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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4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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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陶醉忘我。
一曲《鸥鹭忘机》奏罢,余音绕梁,六郎还沉浸在回味之中,却听见水清影清新的嗓音说道:“六公子,该你了!”
就算是在顶层三楼,也能够听到楼下传来的一阵叫好之声。
六郎抚掌叹道:“清影姑娘的琴艺确实到了技进乎艺的程度,在下自愧不如!”
水清影s心有着一丝得意,嘴上却淡然道:“互相切磋而已,六公子又何必自谦呢。”
说罢盈盈起身,为六郎让出位置。
六郎见状也站起身来,来到案j前坐下,附近的空气中还留着一丝淡淡的清香,却不是檀香的味道,那定是水清影身上出的香了,六郎忍不住多吸了j口气。
水清影俏脸微红,别过头去不看六郎这轻佻的举动,却听到六郎舒f地赞道:“真暖和!”
她想起六郎坐在自己刚才坐的地方,自己的温还没有散尽,见六郎夸张的语气,水清影脸更红了,狠狠地瞪了六郎一眼,又被这家伙占了便宜!
水清影找了张位置坐下,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六郎有些笨拙地调着琴弦,命晓兰把靠近大厅一边的窗户都打开,等会这里的琴声便会清晰地传到楼下,让这家伙丢丢脸。
六郎试了j个音之后,微微思索,轻松地在琴上弹出一段旋律,旋律轻快明了,有种活泼生动的快乐气息,虽然技法不足为道,但胜在节奏新颖,让人一听便难以忘怀。
只可惜这段旋律实在太短,只p刻时间就已经弹完,六郎弹完收手,站起身拱手道:“献丑了!小生技艺粗浅,胡乱弹奏,乐理不通之处,还望清影姑娘见谅!时间不早,小生这便告辞!”
说完向水清影作了个揖,朝门外走去,竟是毫不留恋。
“六公子!”
水清影从琴声中回过神来,见六郎要走,连忙叫住他,问道,“六公子,这曲子节奏清新明快,清影却是从未听闻,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六郎转过头来,微笑道:“这曲子出自我家乡的一歌谣,名字叫做《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
水清影对这个有趣的名字颇感好奇。
六郎眼中露出笑意,带着些许回忆地说道:“不错,这歌谣还配有歌词,同曲子一起唱和,非常有趣。”
水清影柳眉一扬,略带嗔意地说道:“六公子可否不卖关子,同曲子搭配的歌词是什么样的呢?”
六郎嘴角一牵,微笑着说道:“歌词非常简单,小生这就唱给清影姑娘听。”
六郎说罢低声哼道,“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听着如此有趣的歌词,水清影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只是那冰容瞬间解冻的风情,便让六郎看地目眩神迷。一边的丫鬟晓兰也忍不住笑意,但又担心小姐不豫,抿嘴强忍着非常辛苦。
六郎微微仰,回忆道:“每次唱起这歌,我总会想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心情也总会好很多。我见清影姑娘似乎总有g郁郁之气在x中,便以此歌谣送给姑娘,希望姑娘能看开一些,不要总让自己生活在忧愁的包围之中……嗯,小生的话有些多了,就此告辞,清影姑娘,后会有期!”
最后一段话六郎本来不想说出来的,但一想到自己的过去,一时忘乎所以,还是忍不住说了出口,这倒也没有什么,六郎再次向水清影作了个揖,转身穿过层层帘幕,向楼下走去。
“六公子!”
六郎停住身形,但却没有转身。
水清影的声音传了过来:“多谢公子关心,如果有空,六公子可随时来临仙舫,清影必竭诚相待……”
六郎长笑一声:“这不必清影姑娘吩咐,在下也会常来,希望下次来时,能如愿一睹清影姑娘容颜!”
说罢也不回头,走下了楼梯。
水清影望着六郎消失的身影,脑中想着刚才他唱歌谣时的可ai样子,轻轻摘下覆在脸上的纱巾,绝美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小姐!小姐你刚才笑了唉!”
