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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合并大章节第四章

作者:漫漫红糖水        书名:嗨,我的男人.        类型:都市言情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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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立场坚定的么?为什么会去放任呢?在那一点一滴的变化中真的毫不知情么?

    以前我总以为去了解别人的想法很难,这才发现,了解自己真正的想法或许比了解别人的想法更加困难。

    别人的虚假可以去怀疑可以去戳穿,而自己对自己说的谎言又怎么忍心去揭开呢。

    麦当劳24小时营业,这样多好,可以给回不了家的人一个暂时的温暖。

    严晃把套餐放在桌上,吃吧。

    我说,谢谢。

    他戳开一杯可乐,递给我,看着我问,喜欢他?

    我抬头,不是那样子。

    他又问,不喜欢?

    我说,不是简单的喜不喜欢。就比如说你爱吃鲫鱼,非常爱,爱到就算只用鱼骨头汤都能吃下两碗饭。你满心欢喜地做了红烧鲫鱼,正幸福地咀嚼鱼肉的时候,你却被卡到了。卡的时候很痛苦,不能吃鱼,不能喝水,站着也疼,躺着也疼,想不想它的时候都疼。终于上了医院,医生检查,诊断,用冰冷冷的工具从你的喉处拈出了那根刺。回到家,看着那盘还冒着热气的红烧鲫鱼,很生气,把它扔到冰箱赌咒说不吃了,明天就给倒到厕所里!一上午过去了,一下午又过去了,那盘鱼却还在冰箱里。你拿出那盘鱼,看着那冷凝的汤汁,看着那鲜艳的鱼肉,跟自己说这样丢到厕所,厕所会堵住,疏通会很麻烦,所以不如等它解冻了再扔。时间慢慢过去,被冻住的鱼慢慢解冻,恢复了更加诱人的色泽,空气中飘荡着诱人的气味。连那只红烧鲫鱼的眼睛都还在看着你,跟你说着,快来吃我啊快来吃我啊!你是那么地爱吃鲫鱼,忍不住想要再次提筷,然而喉咙的那块伤痛却还是那么的明显。虽然爱吃那条鱼,因为那伤口还在疼,因为怕再被卡到,终于还是把鱼放在了桌上,没有扔掉也没有吃掉。看着那条鱼不知道该怎么想,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管怎么做都很痛苦,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他笑,我明白了。

    我撕开番茄酱洒在薯条上递给他,不好意思,你陪我出来,出钱点餐还要听我发牢骚。

    他拿起一根蘸了酱的薯条,看了看,放进嘴里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么。

    我趴到桌上,谢谢你啊,爹。

    看着窗外闪烁的灯光,我闭上眼睛。

    就当我快要睡着时,忽然听到他说,我知道怎么办了。

    我坐起来,大脑还没跟上趟,问他,什么?

    他看着我说,那个吃了红烧鲫鱼被卡的人,我知道怎么办。

    我问他,怎么办?

    他笑,试试别的鱼。尝过别的鱼才能知道鲫鱼的刺是不是忍受,也只有尝过别的鱼才知道是不是鲫鱼最好吃。做我女朋友吧,江雯。

    我知道那时我的瞳孔一定在放大,这是种受了惊吓的表现。

    有人说,认识事物有三个层面,初见是山,再见不是山,又见还是山。

    对于面前的严晃老师,我刚刚把他判定为好人,现在开始对那个判决再次产生怀疑。

    我问他,为什么?我们才刚认识,不要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我,我二十三了,不信那些。

    他又拿起一根薯条,捏了捏,说,就当是个尝试吧,对你是种尝试,对我也是种尝试。如果试了觉得不合适,觉得不舒服了,随时可以提出分手,对双方都不吃亏,怎么样?

    都说搞艺术的,总会有些疯狂的举动来刺激自己的灵感。

    我不是搞艺术的,我是个理科生。

    活到二十三岁的江雯从来没做过什么疯狂的事儿。

    看着他那捏着薯条的手指,我却仿佛受到蛊惑般,对着这个认识刚刚一周的人说,好吧,我当你的女朋友。

    《嗨,我的男人》漫漫红糖水 ˇ谁说这么长又没有中心思想还与文章主题无关的的标题是胡闹???ˇ

    天气逐渐变冷,意味着这个学期也即将走到尽头。

    早些时候在导师面前许下豪言壮志,激动得恨不得血溅当场,现在好了,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刻,锥刺股就不用了,直接头悬梁把我勒死好了。

    严晃老师悠闲地翻着我面前那厚厚一摞书说着,你是把我家当成自习室了么。

    我坐在空调旁发自肺腑地说道,外面的自习室哪有您这里这般既温暖又温馨还透着浓浓的温情哪。

    他合上书,这个马屁拍得好。

    我说的是实话,今天的冬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冷,在没有暖气的学校基本上得靠抱着热水瓶过活。绝境中我想到了他这么一处地方,那简直就像冻掉了一条腿的青蛙找到了冬眠的洞,紧紧扒着就不走了。

    我弹了个响指,严先生,上茶,我要上好的奶茶!

    他站起来俯视着我,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我女儿了么?

    我摇着手指,NO,NO,当然是女朋友了。

    他继续俯视我,你倒说说看,你的所作所为哪点像女朋友了?

    我摸下巴想了想,恩,说得有理。

    就是这样,从说交往的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们一没牵过手,二没说过情话,抱抱啊亲亲哪想都不用想,甚至连点love 的氛围都没有。

    相处到现在,关系确实是十分融洽,不过好像融洽过了头,跳过爱情直接朝着亲情进发,甚至不是“兄妹”,而是“父女”这种模式。

    哈,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神圣的柏拉图式爱情?

    在情海里浮沉多年,阅历丰富的田兰专家说,你们那是谈的鬼的恋爱啊,两个完全不熟的凑到一块儿,先天不足,后天畸形,完全是瞎闹啊。我仔细想了想,严晃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啊,这个世界多复杂啊。先假装跟你谈恋爱,然后卸下你的心房,再提出给你办保险,当然受益人是他,然后……不行不行!你要当心啊江雯!

    我看着她,田兰,你不要念书了,飞到日本去,和青山刚昌一起去创作《名侦探柯南》吧。

    她对着我的脑袋来了一招“小田飞书”。

    临时抱了佛脚的人,下场并不会一无所获,至少可以留下满手余香。

    所以在经过我短期的奋斗后,这个学期末的成绩虽然也烂,但跟以前相比,同样是死,却要死得体面多了。这样,我也终于能够安心地迎来寒假。

    桌上的手机响起了悦耳的铃声,显示的名字是“第二梦的哥哥”。

    我曾经问过严晃,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称呼你呢?

    当然是得不到答案的,所以我告诉他,第二梦的哥哥——第二春嘛,哦哈哈嘿哈哈~

    然后严晃的脸像是被霜打过一样,说道,以前听你唱歌的时候我就怀疑,现在我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了,你其实精神上有点问题吧。

    接通电话,我说,啊,好久不见了。

    他说,限你一个小时内到我家来把你那一摞书拿走,否则的话,我会将它们送到焚化炉。

    嘟——嘟——

    这是个什么世界,身为人类灵魂工程师的教师竟然说要烧书?

    匆匆忙忙赶到他那里,我护住我的书对他说,怎么能这样啊?怎么就容不下就这一点书呢?

    他斜我一眼,指着电脑桌上那三排遮掩住电脑屏幕的书们说,这叫“一点”?

    我声音小了一点,那你可以把书先搬到角落里啊?

    他走过来,悬空指着我的书说道,你的这些书又多又厚,不是粘着黑色饼干渣,就是在你口水中浸淫过,根本不能用手触碰,那么请问我用什么搬?吊车么?

    我低头认输,知道了,我马上搬。

    我在整理书的时候,严晃在外面接了个电话。

    他走进来对我说,现在我有事儿要出去,你收拾好了离开时记得把门带上就行了。

    我挥手,明白了,放心走吧您哪。

    山中无老虎,猴子自然称霸王。暖气吹着,我打开电脑,小玩一下下,也不要紧吧。

    斗地主这种游戏,果然是比鸦片更能引人堕落的东西。

    我只是想小玩一下下的,居然就从上午一直玩到了下午。

    门口响起了钥匙声,严晃回来了。

    呃,他见到我没走应该很惊讶吧,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居然只是把书从桌上搬到了桌下。

    我走到客厅想跟他打个招呼,他看我果然很惊讶,不过,我也惊讶到了。

    不是因为伶着食品袋的他,而是因为他后面还跟了个女人。

    严晃看着我,你办事的效率还真是出奇的高啊。

    我哈哈笑,我已经收拾好了,这就走哈。

    拿起那两袋书,向他们点了头说再见。

    严晃回头对我说,需不需要送送你?

    我摇头说,这些书小意思,不要紧的,拜拜。

    寒假回家前一天,严晃约我出来吃个饭,权当送行。

    他晃了晃杯子说,上次的事,你就没什么问的吗。

    我疑惑,上次的事?哦,你说上次的那个女的?

