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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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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打车回家时,感觉特别累,那张鬼魂似的脸,让我想起来就后怕。
我急匆匆地回到了家。却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我的卧室里,居然睡着两个一丝不挂的人。这个情节太滑稽了,许多电视、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情节,现在却真实地撞进我的眼孔里,那种滋味肯定不象坐在电视机边看别人的游戏,更不象抱着书,看那些文字码起来的搞笑剧。
我象个木头人似的呆立地站在房间门口,第一个感觉是走错房间。男人夏恒醒了,迅速地推了推身边的女人,女人似乎还留在她精美的梦中,咕嘟地娇嗔着:
——干嘛呢,还想要呀!
当她感觉男人推的力量不对时,睁开了眼睛,才发现我立在房间门口。
——你不是说她不回来的吗?让你留在我哪儿,你就是不听。
我真佩服这个女人。在这种场合,居然冷静得这么有条理地责怪男人。
我顺手带上了卧室的门,泪夺眶而出。我不是为男人痛心,而是为男人对自己的这份不尊重难过。
我早就知道他在外有女人,李玉曾指桑说槐地暗示过我,那种语气不是同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中国人对这种男女问题实在是太感兴趣了。
我总是装作听不见,我不想去理会一个根本不爱自己,自己也不爱他的男人。只要他不将女人带回我们的家,我实在没有理由去干涉男人什么。
婚姻和爱情最大的区别在于,相爱的人彼此赋予对方管制的权利和义务,当婚姻缺乏爱情时,这种被管制的权利和义务,早已名存实亡。
我最大的嗜好就是泡网。男人从不关心我上网的事,象我不关心他在外有女人一样,只是当这个女人象一粒沙子真实地揉进我的眼睛里时,那种被挤撞的痛却让我满身起J皮疙瘩一般地寒颤。
我没有同男人吵,那张被女人睡过的床,我再也没有兴趣睡,我搬进了小房,终日与电脑为伴。我不想离婚,不想儿子象我一样羡幕别人的父亲。男人也不想离婚,除了不想让儿子没有母亲外,更多的是我可以为家里创收,可以让他自由地支配他的所有收入,这大概也是女人一直跟他来往的原因。那个女人除了在他面前撒娇外,不能给他任何实体的东西,包括生存的环境。
我写好那篇关于张伟的先迹事迹报到,写得很有文采,溶进我的许多真情实感。社长极其满意,当即就让司机开车送他去宣传部。
社长表功去了,当我从社长办公室出来时,我差点撞在李玉身上,李玉怪怪地盯着我看了好半天,莫明奇妙地说:
——这么卖力;想当主任啦?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理李玉。
——你傲什么?不就是一块破布!
——你他妈的说谁呢!
我第一次开口骂人。尽管我的灵魂一直活在肮脏的软盘世界里,但立在办公室里的我,却比谁都清高、文明。
李玉是一个影子式的人物,谁都让她三分,我居然敢开罪这个影子式的人物。
——我说的就是你,靠卖x进报社,还牛气什么!
——你他妈的才是个婊子。床上睡得不爱,竟玩起了滚筒式的爱,这些报纸都沾着你们的那点破事。
第四章 谁是红花少年(4)
女人与女人是不能吵架的,一旦吵起来,那架式跟杀人犯想杀人没两样。整个报社被我们两个女人的争吵镇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所有的人盯着我们,象看稀奇动物表演一般。 ———丢人现眼。
我丢下这句话推开报社两扇豪华的大门,冲了出去。
泪象雨点一样抽打着我,我麻木得没有痛的感觉。在经过印刷厂那个装满纸筒的仓库时,我竟然想,在这纸筒上做A又该是怎样的一种风花雪月的美丽呢?
我熟悉社长做A的整套动作,可我很想看看他同李玉在纸筒上做A是个什么样子。李玉的那股S劲一定会让社长尽兴得服服贴贴。
我发觉我不仅越来越无聊,而且越来越肮脏。我同李玉有什么两样?她是个婊子,我又是一个什么?
