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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2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步步错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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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林为零嚯地偏头,敛着眉目盯视他。姚谦墨此时依旧看着与他们一面玻璃之隔的露西,丝毫不理会为零的瞪视。为零渐渐放松下方才因他这两个字猛然紧绷起的神经线——

    他一句如此宠溺的“傻瓜”,当然是说给他妹妹听的,怎么可能是在说她?

    可是,就在为零放下心中悬疑时,姚谦墨竟又再度偏头看向了她,“我会把她接走。”

    这一句,为零倒可以确定,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原来带走过她一次,可她最后还是跑回来了。你最好不要再贸然做承诺。”

    为零拒绝,虽然,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这个权利留下露西。露西这么痛苦,发了疯都无法解脱,除了托尼,没人能真正拯救她。姚谦墨如果带走她,她也许一辈子就要这么疯疯癫癫地活着。

    可是,托尼至今不肯给任何承诺。

    其实,就算他给了承诺又如何,为零也不敢相信他会信守诺言。

    姚谦墨看着此时这个眼波流转的女人,他那样细致地观察她多年,知道她眼中的光开始闪烁的时候,正是她在思考犹豫的时候。

    但是可惜,心动这东西,应该是已经死去了。

    “你可以放心,托尼已经死了,她再没有理由不顾一切地跑回来。”

    为零愕然,狐疑地看着他。如果……这个男人也知道了些什么……

    姚谦墨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拉起警戒的女人,想了想,放弃了想要触碰她紧绷的眉心的想法,改而用一种冰冷的带着警告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到:“好好替托尼守护他的遗产。我希望环球会在我的手中毁灭,而不是被胡骞予又一次抢了先。”

    是的,又一次。这个女人已经被胡骞予抢了先,他不允许自己再次被胡骞予强占了先机。

    为零顿住。

    这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睛,这让她直觉得察觉到不安。

    这个姚谦墨,到底是聪明绝顶,还是愚蠢之极?

    聪明的话,怎么会用绑架这样的下下策?一场绑架,她毫发无伤,而他,虽然提过和她签订婚姻协议,但是最后,也放弃了这个想法,而是同意即她拿恒盛的利益作交换,要他把他所知道的有关托尼的一切告诉她。

    而姚谦墨即使得到了她所拥有的恒盛的部分权益,但是却依旧没有股权的实际控制权。

    可是,如果说他愚蠢,但他的一双眼睛,又总像隐藏了什么,很深很沉。

    “怎么?你现在不要恒盛,而看上环球了?”林为零鄙夷地看着他。

    自私自利的男人,不值得尊重。

    他唇角有微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不要误会,我只是单纯地不想让胡骞予得逞。”

    “你们曾经是朋友。”闻言,这次姚谦墨是真的笑了。为什么这个女人总要认为他和胡骞予是朋友呢?友谊这种东西,从未在他们身上存在过。真是傻瓜……

    姚谦墨沉默的微笑只能让林为零焦急万分,可是,偏偏不能表现出来。

    所有情绪,都必须经过伪装。

    “你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姚家?可你的行为,无异于在背叛你的家族。”

    她皱着眉警惕地看他,他终究没忍住,抬手触碰上她的眉心,轻轻揉,要那里恢复平展。一个女人,愁太多,不漂亮了。

    **

    为零触电般躲开。

    “如果我说这都是为了你,你信么?”

    之前,将计就计地要她误会胡骞予与露西之间有暧昧,一遍一遍提醒她不要着了胡骞予的道,一次一次要求和她合作,要和她同分一杯羹,以此巩固彼此的关系——这一切,统统出于同一个动机。

    自私又可悲的动机。

    可惜,现在说出来,为时已晚。

    也许,真正相似的,并不是林为零和露西,而是,他和露西。

    露西疯了,他呢,不可能和她一样,用失去理智来获得平衡。而失去的东西,总是需要掠夺另一样东西过来填补。

    他要恒盛,或环球,来替代这个女人。

    利益,爱情,终于,在他的天平上,获得了平等。

    胡骞予总归不能将这两样最珍贵的东西都占尽了。

    林为零看着面前这个面露阴狠的男人,内心挣扎着,她闭一闭眼,再一次试图平静地跟他说,“你的胃口太大,迟早会栽。我看在露西的份上其实可以……”

    他打断她的话,女人的施舍、怜悯,对他来说,无异于极刑,“那么就请你拭目以待吧。”

    **

    “在想什么?”

