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TXT下载

三四中文网->冰与火之歌 权利的游戏 下部TXT下载->冰与火之歌 权利的游戏 下部

正文 第 22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冰与火之歌 权利的游戏 下部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一秒记住 三四中文网 www.534zw.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g.534zw.com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果没有布林登爵士的协助,我也不会在这里。”

    “他向来是块打仗的料,”他喉咙干涩,“他的确有这方面的本领,血门骑士,对

    不对?”他向后躺去,闭上眼睛,似乎浑身虚脱。“等会儿再叫他来,现在我要睡一会

    儿,太累了,没力气吵架,晚点,再叫他进来,这条黑鱼……”

    凯特琳轻轻吻了他,整整他的头发,把他留在自己城堡的Y影里,与下方奔涌

    流淌的河流为伴。她还未离开书房,他便已入睡。

    当她回到下层庭院,只见布林登·徒利爵士正站在临水阶梯上,鞋子淌水,一边

    和奔流城的侍卫队长交谈。一见她面,他立刻问道:“他是不是——?”

    “他时候不多了,”她说,“和我们料想的一样。”

    叔叔那张粗犷的脸上明显流露出痛苦之色,他伸手拨拨蓬厚的灰发。“他愿意

    见我吗?”

    她点点头,“是的,但他说自己现在太累,没力气吵架。”

    黑鱼布林登忍俊不禁。“我相信才有鬼。就算他已经上了火葬堆,我们一边给他

    点火,霍斯特这家伙还是会念个没完,说我没娶那个雷德温家的女孩,这老浑球。”

    凯特琳露出微笑,/乙照不宣。“我没看到罗柏。”

    “他应该同葛雷乔伊一起到大厅去了。”

    席恩·葛雷乔伊坐在奔流城大厅的板凳上,一手拿着麦酒角杯,一边跟父亲的

    手下叙述呓语森林大捷的经过。“……那群人想逃,可我们把河谷两头堵得死死的,

    然后拿刀拿枪从黑暗里冲出来,罗柏那头狼杀进去时,兰尼斯特家的人八成以为是

    异鬼未了。我亲眼看见它把一个人的胳膊活生生地扯下来,周围的马闻到它的气味

    就发了狂,落马的人不可胜数……”

    “席恩,”她打断他,“我儿子到哪里去了?”

    “夫人,罗柏大人去了神木林。”

    奈德以前也每每如此。他是他父亲的儿子,正如他是我的儿子,我必须牢牢记住。噢,诸神慈悲,奈德……

    她在绿叶编织的树蓬下找到罗柏,四周满是大红杉和老榆树。他跪在心树之前d是一棵纤瘦的鱼梁木,刻画其上的脸庞多了几许哀伤,少了几分坚毅。他的长剑C在面前,剑尖深入土中,他双手戴着手套,紧紧握住剑柄,跪在他身旁的是大琼恩·安柏、瑞卡德·卡史塔克、梅姬·莫尔蒙、盖伯特·葛洛佛等人,泰陀斯·布莱伍德亦在其中,硕大的鸦羽披风摊在身后。这些是依旧信奉古老诸神的人,她明白,但当她扪心自问:如今的自己究竟信奉哪个神?却找不到答案。

    她只觉不应打扰他们祷告,诸神行事自有其理由……即便是从她手中夺走奈德,夺走父亲大人的残酷神祗,于是凯特琳静静等候。河风吹动树梢,她看到右边远方的水车塔,上面爬满了长春藤。伫立原地,所有的回忆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当年父亲正是在这片树林里教她骑马,艾德慕曾经从那棵榆树上摔下来,跌断了手臂,她和莱沙还在那片树荫下与培提尔玩亲吻游戏。

    她已有多年不曾回想起这些事,记得他们当时年纪还小——她自己与现在的珊莎相若,莱莎比艾莉亚年幼,培提尔则更小,却最迫不及待。两个女孩轮流和他接吻,一会儿郑重其事,一会儿咯咯直笑,如今回想起来,历历在目。她仿佛还可以感觉到他搭着她肩膀的手,大汗淋漓,闻到他嘴里的薄荷气味。神木林里薄荷遍地,培提尔没事最爱嚼个几片。那时的他真是个胆大的小鬼,一天到晚闯祸。“他想把舌头伸进我嘴里呢。,’独处时,凯特琳偷偷跟妹妹说。“他也这么对我做,”莱莎悄声道,面带羞怯,但兴奋得喘不过气。“我很喜欢。”

    罗柏缓缓起身,收剑入鞘,凯特琳突然想到:她的儿子曾否在神木林里吻过女孩子呢?一定有吧。她看见珍妮·普尔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城堡里好些女侍也是,其中有几个已经满了十八岁……他既然已经打过仗、杀过人,一定也吻过女孩子。她眼里充满泪水,连忙愤怒地将之抹去。

