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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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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他:“一天你也会突然走了么?”
他回答说:“我不知道,这个由不得我罢。”
我害怕他像那个女人一样丢下一句“不得已。”走了。
我更惊恐的发现,在我心里他的分量一天比一天更重,早已远远超过了那个女人。
我喜欢听他轻如羽毛的低笑,喜欢他比一般人更加低沉的嗓音,喜欢他喊‘惜朝’的发音,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象这两个字在他的舌尖上打转,心里莫名的暖洋洋的。
我总是不由的按照他说的话或者意愿去做事情,即使看不到他,却总是乐此不疲的想象他说话的表情,或者对于我所作的每件事情的态度。
遇到他不赞同的事情,我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一个面目英俊的男子蹙眉的样子,然后做下去的兴趣马上飞得无影无踪。
为了他的一句夸奖,我可以拼尽十二分的力量。
然后屏息的等待他轻笑着说:“你真是个天才!”
我想我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父亲,虽然他不能像别的父亲慈爱的摸着我的脑袋,或者让我坐在他的肩膀上玩耍,因为我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得到他的肯定,也是如此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幼稚和任性。
我想我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兄长,因为他上一个时刻会像一个坏兄长一样嗾使我恶作剧,下一时刻确又像一个好兄长替我出主意收拾闯祸的烂摊子,虽然这些主意大部分都是馊主意。
我想我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师长,他教我的东西实用且包罗万象,每当我遇到什么难解的难题时,总会忍不住去请教他,而他也每每不负我望的给我答疑解难。
我想我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友人,他陪着我狩猎,读书,学武,赚钱,做官,建阁,我们一起欢乐,一起惆怅,一起高兴,一起郁闷。
他对于我是一个如父如兄如师如友的存在。
有他在,我不畏惧任何险阻,因为每时每刻我都能感觉到贴着我的脖子的坠儿。
我不敢想象有一天他走了,一如他的突如其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的勇气,信心会不会还在。
没有承担他的殷殷期望,我的壮志豪情会不会还在。
缺少了心的依靠,我还能剩下几分胆色。
没了他,世人眼中聪慧灵黠的少年探花郎还能留下几分风骨。
我不知道,无数次在梦里呼喊:“不要走!阿千!”的时候我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无数次逸出唇边的梦呓,透露出的是怎样的绝望。
但是我知道,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听见他在玉坠儿里用急促却让人安心的声音把我从恶梦里唤醒。
“我在这里!我那也不去!”
“我在这里!我那也不去!”
“我在这里!我那也不去!”
……
一声一声抚平了我皱着的眉头。
他陪了我九年。
我开始偷偷以为他会陪我一辈子。
然后我遇到了一个叫傅晚晴的姑娘。
三月的微风里,我以为我遇到了自己的爱情。
他兴高采烈的替我出谋划策,充当爱情的狗头军师。
他的语调是欢快的,兴致是高昂的,仿佛一个急着抱孙子的父亲。
过了一开始的惊艳之后,我看着晚晴的脸当初那股悸动越来越淡,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阿千好象很喜欢让晚晴做我的妻子。
他泡妞的花招五花八门层出不穷,我想如果他有身躯,追他的女孩子一定比京城第一公子——郝连将军家的一个叫郝连十一的武士还多。
看着他这么热心,我真有点怀疑是不是他也看上了傅晚晴。
每每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对傅晚晴的厌恶就多一点,但是动作却又更亲密一点。
我不知道我这种内外矛盾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我管不住自己的心,也管不住自己的行为。
在这样莫名其妙的状态下,我和傅晚晴居然开始谈婚论嫁了。
下了娉礼,收了彩礼。
一切都顺利地让人发疯。
婚宴上,我只想大醉一场。
可是他却在耳环的坠儿里叫嚣着“别怕,用内力把酒*出来。”
朦胧中我照做了,就连我的身体也违逆不了他的意见。
走到新房的门口,他让我把他留在门外。
他要离开我,尽管只有一个晚上。
我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义无反顾的推开了房门,第一次我没有听从他的意见。
我挑开了新娘的红盖头,看到傅晚晴脸的瞬间,我的脸上又习惯性的挂上了这几月以来,面对她时熟悉的面具,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吃过了饭,喝过了酒。
事情已经拖无可拖。
我犹豫着解下了耳环,当耳环离开我的手掌,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人一空。
傅晚晴看出了我对耳环的珍视,大概是怀疑是我别的情人送的,小心翼翼的发问。
我只好回答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话音刚落,新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是傅晚晴的表哥黄金麟:“顾惜朝!你这个婊子生的杂种,你怎么能配得起晚晴表妹!”
