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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章 马妖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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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总管还有事？”
一股香味儿浓了，钻进马铮鼻孔里，让他感觉有些头晕，如果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他肯定会以为自己是中毒了。
“当然有事......能不能让这家伙离远点？”马幺幺“眼波”流转，闪烁的马铮心中一阵恶寒，赶紧冲马召摆摆手，好让马幺幺几下完事儿，自己也得以松口气。
“你家屋子里的那个小人儿，堡主说了，就让她留下，三个月后你若是能回来，随你处置。”
马幺幺压低声音，在马铮耳边说道。
“啥？你说的是瑛姑？”
“可不是那丫头么？唉，天生的美人胚子，连奴都羡慕的很啊。”
说起瑛姑，马幺幺脸上浮出不带掩饰的嫉妒，顺带着眼神也去房门处兜转一圈，可惜瑛姑在阴暗的房间里，除非马幺幺能够“神目如炬”，否则根本不可能看见。
但马铮却是吃惊不小，他早就觉着瑛姑的存在不合常理。
马道铭显是知道瑛姑存在的，否则不会让马幺幺来带话，可是说什么随马铮处置，这就有些不对。
马道铭是堡主，有些话本来就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况且瑛姑这小姑娘，给马铮的感觉并不简单，尤其是她的老娘如今便是堡主的身边人，看女儿识老娘，指不定还是堡主的枕边人呢。
两眼凝视着马幺幺那似笑非笑的敷粉脸，马铮脑海里急速盘旋，直到他期待的结果出现，脸上面具似的笑容才缓缓化解，冲着马幺幺点头：
“好啊，到时候还望堡主能够主婚。”
“主婚？”
马幺幺转身脸上笑容就没了，心中也是在默默念叨刚刚从马铮口中冒出来的两个字，念着念着他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不但瞅到笑容阳光的马铮，还瞅到马铮身后，黑乎乎的门洞里，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对于曾经的马铮来说，吃饭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真正难的是没有饭吃。如今总算是变了，至少饭有的吃，反而是吃饭有些麻烦。
桌子太高，身材羸弱的瑛姑够不着，若是将就瑛姑，则马召看上去像是在趴着舔碗，最终马铮想到了分餐制才算解放了饭桌。
“真的要去？”
瑛姑放下饭碗，干净的看不见一点油花。
“嗯。”
马铮还在继续吃，打了一架，身体正需要补补，堡里对自家子弟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不仅可以吃饱，吃的也算好。
对于瑛姑，马铮是防范多过亲近，那把这个女孩还不到十四岁，可马铮自己不也是才十六岁？如果不是因为最近被三叔又蒸又煮，他指不定还没人家高呢。
所以哪怕心中千头万绪，马铮在瑛姑面前也不会表露分毫，况且男女感情这东西在他看来并无必要，曾经的他不在意感情，在如今这个世道，感情更加可有可无，不，最好是没有，免得拖泥带水。
“檑字营，撵字营，桩字营，你会去哪一个？”
“你知道的还不少，真是才来不久？”
马铮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可不是么，甲子堡在边境上的三个常驻营地，可不是谁都知道名字的，区区一个十三岁，足不出户的小姑娘，也能知道？
“马七五说过，他本想过了年就去那个檑字营，打秋风的时候多，啃骨头的时候少。”瑛姑并不紧张，侃侃而道。
“不过我看堡主好像巴不得你死掉，怕是那桩字营才是你的去处吧？”瑛姑嘴角翘起，露出两颗小虎牙，幸灾乐祸。
马铮拍拍双手站起来，道：
“我出发前会跟堡主说，我要是死了，可以不进英烈墓，不过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你陪葬。”
桩子营，顾名思义，那就是马家代表帝国，杵立在西北边境上的桩子，就是为防着北蛮十二族而存在的。
对帝国来说是桩子，对时刻想着要找帝国报仇的北蛮来说，那就是眼中钉。
三十年前，帝国名将魏宁领甲兵十万，马家大军偕同杀进十二族地盘，一路血流成河，直杀的天昏地暗，十二族十室九破，凄惶无比。
再往前推三十年，却又是十二族联军杀入，正缝帝国先皇去世，宗室交替，马家家主携大军入中原为当今陛下造势，结果就是西北一带如蝗虫过境，除开几个坞堡独善其身，平民百姓死伤无算。
归根结底来说，如今生活在西北边境的人，不管身份是十二族还是汉人，其家中都有亲戚，死在对方手中，这份仇恨难以化解。
帝国以马家驻防西北。
三年前大月氏异军突起，马家则是以三营守住边境，檑字营和撵字营处于边境之内，少有跟十二族磕碰，唯有桩字营前出边境，被马家当成个练兵营，隔三差五就要杀入十二族的地盘，打上一场。
这三年里，桩字营每年兵马的轮换率高达八成，其中固然战损有一半，但只要是能活着出桩字营里出来，那个个都是英雄好汉。
如果不幸让那瑛姑一语成箴，对马铮来说还真不知是好是坏。
前途未卜，马铮却需要在出发前将该处理好的事情，都处理妥当。至于说能不能回来，他反倒不是很担心，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贼老天玩他怕是已经玩的够了，马铮就不信自己真有那么倒霉的。
有马幺幺帮衬着，马铮的房门很快就修好了。
太阳下山后，马召在隔壁马七三的房间里弄来油灯点上，虽说光线仍然昏暗，但总好过一片漆黑。瑛姑就蜷缩在房间里唯一的床上，摇曳的灯光下，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时刻不离马铮。
“那家伙还没走？”
听到隔壁动静，刚刚处理妥当伤口的马铮站起身来，不言不语的出门，身后跟着马召那庞大的影子。
马七三其实是怕了，刚刚马召“借”油灯他一声不吭的双手奉上，当马铮和马召二度走进房间时，他马上开始收拾东西。
“去哪儿啊？”大马金刀的姿态，跟马铮的年龄实在是有些不符，可马七三脸上却只有谄媚。
“我有个兄弟怕黑，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去陪他，陪他。”
“嗯，兄弟情深倒是没错，不过我想你心中一定在庆幸，明日我就要去边境，回不回得来还是两说，你今日走了，明日回来，指不定还能在小丫头身上出口气，是吧？”
“马铮兄弟说笑了，没有这个心思，绝没有这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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