    胡骞予坐在轮椅上,身后人的沉默令他不适,他回头抬起眸子看。

    这个女人在走神,他又唤来句“为零?”她才猛地回过神来,眼中的光晃了晃,目光定格在他脸上,“怎么了?”他看了她许久,似乎要看穿她一般,隔很久才摇摇头,“没事。”回过头去,不再看她。

    接他们出院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林为零推着他到车门边,司机下车开门。

    胡骞予腿部感知还没有完全恢复,虽然已经能重新走路,但是不能坚持很长时间,出院前一天为零求了很久,他才同意坐轮椅出来。可是此刻司机作势要过来搀扶他坐进车后座,他脸一僵,眼神肃杀,司机被盯地动都不敢动,他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颤巍巍站起来,一手伸展,死死抓着车门边沿,才终于勉强坐进去。

    为零也坐进车里,车子发动,胡骞予莫名其妙问一句:“失望么?”

    为零肩头一颤,她瞬间的局促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她落寞地低下头,没有回答。

    他也垂下头,看着自己紧握成拳的手,闷闷的声音溢出薄唇:“抱歉。”

    互相折磨,几乎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相处模式。

    片刻后,衣料与车座皮椅摩擦的声音传来,他余光瞥见她朝他靠近的身影,他偏头,她已经吻了过来。

    片刻后,离开他已经濡湿的唇,林为零整理了呼吸,对司机说,“把挡板降下来。”黑色的挡板缓缓降下,隔断驾驶座与后车座。为零只觉光线瞬时暗下来,昏暗蒙蔽双眼的同时,男人急切的吻顷刻间袭上她的唇。

    她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喘着粗气,胸口紧紧贴在他胸膛上。他将手覆到她胸口,轻轻地揉捏着细嫩的饱胀,她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

    胡骞予按下对讲机,“到车开到隐蔽点的地方。你下车。”说完便折回来,继续吻她。

    **

    等到车子终于停了,他的吻也停了。

    他抓过她的手,按在自己腿间的器官上,她追随着他,划下拉链,伸手进去,一点点捻弄,要他热起来。

    他解开了她衬衫上的钮扣,雪白而形状姣好的起伏渐渐地露了出来,他贪婪地看着,紧接着倾身过去,她含胸,将他的头揽在自己怀里,他探出舌尖,隔着胸衣将她的R首含进嘴里,尽情地吮着,如同婴儿一样。

    他将手伸进她的大腿内侧,她顺从地分开了双腿。他一点一点向大腿根部摸去,将她的大腿一点一点撑开。

    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手上的力气渐渐消失了,无力地趴伏在他身上。

    她感觉到,手中的器官,渐渐硬起来,灼着她的掌心。

    他的手指一路挑逗着,终于找寻到了那条隆起的细嫩皮肤。他用手指在其中轻柔地滑动,手指的触感诡异得好,暖暖的,富有弹性,湿漉的。

    继续,向上方摸去,当他摸到硬的核时,她小声哼了一声,身体越发软下去,软成他最爱的模样。胸口紧紧压在他胸膛上,几乎变形。

    他微微的将腰身挤进她的腿间,她顺从地分开了两条腿,他的手指还在她体内律动,翻搅,她感到一丝酸痛,他却突然毫无征兆地猛地抽出,体*Y翻搅的声音大得吓人,他把沾着粘Y的手指伸进她嘴里,她眼光迷离地看着,他的目光如同洪水猛兽,她无法招架,只能顺从地张开唇,他的手进驻她的口腔,她自己的味道,慢慢扩散。

    她手中的器官像是被注入了生命,活了过来,迅速挺直起来,她低头看,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一个男人的身体。

    笔直,没有一丝弧度,漂亮的颜色,在她手中危险地跳动。

    然而她却忽然间恐惧起来,身体里自我保护的机能迅速统领全身。

    而他沉溺于失而复得的欲情之中,没有发觉她瞬间的僵硬,与她眼中愕然地转动着的波光。

    番外四

    林为零愕然地看着这个男人平坦结识的小腹,没有一点伤痕。可她明明记得他入院时……

    她慌张地松开手,连往后退,一直在她甬道里胡乱推弄的手指,也脱出了那紧实的入口。

    胡骞予不依不饶,手向前一揽,便将林为零揪了过来,倾身过去,将她强按到身下,沉重的体重全副过渡到这个女人的腰腹上。

    他四处吮吻她的脖子,下巴,耳垂,*得她不得不扭过头去,他的声音沙哑,充满情 欲,含着她的左耳:“乖,给我……”

