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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9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清贫乐(手打)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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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系上围裙,周嫂子能理解魏氏:“还不是想替芬儿他们两人攒着不是?”

    “财奴!”梦圆撅着嘴反驳:“攒着银子做什么?难道还能下小银子不成?本来赚了银子就是为了吃、为了穿。死守着银子还能当饭吃?”

    “她不会赚钱,当然就只能从‘省’字上多下点功夫。”弹了梦圆一个爆栗,艾芬笑道:“开源节流,只‘截流’可不够,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开源’才行。”

    “哎呦,你学我娘干什么!”梦圆被弹了爆栗老大不乐意:“不过芬儿这话有道理,一个月赚一百两银子,再省还能省出一百零一两银子来不成?”

    “唉,”艾芬叹了口气,对周嫂子道:“妈妈,咱们还是赶紧看看铺子,开个铺子要紧。”

    周嫂子一面切菜一面道:“嗯,那些小丫环们现在只得两身衣裳,明天上午我们买完布料就看铺子去。

    “对!咱们自己开铺子!自己赚钱自己花!”梦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花自己的银子她总不至于还要说什么吧?”

    艾芬想开铺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主要是不想周嫂子和梦圆两人受委屈。新买的下人们待周嫂子、梦圆两人和她是一样的,现在时间短魏氏也许不说什么,时间一长,难免魏氏要说周嫂子两人什么。

    到了第二天上午,艾芬她们还没来得及出门,小梅就上来禀报:“夫人,白云庵里来了两个人说要领月钱。”

    眨了眨眼睛,艾芬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白云庵里来了个姑子,找夫人领月钱。”小梅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也是一脸的疑惑。

    “等等,尼姑庵里的尼姑找我要月钱?”艾芬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到我这里来领月钱?”

    没想到艾芬不知道此事,小妹涨红了脸,过了半响才回道:“白云庵原来是阳家的家庙,后来阳府就经常送人过去,老太爷死后,没有儿女的太姨娘也都送到了白云庵里···”

    “不是都打发出去吗?”艾芬有点好奇,她记得很多书里头,丈夫死了后,正妻便将家里的姨娘们都打发出去了事。

    “太姨娘们年纪大了。”说起这个,小梅一脸的同情:“又是孤苦无依,要是打发出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是这样,给人做妾的女子,相当大一部分是花钱买来的。妾的地位低下,所以正常人家,若非迫不得已,绝不会把自己的女孩儿给人做妾:一般的女孩子,若是还有依靠,也绝不会给人做妾。”

    艾芬看了一眼周嫂子,周嫂子忙道:“那行,我们带她们去支银子就行。”

    这些做了妾的女子也是可怜人,丈夫死了以后又没有儿女可以依靠,不管愿意不愿意也只能常伴青灯古佛了。

    “夫人,这银子不该我们出!”小梅急道:“庵里的月钱正经应该是二老爷他出才是!二老爷可是嫡子。更何况当初分家的时候,二老爷他们···”

    “不提分家的事情。你们老爷是长子,这月钱我们出也不冤枉。”挥挥手,艾芬并不太在意:“妈妈,还是你带她去领银子吧。”

    原来这就是魏氏要‘公平’地分家,并让姚氏跟着她们住的原因,艾芬忍不住失笑,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也值得魏氏这样算计。

    “夫人!”小梅加重了语气,不明白艾芬为什么这样不在意:“这次我们要是给了银子,只怕是以后每月的月钱都要让我们大房出!再说她们的月钱已经欠了足足有半年多了,这样算下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半年多,怎么这么巧?

    囧!看来从阳凯青踏上迎亲之路开始,魏氏就有预谋的不在给那些人月钱了?

    只是毕竟这是阳凯青父亲的小老婆,要是不给银子,阳凯青恐怕就要背负一个不孝的名声了,艾芬正要说一起给了,姚氏就冲了进来。

    “不准给!”姚氏冲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拦着艾芬给银子:“这银子坚决不能给!这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足足要一百多两!那么多银子足够咱们府里上下所有人几个月的嚼用了!凭什么平白无故给了她们!”