对于他的污辱,我内心竟然没有不高兴,好象还暗暗喜悦有人来打岔,但是我的面上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怪异了。
我故意用不悦的语气说:“黄表哥,你喝醉了!”
“我没醉……”黄金麟大着舌头说着话,并且跌跌撞撞的冲向了我和傅晚晴。
我只好拉着晚清闪开。
不料黄金麟却扑到了桌子上,抓起了我的耳环:“晚晴表妹,你看这个耳环,就是那个婊子带过的……”
我的心脏一紧,好象黄金麟手里抓的不是我的耳环,而是我的心。
“表哥?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晚晴的声音透露着迟疑,这也不能怪她,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七岁就封了诰命,十三岁就是皇后的义女,虽然她乐于给乞丐们施舍财物,但是在她的眼里妓女无疑是卑贱的。
“这个耳环……是这个杂种的娘带过的……我在六分半查过了……顾惜朝什么龙图阁学士,什么探花……不过是个婊子生的杂种……他娘是十几年前‘’的头牌……哼哼……这个耳环就是证据……当年六分半的堂主雷震雷叫凤头杈亲自打造送给顾柳儿的……独一无二……”黄金麟还在喋喋不休,可是我的全副注意力却都集中在他攥着耳环的手上。
“惜朝……表哥说的可是实话?”
“表妹……你看他那样……显然是默认了……你不要嫁给他……不然你会成了全京城的笑柄的……”
“表哥……你说这些……已经晚了……”
“不晚……只要你愿意……表哥带你走……”
他们两个在那里唧唧歪歪,我却在绞尽脑汁的想怎才能把耳环从黄金麟手里要过来。
硬抢的话保不准会弄坏它,阿千还在里面我不能冒失。
“晚晴……”我故意有些哀怨的问:“嫁给我你后悔了么?”
晚晴撇过脸没有回答我。
“哼哼……你们都一样……瞧不起我……我也不希罕……”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凄厉一些,然后我说住了自己最想说的话:“把我的的耳环还给我!我走!”
当黄金麟捏碎了耳环上的玉石坠子,他化作了一对粉末,从黄金麟的手掌里落下来的时候,我的世界一片血红。
从未有过的绝望没有任何理由的突然就涌上了我的心头。
“不!!!!!”那是从灵魂深处涌出来的惨号。
我跪下来对着地上那点残余的粉末,呼喊“阿千!阿千!!!!”,任凭我喊哑了嗓子,那个温柔低沉的嗓音再也没有响起来。
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脚印的Y影,是黄金麟想伸脚踩那些粉末,我随后一掌将他打得跌在墙上。
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这些粉末连同那个扭曲的变了形的银色坠钩收在帕子里。
我十四岁那年,D房花烛夜,他离开了我,化作尘埃。。
走的方式如此惨烈。
让我毫无防备。
从此我就只活在最寒冷的冬季。
先前那些他走了之后的假设,都被我推翻了。
呕了几口血,大病了一场后,我的勇气,信心,胆色,风骨都在,甚至比以前更多。
仇恨代替了他成为了我的支柱,我的依靠,我的全部。
黄金麟,我会一点一点的把你推下绝望的深渊,看着你在那里一点一点的腐烂。
听说你是傅宗书的私生子,你居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
黄金麟,傅晚晴,傅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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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在“哗哗”的浪花拍击岸边的声音里我醒了。
浑身的肌R酸麻不已,有点像以前在特种部队训练了一天之后的感觉。
背部有几处位置火辣辣的疼,对于这种疼痛我很有经验,我身上最不缺的就是伤口,大大小小的任务,在我身上留了不少象征功勋的疤痕。
细细的有点硌的感觉从脸部的皮肤传来,好象是贴着一些石子。
我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不远处的湖。
一时间我又有点茫然了,不知身在何处。
就像我看《逆水寒》时,眨了眨眼睛就到了一个耳环里一样,耳环碎了,我就又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地方。
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我的书房。
有疼痛的感觉这不像在做梦。
是不是我看《逆水寒》的时候,被人绑架了丢在这个地方。
而先前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一场梦?