    ‘‘母亲,”罗柏看到她站在那里,便开口道,“我们必须召开会议,很多事情需要

    讨论决定。”

    “你外公想见你,”她说,“罗柏,他病得很重。”

    ‘‘艾德慕爵士把他的情况跟我说了。母亲,我很为霍斯特大人难过……也为你难过,但我们必须先开会,我们刚刚接到南方传来的消息,蓝礼·拜拉席恩已经登基称王。”

    “蓝礼?”她大为震惊,“应该是史坦尼斯大人……”

    “夫人,我们也都这么想。”盖伯特·葛洛佛道。

    战争会议在大厅举行,四张长折叠桌排成向上开口的方形。霍斯特公爵病情太重,无法与会,依旧浅眠于阳台上,做着他年轻时长河落日的梦。艾德慕坐上了徒利家族的高位,身旁是黑鱼布林登,他父亲的封臣则分坐于左右两侧。原本兵败逃亡的三叉戟河贵族,接获奔流城捷报后,又纷纷回来了。卡利尔·凡斯的父亲战死于金牙山城,如今他已继承了爵位。与他同来的有马柯·派柏,此外还有雷蒙·戴瑞爵士的儿子,那孩子年纪和布兰差不多。杰诺斯·布雷肯伯爵怒火冲天地从石篱城的废墟中赶来,并尽可能地跟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保持距离。

    凯特琳、罗柏和北境诸侯坐在高位对面,面朝她弟弟。他们人数较少。大琼恩坐在罗柏左手,之后是席恩·葛雷乔伊;盖伯特·葛洛佛和莫尔蒙伯爵夫人坐在凯特琳右侧。遭受丧子之痛的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形容憔悴,眼神空D,宛如噩梦缠身的人,长长的胡子也不再梳洗。他的两个儿子战死于呓语森林,长子则率领卡史塔克部队在绿叉河与泰温·兰尼斯特作战,至今生死未卜。

    接下来是持续的争吵,直至深夜。每位贵族都有权发言,他们也各自把握机会,

    卯足全力……或大吼大叫、或高声咒骂、或晓之以理、或连哄带骗、或语带玩笑、或

    讨价还价、或拿酒拍桌、或出言要胁,时时有人愤而离席,然后沉着脸或微笑着回

    来。凯特琳静静地坐着,凝神倾听。

    根据情报,卢斯·波顿已在颈泽的堤道口重整败军,赫曼·陶哈爵士和瓦德·佛

    雷则依旧握有孪河城。泰温公爵的部队已经回头渡过三叉戟河,正朝赫伦堡前进。

    目前国内有两人称王,且彼此互不相让。

    许多诸侯希望即刻进军赫伦堡,与泰温公爵决战,一举消灭兰尼斯特势力。血

    气方刚的年轻人马柯·派柏更力主派兵西进凯岩城。但仍有不少人建议暂缓行动。杰森·梅利斯特特别指出:眼下奔流城刚好扼住兰尼斯特军的补给线,不妨把握这个优势,阻止泰温大人获得补充兵力和物资,并借机加强自身防御,让疲累的军队得到休整。对所有谨慎的提议,布莱伍德伯爵一概听不进去,他认为应该乘着呓语森林之战的势头,早日结束战事,所以不但要立刻进军赫伦堡,还要卢斯·波顿的部队南下配合支援。依照惯例,只要是布莱伍德家族的主意,布雷肯家族一定反对到底,于是杰诺斯·布雷肯起身力促大家向蓝礼国王效忠,并南下与其大军会师。

    “蓝礼不是国王。”罗柏说。这是会议以来他首次开口。他知道何时该留心倾听,这点颇有乃父之风。

    “大人,您总不能向乔佛里效忠口巴?”盖伯特·葛洛佛道,“令尊就死在他手里啊。”

    “这代表他是个恶人,”罗柏回答:“却不代表蓝礼就是国王。乔佛里是劳勃的嫡长子,依照王国律法,王位理应归他所有。若他死了——请诸位相信我打算亲眼看着他死——他也还有个弟弟。王位的继承权会传到托曼手中。”

    “托曼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兰尼斯特。”马柯·派柏爵士斥道。

    “没错,”罗柏有些困扰,“但即便两人皆死,也轮不到蓝礼称王。他是劳勃的二弟,好比布兰不能先于我成为临冬城公爵,蓝礼也不能先于史坦尼斯取得王位。”

    莫尔蒙伯爵夫人表示同意:“史坦尼斯大人的确比他有资格。”

