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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半张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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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洞倾斜而下，只够一人的宽度匍匐前行，好在盗洞每隔十米的样子便会有一个起拱，就是有一小段儿区域是拱上去的，这是专业挖盗洞时预留的堆积泥土所用的，等泥土积累成堆之后再一起运出去。一旦盗洞挖通，这段儿起拱的区域还可以供墓道里的人调头所用。
盗洞里的这些起拱部位，便是我和猴子可以短暂歇息的地方，在这里我们可以坐立起来，甚至还可以站起半个身子。
墓道里的时间过得很快，就这会儿功夫，我们已经前行了二十来米，盗洞一直斜着往下延伸，到目前为止还未变过方向……
这时，猴子突然在后面拍着我的脚问我：“我说老杨，看这墓道的走势，貌似是一条直线走到底啊！”
我用手电又往前探照了一番，喘着气回道：“一般来说像这样的情况很少见，常见的盗洞一般有‘s’型和‘z’字型，因为任何一个打盗洞的人，即便他是倒斗的顶尖高手，也绝不可能百分百精确地下墓穴的位置，所以他在打盗洞的时候，会不停转换方向迂回前进，这样以来才不会漏掉任任何一片区域，像这样一条直线打到底的，除非挖盗洞之人事先就已经知道了墓穴的准确位置，所以才朝着一个方向直捣黄龙！”
猴子咳嗽了一声又说：“那照你这么说，咱们进的这条墓道，应该是直接通往地下墓穴的罗，如此说来这种盗洞倒是最省路程的！”
“那也不一定！”我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先前就跟你说过，在这座大山之中，必定有先人修建地下墓穴之时预留的逃命通道，所以这条盗洞若是能尽早与先人修筑的通道汇合，那才是进入墓穴最省路程的捷径！”
猴子听后“哦”了一声，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我倒被猴子问起了兴致，正要继续跟他讲这盗洞里的学问，忽然，我直觉脑门儿上突然一凉，那股刺骨的冷风似乎来得更猛烈了些。
我抬头往前望了一眼，不由得心里一愣，只见就在我前面儿不到一米远的地方，竟然有一道裂缝！这道裂缝足足有十公分左右宽，我将我的整个拳头塞进去都绰绰有余，而整个盗洞也在此处被裂缝从中隔断。
这时我才发现，那股刺骨的冷风正是从这条十公分宽的断缝里吹上来的，我趴着身子朝断缝里望了一眼，顿觉后背一阵发凉，我发现断缝的范围极其宽广，不仅隔断了盗洞，就连整个山体，都在整个竖平面上被一分为二，透过手电光的照射，我能很清晰地看见断缝两侧的山壁被分割开来时的断裂痕迹。
同时我又抬头沿着断缝往上看了一眼，断缝越往上变得越窄，估计等延伸到地面上，就只是一条不起眼儿的小缝了而已。
猴子见我突然停在这里半天没动，问道：“什么情况，怎么不继续前进了？”
我随即向猴子说明了情况，并越过断缝继续往盗洞前面儿爬了几米，因为我看见前面正好有个起拱，我可以在那里调头回来，然后和猴子一起研究研究这条断缝的来历。
猴子见了这条断缝也被吓了一跳，他喘着气感叹说道：“哎呀我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条缝，我说，这该不是地震引起的吧！”
我摇了摇头：“我看不太像！因为整条阴山山脉不在地震多发地带的范围内，而且从这里的地势结构来看，发生地震的可能性也不大，依我看，这条断缝可能是因山体自动沉降所造成。”
“自动沉降？”猴子不解地问道：“一座山还会自己下沉？”
“那当然，当山体内部受力不均匀的时候，重的一头自然就会断裂下沉。”我思考了一会儿接着对猴子说道：“如此看来对我们来说倒是个好消息，你想想，什么情况下山体内部才会受力不均匀？”
猴子摇头不语，我继续说道：“当山体内部某些地方被掏空了的时候！”
猴子听后突然一惊：“你是说山体内部被掏空修建了墓穴，才导致了受力不均匀断裂下沉？”
“不错，正因为如此，所以好多深山老林里的古代墓穴因山体自己下沉而永远被埋！”
猴子听后愣了一下：“我靠，那依你这么说，咱是不也有被埋进去的可能？”
