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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老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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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缓缓降临，笼罩了整个纽约。远处高楼大厦的霓虹灯依次亮起，看起来缤纷靓丽，奢华依旧。
街道上，一辆纯黑色的迈巴赫62飞驰而过。
这辆奢华maybach品牌的豪华车此时正以时速80迈在略显拥堵的道路上灵活游走，丝毫不在意擦边而过的轿车里愤怒的叫骂声，而且还有着持续加速的迹象。
泠仪坐着黑色的napa皮座椅，手握方向盘，驾驶着这辆如同敏捷的猎豹般的凶猛，却感觉不到任何震动的maybach，神情淡漠。
她降下了车窗，感觉风如刀子般肆虐着她的脸，然后带着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她耳边划过，觉得浑身的血液在翻滚狂躁。
然后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般，再度提速，如离弦的箭一般凶猛的开向了别墅的方向。
车速早就不知道超出了多少，偶尔路过的巡警有试图来拦堵的，最终无一例外的被她甩在了后面。
她不担心这些，因为她知道会有人处理，那个人除了在自由方面对她多加限制外，实际上在物质和可调用权限上从来没亏待过她。
打开微信，她找到那个头像是泠氏集团logo的个人微信，想了好久，发了条语音过去：“妈妈，我找到保镖了，你不要再派人过来。”
然后她默数了10秒，再看手机，没有收到回复。
可能是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也有可能是在和某国家领导吃饭reads;。泠仪想着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微信的种种可能，忍不住心中冷笑。
扔下手机不再关注，她再次把这辆每分钟2300转的低转速时可达到峰值转矩900牛顿米的迈巴赫飙到了极限。
再度转过一个弯后，她看到了母亲为她购置的那座外在奢华美观，内里全副武装的别墅。
别墅外有围栏，围栏内有一大片绿色的草地。此时隐藏在草地下的夜视灯已经亮起，发出幽幽的白光。护栏外似乎有个人的影子站在那里，泠仪视线扫过，然后微微调转车头，在不会波及到那人的地方冲着护栏狠狠的撞了过去。
“碰。”的一声。
泠仪低下头，用手护住了脸。
但她没有听到东西破碎的声音，也没有感觉到很强烈的撞击，甚至连安全囊都没有弹出来。
紧接其后的，是泠仪感受到迈巴赫所受的巨大阻力。
她的车速还没有降下来，但这辆已经飙到了200迈的迈巴赫已经在挣扎中，有了渐停的趋势。
她愣了一下，猛地抬头。
先前一瞥看见的影子此时正阻拦在她的车头前，两只手臂肌肉暴起，双脚有力的踩着地面，用不会损害她车子的姿势稳稳的扶住了迈巴赫的车头，在离护栏还有不到3厘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她看着那人淡金色的碎发下，一双微蹙起的浅色眸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史蒂夫……
这还是她第一次直观的见识到他的力量。
与此同时，纽约所在的神盾局分部。
戴维拿着手中的权限卡划过仪器，在听到“滴”的一声后，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内装设简洁，干净素朴。宽敞的空间内，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线条流畅，金属质感强烈的办公桌，一个带着黑色单眼罩，穿着整齐的黑人正端坐在椅子上。
那是神盾局的局长，一名有着无与伦比的战略头脑和战术策略的军事家——尼克·弗瑞。
戴维走到桌前，将手中的文件夹递到尼克·弗瑞的面前，恭敬道：“长官，这是关于泠仪的全部资料”
“泠仪，泠氏集团董事长泠芝的独女，出生后随母性，父亲身份不详。初中前一直有私人家教教导，无外界接触，所以情况未知。初高中都在中国的帝高就学。学习成绩优异，为人谦和，深受同学和老师喜爱。大学被德国卡塞尔大学录取，主修设计学。目前在纽约大学做为期一年的交流生”
戴维已经将这份文件仔仔细细看了无数遍，此刻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条理清晰流畅，声音干净沉稳，如大提琴般悦耳。
尼克·弗瑞翻阅着文件，听着戴维的汇报总结，不由得抬头看了眼他：“这就是你擅自将队长委托给她的原因吗？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不，长官。”戴维摇了摇头，凝重道：“虽然我不应该对这份文件产生质疑，但我必须要说，这份资料的内容并不是完全正确的。”
不完全正确，其潜台词就是，这份由神盾局顶尖技术人员窃取的文件具有虚假性。
尼克·弗瑞微微眯眼，声音渐冷：“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这是我们内部的原因还是泠氏集团的原因reads;。但无论是哪个长官，我想这都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问题。”
如果是内部，那就说明神盾局的内部有人获得了泠仪的真正资料，并发现了她的某种不同之处，所以故意隐瞒，做了虚假报告——这就表明，神盾局中有内鬼存在。
如果是泠氏，那就表明神盾局并非攻无不克。至少这个表面看起来只是中国豪门的家族有足够的能力让神盾局只得到了虚假的情报，而无法渗透内在核心。也间接表明，泠仪确是有不同寻常之处以至于泠家不惜一切去掩盖住所有可能暴露出问题的痕迹。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神盾局的内部和泠氏集团都有问题。