晓兰做水清影的丫鬟好j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水清影的微笑,难免惊喜出声。
水清影这才想起,是啊,自从家族巨变之后,她已经有好些年没有笑过了……
第58o章
汤山位于金陵城东南约三四十里处,骑马一个多时辰便可到达,传说后羿s日,神鸦坠落于此地,便形成了著名的汤山温泉。泉水温度适中,十分适合沐浴水疗,当初六郎建立自己城外根据地时选择汤山,其中这里有温泉便是相当重要的原因。汤山的面积非常大,附近一共有四个温泉区,地处半山腰上,依山傍水,座北朝南。
吃饭午饭,沐浴更衣之后,六郎摇身一变又成为风度翩翩的六公子,自从见识了秦淮河的风月之后,六郎对此兴趣大增,加上想起和张百年还有一个约定,因此出府后六郎径直朝秦淮河畔而去。
下午的秦淮河稍显冷清,不过人也不少,晚睡的姑娘们大多才刚起床不久,梳洗完毕后娇慵地站在楼上向着路上的行人抛送秋波,不像晚上拉客那么生猛,但也别有风味。午后来秦淮河的大多都是些清闲无聊之人又或者是自负风雅的文士,来这里的目的也更加纯粹一点,ryu上的追求少一点,更多的是寻找一种红袖添香的气氛,以期激灵感,因此这个时候,稍懂诗书,会点琴棋的姑娘会更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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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像以才情出名的水清影,以风雅自诩的临仙舫,在这个时候,反而是客人最多的时候。六郎走进临仙舫,现这里面的位置基本上都坐满了人,每桌都有j个巧笑倩兮的姑娘相陪,或饮酒作乐,或抚弄丝竹,或执棋对弈,或临窗赋诗,有的甚至找个舒f的位置酣然入睡,享受着姑娘们玉手的按摩f务。下午临仙舫的布置稍有改变,临窗的舱板被移去了大半,冬日暖烘烘的y光可以直接照入船舱,显得更加明亮舒适。
六郎四下张望了一会,却没有现张百年的身影,丽娘远远地就看见六郎上船,她对六郎的印象极深,连忙迎了上来,拉着六郎笑道:“六公子终于来了,这两天清影姑娘总提起公子呢!”
绕是六郎知道丽娘只不过是奉承敷衍的话语,心下也不禁一阵舒坦,笑道:“丽娘你真会说话,对了,前日那滁州来的张百年来了没有,他不是说天天在这里等候本公子的吗?”
丽娘的脸se顿时有些尴尬,低声说道:“张百年公子天天都来,今天他还带来了一位公子,这位公子在音律上的见识极高,清影姑娘刚刚邀请他们两人上楼论琴去了……”
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一阵悦耳的琴音,六郎虽然对音律的研究不甚透彻,但也听得出来这曲子不是水清影所奏,显然就是丽娘说的张百年带来的公子所奏了,心中嫉妒加上不悦的表情很明显地表现在了脸上。
丽娘察言观se,知道六郎心下颇为不爽,连忙说道:“六公子,清影姑娘吩咐过,如果六公子前来,可以不必通传直接上楼去找她,丽娘这就带公子上楼吧?”
六郎心下才稍微舒f一点,不置可否地跟着丽娘朝楼上走去,楼梯上传来的琴音愈加清晰悦耳,六郎能从中感受到一种温柔恬静,与世无争的情怀。六郎心中一阵感动,嫉妒的情绪就像被浇了一盆凉水般猛然熄灭,暗道我这是争什么风吃什么醋啊,水清影跟我又有何关?我们不过是仅有一面之缘而已,在她心中不过一个匆匆过客,我犯得着这么妒忌吗?
而且水清影身处秦淮这等风月场所,每日不管是不是情愿,都需要应酬不少客人,这是她的工作,我要是吃醋的话岂不是吃的海了去了?六郎摇头失笑一声,情绪恢复正常。
走上三楼,六郎对丽娘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怎么走,丽娘点点头,朝六郎歉然一笑,这才转身下楼。
此时琴声正好弹完,水清影的声音响起:“周公子对于音律的研究果然高深,清影佩f,尤其是琴声中隐含陶渊明出尘避世的然情怀,让清影向往不已。清影前日偶得一曲,与周公子之曲似有相通之处,请周公子不吝指教!”
一道清越柔和的声音欣然说道:“果有此音?还请清影姑娘让我等一饱耳福!”
