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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中文网->清贫乐(手打)TXT下载->清贫乐(手打)

正文 第 8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清贫乐(手打)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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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艾芬沮丧地问道:“叔叔,听你说这事儿都好几日了?现在那红儿可是有好心人买了?”她虽然猜对了,却一点也不开心:这个时候的人命,竟然真的贱如蝼蚁,丝毫都没有保障。

    茶老板闻言摇了摇头,过了半响才开口:“那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如今牵扯上了镇南王,又有那个敢冒着身家性命买她?”顿了顿,好似喃喃自语道:“还好现在天儿不热。不然那尸体早就腐烂长蛆了。”

    一席话说的众人心里都不好受,房间里一时静默了起来。

    “让开,让开,赶紧给都给老子让开!不让开的小心老子的鞭子认不得各位!”跋扈的声音忽然从窗外传来进来。

    随着一声声的叫打骂声由远及近,楼下的街市顿时热闹了起来:马蹄声,鞭子抽打声,吆喝声,哭泣声,声声不觉与耳。

    艾芬从窗户往楼下望去,只见几个彪形大汉骑着马,抬着一扇木板,木板上绑着一个身穿白衣戴头白花的年轻姑娘从楼下嚣张地经过。那哭声,便是从这姑娘嘴里发出。

    大汉们骑着马,不一会儿就走的没影儿了。只留下不明真相,面面相觑的围观群众。

    艾芬默默地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就是权势吗?这么多人眼睁睁看着不平事发生,却都无能为力。想着想着,心里竟希望跳出个大侠来,将这些恶霸打得七零八落,然后救走红儿。

    艾定邦见艾芬咬着嘴唇,知道她心里难过。见人走远了,方轻轻拍了拍艾芬的肩膀:“芬儿,我们去红儿卖身的地方看看。”这些人只掳走了红儿,也许红儿那老父的尸体被扔在了那里没人理会。

    艾芬一言不发地跟着艾定邦走出茶楼到,走了不到一里半的路程,就看见有一大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地上死者的身躯被一席破草席露头露脚地裹着,由于有些日子了,尸体已经有些腐烂发臭,引来无数的苍蝇绕着尸体飞来飞去。

    艾芬上前听了一会,就明白了。

    原来不久前,有一位锦衣华服的老者前来,说是要买红儿做丫鬟。红儿见有人肯买她,欢喜得当场就签了卖身契。

    谁想红儿刚按了手印,便站出来几个彪形大汉,嘴里嚷着逃奴,贱婢,拿着一扇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的门板,绑着红儿就走。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那老者是镇南王府的二管家,哄着红儿签的却是一张认错伏罪的状纸。如今红儿已经是镇南王府的一名逃奴了。

    艾芬略想了想,便打定了主意。她抬头望着艾定邦,见艾定邦点头,便毫不犹豫地掏出身上所有的银子,上前两步放在尸体前:“麻烦那位好心的乡亲,拿这些钱将这位老父抬到城外埋葬了吧。”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梦圆见状也将身上所有的银钱也掏出来。

    见地上的银子实有五两还多,人群里顿时走出几个不怕死人的青年汉子,忙上去拾起银子,抬着老者的尸体出城去了。

    艾芬沉默地牵着艾定邦的手,这是她的父亲,她发誓要好好孝顺。

    没走几步,就遇见跑得气喘吁吁的长福:“老爷,姑娘,长福可算是找到你们了!家里来人说夫人出事儿了!”

    第二十三章平地起波澜

    更新时间2009…12…1817:21:22字数:2948

    不等长福说完,艾芬只觉得心脏漏跳了好几拍。不及思考,身体反S性一跳,拉起艾定邦撒丫子就开跑。

    长福忙纵前一步拦住艾芬,指着不远处挺着的马车说:“三姑娘别着慌,马车在这边。”说完就将艾芬和梦圆抱到马车上。艾定邦也忙跟着上来马车内。

    马车上,艾芬听着车轮转动的声音更是急得坐立不住,只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来,好飞回陈氏身边。

    艾芬不停地撩门帘看路,最后实在忍不住问道:“老刘叔,能不能再赶快一点儿?”没有大事儿怎么能派出马车来城里接她们?

