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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五 我总觉着真真切切的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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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恨不得给他脑门上捶两个疙瘩。
但沈漾不在。
她又没法反驳。
沈秦见天的早出晚归,今个更是快半夜才回来,一身的泥土。
雪娘子在厨房留了饭。
沈汉卷起袖子替他盛了碗面条,上边卧俩荷包蛋。
「大哥,皇陵还得多久。」
沈秦胡乱的扒拉几口,嘴巴里塞的满满的,拿面条汤往下顺。
这才腾出嘴,「皇上下令,正月十五前务必完工。」
「整个京城的工匠都找来了。」
他叹了口气,晓得皇上亏欠顺安公主,可皇陵毕竟不是个小事。
既要快,还得坚固美观,
他虽是领工,这两天也在亲自挖土。
厨房里点着油灯。
沈汉杵着下巴,「若是时间来不及,我从别的府城再找些工匠过来。」
他初初为了扩展沈家生意。
各种行业都有涉及。
自然也有沈家自己的工匠队,不过不在京城。
沈秦几口扒完一碗面条,就连汤都没剩,可见是饿的狠了。
锅里还有不少,他又盛了一碗。
「暂时还不用。」
「皇上没有下令,我等会还得去看看。」
「晚上继续赶工。」
从凌逸死后。
沈隋白天不怎么出门,这会子从厨房门口经过。
沈秦喊了一声,「老三。」
他扭头看过来,整个人瘦的脱相。
沈汉挑了下眉毛,「你不是在屋里看书呢,送进去的饭是没吃吗。」
沈隋楞了片刻。
这才捏了捏额角,「最近没有睡好。」
他看着比沈秦还要疲累。
油灯倒映三个人的影子。
沈秦把碗顺手洗了,操起老大哥的心。
「老三,虽说这马上就要贡试,你也得注意身体。」
「可别没等考试,先把自己熬垮了。」
沈隋嗯了一声。
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沈汉心思细,转了话题,「漾漾有说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提到沈漾。
沈隋打起精神,摇摇头,「没收到漾漾的书信。」
沈秦拿了块帕子擦手,「若是山上莲还在,他们应该耽误不了多久。」
「你们晚上早点睡,我得回去了。」
腰间绑着长剑,沈秦带上斗篷。
等他离开,沈隋也站起来,「二哥,你早点休息。」
沈隋的背影清瘦。看書菈
沈老二吹灭油灯,在黑夜里无奈摇头。
他不沾情爱。
不懂沈老三的心情。
不过看沈隋的状态,沈汉心里暗暗发誓。
他愿意孤寡一辈子!
正月初七。
沈漾等人终于看见京城的城墙。
这一路上紧赶慢赶。
好在没有耽误多久,沈漾是在沈家小院前边的巷子里下的马。
谢言川要回宫复命。
沈唐晓得手札上山上莲的制作方法,必然要一起跟着去皇宫。
沈漾嘱咐一句路上慢点。
过了年,京城街道上热热闹闹。
她拿手抹了把脸上的灰尘,还没等进门。
就听着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红衣和沈隋。
沈漾也不知
道这种事怎么总能让自己碰上,她叹了口气,藏在门边的角落。
二人不知道从哪里回来。
红衣手上拎着篮子,走在前边,看表情似乎有些生气。
沈漾皱了下眉毛,沈隋瘦的都快没人形了。
她这才离开几天。
大门摔的直响,沈隋被关在门口,明明一推门就能进去。
他闭了闭眼睛,找了个干净的门槛坐着。
正好和沈漾隔的不远。
阳光温热。
沈漾蹲的有些累,刚想起来活动一下身子,就看着木门从里拉开。
红衣双手环胸,「跟我一起出门,就让三公子这么为难吗。」
沈隋睁开眼,眼睑下方青黑,他依旧温和。
「红衣姐多虑,隋只是歇歇。」
红衣冷笑一声,「院子哪里不能歇,三公子坐在门口,倒是红衣的不对了。」
沈漾左右看了看。
沈老三不露声色的叹了口气,却没开口。
两个人颇有一种无声的对峙。
还是红衣沉不住气,她侧过身子,留出一个可供人进出的缝隙。
「等主子回来,红衣便自请离开,不留在这污了三公子的眼睛。」
她的声音冷漠。
沈隋双手握拳,「红衣姐,隋并非……谁?」
沈漾挤在门框旁边,两条腿抽筋不听话。
正好撞上门框,发出一声轻响。
沈隋和红衣同时看过去,沈漾尴尬的探出脑袋。
「三哥,红衣姐。」
「我说我有东西掉这了你们信吗。」
从沈隋回来就一直坐在门口,可见沈漾从头听到尾。
红衣垂下胳膊,「主子回来的正巧,红衣请离沈家,求主子成全。」
沈隋求救似的看向沈漾。
小姑娘咳嗽一声,「红衣姐这是闹的哪出,走走走,先回家。」
经过沈隋旁边,她顺手捞了一把沈隋。
「我这刚回来,还没喝口茶呢。」
她一左一右挽着沈隋和红衣,眼神惊讶。
「三哥最近是没吃饭吗,」
原先看着沈隋就觉着瘦的厉害,可一上手。
他宽大的袖子下竟空荡的厉害。
红衣冷冷的笑,「三公子是打算和公主做一对阴间鸳鸯。」
「这饭也不吃,菜也不吃,胖的了才怪。」
沈漾皱紧眉头,在下边拍拍红衣的手背。
有些话不可多说。
红衣长出一口气,「我去替主子收拾屋子。」
给沈漾和沈隋留出空间。
沈漾拉着沈老三坐在院子里,大门关的紧紧的。
她摸了下沈隋的额头,「到底怎么回事,三哥。」
沈隋开始不说。
等沈漾问的急了,他这才低下头,「漾漾,我近来睡觉,总是能梦见公主。」
「她就站在我床头,问我当初为何那么狠心。」
沈隋和大哥二哥说自己没睡好,并非假话。
他总在噩梦里醒过来。
然后失眠。
晚上睡不好,白天没有胃口,沈隋也知道这样不对。
但就是没有解决办法。
在这个家里,他唯独对沈漾能说出口。
沈漾啊了一声,「怎么会呢,是不是三哥觉着对公主愧疚,日有所想夜有所梦。」
沈隋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总觉着,我曾
真真切切的看到过她。」
沈隋的屋子垂坠着窗帘。
大白天也伸手不见五指。
沈漾替他推开窗子,案几上胡乱的散着几本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