    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嚼,我说,那有什么好问的,要是真有那个啥,你肯定会直接跟我说分手对吧,还用得着绕圈子么。

    严晃笑了笑,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杯子说,前几天我碰到了陆品,他听刘政说秦科最近很不在状态。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元旦第二天严晃送我回去的时候,在楼底下就碰到了秦科。

    他一看到我们就语气不善地问,你们到哪去了?怎么会在一起?

    我没说话,严晃微笑着说,她是我女朋友,怎么不能在一起?

    秦科先是怔住了,但只是仅仅一瞬他就皱着眉冷硬地看着严晃说道,你开什么玩笑。

    我说,不是开玩笑。

    秦科看着我,我看着地重复着,不是开玩笑。

    秦科对我说,你疯了么?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了躲开我就去做一个陌生人的女朋友?你以前提出分手就不谈了,怎么现在又这样胡闹?!

    我说,什么叫胡闹?我就不能做其他人的女朋友么?我就一定离不开你么?

    秦科握住我的手,你跟我来。

    我挣扎,严晃也握住我的那只手腕对秦科说,请放开我女朋友的手。

    秦科面无表情地看着严晃,冷冷地说,该放手的是你。

    严晃伸出手想拉开秦科,秦科竟然朝他一拳挥了过去。

    我拉着严晃站到一边看向秦科,你干什么?!

    秦科看着我们,忽然扯动嘴角笑了,这样的笑却没有一点笑意。

    他说,好,江雯,我看看你要胡闹到几时。

    说完那句话,秦科就转身离去了,那之后到现在,就再没有见过他。

    严晃用筷子敲了敲碗发出“叮咚”的脆响,他说,发呆想什么呢?

    我看着他说,我在想现在12点了,现在不回去,下午两点半的火车还赶不赶得上。

    当然,车最后是赶上了,无比平安地到了家。

    到家后,我妈不缠着我问秦科的事就阿弥陀佛了,我爸也来参一脚重新活跃在相亲的小路上,什么甲乙丙丁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我都不知道中国现在原来还有那么多待爱青年。

    那简直是不胜其烦,我朝他们扔拖鞋,你们再这样,我就回学校了!

    叶帆问我,喂,那个你,真的不想再去找一个么?

    我满目沧桑地说,刚刚结束一段爱情,我有种精尽而亡的感觉,唉,太累了。

    况且我现在不是还谈了一个么,虽然这个“谈”极不靠谱。

    叶帆说,靠!是筋疲力尽好吧,什么精尽而亡!

    我说,诶?精尽而亡不是精力耗尽而亡么?

    他怒,靠!不懂就不要乱用!

    我从来都不知道放假原来也能放得这么苦闷,心里总像是缺了点什么,明明周围都是亲人却无端生出心无所依的感觉,憋闷得慌。

    当女人情绪上出了问题,往往就会在自个儿的头发上一番作为。

    到精品发廊,要理发师把我的长发修一修。

    理发的小哥拿着剪刀,一边剪一边在我耳旁不停地碎碎念卷发是多么多么的好看。

    到了最后,我都觉得如果不做卷发我就对不起我这张脸。

    好么,我随了他的意,花了一下午做了他推荐的卷发。

    等到成品出来,理发小哥把我带到镜子旁。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一瞬间我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李盟宇。

    抬起手,拈起头上那一缕卷发,拽直,然后松手,那缕黑发弹跳着卷回了原状。

    小哥面含得意之色地问我,怎么样?不错吧?

    我龇着牙,不错个鬼,完全就是满头插弹簧!

    小哥哈哈笑,你真幽默!

    就算他夸我幽默,做头发的费用也一毛都不能少,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心情让我本来就不明朗的心情更加阴霾。

    转眼又到了高中同学聚会的时间,班长在qq上通知我的时候,我就想,不能去绝对不能去!去了肯定会被人问男朋友之类的话题,不能去打死都不能去!

    我跟班长借口说“现在在外地旅游回不来”推掉了同学聚会。

    过了一会儿,李盟宇在qq上找我问,你不去同学聚会?

    我说,我现在在学校呢。

    李盟宇打了个笑脸,不用骗我,我的qq可以看到得到地址。

    我发了个汗。

    他说,好长时间没见你,本来想看看你的。

    我回,集体聚会不去,但咱们可以自己定个时间见面。

    于是定了时间,我私下把这次会面称为“卷の会晤”。

    我本来想着,咱俩卷卷头碰到一起肯定特搞笑,谁知——

    我指着他的脑袋直摇头,不不,你不是李盟宇,没有卷发的李盟宇不是真正的李盟宇!

    他轻轻甩了下柔顺的刘海,妈呀,那金光闪闪的画面好刺眼。

    他笑,没办法,我女朋友说喜欢看我直发的样子,逼着我做了离子烫。

    我揣摩,能把你的头发烫直,那该有多强的离子威力啊。

    他又笑,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我回过神来,你刚才说女朋友?

    他笑着点点头,恩,交往了快半年了。

    我捂着心,噢,我的后宫团又少了一个。

    他颇有感触地说到,看看我们两个,真的是在不停地错过,就连我们的发型也是如此。所以现在想想,确实庆幸那时的选择,放弃了你这一棵朽木,终于找到了属于我的森林。

    我说,你真是了不得啊,找到女朋友了,说话也不客气了。

    他笑,要不什么时候,你把秦科叫上,我带女朋友,大家一起聚聚……

    他看着我的表情,怎么了?不是又吵架了吧?

    我摇头,分了。

    李盟宇睁大了眼,分了?!

    于是我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因为所以都讲了一遍。

    李盟宇弯着嘴角笑,你的情绪可真够波动的,前面义愤填膺得好像要杀人,后面又伤心委屈两眼红通通,最后还能够回归到这种愁苦淡定相交织的状态。

    我看着他,你还笑啊,真是谈了恋爱,心都变黑了,黑了良心你。

    他说,好好是我错了,只不过听我说,江雯,我是局外人所以看得会比你清楚。天下间的爱情都是在争吵打闹中成长起来的,不可能全然的一帆风顺,只不过你们这段严重了点,含有背叛猜疑这种不稳定的因素。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和他闹一闹,折磨他,提出分手,打击一下嚣张的他,说实话,我听着也觉得爽。只不过爱情是你们两人的,你喜欢他这一点也不可否认,那么打击他的同时你自己也不会好过,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同生同息,谁都逃不掉。有猜疑有问题就要去证实去解决,你的心结就在于,你根本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说实话,在我看来,当我和你在一起时,秦科流露的那种紧张,每次看我时眼里迸发的杀气都不是作假的。这个世界上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很难,找到一个自己喜欢而那人又喜欢自己的更是难上加难。既然你们足够幸运找到了对方,就不要因为一些可以解开的误会而错失了彼此。

    他停了一下,看着我继续说,当然,你们之间感情走向最后还是应该由你自己好好考虑然后决定。这期间,你可以发发脾气,可以适当的自怨自艾,可以怨恨咒骂他个狗血喷头。只不过发泄了之后,就要回复自己的心情,认真思考和他的出路。不要无限放大了自己的痛苦,然后迷失在那种痛苦中而造成遗憾。另外,你后面谈的那个老师我劝你赶紧分了,依你的性子做出那种事还可以理解,一个28岁的成熟男人,还是个老师,居然提出这么幼稚的建议,肯定有不妥。

    我低着头想了想,抬起头看着李盟宇问,你说秦科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李盟宇温和地笑了笑,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

    下午我把李盟宇带到家里吃饭,一开门,家里的老头老娘眼里冒出来的光就好像是一个月没吃到肉的狼。

    我无奈的举手告诉他们,这个是我高中同学,已经有女朋友了。

    他们眼里的光立马暗淡了。

    李盟宇笑对我说,你爸妈真好玩。

    老头对我说,家里的电脑好像中了毒,刚才开机关机都费了好长时间,而且有东西跳出来。

    我老娘斜眼睨着他,你今天是不是上了什么不该上的网?

    老头挥着手,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呢!

    我问李盟宇,重装系统我不熟,你来吧。

    他点头,行,把系统盘给我。

    开机,果然是中毒了,运行超慢。

    李盟宇问我,有没有什么重要资料先导出来。

    我连忙接上U盘,把文件夹里的文档传出来,打开文件夹的时候,看到一个图片,是早年和秦科聊天时他说的一句话的截图“不怕不怕,没出息才好,没出息我养你。”

    我默默地把那个图片也传了出来。

    李盟宇在一旁笑,我有些恼,你笑鬼啊。

    春节除夕吃年夜饭,叶帆的爸爸出差不在家,于是就又跑到了我们家。

    吃着菜,喝着酒,一个个都红光满面。

    这时我爹掏出了二十块给我,我娘也从裤子荷包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十块。

    啊~好辛酸的感觉。

    我抖着那三十块压岁钱看着他们说,你们这是在搞笑吗?

    我妈说,你都那么大的人了,给你钱就不错了,还敢挑!

    我仰天大笑,哈哈,这就是我的家人,真好真和谐,哈哈!

    叶帆把一颗豌豆扔进我的卷发里,笑着说,我已经把豌豆藏好了,大家来找,找到了的人来年就会幸福。

    我甩着头,把豌豆甩了出去,朝他吼,你要再拿我头发开玩笑我就灭了你!

    他笑得猖狂,哈?我会怕你?