    赶车的刘把式一听,一边加速驾驶马车,一边头也不回地回话:“姑娘,这会闹市人多,不好跑的马车。只得稍微绕一点路。”他也很急啊,可是再急这马也只有四条腿可以跑啊。

    艾定邦摸着手上的扳指,忍住内心的焦躁,抱住方寸大乱的艾芬安慰道:“芬儿,别着急。刘把式已经尽全力了,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说完后还自我安慰一样,喃喃道:“放心,你娘亲不会有什么事的。一定不会有事。”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

    陈氏是艾定邦的发妻,这么多年相濡以沫的感情,陈氏出事,再没有人比艾定邦更着急的人了。可是艾定邦又不能因为着急而乱了阵脚,还不知道陈氏究竟出什么事儿了,他是一家之主,必须要稳,这样才能主事。

    好容易马车到了艾府后门,艾芬不等人来扶,急急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跑向陈氏的院子。

    艾芬慌忙跑进陈氏卧房后才发现卧室里并没有人,忙转身再跑向陈氏经常做活的西厢房,依然扑了一个空。

    艾芬跑出厢房门时,脚尖被门槛绊了下,踉跄了两步,眼看就要跌倒。

    “哎~小心!”原来皎月在东厢房经听见艾芬、艾定邦两人的动静,特意迎出门来。那想刚出门就看见艾芬被门槛一绊,就要跌倒,吓得叫出声儿来。又怕吵到陈氏,忙拿帕子捂住嘴。

    幸好紧跟在艾芬身后的艾定邦快速地扶助了艾芬,皎月这才松开捂嘴的帕子,小声喊道:“老爷,三姑娘,这厢,夫人在这厢。”

    艾芬听后,反手一抹满头的汗,忙和艾定邦相互搀着跑向东边厢房。

    艾芬进得东厢房,看见陈氏盖着毯子,闭目趟在软塌上好似睡着了一般。屋子里只有皎月、弦歌两人在陈氏身旁伺候。

    艾芬直到见到了陈氏,才觉得心还在跳动。却也因为见到了陈氏,眼睛忽然就发酸。

    艾芬忙仰头眨了眨眼,将眼泪*了回去。上前几步半跪在软塌前,拉起陈氏的手:“娘亲,芬儿回来了。”这究竟是出什么事儿了?

    陈氏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一直假寐着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好意思罢了。听艾芬语气哽噎,忙睁开眼睛,反握住艾芬的小手:“芬儿,娘亲没事儿。”说完就坐起来,脸色还可疑地红了。

    艾芬当是陈氏安慰她,不信地望向陈氏,发现陈氏正爱怜地望着她,眼睛里还含着三分笑意三分羞意:“芬儿,不用担心,娘亲真的没事儿。”

    这是什么情况?艾芬忽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再看向一旁的皎月,发现原来皎月脸上也是满满的笑意--刚才太着急没顾得上细看。一时之间,艾芬更是入坠云里雾里。

    这时候,艾定邦也同弦歌问了几句话,一脸喜气地坐到陈氏身边。乐得只知道搓着手,呵呵,呵呵地傻笑了。

    陈氏见艾定邦浑身骨头没有二两轻的样子,嗔怪地看了艾定邦一眼,更是脸红。

    艾芬看着陈氏和往常一样,并没有那里不同:“娘亲,你可有那里要紧?”心里更是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有人说陈氏出事儿了呢?陈氏院子里的人肯定是不可能乱说的。

    陈氏不好意思地摇头,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事儿让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艾定邦见陈氏此举,更是乐得不由自主地大笑出声。

    陈氏本就不好意思,见艾定邦这样,更是恼得捶了艾定邦一拳,作势要躺下休息。

    艾芬见两人如此打哑谜,便猜到就算是有事儿,也是喜事儿了,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艾定邦大笑,揽过陈氏抱着,问艾芬:“芬儿,娘亲给你添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好不好?”他真是开心坏了,不想都快年过半百了,还能再添娇儿。

    轰~艾芬直感觉被雷劈中,焦化了。闹了半天,原来她老娘怀孕了!

    艾定邦握住陈氏的手,想起听说陈氏出事儿后的感觉,仍是心有余悸:“刚才可把我和芬儿吓唬坏了!”一路上他可是把什么好的坏的可能性都想过了。

    陈氏一听,倒有点自责起来;忙替传话的人解释道:“刚才是弦歌、皎月见我晕过去了,她两个小丫头不明就里,又没经历过,又一时着了慌,所以打发人去找你们的时候,也没交代得清楚。”

    艾芬虽然不怪传话人让她虚惊一场,却有点担心:“可有请大夫来看过了?大夫怎么说?”陈氏第二次怀孕一定要谨慎待之。

    陈氏摇头,红着脸解释:“是我拦着,所以没请大夫来诊脉。”见艾芬、艾定邦一脸迷惑,低头小声儿道:“那个,我如今也只是猜测而已。何况就算是有了,日子也还浅,多等一段日子再请大夫来看不迟。”她只是月信迟来了几天,又已经四十多岁了,如果真是再结珠胎,让她觉得实在是难为情。