李玉买x没收过钱,我才真正是一个婊子,我收过社长的钱,那笔钱被我捐给了三十四凹的村民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用在为我修理父亲和梅二狗的墓碑上,他们的墓碑在村子里最招人注目,每次回三十四凹,村里的人象迎接贵宾一样,将我捧为坐上宾,他们甚至还说,不愧是支书的女儿,就是不一样。
我被这种虚荣一直宠着。李玉的那句“你是块破布”大大地刺激了我,破布同婊子,拿钱的过程永远一样,破布遮不住羞色,而婊子在某种程度上,还能够人模人样地张狂。
我决定去见泛舟。
我买了去a城的火车票,座位是我喜欢的那种临靠窗边。每次坐车,我就喜欢坐在窗边,我喜欢车飞速时,窗边流逝而过的景物,那些原本无法动弹的树木、楼房在飞奔的车速中,排山倒海地涌向视线之外,给我一种生命加速般的毁灭感,如流星撕破宁静的夜空,激活了体内封存已久的神经,在这种神经的支配下,我通常会大胆地设计某种毁灭性的凄美。
火车上许多面目似曾相识,却忆不起在哪里见过的人,他们一坐下来,似乎是相识了好多年的朋友,聊个没完没了,嘴角边泛起的泡沫时不时地溅在我脸上某一部位之间,惹得我的谓翻起一股恐惧般的恶心感。我不喜欢这种没有任何思想,没有任何理由的谈话,就象一架出毛病的机器,叽呀地叫个不停。
夜一点一点地拉开了维幕,哪些谈兴正浓的人不得不放弃谈话内容,各自拿出随身所带的方便面之类的食物,准备晚餐,一时间找开水的,上厕所的洛亦不绝,车厢呈现在一片混乱之中。
火车上的夜,什么时候才能安静?我有些无奈地将眼光重新投出了窗外。
火车在一种看不见的飞跑中将我的意识一点点勾起,粘贴。车轮与铁轨不断碰撞的声音不时充斥着我的耳朵,将我刚刚升起的某种美好欲望扼杀在体内。
我就那样坐着,不停地变换着坐姿,可是没有哪一种坐姿能让我舒服,能让我坐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我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是泛舟打来的,问我什么时候到,他尽量抽时间来接我。
打完电话的我,又开始整理关于我和泛舟的故事,我想,我得给自己的爱情一个交代,哪怕是毁灭性的。
最具毁灭性的东西往往是最美丽的。我一直用这句话作为我去见泛舟的理由。两个纯碎的男人和女人,需要一种纯碎的领域,将我心中储存已久的爱情推到毁灭的境界之中……
火车到达a城时,我拔通了泛舟的手机,让他来火车站接我,我象命令一个多年的朋友,让他打的快速来见我。
我从未见过泛舟,我头脑里没有一丝泛舟的影子,我不知道这个我即将面对的男人是个什么样子。我甚至连他的照片都没有要过,突然就这样来见他,站在火车站里的我,想想就觉得好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 谁是红花少年(5)
泛舟终于来了,一个胖胖的男人,却有一双孩子般纯真的眼睛,长在那张没有多少内容却成人化的脸上,极不和谐地破坏了某种作为男人固有的刚强线条。一丝失望从我心里一闪而过,他望着我很小心地笑了一下,我竟然不知道我该如何将这场网恋进行下去。
泛舟将我带到了他们宿舍楼,那是单位刚分给他的一套房子,一直空着。他指着离宿舍不远的大厦告诉我,那是他们单位,他之所以带我来这儿,是因为他想告诉我,他是真实的,有着单位、住址,不是网络中那个虚拟的影子。他甚至告诉我,如果我不满意他,他会马上送我离开这。
泛舟的举措打动了我。我留了下来。
这是一套仅供三口之家的住屋,房间里没有家具,空旷得只剩下我们这对从未谋面的男女。泛舟将我带到一间铺着木板的房间里,告诉我,这是他刚刚清扫出来的。坐在地板上,我小心地再次打量着泛舟。
——怎么啦?这么看着我。
泛舟微笑而且宽容地望着我。
——吃点东西吧。
泛舟从厨房里拿出饼干之类的食物,帮我拆开,抽出一块,送到我的嘴边让我吃。
——饿了吧,这是我早晨刚买的,女人应该喜欢吃零食的。
泛舟的体贴让我多了许多适从的感觉。我将泛舟送到我嘴边的饼干强迫自己吃了下去。我没有味口,况且我不喜欢吃饼干之类的食物。
强迫吃下去的东西,在胃里折腾起来,我起身跑到洗手间里呕吐起来。
——梅林,你怎么啦?