    “但蓝礼已经接受了加冕,”马柯·派柏说,“高庭和风息堡都支持他,多恩领想必也不会袖手旁观。倘若临冬城和奔流城的势力与之结合,七大家族中便有五家归他指挥。若是艾林家族也肯出兵,那就是七分之六的势力!以六敌一,诸位大人,用不了一年,我们便可把太后、小鬼国王、泰温公爵、小恶魔、弑君者、凯冯爵士他们的头通通C在枪尖上!我们只需加入蓝礼国王,便可取得这样丰硕的战果,何必抛开一切去投效史坦尼斯大人呢?他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依照律法,他的权利先于蓝礼。”罗柏固执地说。凯特琳觉得他说话的模样像极了他父亲,竟有些害怕。

    “那么,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投效史坦尼斯大人?”艾德慕问。“我不知道。”罗柏说,“我向诸神祈求,希望他们指点接下来的方向,但他们并

    未回答。兰尼斯特说我父亲是叛徒,并谋害了他,我们都知道这是无耻的谎言,可

    是,倘若乔佛里是合法的国王,而我们又举兵反抗,那我们就真的成了叛徒了。”

    “在目前的情势下,家父会敦促各位谨慎行事,”年长的史提夫伦爵士说,露出

    佛雷家黄鼠狼般的招牌微笑。“何妨静观其变,让两个国王大玩权力游戏呢?等他们

    打完了,我们既可以向胜利者称臣,也可以举兵反抗,一切任凭我们抉择。而目前蓝

    礼既已起兵,泰温大人应该会急于与我方谈和……并换取他儿子平安归去。诸位可

    敬的大人,就让我前往赫伦堡,与他谈判休兵的条件,并提出赎金……”

    一声怒吼淹没了他的话音。“你这个懦夫!”大琼恩吼道。“乞求议和就是示

    弱。”莫尔蒙伯爵夫人也宣布。“去他妈的赎金,说什么我们都不能放走弑君者!”瑞

    卡德·卡史塔克伯爵叫道。

    “为什么不议和?”凯特琳问。

    诸侯们全转过头来,盯着她,但她只感觉得出罗柏注视她的眼神。“母亲,他们

    谋杀了我的父亲,您的丈夫。”他沉痛地说。他抽出长剑,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精钢打

    造的利刃在粗糙的木头上闪着寒光。“我拿这个跟他们谈判。”

    大琼恩高声附和,其他人也表示同意,他们或随之呐喊,或握拳拍桌,纷纷抽出

    佩剑。凯特琳静待他们平息。“诸位大人,”她接着说,“艾德大人是各位的主子和同

    僚,但我与他同床共枕,为他生/l育女,难道我对他的爱不如各位么?”她哀恸得险

    些没了声音,但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安抚情绪。“罗柏,假如用剑可以使他起死回生,

    那么直到奈德再次站在我身边为止,我都绝不允许你收剑入鞘……然而逝者已矣,

    纵然有一百次呓语森林大捷也改变不了这事实。奈德走了,戴林恩·霍伍德走了,卡

    史塔克大人两个英勇的儿子,以及除此之外许许多多的人都走了,他们都不会再回

    来。难道我们还要赔上更多人命?”

    “夫人,您毕竟是女人家,”大琼恩用那浑厚低沉的声音说:“女人家不懂这种

    事。”

    “女人家心肠软,”卡史塔克伯爵道,脸上刻满悲伤的痕迹。“男人是需要复仇

    的。”

    ‘‘卡史塔克大人,把瑟曦·兰尼斯特交到我手上,我就让您见识一下女人家的心肠有多软。”凯特琳回答:“我或许不懂战术谋略……但我知道什么是徒劳无功。我们出兵打仗,是为了阻止兰尼斯特军在河间地烧杀掳掠,是为了拯救遭人诬陷,身陷囹圄的奈德。我们的目的在于保护领土,并使我夫君重获自由。”

    “目前我们已经达成一个目的,而另一个则永远不可能达成。虽然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都会为奈德哀悼,然而我必须首先为生者考虑。我希望我的两个女儿能平安归来,她们如今还在太后手里。倘若我必须拿四个兰尼斯特家人去交换两个史塔克家人,我认为这样非常划算,并为此感谢天上诸神。罗柏,我希望你乎平安安,接替你父亲的爵位,统治临冬城。我希望能见你聿福快乐地生活,亲吻女孩的双唇,娶妻生子。我希望能结束这一切。诸位大人,我渴望重返家园,并为亡夫哭泣终老。”

    凯特琳语毕,大厅一片寂然。

    “议和,”布林登叔叔说,“夫人,能议和自然好……但在什么条件之下呢?如果今日议和,马放南山,明日便得拿起武器,重返战场,这是没有意义的。”

    “假如我只能带着儿子的尸骨返回卡霍城,gp么我的托伦和艾德死了又有何价值?”瑞卡德·卡史塔克质问。

    “没错,”布雷肯伯爵道,“格雷果·克里冈烧光我的田地,屠杀我的子民,石篱城而今只剩一片焦黑废墟。难道我还得向派他来的人卑躬屈膝?假如能这么轻易地忘记一切,何必辛辛苦苦打仗呢?”