    “不行,不行,不行”艾芬一迭声地连说了好几个不行:“还是请大夫来看看比较安心。”这样还觉得不够,想了一下补充道:“芬儿觉得只请一个大夫还不行,得多请几个大夫来仔细看看才好。”说完转身就要去请大夫。不想被陈氏一把扯住了衣袖。

    艾定邦一面将陈氏拉着艾芬的手收回来一面严肃地说:“芬儿说的对!是因该请大夫回来仔细看看!更何况这种事儿本是天经地义,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事儿事关重大,是一定要请大夫来仔细诊脉的。

    等大夫前来确认了陈氏怀孕之后,阖府上下自然是一阵欢喜。皎月,弦歌甚至已经开始讨论什么布即料柔软不扎人又贴身吸汗,好用来给未出世的婴儿缝制小衣服,小鞋子之类的了。

    艾芬在高兴之余却总有一丝担心:陈氏已经四十多岁,是毋庸置疑的高龄产妇。先不说胎儿容易先天不齐,单是产妇怀孕期间的各种妊娠并发症,生产时候的大出血。不论哪一项,在这种医疗设施落后的年代,都能要了陈氏的命。

    陈氏被确认怀孕后,日常的饮食起居,皆是艾芬亲手精心安排。

    除了晚上睡觉时间,艾芬更是守着陈氏身边寸步不离,打算只要一发现陈氏有异常,宁愿不要这个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也要保全陈氏--比起陈氏肚子里还未成型的胎儿,当然是陈氏更加重要。

    日子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月,艾芬见陈氏吃的睡得,除了比较容易疲倦之外,连基本的孕吐都没有;又打听到在这个年代四十多岁生孩子的也算正常,慢慢的,提起的心也就渐渐放了下来。开心地准备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

    艾芬正睡香,还做着美梦,感觉有人用手在推她。

    艾芬以为是天亮了,梦圆催她起床,迷迷糊糊地嘀咕道:“梦圆,别吵我,我昨天晚上织完了那个小毯子才睡的,很累呀。”她这两天找艾定邦买了些羊毛,再让周嫂子纺成了线,她再亲手织了个小毯子。

    谁知道那手依然不不放过她,兀自继续推她。她忙将头埋进被子里,讨饶道:“好梦圆,让我再多睡会儿,一小会儿就好。”翻个身儿,她还想继续刚才的美梦呢。

    不想推她的手大有不将她推醒不罢休的气势,一面推一面还加上了声音:“三姑娘,三姑娘,醒醒,三姑娘快醒醒。”

    艾芬被推得实在睡不下去,听见叫她的声音又是周嫂子,知道是赖不了床了,猛地一掀被子,起身坐起来。

    艾芬见屋子里点着一盏油灯,打着哈欠疑惑道:“咦,这天儿还很很啊~”这么早将她叫起床做什么?

    周嫂子见艾芬坐起来了,忙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才转回来对着艾芬道:“姑娘快起来吧,夫人她……夫人她……”说了几次,依然说不出口夫人她究竟怎么了。

    艾芬闻言大吃一惊,定睛一看,周嫂子已经哭的双眼通红,旁边的梦圆也满脸泪水,脸色刷白地追问道:“我娘亲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第二十四章至亲情逝

    更新时间2009…12…1915:27:43字数:3071

    周嫂子还没答话,艾芬定了下神,竟然好似没有见到周嫂子满脸的泪水一般,自顾自地笑了:“周婶婶,我娘一定没事儿的。就像上次一样,一定是虚惊一场,对不对?”说罢拉起床头叠得整齐的小毯子,再次笑道:“看,周婶婶,你看,这毯子要是盖在芬儿的弟弟或妹妹身上,是不是一定很暖和?”

    周嫂子本就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见艾芬如此,纵使有千般的话语,也都堵在了心口,化作无声的眼泪噗噗地直往下掉。勉强张了几次嘴也只是呜咽,半个字也吐不出,只得别过脸,无言地点了点头。

    艾芬像是得到了某种凭证一般,拉起被子,作势就要躺下去:“周婶婶,我娘没事儿,我想再睡一会儿。”这只是个噩梦,睡醒了就好了。

    艾芬躺好后对着还站在一旁不动的手嫂子笑道:“周婶婶,我就不去上房打扰娘亲休息了,娘亲现在比不得从前,需要多休息,这样对胎儿才好。你们都出去吧,我真要睡了。”睡醒后不仅有陈氏,有艾定邦,还有她那没出世的弟弟或妹妹。