泛舟拿着一瓶矿泉水,跟了过来。
——没什么,可能坐车累的。我不喜欢吃饼干。
——梅林,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想吃点什么?
——我特想吃梅,嘴里一点味都没有。
——你等着我。
——泛舟,算了吧。忍忍就行了。
我实在不好意思麻烦这个刚刚见面的男人,尽管我们在网上情意缠绵,可是在现实之中,我们似乎相隔得那么遥远。
泛舟没有听我的话,很快出了门。我静静地坐在地板上,闭着眼睛让自己安静地将这场网恋进行下去。
这个时候的我,没有起先那种对泛舟的失望感,甚至多了许多感激和依赖。
泛舟回来了。手里多了各种各样的梅,他将梅全摆在地板上,一袋袋地为我小心地介绍着。他短暂中表现出来的一切,让我欣喜得满是甜蜜。
我温顺地依在泛舟的怀里,任泛舟小心地亲吻着我。他吻我的眼睛、耳朵、嘴,他的吻那么强大地敲打着我,R体中那种想做A的欲望被泛舟撕扯得所剩无已。我们躺在地板上互相欣赏欢摩着对方,泛舟一直在我耳边重复地叫着宝贝,那种很浓的喘息声将彼此的欲望挑衅得无力自斥。这一刻我们的R体,只属于我们从未见过的爱情。
见泛舟时,正撞上我的经期,或许是我潜在意识中刻意选择这样的时候来见他的。泛舟没有怪我,而是很小心地问我:
——梅林,能不能做A?要不,我们抱抱就行。
当两具陌生的R体抱在一起时,我们谁也控制不了体内的那股欲火,我们彼此交织地剥掉了对方的衣服,就象剥一根熟透的香焦皮那样容易。
当我们一丝不挂地站在对方视野中时,泛舟很惊奇地叹了一声,你的身材真美。
我的男人从来没有欣赏过我。或许他眼中的美,来源于那道很薄的处女膜。他要的是妻子撒落在床单上的斑斑血点,就象傲立在雪地里的红梅,散发出与冷冬背道而驰的温馨和香气。
在一个欣赏自己的男人眼中,身体里那种源于三十四凹人的野性爆发得一揽无余,我们象两个贪玩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地任身体交织、碰撞…… 。。
第四章 谁是红花少年(6)
精血起着天然的润滑作用,男人的那根阳具自如地在我体内横扫着,一股血经沿着大腿两侧缓缓地滑动,ZG里回响着血Y涌动的咕咕声,象一只想做A的鸽子,呼唤着爱人归巢,那种叫声带着期盼,也带着幸福。
我们做累了,躺在流着血的地板上,互相惊奇却又快感地冲着对方笑。那种感觉有些凄美,带着某种反逆,同时又带着某种野性,将R体碰撞的快乐提到了忘我地带……
我忆起了老鹰山上的那两只做A的蝴蝶,漠视着人类的存在,尽情地自我陶醉。可泛舟做不了蝴蝶,他离不开他生存的空间,在我们彼此满足以后,泛舟很快地穿好了衣服,生硬地切断了我想诉说的各种欲望,将我拽进了阳光之中。
我刚刚被泛舟激起来的女人感觉,在阳光的照S下,象地面上的水,被蒸发得毫无痕迹。
我们一前一后,象两个陌生人一样,走出泛舟的宿舍区,泛舟走得特别快,好象身后的我,拿着看不见的枪,在追杀他似的。
在这座陌生的都市里,到处涌动着人流的气息,我发觉人流为患的城市,居然没有我立足的空间。
看着在前面几乎是奔跑的泛舟,我竟然感觉这个男人比任何男人都让我陌生。那种做A的感觉没法大白于天下,泪没道理地在眼眶里转动,最终没有掉下来。
这个城市不欢迎哭泣的女人。我默默地跟在泛舟后面,一句话也不想说。
泛舟将我带到了火车站,问也没问一声地替我买了一张回家的火车票。
在火车站里,泛舟紧紧地抓着我,很虚伪地拥着我,那副恋恋不舍的酸相,留在感觉里,象团憋在体内总也冲不出来的废气,如果放出来的话,一定臭不可闻。
我不想回去。这一段发生的事太多,我需要换个空间,换种方式,为自己寻找生存和快乐的理由。这也是我决定见泛舟,见这个从未谋面过的男人的原因。我满以为,做过爱以后,我们就会亲密地厮守在一块,说许多相见的甜言蜜语,包括我们的这种偶然网恋经历,满以为这一切会让我找到我想要的那种爱情。可是,我没想到泛舟那么快就送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当他一声不响地带我到火车站来时,我才明白,泛舟不敢跟我厮守在一块,哪怕很短的几天时间,他也不敢。毕竟他的现实生活没法容纳我的存在,他不可能为了我,而放弃他固有的那个生活模式。
——我不走。
我边说边撕掉了火车票。
那被我撕得粉碎的火车票躺在地面上,嘲刺地望着我冷笑。
——梅林,你怎么这样!你说,你没有撕掉火车票,对不对?你撕的是你来时的火车票对不对?
