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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七宝项链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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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宝项链

    作者:葡萄

    花殇

    第一章 花殇

    杜随走出这家全国最有名的q大学门口时,说不出心里有什么感受。这里曾经是她向往的地方之一,不过当年却因为一时的心怯没能进入这里上大学,其实当时也没有什么,自己上的也是名校。后来不知道是因为对现实的失望还是因为喜欢过一个这里的男孩,遗憾越来越重,到国外知名的学府读硕士也没能弥补这种憾意。

    现在她来这里读博士,却完全没有夙愿得偿的感觉。

    “杜小姐。”一个急急忙忙的女声从后面匆匆叫她。

    她站住等她,这是她的同学,同一个博导,叫做李心眉,是个典型一路走着象牙塔之路过来的女孩子,在这个学校的建筑设计系从本科念到博士。不过外形倒不是那种所谓的女知识分子,容貌中上,一味天真,颇有点小家碧玉的味道。

    与自己大不相同,一看便知是个受保护的女子。

    杜随无声地笑笑,她十七岁上大学,二十一岁毕业去法国,一年后拿了硕士学位。在法国知名的建筑设计事务所就职两年,去年应邀回国当了合伙人,今年二十五岁,看似简单顺利的经历,内中自有不少艰险,而眼前这个李心眉实际上虽然与自己同岁,却不知简单快乐多少。

    “别叫我杜小姐,我们是同学,叫我名字吧。”她微笑说。

    “真不习惯呢。”李心眉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去年年末在杜随的事务所实习,习惯叫半个老板的杜随作杜小姐。

    杜随也笑笑:“可是叫别的同学见了成什么样了,你又不是我的员工。”

    “你没开车吗?”李心眉在旁边问

    “送修了。”她那辆敞篷版newbeetle漂亮是漂亮,却着实娇贵,性价比尔尔。看看李心眉失望的脸色,她善解人意地笑着说:“想搭顺风车吗?我反正也打的,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花市。”

    “哦,莱太可以吗?倒是离我事务所不远。”说着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拉着李心眉坐了进去。

    “送给男朋友吗?”为了活跃下气氛,杜随故意打趣。

    不料李心眉脸一下红了。

    咦,还真被我猜中了?杜随笑着说:“这也很正常吧,干吗脸红成那样?”

    李心眉有点窘地拂了拂鬓角,小声说:“明天去他家里。”

    “第一次吗?”

    李心眉点点头。

    杜随笑了起来:“原来是漂亮媳妇要去见公婆呀!”

    李心眉更加脸红,扬手拍她:“别说了!”

    杜随收住笑:“准备礼物了吗?”

    李心眉皱起眉头:“不知道送什么,只好买束花,送两瓶酒。”

    杜随点点头说:“不错啊。”

    不久车开到了莱太花卉的门口,李心眉道谢跨出车门,杜随忽然心中一动,结了帐也走出来。

    李心眉有点惊讶,杜随笑着解释:“我有个朋友开了一家法餐厅,今晚是开业的晚宴。这家餐厅的主题是莫奈的睡莲,我记得上回在这里偶然看到有一家花店有卖睡莲,想买一打晚上送去。”

    “啊,在哪里?打折的话改天去试试,”李心眉笑着说。

    “离这里不远。”

    杜随的记忆力很好,不费事地找到了那家花店,可是却没有见到睡莲,杜随失望之余,开口询问:“我一周前还见到你这里有睡莲,莫非是卖完了?可以补订吗?”

    老板娘是三十多岁,瘦削而活力充沛的南方女子,口音不纯:“没有的呀,通城也没有的呀!”

    “难道是下季了吗?”杜随疑惑地问。

    “没有没有,通城也没有!”

    ……

    在一堆无意义的反复和无语法的句子中,杜随终于弄明白了大概的脉络:睡莲不是一种常见的花店经营项目,销量小,产量自也不大,京城只有京东一家花农出这个,可是这花农不知怎的,一夕之间,家里所有花都枯死了。

    “啊呀真可怜!”李心眉一脸的怜悯之意。

    “就是嘛,家里堂客要上吊的勒!”

    “是有什么害虫吗?”

    “他们都天天喷药,哪里会生虫的呀?”

    杜随也顺口说:“是不是别的花农嫉妒搞的鬼?”