    “芬儿!你醒醒吧!夫人她快不行了!就等着见你最后一面!”梦圆见艾芬连眼都闭上了,忙跳上床去,抓住艾芬的肩膀使劲地摇晃。

    炸雷一般的咆哮声响起,直接轰至艾芬耳朵,传到到艾芬的大脑,让她像是怕光的妖怪却处于烈阳之下,无处遁形。

    夫人快不行了!夫人快不行了!艾芬只觉得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一句话,震得她五内俱焚。艾芬那眼神望向周嫂子,满心希望能看见周嫂子摇头说不是--临睡觉前,她还和陈氏撒了好一会儿娇。

    艾芬是周嫂子从小奶到大的,在周嫂子心里,艾芬也是她的女儿一般。如今在艾芬的眼神下,周嫂子差点就要摇头了--不敢看艾芬的颜色,背过身去,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梦圆只觉得眼前一花,艾芬已经从床上跳了下去,光着脚丫子就往外冲。半花容

    亏周嫂子反应快,快速纵前几步,一把抱住艾芬,哭劝道:“芬儿,夜深寒气重!小心身体。”顿了顿,见艾芬还强挣扎,补上一句:“别再让夫人担心。”果然,艾芬安静了下来。

    不能就这样到陈氏面前去,不能让陈氏担心。这样的信念支撑着艾芬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只是手抖的厉害,裙子系了几次,也系不上。艾芬定了定心神,伸出右手使劲拍了左手一下,裙子还是没系上,最后还是梦圆上来帮她将裙子系上。

    裙子系好后,艾芬一把扯过搭在架子上的外衣,汲上鞋子就走。

    “头发,头发!”梦圆和周嫂子紧跟在艾芬身后叫道。艾芬一面脚不停歇,一面将外衣套好。再拿手指梳了头发几下,将头发拢在一起辫了个小辫儿。

    从小到大走惯了的路,却让艾芬有一种犹如走向刑场一般的感觉,而她就是那个即将斩首的死刑犯。

    好容易进来陈氏的小院儿,艾芬只顾得上匆匆一扫,只见上房内一片灯火通明,院子里还站着一群人;皎月、弦歌和其他丫鬟们端着铜盆在上房内进进出出。

    待艾芬走进,发现铜盆里装的竟然都是血水!

    “不~!!”艾芬顿时惊呼出声,心里犹如掀起了海啸,腿软的就要站不住。

    艾定邦忙从里屋赶上前来,忙一把抱住艾芬,捂住艾芬的嘴,压低了声音道:“芬儿,先什么都别问,听爹亲说,一会儿……千万别惊到你娘亲,你娘亲说什么你都答应着。”说完也不待艾芬点头答应,就抱着艾芬进了里屋。

    屋子里很静,丫鬟们都停下了忙碌的脚步,陈氏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仿佛似平时睡着了一般安详。

    只是陈氏那几乎没有起伏的呼吸、鲜血浸染成了红色的被子、空气中凝结的紧张萧杀的气氛,无一不透露出浓浓的不安的让人窒息气息。

    见了眼前的这一切,艾芬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大骇,这不可能,怎么会怎样?怎么可能会这样?泪水顿时模糊了她的视线--艾芬在来的路上一声儿也没哭,她觉得只要她能坚持不哭,事情就一定不是真的。

    陈氏早在艾芬来之前已经因为大量出血而休克过一次了,如果不是因为心里莫大的信念坚持着她,只怕她在那次休克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陈氏恍惚中感觉到艾芬的气息,睁开眼来看着艾芬,强忍着身体内的巨大痛楚,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芬儿……”伸出手,想要像以往一样,摸一摸艾芬的头。如此简单的动作却吃不住力--举了几次的手都落了下来。

    艾芬跪在床边的脚踏上,忙抓出陈氏伸出来的手往自己脸上放:“娘亲,芬儿来了。娘亲……”心里硬生生地长出一个D来,犹如心肝都被人挖了出来一般。

    陈氏手上的血水,交织着艾芬脸上的泪水,一滴一滴地顺着艾芬的脸颊滴落到艾芬的身上、心上。

    “傻……孩子……你哭……什么?”陈氏想反手擦掉艾芬的眼泪,依然力不从心,转而安慰道:“芬儿……不哭……哭红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艾芬抓着陈氏的手,使劲地在脸抹眼泪,结果眼泪越抹越多:“芬儿不哭,芬儿不哭,芬儿要娘亲好起来。只要娘亲好起来,芬儿保证以后再也不哭。”