    “她们药引子只管我二老爷要去!二老爷本来就是嫡子,这银子本就是该他出,现在倒好,让分出府来的庶子出银子!天底下那里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艾芬揉了下额头,不得不打断姚氏的话:“魏太姨娘,老爷虽然不是嫡子,但是却是长子,论理这钱我们出也不为过···”

    听了这话,姚氏丢下二房,转头数落起艾芬来:“你这当家怎么当的?老爷总够就那么点家产,你不替他攒着,反而拿着老爷的银子去做人情,去充冤大头!你没赚过银子,当然不知道赚银子的辛苦,只当这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姚氏说到后来,只差指着艾芬的鼻子骂艾芬是个败家子,为了给自己长脸面,想要将阳凯青的家产败光了。

    见姚氏越说越不像话,艾芬只好道:“老爷这些家产就是分家得来的,要是老爷一文钱的家产也没分到,自然就不用老爷出这份月例银子。”

    要是阳凯青一分家产也没分到,这银子艾芬是当然不肯出的,那些小妾虽然可怜,可也不是她造成的。只是现在阳凯青既然分得了家产,除非将银子都退还回去,不然这银子还只能乖乖的出。

    艾芬一提到家产,姚氏也只有不吭声了,过了半响才再次道:“不行,这银子反正不能出。要出,你拿你自己的私房钱出···”

    囧!姚氏的话说的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呆了半天,有拿儿媳的私房银子去养公公的小老婆吗?

    在搬家之后,因为姚氏是阳凯青的生母,艾芬凡事都让着姚氏三分,看姚氏现在这个样子,只怕是让不得了。

    看了一眼周嫂子,艾芬坐到凳子上:“魏太姨娘累了,你们将姚太姨娘扶回院子里去休息吧。”

    “我不累!”姚氏甩开上来扶她的两个小丫头:“我给你说,这银子绝对不准给!我不能眼看着你将老爷的家产这样挥霍掉···回头我就给老爷说,你根本就不会管家!”

    顿了顿,姚氏道:“我看家里的银子还是我来管好了!”

    网友筱逝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五十九章太姨娘求救

    话一出口,姚氏就知道她这话太过逾越了,忙补上一句:“我只是保管银子,这个家还是夫人管的。我只怕夫人管家不知道柴米贵,想帮夫人一二···”

    听了这话,艾芬怒极反笑,叫了一声儿:“姚太姨娘!”将“姨娘”两个字咬得特别清楚。

    名义上姚氏生了阳凯青是半个主子,也有两个小丫头服侍。实际上姚氏作为一般的妾室来说,仍然只是个奴才,比手上握有一点实权的大丫头都不如。

    要是让姚氏掌钱,就等于让奴才管钱,那艾芬就真的成了大梁王朝的第一笑柄了。

    瞪了姚氏一眼,周嫂子气急:“姚太姨娘,夫人敬你是老爷的生母,所以凡事给你三分体面。只是别为了这三分体面,你就张狂得忘了自己的身份!”

    在新阳府的这几天里,众人都不提姚氏的身份,买来的丫头小厮们也是拿姚氏当太夫人一样伺候,姚氏便以为她在这新阳府就是正经的太上夫人了。

    加上在饭局上说了几次话以后,姚氏更是觉得艾芬软弱可欺,便起了想翻身做主的念头。

    现在周嫂子当众挑明了身份来说事,姚氏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

    “姚太姨娘,夫人做什么事还需要你来教不成?你自己说,你是什么身份,夫人是什么身份!”周嫂子狠下心,要让姚氏亲口认清自身的身份。

    这句话更是让姚氏又羞又恼,好半天,姚氏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我只是阳府的一名妾室。”

    说完这一句,姚氏便再也不开口了,她可是阳凯青的生母!怎么能和一般的妾室相提并论呢。

    “妾室是什么身份?”等不到下半句,周嫂子冷冷地提醒:“姚太姨娘,妾室是什么身份?夫人又是什么身份?”

    “妾室是阳府的奴才。”众目睽睽之下,姚氏恨不得找个地缝可以钻:“夫人,夫人是阳府的主子。”

    姚氏话音刚落,周嫂子便再也不客气:“既然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夫人做什么事,还轮得到你来教?就算夫人哪里做得不对,上面自然有魏老夫人教导。即便是没有魏老夫人,夫人说话你也只有听着的份儿!”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姚氏认为她这也是替阳凯青、艾芬两人省钱。

    有了足够的理由,姚氏再次辩驳:“我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老爷夫人将来好过日子。那么点死银子实在经不住花,倘若凡事大手大脚惯了,就靠老爷手上的那点儿地,能不能够府里正常的嚼用都不知道···”剩下的话在艾芬的眼神下被迫吞进了肚子。

    艾芬不让姚氏继续说下去是一番好意,她想给姚氏留个体面,趁事情还没扯开之前就掐灭了。

    要是事情闹大了,为了管家服众,姚氏这样以下犯上,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一顿板子。

    “老爷是我亲生的,我还能害老爷吗?”姚氏仍然不满,站在旁边嘀嘀咕咕,只是这声音大得满屋子里的人都听的见。

    看姚氏不知道领情,周嫂子气得差点吐血:“姚太姨娘!府里的银钱,自然由夫人和老爷计较,那里轮得上你来C心?你这样就是尊卑不分,以下犯上你知不知道?”