    令凯特琳意外和沮丧的是,布莱伍德大人竟也同意他的说法:“就算我们和乔佛里国王达成和议,岂不又成了蓝礼国王眼中的叛徒?若是狮鹿相争鹿得胜,我们又怎么办?”

    “无论你们作何决定,反正我绝不承认兰尼斯特家的人是国王。”马柯·派柏爵士宣布。

    “我也不会!”戴瑞家的小男孩叫道,“我绝不会!”

    众人再度互相大呼小叫。凯特琳绝望地坐着,差一点就说服他们了,她心想,他们几乎就要听从她了,就差那么一点……然而时机稍纵即逝,议和的希望已然破灭,再也没有机会疗伤止痛,保护儿女们安全了。她看看儿子,看着他聆听诸侯争

    论。他皱眉、困扰,已经全然与这场战争密不可分。他承诺将娶瓦德·佛雷的女儿为妻,但她看得出他真正的新娘是眼前桌上的那把剑。

    凯特琳想着两个女儿,不知今生是否还有机会见面,这时大琼恩一跃而起。

    “诸位大人!”他高声大喝,声音在屋宇间回荡。‘‘听我说说我对这两个国王的看法!”他啐了一口。“蓝礼·拜拉席恩对我来说狗P不是,史坦尼斯也一样,凭什么让坐在满地开花的高庭或多恩的人来统治我们?他们哪里懂得绝境长城、狼林和先民荒冢?就连他们信奉的神也不是真神。至于兰尼斯特,叫异鬼把他们抓去吧,老子受够了。”他伸手过肩,抽出那把骇人的双手巨剑。“咱们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自己管自己?咱们娶的是真龙的女儿,眼下真龙已经死光啦!”他剑指罗柏。“诸位大人,要我下跪没问题,但我只跟这一位国王下跪。’,他话声如雷,“北境之王万岁!”

    然后他跪下来,将佩剑放在她儿子脚边。

    “这样的话,我也同意停战。”卡史塔克伯爵道,“就让他们继续保有红城堡和铁椅子吧。”他抽出长剑。“北境之王万岁!”说罢他跪在大琼恩身边。

    梅姬·莫尔蒙站起来。“冬境之王万岁!”她高声宣布,接着将她的带刺钉头锤放在两把剑旁边。这时河间贵族们也纷纷起身,虽然布莱伍德、布雷肯和梅利斯特等家族从未被临冬城统辖,凯特琳却见他们一一起立,拔出佩剑,屈膝下跪,口中高喊着三百年来无人听过的古老名讳。自从龙王伊耿一统六国,这个称号首度堂皇重现,响彻于她父亲的木造殿堂:

    “北境之王万岁!”

    “北境之王万岁!”

    “北境之王万岁!”

    丹妮莉丝

    此地遍野红沙,四下死寂,干枯焦裂,木柴难寻。

    她手下的人带回纠结的绵木、紫灌木以及束束褐草。他们还找来两棵生得最直

    的树,砍下树枝,剥去树皮,然后将之劈开,把所得木柴堆成方形,中间放满稻草、灌

    木、树皮屑和干草。拉卡洛从剩下的小马群里挑了一头骏马,虽然比不上卓戈卡奥

    的赤红坐骑,但世间原本就少有与之匹敌的畜生。阿戈把它牵到木柴堆成的方形中

    间,喂它吃了一颗干瘪的苹果,然后照它面门一斧砍去,利落地把它放倒。

    弥丽·马兹·笃尔手脚被缚,站在漫漫烟尘中,睁大那双黑眼,不安地看着这一

    切。“杀马是不够的,”她告诉丹妮,“血Y本身没有力量,你既不懂魔咒的语言,更没

    有寻求这种语言的智慧。你以为血魔法是小孩子玩的把戏?你称呼我为‘巫魔女’,

    仿佛那是个诅咒,但它真正的意思其实是‘智慧’。你只是个年幼无知的孩子,无论

    你打算做什么,都注定不会成功。为我松绑,我会帮你。”

    “我听够了巫魔女的废话。”丹妮对乔戈说。他取出鞭子交给她,在那之后,女祭

    司沉默了。

    他们拿柴薪在马尸上堆起一座平台,用上了小树的主干、大树的枝桠,以及所

    有能找到的最粗最直的枝条。他们将木柴从东摆到西,象征日升到日落,然后在平

    台上放置卓戈卡奥的宝物:他的大帐篷、他的彩绘背心、他的马鞍和缰绳、他成年时

    父亲所赠的马鞭、他那把曾击杀奥戈卡奥父子的亚拉克弯刀,还有他巨大的龙骨长

    弓。阿戈原本要把卓戈的血盟卫赠与丹妮作新娘礼的武器也放上去,却被她阻止。

    “那些是我的东西,”她对他说,“我要留着。”卡奥的宝物上又铺了一层灌木枝条,然

    后放上几捆干草。

    太阳逐渐朝天顶爬去,乔拉·莫尔蒙爵士把她拉到一边。“公主殿下……”他开

    口。

    “你为何如此称呼我?”丹妮质问他,“我哥哥韦赛里斯从前是你的国王,不是

    吗?”