    那卖花的老板娘看看四周,低声说:“有人这么说的呀,但是他家十里都没有别家(花农),哪会有人跑去这么远又不被发现哟!也有人说……”她又四周看了看,“是得罪了花神,作祟……”

    李心眉失笑。

    杜随没笑,她知道心眉这种女孩子,虽然对恐怖片又爱又怕,晚上走廊熄了灯不敢独自上厕所,但听到作祟这样乡土气息浓郁的话还是要失笑的。

    两人因为同老板娘说了半天话,稍稍还价之后,也就在她这里买了花。心眉买了百合配黄色与粉色的康乃馨,又配上满天星。杜随买了一打马蹄莲配上橘红的太阳菊。

    傍晚杜随穿上棕褐色小礼服戴着珍珠去赴宴,说是晚宴其实更像J尾酒会,与会的并没什么显贵,一些大款一些白领和一些外国人,餐厅装修倒还有品位,地方不大,三百多平米,老板叫陈聪,今年三十,是她在法国认识的朋友,在法国学了烹饪,又在餐厅打工挣了些钱,回国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开了这家店。

    见到她来,老板连忙迎了过来。

    杜随上上下下打量穿黑色礼服精神焕发的陈聪,笑着说:“哪里来的帅哥?”

    陈聪虽然读书不多,人很机灵讨喜,也夸张地打量着她笑说:“我刚想说哪来的高贵仕女呢?”

    她把花递给老板,两人又互相说了许多既客气又亲热,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但使人愉快的漂亮话,宾主尽欢。

    陈聪又去招呼别的客人,杜随自己去斟了一杯拿葡萄牙的porto和几种水果做的低度J尾酒(据她看倒像水果羹),又拿了一些抹了鹅肝酱的小面包片(相对于鱼子酱和牡蛎,她更偏爱这种不符合现代健康标准的美味),四顾没有发现认识的人。

    她自己在靠阳台的落地窗边斜倚着,一边吃东西一边自得其乐地观察众人,发现有一个二十几岁的法国男孩也好像什么人都不认识,端着一杯酒百无聊赖。

    第一眼杜随就觉得他和自己以往认识的法国男孩不一样,既不是那种穿毛衣玩滑板,崇拜美国,傻乎乎的让人怀疑智商的阳光男孩,也不是那种抽大麻喜欢萨特,倘徉街头认为世上只有我有思想的忧郁型。他,怎么说呢,看上去并不扎眼,有一种阳光和虚幻并存的感觉,也许是他的纯正半长金发,让人联想起黄金或是黄金时代之类的东西,有点像东方人想象中的欧洲贵族。

    那男孩好像有所觉察,朝她看来,目光相迎,杜随一笑,那男孩子就朝她走过来。

    杜随与他交换了名片,发现他是法国a保险公司的marketing和媒体广告部经理,觉得没意思。她只对房地产商有兴趣,又不打算买保险,眼前这个青年俊彦估计也不见得会在十年之内盖栋大楼,但当然还是保持笑脸。

    而这位金发的青年俊彦则拿着她的名片思考起来,忽然微笑:“我知道你。”他说。

    “啊?”杜随大吃一惊。

    “你是2001年的国际青年建筑设计师大赛的优胜者。我在报纸上见过你的照片。”

    杜随很是惊讶:莫非他过目不忘?这样一个三年前的,与己无关的,又不是头条的新闻,居然记那么清?

    “因为从来没有过东方女性得奖,所以报纸很是热炒了一阵,我看过你的专访,记忆得格外清楚。”金发帅哥微笑着解释。

    有人这么捧,底下自然也就好说话些。两人聊得很是愉快。一直到老板致词完毕来找她,金发帅哥有礼地告退。

    “你这个餐厅主题选得不错,又风雅,又不过分。”

    “说出来你别见笑,其实不过因为我舅舅是个花农,家里种着一池睡莲。”

    “咦,”杜随有点惊讶,顺口问:“你舅舅家在北京吗?”

    “啊,在通县。”

    杜随一怔:这世界敢莫还真小!

    看到她脸上似笑非笑古怪神情,陈聪问:“怎么了?”

    “你舅舅家的花儿是不是一夜间都枯萎了?”

    陈聪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杜随眨眨眼睛:“山人能掐会算,岂会不知?”

    陈聪居然一下扯住她优雅的弋长的袖口:“拜托,哥们,你要真有什么法儿,可千万救救我舅舅,我舅妈都快跳楼了!”

    见陈聪竟然认真,杜随倒不好再开玩笑,连忙把日间的事说了。

    陈聪这才松开她袖子,叹了口气,一脸失望。

    “这么说来……你真没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杜随失笑,“我又不是农业专家。”

    陈聪叹口气:“这事还真邪门,就跟中了生化武器一样!塘里的几尾鱼也都没了影子。”

    杜随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像这种生物像中了毒气一样死去的情形,他应该说“几尾鱼也都死了”或是“几尾鱼也都翻了肚皮”才对,他却说“几尾鱼也都没了影子”,这是何道理?