    他从盘里拿起一只小虾米慢慢放在我头顶说着,虾子游进水藻里。

    我手上冒出青筋,反手就向他打去,“啪”的就是一声脆响。

    我妈摇着头叹气,自作孽不可活。

    是的,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在初七的大清早接到了那个电话之后,这一句话竟然又一次应验了。

    田兰打电话告诉我说,秦科酒精中毒住院了。

    怎么会这样?!

    我妈叫我不要慌,可是怎么可能不慌?

    他一向好好的,怎么会弄得酒精中毒?又怎么会弄得住院洗胃?

    坐火车,转的士,心急火燎地赶到他室友说的那个医院,跑上楼时,心口还在突突地跳。

    到了病房门口,居然看到了秦妈妈,她对我笑了笑说,你来了。

    推开门,秦科闭着眼躺在病床上,手上还挂着点滴,本来就白的脸更是一脸血色都没有。

    我转过头,看着秦科的妈妈就掉下泪来,对不起。

    秦妈妈拍拍我的头说,不要说傻话,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秦科他自己,你也吓坏了吧。

    我抽着说,秦科没事儿吧?

    她点点头,没事儿了,住院休息几天就行了。我现在去给他买点东西吃,你帮我看着他好吗。

    我点点头,秦妈妈抹了一下我的脸,没事儿了,别再哭了。

    我坐在秦科身边看着他惨白的脸,越看心里越难受。

    要不是我,他就不会这么喝酒,也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我趴在他旁边,双手伸进被子里握着他那只打点滴的手。

    一只温温的手搭在我头上,我听见他说,江雯。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微微笑着看着我。

    我眼泪又掉下来了,朝他喊,你怎么能这样呢?!完全对自己不负责!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要是不想活了我成全你!

    他坐起来,搂过我,笑道,嘘,不哭了,我知道错了。

    他这样一搂,我一路上那些胡思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心和恐惧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哭得更是委屈。

    哭着哭着发现不大对,我们之间好像没那么和谐吧?

    所以我正了正脸色,一把推开他坐直了。

    他被我一推,靠在墙上咳了起来。

    不是伤到内脏了吧?我扶起他,你怎么了?

    他笑了笑说,没事儿,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说完他就径自躺在我腿上,搂住我的腰,轻轻地说道,这样真好。

    我僵直了背,秦科继续搂着我轻声说着,我知错了,是真的知错了。你随便怎么惩罚我都好,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不理我也好,虐待我也好,随便怎么做都好,但是不要去当别人的女朋友好么,我受不了,一天都忍受不了。

    我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没有说话。

    隔了一会儿,秦妈妈买了稀饭回来,我顺便回学校一趟把秦科的一些生活用品拿来。

    书,手机,还有衣服,打开衣柜的时候我却愣住了。

    我取出柜子上层的那个小玩意儿,秦科的室友看着笑,哎呀,那个是秦科买来的东西,我们都说那是猪牛羊合体的妖兽,可他说那是外国哪个部落的图腾。有一次老五把洗脚毛巾搭在他那个宝贝上面,被秦科暴K了一顿,然后秦科就把那个东西锁衣柜里去了。

    我笑,哦,我知道了。

    呵,图腾?亏他瞎掰得出来。

    那不是买来的东西,不是图腾更不是妖兽,而是一匹战马,秦科自己捏失败的战马。

    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拉着他到作坊做手工陶瓷,那阵子情侣之间流行这个。

    从小我就是玩泥巴长大的,捏陶瓷当然难不倒我。

    等我捏完了一只天鹅,一只手和一只球鞋,再看秦科,他端坐在桌旁,凝神屏气,微微皱眉,谨慎地活动着手指,摆弄着他手里的那团泥。

    他如此认真的模样甚是少见,可等我看他手里捏出来的雏形,我就满脸黑线了。

    我说,你捏得这是什么,第五元素吗?外星生物吗?

    秦科抬起头看着我,平静的开口对我说,我捏的是战马。

    我一听,愣住了,然后喷笑出来捂着肚子直在桌上打滚,哈哈,马?还战马?哎呀,我不行了,太好笑了!原来秦科不是万能的啊,原来还有你做不到的事啊?哎呀,战马?哈哈!

    秦科看着我笑得那么嚣张,眉毛末端微微抽动着,却什么也没说继续他手里的艺术。

    我冲他竖大拇指,临危不乱,牛!

    作坊老板走过来问,你们要不要“爱的祈祷”?现在很多情侣做这个的。

    所谓“爱的祈祷”其实是作坊出租的一块儿繁复的纹饰模型,图案是有999颗心相连,其中还有个神话传说,据说只要恋人沿着这个模型在所制陶瓷的土胚上绘出完整的纹路,那么这对恋人就一定能携手白头。

    那个时侯,秦科因为捏战马不如意,正满腹的黑暗之气,老板这么一问,正好撞他枪口上了。

    秦科冷冷地说,“爱的祈祷”?那个所谓的“传说”一听就是为了盈利自己编的吧?

    老板被秦科这么一堵,委屈地回去了。

    为了不被秦科的怨气波及,我屁颠屁颠地找作坊老板的8岁女儿玩儿去了,远离他继续坐在那儿捏他的“战马”。

    我和小姑娘通力合作,捏了面条,毛毛虫,冒热气的便便,美少女战士五人组和一套组合家具。

    过了一会儿,秦科拍我的肩膀,我回头问他,你捏完了?

    他点头说,我已经把我们的交给老板烧了,两天后来取。

    我举着冒热气的便便,我还要烧这个。

    秦科笑得温和,语气硬的像铁,不准。

    我不干,吵着说,这个我捏得多好啊,简直是神作!俺不管!俺要烧!俺要烧!

    他又采用怀柔政策搂着我说,乖,扔了它,咱们回去玩亲亲。

    我还吵着要去烧,然后老板走过来笑呵呵地说,这样吧,这个帮你们免费烧。

    我拍手叫好,老板真是个好人。

    秦科无奈地叹口气,真受不了你。

    我说,难道你不觉得我的那个作品很可爱么?

    他说,难道你不认为你的作品很荒谬么?

    我说,难道你不觉得捏那个作品的我很可爱么?

    他说,难道你以为“可爱”是贬义词么?

    我气极,用手盖在他的小白脸上,狞笑着,这是我刚才捏便便的手!

    两天后,来取烧好的陶瓷,那匹“战马”我只扫到一眼就被秦科装进了黑袋子。

    我说,给我看看嘛,我不会笑你的。

    他说,没什么好看的。

    我说,看一下,就一眼!

    他斜眼看我,没门。

    那之后,我缠了很久也没讨来看一眼的权力。

    秦科室友走过来说,你看看是不是像妖兽?

    我看着手上的“战马”,果然是很搞笑啊,确实是叫“妖兽”更合适些。

    手指下有些凹凸,我奇怪,于是把马翻了过来。

    原来,那匹战马的腹部,有着一大片繁复的图案。

    那是人工一笔一划勾勒的图案,999颗心。

    《嗨,我的男人》漫漫红糖水 ˇ护肤品和男人都是原配好ˇ

    我拿捏着水果刀,专心致志地对付着手中的那颗苹果,“啪”,才削了3厘米就又断了。如果让我去玩半夜削苹果的游戏,最后结果怕是会百鬼行夜。

    秦科靠在病床上笑眯眯地说,其实有个简单的方法来去皮。

    我停下手里的刀子疑惑地看着他,哦?

    他嘴角弯弯眼睛明亮地说道,你用嘴把皮啃掉不就行了,那样,苹果也会更好吃。

    我挥舞着匕首对着苹果一阵乱砍将其肢解,然后把碗推到他面前,瞟他一眼说道,谁说吃苹果就非要去皮?

    这几天他身体渐渐恢复了过来,色胆居然也大了起来,动不动就要搂要抱,流氓要求层出不穷。要不是看在他还躺在那张病床上,哼哼,扒苹果皮我是不行,扒人皮我可是在行得很。

    秦妈妈笑着站起来说,江雯,陪我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餐馆里,我把不辣的那一碗牛肉面端到秦妈妈面前,阿姨,这里的牛肉面我吃过,味道很不错的。

    我挑起自己碗里的面条刚唆了一口,就听到秦妈妈说,你和秦科是为了李佳人分手的吧?