    这话说得很重了,以下犯上的罪名可不小。姚氏虽然不服也只能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怎么阳府里一个一个都是些个棒槌?艾芬冷冷地看了姚氏一眼:“姚太姨娘!即便是没有了银子,我和老爷去讨饭也绝对不会让你饿着!”

    “姚太姨娘,我敬你是老爷的生母,这尊卑不分、以下犯上之罪就不治你了,你下去好好想想便是。什么话该说,什么事情该做,你还是仔细掂量着来。”

    艾芬挥了挥手,让小丫头们将姚氏搀扶下去,决定回头再让阳凯青去说一次,免得她说的话,被姚氏当成耳旁风,过几日又犯。

    还是要早日开铺子才好,艾芬对周嫂子道:“妈妈,你去支银子给她们吧。支完银子我们就出门。”

    周嫂子答应着下去,回来的时候递给艾芬一个荷包:“芬儿,那两个姑子想要见一见你。”

    那个荷包半路被梦圆抢了去,梦圆仔细打量了一番,赞叹道:“好俊的功夫!要不是没个十几二十年的功夫,很难把这蝶恋花能绣得这样栩栩如生。不说花样,就这样式和配色也都很脱俗。”顿了顿,梦圆打趣道:“芬儿,你的手艺要被人比下去了!”

    “是不是···”听梦圆这么一说,艾芬就明白过来,不免有点迟疑。

    “怕只怕···”和艾芬交换了下眼神,周嫂子也有点担忧。

    沉吟半响,艾芬笑道:“管它那么多,先讲人请进来再说吧。不管什么事,也得问清楚了才好做决定。”

    话音刚落,小梅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两个穿着青衣道袍的姑子进来。两个姑子都四十来岁的样子,没有剃头,收拾得也很干净利索。

    两个姑子进屋之后,先给艾芬见礼:“小妮慧能、惠净,给夫人请安。

    寒暄之后,慧能便直奔主题:“小妮今日冒昧来打搅夫人实在是事出无奈,庵里的惠悟实在是病重,已经有三四日吃不下东西了,每日就靠点点糊糊吊着。”

    慧能和惠净交换了下眼神,噗通一声儿,双双跪倒了地上:“还请夫人发发慈悲,请个大夫救救惠悟吧。”

    这把艾芬吓了一跳:“师傅快快请起,有话好好说,只要能帮上忙的,我决不推辞。”

    “还请夫人发发慈悲,救救惠悟吧。”慧能两人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再不请大夫只怕就来不及了。”

    “你们不是刚刚领了银子吗?”梦圆不太理解,疑惑地问道:“有了银子你们可以自己请大夫啊!哪里用得着我们去请?”

    “夫人和姑娘有所不知,”慧能跪在地上解释道:“就算我们请了大夫回去,主持也肯定不让进庵里的。”

    “怎么会?”艾芬很是诧异:“这生病了还能不让人看大夫?”

    “夫人,在白云庵里的姑子们,大都是阳府的妾室和通房丫头们啊!”慧能涨红了脸,艰难的启齿。

    三人里只有周嫂子明白了过来,仍不住低声尖叫:“难道你们是偷溜出来的?不怕被责罚么?”

    “这是怎么回事?”

    看周嫂子万年难得一见的吃惊,艾芬有点头晕,难道妾室和通房丫头们做了姑子就不能看大夫?

    “这也难怪你们不知道。”周嫂子叹了口气,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家庙里的姑子不同于一般尼姑庵里的姑子,像慧能这种,本来就是为了保全名节才会被送到庵里带发修行的。

    平常除了庵里,那里都不能去。要是偷溜出来,不仅会被世人唾骂不守妇道,更会被家主撵出家庙去。

    这样被撵出去的姑子,就算是做苦力奴也没人肯用,只能落得个老死街头的下场。

    “啊!”艾芬睁圆了眼睛,实在是太震撼了,知道小妾没有人权,却不知道小妾这么没有人权。

    “不是还有主持么?”梦圆张了张嘴,仍然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主持眼睁睁看着你们生病不成?”

