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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6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六朝清羽记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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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想到这里,程宗扬暗叫不妙。谢艺的目的地既然是碧鲮族,那么他说霓龙丝出自碧鲮,多半是一句虚言。

    程宗扬心里不禁打鼓。南荒的道路他已经见识过,最大的特色就是没有路。

    如果千辛万苦赶到碧鲮族,却找不到霓龙丝,苏妲己不提,自己怎么跟祁远和吴战威他们交待?

    “咦?”

    云苍峰讶异的声音传来,“小哥想到什么为难事了吗?”

    自己还真是七情上脸,程宗扬苦笑着摸了摸脸颊,转开话题,“云老哥,我想问问湖珠的价格……”

    第十章 碧湾

    阁热的空气像蒸笼一样,身上的衣物被水淋过般湿透,分不出是汗水还是空气中的水分。

    离开白夷族,程宗扬才发现在山上那几日有多么惬意。白夷的山峰高出地表数百米,温度比山下清凉得多,即使下雨也没有这么潮湿。

    两日前,众人在朱老头的带领下渡过盘江,就仿佛走进蒸锅里面,吸进的空气比呼出的还湿热。天上的太阳永远是雾蒙蒙的,被一层水气阻隔,只有夜间才能喘口气,轻松一点。

    一路上,众人骑乘的马匹已经受不了酷热,倒毙了三匹。好在众人带的货物大部分都在白夷族换成湖珠,包括白湖商馆的货物在内,用三匹走骡驮着。若非如此,那些织物、晒干的药材吸了水,早把众人累趴下了。

    武二郎把衣服掖在腰间,精赤着上身在前面开路。离开白夷族时,队伍重新精简过,云氏商会的护卫只留下八名精壮汉子,易勇和另外几名护卫悄悄踏上了退程之路。程宗扬知道云氏商会急于将灵飞镜送回建康,也不多问,大家心照不宣。祁远多留了个心眼,让仅剩的两名奴隶,带着一部分货物随他们一同退回,指明交给留在后面的商馆护卫,免得这趟南荒一无所得。

    这样白湖商馆连同武二郎在内,一共剩下七人。吴战威、小魏负责开路,石刚和祁远负责看管马匹和货物,伤愈的凝羽也不再独自行动,与商队同止同行。

    至于武二郎,倒更像是和花苗人一伙的,吃住都在一起。对于他跟苏荔的交往,那些花苗人也不介意,反而像是乐观其成。

    苏荔有意让受伤的族人退回花苗,但那些花苗人无论男女没有一个同意。卡瓦说:“即便死,也死在一处。”

    苏荔也只好作罢。

    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花苗人总显得兴高采烈,对他们而言,每过一天,生命便少一天,再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阿夕在队伍里蹦蹦跳跳,不时做些小小的恶作剧,让人哭笑不得,连苏荔也未发现她的异常。只有程宗扬知道,在自己身边时,她会流露出另一种目光。用蜈蚣咬伤她的究竟是谁,仍没有半点线索,但正如凝羽说的,那个人似乎并没有恶意。

    吴战威背上的伤口已经收拢,但又多了几道灌木枝划出的血痕。他羡慕地看了一眼武二郎,那厮虽然好吃懒做,这一身横练功夫可真是不俗。从棘丛中硬生生开出一条路来,身上连道红印都没有。

    易彪那铁打的汉子这会儿也汗出如浆,在酷暑中开了半个时辰的路,耗费的体力比平常多了三倍都不止。可他还不愿退下去歇息一,疲累下,手上失了准头,钢刀几次砍在石上,留下四五个缺口。他换了把刀,还要接着干,却被吴战威拉住。

    “程头儿!”

    吴战威粗喘着叫道:“歇歇吧!”

    程宗扬也轮着开过几次路,手心磨出几个血泡,他将黑珍珠的缰绳缠在手腕上,叫道:“不能歇!这天气,坐着比走着还消耗体力。拼过这一段,找个有风有水的地方,咱们再休息!”

    “呸呸!”

    武二郎道:“有风有水!你找墓地呢!”

    那厮嘴巴虽然损,手上可丝毫没停,他双刀齐出,将一条拦路的藤蔓砍成几截,抬脚踢到一边。

    这一路最轻松地要数姓朱的老头,他骑着那头灰扑扑的瘦驴,手指头连根草都没碰过,这会儿乐呵呵道:“盘江过来,这一带都是盆地,一个比一个湿,一个比一个热。住在这儿的獠狸人从来都没用过火。”

    石刚有气无力地说道:“又吹呢,这鬼地方还有人住?”