    杜随越想越诡异,疾声道:“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陈聪见她神色严肃,有点慌张,结结巴巴地说:“我说……生化武器……”

    “不对,鱼怎么了?”

    “……不见了……”

    杜随皱起眉头:“好怪的事!”

    “可不是吗?”陈聪精神起来,“人家都说是作祟……半仙大人,你真没法子吗?”他还没放弃希望。

    朋友中间有时管杜随叫半仙,因为她的塔罗牌占卜灵异得很,从来都很准。不知为什么,大家总觉她与寻常人不同,用小说里的话就是“灵气很重”。

    杜随想了想说:“我有点好奇。你什么时候回舅舅家?或许可以带我去?”

    陈聪大喜:“这个周末我就去!”

    杜随点点头说:“我也觉得尽快的好。”

    独一无二的睡莲

    第二章 独一无二的睡莲

    自己的花瓶甲壳虫实在不适合开到郊外去,于是坐上了陈聪的北京jeep;开过京通高速之后路边都是树和田野,空气也变得清爽了,杜随感觉有点象郊游。她本来一路还患得患失,觉得自己过于敏感,小题大做,现在忽然觉得愉快起来,就算是疑神疑鬼好了,当作周末一次愉快的郊游,杜随都开始后悔没叫上几个朋友了。

    陈聪的舅舅家其实还在通州县城的乡下,据陈聪介绍,他们家承包了十五亩地,专职养花,收入很不错,还雇了两个人,远近闻名。

    杜随想:这就毫无疑问了,乡下人家眼界窄,哪见得了小时候在村子头摸鱼打架都不如自己的二牛狗蛋之类的小子突然发家致富,杀人不敢,难道还不敢毒毒你家花花草草?那鱼自然也被摸走成了谁家的午餐佳肴。

    这么想着的时候,车开到了一片崭新的红砖围墙前,在一扇大铁门前停下鸣笛,不一会儿一个常见的壮健北方中年妇女过来开了门,陈聪和杜随也下了车,陈聪显然对他舅妈很依恋,一声舅妈也叫得充满感情,一边对杜随说:“我爹早死,差不多是我舅舅舅妈把我养大的,所以他二老就像我亲爹亲妈一样。”

    杜随见这个中年妇女虽然面有忧色,见到外甥来还是不禁欢喜,也微笑着点点头:“阿姨您好。”

    那中年妇女欢喜说:“小聪这是你女朋友吗?好俊的姑娘!”

    陈聪一下涨红了脸:“舅妈你说什么呢?我哪高攀得上人家!这是我在法国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今天带她来看看。”

    他舅妈不好意思地憨笑,一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

    走进院子里,杜随大吃一惊,这十五亩的花园里没有一棵植物是还活着的。就好像火灾之后化为焦土一样。所不同的是每一棵都保持原来形状,只是枯萎而已。但这里有几百种植物,居然同时同速地枯萎,实在奇怪之极。倘若有一位农业专家研究出这是什么虫害非得年度大奖不可。

    在草木残骸间还处处可见符纸,纸钱灰,桃木驱邪符之类的东西,看来这家人没少想招。

    “舅舅呢?”陈聪问。

    “去买花苗去了,再一会儿也该回来了,这已经是第四回了,种下去一夜就死,这次要再不行,我们也不干这行了。”

    陈聪忧心忡忡,转过来问杜随:“怎么样?”

    杜随运起灵识,将附近察看了一遍,发现有淡淡妖气和浓郁花香,心里有了点底,点点头说:“带我到别处看看。”

    陈聪的舅妈又带两人进去暖房和大棚,但情况并不比外面好,陈聪叹口气:“看来这儿是一朵花也不剩了!”

    他舅妈听了这话,有点躲闪迟疑:“……花……要说不剩……”

    “怎么回事?”陈聪看出她态度可疑,连忙追问。

    “其实还剩了……一朵……”

    “什么?”陈聪不由怔住。

    老实巴交的女人叹了口气:“我带你们去看就是了……”

    绕过正屋到了后院,是个一百多平米的小池塘,自然是那整个北京独一无二的睡莲工厂了。

    整个池塘里赫然有一朵花。

    只有一朵花。

    所有人睁大了眼睛。

    这是一朵……怎么说呢,样子是睡莲的样子,还是埃及睡莲的样子,可是大小……大小足有一米的直径。闪着像蓝宝石一样的幽蓝迷人的光泽,连池水都幽深起来。

    陈聪倒抽一口冷气:“我看……我看这花有点邪门……”

    事有反常则为妖。

    看来,事情已经明摆着了。

    “阿姨,”杜随和颜悦色地说,“这花开多久了?”