身上虽然很累还带着点伤,但是我还没有到不能动弹的地步,挣扎着爬起来,我惊讶的发现自己穿著一身黑色劲装,上面被人用利器割了好几个口子,L露出不少蜜色的皮肤,令我惊讶的是这皮肤上各种奇怪的创伤都有,唯独没有我熟悉的枪伤?还有我的身高不对,这人的个子比我以前还要高个五六厘米,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
走到湖边看了看水里的倒影,虽然模模糊糊,但是有一点也以肯定,这脸比我的要年轻,而且长的也很普通,跟英俊潇洒的我的脸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左手里还攥着一把长剑,鞘是鹿皮做的,剑把非常光滑,看来它的主人用它的时候很多。
黑色劲装的样式设计非常像梦里面武士的服饰,胸口和袖口都留有暗袋,。
掏出里面的东西,最大的对象是一个油布的包裹,打开来,里面放着两本书,一本上面写着《凌云剑阵》,另一本是《凌云劲》,我愣了一下,这凌云剑阵我住在耳环里的时候听说过,只有当朝郝连将军家的死士会使,据说是上一代郝连家的家主根据家传绝学残山剩水枪法悟出来的阵法,须十二人同时使出,厉害无比。
这真是太荒诞了,难道我还真的到了《逆水寒》中不成?
还是有人对我做了什么催眠,让我做了那样稀奇古怪的梦,又把我打扮成这个样子。
我随手翻了翻《凌云劲》,看它扉页上的介绍,这是配合《凌云剑阵》的内功心法。
随着我的目光落在那些句子上,下腹暖洋洋的冒出一股气流,吓了我一大跳。
古怪古怪,难不成还真有内力这种东西?
一分心那内力就不见了。
而我的注意力也被《凌云劲》里夹着的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吸引了,我翻过来折过去看了看,还真像梦里面使用的银票。
用油布把书裹好,塞到怀里,我又摸出第二大的对象,是一个铜质的牌子,前面刻着“郝连”两个字,后面刻着“十一”两个字,上面刻还有一只腾飞的凤凰,周围是缭绕的烟雾。
这牌子是郝连家朱雀堂云组排名十一的死士拥有的。
郝连家的死士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在摸怀里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袖口的暗袋里是一些杂碎的东西,,左边的袖口里有几块散碎的银子和包在油布里的火镰,火石,火褶子和四个烟花,右边的袖口已经被削去了不知道这里面的袋子曾经放过什么东西。
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决定还是先养好伤再说,把身体调养到最佳的状态,也好面对未来的变量。
背部的伤口有些发炎的症状,而身体里好象还被人注S了一些毒素,我在附近转悠了半天,找到了几味治伤的草药,至于毒素,还没找到对症的药物。
把草药的汁Y挤在背部的伤口上,现在好象是夏天,周围的气温不低,我索性把衣服围在了腰间,免得走路的时候摩擦了伤口。
良好的记忆,让我能够背出唐公公教给惜朝的轻功口诀,我心里一动,按着那口诀运气,果然下腹的那股暖流又出现,提气轻身我竟然真的飘了起来????!!!
站在旁边一棵高大的树顶上眺望,我远远的看见前面的山崖上有一所宅子。
我昏倒在这里,与前面那所宅子有没有关系呢?
如果有关系的话是敌是友?
不管怎么说,现在急需要一些药材解毒,还有一些吃的果腹,我决定先摸过去打探一下。
光着膀子在林间穿行,路上我遇到了一只兔子。
这具身体的灵活性不错,再加上内力的辅助,以及我精准的飞刀技术,用两枚石子击杀了兔子,得到了我的第一餐食材。
幸好有剑和打火的工具,比之惜朝第一次烤兔子,条件真是好多了。
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我开始在四周搜集柴火,经过一块大岩石的时候,我忽然感到有人在偷窥我,这是一种莫名的第六感官,在危险中生活的时间愈久这种感觉越清晰,作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无数次在生死关头徘徊,早已把对环境的细微的感知训练的非同一般。
这窥视还明显的带着敌意。
我的手放在了剑柄上,慢慢的朝着目光的方向转过身去。
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块大石头。
难道人就躲在石头后面?