    两人诺诺的不敢回答,周嫂子戳了梦圆一下:“要是还有办法可想,他们能舍近求远地求到份儿面前来吗?”

    “这怎么可能!”梦圆简直不敢相信:“不是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

    扯了一下梦圆的衣袖,艾芬朝梦圆使了个眼色:只怕这个主持也不是什么好人,看慧能两人怕成这样,只怕那主持平时就没少刁难她们。

    有一个可能,就是魏氏死要钱,连主持的俸禄都要克扣,于是主持便将对魏氏的气全都撒到这些姑子身上。

    更大的可能性却是,魏氏不是个容的下人的,她将姑子们的月例银子克扣了下来,再拿出一部分贿赂住持,让住持好好刁难这些姑子们。

    想了一下,艾芬认为是最后那种情况,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假如住持没拿过魏氏的钱,住持为什么要替魏氏遮掩这种克扣姨娘的月钱、不顾姨娘死活的事情?只怕住持不仅不会替魏氏遮掩,更是恨不得捅开了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魏氏虐待妾室之事,以此败坏魏氏的名声儿才对。

    “我们拼着名节不要偷溜出来,只求夫人救惠悟一命吧!”说完,慧能和惠净两人就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你们怎么不去找魏老夫人!”梦圆还是没想明白,义愤填膺道:“她们怎么好意思拖欠你们的月钱!”

    “找了,怎么没找。只是魏老夫人说府里没钱,每次不是打发点豆子就是打发点米。”委屈了这么多年的眼泪被梦圆勾了起来,惠净哭道:“其实自从阳老太爷去世之后,阳府给的月钱便一月比一月少,到了这两年,经常大半年才给一月的月钱。”

    原来不是因为分家魏氏才不给姑子们月例,艾芬忙问道:“那你们之前都靠什么过活?”

    慧能红了眼圈儿,哽咽道:“本来我们十来个人每日里做点针线的活计,托附近一个好心的姑娘帮忙卖了,也勉强能够度日。前些日子帮我们卖女红的那个女子嫁了人,现在我们不要说看病,就连吃饭都要成问题了。”

    拿起那个荷包,艾芬再仔细看了看,心里隐约有了一个主意:“这样吧,请了大夫我和你们一起去庵里看看惠悟。”

    网友筱逝手打,转载请注明。

    正文第六十章小尼姑拦路“小梅,你去叫上常福和常贵,我们一起去。小雪,你们留下来,一会儿老爷回来了问起我们,你就照实说。”

    想了下,艾芬还是觉得人多力量大,二房里一个丫鬟都敢给她脸色看,哪家庙里的住持,还不是更不把她当回事。

    慧能、惠净两人先是错愕,接着便是狂喜,她们实在是没料到,阳府的大夫人如此心善,居然肯亲自去一趟白云庵。

    坐在马车上,艾芬和梦圆一左一右地靠着周嫂子,车厢里人不少,有小雪、小梅,还有周嫂子、梦圆,两个家丁和车把式都挤在了车厢外。

    车厢里很热闹,全是梦圆和小梅两人气愤的声讨和问话之声。

    艾芬将头靠在周嫂子肩上,现在基本情况已经明了,阳家在白云庵的姑子们整整有十八人之多。

    这些姑子有的是阳老太爷当年的妾室和通房,有的却是阳凯梓的妾室和通房。在阳家,妾室是在老爷死了之后送到白云庵,而通房则是犯了错就会被送到白云庵。

    到了医馆,请了个大夫,大家一看,居然是老熟人,就是上次给周嫂子看病的大夫大方脉大夫。

    别看人家年纪大,记性却挺好,见了周嫂子还问最近有没有头昏眼花、胳膊找谁接上的话。

    车厢里都是女眷,大夫也只好坐在车厢外。有了外人,大家就安静了下来不再问东问西,只要是不想家丑外扬。

    看了眼车厢里两个面带菜色,骨瘦如柴的太姨娘,艾芬细细思量着她刚才陡然冒出来的主意。

    人,她是肯定要救的。就冲着两个太姨娘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甘愿冒着被驱逐的危险溜出来找人求救这一点,她就怎么也不能漠然到见死不救的地步。

    可是这人怎么救?