    “哪没有?再往南走,有片山谷,那地方,鸟飞进去都能蒸熟,照样有人。让我朱老头说,这世上最经得起折腾的,就是人。老虎、豹子都活不了的地方,人照样能活。”

    “鸟都能蒸熟,怎么不把你给烤熟呢?”

    “嘿,你这孩子!怎这么说话呢?”

    石刚咧了咧嘴,“我才不信你说的,这地方也能住人?”

    朱老头指了指旁边一汪死水聚成的泥潭,“瞧见没有?獠狸人男的女的都不穿衣服,热得受不了,就钻到泥里面,只露鼻子在外面,一待就能待几天。”

    说着朱老头露出猥琐的嘴脸,嘿嘿笑道:“说不定这塘子里头,就有个光P股的獠女呢。”

    黑珍珠“灰”的一声向后退去,程宗扬连忙拉住它的缰绳,拍着它的脖颈低声安抚。

    泥潭中,一截朽木缓缓漂来,忽然间泥汁四溅,那朽木猛地张开巨口,拦腰咬住一匹走骡。

    那走骡大声嘶鸣着,四蹄在泥土中拼命挣扎。鲜血混着泥汁四处飞溅,那朽木锋利的牙齿刺穿骡背,格的一声咬断走骡的脊骨。它摆着头颅,将走骡拖进泥潭,却是一条巨大的鳄鱼。

    闻到血腥味,远处几根朽木,也朝这边游来。它们丑陋的身躯上覆盖着厚厚的泥污,半睁的眼睛睁开一条细缝,透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仓皇间,众人连忙散开。

    祁远却是一惊,大叫道:“拦住它!”

    说着狂奔过去。程宗扬叫道:“老四!你疯了!一头骡子!”

    “龙睛玉!”

    祁远喘道:“龙睛玉在里面!”

    “一块石头,犯得着拼命吗!”

    “程头儿,”

    吴战威提着刀嘿嘿一笑,“咱们走南荒,就是拿命换金铢。你放心,老四有分寸。”

    祁远抡起刀,一刀砍在鳄鱼额头上。钢刀被巨鳄的坚甲弹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那鳄鱼四足撑地,拖着骡尸朝潭中退去。那口布袋被压在骡尸下,被越带越远。

    为了保持弓弦的弹性,众人用的弓弩平常都是松开的,只有小魏随身带的弩机能用。他刚端起弩机,旁边却有人更快。苏荔翻腕摘下弯弓,纤手一抹,将蚕丝拧成的弓弦挂在弓上,接着张弓S出,挂弦、搭箭、开弓,一气呵成。那条袭击众人的鳄鱼眼眶随即爆出一团血花,露出半截短短的箭羽。

    这一箭直接S进鳄鱼脑际,那条巨大的鳄鱼顿时毙命。祁远割断布袋的搭布,一脚蹬着骡尸,用力扯动。栖居在泥潭中的鳄鱼无声地游来。它们体型巨硕,嘴巴的长度几乎超过身长一半,形态可怖,狰狞得令人反胃。

    祁远好不容易扯出布袋,游来的鳄鱼已经咬住几乎被扯断的骡尸,大口大口地分食起来。

    众人不敢停留,一边持刀戒备,一边迅速离开潭畔。

    众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祁远解开染血的布袋,小心摩挲着那块不起眼的石头。接着又想起什么,将龙睛玉纳入怀中,吃力地爬了起来,在所剩不多的货物里翻拣着。

    祁远抓出一把丹药,一人发了一颗,喘着气道:“含着,免得中暑……”

    武二郎也发了一颗,他像嚼糖豆一样嚼着解暑的丹药,一脸不耐烦地说道:“这祁老四,真婆妈……”

    云苍峰已经年过五旬,虽然年轻时身体打熬得结实,终究比不了那些铁打的汉子。他从马上下来时,脸色发灰,胸口烦闷欲呕,乐明珠用银针刺了他几处X道,放了些血出来,脸色才渐渐正常。

    “老易,想开点。”

    吴战威低喘着道:“来,喝点水。”

    易彪接过水囊,默默喝了一口。自从易虎出事后,这个开朗的汉子就像换了个人,变得沉默寡言,脸上更是绝无笑容。

    “老吴不信命,不过你也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不管怎么说,这日子还得过。要往好处想呢,”

    吴战威劝慰道:“你哥哥留在白夷族,至少不用受咱们这份活罪。在那儿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再说了,白夷族又是你们云氏常走的商路。你要想他了,就每年来一趟,看看他。”

    说着吴战威咧了咧嘴,“你比我老吴强,我连烧纸的地方都没有。”

    吴战威曾经说过,他以前走江湖的兄弟,不少都尸骨无存。易彪闷着头喝了几口水,然后抬眼看着程宗扬,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程先生,他在那里……不妨吗?”