    “是的、姐。”

    “如今韦赛里斯死了,我就是他的继承人,是坦格利安家族的最后血脉,过去属

    于他的东西,现在都是我的。”

    “是……女王陛下。”乔拉爵士说着单膝跪下。“丹妮莉丝,我的剑是您的,我的心也是您的——而在过去,我这颗心却不曾属于您哥哥。我仅是一介骑士,遭遇放逐,身无长物,但我求求您,听我说。让卓戈卡奥去罢,你绝不会孤身一人。我向你保证,除非你自愿,否则谁都别想带你回维斯·多斯拉克,你无须加入多希卡林。跟我走吧,我们去东方,去夷地、魁尔斯、五海和Y影之地旁的亚夏,我们将会看到前所未见的奇观,啜饮天上诸神赐予我们的玉露琼浆。我求求您,卡丽熙,我知道您的打算,但请您千万别这么做,千万不要啊。”

    “我必须这么做,”丹妮一边说,一边伸出手,爱怜而哀伤地轻抚他的脸颊,“你不了解。”

    “不,我了解您深爱着他,”乔拉爵士的声音里充满绝望。“过去,我也深爱着我的妻子,但我并不曾与她生死相随。您是我的女王,我的剑是您的,但你若要爬上卓戈的火葬台,休想叫我袖手旁观,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火焚烧。,’

    “你怕的就是这个?”丹妮轻轻地吻了他宽阔的额头。“好爵士,我没有孩子气到那种地步啊。”

    “你不会陪他殉死?女王陛下,您发誓不会这么做?”

    “我发誓。”她用七大王国——那些照理归她统治的国度——的通用语答道。

    平台的第三层用跟手指一般粗细的树枝搭咸,上面铺满干叶和枯枝。他们将枝叶从北摆到南,象征玄冰到烈火,最后把柔软的枕头和丝被堆在最上,积得老高。等到一切备妥,太阳已经渐渐西沉。丹妮将所剩无几、尚不满一百的多斯拉克人召集到身边。当年伊耿扬帆出征时,最初又带了多少人呢?她不禁好奇地想。多少都没有关系。

    “你们将是我的卡拉萨。”她对他们说,“在你们当中,我看到了奴隶的脸庞,首先,我放你们自由。取下你们的奴隶项圈吧,如果你们要走,没人会加以阻止,但如果你们选择留下,你们将彼此成为兄弟姐妹、男女夫妻。”一双双黑眼睛看着她,充满戒心,面无表情。“在这里,我更看到幼儿、妇女和满是皱纹的老人的脸孔。昨天我尚为幼儿,今夕我已成为女人,明日我便将衰老。我告诉你们中每一个:把你们的双

    手和你们的心灵交给我,这里永远有你们的一席之地。”她转身面对自己卡斯部众

    的三名年轻战士。“乔戈,这把银柄长鞭是我的新娘礼,在此我把它送给你,并任命

    你为寇,同时要求你宣誓成为吾血之血,与我同生共死,并肩作战,保护我免于危

    难。”

    乔戈从她手中接过鞭子,脸上却满是困惑。“卡丽熙,”他有些犹豫地说,“这事

    不成的。当女人的血盟卫,会令我感到羞耻的。”

    “阿戈,,’丹妮唤道,不理会乔戈的话。如果我回头,一切就都完了。“这把龙

    骨长弓是我的新娘礼,在此我把它送给你,”那把双弧龙弓,雕工精细,乌黑发亮,立

    起来比她还高。“我也任命你为寇,同时要求你宣誓成为吾血之血,与我同生共死,

    并肩作战,保护我免于危难。”

    阿戈垂下眼睛,接受了那把弓。“我无法宣誓。只有男人才能领导卡拉萨,或是

    任命别人为寇。”

    “拉卡洛,”丹妮不理会他的拒绝。“这把亚拉克巨弯刀是我的新娘礼,它的刀鞘

    和刀身都镶上了金线,在此我把它送给你,并任命你为寇,同时要求你成为吾血之

    血,与我同生共死,并肩作战,保护我免于危难。”

    “您是卡丽熙,”拉卡洛说罢接过亚拉克弯刀。“我将与您并肩骑到圣母山下的

    维斯·多斯拉克,保护您免于危难,直到您加入多希卡林的老妪。除此之外,我无法

    作任何承诺。”