但无论哪种，都足以说明泠仪确实是特殊的。
“你为什么肯定资料是虚假的？”尼克·弗瑞的大脑迅速过滤整理他所知的信息，一边进行分析思考，一边继续问戴维。
“……因为我和她共处了3年时间。我看过真正的她。”
戴维的声音微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中带着某种既敬畏又悲伤的苍凉。
他想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在那个夜晚他所看到的一切，当那个女孩身上满是被泼了的墨水时，她抬起头，看向那些背对她离开的恶作剧者的眼神。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那双眼睛。
但他看到了。
那是一双空灵的，如远古的帝王一般威严的，燃烧着炙热火焰的黄金瞳孔。在黑暗中散发着神权的光辉，在绝对的权与力面前，俯瞰着这些嫉妒她，惧怕她的蝼蚁。
“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那时看着这世界的眼神，就像是凌驾在这世界的王。”戴维轻轻吐气，声音有些悠远。
“长官，或许您不相信这些，或许您认为世间一切都是科学可解释的，我们可以利用科学和先进的技术达到不可想象的高度。但是那一刻，我真真正正的在她面前感觉到了威压——那是来源于血统的威压，是我们无论如何都复制不了的。”
“我知道她是危险的，但那是因为她从没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善意。她一直生活在恶里。她的绝望有多深，愤怒就有多深。我知道我的擅自决定很自私，但我认为她会是那个可以帮助我们的人，同样的她也需要我们的帮助。我希望她能幸福，享受情感，她和队长，和浩克一样。他们那样不普通的人，或许只有彼此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真的感到有归属感。”
“而且这个世界已非我们所熟识的世界，人类的战争即将开启，如果我们面对的敌人是来自于未知的强大物种，那么我认为，我们同样需要未知的帮手。”
“我们需要的不是一批训练有素听从指挥的军人，而是那么一个，或者两个，绝对的精英和天才。”
绝对的，强大到足以让敌人感到畏惧的精英和天才
空气似乎有些凝结。戴维在表述了他的观点后，便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等待着局长给他的结果。
他知道他触了局长的逆鳞。毕竟他越了权，还试图暗示局长将泠仪拉入复仇者的计划中来，他此时应该是惶恐的，害怕的，因为他知道神盾局的手段。但现在他站在这里，看着局长审视的目光，却觉得格外的平和。
因为他早在这之前就见识到了真正的力量。远比钢铁侠，浩克，美国队长这些利用技术改造迸发的更加强大的力量——真正的权与利。
那一眼望去如同神祗的光芒，让他惶恐和朝拜reads;。也让他知道，她永远都不属于普通人的世界。
“我同意你的提议。”
许久之后，空气中回荡着尼克·弗瑞的低低声音，如轻风拂过。
戴维轻呼了口气，躬身道：“谢谢。”
泠仪的别墅内
泠仪倒在沙发上，身边是各种砸碎的器物。其中有各顶级大师设计的瓷器，还有中国古代的一些文物古董。
史蒂夫接了杯热水，跨过一地的碎瓷片和玻璃碴子，走到泠仪身边将杯子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叹了口气：“我为之前的事情道歉，虽然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我由衷希望你不要再用生命开玩笑。”
这一言不和就死命撞车摔东西的脾气到底是要闹哪样
“你那是多管闲事。”泠仪伸手捞过水杯，一口灌下去，淡淡的说道。
“也许吧。但我不会放任一位女士在我面前自杀式的撞护栏而没有任何行动。”史蒂夫敛眉，将自杀这个词咬得格外的重：“况且我现在是你保镖，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你的人身安全，除非你辞退我。”
泠仪呛了一下，被顶的说不出话来，看向史蒂夫的眼神满是愤世嫉俗。
她当初怎么就嘴欠找了美国队长？保镖公司那么多人随便挑一个不就完了
真tm想抽自己。
她还能说什么呢，这位二战时期带领了无数次队伍凯旋而归的老兵可不是吃素的。
先前戴维说工作事情的时候她没有插话，等到提到她家人监控她的时候她才提出保镖的事。要是这样他都分析不出来自己是为了摆脱家人控制才请他做保镖，那他这个美国队长的标签就真的不用再要了。
泠仪终于不再撒泼，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你就吃准了我不敢辞退你吧。”
比起母亲那边的人，她宁可要保姆队长。
踩着拖鞋上楼，她没精打采的对史蒂夫说：“一楼是客厅厨房，地下室是健身房，后院有露天游泳池和花园。顶楼是我的卧室和工作间，你不能进。二楼三楼都有客房，你随便挑一个搬进去就行，明天我再给你配一张门卡输入你的指纹。太晚啦，我要去睡美容觉，不管你了你自己弄。”
懒得等史蒂夫的回话，泠仪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她锁好门窗，拉上窗帘。
如果此时的史蒂夫还在的话，他就会惊讶的发现。在这个女人关上房门后，她的整个气场发生了变化。
没有了漫不经心，没有了大小姐的傲娇脾气，更没有谦逊温和。她此时笔直的站在窗前，浑身全无任何破绽和情绪，气势内敛，仿佛一座巍峨耸立，不可侵犯的王座。
她静默了一会，然后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对着自己袖子下的手臂浅浅划了一刀。
黑红色的血渗出，顺着她的手臂滑落，缓缓滴落在地面上，然后轻微的“呲”声响起。
她抿了抿唇，眉头微微皱起。
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被腐蚀的黑坑在血液的滚动流淌下渐渐扩散，白色的烟带着灼热的温度徐徐升起。
她的血统在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