    “一个多星期了,没开三天所有花就死了。”

    “阿姨您和叔叔不觉得古怪吗?为什么不把这花除掉?”

    中年妇女又叹了口气:“一来是个稀罕物儿,明根说搞不好还能上报纸做免费广告;二来心里也害怕,谁也不敢动它;后来请了几个法师,都说是花神,碰不得,还叫不给外人看。”

    杜随看了一眼,池塘边还有香和供品。

    突然外面有汽车喇叭声,大伙儿迎出去,陈聪的舅舅开了辆小卡车回来了,车斗里装满各种花苗。

    因为闹花神的事,两个雇工早跑了,陈聪和杜随帮着老两口往地里种,陈聪显然经常帮忙,手势很熟练,杜随是第一回干这个,有点笨手笨脚,但心里很高兴,觉得很像大学时的植树节。

    一直忙到太阳下山,总算都忙好了,陈聪的舅妈作了地道丰盛的农家饭来款待客人,酸菜炖R的盘子大得像脸盆。还一个劲儿抱歉说仓促准备菜不够吃,不停给杜随夹菜。幸好虽然被人说小资,杜随倒是很理解我国民间传统习俗,并没有嫌筷子上都是别人的口水,又由于劳动了半天,吃得实在很香。

    虽说内忧外患,这顿饭一家人倒也吃得其乐融融。

    但是随着夜色越来越沉,大家心里也沉了下来,这外面的院子好像隐藏着什么极可怕的东西,令人心惊胆战。

    陈聪有一句没一句地安慰着二老,自己却也脸色渐渐苍白,心里颤颤不安。

    乡下睡得早,十点的时候舅妈就站起来给杜随铺床去了,应她自己的要求,她睡在一楼后门口的第一间,最靠近睡莲池的房间。其余人互相看了一眼。

    陈聪知道她是个女孩子,又是客人,何况是为了他家事而来,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住她隔壁,此时此景却说不出口,还是回二楼自个儿房里去了。

    杜随进到简陋的房间,倒也甘之如饴,她虽说热爱并擅长享受,却也没少风餐露宿。这样的环境,当然不能算苦。

    当年在法国学业这么忙,还要天天打工,端盘子,受气,性S扰,当导游,甚至要带男团员去红灯区,帮语言不通的这些人与妓女讨价还价,在红灯区的街上等他们完事之后再送他们回旅馆。回家后累得像死猪一样,直接钻进睡袋躺在不带家具的小房间的地上呼呼大睡。后来去非洲半年,她进热带原始丛林,还是那个睡袋,但是地板换成石头和泥土,醒过来旁边有条蟒蛇也呼呼大睡……如这等事,数不胜数。

    要说苦,也不是没吃过。

    杜随倚在床头,拿出一本rousseau的画集来看,她一向很欣赏他的热带丛林画,不由又想起了一些往事,还是在法国工作的第一年,突然被事务所派出差半年,工作地点是打仗接近尾声的刚果,具体说是它覆盖满热带原始森林的辽阔的赤道省,工作内容荒谬,巨大而奢华,充满童话色彩:给它的省长大人,同时也是当地最强盛部族的族长阁下在他私人所有的二十万公顷的原始森林的深处盖一栋堪比宫殿的别墅。

    这是真事。

    不要以为很简单,在北京,纽约,或巴黎盖别墅很简单,但在原始森林……那是真正的原始森林,从形成到今天没有文明的痕迹进去过,危险不说,要现开路,现供水发电……至少要难一百倍,自然,也要贵上一百倍。但是老族长有的是钱,他除了有一望无际的森林牧场,还有三个钻石矿和油田。

    既然这位有钱的黑皮肤人士要想在森林里盖个别墅,就找到了巴黎最著名的建筑师事务所,而该所就将他们最出色,最宝贵,最耀眼,最有前途同时也最不怕死的新星介绍给这位黑财主。

    其实杜随倒不害怕这种事情,她的人生信条就是莱蒙托夫曾说过的一句话:人活着就是为了看看明天与今天有什么不同。所以虽然她勘探时死了两个拿大砍刀开路的向导,建筑初期又死了七个建筑工人,死因各异,恐怖莫名,她还是漂亮地完成了任务,并且活着回到了巴黎。