    说完,捏着她的下巴要她的脸转过来,对着她粉润的嘴,唇舌交缠地吻。

    熄了火的车内此时就只剩下两人津Y纠错的声音。

    缺少她软嫩嫩的手,仿佛失去了温度,他的欲望似乎又一点点冷了下去,撑开她的腿,再啄了下她濡湿的唇角,极其费劲地捧起她的臀,对正自己。

    推进去。

    身体里美好的紧致困住他,他闷哼了声,按着她的肩膀律动了起来。还是这么紧,真是妖精!

    她被他带着一耸一耸地,头顶硌着车门,身下的真皮座椅磨擦着也并不舒服,私 处又被他撑着,几乎到了极致,隐隐像是要被撕裂 般。林为零皱着眉,顺着他结识的肌R线条向下望,视线在他的腹部定格。

    那里的肌R拉展出刚硬的线条,流线型的躯体耸弄着,连带着那肌R线条也兀自起伏着。

    胡骞予看着她敛起的眉峰,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身上,情 欲中理智短暂性的丧失,他只当她在看着彼此的交 合处。

    炙热的欲望瞬间充斥进眼里,他扯起她来,没完没了的吻,舌头几乎都要被他吮化 。但他的动作也算温柔的 ,他刚病愈出院,每 次顶弄都极耗体力,因而只是缓缓地动着,并不激烈。

    却极深,连根都没入进去,在最深处描摹着女人ZG的入口。

    她一瞬不瞬的盯视终于让他起 疑。这个在性方面劣迹斑斑的 人狠起来,扭过女人的大腿,折起,抵在他的胸口。

    她的臀被迫抬得更高, 男人精壮的腰身再往下压压, 女人的R 房被 自己的大腿挤压住,为零只觉得胸口闷窒起来,连脑子都开始缺氧。

    为零的视线终于转移开,移到胡骞予的脸上。

    他充满欲望的眼睛几乎要穿透她缺氧的心脏,“宝贝,专心 ……”

    语音刚落,他猛地用力向下,抵住,再一个深顶。

    原本以为已经是极深的 ,但这下却入得更深,为零觉得自己要被穿透 ,ZG被撑开的痛楚,是丝毫没有 情 欲的欢腾的,除了疼,再没有其他。

    她的小腹涨起硬硬的一条。那是他,在她的体内,肆无忌惮。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撤了出去。胡骞予稍微直起了身子,没再那么穷追不舍地压着了,为零只觉内部一阵空虚,她小腹不自禁一阵收缩,他退出的决绝,她几乎要开口求他别走。

    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声高热的呻吟,这个女人拧着眉,似痛苦又似快 感。

    只一声,便要他眼神骤变,仿佛要从眼睛里滴出血来。他曲起他的腿弯环绕在自己肩上,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要她在他的欲望上坐着。

    同时勾住她的腰,要她的腰腹顺着他的引导收缩起伏。一下的转变过于突然,她的小腹被撑得胀满,内部被撞击到最柔软敏感的地方,全身都哆嗦起来,无意识地将他夹得更紧。

    两个人面对面抱着,娇嫩的私密处被他蹂躏,他的手指从她臀后陷进去,指尖弄着那里,帮助他的器官感受这个女人软嫩到极致的肌理。

    只觉一阵电流迅速穿过身体,眼前一道白光还未消散,他已掐着她的腰线大动起来。提起,落下,要她主动□在 她体内越发挺直的凶器。

    他竟还恶质地问了,“舒服吗?嗯?”

    此刻她连胸口都是粉色,想要尖叫,却只能咬着他的肩膀哀哀地喘息,就怕隔音效果不佳。被他占着的那 逐渐地开始扭曲。

    压抑着嗓音颤着,抱着他的头,手指穿进他的头发,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皮肤之中。

    再没有力气去思考其他,神智被撞得粉碎, 的身体已经到 极 ,全身痉挛起来,他只觉得层层软热将自己包裹得更紧,他闷哼一声,力道突然加大,甚至有些粗蛮,一下一下撞着, 手环抱住她的腰不停上下抛动。