我长吁了一口气：“这个可能性并不大！因为这道断缝就表明山体曾经已经发生过了一次沉降，一般在没有外力作用的影下下，产生第二次沉降的可能性会很小很小，所以这个问题咱们大可不必担心！”
猴子见我说得头头是道，恭维我说道：“看不出来你对地质变迁也有所研究，看来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
我暗笑一声：“这也不算什么，不过都是书上说的罢了！如今就咱们两人下墓，事先自然做足了功课了！”
……
和猴子分析了断缝的形成原因之后，更加让我肯定了这里地下深处一定有座大墓穴，所以我们不想再在这里做多耽搁，打算继续沿着盗洞前进。
……
这次我们往前爬行了没多远，盗洞突然在前方一个转弯，直接往相反的方向继续倾斜着往下通了去！这是我们沿着盗洞下地以来第一次转变方向，同时也让我得出了结论，这条盗洞并非是一条直线通到底，而是属于连环“s”型墓道。虽然目前我们还只走到了这里，不过之后的盗洞走势我大概已经猜到了。
我们也跟随盗洞的方向，以相反的方向继续倾斜着往下爬行，不出意外的话，在不远的前方，我们将会再次遇到那道十公分宽的断缝，因为整个“s”型的盗洞恰好就挖在这条断缝的附近，断缝刚好从上而下将整个“s”给从中截断，形成了“＄”型，所以随着盗洞左右交替着往下延伸，我们还会看到盗洞被这道断缝切断无数次。
果然，我们跟随盗洞转变方向之后，继续往下又爬行了大概二十来米，我们果真再一次碰见了断缝。而且从断缝里分别往上下两个方向看，既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上面那个我们刚刚停留过的盗洞断口，也能看到下面的我们即将到达的盗洞断口，上下没两个相邻的盗洞断口之间的竖直距离，最多只有五米！
我们和先前一样，越过了断缝继续沿着盗洞往下爬行，不久之后盗洞再次变成了相反的方向继续往下延伸（此时盗洞的方向又回到了第一次的方向），不久之后再次碰到断缝。
……
如此重复着往前，此时此刻，在整个“＄”型盗洞之中，我已记不清我们究竟变换了多少次的方向，碰到过多少次的断缝，总之我们已经头朝下爬行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我知道如果我们再不停下来歇息一会儿的话，迟早都会因脑充血而昏迷。
当我们再次来到了断缝位置的时候，我们打算停下来吃顿饭了再说，不过由于习惯所致，每次当我来到断缝处的时候，我都会趴着身子往断缝里看上一眼，因为我想看看断缝下面究竟还有多深，只可惜手电的射程有限，加上断缝只有十公分宽，所以根本无法看清很深的位置，这次亦是如此。
就这么趴着保持同一姿势爬行了两个多小时，此刻腰酸背痛脖子抽筋，真是累到了极点，为了能够让身子稍微舒服点儿，我使足了浑身的劲儿翻了个身，如此躺在地上到底还是舒服多了。
就在我刚翻过身来的这一刻，突然，我竟然从断缝之中，看到了……半张人脸，顿时我直觉头皮一阵发麻，同时从背脊上冒出了一股冷汗！那半张人脸是从“＄”型盗洞中我上面的那个盗洞断口处伸出来的，之所以只看见了半张人脸，是因为断缝只有我一个拳头宽，我刚好只能看见脸上的一双眼睛和鼻子，更可怕的是，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经我手电这么照着，看上去像是正在往下渗着血！而此刻，那双凶光暴露的血眼，正通过断缝，从上面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着……
顿时我被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而那双血眼却始终从上面将我死死盯着，一时我腿脚发麻反应迟钝，就这这么透过断缝与它对视着。
“怎么了老杨？你怎么……全身都在发抖啊！”
我使足全身的力气咽了口唾沫：“上……上面儿……有……有人！”
“啊？哪……哪里有人？你可别……别吓唬我！”
“就……就在……那儿！”我下意识地用手电朝断缝里晃了晃，同时，我以极其友善的语气有冲着断缝里喊道：“上……上面的朋友，咱……咱们……交个朋……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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