    我抬头,面条从嘴里滑下了来。

    她笑了笑说,你们分手的具体原因秦科并没有告诉我,但是我大概也猜得出来。秦科和李佳人在高中时偷偷谈恋爱的事儿我和他爸也是知道的,只不过那时觉得无妨所以也就没有管。之后他们分手,然后佳人回国,我以为她和秦科已经没事儿了,毕竟那时秦科还小。没想到最后却还是她破坏了你们。

    秦妈妈停了一下继续说,你其实是秦科带回家的第一个女孩儿。在秦科和李佳人分手后,过的那一段糊涂日子,虽然他频繁更换女友但却一次也没有往家里带过,而你是第一个。秦科和你谈恋爱的那些时候,也常常会提到你的名字,电话里也好,家里也好,说到你的时候还总是一副愉悦的样子。我和他爸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是肯正常认真地去交一个女朋友了。后来他把你带回家,看着他对你的态度,我更是能这样确定,想着我的儿媳大概就是这个叫江雯的女孩儿了。

    秦妈妈看着我说,后来秦科很少打电话回来,也很少谈起你,我就猜到有问题。等我问秦科时,他果然告诉我你们分手了。今天春节秦科回家,我从没有见过他那样子,沉默,不说话,总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喝酒也是不知道节制,那种完全消沉的状态从来没有过。

    她轻轻握住我的手说道,在恋爱方面,秦科其实是个新手。虽然交过很多女朋友,但没有一次,甚至包括李佳人那一次都不是真正的恋爱。有些方面,他还不懂,还很笨拙,还需要学。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是真心喜欢你,把你看作是今后一起走下去的人。所以,不要怪我这个当母亲的自私,原谅他好么。不管他犯了什么错,都原谅他吧。

    有些问题是需要及早解决的,考虑再三我给严晃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见个面。

    为了追求有始有终的心理效果,开始时是在麦当劳,所以这次见面的地点也还在那里。

    严晃如上次一样,帮我将可乐插上吸管然后递给我。

    我想了想说,严老师,这几天吹了你不少空调,吃了你不少零食,受了不少照顾真的是非常感谢。但是,再这样玩闹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咱们还是做回有名又有实的朋友吧。

    严晃说,是为了秦科么?

    我点点头。

    严晃没有说话,看着我良久后,却慢慢地吐出一句话,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手一顿,完全傻掉了。

    这时,严晃却忽然笑起来说道,果然还是个小孩儿,经不起吓,脸色都变了。

    我呼了口气,你这个开玩笑开得还真是……

    他浅笑着问,是这几天在医院照顾他时做的决定么?

    我抱着可乐猛吸了一口点点头说,我想通了,惩罚他的最好方法就是回到他身边再折磨他。

    严晃说,知道么,其实在我们说交往后不久,有一次我在外面碰到了秦科。他看到我和我妹妹在街上打闹,居然跑上来给了我一拳。

    我尴尬地笑。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他捏着薯条,说实话,那小子面无表情威胁人的样子真的是很讨厌啊。

    我连连点头,是的是的,秦科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想让人把他的小白脸当白面和了。

    严晃丢下薯条,当然,我是个人民教师所以我是不能对学生还手的。但是对于秦科的那三拳,我肯定有份大礼送给他。

    他看着我微笑,那一晚,就是秦科酒精中毒的那一晚我曾经在小酒吧遇到他。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放下酒杯准备回去,看得出来,虽然是喝多了但神智还是清醒的,也绝对没有到酒精中毒的地步。那么你想想看,这之后他发生的酒精中毒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我放下可乐说,这个礼物真强大。

    严晃说,如何,现在对秦科的想法有动摇么?

    我摇摇头,看着他说,在爱情中,光是靠心眼和计谋是困不住一个人的。怕只怕已经拥有狡猾的手段,偏偏还有着一颗真心,喏,秦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根本逃不出去。其实我也为一个问题困惑过,秦科太过深奥我总也摸不透,那么以后会不会出问题,又会不会很辛苦?后来我想通了,只要他是爱我的,他太过聪明又有什么关系,正好可以带着我指引我前行。至于担心摸不透他,人类不是穷尽一生也摸不透宇宙,可还不是安然生活在宇宙中么?所以,那都不是问题。

    严晃笑着说,你都已经想得这么透彻了。

    我想了想觉得有哪里不对,于是问他,秦科不是只打了你两拳么,哪来的三拳?

    他微笑,要一个男人回忆被另一个男人打的过程,这是很残忍的。

    我抓抓脑袋,知道了知道了,回去我就帮你打回来,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打会比你这种惨得多。

    病房里我拿着削皮器,全力以赴地对付着手中的那颗梨,“刷刷刷”,三两下就清洁溜溜。

    秦科搂着我的腰,你喂我。

    我拿着削皮器挑开他缠上来的胳膊,站到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正色道,咱们现在是不是该谈谈我们之间的问题。

    秦科不说话,拥着被子,垂着眼帘搁哪儿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

    我看着他,听好了,现在我问的问题,你要老实认真地回答我。

    他点点头。

    我说,你是真心喜欢我么?

    他说,是。

    我说,要完整回答。

    他说,是真心喜欢。

    我满意地点点头又问,你是真心喜欢我么?

    他说,刚才不是问过了么?

    我轻飘飘地看他一眼,我就喜欢重复听你说那句话,怎么,有问题么?

    他叹口气,是,我是真心喜欢你。

    我接着问,你以后还会骗我么?

    他说,不会恶意的欺骗。

    我挑眉,那还是会有欺骗啰?

    他说,你如果连善意的欺骗也不允许,那以后不是连夸你聪明都不行?

    我想想也是,生活中还是需要white lie的。

    我把刚刚录下这几句话的MP3装进口袋,心想回去就把这个录音和那个说要“养我”的字证放在一起。

    我转过身拍了拍手说,好吧,我原谅你了。

    秦科本来还在被子里动来动去,一听到这样说,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掀开被子,坐直了问我,你原谅我了?

    我做出皇恩浩荡的表情刚点了下头,他居然从床上赤脚跑下来把我抱起。

    我拍他,疯了疯了!不怕感冒么,快回去!

    于是,又回到了他在床上搂着我腰的情形。

    他手在我腰上摩挲着,忽然说道,怎么感觉你的腰变粗了啊。

    我嘴角抽了抽,哈,刚说了原谅他,他就这样回报我是吧?

    我扒开他的手,走到椅子旁,拿出包里的那件法宝——战马。

    我注意到秦科看到那匹战马时脸色一僵。

    我把那匹战马的腹部对着他,露出下流公子逛窑子的表情说道,诶,这是什么啊?999颗人工雕刻的心啊!不是有人正色说,不信那些么?不是有人不屑说,刻那些的人很幼稚么?那这是谁刻得啊?啊?谁刻得啊?哎呀,原来是我们秦公子啊!999颗心哪,寓意携手到老呢!哎呀,原来我们秦公子还会做这~~~么肉麻的事呢!做了之后还藏起来生怕被人看到呢~~

    那时我一副小人得志般的嘴脸,嚣张到了极点,所以难怪秦科会做出反击。

    他选择了一个令我闭嘴最简洁的方法——以吻封唇。

    所以当秦妈妈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秦科把我扣在病床上肆意妄为的情形。

    之后,秦妈妈还笑着说,我了解,年轻人嘛,血气方刚,正常正常。

    在秦科出院回到学校那一天,我妈居然来了。

    我妈看着秦科的妈,笑着对我说,我是来给你送拖鞋的。

    啧啧,我妈对越抹越黑这种事儿还是这么擅长。

    OK,两家母亲相见,那就是七仙女对霸王花,居然还擦出了极其和谐的火花。

    饭馆里餐桌上,我妈挥手豪迈地说,干脆等他们毕业就把婚结了。

    秦妈妈微笑,我也觉得这样挺好。

    哈,这就是我们的订婚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和秦科的分手事件总算和平落幕了。

    后来我问秦科,你是不是打过严晃老师三拳?

    秦科看了我一眼说,问这做什么?这么关心他?

    我说,俺好奇嘛。

    他拍拍我的头说,乖,他是坏人,你要离得远远的。

    我说,他给我空调吹,还给我奶茶喝,他是个好人。

    他皱眉,你是什么?流浪狗么?给点吃的就觉得是好人?

    我哭,啊,你凶我,在医院你明明很柔弱很可爱的~

    他冷笑,不那样怎么把你骗回来?你要认识清楚我们的关系,我是狼,而你是只能被我吃的那只羊。

    是的是的,在医院时我是女王,而和好后从医院出来,咱俩的相处模式就又变回了从前。

    我占上风这种情形,果然只适合昙花一现哪。

    再后来,偶然从张灵的男友刘政那儿得到了答案。秦科确实打过严晃三拳,一次是在我寝室楼下,一次是在街上严晃和他妹妹在一起时,而第三次是在那间小酒吧。

    据刘政说,那天他和严晃,陆品一起去酒吧,然后看到了准备离开的秦科。当秦科已经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严晃却走过去不知道跟他说了些什么,结果秦科就像被激怒了一样给了他一拳,然后面色冷凝地说了句什么就走了。

    哈?还真有三拳?知道了这些,也算是解开了系在严晃身上的一个小疑惑。

    不过,被我周围人尤其是田兰所津津乐道的有关严晃的最大谜题却是,他当初为什么会提出和我交往?

    当然,答案是五彩缤纷的。

    有人说,纯粹为了好玩儿;有人说,因为严老师人帅所以心肠好(什么逻辑?!),来解救我这个在情路中困惑的少女;还有人说,他被我的纯真善良美丽给吸引了(其实只有我一人支持这个版本)。

    至于严晃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有人太过在意,答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对了,对于那些同样想要用酒精中毒来挽回伴侣真心的“痴心人”,奉上一句“自求多福”。

    因为,很久以后戳穿这件事时,秦科说了,那时他的本意是喝成轻微的酒精中毒,躺在医院打个点滴就行的那种。只不过后来有情绪的干扰,一时没控制好,就喝成必须洗胃了。

    是了,这才是上一章中“自作孽不可活”的真谛。

    《嗨,我的男人》漫漫红糖水 ˇ凡事都有第一次ˇ

    秦科出院得很及时,正好可以赶上了这一年的情人节。

    情人节前夕,他眨眨眼神秘地对我说要送我一个会让我觉得既开心又特别的礼物。

    我暗自揣测着,什么礼物呢?有什么礼物会让我觉得很开心又特别呢?