    程宗扬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一笑,“你放心。”

    这样的答案并没有让易彪放下心来。他低着头,许久没刮的胡须又尖又硬,青黑色从颔下一直连到鬓角。

    程宗扬摸着掌心的血泡,叹了口气。每个人都以为他这话是宽慰易彪。只有他自己明白,那绝不是一句空话。

    易虎的囚禁生活,比任何人的想像都更好。

    程宗扬无法告诉易彪的是,当他们在南荒这鬼天气里赶路受苦时,他死去的哥哥,此时正安安稳稳留在白夷族,享受着那位尊贵夫人那具用来讨好他的丰润R体。

    “啊、啊、啊……”

    伴随着湿媚的Y叫,白夷美妇雪球般丰腻的圆臀被干得不住变形。刚在阿夕嫩G中S过精的程宗扬戴上保险套,在美妇一直持续高C的蜜X中挺动。阳具根部凸起的颗粒与炽热的蜜R纠缠在一起,每次进出,都从水汪汪的艳X中带出大股大股的YY。

    “呃──”趴在地上的樨夫人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叫。被透明橡胶薄膜包裹的G头从湿淋淋的美X中拔出,毫不客气地捅进她雪嫩的GD中。樨夫人长发委地,火红的玉颊贴在地上,两手抱着白硕的美臀,用她娇美的嫩G承受着阳具的挺动。

    她睁大眼睛,失神地发出浪叫。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高C过多少次,下T被磨擦得又热又胀,柔嫩的性器黏膜充血般红得发亮。她不停高C着,即使阿夕把脚趾C进她体内,她也用蜜X夹住阿夕的脚趾,不知羞耻地喷S着,两条雪白的大腿像被水洗过一样,水淋淋散发着白亮的光泽。

    片刻后,樨夫人昂起头,蜜X再次抽动起来,YY泉水般涌出。

    阿夕低头含住她的R珠,雪滑的粉臀被干得敞开,柔嫩的菊G湿湿的,夹着一缕淌出的浊精。

    那一晚,樨夫人在程宗扬的药物和阳具下被彻底征服。她与阿夕轮流用性器与后T来欣慰自己的主人。直到她蜜X仿佛被榨干般,抽动着再无法挤出一点YY,X口被干得红肿不堪。

    樨夫人从未经历过这样强烈而持久的高C,她感觉自己的R体仿佛被彻底捣碎,又从碎片中开出妖饱的花朵,在这个年轻人坚挺的阳具下时而开放,时而枯萎,被干得死去活来。

    那粒来自现代的强效新型毒品能压倒鬼王峒的黑色膏泥,让这个白夷美妇欲仙欲死。清醒过来后的樨夫人,几乎把程宗扬当成神灵膜拜。

    程宗扬相信,她一辈子也忘不了这种滋味。但仅仅一片并不足以控制住这个Y浪的妇人。

    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按照乐明珠找到的方法,程宗扬将剩余的毒蝇伞,炼制成鬼王峒称为销魂别香的黑色膏泥,然后交给一个人。他所能想到最可靠的人。

    已经对那种销魂别香成症的樨夫人,不需要再处心积虑地去讨好鬼王峒的使者。她只需要每晚沐浴净身,将她香滑丰润的R体献给那个人,用她的嘴唇、双R、性器、GD抚慰他的身体。让他粗壮坚挺的阳具在自己体内喷S,就可以享受到那种深入骨髓的气息。

    即使那个人丑陋而残缺的肢体犹如怪物,被毒瘾和欲望折磨的樨夫人也毫不介意。

    程宗扬慢慢揉着自己的太阳X。

    王哲曾经说过,自己身上的生死根,能将死气转化为生机。这种自己完全不知道如何而来的天赋,让王哲不惜亲自出面请他留在军中。

    这是一种很珍贵的天赋,但对程宗扬自己来说,却完全是一个J肋。被动地将死气转化为生机,再送给他人,自己扮演的仅仅是一个输血者的角色。

    直到在白夷族的那天晚上,程宗扬才觉察到这种天赋的另一番用途。

    血虎的咆哮声响起时,首先感应到的不是听觉,而是太阳X那处伤痕。它的声音还未传来,太阳X那处伤痕就仿佛被震得微微发麻。

    无论怎么说,血虎的咆哮声都称不上悦耳,正沉浸在三具美妙女体间的程宗扬被吵得心烦意乱,最后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住口!