    交 合处R体的拍打声越来越迅即,夹杂着 哭 般的哀叫,一声一声,在车里回响。

    脑中什么都没有 ,一时间她甚至忘记了这个人的名字,只是疼,以及欢愉。

    *

    粗暴的撞击过后胡骞予终于S了,Y体灼烫她的ZG,他没有退出来,那里依旧慢慢磨着,抱着 。 哪里还坐得直,身体软的没有一丝力气,侧着脸靠着他的肩,沉沉呼吸。

    可是,比身体更先冷下去的是她心。 记起这个人的名字,自然,也记起这个名字背后的所有恶劣的事迹。

    裤链拉上的声音冰冷地响,她的视线被迫顺着声音的方向,重新望向男人的腹部,那里,没有任何手术伤口的痕迹。

    胡骞予收拾好自己,又抽了几张纸巾,伸手递给林为零。为零慌忙移开视线,生怕他发现 自己的惊慌。胡骞予见她没动,索性又把她搂进了怀里,替她擦拭私 处狼籍。

    可擦着揉着,身体里便又升起一些热度,林为零慌忙拉住他又企图进犯的手,他明显失落,却没有再强求,悻悻然收回手。

    这个男人向来强势的,可不知何时却渐渐演变成现在这样,看着她的眼神,总像是带着某种悲怯,亦或是,某种良心不安。

    淋漓尽致的高 潮, 时麻痹 神经,越是激情过后,越是冷却的快。林为零闭了闭眼,就当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但是理智却一刻不停地提醒着 ——

    这个男人曾有过的J险。

    爱着一个人,最痛苦的莫过于 无法信任他。

    见到这个男人嘴角浮现出的若隐若现的、嘲讽的笑,他嗓音又冷又沙哑,像是都能沁出冰晶:“怎么了?”

    林为零没有回答,将被褪到靠背座上的底裤与仔裤穿上,扣好内衣与外套,呼吸也已经平复。

    胡骞予退到一旁,冷眼看着林为零,觉得自己是在看一场戏,这个男人,一分钟前还是困在他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的小猫。

    可此刻的她,却全然恢复成了往常的林为零。冷,硬,不受一点伤害。

    这种女人会让人觉得沮丧,以及一种抓不住的惶恐。

    他是胡骞予,他自认不会和那些寻常男人一样,她于他,是“势在必得”,他爱她,但他更愿意控制她,得到她。爱很难学习更难维持,掠夺比较适合他的胃口。

    否则他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制造一场车祸。面对这个女人,他也有无法把握的时候。

    往往,精心策划的一切,只要对手是她,便会立即让一切都脱离设定好的轨道。

    她之前不寻常的举动提醒他,一定有什么事发生,就算这些都是他多疑 ,但 她与李牧晨走的这么近,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威胁。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一句话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胡骞予的字典里。一切都可以得到,只要你有本事。

    他做不到放弃唾手可得的恒盛,做不到放弃 这个女人。于是,赌上自己。

    赢的,赢在心狠手辣;输的,也未必就正直不阿。

    他成功 。

    但是,这个女人不对劲的举动都会令他警觉。 是代价,他可以承受。

    沉默。

    林为零的包蹭掉在地上,他捡起来,手不自觉地探进包里。里头有个透明塑料盒,他握在掌中,方正的棱角按着手心。

    盒中装着那时姚谦墨给她的录音带。

    姚谦墨的话,此刻回荡在她耳边:“由你自己选择听或不听。”

    “是什么?”

    姚谦墨对她的疑问不置可否,深深看一眼,他的眼神,布满氤氲雾气,看不透。

    就这样看了许久,姚谦墨才施施然开口,“ 建议你不要听。听了,也许你会变得和露西一样。”

    “那你为什么把它给我?” 她的手已经开始颤 ,不自觉的。

    这个男人一方面警告 ,一方面却又把这东西交给她。

    “ 怕的话可以来我 ,我们一起听。就像……”姚谦墨笑一笑 燕子 整理,“……当时我让李牧晨和你一道看那张光碟一样。我猜,你会需要一个肩膀。”

    闻言,林为零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因她的瞪视,笑容更甚。

    这个男人周身似乎总笼罩着不明的磁场。看到她慌张,他竟会如此开心。

    可这个变态却又突然落寞万分地纠结起了眉头,“知道么? 嫉妒胡骞予,更嫉妒李牧晨。他们,一个得到你的心,一个得到你的依赖。我呢……”

    “……”

