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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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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朝天一抛，第一场开始。
何耀辉抢下第一个篮板球，很快就拿了两分。
所有人都兴奋的呼喊，只有程乔在冷风中牙齿打颤着观看。
这场比赛，何耀辉每进一个球，周围的人就一起拍手叫好。可是换到陆嘉洋这边，他们就不停地倒喝彩。
三局过后，陆嘉洋已经丢了十几分，被何耀辉连扣了好几个盖帽。
所有人都认为何耀辉赢定了，对陆嘉洋嗤之以鼻一笑。
连程乔也紧张的气息不均，手心里都是汗。
她担忧地看着陆嘉洋，他脸上全是热潮，脚步有些浮。
冷风吹过，篮球在他脚边轻轻滚动。
陆嘉洋热的掀衣服，抹汗。
衣衫之下，纤细的腰线毕露，一层薄薄的肌肉，透着微微的光，宛如水里捞出来的豆腐一样，二肱肌微微隆起，看得出手臂力量不弱。
擦完后，他还脱下衣服，宽膀瘦腰，一副清瘦的体格，三角架极为漂亮。陆嘉洋把衣服拧起来，两手一头捏一个，滚成一个麻花，用力一挤，汗水从衣服上滴下来。
一具新鲜的**完全毕露在众人的目前。
……
陆嘉洋的身材直直把两个东北大妞儿看的脸红了，没工夫管程乔了，两人一个劲儿在后面说“他帅他帅，他好帅”
程乔看的眯起眼，感觉春天来了，花都痴了。
很快，陆嘉洋就把衣服穿上，遮住一身白皙的**。
他做完这一系的动作，仿佛充电似得，把篮球朝何耀辉一丢，说：“下半场，快点。”
何耀辉眉毛一挑，接受他的挑战。
现在两人相差二十多分，没有人认为陆嘉洋能扳回局面。
程乔当时也认为，陆嘉洋是必输的。
可是谁又能想到，下半场何耀辉居然被陆嘉洋压着打，局势简直一面倒。
“哎呀，这怎么回事啊？”
人纷纷站起来，看陆嘉洋的眼神变得不可思议。
“这哑巴怎么跟变了个人似得？！”
“可不是，刚才还蔫儿吧唧的，现在变老虎啦。”
……
气氛渐渐不对了，周围的欢呼声也变了。
程乔再一次紧张到极点，她霍然站起来，看着陆嘉洋“吊打”何耀辉。
何耀辉的体力已经消耗了大半，速度和力量都减半了，倒是陆嘉洋此时的动作迅如猛虎，手中的篮球压着何耀辉不断地猛扣。
仿佛上半场只是他的热身运动，现在开始才是动真格的。
何耀辉被他这种极其凶猛的攻势，打的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
他大口呼吸，满头都是汗。
快撑不住了。
程乔的手紧紧攥着，旁边不断有女声问：“嫂子，你希望辉哥赢啊，还是希望那个帅哥赢啊。”
希望谁赢啊？
程乔默了一秒……
不知道啊！
这场球赛本来就不是她要的，何耀辉自作主张挑衅，陆嘉洋也是顺其自然接下来，程乔不过是男人打架的借口。
难道这世上的男人每次打架，都要拉一个女人来垫背嘛！？
程乔心里翻一个巨大的白眼。
这锅老娘不背。
眼看陆嘉洋的球技突然操翻天，程乔感觉，这就像上半场他是在打瞌睡的老虎，中场睡饱之后，一头苏醒的雄狮就出现在下半场。
狮王都出来了，一切的狼子野心都被他打成灰烬。
现在，何耀辉就是这个灰渣。
比赛结束，不仅分数被追平，最后，他还被陆嘉洋反超了整整二十五分。
陆嘉洋这会蹲在一边，他的鞋彻底坏了，脚尖磨出一个洞，他脱下来，手指在洞里抠了抠，凝眉思考什么。
最后把鞋里的石子择干净，又穿回去。
四周静悄悄，所有人噤声。
过程大家都看见了，分数也说明一切。
陆嘉洋正大光明，用实力取胜。而何耀辉身为篮球队队长，今天的脸丢光了。
他沉着脸，不动声色的看着陆嘉洋。
程乔也安静地看着他们俩，在安静地等着什么。
陆嘉洋忽然站起来，朝何耀辉走去，两个人面对面，交头一秒，说了什么，没有人听见。
何耀辉脸色更差，而陆嘉洋翘唇一笑，两个人同时朝程乔看过来。
说什么啊？
你们俩在说我什么啊？
程乔百爪挠心，干嘛看我啊啊啊啊！
“哎，快看！”忽然有人捅了捅程乔的胳膊，说：“要打起来了！”
程乔彷如触电一般，抬起头看过去。
何耀辉指着陆嘉洋大骂：“操1你妈的，死哑巴你敢！”
陆嘉洋刚走出去没多远，听见这话，站住脚，转过来看他一眼，不紧不慢的笑了笑：“敢不敢，到时候你就知道。”
“操！”
何耀辉把手上的篮球狠狠一砸，拔腿冲上去，给陆嘉洋狠狠一拳。
