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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双法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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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帆船在平静的海面上航行。
海风吹动帆索，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反而加深了夜的沉静。
凯丽穿着洁白的睡裙，赤脚坐在弟弟的床上。
拉上窗帘，遮挡舷窗透进来的月光。
凯丽的心情，既兴奋又有些忐忑。
跟弟弟一起进入冥想世界，共同修炼，是她最愉快的体验。
如果可以，凯丽乐意每天都跟弟弟一起修炼。
可惜，自从上次兽化发狂，艾伦就禁止她修行，也不再邀请她一起冥想。
凯丽非常失落。
好在，她并不是一个脆弱的女孩。
很快就振作起来，背着弟弟独自冥想，锻炼武技。
凯丽并非不知深浅，她很清楚自己的兽化血脉什么时候最危险。
每逢月中前后那几天，她都会暂缓修行，服用安神镇定的药物，克制发狂的冲动。
这种偷偷摸摸的修行方式，反而能够刺激她更加集中精力。
两个多月来，凯丽的修行突飞猛进！
上船才第三天，她就预感到快要突破了。
顺利的话，一周内就能晋升高等学徒！
就在这关头，又收到一个好消息。
时隔两个多月，艾伦终于又想起她这个姐姐。
邀请她今晚来自己房间，共同修行。
通过建立心灵集会，帮她矫正冥想法，一劳永逸的解决兽狂隐患。
这当然是一个梦寐以求的好消息，然而凯丽还是有些不安。
怕自己偷偷修行的事，被弟弟揭穿。
弟弟下禁令的时候，她才初等学徒。
弟弟今天才解除禁令，她就快要晋升高等学徒了。
弟弟又不傻，肯定猜得出，她这两个多月没闲着啊！
凯丽有点儿小紧张。
弟弟知道以后，会不会责怪她不听话？
凯丽最怕让弟弟失望。
只要能让弟弟高兴，她也会试着努力，争取做一个小绵羊那般温顺听话的乖女孩。
好比从前年幼时，她总想把艾伦管教成一个听话懂事的乖弟弟。
……
事实上，艾伦早就知道了姐姐的小动作。
如果他及时阻止，姐姐想必是会听话的。
但他不愿意那样做。
他知道姐姐不是什么小绵羊。
脾气倔强，刚强好胜，凯丽一直是这样性格。
就算她自愿为了弟弟高兴，而改变自己，艾伦也不愿意。
无论为了谁，他都舍不得姐姐受委屈。
正如索拉女士所说，自发觉醒的兽化血脉，相对而言，风险可控。
平时多留意姐姐的精神状态，及时发觉异常征兆，问题不大。
好在，一直没出什么大乱子。
经过两天的体验，艾伦已经完全摸清“安神冥想法”的奥妙。
还融入了自己的一些理解，把这套冥想法变得更加完善。
时机已经成熟，艾伦决定就在今天夜里，协助姐姐改修冥想法。
蓝色和银色，两种微小的孢子，在半空中交映生辉。
凯丽，初次吸入致幻孢子，感觉晕陶陶，仿佛醉酒。
艾伦引导姐姐，加入集会。
以心灵孢子为媒介，相继为凯丽灌注两种特殊的一阶冥想法。
安神冥想法。
入魔冥想法。
这些天，艾伦一直在尝试兼修“入魔”和“安神”两种冥想法。
安神为主，入魔为辅。
两者结合，修行效率奇高，而且没有入魔或者发狂的风险。
其实，艾伦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饕餮系统，自动监控精神状态，完全可以取代安神冥想法。
费这份心思，主要是为了姐姐……或许还有索妮娅。
他自己的测试结果，很不错。
现在，他把所有这些宝贵的修行经验，全都传授给姐姐。
两个钟头，转瞬即逝。
月上中天。
船舱中，姐弟俩同时睁眼。
四目相视，会心一笑。
入魔与安神，凯丽初次兼修这两种冥想法，效果立竿见影，顺利晋升高等学徒！
艾伦很是欣慰。
姐姐的晋升，证明他的辛苦没白费。
更令他感到惊喜的是，刚刚无意间发现，饕餮系统还有一种特殊的用法。
他和姐姐集会冥想，保持心灵相通状态。
从某种意义上讲，姐弟俩已经融为一体。
所以，艾伦能够用系统直接查看姐姐的状态。
属性：体格17，敏捷17，精神17
这是凯丽晋升之后的数据。