可是我依然能感觉到那视现,人的视线是不可能穿过石头的。
我注意到大石头的下面有一个黝黑的狭缝。
在黑乎乎的狭缝里有几双绿色的眼睛。
根据瞳孔的颜色来看,应该是具有夜视能力的R食性动物,而那狭小的缝隙很可能就是他们的窝,大概是幼崽罢!
我已经有了一只兔子,这一顿不需要更多的东西了,况且这些幼崽的父母很可能就在附近,动了他们的孩子,还不着我拼命呀。
我身中剧毒又有伤害是小心点好。
正要转身离开,一股更加危险的气息突然弥漫了开来,我眼睛眯了起来,侧耳细听,左面的草丛里传出一阵细密的喘息。
闪电般的转头,一只灰色的大狼从草丛里跳了出来,眨眼间与我的距离不到一尺,一股浓重的腥气从它猩红的嘴巴里冒出来,我用剑柄在它的腹部一击,这是犬类动物的弱点,我在特种部队训练的时候可以空手干掉六只军犬。
狼哀号着被我挑到了一边,我并没有下重手,狼腹部鼓胀的茹房告诉我,它是一只正在哺R期的母狼,而我刚刚看到的缝隙应该就是它的窝。
虽然他们只是动物,我还是不忍心杀了母狼,叫剩下的几个小崽子饿死,孤儿院出身的我很多时候会冒出一些诸如此类的傻念头。
母狼挣扎着站起来,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还要找我拼命,我不得不佩服它的母性,我刚刚的力道可不轻,虽然不至于要了它的命,但是也不让它太轻松。
我苦笑了一下,盯着母狼的眼睛,慢慢的往后退,等我退出它的窝的范围,大概它没有这么大的敌意了。
就在此时,几声细细的犬类的呜咽,夹杂着人类“啊啊”的嘶喊声从那黑乎乎的缝隙里传出来,声音稚嫩,不像是成年人。
我愣住了,这狼X里还有人?
母狼听了这些声音,“呜呜”的叫喊了几声,呐喊声透露着焦虑,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呜咽声和嘶喊声并没有停止,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从那黑呼呼缝隙里传出来,然后DX口出现了七个小狼头,还有一个婴孩的小脸,那小脸脏兮兮的,一双眼睛也和狼一样发着绿光,八双眼睛都恶狠狠的盯着他。
看着那婴孩脸上类似于野兽般狰狞的表情,我不得不思考,我是不是遇到了报纸上刊登的所谓的狼孩。
放下手里的干柴,我就在母狼的跟前升起了火。
母狼畏光,但它依然缓慢的绕到了狭缝前面,挡住了我看向小狼和婴孩的视线。
我对它的敌意熟视无睹,径自烤起了兔子,香味慢慢的散播开来,我听见了母狼肚子的轰鸣声,以及小狼的呜咽声和婴孩的哭声。
几只小狼它和婴孩从后面的缝隙里爬出来,凑到了母狼的肚皮下面开始吃奶,母狼一方面伏低身子好方便小狼和婴孩吃奶,另一方面却更加警惕的看着我。
我看婴孩吃狼奶吃的很顺口,确定了这婴孩真的是狼孩,而不是狼叼来的食物。
我撕下了一只兔子腿,把剩下的R扔到了母狼的面前,然后慢慢的退出了母狼的视线范围,我怕有我在母狼吃的不安生,会消化不良。
一个兔子腿下肚,我思考着是继续去那宅子里看个究竟,还是留在这里想办法从母狼手里带走那孩子。
万一我回不来,这孩子……
我并不想用强。
即使是一头狼,它对那婴孩也有母爱,对于这样一位母亲,我并不想伤它的心。
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毒素,它侵蚀着我的健康,运起刚刚出现的内力尝试着使用传说中“内力驱毒大法”,如果这个法子有用,我就留在这里。
运了半天功,累了个半死,还好疗效有那么一点点,我吐出了一口夹杂着大量毒素的黑血。
头晕眼花的柱着剑站了起来,我继续寻找希望能够找到有效的遏制毒素的草药。
功夫不负有心人,转悠了半天还真找到了几味,另加两只落单的兔子。
将草药嚼吧嚼吧咽下去,滋味就不用我说了。
回到了狼窝,那只烤兔子已经只剩下了一付骨架,而母狼看我的目光友善了不少。
丢了一只兔子给它,犬类的食量还是很大的,一只兔子想来满足不了哺R期母狼的需要。
就这样我在狼窝附近搭了个简陋的避风雨的棚子,住了下来,每天好吃好喝的贿赂着这一群狼。
渐渐的这些狼和我混熟了。
我只有在傍晚的时候才去附近的陷阱里收猎物,每当这个时候几个小狼就欢天喜地的跟着我,在我的脚边撒欢,比对它们的母亲还亲。
那婴孩是个男婴,因为是人类的关系,现在还不会走路,我有大把的时间照顾这孩子。
我把婴孩抱回了窝棚,给他取了个名字叫纪琅,纪念他是被好心的母狼抚养长大的。
我用骨针和肠线把自己的外套改了两套小衣服给那个婴孩穿,用兽皮做了小凉鞋。