    陈氏吃力地看着艾芬,像是要将艾芬刻进心里一般:“芬儿……听娘亲说完……娘亲……娘亲……”她清楚地知道,她的大限到了。只是她不舍,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她还没有看着女儿长大成人,她还没有陪着夫君老去,还没来得及生下肚里的孩子。

    “芬儿……原……谅娘亲,不能……不能……亲自看着……你长大了……不能……不能……亲自……替芬儿……梳头……”短短一句话,陈氏竟说了有小半盏茶的功夫。

    艾芬使劲摇头,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颤抖着打断陈氏:“娘,娘,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要听!你一定能好起来的。你还说过要亲自送芬儿上花轿,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一定要好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陈氏早已力竭,仍不放心地嘱咐道:“芬儿……别哭……娘亲……最……最不放心……你……你以后……要……要听……爹亲的……的话……乖……乖乖……地。”

    陈氏歇了好一会儿,转眼看向艾定邦,气若游丝地托付道:“女儿……以后……就……就……靠……夫君……一……一人了,别……让……妾身……失望。”拼了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将艾芬的手放到艾定邦手里。

    艾芬哭倒在被子上,不管不顾地恨声儿嘶喊道:“我不管,我不管,娘亲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不能食言,要说到做到。一定要做到……”她不要原谅,她好恨!恨老天却如此不开眼,就这样生生地想要剥夺了这个家庭的幸福。

    艾定邦挨着陈氏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住陈氏的手,听到陈氏的话,忙不迭地点头,拉过艾芬一只手,和陈氏的手一起裹在他的手里。

    陈氏见艾定邦点头,放心似的地松了一口气。眼光一转,直直地落在了艾定邦身上。艾定邦立即俯身到陈氏嘴边,生怕漏听了一句:“夫君……请……原谅……妾……妾身……没办法……实现……诺言……”

    陈氏说的每一个字,都化作利爪,生生地将艾定邦的心撕扯成了碎片:“夫人,夫人……”满腔的深情涌上来,却只说得出这两个字。

    陈氏精神开始恍惚起来,忽然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挣扎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夫君……妾身……妾身想……再听一次……一次……”

    艾定邦不等陈氏说完,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定定地望着陈氏,深吸了口气,一字一血泪地唱道:“

    莫叹年华韶,碧水绕,青山笑,共醉且今朝。

    鸾凤鸣,长歌行,情丝心头萦。

    曲由衷,天上人间,相随相从。

    从此不问,慢慢长路,终相携相顾。远峦几重,暗香送……”

    若是在平时,陈氏定要好好嘲笑一番艾定邦的五音不全的。

    陈氏在艾定邦那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歌声中,眼光开始慢慢地涣散:“天上……人间……相随……想从……”像是回想起昔日的美满,陈氏幸福地笑道:“夫君……芬儿……你们……一定要……好好儿的……妾身……妾身……此生……无悔!”话一说完,裹在艾定邦手心里的手,像是失去了重心似的,直直垂落。

    陈氏带着满腔的不舍与留恋,阖眼长逝。

    艾芬感觉到陈氏的动作,心里明白却不愿相信,这一定是做梦,一定是!

    “娘!!不~!!”只听得艾芬尖叫一声,立时就晕了过去。

    执子之手,却不能与子偕老,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噗~”的一声,艾定邦竟吐出一大口血来。

    第二十五章天伦梦断

    更新时间2009…12…2018:40:16字数:3093

    意识慢慢地回到艾芬脑中,噌的一声,艾芬猛地坐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外面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她身上。她再打量了下四周,在床上,她坐在她自己屋子里的床上!

    这个发现让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满心欢喜起来:这正的只是一个噩梦呀。

    正巧梦圆端了一盆水进来。艾芬顺势下床,就着梦圆的手,从盆里掬了一捧水,拍打在脸上:“梦圆,你不知道,我做了个噩梦,可把我吓坏了!”说完还咯咯咯直笑,都说梦是相反的,那梦死就是得生了。

    梦圆看着艾芬的笑颜如花,竟然吓得颤抖起来,手上的铜盆险险就要短不住,盆里不过七分满的水也溅了出来。

    艾芬看着裤腿上的水渍,眨了眨眼,疑惑道:“梦圆?你咋了?你害怕什么?我不过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没说完的话,被梦圆的哭声止住了。

    “哐啷”一声,梦圆手中的铜盆掉到了地上,不甘愿地就地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哗~,盆里的水更是将两人全身淋了个半湿。

    艾芬打了一个激灵:““不~!”顿时明白过来那不是做梦,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腿一软就跌坐到地上那一滩水上。

    梦圆见艾芬跌坐到地上眼神恍惚,怕艾芬又要昏过去,忙伸手去扶。

    谁知道艾芬一下子清灵过来,摇头哭喊道:“不可能!那是梦,那是梦。那怎么不是梦。”拔腿就往外冲。她要去证实,证实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她做的噩梦而已!