对照晋升之前的属性，敏捷和精神各1。
另外，凯丽还增加了1级天生护甲。
尽管肌肤光滑细腻，几乎看不出变化。
最后，凯丽还觉醒了一个0环魔法——“闪光术”。
20米内，创造一道强光，使人暂时失明。
就0环而言，算是最好用的控场法术了。
凯丽坐在弟弟床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双重冥想法，对她的精神消耗很大。
支撑了两个钟头，已经非常疲倦了。
但是，凯丽还不想回自己的卧舱休息。
趁着刚晋升的兴奋劲儿，拉着弟弟的手，聊个没完。
姐姐那点小心思，艾伦当然看得出来。
凯丽想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试探一下，弟弟是否知道她在偷偷的修炼。
看穿归看穿，艾伦可不想揭穿，还得装糊涂。
毕竟，他也是个爱面子的人。
倘若承认知情，接下来怎么办？
姐姐不乖，不惩罚一下，往后更不听话，说不过去。
惩罚，又舍不得拉下脸训斥姐姐，更别提下重手体罚。
把她按床上，打屁股吗？
凯丽那火爆脾气，哪忍得了！
肯定要扑过来，张牙舞爪，跟自己对打。
问题是，她又打不过……
艾伦暗自好笑。
正要起身，送姐姐回隔壁卧舱休息，忽然收到系统提示。
滴滴——
“是否花费10点潜能，尝试融合三阶‘安神冥想法’与三阶‘入魔冥想法’，推演五阶未命名冥想法？”
嘶……
艾伦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
越玩越大了是吧？！
上次提示融合四阶入魔冥想法，推演需要8点潜能。
推不起。
这回变本加厉，直接上五阶了啊！
需要的潜能数，也是冥想法阶位的两倍。
整整10点！
不好意思，肯定推不起啊！
不过话说回来，他倒是很期待。
安神入魔，融合出的冥想法，得有多变态！
如果没有猜错，这种冥想法，多半是兼修“安神”和“入魔”的超级加强版。
入魔，提供高效。
安神，确保安全。
两者合一，似乎很完美？
艾伦觉得，今后还是得多攒一些潜能。
凑够10点，就把这个五阶冥想法推演出来。
自己当前的阶位，肯定用不了这么高级的冥想法。
但是没关系，可以利用饕餮系统，对其进行降维简化。
有五阶版，就有四、三、二、一阶的版本。
这种操作，他已经在安神冥想法上验证过了，不介意多来几次。
反正降维简化，又不需要消耗潜能。
艾伦出神遐想许久，直到被耳畔传来的鼾声打断思绪。
低头一看，凯丽已经酣睡。
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豹形态。
睡裙蹬到脚边，靠墙侧卧在床上，露出线条优美的脊背。
漆黑油亮的毛皮，宛如一匹光滑的段子。
为什么要变成大猫睡觉？
艾伦忍着笑意琢磨。
或许姐姐觉得，这样睡起来比较舒服？
轻轻给姐姐盖上被子。
忍不住顺手撸了两把。
还好，姐姐睡得很沉，没有被他撸醒。
倒是发出一阵惬意的咕噜咕噜。
……越看越像一只大懒猫！
……
人在海上漂，难免遇风波。
从昆特港出发的移民船，前两个月的航程，一帆风顺。
然而，好运总有用完的时候。
二月的第一个星期天，移民船队，很不幸的遭遇了热带风暴。
台风咆哮，怒海翻腾！
十二艘移民船，仿佛脆弱的玩具。
在波涛中艰难挣扎。
每一秒，都有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艾伦带领船员，竭尽所能保护帆船。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海上风暴。
哪怕在强者大能层出不穷的术士世界。
大自然的天威，依旧不可侵犯！
面对怒涛与风暴，艾伦深切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力……
在无情的天灾面前，挣扎也是徒劳。
船上的水手，以各种方式祷告，祈求掌管怒海与暴风的神明手下留情。
艾伦看在眼中，既同情又无奈。
术士世界，名义上已无众神存在，实际上，从不缺乏信仰的土壤。
只要还有苦难，还有天灾人祸，这个世界上就不会缺少宗教信徒。
假如统治这个世界的术士阶层，继续漠视底层民众的苦难，不拿老百姓当人看。
艾伦有理由认为，众神教会复兴的势头，已经不可阻挡。