    她冷静地点点头,仿佛压根儿没听见他的回答,然后她转身面对她的最后一名

    武士。“乔拉·莫尔蒙爵士,”她说,“你是追随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忠勇的骑土,我虽

    无新娘礼相赠,但我向你发誓,有朝一日,你将会从我手中得到一把举世无双的长

    剑,它将由真龙打造,以瓦雷利亚钢铸成。我也要求你宣誓效忠。”

    “女王陛下,我的命是您的,”乔拉骑士说着单膝跪下,将佩剑放在她脚边。“我

    宣誓为您效力,奉行您一切旨意,牺牲性命,再所不辞。”

    “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

    “我将谨记你的誓言,希望你永不后悔。”丹妮扶他起身,然后垫起脚尖,轻柔地

    在骑士唇上印下一吻。“你是我第一个女王铁卫。”

    她进帐时,感觉整个卡拉萨都在注目她。多斯拉克人窃窃私语,睁着杏仁形的黑眼睛,用眼角余光怪异地打量她。他们一定以为我疯了,丹妮明白,或许我真疯了,究竟是不是这样,很快就能揭晓。如果我回头,一切就都完了。

    伊丽搀她进入浴缸,洗澡水烫得吓人,但丹妮既未退缩,也未吭声。她喜欢这种热,让她有干净的感觉。姬琪在水里洒了香油;那是她在维斯·多斯拉克的市集里收的礼物,此刻帐篷里蒸汽四溢,馨香弥漫。多莉亚为她洗净头发,把纠缠打结的地方都梳理柔顺,伊丽则替她刷背。丹妮阖上双眼,任香气和暖意裹住全身。她可以感觉热气渗进双腿间的酸痛,当热气进入体内时,她禁不住颤抖,接着,所有的疼痛和僵硬似乎都随之融化,令她飘飘欲仙。

    沐浴干净后,女仆扶她走出浴缸。伊丽和姬琪为她擦干身体,多莉亚则为她梳整头发,将她一头长发梳成银色瀑布,流泻到后背。她们为她抹上辛香花和R桂:双腕、耳后中胀的茹头各轻触一点,最后抹在下T。伊丽的手指轻轻滑过细部,冰凉而温柔,有如爱人的吻。

    在这之后,丹妮把她们都遣走,亲自帮卓戈卡奥准备前往夜晚国度的最后一趟旅程。她洗净他的身体,梳理他的头发,并为之搽上香油。她最后一次伸手滑过他的头发,感觉到它们的重量,想起新婚当晚自己初次碰触的情景。他的头发从未修剪,有多少死者有如此殊荣呢?她把脸深埋其中,吸进发油朦胧的芳香。他闻起来有青草和大地的感觉,有轻烟、JY和骏马的气息,他闻起来有卓戈的味道。我生命中的太阳,请你原谅我,她想,原谅我所做的一切,以及我必须做的一切。我的星星,我付出了代价,可这个代价实在太高、太高了……

    丹妮为他扎起发辫,把银环穿上他的胡子,又把铃铛一个个系在他发梢。这么多铃铛,其中有金、银,还有青铜,这些铃铛将向他的敌人宣告他的到来,令他们胆怯害怕。她为他穿上马鬃绑腿和高统长靴,在他腰间系上一条满是金银奖牌的沉重皮带。最后,她为他穿上彩绘背心,遮住胸膛的伤疤,这背心虽然老旧褪色,却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至于自己,她选了一件宽松的沙丝长裤,一双绑到膝盖的凉鞋,以及

    和卓戈穿的相似的背心。

    当她召唤他们来把卓戈的遗体搬到火葬台上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乔戈和阿

    戈抬着他走出帐篷,多斯拉克人在旁静默地观看。丹妮走在他们之后。他们让他躺

    在自己的枕头和丝被上,头朝遥远东北的圣母山。

    “拿油来。”她一声令下,他们便抱来那一罐罐香油,浇淋在火葬堆上,浸湿了丝

    被、树枝和捆捆干草,渗进下面的木柴,空气中弥漫着香气。“把我的蛋也拿来。”丹

    妮吩咐女仆,声音里的某种东西促使她们拔腿就跑。

    乔拉爵士抓住她的臂膀。“女王陛下,卓戈在夜晚的国度是用不着龙蛋的,不女口

    拿到亚夏去卖了,只需卖一颗,我们便足以买下一艘大船,返回自由贸易城邦。而卖

    掉三颗所换来的财富,够您一辈子享用不尽。”

    “他送我这些蛋,不是要我拿去卖的。”丹妮告诉他。

    她爬上火葬堆,亲自将龙蛋放置于她的曰和星身边。黑色的放在他心上,用手

    掌按住;绿色的放在他头旁,用发辫卷起;R白和金黄相间的那颗则放在他双腿之

    间。随后,丹妮最后一次与他吻别,尝到他嘴唇上香精的甜蜜。

    从火葬台上爬下来时,她注意到弥丽·马兹·笃尔注视着自己。“你疯了。”女祭

    司嘶声道。

    “疯狂与智慧,真有那么大差别吗?”丹妮问,“乔拉爵士,将这巫魔女绑上火葬

    台。”