    不是只请大夫给惠悟看病那样简单,如果没有从本质上解决问题,白云庵的姑子们想不重蹈覆辙都难。

    只是如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呢?想到这些太姨娘们以后的月例已经是她出定了,那她就要想个方法怎么让那些太姨娘们自力更生才好。

    俗话说的好,救急不救穷:俗话还说:长贫难顾:俗话更说: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于鱼。

    如果太姨娘们真的能将自己的温饱问题解决了,那无疑是替她减轻了负担。这些姑子太姨娘现在每月的月钱是二两,那么十八个人就是三十六两。

    账不可细算,这么多银子,让她平白无故地长年累月的出下去,她自然是不甘心的,她又不是真的冤大头。

    可是要她学习魏氏,削减这些太姨娘们的月例,或者直接不给月例,她又实在是做不到。

    所以她想了一个算得上双赢的法子,只是还要到白云庵具体看过了之后才能决定。

    马车出了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看见了白云庵。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白云庵还真有点世外之地的清幽。

    梦圆跳下车,和小梅两人挽着艾芬朝白云庵走去。

    刚到了门口,就有一个十多岁的小尼姑一脸狐疑地迎了上来,近了之后,堆出僵硬的笑脸:“请问施主来此有何贵干?”

    这小尼姑道士真正剃发修行的尼姑,只是小尼姑那对小眼睛骨碌碌地在艾芬、梦圆、小梅三人身上转了又转,不太像是六根清净的出家人。

    笑了笑,压下对小尼姑的厌恶之情,艾芬不做回答,故意侧身让小尼姑看见慧能、慧净二人。

    事情没让艾芬失望,等小尼姑看见艾芬身后的慧能、慧净二人,小尼姑脸上好容易堆出来的笑就此僵到了脸上,配上小尼姑那双呆滞的贼眼,更是显得滑稽无比。

    噗哧一声儿,梦圆没忍住笑出声儿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慧能、慧净请来的帮手啊!”小尼涨红了脸,恼羞成怒:“以为请来帮手,师傅就不计较你们偷跑出去的事情了么?别作梦了,随便你们请谁来,一样逃不掉被撵出去的命。”

    拉了一下正要说话的梦圆,艾芬给打架使了一个眼色:静观其变。只有那样,她才能客观地了解到太姨娘们的真实的生活状态,更要了解慧能、慧净的人品。

    刚才她们听的,毕竟是慧能二人的片面之词,那些当不能作为艾芬做事的依据,她总的看看她们是不是真值得她帮。

    慧能和慧净两人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在此之前,她两一直心存侥幸,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去,不想刚到了门口就被住持的徒弟逮住。

    “要撵你就撵我吧,”瞬间,慧能就作出了决定,她将慧净护在身后:“是我强迫慧净和我一起出去的。”

    不错,艾芬垂下眼帘,短短的时间内就能权衡利弊,并能牺牲自我作出决定,这个慧能给人做妾是真是屈才了。

    小尼姑很是幸灾乐祸,指着慧能:“你不用给慧净打掩护,这一点儿用都没有!庵里谁不知道你们俩关系是最好的?更何况住持师傅向来就明察秋毫,到时候你们这两个好姐妹谁也跑不了。”

    “不是这样的,”慧净顾不得其他,上前拉住小尼姑的道袍低声哀求:“求求你不要告诉住持师傅,我们也不是故意要偷溜出去,只是想替惠悟找个大夫···”

    叹了口气,艾芬继续看戏不说话,被人吓唬两句就承认了罪行,这个慧净也不知道是傻还是单纯。

    冲梦圆使了个眼色,艾芬决定先救人,她来此地的目的之一就是是救人,总不能本末倒置。不过这短短几句话,也已让她将慧能、慧净二人的人品了解的差不多了。

    常年的默契不是白培养的,梦圆忙站出来,对堵在门口的小尼姑好言相劝:“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师傅,还请你让一下路,让大夫进出为惠悟在、师傅诊治一番。要是救得了惠悟师傅,也是小师傅带的功德一件。”

    小尼姑之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慧能、慧净二人身上。现在被梦圆一提醒,才看见站在一旁的常福、长贵、大方脉大夫三个男人。

    小尼姑眼珠子一转,脸上顿时露出一脸了然的表情,伸手抓住门环,挡在大门中间,拦住众人进庵。

    “找大夫?我看你们两是去找汉子了吧?”小尼姑冷哼,一脸抓住人把柄的得意:“不管怎么样,反正你们两个肯定是要被撵出去了。”