泛舟紧张地盯着我,一句赶一句地问我。
火车站边一个买杂货的地摊上,有一男一女拼命转圈的玩具,男人和女人沿着同一道圈来回地转动着,谁也没有赶上谁。
——那个玩具挺有意思。
——梅林,你的票没有撕掉,对不对?
泛舟不看我指的地方,继续追着我问。
——我不回去,我真的将票撕了。
——我不能陪你,我晚人从未离开过家,我没法向她交代。
——我不要你陪,总成吧?
——梅林,你不能任性,要不,我可要生气啦。
泛舟真的扳起了脸孔,那双孩子般童真的眼睛,充满了恐惧、无奈。
我缓缓地展开另一只手,火车票被我捂得满身是汗,带着汗气的火车票展现在泛舟眼前时,他那双孩子般的眼情竟然闪着纯真的光彩,象个魔方,变化莫测,却又吸引着爱上魔方的人。
第四章 谁是红花少年(7)
泛舟轻松地再拥我时,我借故站了起来,向那个转着圈的玩具男女走去……
6
从a城回来后,我收到了一封信,一位老人寄来的。
“梅大记者:
你好!
我是吴名的爷爷,一位退休在家的老工人。你来亭子岛时,我一直在窗外站着,可我没有找你,思三想后,我还是提笔写了这封信。
吴名才是真正的救人英雄。梅记者,我不想刻意地为吴名挣取什么,可我也不想让吴名九泉之下,死也不瞑目呀! 吴名很小的时候,母亲跟人跑了,父亲一气之下,远走他乡,音讯渺无。是我将吴名拉扯大的。
没爹没妈的孩子,可怜呀!我很宠他,也娇惯了他,他不爱读书,特别贪玩,而且喜欢小偷小摸,为这我打过他好多次,每次他跪着求我,爷爷,我不再偷东西,我一定听你的话。每次我被他的求饶弄着老泪纵横。
这次四个孩子玩水事件,就是他的主意,他从小就爱玩水,水性挺好,而张伟根本不会玩水。他们玩水时,一股水流将四个孩子冲进了水涡之中,另外两个孩子离水涡远一点,自己爬了起来,吴名和张伟被带进了水涡之中,可吴名很快游出了水涡,当他从水里起来以后,问过他们两个,看没看见张伟,两个孩子摇了摇头,吴名想也没想就一头扎进了水里,他再也没有起来。”
我想起了那张老人的脸,那原来不是幻觉。我被新闻假象骗了,这个老人说的话,很可能才是真实的。
被市委评成红花少年,不仅是个荣誉,更重要的还有一笔不小的奖金。我总算明白,社长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热心。
我去了社长办公室,没想到李玉也在,我很想退回去,可社长已经看见了我。
——小梅,进来吧。
这回李玉鼻孔里哼了一声,圆圆的P股扭动的幅度特别夸张。
——社长,我写的那篇报道可能不真实,我想再去亭子岛采访一下。
——宣传部长夸这篇报道很有文采,准备在周刊上头版头条刊登,你不用再采写了,写得很好。
——可张伟没有救人呀!
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脱口说出这句话。
——张伟是红花少年,市里已经定了,你今天的话,不能张扬出去。社长的语气不容置换。
——小梅,你忙别的事去吧,不准再提这事。你得学学李玉,她多乖巧!
社长的话竟然有一股暧昧。我想起了别人对社长的评价,说他是风流才子,骨子里天生有一种喜欢玩女人的东西存在,他希望我能象李玉一样,主动地投怀送抱。
——破布学婊子,这是哪门子学问?!