扶着他慢慢的教他用两条腿走路。
时间就这样过了两个月,婴孩已经习惯了跟我住在一起,而几个小狼长的也很壮实,已经开始跟着母狼觅食了。
他们总会把自己的一些小猎物,像田鼠呀蟋蟀呀叼到我面前,好象惜朝也有这个习惯,每次取得进步总是迫不及待的等待我的嘉奖。
真是些可爱的孩子,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挠挠它们的下巴以资鼓励。
特种部队的行动有时候需要军犬的配合,我们队里就有专门训练的军犬的老吴,耳濡目染的我也会两手。
现成的就有七只正在茁壮成的犬类,可塑性极强,我自然不会放过它们。
像那些听话的站立,坐下什么的我自然不会教它们,总有一天我会离开它们,并不需要它们听我的话,替我去打架,在这个不少人会武功的世界,狼群的力量被大幅度减弱了。
我只是训练它们的速度,反映,侦查,追踪,以及如何的配合搏击。
对于我的训练,母狼眯着眼睛在一边看有时候还会很感兴趣的跟着小狼们一起训练。
转眼秋天到了,我开始幻想着能不能教会这一窝狼学会储存食物。
当大雪覆盖的时候,食物紧缩,正是野生狼群大量饿死的时候。
小狼们的狩猎能力已经很高了,配合也初具规模,再加上秋天正是猎物丰厚的季节,它们每天除了猎取足够果腹的食物,还能空出时间来玩耍。
我开始对它们猎取的动物表现出不感兴趣的样子,除非他们能猎到比平日更多的猎物,我才会摸它们的下巴。
在我刻意的行为下,小狼们猎到的食物越来越多。
我又训练他们用嘴和爪子剥猎物的皮,这个它们倒是做得很好,毕竟平日吃生R的时候皮它们是不吃的。
下一步我当着小狼的面,把这些R晾在石头上。
小狼们每天有新鲜的生R吃,对于这些干巴巴的R干,自然不感兴趣,也由着我折腾。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小狼们猎到的食物越来越少,而周围石头上晾的R干却越来越多。
终于,有一天小狼们没有猎够足够的食物,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回来了。
我好笑的摸着它们的下巴安慰它们,并且从大石头上取下了一些R干弥补了他们猎物的不足。
小狼们啃着R干,眼睛看着大石头上堆的满满的R干,我不知道它们是不是悟了。
小狼们打回来的猎物越来越少,但是它们却不再沮丧,而是自发的跳到大石头上取得足够的R干充饥。
过了一个冬天,小狼们长的更加壮硕了,而小纪琅也摇摇摆摆的能够自己走路了,并且学会了叫“爹”,我很是欣慰,同时他的断奶期也过了,我决定带着他离开这群狼。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我差不多可以从狼群简单的嚎叫里听出它们表达的意思,纪琅比我还厉害,虽然他现在还只会说“爹”和“吃”两句人话,但是跟这几个狼交流却完全没有障碍。
这天大早,天气晴朗,适合出行,我拦住了正要出去狩猎的狼群,
母狼好象从我的眼神和行为里看出了什么,它“呜呜呜”的叫了两声,那七个小狼就都围了过来,咬住我兽皮的裤脚,低声呜咽。
我的眼圈有些发热,挨个摸了摸它们的下巴,小狼们咬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开了我的裤脚,抬起头悲哀的看着我,它们的眼角流下了透明的Y体。
我鼻子一酸,许久没有落下来的眼泪,吧嗒掉在了地上,润湿了一只小狼的毛皮。
我终于还是走了,人狼殊途啊。
这八只狼送了我好远,知道出了它们的势力范围才回去。
那所宅子我终究还是没去,谁知道里面危不危险,带着小纪琅,我冒险的心思缩得跟针尖似的。
沿着湖边,我一路往南走,行了大半天,前面远远的出现了一座小城,依山而建,房屋层层叠叠。
看着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我不得不相信,或许我是真的穿了,没必要为了骗我而起这么一座城。
不管怎么说很久没有见人影了,我激动地跑了过去,那城郭的上面写着“味螺”两个字,真是奇怪的地名。
进了城,街上到处是穿古装的人,我更确定穿了。
找了一家成衣铺子,给我和小纪琅各买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寻了一家客栈,洗了个澡,换下了那身笨重的兽皮装,真爽利。
睡了一觉精神大好,我招来了店里的伙计:“小二,问你个事,现在是什么年月了?”