    已经死去的易虎仿佛听到了他的话语,咆哮声像刀切般断绝。那一刻,程宗扬发现了一种神秘的力量。来自于自己体内的力量。

    程宗扬不知道鬼王峒的使者,是如何将一具尸体炼制成可供C纵的怪物,但当血虎将盛着黑色膏泥的铁盒,挂在他可怕的脖颈上时,程宗扬知道自己同样具备C控这具行尸的力量。至少可以C控血虎。

    只余下死亡气息的血虎,与太阳X的生死根之间,有着奇妙的共鸣。于是,血虎和白夷族这两种棘手的难题,有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解决方案。

    鬼王峒的使者已经死在谢艺刀下,另外一位使者将成为樨夫人的主人,并透过她来控制白夷族。一位属于程宗扬的使者。

    整个白夷族,没有任何人是血虎的对手。他像一头狮子,一天十二个时辰睁大眼睛,守卫着他颈中的铁盒。

    樨夫人的R体是唯一打开铁盒的条件,只要她每隔一天,在血虎面前翘起臀部,让他随机选择一个R孔使用,就可以获得一小块黑色的泥膏。对于樨夫人而言,这样的条件并不苛刻。相比于鬼王峒使者心血来潮时的Y玩,这样的条件可以称得上宽容。毕竟在这里她只需要服侍血虎一个人。

    被炼制成雄性工具的血虎需要发泄它的兽性,樨夫人需要它的销魂别香。

    S媚的樨夫人很满意。至于凶狞的血虎,如果他还有知觉,想必也会非常满意。

    “这是一桩公平的交易。”

    当樨夫人媚笑着翘起雪白的丰臀,让血虎巨大的阳具挤进她臀间光滑而纤小的R孔时,程宗扬这样评价。

    “听!海浪声!”

    小魏忽然跳了起来。

    一阵隐约的涛声传来,隔着遥远的距离,那声音显得很微弱,却有着沛然而雄浑气势,仿佛永远不会止歇。

    被小魏这么一叫,每个人都仿佛听到遥远的波涛声。

    “已经到了吗?已经到了吗?”

    众人都来了精神,互相交头接耳。

    朱老头捋着被水气打湿的山羊胡,仰起脸老气横秋地说道:“没见过世面的后生小子。碧鲮海湾离这里还有五六十里呢。这会儿起来赶路,走上一夜,天亮能到就了不起了。”

    程宗扬咬牙笑了笑,吃力地站了起来。

    “那还等什么呢?”

    “刷!”

    长刀劈开灌木丛,有些不稳地砍进泥土。一具雄武魁伟的身影从纷飞的枝叶间闯出,连奔几步才停下来。接着是一个神情平静的男子。

    武二郎宽阔的胸膛像风箱一样扯动着,眼睛像饿虎一样闪动着噬人的光芒。

    这一夜他一直在前面开路,到后来凶性大发,不管阻路的是藤蔓,还是树木,都是挥刀就砍,一路砍坏至少六把钢刀。

    武二郎一发起性子,易彪、吴战威都被甩到后面。只有谢艺寸步不离地紧跟着,至少替他干了一半的活。

    晨曦破开厚厚的云层,映出眼前一片天海相连的碧色。高大的椰树、有着伞状冠盖的乔木,枝叶交错的灌木丛……在晨曦下一层层碧绿地延伸开去,一直延伸到碧波之中。

    无数异彩纷呈的花树点缀在满眼翠绿中。仔细看时,能看到一处处精巧而别致的竹楼散落在绿叶间。每幢竹楼都扎着篱笆,篱笆上爬满红、黄、白、蓝的花朵。再往前,两道山脉弯钩般伸入大海,与半伸入海中的村落,围成一个月牙状的海湾。一道窄窄的银白色沙滩环绕着碧波荡漾的海湾,海面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岛屿,宛如随手洒落的星星。

    海风吹拂在身上,带走了酷暑,湿透的衣衫一点一点变得干硬,泥污间析出汗水白色的盐分。

    一夜的跋涉,每个人都衣衫褴褛,狼狈不堪,望着眼前整洁的村落,不禁自惭形秽。

    云苍峰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飞舞,他虽然满面疲累,腰背依然挺得笔直。这位云氏商会的执事负手了望多时,叹道:“这碧鲮海湾与我三十年前见到时一模一样。物虽是,人已非……”

    程宗扬舔了舔脱水而发白的嘴唇!……“云老哥来过这里?”