我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我又去了亭子岛,我没有去亭子岛中学,直接去了老人家里,老人家里很简陋,但很整洁。老人一见我,竟抑制不住自己,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真没用,连孩子死了,都不敢公开这个事实。
亭子岛中学校长找过老人,告诉过老人,不能将事情真相说出去,张伟成绩好,又是宣传部长的外甥,被评为红花少年是件很容易的事,而吴名,就算救了人,而成绩差不说,品质太坏,这样的问题少年不佩当红花少年。
校长给了老人六佰元钱,算是学校对老人的一点安慰。
老人将一个信封交给我,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六佰元钱。老人说:“这笔钱,我不能花,吴名在天有灵的话,也不会原谅我的。”
我拿着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人人都喜爱的东西,竟象只烫手的山芋,让我左右为难。
——老爷爷,你先将钱拿着,等我作完调查后再给您回答,好吗?
第四章 谁是红花少年(8)
从老人家里出来后,我在放学的路上,拦住了那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不象初时见我那么紧张,冲我很友好地笑着。
我将孩子带进一家酒店,告诉他们:阿姨今天请他们吃一餐。
两个孩子互相对看了一下,很含糊地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我将菜不停地往两个孩子碗里夹,他们从未进过酒店,也很少吃到这么好的菜,他们狼吞虎咽地抢着吃,看得我忍不住将饭笑得满地都是。
——阿姨,你真好。这菜真好吃。
两个子孩子吃饱后问我:
——阿姨,问吧,有什么事找我们?
——你们怎知道阿姨有事找你们?
我又开始逗他们。
——你不会无原无故请我们吃饭的。
其中一个孩子很成人样地说。
——吴名和张伟,到底是谁救的谁?
——吴名。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
——为什么你们当初要说是张伟?
——阿姨,对不起。是校长要我们这么说的。张伟的妈妈是我们班主任,她也让我们这么说。
我迅速地从亭子岛赶回报社,我直接闯进社长办公室。
——你不能发张伟那篇稿子!
——我不是让你别管这事吗?
——那不是真实的报道。
——真实的报道是什么?你懂吗!
我不懂真实的报道是什么,可是我只知道事实。
新闻是什么,是你在平静的湖面上砸进一块石头,而打碎平静的得益者是社长,江城的新闻只是社长手中的工具,围棋中的一粒黑子而已。
——我没权利要求你拆除版面,可是我有权利撤回自己的稿件。
——你牛气什么,报社离了你,就办不成报啦,真是块破布。
李玉的话,居然被社长用得如此圆滑。
——你真他妈的混蛋!
骂出来的感觉真好。
这句话,我想了好几年,终于有一天,我面对这个男人,骂了出来。
7
——报社人事制度改革空前成功。
宣传部长说这句话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没有鼓掌,我不知道我该为谁鼓掌。
在这次所谓的竞争上岗中,我们都是社长利用的工具。我的演讲分数高出李玉四十分,可是我的群众分和报社领导分特别低,最终我以分之差落选。当然,这次公平合理的人事制度改革,李玉成了我的顶头上司,记者部主任。我撤下来的那篇稿子,用李玉的名字重新发在头版头条上,只是改动了很少的几个地方,我惊奇地叹服社长过人的记忆力,居然将我的稿子改得不露痕迹,而且挂上了李玉的名字,得到了市委的表扬。李玉兴奋得象中了六合彩似的,骨子里的那股S劲,象爆涨的洪水肆意贱踏着没有障碍的陆地 。
我辜负了那位老人和两个孩子对我的信任。我用处女膜换来的工作,原本一钱不值,我却苟且偷生地为这种貌似神秘正直的记者工作而奋斗。
我远没有余子俊活得真实,活得干净,活得有自己的性格。在他面前,我真的是一块肮脏的破布,没有资格拥有他的爱情。
没过多久,社长被评为全市十大杰出模范工作者,参加采写这个报道的人,居然是我,我知道这是李玉有意为我制造的烦麻。
我还是去了,我不能输给李玉。
坐在主席台上的社长,胸前带着一朵很大的红花,我横看竖看都像是女人的精血堆成的,我反谓般地呕吐着,除了一口苦水,我居然吐不出任何一点食物的废渣来。
第五章 L女(1)
我疯狂地爱上了网。比任何一个时期更需要网络,更沉迷网络。
我的男人夏恒于我而言,只是一个虚设的丈夫名份,我已经没有任何奢望地想为他改变什么。他于我是一具陌生的躯体,我于他而言连女人的身份都不是。他甚至在我性感的L体面前,也能够于动于衷。我和他就在这种畸形的婚姻中彼此拖着对方,谁也不开口言离婚二字。
家里除了这台电脑,我竟然找不到可以容纳我的地方。当我发现夏恒和那个女人一丝不挂地躺在我的卧室里时,我却能够冷静地走出他们的视线之中,但是我走不出我没有爱情的心。当我同泛舟疯狂地放纵自己的R体时,我依然没有那种真情实意流露出来的欢愉感。
我努力地想把一种灵R结合的爱情奉献给泛舟,可是我却发现,他除了R体的新鲜刺激以外,他不需要爱情。
我已经两个星期没有收到泛舟的邮件。打他手机时,他只有一句话,他太忙。
没有泛舟的日子,我觉得很无聊。在网上我经常用过客的身份同那些和我一样不知道如何打发寂寞的人瞎侃着。
终于,有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了泛舟的名字,我用过客的身体同他交谈起来。
我说:你好
泛舟说:你好
我说:忙吗
泛舟说:不忙。聊吗?
