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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3.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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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你过来！”顶着杏儿芽儿等几个小丫头羡慕的视线，霜儿放下手里拿着的扫帚一溜烟跑了过来, 俯了俯身子, 叫了声：“秋云姐姐。”
“姑娘要见你。跟我来吧！”秋云柔声道。
“是！”
霜儿垂着眼睛亦步亦趋的跟在秋云身后, 不一会儿便进了屋子，屋内的温度说不上温暖如春但也足以让人感到舒适，那个唤她来的少女正临窗而坐, 她表情有些怔然，似乎正在发呆。
“小姐，霜儿来了。”秋云提醒到道。
“哦。好。”宋玉柳回过神来, 她看了眼底下站着的霜儿对着她笑了下，而后才对秋云道：“你先下去吧！”秋云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单独找霜儿这小丫头做什么, 不过还是很知机的点头退下了。待屋子里面只剩下她二人后，宋玉柳便对霜儿道：“你靠近些我有话要问你。”霜儿穿着件湖绿色的棉衣, 绾着最普通不过的发髻, 与宋府里面大多数的小丫头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
“我有些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宋玉柳轻声问道。这丫头是那大坏人派到她身边的，若是她不愿意, 宋玉柳也指挥不动她。
霜儿听了这话后却没什么犹豫的点了点头：“全凭五小姐吩咐。”
“好！”宋玉柳沉吟一下缓缓说道：“事情是这样。你也看到了, 今年的冬天冷的厉害，京城中已经出现不少的灾民, 我虽然人单力薄微不足道，但也想要尽一点心力。”霜儿着实没用想到宋玉柳和她说的居然是这个, 不由眨了眨眼睛, 露出个洗耳恭听的神色。
“ 我手头上有一批御寒的物资, 我想要请你把他们转交给京城里面的慈幼堂，奉老院等地。”宋玉柳看了霜儿一眼，特地强调道：“要秘密的进行。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批东西是我捐赠的。包括府里的人，你能做到吗？”
霜儿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可以，奴婢能做到。”
宋玉柳闻言脸上不禁出现了些高兴的表情：“那就请你尽快的到慈幼堂等地，帮我看看那里面有多少孩子，多少老人，男女比例是多少，最好是按照五岁一个层次来计算。”霜儿不愧是专门的细作出身，不过一日的时间，宋玉柳便得了最详细的资料。只京城中，官府设立的慈幼堂有七所，奉老院三所，所收留孩童总数为七百八十二人，孤寡老人为四百三十人。
“现在他们最缺少的就是粮食以及御寒的物品，哦，还有药品。慈幼居有很多孩子们都生病了。”
宋玉柳掰开自己的是个手指头细细算了一下，心里有了计数。
没错！她又开始把脑筋动到了自己的那个诡异能力上去了。粮食她复制不了，但是御寒的棉衣、棉被，她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啊！如果可以用它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总也不枉上天把赐给自己了。当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宋玉柳就把房门给反锁上了，她找来了一条棉被，抗脏的深蓝色背面，普普通通的针脚，只里面的棉絮是崭新的，上天也很给面子，下了一天的大雪终于停了，惨白的月亮孤零零的挂在天际上。
一个晚上的加班，在晨曦微澜的时候，宋玉柳整整复制了一百一十条棉被，霜儿按照约定的时间进来后，见了这一地的面被，整个人都惊呆了。宋玉柳嘴巴张了张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就在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霜儿面上的惊容已经迅速消失不见，一派的淡然平静之色。宋玉柳心想：这丫头的心里素质果然很强大啊！
“请姑娘去内室暂避。”霜儿道：“奴婢这叫叫人来抬货。”一百多条面被，秤起来光重量就得几百斤呢。霜儿没有问这些东西是怎么出现的，宋玉柳也没有问她要找谁来抬货，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一定的默契。
半月之后。
