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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 黄立立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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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行躲回了家里,不再去学校上课,他的生活又回到正常的轨道上。现在是黄立立经常放学来给他说说话,讲些班级的事情。自从那次被周思行拥抱她之后,这个原本文静内向的女孩,在周思面前也渐渐开放心灵。慢慢地周思行知道了在她家里因为父亲重男轻女,所以要做好多的家务活,学习上也不重视她,她曾经的失落、无奈和伤悲。她最好的朋友是陶洁,她们相互取了外号她叫稻草人,陶洁叫小妖精。还有诸如在9岁时候养过的一只叫憨憨的小狗死掉以后,她难过得几天吃不下饭这类影响她心灵的事情……
两人感情日渐亲密,姐弟之情甚至超过了黄立立与她哥哥黄立伟的感情。
每到星期天的时候,周思行和黄立立就叫上蒋浩然和叶小夏一起去爬山,或是到大河边钓鱼。本来在这个时代男孩女孩的交往是一件非常引人注目的事情,但是因为周思行年龄还小,他和黄立立又是姐弟相称,当然还有周思行“神童”的名声,这让他们的交往十分的顺利,没有遇到风言风语,连黄立立的父亲现在也很支持他们来往,经常要黄立立带周思行到他们家里去玩,顺便给她哥哥黄立伟讲讲学习方法等。
转眼到了一年级下期,这天周思行在逛书店的时候看到一本《唐诗宋词三百首新注》,三联书店出的书,觉得不错,就买了下来准备送给黄立立。他有一周时间没见着黄立立,不禁有些想念她。
估计黄立立也该放学回家,周思行慢慢走到她们家,阿姨正在屋门口择韭菜。见周思行来了,便招呼他说:“思行来了呀,快去看看你姐姐吧!她这两天人不对劲,不想去上学,问她什么都不说。”说着叹着气。
周思行一听心里面很着急,到黄立立房间没有敲门就急匆匆推开门进去。黄立立正在缝什么东西,见他突然闯进来,立刻慌乱的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满面通红,羞愧不安。
“怎么啦,姐?”
黄立立虽然平时不多说话,但是在周思行面前,她还是有问必答的。但这次她嗫嚅着,脸涨得通红,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周思行心里十分奇怪,想她藏了什么东西在身后,这么古怪,就去搬她的身体。黄立立挣扎着不想让周思行看到她身后的东西,但是她单薄的身体被他轻易的就扭转过来。看到她身后那件看起来像是个乳罩的手工缝制的东西,周思行心下一下明白了,连忙放开她,目光落到她胸部,薄薄的衬衫下面已经有小馒头般的隆起。
黄立立见周思行看到了她的秘密,涨红的脸上突然落下泪来,哽咽着说,“弟弟,连你也要来欺侮我!”
这是周思行第一次见到黄立立哭泣,立刻就慌了,一边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一边道歉:“姐姐,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黄立立还是哭过不停。
“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哭吗?”黄立立一向比较坚强,周思行想不出她为何会哭得如此伤心。
“小事,你还说这是小事,我都要快死了,你还说是小事。”黄立立哭泣着说,看着她雨打梨花的娇美样子,周思行心里升起异样感觉。
“不就是长身体吗,这很正常,没什么的。”
“很正常吗?”黄立立止住了哭声。
“你不是想要长大吗?这都是很自然的事情。”周思行在想后来的女孩什么吊带装、肚兜、内衣外穿大街上到处都是,黄立立却因为乳罩被人看到而哭泣。
黄立立显然对周思行的话非常的相信。
“可是她们都嘲笑我……”
“她们笑你什么?”这有什么值得好笑的,周思行心里奇怪。
“我把事情讲给你听,但是你要答应不会讲给别人”黄立立咬着唇,身体还因为抽泣而抖动。
“嗯”,周思行郑重的点点头。
“我们拉勾。”看来她把这事看得非常重,还要拉勾作保证。
拉完勾,黄立立讲出了事情的原因。原来那天黄立立前天穿着一件新买的t恤衫上学,到班上时候还只有几个女生早到了,离上课还的段时间,女生们发现了黄立立穿的新衣就围上来议论起她的t恤衫来,这时候一个叫王小燕的女生突然用怪异的声音说,立立,你发育啦!于是几个女孩都盯着她的胸部看,黄立立这才发现新买的t恤衫比较贴身,把双乳衬得鼓鼓凸凸的,由于里面只有一个背心,甚至看得到小小的两个凸点,当时黄立立就羞得面红耳赤,想回家换衣服时,时间又来不及了。
黄立立于是一上午心惊胆颤的躬着身体上课,生怕有别人看到她的胸部,连下课都不敢出去。但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天第四节是体育课,老师带大家跑步,她心惊胆颤的跟着跑。越是害怕被人看到胸部,那两个活泼的小兔子却一点也不听话,反而上上下下跳动得厉害,她只好放慢了脚步。结果被体育老师看到了,朝她喊,那个女同学,快点跟上。这么一来,全班几十个人都向她看来,黄立立心中慌张,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引起全班“哗”的一声哄笑,当时黄立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去,甚至恨不得立即死掉……幸好她平时人缘很好,立刻有几个女同学来搀扶她去了医务室……
此后黄立立觉得学校的每一个人都在看着自己,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的“发育”和出丑,所以她现在一想到要到学校去就害怕。
周思行有点想笑但是没敢笑出来,这个时代,所有的学生都视生理卫生书如同蛇蝎,似乎只要是看了生理卫生书就会变成最下流的流氓。学校也只发给教材,根本就不开这门课,所以学生们的生廓识几乎为零。
他于是当起了生理老师,耐心的给黄立立讲起一些最基本的生廓识。
当听周思行口中说出发育、第二性征、**……这些绝对限制级的词,黄立立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是脸颊绯红,条件反射似的捂住自己耳朵。口里说着“我不听,我不听。”
周思行这才发现他过高的估计了少女的心理承受能力。
他轻轻拉开黄立立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用无比真诚的声音说道:“姐,你还想和从前一样与同学们相处吗?”
黄立立茫然的点点头,“你想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长大吗?”
黄立立睁大眼睛看着周思行,不明白他问这些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使劲地点了点头。只要点头就好,周思行就像个正在诱骗人上当的奸商,立即乘胜追击。
“那你一定要了解这些有用的生廓识,只有了解了这些知识,你才不会害怕。”
黄立立这时候垂下头,似乎有点所动,许久才抬起头来。
“可是……”她欲言又止。
“姐姐你说吧,难道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黄立立看着他,紧张的问:“了解了那些,我不会变下流吧?”
周思行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笑,他坚定的向黄立立点点头,“我保证。”
黄立立得到了保证,这才脸红心跳地听周思行讲解有关女生的生理发育方面知识。
当弄明白了一切时,黄立立又是羞怯,又是开心。
她轻轻捶打了周思行一下,娇嗔的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周思行得意的摇晃着头:“我爸妈都是医生,我家里讲生理的书,我4岁的时候就看过好几遍了。”
“弟弟你好坏哦!”黄立立举起粉拳就向周思行打来,周思行躲着她,两人就在房间里面打闹起来。玩闹之中,周思行无意中触摸到那一对活泼的小兔子,正在追打他的黄立立就像触电般软下来,倒在周思行怀中,两人就那么轻轻的相拥着。世界似乎都已经不存在了,在少年男女的心中,升腾起无比纯情、无比美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