我说:好呀,聊什么?
泛舟说:我,外向、诚熟、大方、浪漫,你呢?
我说:我不太外向,向往浪漫月光下的恍然心动。
泛舟说:你是干什么的?
我说:语文教师
我说:经常上网吗?
泛舟说:是
我说:有网友吗?
泛舟说:没有。
我说:不会吧,你经常上网同谁聊呀?
泛舟说:我今天对你有感觉,有照片吗?
我说:你经常这样向陌生人要照片吗?
泛舟说:我有病呀?
我说:我是不是第一个给你照片的女人?
泛舟说:是。
我默默地退出了聊天室。
泪从我的眼中无声地滑落下来。没有想到这个口口声声爱我的男人,这个口口声声称我宝贝的男人,这个天天说他忙的男人,居然一直在欺骗我。
我所要的爱情又一次搁浅了。
没有爱情的女人,就象没有水份的土壤,长不出庄稼,也结不成果。
我的软盘被我不但地加进更为精彩的性A描写场景,我常常在这些描写中尽情地展开想象的翅膀,当然我成了众多假象中的主角,将独幕剧一再推向高C。我不再单一地对待某个网友,我同时开设了好几个窗口,我同不同身份,不同年龄,不同地域的人瞎侃着。我天生就是一个玩弄文字游戏的高手,只要我想聊,我都会将被聊的人弄得热情高涨,而且对我恋恋不舍,我需要这种被人认可的虚荣,迷补我空得一无所有的心。
我像条美人鱼L着身体尽情地客串着每一个聊天室,极具破坏性地挑逗着男人们的欲望。
好男逗女玩悄悄地对L女说:你冷吗?我的怀里很温暖。
L女悄悄地对好男逗女玩说:谢谢你的关心。我暂时不冷,而且女人的温情比男人更温暖。
好男逗女玩悄悄地对L女说:L女,我现在要来看看你。说吧,在什么地方能够见到你?
毒流悄悄地对L女说:我是毒流,L女怕毒流吗?
L女悄悄地对毒流说:笑话,L女竟然敢L着,就具备抗毒的原素,要不你试试,说不定我们还能够起化学反应呢!
真的爱你悄悄地对L女说:真的爱你的L体,现在让我摸摸行吗?
L女悄悄地对真的爱你说:行呀,可你敢吗?
一夜情悄悄地对L女说:需要我的服务吧?
…………
每次我用L女上网,点击我的男人特别多,我在这种无聊的追逐中,释放着体内排遣不掉的孤单。 。。
第五章 L女(2)
我同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周旋着,大胆狂亡地冲击着平静的聊天室。
我喜欢这种在网上被男人们包围的感觉,轻轻点击几下键盘,C纵男人的话语权就握在我手中,在这种看不见的暧昧中,玩弄欲望的同时,也任由欲望宰割着自由的身躯。
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挂在网页上的L女,居然被泛舟点击了。
泛舟悄悄地对L女说:我们好好聊聊,可以吗?
L女悄悄地对泛舟说:当然可以
泛舟悄悄地对L女说:你现在真的没有穿衣服吗?
L女悄悄地对泛舟说:是
泛舟悄悄地对L女说:能给我寄一张你没有穿衣服的照片吗?
L女悄悄地对泛舟说:好呀。你喜欢收集女人照片吧?