    我呢?只不过得到你的怀疑与鄙夷而已……

    司机回到车上已是几分钟之后的事,车子重新启动,隔绝了前后座的黑色反光板仍旧立在那儿,也仍旧是沉默。

    车窗大开,热的风与阳光一齐灌进来,吹散车厢内交*媾的Y*靡气味。

    为零终于把包放到一旁, 看看身旁着个男人的侧脸。光洁锋利,却苍白无比,提醒她,他是病人。

    她无声地挪过去,环住胡骞予的手臂,她头一侧,温顺地枕在他的肩上。

    胡骞予肩膀一僵,没有偏头看 ,却微微滑下来些,坐姿放低,让肩膀更矮 ,好让她枕着更舒服。

    为零在他肩膀上蹭蹭,窝进他的颈窝,“骞予……”

    柔柔的声音。

    胡骞予静静闭上眼,抽出手臂,环过去揽住她的肩头,将她拨到自己怀里来。

    好吧,就这样吧,一辈子如此,也未尝不可……

    姚谦墨结束了短暂的通话,把手机放下。

    此刻他正在吃晚餐。狮城最好的英式餐厅,环球酒店顶楼,旋转背景墙,窗外是整个新加坡的夜景。美得没有 真实感。

    餐盘里是下午刚空运到新的牛排,5分熟,还带着血色,掠夺的颜色。

    他看一眼对面的李牧晨,突然,笑了声,举杯喝了口红酒。

    李牧晨在他的笑声里顿了顿,却很快恢复,没有理会,依旧动着刀叉吃着盘里的牛排。

    可是显然姚谦墨不准备放过他,“林为零约你见面。”

    所谓陷阱

    李牧晨紧了紧握餐叉的手,细微的举动,没有逃过姚谦墨的眼睛。姚谦墨眼中泛起深沉的光,似笑非笑地瞅着对面的李牧晨,等待他的反应。

    李牧晨并没有抬头,声音从低着的唇中溢出:“请你,不要再给我找麻烦。”

    姚谦墨噤了噤声,不屑地笑了笑:“撕下你的假面具。这一切,你不是应该乐见其成?”

    李牧晨的动作又是一滞,终于,抬起了头,他的脸上表情倒是云淡风轻,他看了姚谦墨许久,终于,扯开了嘴角,笑一笑。

    姚谦墨见他这副模样,终于满意地微微颔首,举杯又喝了一口,姿态闲适,虚伪作态的表面功夫做多了,自己的真心也变得模糊起来,他,还有李牧晨,大概都是如此。

    “林为零如果见到你这样的笑容,应该会很震惊。”

    “怎么?你打算告诉她我的真面目了?”

    姚谦墨撇撇嘴,“放心,我没有林为零那么愚蠢。”

    李牧晨索性放下刀叉,餐巾拭一拭嘴角,抬眼光明正大地瞅着对面的姚谦墨:“你的确很聪明。”

    “不,我如果聪明的话,应该从你带着林为零进资料室,让她无意间看到那份合同时,就已经猜到。”姚谦墨谦虚一笑,缓缓说道。

    兜了这么大一圈,原来,真正厉害的人,不是胡骞予,也不是托尼,而是,李牧晨。

    是啊,连他姚谦墨都要佩服、都得甘拜下风的人,胡骞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说吧,林为零约你见面,是什么事?”李牧晨边问边喝一口清水。他不碰酒精,任何有瘾的东西,他都不碰。

    李牧晨的生活自律,严谨,一如他给所有人的印象一样。

    **

    姚谦墨耸耸肩:“放心,和你无关。”

    “哦?我以为你约我来,一定是有和我息息相关的消息要宣布。”

    “……”

    “或者,你想……”李牧晨顿一顿,“……知道些什么?”

    闻言,姚谦墨倏地抬眉,略微不可置信地瞅着李牧晨。这个人,的确厉害。

    越是在厉害的人面前,越不能说话,说多,错多。

    姚谦墨继续保持沉默。

    李牧晨继续试探:“关于……你父亲和我的关系?”