    “很久了。那时候老夫差不多和你一样年轻,总想去那些未曾去过的地方。不过那次我们从白夷族出发,路上整整走了二十天。”

    他瞟了抱着驴颈打瞌睡的老头一眼。“这朱老头,不简单。”

    众人衣衫多半在黑暗中被荆棘勾破,几乎是半身还沾着泥浆。夜里彼此都不觉得,这时互相一看,不禁相顾失笑。倒是苏荔,只雪白的小腿上沾了些泥,那条披在身上的红绸依然鲜艳夺目。

    不用吩咐,众人便鼓起最后的力气朝海边奔去。这会儿能在清凉的海水中洗个澡,就是杀头也顾不上了。

    程宗扬笑道:“咱们这些人,活脱脱就是一群乞丐。”

    祁远半边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撕破,索性掖在腰里,他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嘴里啧啧赞叹:“这么多花,比起花苗的鲜花谷也不差。”

    乐明珠脸上抹了几道黑黑的泥污,精致的小脸抹得像小花猫似的,自己却不觉得,一个劲儿的左顾右盼,忽然扯住程宗扬的袖子嚷道:“你瞧!你瞧!”

    一道浅浅的篱墙内生着一株花树,枝上满是雪白的花朵,花苞合拢,仿佛无数白玉雕成的铃铛,在晨曦下泛起莹润明亮的光泽,美丽得仿佛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

    乐明珠两手捧心,目不转睛地看着,良久才“哇”的一声,惊喜地叫嚷道:“好漂亮!”

    乐明珠兴高采烈地奔过去,那丫头一直羡慕花苗女子的异族装束,好不容易向苏荔讨了两串脚铃,整天挂在脚踝上显摆。跑动时,踝间传来清脆悦耳的银铃声。

    随着她的走近,最美丽的一幕出现了。那株花树仿佛听到渐近的铃声,一朵合拢的花苞悄然张开,接着又是一朵。

    低垂的玉白花苞伴着铃声越张越开,先是一朵,两朵,然后是满树花苞同时盛开,仿佛无数精美的玉盏悬在枝上。

    这一幕不但乐明珠看得出神,连武二郎那种通体没半根雅骨的粗胚也被吸引得停下脚步。

    乐明珠扬着泥脸,痴迷地看着那株花树。程宗扬回头看着云苍峰,用询问的口气道:“玉盏铃花?”

    云苍峰也露出惊喜的眼神,良久点了点头,“玉盏铃花。”

    这是传说中南荒最美丽也最神奇的花朵,听到铃声就会盛开,与会起舞的歌旋草并称。无数人想一睹它的美态,都失望而归,没想到会在此处遇上。

    望着那株在铃声中缓缓盛开的花树,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生怕惊动这绝美的一幕。

    不知何时,一个与花树一样美丽的身影从竹楼出来。

    那是一个姣美的少女,她穿着紫色的衫子,衣襟从左颈绕到右边腋下,左边从肩头到袖口绣着一条金黄的锦鲤,右边整条雪白的臂膀L露出来。手臂上端戴着一只绯紫色珊瑚制成的臂环,右手拇指戴着一只紫色的水晶戒指,与左袖的锦鲤交相辉映。

    那少女年纪与乐明珠相仿,晨曦下,绝美的脸颊像白玉一样闪动着晶莹的光泽,笑容纯美而天真,令人一见就不由得心生好感。

    她两手拎着一口大大的白铜水壶,显出很吃力的样子,每走几步就要放下来歇一歇。好不容易走到那株玉盏铃花旁,少女开心地笑了起来,她提起水壶,一边唱着歌,一边将壶嘴对准树根。

    众人脸上都不由露出笑容。大清早就起来浇花,这个碧鲮少女不仅漂亮,还很勤快呢。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大家都张大嘴巴。

    壶嘴喷出的水柱升出白色的水雾,却是一壶烧沸的开水。

    花树被烫到般微微颤抖,那少女却仿佛一无所觉,仍笑盈盈唱着歌,然后小声道:“好好喝啊,喝饱了才能长得更大,开更多的花……”

    乐明珠着急地嚷道:“那是开水!”

    紫衫少女扬起脸,高兴地看着乐明珠。

    “姐姐……”

    她声音软软的,甜酥酥让人一直融化到心里去。

    乐明珠也不由放缓口气,两手拢到嘴边,小声喊道:“你拿错啦,不能用开水。”

    少女甜甜地笑着,“妈妈说,渴凉水会生病。要把水煮开了再喝。”

    乐明珠顿足道:“那是人,花草用开水浇会死的!”

    一朵玉盏从枝头落下,在地上轻轻一弹,留下一片微湿的香痕。

    “花落了哎……”

    少女娇柔地说道:“姐姐,都是你,把玉儿吓住了呢。”

    乐明珠脚停在半空,不敢再跺,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那个天真的少女,压低声音道:“别烧啦!”