泛舟悄悄地对L女说:不是。好奇。对L着身体的女人有兴趣而已。快点将照片寄过来好吗?
L女悄悄地对泛舟说:我没有数码照相机,不可能这么快给你照片,下次好吗?不过,你现在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我这儿看看?我在a城,你呢?
泛舟悄悄地对L女说:这么巧呀,我也在a城,你说你的地址,我现在马上过来,好吗?
一丝冷笑从我的心底骤然升起,我用冷漠得失去知觉的手敲击着键盘,屏幕上的话,成了一排排死得没有一丝灵气的方块体组合。我不再流泪,异常嘲讯地敲打了一排字:
我是梅林,你要吗?
泛舟悄悄地对L女说:???
L女悄悄地对泛舟说:!!!
泛舟悄悄地对L女说:你干嘛要用L女上网,象个J婆似的。
L女悄悄地对泛舟说:你是不是准备收容这只J婆?
泛舟悄悄地对L女说:你有病呀,疯子!
L女悄悄对泛舟说:我的确是疯子,用狂草书写着我现有的生活。
泛舟悄悄地对L女说:你让我痛心,我深爱的女人居然L着身子抛头露面,丢人现眼。
L女悄悄地对泛舟说:你他妈的又当婊子又立牌坊,你累不累呀!
L女退出了聊天室,她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
我让泛舟痛心,可他却没有想到,他让我更痛心。他摧毁了我惟一的爱情信念,我象失去探路棒的盲人,不知道前方的路有没有危险,也不知道我还要继续走到什么时候。
我喜欢上了性性相吸聊天室。这里是一个将性悬在高空叫卖的大市场,网络遮盖了真实的R体,只留下串串字幕争相拍卖。什么又大又粗,让你爽个够等等,令人眼花缭乱的同时,也心跳舌干,相比之下,L女在这里找不到拍卖的市场,L女是静态的,比起那些粗野的挑逗,已经够文明的了。
上海做A高手悄悄对L女说:你经常来这里吗?
L女悄悄地对上海做A高手说:不是,今天才来的。
上海做A高手悄悄地对L女说:这里是性A娱乐场,你知道吗?
L女悄悄地对上海做A高手说:不知道。(泡网久了,我就喜欢把自己装扮成很纯情的那一种女人,男人尽管喜欢放荡的女人同他一起制造某种刺激的氛围,但骨子里还是喜欢纯情的那一类,越是没有被男人碰过的女人,越容易引起男人的欲望。)
上海做A高手:我是硕士生,老婆出国了,在家很无聊。你呢?真的没有穿衣服吗?
L女悄悄地对上海做A高手说:是。我喜欢这种感觉,摸上去是真实的一个自己。
上海做A高手悄悄对L女说:这感觉一定很美。我们做A好吗?
L女悄悄地对上海做A高手说:怎么做?
上海做A高手悄悄地对L女说:你有语音吗?我们上qq里聊好吗?
L女悄悄地对上海做A高手说:没有。
上海做A高手悄悄地对L女说:有电话吗?
第五章 L女(3)
L女悄悄对上海做A高手说:??
上海做A高手悄悄对L女说:我真是硕士生,相信我。
L女心动了。她不知道电话做A是什么样的,她一直以为,她在挑逗男人们的欲望,可是当欲望在体内象火苗一般乱窜时,她被刺激得无力自控,这里是性A市场最佳交易所,找到交易对象后,就各自进入被交易之后的角色。
L女想了一会儿,仅仅很小的一会儿,就抬起手,迅速地敲了一句话:好吧,我试试。
L女接受了上海男人没有爱情的欲望,在语言的引诱中,L女失去了自我,任由欲望在体内主导自己。
上海男人很有耐性,他在网上一点点地将我拽进性A的娱乐场中,尽情发泄单一的欲望,然后他告诉我,下线吧,我们电话聊。
从网上回到现实的我,坐在空空的家中,不知所措地望着电话发呆,我既渴望电话打破静得可怕的家,也害怕在这种纯碎的交易中迷失自己,网上的L女只是挂在网页上静态的名字,可以不溶纳我的任何东西,电话却有我真实的声音夹在里面。
在我想象自己和上海男人的同时,电话撕碎了一切的宁静,我颤抖地抓起电话,紧紧地贴在耳边,我居然嘴笨得连喂也不会说。
上海男人: ——喂,是你吗?