    这件事使她声名鹘起。

    外行人自然想不到建筑界还有这样富有冒险精神,传奇色彩,这样险恶神奇的事情。

    想着想着,杜随发现快到十二点了,外面传来“扑哧扑哧”的声音。

    杜随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出门朝院子里走去。

    她手里没有武器。

    外面月华如洗。

    杜随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妖邪作祟,现在外面可是名副其实的花前月下啊。

    看到这里,读者想必都明白了,杜随是一个灵能力者。

    或者说是灵异人士。

    所谓灵能力者,是一个定义模糊且广泛的词,通称一些有常人所没有的能力的人,但是又不同于武林人士,气功大师等人。

    其中内容可谓包罗万千:蜀山的剑仙们,画符的茅山道士,炼丹修仙之人,有道高僧,西方的魔法师,女巫,灵煤,占卜师,甚至包括风水师,炼金术士,不一而足,难以尽述。

    至于说像妖精,鬼怪,魔道等等非人族群是否包括其中,这是目前各大学派争论不休的课题,此地不予讨论。

    而杜随究竟是什么种类,也是颇为棘手的问题,所以作者一直不大情愿捅破这层纸来正式面对该问题。

    杜随经历如下:

    1.杜随幼时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小山,山上自然有一座庙,庙是破庙,庙里嘛,自然有一个老和尚。谁也不知他来历。

    杜随四岁的时候与母亲去庙里上香,老和尚见了这胖胖的小女娃,便高声疾呼“与我有缘,与佛有缘!”(打死反革命的老和尚,竟敢将释迦牟尼阁下放在他这老不死的后头!)于是尽管当时什么红衣主教猥亵幼童案正满天乱飞,这位大仁大勇的老和尚还是不避嫌忌,让这小女孩儿每天放学来庙里修炼。

    杜随修炼的唯一内容就是打坐练气(所以她最骄傲的就是擅长双盘,当然,打击法轮功期间杜小姐立马将该项特长从简历中撤出),这种练气与武林人士的练气是大不相同,除了强身健体之外,没事可以从指尖放出或大或小的白色耀眼烟花以供娱乐或照明,这个或大或小自然视修炼年限,天资与勤奋度而定。要说实际用途,相当于光明系攻击魔法,只是不念咒语消耗灵力而已。

    攻击时的外形挺像宇智波佐助同学的千鸟,尤其是颜色。

    这门佛家功夫自然叫做“金刚伏魔”。(虽然主角抗议她的主要功夫名字老土,强烈建议改名为“吉祥天流”,但被授业老和尚驳回,并勒令不许再看倭寇的漫画。为了安慰杜大小姐,老和尚透露说该项功夫看似平平,但练到顶点威力惊人,称作“天人五衰”,据说连天仙也不能抗拒。自然,从没人练到过,目前最高纪录是练到十三级,而杜大小姐由于不甚勤奋,本质又不大适合威猛派系法术,至今还在第三重境界停留,相当于天桥水准。)

    老和尚消失于杜随十四岁时,临走留给她一个可攻可防的法宝:七宝珠。对了,正是大小姐右耳上用一根红线挂着的白色玉珠子,该项法宝至今为止最大功勋是使得花钱如流水的杜大小姐不曾花费一文在耳环,耳钉,耳坠及类似物品上。可谓居功至伟,可歌可泣。

    从此以后,终其一生,杜随再也没见过她的恩师,无名老和尚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这世上。

    以上所述,是杜小姐的主要家底。

    2.杜随是个兴趣极为广泛的女人(也就是说她不能精通任何一样),但是她尤其感兴趣的是玄学。尤其是高中阶段是狂热期。她研究了周易与奇门遁甲,苦无良师,未有大成。

    高二那年暑假,杜随去了茅山旅游,并且从一个衣服破烂的道士那里学习了符咒术,虽然只学习了两个月,因为符咒术不要硬工夫,而杜随于读书写字一道着实聪明得紧,成就倒是不俗,连道士也连连惊呼“我看她天赋灵性极强,也没料到强到如此地步”。

    (此事发生期间杜家以为女儿在叛逆期离家出走,寻遍大江南北,惊动警察,此事之后,杜随做任何事再也没有一个人惊讶,并且奠定了杜随青年时代浪荡不羁的声名。)

    而符咒也因为经济实用,成本低廉,成为杜随主要的应敌方式。

    3.在欧洲学会了塔罗占卜的奥义,催眠术的基础和灵煤的通灵。

    其实道家符咒里也有拘魂符,但画符总嫌麻烦,何况平白无故将人家游魂拘来,不免有恃强凌弱之感。不像通灵,秉持友好的原则以自己的灵力和诚意发散开来,体察周围的灵力波动,与游离状态的脑电波组(俗称鬼魂)取得沟通,体现了现代人类世界平等,开放,对话的原则。十分类似数百人在某一山上用意识默默召唤ufo的原理。这是何等健康高尚的事情,简直应该像瑜伽和素食主义一样风靡全世界。