慈幼堂，吕娘子用着手里的葫芦瓢往铁锅里到了一大瓢的冷水，待水花大开后，又往里面小心翼翼地倒了小半袋黍米，现在粮食紧张，得细心作物，不能浪费了一粒。这边煮着粥，吕娘子这边又开始切上了番薯，呈块状，就等着米粥开花后，放在里面煮了。这东西有营养最关键的是还很充饥。“娘！”有小孩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不一会儿就见好几个小豆丁往这便跑来，其中跑在最前面的就是吕娘子的亲生儿子，唤名小石头的家伙。
“慢着些。慢着些。天寒地冻的，小心别摔了。”吕娘子笑呵呵地说道。小孩子们大约是闻到了米香的味道肚子开始一个个的轱辘叫了起来，只是这些孩子们都特别懂事除了使劲张望着锅台上外，并没有一个吵嚷着要吃的。小石头抱住吕娘子的大腿，撒娇地使劲儿蹭了蹭。吕娘子推了推他，切了条煮熟的萝卜干，沾了点粗盐，切成几段，分给了几个孩子们。得了吃的，小孩子们高兴地欢呼一声，小石头也不撒娇了和着小伙伴们又一窝蜂的跑了出去。
“哎呦哎，这帮小崽们哎！”迎头被孩子们撞了一下的妇人发出痛呼的声音，孩子们却不怕她，一个个挤眉弄眼，呼啦啦地全都没了个没影。
“张大姐，你没事吧！”吕娘子赶紧上来扶她。
“没事。没事。”这位姓张的大姐看起来四十五六岁的年级，穿着件带补丁的衣裳面堂十分粗黑，但是一双眼睛却很明亮，带着和善的光芒，她是这慈幼堂里的女工，专门负责照料这里的孩子们。
“看你家小石头这么能跑能颠儿的，可见这病是大好了！”张大姐带着丝欣慰地说道。听了这话的吕娘子脸上却浮现出了许多感慨，又欣喜也有羞愧。她本是良民的出身，然而去年家里出了场意外，全家只活了她们娘两个。孤儿寡母本就不容易，偏偏又碰上了灾年，家里没米没面，儿子又生了重病，她万般绝望只能进京乞讨。那日她远远地看见一架马车驶来，她知道那里面做的是有钱人家的官小姐，那小姐是去寺庙施粥的她中午食的就是她家布施的米粥，所以她知道，这家定然是个善心人家，这位小姐也定然是位善心的小姐。凭良心说，她是不愿意那么做的，可是怀里病重的儿子却压倒了她所有的良知，她冲了上去，故意让马车撞到了她。
“是啊，都是托了那位贵人的福。”吕娘子无不感激地说道：“不但宝儿的病被治好了还介绍我到慈幼堂来上工，给了我们母子两个一个安身之处。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感谢她才好。”
这位张大姐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她提起那位贵人了，她笑着说道：“这天底下还是好人多，可见大妹子你是遇见了！”吕娘子使劲儿点了点头，擦着眼睛道：“大姐说的对。天无绝人之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善心人的，就像是前两日给咱们慈幼堂捐了许多棉衣面被的人，那就是难得的大善人啊，若不是他，这个冬天孩子们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呢！”两日前，他们慈幼安收到了一大笔御寒的物资，除了几十条厚实的棉被外，庵里的每个孩子还得了一套棉衣棉裤甚至连棉袜子都有，这些可都是能够救命的东西啊。
张大姐放下胳膊上挎着的土篮子，挽起袖子与吕氏一块干起活来，只见她一边把发好的一块块黄饼子贴在锅壁上一边笑呵呵地说道：“谁说不是呢！那大善人做了好事却不愿意留下名讳，让咱们感激都不知道要向谁磕头呢！”厨房里面烟熏火燎，没多久一阵阵食物的香气便传了出来，吕娘子长长地吸了口这香气，突然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也没有那么悲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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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京城里面出现了一个新奇的事物，是用毛线织的名叫手套的东西，这东西一开始最先出现在学堂书院等地的大门口，一双手套只卖二十文钱，能够上的起学堂的人自然也不会嫌这二十几文钱有多贵。这手套里面还是半指的，极大的解决了因为天寒地冻连手指都僵住更不用说好好写字的困难，所以一经推出，立刻受到了广大学子的欢迎。有受众就有商机，于是，各种各样的手套样式就如同雨后春笋般开始出现，羊毛钩的，皮革制的，绸缎缝的，颜色也是多种多样，一时之间倒成了京中的流行货。
“样式的图纸已经发了下去。按照姑娘的安排，尽可能挑选慈幼堂里工作的妇人，都是一些手巧的人，上手的速度也很快，可是挣了不少钱。”
“这些东西都是非常容易被模仿的。恐怕只有最先出来的这一批能够卖上个好价钱。”有点档次的人家，都有小暖炉，熏手炉的。手套这种东西，说到底还是穷人们最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