电话静了好半天,我才缓过神将我的声音送了过去。
上海男人: ——喜欢听音乐呀?
这出乎我的意料。
——喜欢。
话筒里传出音乐轻快的曲调儿,上海男人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乎外国曲子,问我喜欢吗?我的确很喜欢,没事做的时候,我就听音乐,上网。我最爱的音乐还是中国古典作曲,《二泉印月》、《高山流水》等等我听了很多次,但是我从未听厌。我不懂音乐,应该说我是一个音乐盲。我只知道音乐能够带给我一种感官和心灵同鸣的那种旅律,我需要这种旋律在心灵中存在。
上海男人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充满了做A的磁性。他耳语般的情话纬纬动听,象冬天里的一把火,点燃了我盛满欲火的心。我被他挑逗得无力自制,象只发情的小母狗,冲着话筒叫:我要。
——你要什么呀?
上海男人是一个做A的老手,引诱着我最粗野的做A语言。
——说呀,男人喜欢你的放荡。
——我要……
——说吧,别怕,只有我听得见。
——我要你……
——用什么?
上海男人明知故问。一点一点地引诱,挑逗我。
在他耐心的引诱下,我终于将我的软盘世界打开了,象打开潘拉斯的魔盒一样,黄河浪语泛滥直流。那颗空落的心任由欲望勃发着,在时间和空间中互相触摸。我那欲望满溢的身体,肆无忌惮地发出了###的浪声,同老鹰山谷中回荡的母亲Y唱的###声一样。
上海男人在我们彼此粗放的性A语言中满足得一蹋糊涂,他喘着做A过后的粗气,语无伦次地孩子般地叫着:
——你真是一个荡妇,我好喜欢同你做A。
我们在电话中开始谈天说地,各自讲述着各自的城市,大约谈了半个小时,上海男人又软绵绵地问我:
——我们再做一次,好吗?我是真的好久没有这样快乐过。感觉棒极了。
这一次我们相互用最粗俗的语言挑逗着彼此的做A欲望,当我放纵自己时,我所有的语言都夹带着做A的疯狂,象邱比特的爱神箭,特别富有穿透性。在挑拨男人的同时,也释放着我好久没有做A的激情。
我又一次发出了###的声音。上海男人耳话般地告诉我,我###的声音让他丢魂落魄。
——你这女人很作,很坏,但是说老实话,很有吊劲,是个做A高手。会让我怀念很久的。
第五章 L女(4)
我在电话这边无声地笑了。一个很少同男人睡觉的我,居然成了做A高手。是网络调教了我,我很想对上海男人说这句话,可是我的虚荣让我将这句话咽在肚子里,宁愿烂成废渣,被我排泄在某一个便池里,也不会公开我没有男人抚爱的秘密。
——我还要呀!
我冲着话筒撒娇般地叫着,活脱一个荡妇。
——你好大瘾!多久没有做过爱啦?
上海男人喘着粗气笑我。
——不嘛,我就要。
——好,我休息一会儿……
4
我成了性性相吸中的常客。
当报社网络开通后,我不分白天、黑夜地泡网,我不再认真写稿,为了完成任务,我开始在网上东拼西凑地应付李玉的叨难。对于一个外行主任而言,面对她的叨难,我很容易交差并且达到捉弄她的那种目的。只是她不懂,也看不出我东拼西凑的某种高明。反正我每个月写稿记分量能够超标完成,而且还能够拿到属于别人应该拿的那一部分奖金。记分制给了我快速赚钱的又一途径。
办公男人在性性相吸中频繁出现,我观察了他三天,他是一个只看不聊的男人。或者应该说是一个只想看个十分,八分,却找不到进入聊天内容缺口的男人。我开始勾引办公男人,我猜想,这个男人肯定同泛舟一样,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我喜欢挑逗这类男人。
我没有用L女的名字,我怕吓着了他。我用的是寒梅,很清高的那类。符合办公男人的某种欲望标准。经常泡网的我,已经基本上能够将男人分类。我能够用不同的手段,不同的语言,不同的身份,挑逗男人的各层需要。不管男人如何同你海阔天空,最终只有一个目的——做A。
办公男人一样,要不他不会来这里。
寒梅悄悄地对办公男人说:你好呀,你的名字象沙漠里的一片绿洲。
办公男人悄悄地对寒梅说:是吗?形容得有文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