    佛家也可用灵识来查判妖气敌情,当然也没有通灵这样professionel。

    总之时髦的杜大小姐立即学会了通灵术。(前面解释这么多的目的就是为了说明我们英明睿智的主角并没有浪费时间学习没用的东西。)

    4.在非洲森林地带期间,杜大小姐当然是要遇到一个神秘部落的,部落的女巫老得不能再老,一见到也被毒箭S到却没有死,即将和两个被俘的建筑工人一起成为部落狂欢后的晚餐的杜随大小姐立即老泪纵横,用颤抖的鸟爪一样的手抚摸着美人儿青春年华肤若凝脂吹弹得破美轮美奂完美无缺白里透红(这些都是被*着写的,本人在非自由意志下所写,恕不负法律责任)的脸,泣不成声仰天长叹“我终于也有继承人了”(当时女巫说的是土语,当事人完全无从得知实际内容,故据判断纯属虚构),于是杜随立即从普通食材变成高贵的女巫继承人(令人不得不叹息世事无常,真是朝为采花女,暮为王侯妻啊!),可惜继承人还在昏迷中,于是手下两个建筑工人还是做了晚餐,这真不知道是他们命不好还是狂跳了一晚上舞还没吃饱的部落成员们命不好了。

    (注:刚果金赤道省森林部落中并没有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食人族,纯属虚构。请非洲友人见谅。)

    杜随从女巫婆婆那里主要学会的是诅咒(婆婆没上过学,不会说当地的官方语言法语,显然存在沟通障碍,能学点儿不错了),但是诅咒对象只能是人类,又要有名有姓,自然杜随往后生涯是用不大着了(至少她宣称自己没用)。

    好,至此为止,笔者已将主角大人的能力巨细靡遗的忠实汇报了一遍,其中用意,想必读者sama们已经深谙了罢。

    什么,还不明白?!

    好吧,既然如此,本大人也豁出去,打开天窗说亮话:杜随同志学艺以来,除授业师父们之外,从未见过半个灵能力者,从未降过半只妖怪,也就是说,毫无实战经验。

    再看实力:所学繁杂,派系众多,有用者少,基础功夫停滞不前。这个玄异世界浩瀚如海,她算哪个等级俺还不知道,但肯定不算高手。

    于是,在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主角白衣飘飘(睡衣),悠然步出房门,手上全无一件武器,走入危机四伏,暗藏无尽可能的黑暗之中,完全用行为在无声地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难道诸君就不像我一样为她捏一把冷汗吗?

    终于言归正传。

    杜随慢慢没进黑夜之中时,心里并不太紧张。她走到池边站定,看见那朵睡莲发出幽幽蓝光,越发妖艳,周围新种的花木已经枯萎,这枯萎向浪潮一样向四面慢慢蔓延。

    花的精力灵气已经被吸光了。

    杜随想起白天种时的辛苦,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冷笑一声:“你再不现身,莫非等我用三味真火烧你吗?”

    (当然是虚张声势。)

    有点细琐的声音,然后巨大的睡莲上慢慢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蓝色的小小身影,美丽到无法形容的地步,好像夜的精灵。

    体形大约有三四岁的孩子那么大,形容却像十五六岁的少年,背上一对透明翅膀,没有性别。

    花神,不,是只花妖。

    其实所有的花神花妖都是没有性别的,像天使一样。

    这两种都是无害的种类呀,花神更小,更温和,没有妖气,也没有攻击力,花妖有的挺厉害,但是都很良善。

    这只是怎么了?

    杜随继续冷笑:“你还真出息了,居然干起残害同类的勾当来了!看看你的翅膀,都发黑了!居然有你这种花妖!”

    意外的那花妖少年居然十分冷傲倔强,冷冷说:“花儿都不杀生吗?你还真是孤陋寡闻!至少也该知道日轮花吧?”

    注:日轮花是一种罕见的共生R食性植物,共生伙伴是一种蜘蛛,日轮花有藤蔓,像食人树一样可将被她的花朵诱来的猎物缚住,她的共生蜘蛛(体形类似于捕鸟蛛,有成人的拳头大)就会向猎物注S消化Y,然后吸取R汁,在将其中一部分R汁转而注给日轮花。

    “你是日轮花吗?”

    冷笑。“我要是你早死了!”