    姚谦墨虽然表面冷静,但心里那根弦,一直兀自绷紧着,此刻听他这么问,终于能够如释重负:“我果然没猜错,你是我父亲安C进恒盛的棋子。”

    李牧晨如果不是站在姚家这边的,那么,一切就太可怕了。

    “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李牧晨伸出一指,在他面前晃一晃,“我和你父亲,是合作伙伴关系,就算是‘利用’,也是互相利用。”

    姚谦墨看着这个终于露出了真面目的男人,原来,掩藏在他温文儒雅的外表下的,是这样一副贪婪市侩的丑陋样子。

    林为零,你看看你,都招惹了些什么样的怪物……

    姚谦墨收起苦笑,继续*迫自己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你太厉害。蒙骗了所有人。”

    李牧晨很谦虚,但是眼中的情绪,显然地是对于姚对自己的夸奖,很是受用:“不,应该说是你家老头子太厉害。他要环球和恒盛斗得你死我活,姚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为了这个,连自己女儿的幸福都可以搭进去。你说,你父亲厉不厉害?”

    胡骞予自诩聪明么?他也不过是利用了人,再反被利用而已。

    林为零就更不用提了,从始至终活在迷雾里的,就是这个女人。

    她的不幸,她的幸福,都是人为制造的结果。而能摧毁这个女人的一切的权杖,竟然是握在自己父亲手里!姚谦墨一直都深知自己父亲的残忍。

    他的父亲,用他这个儿子来拉拢和何万成的关系,用露西去牵制住胡骞予、林为零、托尼三人,用李牧晨来挑拨胡家和托尼的已经水深火热的仇恨。

    **

    李牧晨依旧慢条斯理地说,不急不缓,声音没有温度:“我可以告诉你,你约我之后,我告诉了你父亲,他已经猜到了你的目的。”

    “哦?”姚谦墨心脏极度疲累,却依旧要强撑着自己,装作好奇地问,“你说说,我的目的是什么?”

    “你已经掌握了胡骞予制造他自己那场车祸的证据。”

    “……”

    “他应该猜对了。你约林为零,应该就是为了把证据交给她。”

    姚谦墨无话可说了,顿一顿,忽的,嘲弄地笑出声:“呵,的确。我的父亲,太厉害。”怎么说?料事如神?

    “是啊,你这么做,可以彻底摧毁胡骞予和林为零的感情。正是你父亲想要看到的结果。”

    “然后呢?你,或者是我,得到林为零,最后,再把利益转交给我父亲?”

    李牧晨沉默地笑一笑,默认了。

    姚谦墨无法自控地咬牙切齿起来,此时,再过分的举动都无法宣泄他胸中的怒火,他的妹妹露西,如果知道这一切……

    姚谦墨很快恢复冷静,松开紧咬的唇齿,最终,淡淡说一句,语气近乎于夸奖:“迟早有一天,他会把我这个儿子也卖了。”

    李牧晨看着这个隐忍至极的男人,他可以在姚谦墨的身上,看到姚父的影子,一样的决绝,不给他人留余地。

    这样的男人,值得赞赏。

    **

    李牧晨也是淡淡的口气说道:“放心,他不会这么做。你去日本这段期间,不就是为了调查这一切么?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就弄明白了这么多。假以时日,你会和你父亲一样强。他会栽培你,而不是毁了你。”……或者,你,会比你父亲更强。

    姚谦墨,这个向来自信的男人,这回,失去了自信的砝码,因为,这一场游戏中,他自己,也不过是别人手底下的棋子。

    于是,他做最后的抗争,宣誓一般,对着李牧晨,微微吊起眼角,唇角也扯出近乎于魅惑的笑:“我不会做他的傀儡。”

    “你会的。”李牧晨很笃定。

    “……”

    “你爱着林为零,不是么?”

    姚谦墨登时圆睁了双目。

    此时此刻,窗外的夜色渗透进来,似乎是爱上了这个怔神却依旧魅惑的男人,要将他拉进黑暗的怀抱中一般。

    “你父亲曾经在你的相机里看见过林为零的照片。他说,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把一个女人拍的这么美,靠着好的相机与技术是不行的。还要加上,爱慕。”

    对,那张照片,美丽的女人,可是,他遗失了照片,连同那张照片中的女人,也遗失了。

    “你呢?你爱林为零?”

    “……”

    “不爱?”