    “绑上火……不,女王陛下,请您听我说……”

    “照我的话去做,”看他依旧犹豫不决,终于燃起了她的熊熊怒火。“你不是宣誓

    奉行我的意旨,至死不渝么?拉卡洛,你来帮他。”

    于是女祭司被他俩拖到卓戈卡奥的火葬台上,跟他的宝物绑在一起。她没有叫

    喊。丹妮亲自将香油倒在那女人头上。“我感谢你,弥丽·马兹·笃尔,”她说,“感谢你

    教会我的一切。”

    “你绝不会听见我的哀嚎。”弥丽回答。香油从她的发际流下,渗进衣服。

    “不,我会的,”丹妮说,“但我要的不是你的哀嚎,而是你的生命。我记得你曾对

    我说:惟有死亡方能换取生命。”弥丽·马兹·笃尔张口欲言,但最后还是没有答话。

    丹妮步下火葬台,发现巫魔女那双平板黑眼里的轻蔑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近似

    恐惧的神色。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是等待太阳落幕,群星现身。

    每当马王死去,他的坐骑也会被杀陪葬,如此他才可以骑乘骏马,昂然进入夜

    晚的国度。当他们的遗体在苍天之下火葬时,卡奥将骑着烈焰熊熊的炎马,腾越而

    出,化为天际的星斗。遗体燃烧得越旺,他在黑暗中的星宿就越是熠熠发光。

    第一个发现的是乔戈。“在那里。”他压低声音说。丹妮朝他指的方向望去,低

    低的东方天际,有一颗红色的彗星,那是血的红色,火的红色,拖着龙的尾巴。她无

    法要求比这更强的征兆了。

    丹妮从阿戈手中接过火把,C进柴堆。香油立即起火燃烧,细枝和干草只隔了

    一个心跳的瞬间也马上跟进。.细小的火苗从柴堆各处窜出,有如动作迅捷的红鼠,

    滑过油层,从树皮跃到枝干,再跳上叶子。一股热气从火中升腾,朝她迎面扑来,轻

    柔而突兀,恍如爱人的呼息,但几秒之后,就热得令人难以忍受了。丹妮向后退去,

    木柴哔啪作响,声音越来越大,弥丽·马兹·笃尔开始用高亢尖锐的声音歌唱。火焰

    时而盘旋,时而扭动,彼此竞相追逐,朝台顶节节攀升。空气也仿佛因高热而Y化,

    在暮色中闪闪发亮。丹妮听见柴薪爆裂,烈焰淹没了弥丽·马兹·笃尔,她的歌声变

    得更嘹亮、更尖锐……然后她突然喘了口气,再喘一口、一口,接着歌声成了颤抖的

    嚎啕,尖细高亢,充满痛苦。

    火焰烧到了卓戈,很快将他团团围住。他的衣服着了火,刹那间,卡奥仿佛穿着

    翻飞的橙色丝衣,身上冒出缕缕灰烟。丹妮张大了嘴巴,这才发现自己早已屏住呼

    吸。正如乔拉爵士所担心的,她心中的一部分只想冲进烈焰,请求他宽恕自己,最后

    一次进到自己体内。火熔肌肤,只余枯骨,长相厮守,直到永远。

    她闻到人R烧熟的味道,这与营火上烤马R的气息并无二致。在渐渐深沉的暮

    色里,火葬台宛如一只咆哮的巨兽,盖过了弥丽·马兹·笃尔微弱的惨叫,吐出长长

    的火舌,舔噬夜空的肚腹。烟雾愈加浓密,多斯拉克人一边咳嗽,一边纷纷后退。橙

    色的巨焰鼓起炼狱的强风,将附近的旗帜吹得啪哒作响,木柴嘶声爆裂,发光的余

    烬自烟幕中升起,朝无边的黑夜飘去,仿若干百只新生的萤火虫。烈焰高升,挥动着

    巨大而火红的翅膀,*得多斯拉克人节节退后,连莫尔蒙也走避开来,只有丹妮纹

    丝不动。她是真龙传人,体内有熊熊烈焰。

    早在很久以前,她便已察觉了真相,只是当时的火盆不够热,丹妮一边想,一边

    朝大火走近一步。焰火在她面前蠕动,活如婚礼当天的女舞者,旋转着,高歌着,舞

    动着她们红橙黄三色的头纱。它们模样虽然骇人,形体却随着高热展现生机,显得

    异常美丽。丹妮张开双臂,迎向它们,她的皮肤泛红发光。这也像一场婚礼啊,她