    轰!艾芬目瞪口呆,当场石化,这种话居然从小尼姑嘴里吐出来,让她心里出家人的高大形象彻底倒塌。

    艾芬前世看《三言二拍》这类的小说,里面描写了很多这样不正经的尼姑们,只是她当时并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现在有个站在眼前的活生生的例子,实在是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众人错愕,早就看不下眼的周嫂子忙开口呵斥道,语气冷然:“小师傅你身为出家之人,无凭无据之下,怎么能这样妄言恶语的中伤她人?都说出家人不妄言、不两舌、不恶口,小师傅作为方外之人,不说修修口德,反而将这些戒律统统都触犯了···”

    “你有是那里跑出来的野婆子?这里可是阳家的家庙,不是什么啊猫啊狗都能说话的地方。”小尼姑有恃无恐,眼睛一转,拍手道:“慧能和慧净两人溜出庵里去偷汉子,总要有人拉皮条才是。莫不是你就是那个拉皮条的妈妈?”

    周嫂子三人气得满眼充血,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时代的女子最重视贞节,更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一说,而小尼姑一席话,无疑是将周嫂子、慧能、慧净三人置于了死地。

    在由得那小尼姑胡说,周嫂子三人日后只能一死来证明自身的清白了。

    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尼姑!

    周嫂子她们不敢拿名节说事,她敢!艾芬心下动怒,猛地抬眼,冷冷地看向小尼姑,她还真是高估了小尼姑的素质:“小师傅,佛说:一个人的心里有什么,眼里就会看到什么。小师傅说慧能两位师傅偷人,是不是其实小师傅想偷人呢?小师傅说妈妈是拉皮条的,岂不是正好说明小师傅心里心心念念就是拉皮条呢?”

    情势陡然逆转,换成了小尼姑瞪着小眼睛气得浑身颤抖。因小尼姑是主持的徒弟,平时里如何讥讽慧能她们,慧能她们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计较。

    谁知道今天半路杀出个艾芬,几句话就驳地自诩为高人一等的小尼姑哑口无言。

    缓过神来,慧能上前一步,解释道:“慧悔,你少含血喷人,我偷溜出庵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再说我只是去替惠悟请大夫去了···”

    “请大夫?”小尼姑的反应不差,眼珠子一转就联想到其他,抢白道:“还说不是干那下流的勾当!阳府多久没给你们发月钱了?你们连饭都快吃不起了,还有银子请大夫?”

    说到此,小尼姑那双小眼睛更是迸发出一道道的绿光,在常福、长贵和大夫身上滚了好几遍,认为证据确凿:“这世上有倒贴钱给人看病的大夫?”顿了顿,拍手了然地笑道:“是了,这睡都睡过了,还能不倒贴钱?”

    “夫人,你们请我来就是让人羞辱我的?”小尼姑口口声声不离那苟且的勾当,到把那老大夫气得够呛:“这病,小老儿还不治了!恕小老儿告辞!”

    说完,大夫就要拂袖而去,艾芬忙示意常福和长贵将大夫拦下来。

    “还请大夫稍安勿躁,我自会为大夫讨回这个公道。”安抚完大夫,艾芬对着小尼姑不怒反笑:“小师傅,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楚,麻烦小师傅再说一遍。”

    “说就说,我还怕你不成!”压下心里的惶恐,小尼姑兀自强嘴:“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得了慧能她们多少好处?这样替她们强出头···”

    “你们都给我看清楚,记清楚了!”艾芬把玩这手上的荷包,漫不经心地说:“看来小师傅心里眼里只有那苟且之事,不然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呢?既然小师傅如此执意于红尘俗世,那我只好成人之美,让小师傅还俗了!”

    还俗便是撵出家庙,小尼姑这种剃发修行的尼姑,本是属于中九流里的七僧,在官府是有档案记录的,要是被撵,就得透过官府销案。

    只有犯了大错的姑子才会被撵,因为这样的姑子和慧能她们还不一样,甚至更惨,连老死街头都不行,只能做个下九流的娼妓。

    “你当你是什么了不起东西?说让我还俗就还俗?”压下心里莫名的恐慌,小尼姑挺了挺背脊:“这里可是阳家的家庙,我可是杨家供奉的师傅,轮得到你做主?”

    周嫂子站出来,正要说明身份,一阵声音从庵里传了出来:“什么事情这么吵闹?”

    原来是住持师父听见外面吵闹,从禅房里走了出来:“白云庵乃是佛门圣地,岂容的宵小放肆喧哗!”

