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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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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达塔家外,徐潜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达塔的妻子死于房门口,手伸了出来,明显是在临死前努力的向前爬着,可她并没有如愿便再也动不了了,因为,她距离另一具尸体还有一米远的距离。
达塔家前院中,还有一具尸体,小小的,蜷缩着,看那姿势,应该原本怀中保护着什么东西,这具尸体,是小萌。
徐潜忍住了没有落下眼泪,他面如冰霜检查了达塔妻子与小萌,不出所料,都已经药石无效了。
这时,徐潜背后传来两声惊呼,林巧妮与薇薇安跑了进来,两人抱起小萌的身体,泪如雨下。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林巧妮泣不成声。
的确,徐潜也有所疑惑,虽然这些人也杀了些未化形的兽人以及妇女,但小孩却很少见被杀害的,在石塘村也没看到有这种情况。
当遇到这种事,大人总会保护孩子,至少孩子都是躲起来的,最低限度,小孩不会去与恶人拼杀,就算再残暴的人,如果没有必要,谁会故意去杀一个孩子呢?杀了得不到好处,也不能彰显自己的好本事好身手,除非,这个孩子有反抗的举动。
“小萌,她是在保护那盆盆栽。”薇薇安观察入微,她用极其轻微的声音道出了真相。
听到这话,林巧妮放下小萌,跑到后院又跑回来前院,最终瘫倒在地上,双眼无神道:“是我,是我害了小萌。”
“那些坏人,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觉得可以卖钱才要去抢,小萌眼看心爱之物就要被抢走,所以誓死不从……”林巧妮轻轻抚摸小萌的笑脸,仿佛看到了这幼小的身躯倔强的与穷凶极恶的歹人相抗衡的场面。
“你是个勇敢的孩子……”薇薇安摸着小萌的头,轻声说道。
徐潜没有安慰,因为他并不想这么做,安慰,代表了什么都做不了,代表了一切都无能为力。但,他还有很多事可以去做,可以去为死去的村民去做,为格瑞拉和达塔一家去做。
他继续默默的去救人,直到走完全村,把能救的人全都救下之后,他来到村子中央大声说道:“大家听我说!大芦村的事我不会不管,死者已矣,生者如斯。大家如果相信我,就先把尸身集中起来,收拾收拾,整理清楚之后,我们再看下一步应该如何。”
徐潜来到雷特身边,此时雷特已经恢复了过来,雷特看到徐潜走过来,立即站起身来感谢道:“谢过叶大人救命之恩。”
兽人大陆对实力比自己强、地位比自己高的人都是称呼“大人”,徐潜早就习以为常。
他摆摆手,然后关心道:“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好了八九分。”雷特对徐潜是从骨子里感激,不仅仅是救了他,更是用的丹药来救他,这得是多大的恩情。要知道丹药在兽人大陆是很珍贵的,他这种山野村夫,别说吃了,一辈子能见到一次丹药的样子就能回来吹牛了。就说野藤家,如果是某个并不出色的子孙命悬一线,估计野藤拓也不舍得用一颗丹药来救其性命。
“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雷特当时就在达塔身边,对于发生的一切是一清二楚,于是他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你是说,铁狼山的人钱也要人也杀,感觉杀人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
“是的,他们还说,杀够数了就留到下个月再杀。”
“杀够数?”徐潜细细琢磨这句话的含义,感觉像是完成某种任务,难道这铁狼山的人残暴到每个月都有杀人任务,还是个硬性指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附近的村子的大难还远远未到尽头。
徐潜强忍住怒火,对雷特说道:“你将村子里化形候的人都集中起来。”
这时候,对于雷特而言,徐潜已然是他们的领头人,徐潜让做什么,他绝对不会含糊。
徐潜来到村子中央的开阔地,此时村民已经将死去之人集中到了此处,林巧妮与薇薇安也在这里,达塔一家三口也安静的躺在地上,二女就蹲在小萌旁边,就像是在陪伴着熟睡了的孩子一般。
徐潜先前已经从雷特那里打听了兽人大陆对于尸身的处理方法。如果是正常死亡的,就土葬,意味入土为安。如果是死于非命,特别是被人杀害的,那就需要火葬,因为火的炽热与猛烈,才能令死者有足够的力量,去向仇人复仇。
村民将小萌也抬了上去。徐潜从一个村民手中接过火把,他最后看了这尸体堆成的小山一眼,又看了看小萌,而后,扔出了手中的火把。
扔出火把之人,按照兽人大陆的惯例,一般都是当地的最强者,这个人,是活着的人的精神领袖,也是死去的人的复仇希望。
此刻,大芦村的人都认为徐潜就是他们的村长,至少这一刻就是。
看着熊熊烈火,徐潜心中的伤痛犹如已被火烧去,剩下的,是愤怒,是不再压抑的怒火!
“格瑞拉曾经救过我的命,在这偌大的兽人大陆,他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今日他最关心的大芦村蒙受大难,我没有理由置身事外。”
他转向身旁的雷特,“现有化形候多少人?”
“八人。”
“你们是否愿意跟我去那铁狼山,杀他个天翻地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人家铁狼山派出来一个小队,就把大芦村杀成了这样,现在几个人就想去挑了铁狼山,这不是痴人说梦自寻死路么?
“我去!”雷特身后一个名叫马喜尔的兽人毫不犹豫的走了出来。
就连雷特都还在犹豫,这马喜尔竟然会第一个回应,的确出乎意料。
“你疯啦,那可是以卵击石,十死无生啊!”有人立即劝诫道。
马喜尔眼神坚决淡淡说道:“我本就打算自己一人杀上铁狼山,现在还有同伴相随,最好不过。”
这时,大家才想起来,这马喜尔的妻子是一名化形候兽人,先前铁狼山屠村后,便把村里几名化形候女性兽人抓了回去。
“我也去!”又有一人回应。
原来是格瑞拉的上一任村长,当时换格瑞拉做村长,就是因为这位老村长年事已高,现在老村长站了出来,大家心头也是一暖。
“老村长,您就别去了,阿四兄弟的仇,我们会替您报的。”雷特安慰道。
老村长摆手拒绝后走出人群,大声说道:“这位叶大人,本可置身事外,但他却要带领大伙儿去铁狼山,我们呢?我们大芦村哪家哪户没人死在那些贼人手上?担心有去无回的,你们以为,就算我们忍气吞声,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么?明天,或者下个月,铁狼山一定还会再来,到那时,我们毫无准备,更无还击之力。就算同样是死,是选择去杀个痛快,还是选择沉默等死,应该不难选择吧。”
“我去!”
“我也去!”
一时间,除了那八名化形候的村民,还有其他不少村民纷纷响应。徐潜要的,就是他们这股视死如归的劲儿,只有明知是必死之局也愿飞蛾扑火,这样的人,徐潜才更愿意去帮助他们,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不按常理以弱胜强。
徐潜最后还是留下了那些未化形的村民,这些人虽然不乏誓死复仇之人,但毕竟实力悬殊,去了用处也不大。
“走,去石塘村!”徐潜一声令下,没有直接前往铁狼山,而是要去那个同样被屠村的石塘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