    “你是特殊品种吗?”恨恨暗想:你要是,我就将你道行废了卖到植物园去!

    “我是普通的埃及睡莲。”

    “埃及睡莲都这么变态吗?”

    少年冷漠以对,表示不屑回答。

    “好了,我不管你是为什么,我看你还没入魔道,趁早改悔吧。立刻离开这里,不许你再做这事!”

    少年也不答话,忽然黑暗中一条无声无息的藤鞭般的物体像蛇一样攻过来。

    史莱姆

    第三章 史莱姆

    却说那藤鞭般的武器像蛇一样在暗夜中无声无息地掩至,杜随虽不是学武之人,倒也敏锐,纵身往后一跃,一边指尖就发出一道白色光芒(原理窃以为很像段誉老兄的六脉神剑)“嗤嗤”疾S而出,那藤条(其实是睡莲的J)应声而断,断裂处冒起一缕白烟,断下来的部分吃痛一般在地上扭动扑腾了几下。

    美丽的花妖少年闷哼了一声。

    杜随脚尖落地处,忽觉柔软,心叫不妙,已是来不及了,一张巨大的毯子似的东西从地下卷了上来,将杜随整个人裹在其中,牢牢制住。

    花妖少年冷笑了几声:“我还以为是什么高人,原来这么弱。”

    杜随鼻子里闻到一股清香,知道裹住自己的必然是莲叶。忽然想起“江南好采莲,莲叶何田田”,很不合时宜地心里泛起思乡之情。(开个玩笑,确实不合时宜,作者也跟她一起郑重检讨。)

    花妖少年显然有点得意,鼻子里哼了几声,继续嘲笑她:“怎么现在不吭声了,刚才不是伶牙俐齿得很吗?”

    杜随倒是很平静,也没有发怒(她大小姐只在形势有利的时候发怒),和声说:“你现在抓住我了,打算把我怎么样呢?”

    花妖少年愣了一下:“你怎么声音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诸君没联想到狼外婆吗?)莫非,”神情一冷,“莫非你想使美人计吗?哼哼,那我告诉你是没用的,我不是男的。”

    听到这么个美少年称赞自己是美人,要换一种情形杜随可要乐疯了,可惜现在完全被裹得像一只不折不扣的粽子,她倒也乐不大出来。

    (其实我认为她还是很高兴的。)

    所以杜随神色如常地叹了口气:“我怎么会对你使甚美人计呢?(倘若该少年身形大如常人,性别也不像现在这么模糊的话,打死她也是会的)但是你现在抓住我了,我总要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那花妖少年听得此话,大概觉得颇有道理,一下张开翅膀,飞到杜随面前边打量她边细细思索。从近处看,他更是美丽得像童话里一样,而且还有浓郁的异香。

    “我倒不知道埃及睡莲有这么香。”杜随喃喃自语。

    尽管在黑夜里,还是看到花妖一下脸红了。“埃及睡莲是没香味的,我是因为……”

    是因为吞噬了的这许多同类中不乏香花。

    杜随见他这么老实,决定晓之以理:“你这么吞噬同类总不大好吧?”

    那少年却不像一般花妖那样头脑简单,他板起脸冷笑:“所有动物都没资格说我。你们活着都是靠吃别的生物!尤其是人类,什么不吃,同类相食也不罕见!就连最慈悲的人说要茹素,也不过从吃动物变成吃植物而已。”

    从这一点来看,杜随作为作恶多端的人类确实没资格和进行光合作用的善良的植物辩论。

    她又叹了口气:“你说得都不错,可是生存模式不是物种本身决定的。你的指责是没有意义的。你若是在荒郊野外,哪怕吃掉一山的花我也只当没看见,但是这些花儿都是这家人辛辛苦苦种的,是他们的财产,自然不能随你为所欲为。”

    花妖少年沉默了一下,冷笑说:“这些与我何干?”

    看来谈判破裂,杜随暗暗叹息,一翻手掌,决定用掌心早画好的“引火符”将莲叶烧了。

    忽然听见池塘里“扑哧扑哧”的声音,花妖立即转身,俊美小脸上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只见池塘里冒起一堆暗绿色的,圆桌大小,半透明的半Y态圆形物体。

    还不住的翻腾冒着气泡,形状诡异。

    杜随吃了一惊:好大的一只史莱姆!

    史莱姆是水系低级魔物,没有智慧,攻击力低下,但有腐蚀性。生存能力很强。但是这么大一只史莱姆叫人见了实在有点胆战心惊。

    史莱姆产地并不在中国,居然出现在这里,倒也奇怪。

    花妖清叱一声,十几根蛇般的花J向巨型史莱姆卷了过去,一下把史莱姆卷得严严实实。

    杜随叹了口气,这样的攻击对于半Y体可改变形状的史莱姆有什么用呢?