六郎心下一动,在门口止步。
屋内传出一阵节奏轻快的曲调,活泼的乐音仿佛跳动的l花,让人闻之不禁心情轻松,想跟着哼出声来,六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依稀听出这节奏就是前日他弹奏的《nv人是老虎》不过显然是经过修改的,不管音域还是音se,都比他弹的要好多了。
一曲弹罢,两道掌声响起,张百年的声音响起:“清影姑娘此曲清明欢快,让人闻之忘忧,果然同表弟所奏有异曲同工之妙,同属极品。”
那个周公子的声音接着说道:“此曲在下前所未闻,然不管是节奏还是韵律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虽寥寥数音,但清新快乐之情油然而出,仿佛置身于山林鸟兽之中,无拘无束,无忧无虑,让人神往。不知此曲是否清影姑娘所做?”
张百年抢白道:“这是自然,想在下自诩自y博览众曲,之前也未曾耳闻,而以表弟之才也说没有听过。试想除了石当家所做还会有谁呢?”
水清影轻轻摇头,淡然道:“张公子可猜错了,此曲并非清影所做,作此曲者另有其人!”
周公子好奇地问道:“哦?不知此人是谁?”
水清影正待答话,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掌声,一人掀门而入,笑着说道:“数日不见,一来便能听到清影姑娘演奏,真是妙事,还请清影姑娘原谅在下不请自来之罪!”
水清影眼中露出一丝光芒,盈盈起身说道:“六公子来的正好,晓兰,给六公子沏壶庐山云雾。”
水清影朝坐在一边的一个男子说道,“周公子,说曹c曹c就到,你刚才问的曲调作者,正是眼前这位六公子!”
六郎见水清影还记得他的喜好,欣然找了个位置坐下说道:“清影姑娘此言差矣,前日在下所奏只不过寥寥数音,哪有清影今日所奏如此美妙,因此此曲作者当仁不让是清影姑娘你,在下哪敢贪功!”
六郎朝身边的周公子笑道:“倒是周公子,刚才所奏之曲也是非凡,让在下都起了归隐山林之心呢!在下六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重光是六郎的小名,此时用上也颇为自然。
这周公子生的眉清目秀,p肤白皙,让六郎一见便有好感,周公子礼貌地点点头道:“六公子过奖了,小弟周雅芙,只是略通音律而已,还要跟公子多多讨教!”
“六公子,你难道不知道临仙舫的规矩么,没有清影姑娘的邀请,你擅自上三楼来,是不是不把清影姑娘放在眼里?”
张百年见六郎一进来便抢去了所有风头,心下颇为不爽,因此yy地说道,以期挑拨他和水清影的关系,同时凑到周公子耳边低声说道,“表弟,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家伙,等等你可切记替表哥我讨回面子啊!”
周公子眼睛一亮,仔细看了六郎一眼,微微点头,低声道:“先看看再说吧!”
六郎还没有说话,水清影先替他解围道:“张公子不知道,是清影吩咐丽娘见到六公子便直接引上楼来的,不关六公子的事。”
张百年脸se尴尬,不好唐突了佳人,讪讪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六郎一眼。
六郎看了张百年一眼,轻笑道:“在下适才在门口听到,这位周公子应该是张兄的表弟吧?在下就不明白了,同是兄弟,为什么相差却这么大呢?一个大气雍容,让人一见便喜欢;一个却如此小肚j肠,睚眦必报,真是让人费解啊!”
六郎刚才早听到张百年在这周公子耳边的低语,看得出张百年这表弟对他并没有多少敌意,而他也不想与这个能弹得一手出尘之音的人相斗,于是才有刚才之言,分化两人阵营,丑化张百年的形象。
果然,周雅芙听了六郎的话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拗不过张百年的三番四次力邀,这才前来临仙舫,“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其实他的主要目的,其实还是想看看那个能做出“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刚一见六郎,便对他的洒脱儒雅有了j分好感。他素来知道自己这位表哥文采有余,风度不足,因此六郎这么一说,他倒是信了七分。
“你!”
张百年没想到六郎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往他身上泼污,而周雅芙表弟似乎也有些相信,他一时间乱了分寸,却不知道如何反驳,要不是心下有所顾虑,他恐怕要当场作,老拳相向了。
张百年似乎对他这个表弟有些畏惧,在周雅芙看了他一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