    那住持一面说一面朝艾芬她们走来,等走近看清楚来人之后,明显一愣,她是认得艾芬的,当日艾芬和阳凯青成亲的祭祖祭祀,就是她主持的。

    不愧是住持,霎时间脸色就恢复正常,揖手询问道:“夫人怎么来了?”接着忙推了一脸煞白的小尼姑一把:“师傅平时是怎么教你待客之道的?夫人来了也不知道请到上房奉茶,拦在这里做什么?”

    “夫人,请里面上座!”

    住持师傅的言辞很到位,只是表情和动作不怎么到位,她知道阳府已经分家的事情,当然也不太将艾芬放到眼里。

    “不忙。还是先给惠悟师傅看病要紧。”艾芬摆摆手,指着大夫冷冷地笑道:“这是我特意为惠悟师傅请的大夫只是贵徒拦在门口——”

    到了此时,小尼姑已经不由自主地站到了一旁,让出了大门。

    扭过头,艾芬对慧能客气道:“慧能师傅,还得麻烦你前面带路。”

    看了住持一眼,慧能和慧净咬牙带着艾芬一行人朝西面走去,刚走了没几步,住持师傅就撵了上来,支支吾吾道:“夫人,惠悟得了肺癌,贫尼怕传染给庵里的其他人就让人将惠悟暂时抬到了后面院子里休养。”顿了顿,补充道:“等惠悟好了,自然就能回来。”

    有这么好心?艾芬根本不信,只是现在还不是计较的时候:“那就有劳住持师父带路。”

    “哎呦!”住持大叫一声儿,拍了下脑门儿:“贫尼真是糊涂!居然忘了还有件要事未办。”顿了顿,告罪道:“恕贫尼不能陪各位去了,让慧悔带夫人们去也是一样。”说完又推了那小尼姑一把:“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带夫人们去!”

    懒得搭理做戏的住持,艾芬一行人跟着慧悔朝里走去。

    拐了几个弯儿,映入众人眼前的却是一间年久失修的茅草房,泥巴墙上指缝那么宽的裂痕就有好几道。看上去好似下一秒就要倒塌了似的。

    这样一间危房里却传出阵阵的哭泣之声,艾芬一行人快走几步进屋。

    草房里的干草垛上,躺着个脸色蜡黄、眼睛深凹的中年姑子,旁边更有其它的姑子陪着直掉眼泪。

    看这情形,分明就是将惠悟扔在这里,任由她自生自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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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贫乐第六十一章住持换人做

    草屋里除了草垛,就只有一口缺了一个口子的大瓮。

    惠悟满头大汗地躺在草垛上,面色蜡黄,两腮却绯红,嘴唇开裂,两个眼眶深陷,眼睛也好似被蒙上了一层翳,一点神采也没有。

    草屋内几个姑子跪在地上围着惠悟,用棉花蘸湿了水替惠悟擦拭嘴唇;另外几个姑子则站在一旁小声的说着什么,只是众姑子脸上都一脸悲恸和无能为力之色。

    发觉到有人进屋,众姑子回身一眼就看见最前面的慧能、慧净二人。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众姑子忙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搂着慧能、慧净二人就哭:“你们两可算是回来了!我们都快担心死了,我们都以为,都以为你们两回不来了…

    搂不住慧能二人的姑子们,就站在外面陪着抹眼泪。一时间慧能二人只顾着和其他人抱头痛哭,完全忘记了艾芬她们的存在。

    过了一会儿,看这些姑子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艾芬扬声道:“师傅们都略散一散,先让大夫替惠悟师傅看病要紧。有什么话等等看完病再叙也来得及。”

    众姑子们这才看见艾芬她们,忙红了脸尴尬地让开,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大夫替惠悟诊治。

    过了一会儿,大夫收回切脉的手,开始慢吞吞地倒腾药箱:“你们也真是,怎么拖到现在才请大夫?哪怕就提前半个月,也都能三五几幅药下去就好。现在倒好,唉…”

    长长地叹了口气,大夫脸上凝重地摇头,将后半截话省略了吞进肚子里,众姑子们全都吓傻了,只能相互拽着手汲取力量,更有胆小的捂着嘴又小心地抽泣。

    “现在呢?”

    惠悟真的已经病入膏肓了吗?艾芬不由得变了脸色,极力克制住想暴走的冲动,这是一条人命啊,生为出家人的主持怎么就能做到这样漠然!