    “什么是爱情?一切,不过逢场作戏而已。”李牧晨转过头去,看着夜景,慢腾腾地说。

    所谓自欺

    “怎么起来了?”胡骞予从背后拥住她,下巴顺势搁在她肩头。手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握住她的手。他感觉得到她掌心握着的手机,可是他什么都没有问。

    他睡到一半醒来时发现身边却没有人,在黑暗的房间中逡巡了个遍,发现她站在窗台边打电话,声音很小,内容简洁。

    “见面吧。”

    “时间地点由你来定。”

    她现在睡觉可以关灯了,证明她恢复的很好。他没有料错,这个女人,有一颗坚硬的心。

    林为零任由他抱着,他的手交叠着放在她的腹部上,她双手覆上去,反握住。他们彼此之间像此时此刻这样宁谧的时光总是很少,要珍惜——她已懂得这个道理,可是,似乎,这个男人并不懂得。

    他有多少事瞒着她,她不能想,她怕自己会再次崩溃。

    深吸一口气,她说,“明天,我要和姚谦墨见面。”

    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腹上一僵,他的声音从她头顶发出,倒是很无所谓的,“是吗?”

    草草的问一句,便再没有下文。

    之前的他不是这样的,咄咄*人、不给人留任何余地的胡骞予哪去了?他的改变令她暗自心惊。她不敢相信。怕。

    如果,又是一场骗局,她要如何去承受?

    *

    心被他揪着。这个男人,爱上他,是不幸。可是怎么办?已经陷进去,无法自拔了。他这样设计要托尼的命,她竟然都不恨了,还时刻安慰自己,托尼并没有死,这个男人还不算罪无可赦——

    她明白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可是,没有办法,她这么做,并不只是因为爱着他,更因为,这是出自她自保的本能。

    怕受伤害的本能。

    我也成了个懦弱的人了!——不无讽刺。

    她回头看他,他受不了她直视的目光,闭眼吻住她。只限制于唇瓣上的吻,谦恭的,柔和的,不再是掠夺。

    他也是会有柔情蜜意的,只是之前并未给与她而已。

    胡骞予牵起她的手,将她往床边领:“睡吧,很晚了。”

    很习惯地就演变成相拥而眠的姿势,侧着睡,他在她的身后,手臂横过来,将她安稳的护在结识的胸膛里。

    没有身体的欲望,很恬静,他的呼吸和她的,都要融为一体了。

    可是她无法感受到他一直努力给予她的安稳,“骞予?”模模糊糊地唤他一声,他也模糊地应道。

    “我想要召开股东大会。”

    他的声音听来并不真切,似真似幻,很低沉,“哪边的?环球还是……”

    “恒盛。”

    他沉默了,许久才恢复低沉平静的嗓音:“等等,好吗?”

    他要她等?

    神经末梢都绷紧了,她的手不自觉地抵向自己的胸口,她胸腔中的心跳这么不规则,他一定感受得到。

    可是他选择视而不见。

    原因……她依旧不敢去想。

    很久,她找回自己的声音:“等……多久?”

    他想了很久,双臂收紧,拥紧了她,声音略微扬了扬,像是要表现地略为轻松些:“等我母亲把恒盛的股份全数交由我处理那天。”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召开董事会议?”她声线绷紧,无法松懈。她知道自己即使此刻在他面前还能保有秘密,但她这样一幅惊慌失措的样子,他这么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

    矛盾的心脏几乎要被勒紧,直至窒息。

    他似乎笑了笑,声线中有气音,竟奇异地让她有了丝欢快的错觉,“你告诉我的,人还是不要太过明白的好。”

    她愣了愣,回忆片刻,自己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倒是她自己时常被提醒:不要太过执着,否则受伤的是自己。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想要回头看他,可是他尖锐的下巴硌在她肩头,固定住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此时的表情。

    向这个女人妥协的表情。

    向爱情妥协的表情。

    他怕自己会在她的目光中改变不久前才做的决定。

    “记得这里么?”

    cbd附近的酒店,刻意调暗了灯光的餐厅,姚谦墨约的地点,在这里。

    他问她这句话时,脸上表情很慵懒,眼中却看不出情绪。

    她没有回答,一贯地保持沉默。和那时一样,她只点了杯咖啡。

    他看着这个女人优雅疏离的姿态,兀自笑一下,自圆其说:“你刚回新加坡那天,露西,你,我,在此见面。”

    林为零放下咖啡杯,抬眸看着对面这个男人。

    他在她的目光中滞了滞,她的视线过于平静,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曾经那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到哪去了?阴谋诡计得那么精彩的林为零,不会用这种看破一切的眼神看待他。

    或许恨,或许怀疑,或许质询……每一样都比平静来得好。从大学时代开始,这个女人身上某种抗争的磁场,成了他致命的吸引。她是突兀的,像尖锐的石头,而不是被磨去棱角的鹅卵石。

    他的眼中静静流淌着失望,却被更深沉的窘黑掩盖住,不让任何人发觉。

    林为零低头翻包,将录音带原封不动地递还给他。他看看她的脸,再看看她的手,并没有接过录音带,反而微微斜了身子,靠进沙发靠背里,将彼此距离拉得更开。

    她没多说什么,把录音带放在桌面上,拎了包就要起身离开。他却开口了,“你变了。”

    林为零认命地闭一闭眼,重新坐回去。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会伤害自己,不知为何,姚谦墨的真假莫辨之中总像隐藏着什么,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被隐藏的部分,对自己有利。

    可是他对胡骞予,绝没有所谓的手下留情。

    不行!