“客官,今年是崇宁三年,今天是四月初九。”说完之后伙计又补充了一句:“您的店钱加饭钱是二两六钱。”
你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就算我昨天进来的时候,服装有点奇异,不知道年月,可我柜上还押着五两银子呢,真是!
崇宁三年,是宋徽宗继位的第四个年头,如果我还在《逆水寒》中的话,惜朝今年刚好十岁,这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嘛,那耳环碎的时间是在惜朝十四岁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就到了四年前。
“去京城怎么走?”我问伙计,不管怎么说我得去看看惜朝过得好不好,如果一切如我在耳环里时发生的一样,那么我就可以安心的等待惜朝十四岁完婚后再去打搅他。
我现在有手有脚,比住在耳环里好多了,我记得在耳环里的时候我并没有见过郝连十一这张脸,万一我冒冒然的跑去相认,改变了历史,我不能从耳环里出来就惨了。
不仅我得一辈子住在耳环里,就连小纪琅也得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狼孩。
惜朝十四岁以前有我在坠子里指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两个途径,一条是沿着山下面的官道往北走,走上一天就到了襄阳城,哪里有去开封府的马车,还有一条是坐船穿过下面的湖,到了九曲渡口有船到襄阳,时间大概用半天,再坐马车到开封府。”伙计回答。
我点了点头,抱起了床上的小纪琅,出了房门,结了帐,迈出了客栈的大门。
没有几步,一个浑身酒气的少年,从我身边经过,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子,一边走,一边饮。
我看看他的面貌最多十三四岁,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有家教,小小年纪就开始酗酒。
“小透~”很温柔的呢喃从他的嘴边逸出,不会是失恋买醉罢,古代人结婚都早,十三四岁已经是适婚年龄了。
这孩子情窦初开,遭遇挫折也是有可能的。
“小崔!你怎么在大街上晃荡!二少爷找你呢!”一个与这少年身上穿的服饰一致的青年从我的身后呼喊着跑到这少年的跟前:“真是的,今天二少爷纳妾,家里忙的团团转,你还有闲情逸致喝酒?”
“梁哥?是你呀?”小崔的眼睛还很亮,看来并没有喝多少,目前状态清醒:“我不会去了,我不在雷家干了,小透她嫁人了,我心里难过……难过啊……”
“唉……你也是……大家都知道你喜欢小透……可是你能跟二少爷比么?”梁哥叹了口气安慰她:“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罢!现在这年月找一份糊口的工作可不容易呀。”
小崔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回去……说不回去就不回去!……我才不要在这个伤心地呆着!”然后一把推开梁哥转身摇摇晃晃向城门口走去。
梁哥见小崔如此固执,大概是觉得他喝醉了酒不可理喻罢,也没再管他,转身往另一边走了。
我正好顺路,便跟在了他后面,顺便看顾一下他,看他灌酒灌的很猛,用不了多久,肯定就烂醉如泥了,到时候也好歹有个照应。
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出了城,沿着官道往北走。
小崔不停的灌酒,不多时已经喝光了酒瓶子里的酒,随手把空瓶子砸在了路边,“哐当”一声碎了,没有公德心呀。
虽然喝了很多酒,小崔的步伐还是很稳健,除了身上淡淡的一点酒香,一点也看不出他曾经喝过酒。
走了半天,我看他还没有折回去的意思,忍不住开口:“小鬼,你年纪轻轻的就离家出走不太好罢!”