疯狂扩张的拜兽教，就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危险信号！
……
经过两个不眠之夜的煎熬，移民船队终于逃离风暴区。
事后，艾伦查看损失，发现一艘帆船失踪了。
是在暴风中迷航？
还是被怒海吞没？
目前不得而知。
艾伦找到船长的“秘法印记”，尝试给他发送“传讯术”。
可惜，没有回信。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先做最坏的打算。
默认那艘帆船，以及船上的全体移民……都已经葬身于汪洋，船上三百多人集体遇难。
艾伦带领乡亲们，在甲板上集体默哀。
之后的日子里，艾伦还不死心。
时不时发信，尝试联络失踪的帆船。
期待发生奇迹，某天看到那艘大船重新出现在海面上。
可惜，并没有什么奇迹。
他再也没有见到那艘船。
……
转眼又过去一个星期，船队即将穿越一片岛礁密布的危险海域。
这一次，连索拉女士都紧张起来。
特地变成妖精形态，跟随骑乘狮鹫的艾伦，飞往各个移民船。
通知船长们，做好下列准备：
领航员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避免触礁！
所有移民必须待在舱中，反锁舱门，不得外出！
甲板上的水手，须以棉纱塞住耳朵，随身携带铜号或者牛角号，时刻留意附近岛礁上的动静。
只要听见女人的歌声，立刻使劲吹号！
能吹多响就吹多响，一定要把歌声压下去！
避免来自海上的迷魂之音，传到乘客耳朵里！
移民船队即将穿越的这片海域，被称为“海妖群岛”。
居住在岛礁上的海妖，艳若桃李，心如蛇蝎！
据说海妖看到路过的航船，就会变成落难少女的模样。
唱着悲苦的歌谣，向船上的水手求助，祈求好心人，营救她们上船。
一上船，就会暴露凶残的真面目，毫不留情的把船上乘客统统杀光。
某些季节，海妖处于发情期，杀人抢劫的欲望，暂时让位于寻欢作乐，繁殖后代。
海妖也被称为“塞壬”，属于妖精族的一个子类。
自古以来，只有雌性，没有雄性。
只能寻找其他种族的男性，作为配偶。
无论跟哪个种族的男性结合，女海妖生育的后代，通常还是女海妖。
混血儿的特例，有，但不多。
而且混血后代，也是女孩子。
往来航船上的男性乘客和水手，就是女海妖们求偶的最佳目标。
她们最擅长的求偶方式，便是唱歌。
塞壬的歌声，具有令人着迷的魔力。
意志不够坚定的人，听到这动人的歌声，就会忍不住靠近海妖，拥抱这惹火尤物。
风流过后，海妖得偿所愿。
那还留着配偶干什么用呢？
当然是杀掉吃肉，省得浪费粮食。
男人或许大多好色，却不愿为了一夕之欢，沦为风流鬼。
所以，穿越这片海域的时候，必须严防死守！
日暮时分，海面泛起绯红的波纹。
艾伦所在的帆船，行驶在最前头。
艾伦和索拉女士，还有姐姐凯丽，并肩站在船头。
紧张的注视着，远处露出海面的环礁。
别以为自己是女人，就放松警惕。
海妖的歌声，不分性别。
女人听了，一样会被迷的神魂颠倒。
还好，帆船已经穿越最危险的海域，目前还没看到一只海妖的身影。
就在众人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
远处海面上，突然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
歌声？！
海妖吗？
众人的神经，再次绷紧。
艾伦的耳朵，塞了两团棉纱，听不真切。
但是，从姐姐和索拉老师的表情来看，应该不是错觉。
索拉抬手，施放“自然奇术”。
绿色光球，冲天飞起，砰然炸裂！
十一艘移民船上，全都收到了信号。
早有准备的水手们，奋力吹响号角，仿佛铜管乐队合奏。
响亮的号声，在海面上空回荡，立刻把远处的歌声压了下去。
神秘的歌者，似乎被号角声激怒了。
平静的海面，突然浮现巨大的漩涡！
艾伦的帆船首当其冲，被漩涡卷起的暗流牵引，缓缓靠了过去。
索拉女士变了脸色，急切喊道：
“不对劲！”
“普通海妖，可没有翻江倒海的本事！”
“咱们恐怕是遇上大麻烦了！”
艾伦拍拍她的肩膀，示意不要惊慌。
“索拉老师，你和凯丽回船舱，这里由我负责照看就够了。”
其实他也是故作镇定。
就在刚才，收到系统提示，探测到“特异食材”的气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