    莫非,是秦科的肉体?!

    这么想着,我兴奋地两眼通红,愣是一晚上没睡好。

    隔天起来,兴奋过后是莫名的紧张,我焦躁地在寝室内走来走去,田兰问,你怎么了?内分泌又失调了?

    我扑上去握住她的手,怎么办田兰?秦科要来抢夺我的处子之身了!

    田兰耸耸肩,你这个囤积多年的滞销货终于要清仓了吗?

    我泪光闪闪,怎么办,我好紧张~

    田兰说,没紧张好什么的,脖子一伸,眼一闭,牙一咬不就过去了。

    我继续泪光闪闪,我怕我做的不好。

    田兰挥挥手,放心吧,有你老公在又怎么会“不好”呢。

    于是在不断的自我暗示和心理建设下,我迎来了这个玫瑰色的情人节。

    2月14那天晚上吃完饭,秦科微笑地对我说,那接下来,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我脸一红,含羞地点点头。

    车在路边停下,我看了看四周疑惑,江堤?

    秦科牵过我的手,笑着说,跟我来。

    在长长的江堤上走着,我心里直打鼓,好一会儿,他停下来侧过身说,好,就是这里了。

    我心里一紧,抬头问,真的是这里吗?!

    他微笑着点点头。

    我揪着衣角,眼神躲闪地说,这里也不是说不好,我也听说过在外面可能会比较刺激……那个,可是,可是我,我还是觉得,第一次在室内比较好一些……

    我再一抬头,却看到秦科手里拿着戒指讶异地望着我。

    一阵风吹过……

    我捂着脸掉头就走,不活了不活了!完全没脸了!

    秦科跑过来拉住我,脸上却笑得不停。

    我红着脸大声说,不许笑!

    他边笑边说,真是没想到你这么的想要我啊。

    我揪他,你还笑你还笑。

    秦科努力平静下来,拿出戒指说,这下怎么办,完全没气氛了。

    说完又“扑哧”笑了起来。

    我猛推了他一把,恨恨地往回走。

    他又追上来,跑到我前面拦下我说,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咱们说正经的。

    我看着他。

    他拿起戒指又牵起我的手,缓缓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说,这枚戒指套住的可不只是你的手指,我要套住的是你的一生。

    我抬起手,看着手指上那枚银环在月光下反射出温柔的光。

    我嘴角忍不住要咧开,却叉着腰昂着头说,你也知道最近我很红,这个戒指太瘦弱不保险,你以后要用10克拉的钻石才能锁得住我。

    他上前轻轻拥住我,在我耳边说轻笑着说道,恩知道了,我记住了。

    我回抱住他,幸福地笑开了花。

    良久,我们分开,在月色下,他看着我微笑着很诚恳地说,你好像很饥渴,如果你肯出钱,我就辛苦点陪你上旅馆。

    这样的一句话后,在那个有着微风的江堤上,猛然惊现出一男子的痛呼,就连天上的月亮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寒假过后再开学,秦科就是研究生的最后一学期了,他在外面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搬了进去。

    他的众多家具中有书籍电脑,有锅碗瓢盆,另外还有一个我。

    当我表示我要搬出去住时,寝室的各位都露出极端不上流的表情。

    田兰摇摇头说,啧啧,秦科的动机也太明显了。

    我说,他只是租的房子太大了,避免浪费才要我搬进去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单纯。

    田兰拿手指戳我的脑袋,笨!他就是故意的好不好?他要真想一个人住会租那么大的房子?你再在这么笨下去肯定会被他吃的骨头都不剩!

    我笑,呵呵。

    她问,你笑什么。

    我捂住脸不好意思地说,一想到他要吃我,我就觉得好害羞~

    诸位看着我齐齐地打了冷战,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当然,对于搬出去住的事儿我也跟我娘报备了,最后她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六个字——凡事,注意安全。

    周末搬家的那天我很开心,先有戒指,然后又有房子,好像真的结婚了一样。

    搬过去的第一天,我和他牵着手在菜场里买菜,心情仿佛小学生春游前做准备那般愉悦。

    我跟卖葱的大娘说,我老公帅吧?

    卖葱大娘笑呵呵,帅。

    我说,帅就再加两根葱吧。

    秦科斜眼看我,你讨价还价的方式真别致。

    我摸摸他的小白脸说,亲爱的,我这叫物尽其用。

    回到家,他负责淘米,我负责煮饭,他负责择菜,我负责炒菜。

    可能会有人质疑我的做菜能力,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我可是号称“FOOD GOD”的女人。连秦科吃了后都赞不绝口地说,上帝给人关了门和窗,果然还是会留个排气孔。

    吃完饭,秦科坐在电脑前写论文,我进洗漱间洗澡,看着那套新的粉色系内衣裤,我嘿嘿地笑了。

    洗完澡,我立在门前抚了抚额,对电脑旁的秦科说,啊,好累,我先睡了啊。

    他笑着点点头,被子盖好。

    卧室里摆着两张小床,中间隔了有半米的距离,可那半米的距离对秦兽来说算啥啊,那就是一缝儿。

    哎呀哎呀,有点危险哪,我躺在床上想着。

    秦科进来时偶然发现我了的美色,心痒难当之下猛扑过来。

    我大惊失色地护住胸喊道,啊~你做什么?

    他抓住我的手奸笑说,你今天就从了我吧。

    我怯怯地看着他,不要~

    他大笑三声,哈哈,美人儿,你不觉得现在说不要太迟了吗?

    然后——啊——不要——@#¥%……

    嘿嘿,我真是担心哪。

    本来想这么一边躺着一边等着,可能是真的累了,居然还真睡着了。

    居然,还就这么一觉到天亮了。

    我睁开眼,秦科在我的头顶上方说,赶快起来,你上午第二节有课吧。

    我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真是比和氏璧还完璧。

    秦科坐在电脑前摆弄他的破论文说着,我今天不用去学校,鸡蛋和水在桌上,你吃完就自己去,在楼下搭车要花些时间。

    我把俩鸡蛋揣荷包里,“哦”了一声,关上门走了。

    出去了五分钟之后,我才拍了拍自己的脸,有什么好遗憾的啊,真是幼稚啊幼稚。

    下午回来时,他还在赶他的论文。

    我凑上去,你不会一天都在电脑前吧,怎么这么辛苦啊。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饿了吧,饿了我去热菜。

    我拦下他,我来吧,你休息一下。

    菜是昨天的剩菜,翻两下就行了。

    我在那翻着,背后的他忽然贴了过来,他拥着我说,对不起啊,江雯,最近有点忙,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

    耳旁的卷卷发被他的气息弄得痒痒的,我推开他扬着下巴说,开玩笑,我可是很贤明的,怎么会跟你计较,行了行了,快出去,不要妨碍我。

    吃完饭,秦科在外面洗碗,我在洗澡间看着这套新的水果样式内衣,虽说不大可能,但是万一呢,还是穿上这套吧。

    结果,又是一个平静的夜。

    在学校碰到田兰,她朝我暧昧地眨眼睛说,你们,啊,有没有?

    我摆出高中校长做晨会时的那种严肃表情对她说,无聊,你真是穷极无聊。

    自上次情人节一役我就被她笑了个半死,如果现在再告诉她是这么个光景,不要,坚决不要!

    一天这么过去了,两天这么过去了……n天这么过去了……

    谁说同居男女就一定会有危险关系?那简直是放❀~!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安全呢?难道这的只是因为他很忙?

    有时,灵感只在那么一刹那。

    而在那一刹那间,我猛然明白了——是头发!

    对!一定是我的卷发!

    他说过他讨厌自然卷,而自然卷和我这种人工卷唯一的区别只是需要付钱与否。

    虽然他从未对我的新发型发表过评论,可是这样才可疑啊。所以是这样的吗,他看着我就像看着李盟宇,完全提不起兴趣?

    我看着自己分叉的发梢,它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风浪了。那就剪了吧,可是剪了,那就无论是从外形或是长度上都成了李盟宇啊。

    矛盾与痛苦的交织,介就是人生啊~~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家,秦科已经摆好了菜,今天吃火锅么?

    这是抓住冬天最后尾巴的一顿火锅。

    吃一顿好的,人生观都会发生改变。我现在就觉得刚才想那些问题时的思维,用两个字来形容,抽风。

    秦科又怎么会因为头发这么幼稚的原因而不稀罕我呢?呵呵。

    靠在椅子上,火锅的小火还在懒懒的燃烧着,房间里充满了暖洋洋的味道,连头顶上的灯光都变得氤氲起来。

    秦科忽然把椅子一滑,坐到了我的身边。

    他将手搭在了我后面的椅背上,半垂着眼面容沉静地看着我。

    我从来都没发现秦科的眼睛竟然浓黑得如墨玉般这样好看,一旁火焰的余光在他眼里跳动,好像带着某种惊心动魄的魔力。

    这突然的是怎么了,我刚想打破这种静默,秦科忽然说话了。

    他的声音带着迷醉的低沉,缓缓而来,“今天的晚餐都是我准备的。你刚刚享受了女朋友的权利,现在,是不是该进一下作为女朋友的义务?”