    “还剩一点啦。妈妈说,事情不能只做一半。”

    少女吃力地踮起脚尖,把剩余的开水全部浇在花树上。

    众人眼珠险些瞪了出来,眼看着满枝的玉盏铃花仿佛哭泣一样,发出令人心碎的呻吟声,洁白的花朵被烫得枯萎,一朵朵坠落在地。

    无论是商队的汉子,还是花苗女子都瞠目结舌,眼看着这株珍稀无比的玉盏铃花片刻间凋零谢尽,只余下光秃秃的空枝,被沸水烫得变了颜色。

    少女放下铜壶,一边用手背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叫小紫。你们好。”

    少女甜甜说着,朝众人鞠了一躬。

    请续看《六朝清羽记》八

    第八集

    【简介】

    碧海蓝天、和风艳阳,碧鲮海湾的美景,就如同现代的渡假海岸,那样的平静、那样的安详,但半夜里突来的大潮却在一瞬间吞噬了整个碧鲮海湾,居住在沙岸竹屋的一行人全被两丈高的海水淹没,为了寻找失踪的祁远,程宗扬与乐明珠意外落水,被卷进了一座荒圮的海王神殿……

    谢艺的提议让程宗扬陷入深思,却意外听见竹墙另一边的香艳R戏,看着阿夕引诱纯真的小紫共享百合情欲,程宗扬也被挑起了兴趣,但当阿夕股间透出血红时,他才惊觉,C控阿夕的人竟无视她的安危,那个人,想让阿夕去死!

    第一章 轻惬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来到碧鲮族之前,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村里所有人都到深海打捞珍珠去了,只留下一个小女孩看家。

    说到这个小女孩,众人都流露出痛惜的表情。

    标准的一个小美人胚子──这是众人见到她的第一感觉。

    活活是白长这么漂亮一张脸蛋──这是众人的第二感觉。

    这么精致的一个小美人儿,智力却与脸蛋完全成反比。十四、五岁的身体,四、五岁的智力,简直是一个悲剧。

    为了那株惨死在小紫手下的玉盏铃花,乐明珠还哭红了鼻子。哭完她跑去找到小紫,很认真地告诉她,用开水浇花足不对的。所有的花──不不,豆腐花除外──都只能用凉水来浇。

    小紫似懂非懂地听着,最后崇拜地说:“姐姐,你好聪明哦。”

    乐明珠发现自己终于遇到了平生第一个知己,大受感动之余,差点儿要搂着小紫视一口。

    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整个村子人迹全无,想找一个有正常智商的人询问一下状况都不可能。

    小紫说:村子里的人都去了深海。

    小紫说:他们可以住在最靠近海的屋子里,让这些远来的客人享受美妙的阳光和海风。

    小紫说:树林里有各式各样的水果,海里有鱼虾,都很好吃。

    小紫说:他们去的是深海,要两天之后才回来。

    小紫说:树林里没有可以喂马的草,不过海里面有草。可以把所有的马匹都赶到海里,让它们们去啃海草。

    众人最终婉拒了她这片好意,表示他们的马匹没有那么娇贵。没有草,吃点树叶、水果什么的也能凑合几天。

    “可惜了这么个小美人儿……”

    连吴战威都在背后摇头叹息,觉得这小姑娘挺招人心痛的。

    在闷热酷暑的天气里跋涉数日,每个人的承受力都到了极限。此时眼前是平静的吴战威三两下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噗通”一声跳进海中。石刚也不甘落后,他快跑两步,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过了差不多两分钟才从远处冒出头来,狂叫一声:“好爽!”

    那些剽悍的汉子热闹起来,一个接一个跳进海里。不多时,沙滩上扔满了肮脏的衣物。

    “噗通!”

    躁热的身体被温凉的海水包围着,深入骨髓的疲累和酷暑一点一点荡去,消散在温柔的海水里,身体轻快得仿佛要飞起来。

    程宗扬屏住呼吸,身体深深潜入海中。他不知道自己潜了多久,直到肺部无法承受,才浮上海面,吐了一口苦咸的海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眼前的一幕让程宗扬吓了一跳。海面上浮着一群脑袋。那些汉子脸都朝着同一个颐着他们的目光望去,程宗扬也露出同样的表悄。

    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R体。那些花苗女子赤L着雪白的肢体,在碧波间追逐嬉戏,就像一群美人鱼,不时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些花苗人也来了。圆弧状的沙滩无遮无掩,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去都一览无余。花苗的女子只与他们隔了一段并不太远的距离,就那么解去衣裙,赤条条在水中洗浴。

    这些汉子里不少都是能百丈外S中鸟眼的好手,那么点距离对他们的眼力来说,栢当于完全不存在。这会儿一个个伸着头,呆若木J,而那些花苗女子却毫不避讳他们的目光,随意展露出雪白的肌肤和身体美好的曲线。

    易彪第一个反应过来,用发干的声音低暍道:“北府兵,扭头!”

