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区域。
他们是神灵吗？
在人类的眼中，自然是如此。
即便在剿灭妖族的战斗之中，神灵并没有再度出手相助，导致人类损失惨重，他们依旧没有对神灵存在任何抱怨与不敬。
战斗结束之后，他们在妖族的老巢遗址上，建造了崭新的城市，并且在城市之中，竖立起两位神灵的塑像，以最高礼仪进行日夜供奉。
这些人类明白，若是没有两名神灵的出手相助，他们根本没有摆脱妖族狩猎的机会。
只不过这一切，早已离开，前往别处的两名“神灵”青年，却并不知情。
在那之后，两名青年又去了很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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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见到了其他妖族，同样与那片区域中的人类敌对，以人类为食。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情况，只不过这一次，即便是面对人类的祈求，两名青年也没有选择出手相助。
既然要将一切，交给自然，他们就没有出手干预的必要。
自那之后，两名青年更加明确了自身目的，他们只将自身当做看客，走过，看过，却从不干预。
这一路虽然漫长，可他们却是见识到了许多，自身境界层次，也在这趟旅程之中飞快提升。
直到现在，他们自认为已经见识过了这方天地之中的世间百态。
而两人对于万物的理解，却是出现了一些分歧。
黑发青年，认为万物有阴便有阳，正如那导致他们成为看客的一次出手，起初，拥有压倒性实力的妖族，就代表着“阳”，而实力明显更弱的人类，则是代表着“阴”。
原本阴阳运转，自是生生不息，虽是阳盛阴衰，但妖族并没有打算将人类竭泽而渔，斩尽杀绝，而人类在与妖族斗智斗勇之中，也在不断进化。
或许只要二人不出手干预，假以时日，随着人类不断发展，会找出足以与妖族抗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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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那时，或许人类将会与妖族找到和平共处的方法，因为在另外一片区域中，虽然人类与妖族之间依旧会爆发战斗，却已经有了互相制衡，和平共处的趋势。
而白发青年，却并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宇宙中最为纯粹的，只有力量。
妖族的力量凌驾于人类之上，所以妖族便可以一直以人类为食粮，甚至将人类当成牲畜去畜牧。
同样的，在动物面前，人类拥有凌驾于它们之上的力量，所以人类可以肆意狩猎，将它们当成食物，将它们的毛皮支撑衣物，抽出它们的筋，制作成弓弦。
妖族之所以会败，正是因为力量远远强于它们的自己二人出手所导致，若非如此，人类也不可能会将之屠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