    一旁的火苗还在燃烧着,悄悄地吐着火信子舔着周围的空气。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僵硬地吞了吞口水。

    他身子前倾,凑得更近,轻轻地笑了笑,开口说道,去,洗碗。

    我手猛地一哆嗦,碟子碰到旁边的碗,发出“铿”的一声响。

    他身体退开,微笑哦啊着说道,乖,快去洗碗。

    我流着泪在厨房搓碗,果然,果然他是在介意我的卷头发吧。

    他在外面心情颇好地问道,你刚才样子很可爱啊,在想什么呢?

    我叫,想你个大头鬼!

    洗完澡,我抱着笔记本在床上玩斗地主。

    我的网名是“红颜祸水”,陪我玩的那人叫“蓝色妖姬”,她加了我的QQ。

    她说,我们的网名真是有缘哪,呵呵。

    我发了个哭脸。

    她问,怎么了?

    我回,牌烂。

    她说,这还不好办,我帮你。

    于是一个农民赤裸裸地背叛了无产阶级,做了我这个地主的间谍。

    剩下的那个蒙在鼓里的农民还一个劲地发“你的牌打得真是太好了!”

    边玩边聊,聊得兴起,索性关了游戏,专门聊天。

    原来她也是我们学校的,真是应了她的那句话——真是有缘。

    秦科洗完澡,坐上他的床上边擦着头边问我,乐什么呢,就看你一个人呵呵傻笑。

    我盯着屏幕说,一个校友,玩斗地主认识的。

    她提出视频申请和语音视频,我点了接受。

    一连接,我一看哪,乖乖。

    我说,诶,你怎么是个男的啊?

    他笑笑,啊,不好意思,你以为我是女生吧。

    我说,那你是不是Y大的啊?

    他点头说,我是——

    他是啥还没说完,他再也没办法说完了,因为秦科按了重启键。

    我看着秦科,你什么时候坐过来的?还有,干嘛重启我的电脑啊,我写的东西还没保存呢。

    他斜了一眼看我正在重启的屏幕,说道,你写东西写到和男人视频去了?

    我“切”了一声说道,我哪知道他是男的啊?

    他眼睛眯了眯说,你好像觉得自己很有理啊。

    我又“切”了一声。

    他点点头,靠在枕头上悠闲地说着,算了,也是,不能跟脑袋空空的白痴计较。

    我转过头,你说谁是白痴?

    他直直地看着我,你。

    我咬牙,你再说一遍?

    他眼睛都不眨,干净利落地说,你。

    我回过身把笔记本塞到床底下,转头就去掐他的脖子,叫道,你说谁是白痴?你可以说我是笨蛋,但绝对不能说我是白痴!

    我掐,他挡,我踢,他压,我整个人扑过去,转眼间整个人就被压倒了他身子底下。

    他悬在我上方撇撇嘴,啧啧啧,真弱。

    我气得要拿头去撞他,他却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压了下来。

    我就这样的五体投“秦”。

    等等,等等等等,这个气氛怎么觉得不对啊。

    他怎么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秦科呼出的热气喷到我脸上,我自己好像也快缺氧了。

    我推了推他,喂,快下来,你压到我动脉了,我喘不过气来。

    我只听到他模模糊糊地说了声“笨蛋”,然后我的脖子一阵湿热。

    我打了个激灵,我说,你,你在干嘛?

    他将我的手扣在头顶,在我耳边说着,我前几天那么赶论文可都是为了今天这个时侯,呵呵,你完了。

    哎呀,我想我真的完了,因为我前几天新买的那套粉色系和水果系都不在身上,我现在穿的是大妈级的花内衣……

    《嗨,我的男人》漫漫红糖水 ˇ有花堪折也不能使劲地折ˇ

    在黑暗无边的被子里拱啊拱,好半天,终于把脑袋给露了出来。

    呼吸到了清晨的第一缕空气后,发了一会儿呆,觉得还是被子里暖和,于是准备再原路拱回去。

    哪知我还未启程,身边那人一伸手就把我给揽了过去。

    我顺着他的力道缩回到他的胸前,整个人紧贴在他跟前,眼前是他光裸的肌肤,鼻子里全都是他的味道。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说着,大清早就学毛毛虫蠕动是很危险的。

    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他带笑的声音还伴着一丝丝哑哑的味道。

    我靠在他的胸前,享受这份早晨的宁静。

    半晌,我抬起头唤道,秦科。

    他支起头一副好心情的看着我说道,怎么了?

    我低下头看着盖在胸膛上的那只手说道,虽然这样很暖和,但是……

    我还没说完,他却突然凑近我,咬着我的耳朵低语,怎么办,都怪你不好。

    我还没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就看见秦科伸手扬起被子,于是,我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这个异常繁忙的早晨,我屡次遭受了被子的灭顶之灾。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折腾了一上午,秦某人总算是愿意去下地吃早餐。

    走出门时,他是气宇轩昂,容光焕发,而我则是憔悴不堪,就如同是山野间的那一抹靓女幽魂。

    刚迈进面馆,还不等老板问,我就扒在台前机关枪扫射般说道,我要一碗牛肉米线加两块干子加一个虎皮鸡蛋加一根香肠再多放点辣椒。

    秦科摸我的头,怪我不好,饿坏了吧。

    米线一端上来,我甩开头上的手,挑起来吹了两口就往嘴里吸。

    秦科口里说着“慢点”,然后把他碗里的牛肉一个个都夹给了我。

    我是典型的“不识白眼狼,有奶便是娘”的城市少女,所以当下我那叫一个感动啊,恨不得两眼直泛泪花。

    接收到我感激的眼神,秦科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不用那么感谢我。你高中生物学过食物链吧,现在你吃饱吃好,等下我也才会吃得舒服啊。

    我一听这话,眼里那泪花哽了一下接着就泛滥成泪海了。

    哥啊,俺这把身子骨怕是再经不起你一吃啊。

    本着“肚子九分饱,做鬼也风流”的原则,我赌气地把那一碗加量又加价的米线全都塞进了肚里,连汤汁都不剩。

    踏出面馆,走了两步我就扶着电线杆难受地对秦科说,好想吐啊,我是不是怀孕了。

    秦科叹了口气,你那是吃多了吧。

    他走到我跟前说道,跟你说了最后那个油饼不要吃,你以为你的胃是什么,黑洞吗,塞了那么多东西不难受才怪。

    我委屈地瘪嘴,要不是你恐吓我,我能这么吃吗?

    他牵过我的手,好了,不管怎么样,现在先回家吧。

    我脱开他的手,抱着电线杆摇头,不回去!我的胃不是黑洞,家里那床被子才是黑洞,一进去就出不来了。不回去,坚决不回去!

    他说,想什么呢,家里有健胃消食片,赶紧回家吃两片,不然你想要肚子一直难受么。

    我一看啊,他的表情比傻根还要朴实,于是我信了,老老实实地跟着他回了家。

    可事实的结果证明,我才是傻根,全天下傻瓜的根。

    回到家健胃消食片是吃了,肚子也的确是不胀了。等食儿消了之后,秦科在电脑前修改着论文,状似无意地对我说,昨天荷包里揣着一百块钱,今天一早就找不到了,估计是在床上。我也懒得找了,你要是哪天发现了就记得给我。

    我嘴里答应着,心里却想着,要是找到了怎么可能还给你,那当然就是我的了。

    被区区一百块钱就轻易蒙昧了良知的我看了专心致志的他一眼,便偷偷地溜进了卧室。

    掀开被子,跪在床上,我正在费心寻找毛爷爷慈祥的的笑脸,却在猛然间听到了“咔“的一声响。

    那是门落锁的声音,我才思敏捷,立马就意识到我犯错误了,而且是自杀性错误。

    急忙弓着身子倒退着想爬下床,可惜啊,迟了。

    秦科从背后按住我的手,在我耳旁发出了恶魔般的轻笑。

    当楼下大婶喊着“卖豆腐脑咧~~”的时候,我望着天花板地问他,喂,你说的一百块钱是骗我的吧?

    他笑了笑说,怎么会。

    我看着他坐起身,掏出皮夹,抽出一张火红,塞进了枕头底下。

    然后他转头,和我对视了几秒,一阵静默后,他掀开了枕头,惊奇道,哦,原来在这里啊。

    本来气若游丝的我立马回光返照,跳起来掐着他的脖子怒道,你真把我当白痴吗?