    一堆脑袋“刷”的一下转了过来,程宗扬好笑地发现,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竟然红了脸。

    云氏商会的汉子都扭过脸,吴战威几个也不好意思再盯着猛瞧,一个个回过神来,讪讪地开始洗浴。远处花苗的汉子们露出善意的笑容,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目在蒸笼一样湿热的盆地里跋涉数日,骨头缝里似乎都在冒出暑气。浸在海水中,舒服得令人不想离开。石刚甚至泡着泡着就睡着了。吴战乌伊拉住他的手臂,把他背到沙滩上。那家伙打着鼾,居然还没醒。

    在海里浸泡了大半个时辰,洗去身上的酷热,这些汉子又陷入尴尬的境地。

    远处的花苗女子仍在戏水嬉笑,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那帮军士上阵杀敌毫不畏惧,但让他们就这么光着P股上岸,却谁也不敢。八、九条大汉蹲在水里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就这么出去。最后易彪第一个站起来,他用水底捡来的海带缠住腰,顶着远处花苗女子火辣辣的目光,板着脸地走到沙滩上,拾起那堆被荆棘剐破的衣物,丢给同伴。

    那些军士如蒙大赦,赶紧手忙脚乱地披上衣服,可拿到手里又不对了。有的人拿了两条裤子,有的捡了三件上衣,还光着P股,狼狈之态引起远处一片银铃般的笑嘻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程宗扬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物,舒舒服服地靠在窗口观看海景。

    如果不去考虑肚子里的冰蛊,这是程宗扬在南荒最惬意的一段时光。他们住在临近海滩的竹楼里,房屋用巨大的毛竹搭成,直接建在沙滩上,虽然没有竹篱花墙,但也有成片的椰树。

    即使被阳光照S着,楼里仍清凉惬意。粗大的毛竹仿佛被水浸过一样湿凉,将暑日的懊热挡在楼外,背Y处还有几只蓝黑色的海贝。楼内的物口叩简单而又别致,桌案是用一扇巨大的蚌壳制成,壁上挂着一条大鱼的骨架,旁边还放着鲸骨制成的鱼叉,散发着海洋民族的风情。

    祁远对这里颇不放心,怕离海太近,万一涨潮会淹到。但小紫说,村里人怕热,下少部住在竹楼里。又看到楼里有床榻,料想涨潮也没有什么大碍。反正房子都空着,两支商队便各挑了一幢竹楼住下来。

    耳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程宗扬却清楚感应到凝羽的气息。这倒不是因为自己修为精进,而是凝羽没有刻意隐藏行踪。

    他回过头,看到凝羽换了一件白衣,头发湿湿地披在肩上,像是刚洗浴过的样子。程宗扬不记得她到过海边。即使她去,也不可能和那些花苗女子一样毫不在意地L露身体。

    凝羽看出他的疑惑,“山里面有泉水,小紫领着我和明珠一起去的。”

    程宗扬笑道:“她们两个倒能聊到一起去。”

    乐明珠难得碰到一个比自己还笨的,对小紫如获至宝,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别提有多开心了。聊到一半乐明珠才发现自己脸上还沾着泥污,小紫说山里有清泉汇成的水潭,领着她和凝羽一起去洗浴。

    凝羽扬起手,用丝带把散乱的秀发系在脑后。她微微低着头,洁白的手腕在颈侧一翘一翘。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程宗扬心头微荡,禁不住将她搂在怀里,吻了一口。凝羽脸微微一红,却没有挣扎。

    拥着凝羽香软的身体,程宗扬手指渐渐不安分起来,凝羽脸色也越来越红。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怪叫:“哎……哎哟……亲娘咧……”

    宋老头趴在竹上,两手捂着肚子,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哼哼叽叽叫个不停。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朱老头,又怎么了?”

    “找……我不行了……小……小程子……给老头……打副棺材……千万记得……要……要金丝楠木的……”

    “什么?”

    程宗扬扭过头,扯开嗓子道:“鱼烤好了?先放着吧。”

    宋老头呼地爬了起来。“哪儿呢?哪儿呢?”

    程宗扬抱着肩,斜眼看着他:“在海里呢。急什么,祁老四已经去打了,再有一两个时辰就该回来了。”

    “缺……”

    朱老头痛心疾首地指着程宗扬,“缺德啊,小程子。我老人家盼口鱼吃,我容易吗我?”

    程宗扬忽然露出笑脸,“怎么?你纯洁的感情又被我伤害了?别急,你再听听这个,向导的钱咱们来商量商量?”

    朱老头顿时急了眼,“有啥好商量的?有啥好商量的?不是说好了,一天一个金铢,天地良心啊!小程子,你可别赖帐!我老人家挣点钱,我容易吗我?”

