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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8：是你？（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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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兮兮推开韩珩一，转身看见韩之兮一手的血。
他的掌心嵌着碎玻璃，手边，也散落着大小不一的十数片碎玻璃，桌面还有红酒液体，翟兮兮惊讶地发现，他居然徒手捏碎了手里的高脚杯。
孔茜手忙脚乱地喊服务员送来药箱。
韩珩一似笑非笑看着韩之兮，“韩先生怎么这么不小心。”
韩之兮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翻滚着无法言说的黑色，看向韩珩一的眼神里跳跃着浓烈的愤怒，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碎一般。
翟兮兮没有主意到他的脸色，只看着孔茜用镊子一片一片将碎玻璃从韩之兮的掌心里拔下来，每拔一下，她就感觉自己的掌心似乎疼了一下。
有一种疼，叫看着都疼。
但韩之兮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的手包扎好之后，众人都没有了吃饭的心思。
这顿饭算是不欢而散。
结束时，原本说是韩之兮请客，却被韩珩一抢先结了帐，用他的话来说：翟兮兮的每一顿饭，都应该由他来买单。
离开的时候，韩珩一与翟兮兮走在前面，简单与明影月走在后面，最后，是孔茜与韩之兮。
等前面四个人都到了大门口，等了小片刻，孔茜才出来。
而她的身边，并没有韩之兮。
“孔茜，韩之兮呢？”明影月是个藏不住问题的人。
孔茜微微一笑：“他还有事，就不跟我一起走了，我们先回去吧。”
韩珩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搂着翟兮兮上了他的车。
翟兮兮坐上车才想起来自己是开车来的。
“韩珩一，我也开车来的，要不我自己回去吧。”
“兮兮。”韩珩一启动车子，余光看向她，“我之前跟你说的话，难道你已经忘了，要不要我再给你重复一遍？”
翟兮兮安静地闭上嘴。
她真的不想再听一遍他那些肉麻兮兮的话。
韩珩一满意地笑了下，车子上路。
走了没一会儿，挡风玻璃忽然落上一滴雨点，然后两滴、三滴……越来越多。
居然下雨了。
帝都的秋季总是会忽然来一场雨，完全没有预报的那种。
但也不会下得太大，轻轻地飘一阵，有时候连路面都不能完全打湿。
路过甜品站的时候，翟兮兮忽然想起来中午看到的那一堆年轻情侣，于是对韩珩一说：“我想吃冰激凌。”
韩珩一没有说话，只是将车子停在路边，下车顶着头顶毛毛细雨，冲甜品站走过去。
很快，他拿着一支巧克力味的冰激凌上车。
翟兮兮伸手接过来，舔了一口，冰激凌入口的感觉又冷又滑又甜，冷得她瑟缩了一下。
韩珩一没有立刻启动车子，而是侧头盯着翟兮兮瞧，好一会儿，翟兮兮终于发现了他的注视。
那眼神，似乎有点想吃。
她将被自己舔得溜圆的冰激凌往他面前一送，“你要吃吗？”
其实她就是客气客气，本能觉得韩珩一是不会吃的。
谁知，韩珩一毫不犹豫低头咬了一口，溜圆的冰激凌顿时少了一角。
翟兮兮看着缺角的冰激凌有些心疼，幽怨地瞪了一眼韩珩一。
韩珩一咋咋嘴，笑：“很好吃。”
翟兮兮吃了几口，看见他还是一副很想吃的样子看着她，不善道：“你还想吃啊？”
韩珩一点头。
真不客气。
她看了眼只剩下三分之二的冰激凌，有些舍不得地说：“那就再给你吃一口，你咬小一点。”
韩珩一点头。
翟兮兮将冰激凌送到他面前。
看着韩珩一低头一口咬在她手里的冰激凌上，翟兮兮忽地心头一动，“韩珩一，你真的出国十年，一次不曾回来过吗？”
韩珩一一愣，抬头看向她：“为什么这么问？”
为什么这么问？
翟兮兮心里的思绪千回百转，刚刚的那一幕，与中午看到的那对情侣多么相似，如果，她真的忘了什么人，那么眼前的这个不就是被她遗忘的吗？会不会……被她忘了的那个人，就是韩珩一？
或许，他们小时候曾经这么相处过……
但随即，这个想法就被她给否定，如果是韩珩一，以老爸老妈对他的态度，是没有必要伙同她的舍友与家里的佣人瞒着她的。
思及此，翟兮兮觉得自己刚刚的问题有点多余，于是低头回了句：“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你出国那么久，就没有想念过这里的人？”
韩珩一知道她心里藏着事，但不知道究竟藏了什么事。
“有。”他说：“有想念的人，只是我以为那个人还很小，等我十年后归来，她依旧还很小，什么事都是来得及的，谁知……”
谁知，来不及了。
不过好在，老天又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的话，翟兮兮听不太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韩珩一自嘲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当年，爷爷选定他为继承人，要送他出国进修磨砺。
他自然不愿意离开这里。
但爷爷以母亲威胁他，如果他不出国，就让韩思乐进门，倘若韩思乐进门，他母亲还有好日子过吗？
最后，他妥协了。
然后，一别十年，再回身，人是情非。
韩珩一将车子开到附近的广场。
细雨已停。
广场中央的音乐喷泉随着动感的音乐有节奏地喷洒，五彩的灯光，将它们映射得宛如一朵朵盛放得娇艳花朵。
广场上来往的大人小孩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神采。
喷泉旁边有不少人在拍照。
翟兮兮看着绚烂的喷泉水线，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跟谁一起来过这里。
“韩珩一……我们……以前来过这里吗？”
韩珩一牵着翟兮兮的手，安静而又认真地望着她，“嗯，来过，只是你忘了。”
在她很小的时候，他带着她来过这里，只是那时候，她还不懂得欣赏夜景的美丽，满心满眼只有手里的冰激凌。
翟兮兮那种，被她忘了的人是韩珩一的感觉又蠢蠢欲动。
“姐姐！漂亮姐姐！”这时，一个洋娃娃似的小女孩甩着两条小短腿冲翟兮兮跑过来，直接扑进抱住她的腿。
翟兮兮一阵晃神。
记忆里似乎有一幕相似的场景发生过。
她抓住一闪而逝的熟悉感，指着韩珩一问小女孩：“这个哥哥帅不帅？”
小女孩睁着一双水晶般的大眼睛，盯着韩珩一瞧了几眼，然后很嫌弃地撇撇嘴，“叔叔，丑，不好看。”
翟兮兮一愣，眼泪不自觉滚落下来。
－－－－－－题外话－－－－－－
四更，十点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