    梦圆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愣了一下神,赶紧急追:“芬儿,芬儿,别跑!”眨眼之间艾芬就要跑出小院大门了,急得梦圆乱喊:“娘亲,芬儿!快,快,拦住芬儿!”

    周嫂子在偏房刚和衣躺下就听见艾芬尖叫,忙起身出门。看见艾芬只穿件中衣,已经跑出小院,想也不想就慌忙追上去。

    艾芬的身体毕竟还是个小人儿,没跑多远,就被周嫂子追上抱在怀里。艾芬挣扎了两下,就像是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一动不动地伏在周嫂子胸前,流着泪喃喃自语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周嫂子感觉到胸前的衣襟已经被艾芬的泪水浸湿,心下也是大为悲楚。她不善言辞,更说不出什么节哀顺变的话来,只得留着泪强行将艾芬抱回屋子,放到床上。

    梦圆又忙拿过干净衣裳来替艾芬将湿衣服换了,只见艾芬好似好似没有灵魂的布娃娃,空D的大眼睛不停地流泪,任由她和周嫂子摆布。

    周嫂子坐在艾芬身边,不敢再离开半步,她怕离开后,艾芬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来;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任何安慰的话都对于失去至亲的艾芬来说,都是徒劳。

    艾芬维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床上,像是石化了一般。似自言自语又似询问:“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叫她如何相信,一夕之间,和亲人就这样天人永隔?她恨,难道老天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她体验这种锥心之痛的吗?

    “我娘亲那么好的人……天怎么如此不公?”平时敬的那些菩萨仙人,都如此不开眼吗?

    周嫂子、梦圆见艾芬这个样子,除了默默陪着流泪,也只能暗恨老天如此不开眼--不许人间到白头。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恨陈氏,恨她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这么狠心,怎么就能舍下扔下稚子、爱人,独自一人下黄泉!

    艾芬想到这里,却被梦圆哭到力竭的打嗝声惊醒了,扫了一眼周嫂子、梦圆两人,眼睛早就哭得如同核桃一般大小。怕吵到她,却是一点声儿也出,梦圆更是将手上的帕子都咬破了。心里流出一股暖流,这也是她的亲人

    艾芬再想到艾定邦,陈氏去世对艾定邦的打击比她还要大。现在正是艾定邦最为脆弱,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她怎么能只顾自己难受,让艾定邦还要分神再为她担心。

    这种行为,算的上哪门子的事?!

    艾芬终于不再是一个姿势,她缓缓地伸了下脖子,再动了动早已僵硬的身子。

    “周婶婶,梦圆,谢谢你们。我已经没事儿了。”似想通了一般,艾芬异常平静地对着周嫂子道:“芬儿让你们担忧了。”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周嫂子、梦圆忙摆手,仍旧一脸担心地问道:“芬儿,你真的没事儿了?”不会是伤心过度,精神恍惚了吧?伸手就要去扶艾芬。

    见梦圆和周嫂子两人满脸地不敢置信,艾芬扫了一眼周嫂子,扫了一眼梦圆,执起两人的手,极其认真说道:“我真的已经没事儿了。我还有爹亲要照顾,我要去看看我爹爹。”失去了陈氏,她再也不愿意失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艾芬说完,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将自身整理得比平时还要好,才满意的回过头问道:“我这样,没有什么不妥吧?”

    周嫂子和梦圆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点头,只要艾芬不再失了魂一般,要他两干什么都行,何况只是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里,艾芬和艾定邦在众亲戚朋友的劝慰下渐渐变得平静起来--打理陈氏的葬礼,人情往来,计划开支,都表现得和平常一般无二,起码是表面上平静了下来。

    艾芬就连在得知陈氏的死因--因为宫外孕,导致输卵管破裂,最后大出血而亡之后,也表现得很平静,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周嫂子、梦圆两人心里却总觉得那里怪怪的,仔细一想又是再平常不过了,何况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也就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艾芬在陈氏的葬礼期间变得很是沉默,老是不注意就愣起神来,行为上更是爱粘着艾定邦。众人都只当她是痛失生母,纷纷劝解她--过一阵子,就好了。

    只有艾芬自己知道,她的心里空空的,每天入行尸走R一般,只有不停地忙碌,才能稍微忘记心里那种巨大如飙风的痛楚。

    终于到了陈氏出殡、下葬的那天。

    忙完了一切之后,艾芬和艾定邦说了一会儿话,见艾定邦脸色苍白,满眼红血丝,疲倦至极,艾芬乖巧地道:“爹亲,你看上很累的样子。芬儿就先下去,不打扰爹亲休息了。”就算睡不着,闭着眼睛养养神也好。