    “大叔,”

    程宗扬推心置腹地说道:“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朱老头看了他半晌,犹犹豫豫道:“有点……像。”

    程宗扬脸一板,摆出翻脸的架式。

    “别别别……”

    朱老头连忙堆起笑脸:“大叔知道你心眼实在,为人厚道,绝对下会欺负我老人家。”

    “那好。咱们说好的,每天一个金铢。从熊耳铺到白夷族足六天,从白夷族到碧鲮族是五天,一共十一天,十一枚金铢。对不对?”

    朱老头J啄米似的点着头。

    “在熊耳铺先付了一半的定金,三个金铢。对不对?”

    “对对。”

    朱老头眉开眼笑,“那金铢成色还行。”

    “算下来一共欠你八个金铢,对不对?”

    “思思。”

    朱老头连连点头。

    “那好,就这样吧。”

    程宗扬拍拍手,转身就走。

    “小程子!”

    朱老头一把拉住他,生怕把钱吹跑了一样,小心翼翌一地轻声问道:“钱呢?”

    程宗扬一拍额头,“把这事给忘了。八个金铢是吧。”

    “是啊是啊。”

    “你放心,我说话算话,这八个金铢,绝对少不了你的。肯定是货真价实的金铢,一点折扣都下打。”

    朱老头笑容满面,“那最好那最好。”

    程宗扬笑咪咪道:“只要等我换到金铢立刻给你。”

    朱老头瞪大眼睛:“啥?”

    程宗扬耐心地解释道:“一枚金铢合二十银铢对不对?”

    朱老头点头。

    “就是嘛,”

    程宗扬道:“南荒这破地方,商业太不发达了,还停留在以货易货的原始贸易阶段,有点铜铢就不错了。金铢那么贵重的东西,谁没事带在身上?跟你说实话吧,当初那几枚金铢,我还是找云老哥凑的呢。”

    宋老头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商量道:“用银铢也成啊。八枚金铢,二八一十六,一百六十枚银铢,你们商队总是有吧。”

    “差不多吧。不过说好的是金铢,我拿银铢凑数那算什么事呢?我向来说话算说,说是金铢就是金铢。可别说我蒙你啊,你这会儿把我们商队拆了都成,能找出一枚金铢来,我王字从今往后倒过来写。”

    “啥?”

    朱老头叫了起来,“王字倒着写还是王宇:咦,不对啊,你不姓程吗?”

    “王字有啥关系啊?”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既然跟姓王的没什么关系,咱们就不说他了。我跟你说,大叔,”

    程宗扬一脸苦恼地说道:“金铢这东西,我是真没有啊。”

    朱老头一张脸拧得跟苦瓜似的,“我不要金铢不行吗?就银铢得了,一百六没有,你治一百五也成啊。”

    “瞧你说的。”

    程宗扬热络地朝朱老头胸口擂了一举,“你当我什么人?明摆着让你吃亏的事,我怎么能干?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朱老头抱着胸,被捶了半晌才喘过气来。“你的意思是,不给了?”

    “可别这么说!我们白湖商馆,讲究的就是信义二字!”

    程宗扬大义凛然地说道:“欠你的八个金铢,我绝不赖帐。今年还不上,明年接着还,明年还不上我后年还,别说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我也给你还清!”

    还,别说头喘了半天气,然后一把拽住凝羽,哭丧着脸道:“姑娘,你给我评评理,他就这么坑我老人家──世道人心啊。”

    凝羽想了一会儿,告诉朱老头:“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

    宋老头睑顿时黑了下去。

    凝羽平静地说道:“南荒的路我们都不熟悉。如果没有你带路,我们寸步难行。如果我是他,也不会这样放你走。但我们没有恶意,只要能回到熊耳铺,所有的钱都会一文不少的给你。”

    宋老头眼珠转了半晌,勉为其难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凝羽淡淡道:“如果你不信,可以让他再说一遍。”

    “别别别,”

    朱老头悻悻道:“让那小子说,说不定又变出啥花样呢。”

    “喂,乱讲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程宗扬道:“我可没有不守信用。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没看清合同就答应吧?”

    朱老头捣住耳朵,赌气道:“不听不听!”

    被朱老头这么一搅和,程宗扬满心绮念飞得无影无踪。

    不多时,祁远等人带着几条大鱼回来。当下众人剥洗干净,用竹枝串起来烤着吃了。

    赶了几天的路,这会儿填饱肚子,留下几个人看守马匹货物,其他人都倒头大睡,以补路上跋涉的辛苦。

    天色已近傍晚,金黄的阳光透过窗户,映在淡黄的竹子上,变成浓浓的橘黄颜凝羽立在窗侧,修长的身影被阳光镀上一道金边,秀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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