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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我有一诗琵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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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拨琴弦,悦耳之音叮咚作响,月玲珑看着三人的神情,手速慢慢加快,琵琶声如雨滴继而如细雨轻打芭蕉叶,转眼间,又如同清风拂月,将人带入一种空灵的状态。
月色撩人,湖水荡漾,微风中似乎有一艘小舟行于这天地浩渺之间。
月,倒影在湖水中,映衬在小舟之上,那一身白衣傲然踏步而起,缓缓向着天上的月而去。
就在三人沉浸于这一幅美好的画面时,月玲珑的手猛然一顿,紧接着一声声沉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天空之上,那白衣快要踏月而行,突然间天地间幻化出无数雷电,肆意的狂风呼啸而起,卷动起滔天的浪花在半空炸裂。
无数浪花悬浮在半空中,映衬着天空上的繁星点点,让人捉摸不清到底哪儿是浪花水滴,哪儿是天上的星辰。
琵琶声变得低缓消沉,三人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位落魄的士子,独自背着行囊与新婚的娘子告别,烦闷,怨恨,哀愁,相思,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月玲珑的目光不时地在三人身上掠过,那孙晓眼神呆滞,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气息凌乱。
一身白衣的萍儿脸色微微挣扎,双目更是一会清醒,一会迷茫,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竟然涌现出一丝羞红之色。
‘女扮男装?’
月玲珑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当她的目光望向陆沉的时候,眼中露出满满的不可思议。
月玲珑对自己的琴声是很有信心的,就算是六品文武士也要在自己的琴声中沉迷自己,但眼前这个人却依旧淡然地喝茶。
月玲珑手指猛然一顿,琵琶声变得更加犀利起来,天地间如同厉风呼啸,整个船只似乎都开始摇晃起来,但是陆沉依旧淡然地闭目享受。
哇!
最先承受不住的孙晓身形一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月玲珑大惊,素手轻按琵琶,萍儿从沉浸中醒来,只觉得身上如同虚脱了一般,后背都是凉汗。
月玲珑歉意地看了一眼孙晓:“孙公子,你没事吧。”
孙晓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强忍着胸口的疼痛道:“不碍事不碍事,前段时间吃补药吃得太多了,偶尔吐两口也是好的。”
月玲珑噗嗤一笑,对着身边的丫鬟道:“快给孙公子上一碗人参茶。”
孙晓顿时受宠若惊。
月玲珑看了一眼萍儿,又望向陆沉,笑道:“小女子曾经以琴声入武道,刚刚一时没有收住,还希望三位公子莫要见怪。”
“无妨无妨,月姑娘乃是琵琶大家,一手琵琶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小子有幸得闻,就算是再吐几口鲜血也是值得的。”
这句话让陆沉笑了起来:“你就不怕月姑娘收不住手,让你飙血不止?”
孙晓脸色涨红:“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陆沉低笑不语。
月玲珑的目光望向陆沉:“这位公子在我的琵琶声中悠然自得,倒是让我意外得很。”
陆沉眼神玩味:“我倒是想沉浸其中,就怕醒不过来。”
月玲珑手指在琵琶上轻轻滑动:“看来公子倒是我的知音了呢。”
“知音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一旁调整好状态的萍儿冷漠地看着月玲珑:“本以为是一场音律的享受,谁知道竟然暗杀杀意,难道姑娘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客人的?”
月玲珑咯咯一笑,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淡淡的光泽:“这位公子你可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看三位还没有尽兴,所以就慢慢加重了一些音律,谁曾想竟然让公子差点”
一旁的孙晓一口将人参茶喝完,忍不住喊了一声‘好茶!’
“两位公子可是落了下乘,俗话说得好知音难求,纵然闻音而亡也是人间一种极致的享受啊。”
“我个人认为,如果能在月姑娘的琴声下再吐血三升的话,才更完美。”
萍儿不由得翻白眼。
陆沉倒是道:“你这也是一种极致的快乐,怎么说呢,应该是麻了。”
孙晓哈哈一笑:“没错,就是这样的感觉。”
月玲珑看着陆沉:“这位公子难道也懂音律?”
陆沉摇头:“我不懂音律,不过姑娘的一首琵琶倒是让我有了一些诗意。”
“哦?”
好奇的目光直直地望着陆沉:“不知道小女子是不是有这个荣幸能够聆听一下公子的诗文。”
陆沉看了一眼萍儿:“不过月姑娘要小心一些了,我的诗文很重,怕姑娘承受不住。”
月玲珑眼神玩味:“公子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呢,不过很多人都是这样对小女子说,但没有一个成功的。”
一旁的萍儿心中正恼怒着月玲珑,一听说陆沉要给自己找回面子,当下心中一暖:“先生,其实”
陆沉手掌轻轻地握住萍儿的手,眼神中露出淡淡的愧疚与自责:“毕竟是我的原因,所以接下来这一首诗文,算我送给你的。”
一旁的孙晓冷眼道:“你以为你是谁啊,钱塘郡做诗文的老子就佩服一个人,不过看你这样子,呵呵,做出来也是垃圾诗文。”
陆沉没有理会孙晓,而是望向月玲珑:“月小姐,可做好准备了?”
月玲珑点点头:“素闻钱塘乃是诗文之地,人才辈出,而且文院也在这里,想必文气之风更浓郁。”
“如果有幸能听公子一首诗文,也算小女子不虚此行了。”
陆沉轻轻一笑,目光望向月玲珑手中的琵琶:“月姑娘一首琵琶弹得出神入化,我这里正好也有一首‘琵琶行’想要送给你。”
“洗耳恭听。”
月玲珑看着陆沉缓缓站起身来,眼睛慢慢变得惊讶。因为在陆沉的身上,她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气息。
这种气息浩渺,旷远。
她知道陆沉就在面前不远处,却又有一种远距离的既视感。
月玲珑眼神凝重起来,因为此刻的陆沉身上的气势正在攀升。
文士一品,二品六品,七品。
月玲珑猛然站起身来,一脸震惊地看着陆沉:“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达到七品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