    艾定邦点了点头,他在陈氏逝世时当天,一连吐了好几口血,之后又强行拖病主持陈氏的葬礼,这么多天劳累下来,早已是强弩之末。

    见艾定邦轻点头,艾芬留了两个还没束冠的童子照顾艾定邦。退出了房门时艾芬还体贴地顺手将房门掩上了。

    到了晚饭时分,艾芬想起艾定邦在这短短几天内,老了不止十岁的样子,便强打精神,亲自做了一桌子精美的素菜,想大家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

    饭菜都端上桌以后,打发去去艾定邦来花厅吃饭的丫头来回话说,就在艾芬走了不多久,艾定邦就说上房太空,要出去走走。

    艾芬心里顿时滋生出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忙从凳子上起身,打算亲自去书房叫找找看。

    艾芬和梦圆两人一路上都提着心,还没接近书房门口,就闻见空气里漂浮着一股子强烈的酒精味儿。两人心里都暗自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是跑到书房喝闷酒来了。

    梦圆推开房门,酒味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掩面扑鼻而来。地上更是狼藉一片:满地被揉成团的废纸,横七竖八的空酒坛子,还有破碎了的酒坛子陶片。

    艾定邦就在这一片杂乱之中和衣醉倒在了西窗下的软塌上,连小毯子也没搭一条。手上还抓着一张写满字的纸。

    梦圆忙将大门敞开,再将两边的窗户打开,弯腰开始收拾起地面来,实在是太乱了。流通的空气顿时让屋子里的酒味散了不少。

    艾芬惦着脚尖轻轻朝艾定邦走过去,近了才发现艾定邦喝醉了,吐得连肩膀上都是污秽之物。

    艾芬抽出艾定邦手上的纸,来不及匆匆扫一眼,只觉得指尖接触到的皮肤冰凉,心下有点埋怨艾定邦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爹亲,醒醒。醒醒,爹亲。”推了几下推不醒,艾芬觉得奇怪:“怎么喝的这么醉?”艾定邦并不嗜酒,平时就算是有应酬,也都点到即止,这次怎么醉的这么厉害,推也推不醒。

    艾芬猛地缩回来双手,她被自己心里突然涌上来的念头吓坏了,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手上却不敢再有半分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哐啷,一个空酒罐骨碌碌滚到艾芬脚边,将她惊醒。

    艾芬狠狠拍了脑门一记,伸头也是刀,缩头也是刀!颤颤巍巍伸出两根指头,探向艾定邦的鼻息。

    噗通一声,正收拾屋子的梦圆只觉得一阵风袭来,抬头一看,艾芬连尖叫都没有,直直倒像满是陶瓷碎片的地面。

    一张纸条飘起又落下,却是盖在了艾定邦的心口,几行大字赫然在目:

    此恨何时已?滴空阶,寒更雨歇,葬花天气。三载悠悠魂梦渺。是梦早亦醒矣!

    第二十六章打雪仗也出事

    更新时间2009…12…2117:47:33字数:3255

    艾芬眨了眨眼,坐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觉得空气真凉。再看窗户外泛着白蒙蒙的光,心里略一停顿,便知道下雪了。

    她随手拿过衣服,打算起床。没有什么娱乐生活的古代,让她的生活无比规律,每天早上准点就醒。

    “吱呀”一声,门开了。寒风夹杂着几片雪花顺着厚重的棉门帘吹进屋子里,原来是周嫂子端了个火盆进来。

    “阿……阿……嚏!”梦圆也正起身穿衣,被这寒风一吹,一哆嗦,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忙将衣服穿好。

    周嫂子见了艾芬和梦圆两人起身,将火盆放下,高兴地笑道:“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呢,足有半尺来厚,还没有要停的意思。这么大的雪,也就你们出生的那一年才有的比……”

    梦圆很不以为然地打断周嫂子的话:“不就是下个雪嘛!不过话说还头,冬天也就下个雪有个看头,不然到处光秃秃地,一片萧杀颓废,也没个意思。还冷。”再说大冬天的,就算赏雪,也没道理赏一个冬天。

    艾芬却很稀罕,她前世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也就遇见了两场大一点的雪,还因为地表温度过高,没两三天就化了个精光。

    转眼就看见周嫂子要将冻得通红的双手往背后藏,艾芬有点心疼,嗔道:“妈妈,你歇歇吧,这些活儿让小丫头们做就是了。你看你这手,小心回头又冻裂了。”赶紧穿完了衣服,上去将周嫂子的双手捂在自己的手里。