    果然,史莱姆变成Y体一样从花J间流了出来,又恢复成原状。

    花妖倒不惊慌,手一指,一张大荷叶将史莱姆裹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然后呢?

    没有然后。

    史莱姆自是不能再跑出来,花妖却也没法子杀死它。

    于是战局呈僵持状态。

    杜随点点头,她已经明白了:等到天亮,自然双方鸣金收兵,各自回池塘休息,然后到晚上再上演相同剧码。

    花妖每晚大战,自然消耗巨大,迫于无奈,只好将周围花儿的精气征收过来。

    “我明白了,”杜随在荷叶粽子里说,“你是为了对付它才不得以吸取同类吧?”

    花妖美少年点点头:“半个月前不知道从哪里跑来这只史莱姆,在池塘里安了家,把鱼儿和我的同类都吃了,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只好和它打了。”

    杜随笑了起来:“你要是以后都听我的话,我就帮你把它杀了。”

    花妖明显不愿意。

    杜随悠然说:“你可搞清楚了,你们这么打,它可没什么消耗,你呢,从这次以后这家人已经决定不种花了,你再也得不到任何补给,你觉得结果会怎样呢?”

    花妖脸色大变,“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信你就试试看。”

    “那……好吧。”思索了一下,花妖不情愿地同意了。

    他把莲叶松开,将杜随放了出来。

    杜随伸展了一下筋骨,懒洋洋地走到史莱姆粽子跟前,吩咐花妖:“你松开一个口。”

    花妖听话地松开了碗口大一块,史莱姆正要往外挤,一道白光刺穿了它的表皮。

    在莲叶的压力下,史莱姆体内的绿色Y体喷S而出。

    杜随见到下雨一样的绿色粘稠Y体朝自己喷过来,不由一阵惊慌,这恶心的东西有没有毒啊?就算没毒,沾在我的白睡衣上洗不洗得掉啊?就算洗得掉我也不想给喷一身!

    说时迟那时快,一张巨大的莲叶挡在她面前,将恶心的Y体完全挡住。

    这一刻杜随心里真是对花妖感激莫名。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史莱姆转眼只剩了一张皮,却还在地上蠕动。

    杜随看得恶心极了,掏出一张引火符往上面一贴,说:“我来把你清理干净吧!”

    地上立刻烧起熊熊烈火,很快将皮和粘Y都烧得一干二净。

    史莱姆终于被消灭了。

    灰烬中剩下十几颗灰色暗淡的圆珠,有拇指大小。

    “哈!”杜随高兴起来,“这就是史莱姆球吧?”

    有的大史莱姆体内有史莱姆球,有点像动物的内丹,这东西有毒,可以用来合不少药。

    这几粒似乎比平常的还大一些,杜随立即高兴地将它揣进兜里。

    这可是降妖生涯的第一个战利品!杜随志得意满:第一次降妖就这么成功,老天可真照顾我啊!

    尤其是让我遇到这么弱的妖怪和魔物。

    杜随装好史莱姆球,笑吟吟的转身看着小花妖。

    花妖倒是很有骨气,硬着头皮说:“你不用这么看我,我答应的事一定做到!”

    杜随笑着点点头,开口吐出圆润清脆悦耳的声音(救命,她说我再不称赞她几句就要把我和史莱姆一样处置!):“很好,你离开这儿,远离人群修炼去吧,你性格太倔强,和人类在一起迟早会惹出事来。”

    “就这样?”花妖睁大宝石一样的眼睛。

    “就这样。”杜随美目流曦。

    “可是,”花妖俊美的脸上露出迟疑不解的神色,“你不要求我做你的奴仆吗?”

    杜随笑笑,她才不要这么弱的奴仆呢!何况家里也没地方挖个池子养睡莲吧?

    “你以后有空可以来看我。”杜随的声音温柔异常,手中递过一张名片。

    花妖果然上当,接过名片时美丽的眼睛里有了泪珠。

    ‘天不早了,你去吧。“杜随殷殷嘱咐,“安定下来要让我知道你在哪里。”

    这样万一有事驱使你还能找到。

    不疑有它的纯真花妖流着泪点头,转身走进池塘里。

    接下来杜随看到奇迹般的一幕:美丽的巨大睡莲缩起了花瓣,收成一个花蕾,然后没入水中,消失无踪。

    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如电如露如幻。

    杜随有点感慨,她其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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