广场上的惊呼声四起，大家本来还在观望中，可在陆嘉洋还以何耀辉几拳，后者差点趴下时，他们一伙人就一拥而上。
再一眨眼，就变成一群人揍陆嘉洋一个了。
也奇怪，刚才还有些反抗的陆嘉洋，忽然就倒地不起，任由他们揍的意思。
程乔看见他抱头伏在地上，唇缝抿成了一直线。
“别打了！”
程乔越看越急，刚要冲过去，胳膊被两个女友拉住：“别去啊，嫂子。”
“是啊，辉哥不会输的。”
程乔没多解释，他们这样打会打出人命的，她冷着脸看了她们一眼，淡淡道：“放手。”
……
两个女朋友被程乔看着毛骨悚然，不得已松了手。
程乔立即冲下去，用力把人给拉开：“都松手！全部给松手——！”
程乔力气不大，可也坚持拉人，折腾许久，男生们终于散开了。
中间站着何耀辉与陆嘉洋，程乔看了何耀辉一眼，他一点事也没有，脸上干干净净。
倒是陆嘉洋……
程乔低头去拉开他，看见很多地方挂了彩。
程乔脸色一沉。
“乔乔你过来！”何耀辉被她先去关心陆嘉洋的行为激怒了，伸手去拽，程乔使劲挣开，说：“谁让你打人的！”
何耀辉：“什么？”
“打球就打球，为什么要打人！”
何耀辉彻底误会，不敢相信地看着程乔，哼笑一声说：“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帮着这个哑巴了？呵，老子现在就打他了！”
……
陆嘉洋趴地上喘气，视线落在一边。
附近的野鸭成群结队出来，一只特别黑的小鸭子，被一群成年鸭欺负，等把它啄的差不多了，再赶它走。小黑鸭头上被啄的都是血，它留着眼泪，站起来，慢吞吞的离开。
北京郊县的环境忒差，陆嘉洋的眼睛里有沙，他揉了揉，手背有点湿。
风在耳边鼓鼓的吹，他听见何耀辉大吼：“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哑巴了！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小白脸！”
“毛病。”
“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毛病。”
“程乔！” 何耀辉大吼一声，扬起手，作势要打她。
程乔倔强的梗脖子，目光里的意思是有种你扇下来试试。
何耀辉忍了很久，最终作罢。
程乔：“何耀辉，你打人本来就不对了，现在还怀疑我……”
大院儿里原本还有一片草坪，现在光秃秃的，只剩下一些干草垛。
她的声音在寒风里颤抖：“如果哪一天我们分手，那一定和陆嘉洋无关，而是你太过分！”
……
不听了。
陆嘉洋在地上滚两圈，然后爬起来，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何耀辉还拽着程乔不肯放，她看见陆嘉洋走了，短促地对何耀辉说一句“疯够了再来找我”。
然后，匆匆去追陆嘉洋。
陆嘉洋走的不快，大概被踢中膝盖，走路一瘸一拐。
眼看要摔倒，程乔赶上去，拉了他一把，说：“小心。”
陆嘉洋低头，看着程乔搭在他胳膊的手，沉默了一会，收回目光。
陆嘉洋说：“谢谢。”
“……”
程乔走在陆嘉洋身后，在心里措辞一番，然后说：“你们刚才说了什么啊？”
陆嘉洋斜眼睨她：“你猜。”
程乔：“…………”
猜不出。
她又说：“那你能不能别告发我啊。”
陆嘉洋听了，停下来问：“什么？”
“就是——”程乔心里打小九九，抿唇又想了好一会，低声说：“我谈恋爱的事情，别告诉我爸。”
陆嘉洋“啊”了一声，睨眼瞧她，说：“早恋啊。”
程乔的脸抽筋，假装淡定。
“何耀辉打你是不对，我替他道歉。”程乔小幅度鞠躬，抬头说：“对不起，求你别说我们俩早恋。”
陆嘉洋淡淡道：“理由。”
程乔：“啊？”
陆嘉洋：“为什么不能说，总有个理由吧。”
早恋不能说还要什么理由？这不是理所当然的？
程乔抬抬眼。
“我爸不同意，我们俩——”程乔一边说，一边偷看陆嘉洋，他一脸玩味盯着自己看，程乔莫名其妙就被吓住了，立即低头说：
“何伯伯，不喜欢我爸。”
世仇，简单明了，陆嘉洋懂了。
程乔说完，也呼出一口气。
为毛那么紧张啊。
陆嘉洋是人，又不是神，他不可能知道她的事情……可是程乔总觉得，他盯着她的那个眼神，就像、就像自己要被他看透了一样。
在这个人面前，她无处遁形。
程乔说完，陆嘉洋也不吭声。
奶奶的熊，你丫到底答不答应啊？
程乔鼓起勇气看陆嘉洋，说：“喂，我实话告诉你了，求你半天了，你到底怎么说。”
“哦。”陆嘉洋转过来，抱臂看着程乔，目光意味深长，说：“你就是这样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