    哲人说,是漫长的量变导致了质变。

    但是,XO(不是酒)这件事却恰恰相反。一晚上的一瞬间就完成了质变,此后的生活中再不断累积量变。

    而在这不断的量变中,我们的小屋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春天。

    卧室的前窗可以看到一棵树,而那树上好像新筑了个鸟巢,最近总能听到唧唧喳喳的叫声。

    秦科很不要脸地说,那鸟儿是被我们房间里满溢的春意给吸引来的。

    我觉得有必要遏制一下这种过于泛滥的春意,向秦科正式表达了我的不满。

    而他却拥着我无奈地说,我也想克制点,可是没办法啊。一碰你我就好像难以控制,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温柔地看着我喟叹道,难道你就看不到我的欲罢不能么。

    我含泪摇头,“罢不能”我没看到,我只看到了“欲”,你的眼里写满了一排一排的“欲”,那熊熊燃烧的欲望!

    可是呢,纵使我再怎么梨花带雨,风中凌乱地扮柔弱,他也照样是吃干抹净,寸草不生。

    学校里老师要我们带大一新生的实验,我提出了申请。

    我叉腰对秦科得意地笑,这下你要收敛点儿了吧?我白天可有正事儿要干!

    秦科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不急,咱们来日方长。

    和我一起带实验的有俩人,一个算是有点儿交情叫方心雨,另一个男生我却不认识。

    我悄悄拐了一下方心雨问她,诶,那男的是谁?怎么没见过?

    她看了我一眼说,他是上学期转到我们系的,叫任帆。

    我嗑着瓜子,看那小样儿,长得不错啊。

    她哼笑,那样也能叫不错?

    说完她白了远处任帆一眼,转过了头。

    我嚼着瓜子,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啊。

    学生来齐了,方心雨拍拍手,今天大家这门课的实验就有我们来带。凡事都要有个规矩,在实验开始之前,先跟大家约法三章。第一,考勤是必须的,有想要代人答到或是想浑水摸鱼的在我这里绝对行不通。第二,这里的设备都是精密仪器,请大家按照适用规格操作,如果造成不应该发生的损坏,后果自负。

    我吐着瓜子壳暗笑,幸亏她没有早生几年,不然这样的魔鬼性格要当我老师我可受不了。

    接着,她盯着角落里吃香蕉的男生说,第三,绝对不准在实验室吃东西。

    吃香蕉的男生和正在掏瓜子的我同时愣住了,并且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我尴尬地笑了笑,把剩下的瓜子和刚才磕完的壳全部偷偷揣进了荷包。

    实验室里顿时弥漫着低气压,学生们都很安静而略带惶恐地望着方心雨。

    倒是旁边的任帆大喇喇地笑了笑说,哈哈,要是发现偷吃东西可是要进贡上来的。

    室内还是很安静,隔了两秒有人开始小声笑,旁边的同学看到有人笑也壮着胆子笑,于是场面变得有些强装的融洽。

    我看着旁边的方心雨,这位冰山美人冷冷地看了任帆一眼。

    实验课后,任帆走过来对我们笑着说,一起去吃饭吧。

    我笑呵呵刚准备点头,方心雨却冷淡地说,不用了。

    然后她拿起书,跟我点了点头,却一眼也不看任帆就这么走了。

    任帆在我旁边垂头丧气地走着,我重又磕着瓜子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方心雨啊?

    他猛地抬起头,把我吓了一跳。

    片刻后,他微红着脸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摇头耸肩,你们之间互动的氛围太明显了。

    他又低下头沮丧地说,我们之间哪有互动,她都不理我。

    我诡异地笑,那不要紧,我来帮你。

    身为明朗少女的我其实有一颗璀璨媒婆的心,遇到这种有情人怎么能不去添一把火呢?

    隔天上完课,我截住方心雨拉着她笑道,来吧来吧,今天我那位有课不在家,到我的小窝来玩吧。

    她看着我说,你怎么笑得这么猥琐?还有,无缘无故把我叫到你那儿做什么?

    我靠在她肩上娇嗔道,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想和你培养一下友谊嘛,来嘛来嘛。

    她把我的脸推远,轻蹙着眉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到了小区,上了楼,方心雨看到门口的任帆后瞪视我。

    我搓着自己的胳膊,啊哈哈,巧合巧合,他是来找我借书的。

    进了门,我给在客厅的二位倒了两杯饮料,就找了个理由躲进卧室玩电脑,把空间留给他们。

    我边玩着游戏边想,两位就请在这间春意盎然的屋子里发生点什么吧。

    不料,才隔了一会儿,任帆就垂头进来说,方心雨说了你再不出去她就走了。

    我叹口气,放下鼠标走出去对方心雨笑,哎呀,我进去找书去了,找了半天呢。

    她冷冷看着我,那找完了吗?

    我忙点头坐下说,哈哈,找完了找完了。

    好吧,既然不能让他们两个人独处成功,就三个人坐一块儿吧,那样对他们感情的增进多少也有点儿帮助。

    可是,任帆你是在房间里化作春蚕吐丝去了么怎么还不出来?

    我朝对面的方心雨笑笑,朝房里喊,任帆?

    方心雨站了起来,晚上我还要看资料,我先走了,再见。

    我拖住她说,我们还未交流感情呢。

    她不说话,把我的手拈开拿起钥匙打开门,走了。

    我反身冲进房内,看见任帆安然坐在那儿玩我的电脑游戏,我朝他喊,你脑袋被捕鼠夹给夹了吗?不出去见她蹲在这玩游戏,我为你们精心打造的计划啊~~

    任帆低下头声音有些黯然地说道,刚才在外面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只对我说了你再不出来她就走的话,她根本就是讨厌我,不想见到我,我又何必让她烦呢。

    我一愣,摇摇头说道,所谓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走到他旁边,我扫了一眼电脑屏幕,诶?这个游戏,他居然打到了第七关?!!

    我趴在屏幕边大呼,不是吧!这个PC游戏我刻苦钻研了一个月都过不了第四关,你居然到了第七关?!

    知道吧,打游戏通不了关就好像是读小说遇到了不良作者,蹲在坑底的那种遥遥无期的断肠感是多么的痛彻心扉啊。

    而今看到了希望,我双眼冒光激动地瞪着任帆,你是怎么做到的?!

    任帆无精打采地笑笑,这很简单啊。

    于是,坐在地板上盯着笔记本电脑,我看着任帆从第三关到第七关游刃有余的通关演示。

    片刻后。

    我嚼着薯片叹道,看不出来看不出来,真是强啊!这简直是神迹!你简直就是天神!让众生膜拜的神哪!

    他抽出一根虾条放在嘴里,得意地笑笑,这还算简单的,这个游戏今年年初才出了升级版,我也照样拿得下。

    我拍拍他的背说道,强人你真是强人!只不过强人大哥你不要边吃虾条边对着我的笔记本说话,你看看我屏幕上溅的!

    他说,那根本是你

    4

    溅的好不好,岩浆喷发似的。

    我和他大笑,哇哈哈……

    等一下,好浓的杀气——

    果不其然,背后有一个冰冰凉清爽爽的声音温和地响起,请问,二位正在笑什么呢?……

    客厅里,一阵静默。

    任帆拘束地坐在秦科对面转过头对我怯怯地开口说道,那个,江雯,我还是先走吧。

    秦科随意地跷起腿微笑道,呵呵,你是江雯的同学吧,不用急着走。

    他侧过头看着我眯了眯眼,来说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能笑得那么开心。

    说完他转过头,让任帆继续浸淫在他凉如水的目光下。

    任帆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并着腿,表情一片晦暗惆怅。

    我睁大眼,喂!你这迷失了人生的方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不管你此时此刻是不是想到了方心雨,但是你这个表情绝对会引起误会的啊,绝对绝对会害死我的啊!

    秦科默默地转过头看着我,然后轻轻勾起唇角,给了我一个寒冷的笑容。

    我连连摆手,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所谓的善良只是我闲着慌的消遣物,真正遇到危险,为了100元就利欲熏心的我是不会被小小的道义所束缚的,为了自保,我也不管是不是在他伤口撒盐,索性把为什么来,来做什么以及方心雨的事全都倒了出来。

    果然,任帆的表情更加忧伤了。

    秦科却如拨云见日一般,笑容忽然就明朗起来,他笑道,这样啊,不过事情也不是毫无转圜。

    任帆抬头看了秦科一眼,摇摇头说,不是的,事情不单单是这样的。

    原来,任帆和方心雨是高中就已经认识的同班同学。那时,任帆是班级里的小太阳,成绩优相貌好,与同是班级骨干的方心雨既是同桌又是好友。谁知,高中毕业那天方心雨把任帆约出来表白,任帆与其说吃惊不如说受到了惊吓,当下就拒绝了方心雨。拒绝之后想了想又觉得迷茫,于是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死党。所谓死党,就是拿来出卖的。不久后,方心雨暗恋任帆被拒的消息在同学间传开。此后,方心雨见到任帆,如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之后,少男心逐渐觉醒的任帆发觉自己根本就是喜欢方心雨的,好不容易等到大学毕业研究生考上了同一个学校,甚至托人找关系又转到同一个专业,可是方心雨的态度却总是冷冰冰的,对他比对待陌生人还不如,也就到了现在这个情形。

    我心下暗叹,这两个人居然能一直别别扭扭的能这么撑过那么多年,真不是一般的顽强啊。

    秦科笑笑,这个情形,其实很好办。

    任帆再次抬头,恩?