小崔走在前面,没有回头,好象我喊得不是他一样。
我只好抄到他前面去:“我跟你很久了,你一个小孩子因为失恋就在外面乱跑,你父母会担心的,听大叔的快回去罢。”
小崔歪着脑袋,有些惊奇的看了我几眼,然后开口说:“我没父母,还有你顶多二十来岁,自称大叔还不够格,最多也就是个大哥。”
“啊?”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小崔欣赏着我的惊异,眼睛里稍微有点笑意。
“这年月怎么这么多孤儿呀……”我叹息了一声:“那你就跟着我罢!”
“啊?”这次换小崔惊讶了。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便酗酒成性,明显是缺乏管教,喝酒又伤身又花钱,长此以往怎么行!”
“你叫我戒酒?”
“对!”
“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不喝酒我胃难受。”
“撒谎不是好孩子。”
“我没撒谎!”
“好罢你没撒谎,真是,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敷衍我?”
“没。你叫什么名字?”
“崔略商。”
“哦。”
“你呢?”
“我忘了。”对于灵魂穿换身体的状况,小说已经给我指引了一条千锤百炼的理由,装失忆,遇到身体熟人就可以以次搪塞。
“啊?你骗人!”
“我骗你干什么,事情是这样的……”
“这么说你从湖边醒来就记不起自己叫什么了。”
“嗯,但是我对京城还模糊有一点记忆,所以想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哦。”
……
于是我的身边除了小纪琅又多了一个叫崔略商的少年,记得四大名捕里的追名也是叫这个名字,他或许就是追名,或许不是,谁知道呢?
行了十余日,我们到了开封府,这一路我是见识了小崔的酒量了,他一天到晚不停的喝酒,但就没有见过他喝醉过,替他把脉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状况,只能说他天赋异禀,天生大酒缸。
沿着熟悉的街道到了唐庄门口,等了许才看见惜朝出来,果然是他十一岁时候的模样,耳环紧贴着他的脖子戴着,他的脸面无表情的崩着,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一幅生人勿近的样子。
难道他每天就是这副死样子走来走去?
我记得他是很天真很可爱的一个孩子呀,难道他还有间歇性面瘫这种疾病?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云飞从唐庄的门里出来,两人一照面,惜朝笑了,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我松了口气,这才是我熟悉的惜朝嘛。
转身离开了唐庄门口。
走过几条街,旁边的小崔突然开口:“你真的失忆了?我看你好象记得唐庄门口的那两个人嘛。”
“呵呵哈哈,我自然是失忆了……这两个人就是有点面熟……哈哈呵呵……”
“你就装罢!”
“这怎么是装呢?你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
“没诚意……”
“你谎说的那么低劣,我肯配合表示相信你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还想要诚意?”
“你……”
“十一?你回来了?”正当我跟小崔打哈哈的时候,一个穿著与我刚醒来时同意款式黑衣的年轻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啊?”我貌似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兄台贵姓?我们认识么?”
那人被我的问话弄的噎了一下急道:“十一,你开什么玩笑,我是你风组的九啊!”
“哦,你认识我?不好意思,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我眨着眼睛无辜的说,顺便抬起下巴点了点旁边的小崔:“目前我正跟着这位小爷混日子,阁下是?”
“真的假的?”九迟疑着说:“不过也是,你们小组负责断后,唉……能活下来实属不易……小少爷能平安回来……你们的功劳最大……对了你们组里的其它人呢?”
“我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是我一个人。”我摇着头说。
“那你跟我回去罢!你这次立了大功,封赏一定很厚重,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兄弟。”九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回去?回哪里去?”我故作迟疑的问。
“当然是回我们郝连将军府呀,我们都是郝连家的死士,你是朱雀堂云组的十一,我是风组的九。”九解释说。
“这样啊……死士是干什么的?”我歪着脑袋问。
“死士是郝连家收养的孤儿,从小经过严格的训练,对郝连家忠心耿耿,万死不辞。”九挺着胸脯回答,好似这死士是什么光荣的职业一般,看来他没少受洗脑教育。
我的命是自己的,不能这么白白送给郝连家。
“我还是不要回去了……”我故意皱着眉头说:“我的记忆混乱不清,功夫也不太记得了,回去也只能给郝连府添乱,况且我还得照顾这个孩子……”我把怀里的小纪琅举了举:“他是我在路上捡得孩子,我总不能把他也带到郝连府罢。”郝连府的规定死士是没有亲人的,他们终身不许结婚,也不允许有子嗣朋友,必须一心一意的侍奉郝连府的主子,直到生命的终结。
“功夫不记得可以重新练,这孩子也没什么,可以交给府里的人训练,再过二十年又是郝连府的一名死士!”九笑着说。
“可是为了生计我已经把自己卖给了这位小爷……”我吞吞吐吐的说。
“啥?”这下九也傻眼了,他上下打量了小崔半天,粗布的衣服,还满身酒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富贵人,于是脸上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小子,你哪个庙门的!连我们郝连家的人也敢动!”