    心想。弥丽·马兹·笃尔已经安静下来。女祭司当她是/j、孩子,但孩子是会成长,会学

    习的。

    丹妮再踏前一步,感觉到沙土的高热透过凉鞋底传到脚掌。汗水流过她的大腿

    和茹房,如河流一样自她双颊奔泻而下,那里本是她流干泪水的地方。乔拉爵士在

    背后喊她,但他已经不重要了,惟一要紧的是火。火焰是如此美丽,她此生没见过比

    这更漂亮的事物,每一簇火,都像身穿红橙黄三色袍子,肩披飘舞冒烟长斗篷的巫

    师。她看见鲜红的火狮、金黄的巨蛇和淡蓝火苗组成的独角兽,她看见鱼、狐狸和怪

    物,看见狼、鲜丽的飞鸟和繁花的大树,一个比一个漂亮。最后,她看见一匹浓烟绘

    成的灰骏马,飞扬的马鬃是一团发光的蓝火。是的,,我的日和星,是的,上

    马吧,勇敢地骑马前行吧。

    她的背心开始冒烟,丹妮把它脱开,任它落到地面,彩绘皮革立即爆出朵朵红

    焰。她朝火再迈一步,双R暴露,火焰炙烤下,奶水如溪流般从她红润肿胀的茹头流

    下。就是现在,她明白,就是现在。刹那间,她瞥见卓戈卡奥正在她前方,骑着那匹

    烟灰骏马,手握火焰长鞭。他朝她微笑,只听嘶的一声,长鞭如蛇般朝火葬台窜去。

    喀啦,声音好似顽石挣裂。由木柴、细枝和干草搭建而成的平台开始摇晃,向

    内倒塌。燃烧的碎木片散落在她身旁,丹妮沐浴在一片灰烬和火星之中。某个不知

    名的东西轰隆滚落,弹跳之后掉在她脚边:那是一颗有弧度的石头,R白色中有金

    黄纹路,正裂开冒烟。火势轰隆震天,隔着崩塌的烈焰,丹妮隐约听见妇女的尖叫和

    孩童惊奇的呼喊。

    惟有死亡方能换取生命。

    喀啦,尖声轰隆有如雷霆。火葬台再度摇晃,浓烟卷起,在她周围旋绕,烈焰烧

    至中心,干柴纷纷爆裂。她听见马儿的惊叫,听见多斯拉克人惊恐的叫喊,听见乔拉

    爵士唤着她的名字,不停咒骂。不,她想吼回去,不,我亲爱的好骑士,毋需为我

    担心。你可知道?火焰本属于我,我是风暴降生丹妮莉丝,龙的女儿,龙的

    新娘,龙的母亲,你难道看不到吗?你难道听不见吗?随着一柱高达三

    十尺的擎天烈焰和浓烟,火葬台终于彻底崩塌,朝她四周坍倒下来。丹妮毫不畏惧

    地向前走去,走进火焰风暴,呼唤她的孩子。

    喀啦,震耳欲聋,仿佛天崩地裂。

    当火焰终于熄灭,地面稍稍冷却之后,乔拉·莫尔蒙爵士在一片灰烬之中找到

    了她。在她身旁,尽是焦黑的木炭和发光的火烬,以及男人、女人和骏马烧焦的骨

    头。她浑身赤L,覆盖烟灰,华裳全成灰屑,美丽的头发也焚烧殆尽……但她本人却

    安然无恙。

    那只R白和金黄相间的龙吸吮着她的左R,青铜与碧绿的那只吸着右R,她用双手环抱着它们。黑红相间的那只龙垂挂在她肩头,用长长而蜿蜒的脖子缠绕着她的下巴。当它看到乔拉,便抬起头,睁大亮红如炭的眼睛盯着他。

    骑士一言不发地跪下,她的卡斯部众也跟上来。乔戈头一个将亚拉克弯刀放在她脚边。“吾血之血,”他喃喃道,将脸贴近冒烟的地面。“吾血之血,”她听见阿戈应和。“吾血之血,”拉卡洛叫道。

    在他们之后,她的女仆们也来了,接着是其他的多斯拉克人,不论男女老幼,丹妮只需看看他们的眼睛,便知他们已经臣服于她,今日如此,明日亦然,直到永远,不是惧于卓戈威势的臣服,而是打从心底的心悦诚服。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站起身来,她的黑龙嘶地一声从口鼻吐出几缕白烟,另外的两只也同时松开她的茹头,齐声加入它的怒吼。它们张开半透明的翅膀,拍打空气。

    于是,龙族齐声高鸣的乐音响彻夜空,数百年来,这是头一次。


热门小说推荐: 剑来 圣墟 夜天子 斗破苍穹 永夜君王 斗罗大陆 情欲超市 大团结 乱伦大杂烩 乱伦系列(未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