    秦科笑笑,你们当年只是个误会,那么多年她都没有再找男友就说明她对你仍有感情。女孩子,终究只是害羞罢了。你追了那么多年,她又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如今,只是缺乏一个向前推进的契机。

    我问,那他该怎么做呢?

    秦科看了我一眼,对任帆笑道,寻造一个夜晚的机会强行向她表白或是,强吻她。

    喝饮料的我差点喷出来,秦科接着说,这样的意外实际上是感情的催化剂。虽然她表面上对你坚决冷淡,可是心里却是犹豫不决的,这个时侯你只要这样对她强硬一点,以强势铺作台阶,一切便能冰释前嫌,迎刃而解。

    任帆好像虔诚的教徒看着秦科,这样真的可以吗?

    秦科微笑着笃定地点点头。

    任帆高兴地站起来,恩,那,那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任帆兴冲冲地离开,秦科关上门。

    我拍拍手对秦科说道,你好强,居然马上就能想到让他们和好的办法。

    秦科脱下外套,靠在沙发上扯扯领口说道,怎么可能,我是看那傻小子口里滔滔不绝还赖在我们家一直不走随口乱掰的。

    我下巴掉在了茶杯里,随口?乱掰的?

    我坐到他旁边掐他,你这个阴险的小白脸,你没看到他这么信任你吗?你那一副微笑着的圣人模样原来是叫他去送死吗?不行,我要给他发短信阻止他。

    秦科拉住我说,虽然那方法是乱掰的,但总有一点是对的,你那两个迟钝同学确实是互相喜欢。总的来说,不管你那男同学做了什么,那都只是个过程,最终有情人还是会终成眷属。况且,就你那男同学的胆色而言,我看很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不必担心。

    我摸下巴,是这样的吗。

    他慢慢站起身来,俯视着我说,那么接下来,就该解决你的事儿了。

    我仰视他不自觉地咽口水,啥,啥事儿啊?

    他解下手表扔到沙发上,笑,你说呢?引年轻男子回家,居然还和他两个人待在我们的卧室里谈笑风生。啧啧啧,这种事果然只有你这种笨蛋才做的出来。你说说,难道我不该惩罚你么?

    我边后退边说,我错了,我自罚还不行吗?这个月的饭我弄!不够的话,这个月的碗和卫生我也包了!

    他边脱衣服边轻声笑道,晚了。你都能有精神去管别人的闲事儿了,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我慌忙地安抚他说,冷静一定要冷静!你一个风华正茂,聪明机智的成熟男人万万不可和我这个乳臭未干,天真无知的刚成年少女计较!穿上自己的衣服,保,保持冷静!

    他微笑着朝我靠近。

    保持冷静啊——这句话最终消失在某人的口中。

    有些事,就如同滚滚的黄河水,大势所趋是拦都拦不住的。

    秦科的“惩罚”如此,任帆和方心雨之间的爱情也是如此。

    据说,那天任帆果然躲到方心雨宿舍楼下等她回来后然后突然冒出来,结果强吻没吻成反倒被惊慌失措的方心雨扇了一巴掌。

    也不知道那一巴掌是扇出了愧疚之意,还是扇出了爱的火花,总之后面又啰啰嗦嗦七七八八的事儿之后,俩人纠缠了多年绕了多年到底还是成了情侣,还真是应了秦科的那句话。

    只不过,我愤愤然咬向秦科赤裸的肩膀,这样任人压榨的春天何时是个头啊?

    《嗨,我的男人》漫漫红糖水 ˇ蟑螂也是很有爱的动物ˇ

    一个家里可以没有男人,也可以没有女人,但一定不会没有蟑螂。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也同样不会知道屋子里的第一只蟑螂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人类和蟑螂分享着同一间屋子,甚至在不知晓的情况下分享着同一份食物。换个角度来说呢,与人类最亲密的动物不是狗,而是蟑螂啊。

    当然当然,我能这么开心地说出这些话而丝毫不而觉得起鸡皮疙瘩是因为号称小强杀手的我压根就不怕蟑螂。

    这一天,是个凉风习习的夜晚,秦科在客厅查资料,而我闲适地躺在卧室看喜剧片。

    看到逗乐的地方,正哈哈笑着呢,忽然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

    我叼着巧克力喊道,秦少爷,出啥事儿了?

    没人回答。于是我踩上拖鞋跑出来看,结果却看到秦科正拿着扫帚满脸阴沉地看着地上。

    他看到我出来了,皱着眉声音紧沉地对我说,快进去,这里有我。

    这句话剪切下来,完全可以放在美国灾难大片充当男主角的台词里啊。

    我马上紧张起来,环视四周,小声地问,怎么了?

    他继续阴沉地盯着地,缓慢地吐出五个字,蟑螂,有蟑螂。

    我当时的感觉吧,就像是被人从喜马拉雅山顶上猛地让人一脚给踹了下来,那落差也忒大了。

    走过去瞧了瞧,嘿,果然有一只黑漆漆的小不点儿被逼到了桌脚那儿,俩触角还在空中晃来晃去。

    可能是感觉到了有人走过来,蟑螂先生一阵撺掇,就往前溜了好远。

    一个扫帚掩过去,盖住了蟑螂先生,接着秦科便一脚飞速地踩了过去。

    只不过……

    我拍了拍秦科的肩膀,喂,秦少爷,别踩了,已经烂了再踩就成粉末了。

    他收回了脚。

    我看着他说道,刚才蟑螂突然往前跑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你吸气的声音了。

    秦科移开目光看向别处,说道,怎么可能,你听错了。

    我点点头,哦,那可能是蟑螂先生太紧张放屁的声音吧。

    秦科的眉毛抽了一下。

    我摸摸下巴继续说道,我刚才还看到你好像往后退了一小步,不对,根本就是往后退了对吧?

    秦科的目光又回到我脸上。

    我嘴角上提,露出奸笑说,秦科啊,你该不是怕这小小的蟑螂吧?

    他笑了起来,搂过我的腰说道,不要闹了,快回房睡觉。

    怎么可能放过他?

    我两只脚左右盘带着蟑螂先生的尸体堵在秦科前面,学美猴王抖着两只手腕说道,哎呀呀,天不怕地不怕的秦科居然会怕蟑螂啊。我真是弄不懂啊,小小的爬虫就能威吓到比魔鬼还可怕的秦少爷,啧啧啧,蟑螂先生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追兵,绝对可以名垂青史,万古流芳啊。

    秦科索性环抱手臂,勾着唇淡淡一笑,回答道,我倒是也很疑惑,一个连蟑螂都不怕的女人怎么又会怕瓢虫?

    我噎了一下,话说这辈子,我不怕蟑螂不怕蛾子,怕的就是那背上长斑的瓢虫。

    不久前择菜的时候,秦科把一只瓢虫放在我面前,吓得我当时就从小凳上滑到地上,五体朝天。

    我挺起胸脯说,瓢虫要比蟑螂可怕得多好不好?

    他盯着我,轻笑了一下,哦?

    我愤慨地说,虽然现在人民大众可能普遍觉得蟑螂比瓢虫要恶心恐怖,但是其实瓢虫才是最可怕的。它全身流淌着黄色的汁液,有可能钻进鼻孔里,还有钻进你的耳朵里!然后筑巢,产卵,呃~~

    我搓了搓手臂,在看向秦科,他看我的表情包含嘲笑。

    诶?不是我来笑他的么,怎么完全反过来了?

    我插着腰昂着头对他说,我不管,反正等一下我就给所有认识的人发短信告诉他们,秦科居然会对一只小小的蟑螂惊惧无比。

    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本来事情截止到这里,一切都还算好。

    然而,事态的发展远不止如此。

    坏就坏在这之后,一向赖床的我,居然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上厕所。

    哎,上厕所也就罢了,竟然刚好碰到了游荡在外彻夜寻夫的蟑螂太太。

    嗳,碰到了它也就罢了,却偏偏一时脚痒踩了上去。

    唉,踩上去也就罢了,可我竟又一时手痒拿纸包着捡了起来。

    于是,从梦中刚刚醒来犹自睡眼朦胧的秦科看到的便是这一幕——我骑在他身上,手里捏着蟑螂太太伸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口里还兴奋地为蟑螂太太配着音“哦呀,秦科大人,你看我黑黑的肚皮大吗,因为我怀了宝宝啊,哦呀~”

    因为我骑在他身上,所以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颤接着就是一僵。

    嘿嘿,还敢说你不怕蟑螂?

    而后接下来他却没有了动作,只是半靠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骑在他身上的我。

    那个时侯,我还在为吓到秦科而愉快着,丝毫没有意识到不知死活的我以及我手里半死不活的蟑螂太太将要面对的悲惨人生。

    窗外的阳光撒了进来,被我踩晕的蟑螂太太终于缓缓苏醒过来,沐浴在晨光中伸了一下右腿。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秦科突然出手,“啪”地一下拍向我伸在他面前的手腕,蟑螂太太从我手中脱离飞了出去摔倒了地上。

    接着他冷笑了一下,拿过我床头的词典伸出床沿,然后凌空放手,只听得“嘎吱”一声脆响,一条生命陨落了。

    我根本没时间为蟑螂太太哀悼,因为秦科一直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未曾离开,他眼神中渗出白色的寒意,四周冒出黑色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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