“我有他亲手签名的卖身契,他就是我的仆从,我才不管什么郝连不郝连的!”面对压力小崔毫不含糊的顶了回去,真是个好孩子不枉我一路上出银子给你买酒喝。
“你!”九被小崔顶撞,生气了,随手就向小崔拍出了一掌,若是小崔没有功夫的话,这一掌肯定躲不过去,而且看那掌上的力道,普通人中一下会要人命的。
这十几天我把唐公公的功夫教给了他,小崔的资质还是很不错的,轻功和暗器上手都很快。
但不管怎么说,学的日子有限,小崔的成就也很有限,堪堪的避开了九的第一掌,第二掌却怎么也躲不过了。
我只好伸出手掌,切在了九的手腕上,替小崔挡住了这一掌:“他是我的主上,你不能伤他!”
“十一,你的功夫又进步了!”九惊讶得说:“你真的失忆了么?”
“嗯。”我点点头,打定主意不能承认,否则就要回郝连府了,记得《逆水寒》里郝连家的死士因为郝连小妖泡妞而死绝了,我才不要死得那么没有价值。
九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我也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一点心虚的意思也没有,我知道他在观察我有没有说谎。
“无论如何,你要跟我回去!”九叹了口气说:“郝连家的家规你可能忘了,死士终身都不得背离郝连府,否则天厌之,地弃之,而郝连府的死士也会把他当成终身的死敌,直到部这个人毁灭为止。这后果你承担得起么?”
“啊?怎么会这样?”我郁闷的对天翻了个白眼:“要是我不回去,你现在是不是就要跟我动手了。”
“没错!”九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为难的看了怀里的小纪琅一眼,如果一个人的话要去要留都很方便,现在带了小纪琅,如果要留,我实在不想他将来变成郝连家的死士,人的生命是宝贵的,没有任何人可以要求别人为他卖命,如果要走,一路上还得摆脱郝连家的死士的追击,刀光剑影的这孩子怎么受得了,况且还有小崔,他的自保能力也有限,我一个人要顾着两个人实在很吃力。
考虑了半晌我叹了口气:“那我还是跟你回去罢,只是这两个孩子你容我安排一下,好歹他们一个是曾经救过我,还有一个是我捡来的照顾了这么久也有些感情了……”
九低头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好,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们在这里见面,如果你不来,就等着郝连家的剑罢!”
我苦笑着说:“我那敢啊!”
待九走后,我拉着小崔去找房子,貌似要安顿他们。
“你真的要回郝连府?”小崔抿着嘴问我,看他那不悦的表情,真是藏不住心事的孩子。
我看看左右无人,低声传音说:“当然不是,我进了郝连府势必要与你们断绝关系,你们两个小孩子在这乱世如何活下去,我刚刚那么说只是拖延时间,我们得想个办法摆脱郝连家的追踪。”
“哦,那你想到办法了没有?”小崔低声问。
“还没有,这不正想呢,我怀疑郝连家的死士身上肯定被做了什么手脚,使得郝连家能很快的找到他们,又或者被下了毒,定期拿解药,不然那么严苛的家规,却一直不见这些死士叛逃。”我分析着:“我刚清醒那会儿,身上就中着慢性的毒药……”
“那你现在……”小崔有些担心的问:“这一定是很厉害的毒罢,我怎么就没看出你中了毒,我对毒药可是很有研究的,要不要我给你把个脉……”
“那毒已经被我解了,你当然看不出来了。”我笑着说。
“你会解毒?你不是失忆了么?”小崔小惊讶了一下。
“我这叫选择性失忆……”我故作高深状:“还有刚才我的手掌切在九的手腕上,我顺势给他把了个脉,这人身上中的毒与我一般无二,他身上的毒素被别的药物压制着,平日是不碍的,所以我猜想郝连家用毒药控制的可能性很大,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双管齐下……”
小崔听了我的分析,眼光总算露出了一点佩服的意思:“看不出来呀,平时唠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