    周嫂子起初还要抽出自己的手,不想反被艾芬握得更紧。

    连梦圆都说:“娘,你就别想挣扎。芬儿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你们先呆着,我去打水。这会子,小丫头不定还没起来呢。”说完,就撩门帘出去了。

    周嫂子满眼笑意地看着艾芬翻箱倒柜地找出手油,替她抹上,知道艾芬是真心心疼她。也就不再挣扎,不再说话。

    艾芬看着周嫂子涂好手油的手,满意地笑着商量道:“妈妈,今日这么大的雪,估计先生们也不上课。吃完饭,我们一起去西边暖阁做活吧。”心里盘算着今日将虎头鞋子也一起完工。暖阁挨着小厨房,有炕,光线也比较亮堂。

    只听得屋外的梦圆喊道:“赶紧过来洗脸,一会儿水就凉了!这滚热的水,从厨房一路端过来,就快结冰了。”进屋来见两人都眉开眼笑,随口问道:““什么事情,你们笑得这么开心?”

    艾芬眨了眨眼睛,一面洗脸一面促狭道:“我们笑什么也不告诉你。”见梦圆一脸无所谓地自顾自洗脸,艾芬很没有成就感地告诉梦圆:“我和妈妈说,既然雪这么大,吃完早饭就去暖阁。”

    她们这几年都住在艾芬父母生前的小院子里。院子里配有小厨房,日常的饮食也都自己料理。就在艾芬洗漱完毕不一会儿,早饭就端了上来:一碗菜粥,几份小菜。

    ***************

    “快点,你们一个一个扭扭捏捏,都慢的跟个蜗牛似的!”话音还没落,紧接着又是一声“哎哟~”

    “二姑娘小心!”

    “二姑娘小心脚下,下雪天路滑。”

    “这台阶怎么这么滑,害姑娘我差点摔跤!赶紧找人来将这台阶上的薄冰都铲了!”

    接着一阵悉索的声,艾芬撩开门帘进得屋子来,对着艾芬笑道:“三妹妹,就知道你在这里!”脱下披风递给丫鬟替她搭起来。

    众人抬头一看,只觉得屋子里都亮了起来:今日艾芳穿了一件大红滚金的棉袄,绛红绉群,头上C了一只金色点凤钗,围了雪白的长毛围脖。纤腰酥胸,粉面朱唇,真是好一个俏佳人!就连脸上的一丝骄纵之气,也相得益彰,越发显得艾芳明艳动人,不可方物。

    艾芬心里对自己哀怨了一下,长得不漂亮也就罢了,怎么连身材都如此清淡?

    因艾芳从小就一直是嫡母李氏带在身边教养,身份自然不比其他。

    艾芳笑着上前拉着艾芳炕上坐了,客气道:“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过来了?看你,鼻尖都冻红了。快来炕上来暖和暖和,炕是早起做饭的时候刚烧的。”

    艾芳大咧咧地坐在炕上,随手从针线篮子里拿出一方手帕:“母亲这两日着了凉,只在屋子里休息。我一个人在闷的无聊,来找妹妹玩。”

    艾芳说完,一手捏着拍子,一手翘起兰花指,腰一扭,手一翘,头一低,眉目含情,做了一个花旦的经典亮相动作。小小年纪,如此做来,尽然让人觉得妩媚非常。

    艾芬在心里喝彩,嘴上却劝道:“快歇了吧,回头让二婶子知道,又该说你了。”李氏自持书香世家小姐,如何能看得艾芳学戏子唱戏?

    艾芬从篮子里拿出一方粉色手帕,递给艾芳:“喏,知道你喜欢明艳的颜色,这张帕子是给你做的。”她这个姐姐,从小不沾针线。

    将青色帕子掷回针线篮子,艾芳不甚在意道:“你不说,我不说,母亲怎么会知道?”拿起粉帕子仔细一看,很满意地收起来,笑道:“妹妹真是手巧!这牡丹不单绣的好,还是双面绣呢!”

    艾芳是个再活泼爱动的人,不一会儿就将针线篮子里的东西都翻看了一遍:“这三年都过了,你自己用的东西,怎么还那么老气素淡!干脆别做了!陪我玩儿一会吧!我都快无聊死了。”她就是觉得无聊才来,结果艾芬只知道做活,让她更无聊。

    艾芬在思考这虎头配哪几种线呢,想了一下,投其所好道:“要不我们下棋?梦圆,把棋盘摆上。”这也是她唯一知道艾芳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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