    **

    她想要一次解决,姚谦墨这个名字,这个午餐时间过后,她再也不想提起。

    “你还想怎么样?”

    “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

    “……”

    “你不想知道录音带的内容?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她一怔,继而忽的一笑,放肆地斜睨他:“你希望我和露西一样疯了?”

    她愤怒,他却由衷地笑了,这才是他熟悉的林为零!危险的兽,被*急了,咬住你的脖子、你的要害不放。她的眼神,够狠。

    他沉默了,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继续。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她从来无法明了,他是迷,不让任何人窥伺入心,她的愤怒莫名地让他开心,她便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和缓了语气:“你说过,我知道了录音带里的内容之后,很可能会和露西一样。”

    他没有立即回答,低头寻了一支烟,点燃,却只抽了一口便将烟搁在了烟灰缸边缘。他用一口烟的时间来闪躲她的目光,并冷静思考,得出的结论是:“我收回这句话。你远没有露西的懦弱。而且托尼……”

    他停了停,没有再说下去。

    他历来享受和对手针锋相对的快乐,可是,对手换成是这个女人,他却总要迟疑。他继续吸烟,隔着烟雾她。

    为零给自己几分钟时间冷静一下。这个男人实在是很懂得要怎么把人*疯。他的欲言又止又一次将她*向崩溃边缘。

    而托尼这个名字,几乎已成为她的死X。

    *

    她紧张起来也曾是烟不离手的,可是她很久都没有带烟出门了。跟过去的坏习惯告别,她以为自己能做的很彻底。现在才知道是高估了自己。

    他看着她局促的样子,趁手便把自己的烟递给她,她犹豫了一会儿就接过了,猛抽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把她包围住,让她觉得安全。

    相关的人之中,除了李牧晨和她,没人知道托尼还活着——她安慰自己——不用担心。

    一切都会如设想中那样,托尼,胡骞予,她,各自安好,恒盛,环球,井水不犯河水。

    她终于有了能够舒心地笑的理由,她也如愿笑了出来:“我不需要知道。”

    他拧起眉,看她。

    她迎视,笑笑,轻蔑的:“我许诺过给你的利益,你会得到,除此之外,你什么也别想要。我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她说完便站起来,他跟着她站起来,依旧想要挽留,拉着她的手臂,她却冷冷看着他抓在他胳膊上的手,接着一指一指的扳开,“再见。哦不,再也不见。”

    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倏地,嗤笑出声,“林为零,我能给你幸福,是你自己不要。”

    番外七

    “……对,把数据接过来。立刻。”胡骞予语气僵硬地说完,按下免提键,偏头看电脑。

    面前三台联屏电脑,连成 线,正跳跃着今日恒盛的股指走势与局部图。

    古怪的飙高,很明显是有巨额资金投入市场,刻意炒高恒盛的股价。更带动股民疯狂购进散股,大盘混乱。

    可以预见, 旦那股资金恶意撤出,整个恒盛股票会引起多大的恐慌,证监会也 定会派人来查,到底是不是恒盛内部炒作外围。

    而期指市场的数据,还要等到处理过 再传过来。

    也不知是何惨象。

    虽然恒盛旗下的投资公司聚集 国内最知名、手腕最高的C盘手,全球数以十万计的股市行情,每日都有超过十个顶级C盘手关注,

    林为零在一旁,同样盯着屏幕。胡骞予略一偏头,便看到她严正以待的模样,他忽然就轻松起来,捏一捏太阳X,自嘲般笑道,“很好,看谁要这样弄死我。”

    这种恶性ipo与炒做事件,实施者是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

    调出前几日的走势图的话,就已经可以看出外来力量恶意倾资的迹象,但是,整个恒盛的投资部门,竟然都没有发觉。

    对手强大。

    恒盛旗下的投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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