    惠悟要是死了,不是因为药石罔效而死,而是被住持拦下了救治时机,活活拖死的。多讽刺的事情,在佛门清圣之地,死于大慈大悲出家人之手。

    “现在?麻烦,不过也不是没救。”大夫依然是那副温吞的样子,将笔墨纸砚拿出来。

    一听还有救,众姑子又都活了过来,忙朝大夫哀求:“大夫,求求你救救惠悟吧。只要你能救了她,我们愿为大夫立长生牌位,早晚三炷香……”

    “咳咳,”大夫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扭头毫不客气地使唤常福:“你,过来帮我研磨,我要好好考虑这药方子如何写。”

    得了艾芬的示意,常福忙上前两步蹲在地上,充当起临时书童,就着刚才给惠悟擦拭嘴唇的水,开始霍霍霍地研起墨来。

    放下心来,艾芬不免有点埋怨这个大夫,虽然不贪功,却终是爱说话大喘气。上次替周嫂子诊脉如此,这次又如此,他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嘛。

    趁大夫思考的当,艾芬仔细观察了这些面如枯槁的姑子们,不由得暗暗吃惊,居然还有和她差不多年纪小姑子。

    本来如花的年纪,就要从此常伴青灯古佛了吗?这些曾经斗得你死我活的对手们,如今却要像亲人一般相互依靠,一直到老…

    她们现在能共苦,以后能同甘吗?

    甩甩头,艾芬不愿意将人性想得太过卑劣,心甘情愿做人妾室的女子,毕竟还是少数。

    “此病已经很凶险了,乃痨虫侵蚀肺部,肺Y暗伤,热扰气逆,令人咳逆气喘。”墨很快就研好了,大夫很满意常福的识时务,就地蹲下来写药方:不过只要服了我开的药,保证她一个月以后生龙活虎。

    得了大夫的保证,众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那些姑子们,嘴里直念佛号,喜得再次抱团痛哭。

    看众人雀跃,大夫摇着头又甩出一句话:“先别高兴的太早。这个病吃之前一直吃点东西倒还好,可是现在她已经很多天没进食了吧?体内的精元已经消耗殆尽,要是没有上好的人参即刻补充精元,也就是救得了病救不了命。”

    “用别的代替不行吗?”慧能开口,她们今天得了一百多两银子的月例,可是也不够买上好人参。

    “不行,”大夫回答的斩钉截铁:“必须要用上好的人参才能迅速补充体内的精元。”

    彷徨无助的表情又出现在了众姑子脸上,本以为看见希望了,不想这个希望不过是个泡影,这上好的人参,也是她们买的起的么?

    想起之前冷管事送的那只,周嫂子大方道:“我那里正好有一只,反正也用不着,一会儿差人送来吧。”

    听了这话,众姑子对周嫂子都感恩戴德起来,周嫂子笑道:“人参再好,也是个死物,如果能救人一命,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躺在草垛上的惠悟,本已抱了必死无疑的想法了,现在听见她还有救,忙想要挣扎起来给周嫂子磕头。慧能忙上前按住,这才想起来还没替众人介绍艾芬。

    得知事情的经过以后,众姑子感激地上来给艾芬、周嫂子两人见礼,不是普通的揖手礼,而是双手合十的佛门跪拜礼。

    “各位师傅请起,份内之事如何当得起如此大礼!何况真正能救惠悟师傅是大夫,不是我。”

    这把艾芬和都嫂子都下了一跳,忙侧身不受,不过是帮忙请来了大夫,她们实在不用这样感激。

    只是艾芬心里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这么多人跪拜她,要是在前世,指不定就被人当成了xx功了。

    看两人不肯受众人之礼,慧能出言相劝:“夫人,周妈妈,你们两和大夫都是惠悟的救命恩人,当得起这一拜。这头是她们带惠悟磕的,你要是不受,惠悟也难安心养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艾芬和周嫂子无法,只好站正了身子,还了一个鞠躬礼。

    众人心里都抑制不住辛酸,这些姑子的生命犹如草芥、蝼蚁一般微薄,生病了只能拿命抗,要是抗不过,也不过是郊外的黄土一坯罢了。

    大夫毕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淡定地受完礼,三五两下就将药方子写好了:”好了,照这个方子先抓七幅药,每天早中晚煎服。等七天之后,我再来复诊,到时候根据病情再从新开方子。”

    常福将方子拿起来,小心翼翼地吹干了才递给艾芬。艾芬看了两眼,认定大夫一定是学狂草,方子上的字,她是一个也不认得。

    淡定地将方子还给常福,艾芬吩咐道:“常福,你去抓药,顺便送大夫回去。”

    “你要往哪里走!”

    猛然间,只听得周嫂子暴喝声。大家忙往门口看去,这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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