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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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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牌。”宁夜淡淡地说，“君令·卡牌！”
说着宁夜伸出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体内的魔法力量在意志下产生共鸣之后，便有颜色为黑、白、金的三张魔法卡牌出现在宁夜的手中，卡牌的质地偏硬，每张牌上都有繁复的魔纹。
宁夜挥手将三张牌甩出，三色卡牌急速旋转着在城堡里飞舞，发出呼呼的风声。
“金色卡牌。”宁夜伸出右手，飞舞的黄色卡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魔力的引导下飞入宁夜手里，“金色卡牌能把人禁锢在原地，时间根据施法者与受法者的魔力差距而增长。”
说完宁夜意念一动，金色卡牌化作一阵金色的烟尘消散。
“白色卡牌，可以做施法者的替身，也可以瞬间和施法者交换位置，和我的神谕有点像，不过多了替身的作用。”宁夜抬手接住白色卡牌然后把它往黑色卡牌的方向飞去，下一刻飞到黑卡旁边的白卡消失，坐在木椅上的宁夜出现在了半空取代了白卡的位置，伸手握住了悬浮旋转的黑卡。
“黑色卡牌，被大君主赋予了绝对死亡的意志，凡是魔力在施法者之下，中黑色卡牌的人会在一瞬间死亡，没有任何挽救的办法。”宁夜落地，右手自然垂下，黑色卡牌亦化作黑色的烟尘消散在指尖。
“神谕有三百六十八种，始神维迦在神纪年里，每一天创造了一种神谕，而神纪年也是唯一的有三百六十八天的纪年。”亚丽丝勉强控住了情绪，问道，“那么，君令一共有多少种？”
“不知道，不过我猜是一百八十四种。”宁夜道，“因为大君主在宣布与始神维迦对立后便开始针对神谕创造‘君令’，而在第一百八十四天的时候，神战开启，所以应该是一百八十四种君令。”
亚丽丝沉默了很久，才说：“以人类之躯修炼灭神魔法，宁夜，你活不长的。”
“我知道。”宁夜笑了笑，坐回长桌的椅子上。
“即便是当初大君主亲自赐命的六神官也承受不住灭神魔法的力量，在大君主被封印后，他们就被灭神魔法的力量给吞噬了。”亚丽丝说，“你这样能活多久？”
“我是半神之躯，总能多活一些时候。”宁夜轻轻地笑着，轻轻地说，“我身体里有平衡神力的魔法阵，它能帮我抵抗灭神魔法太霸道的侵蚀力，勉强构成一个三方平衡的局面。”
“勉强让你活着么？”
“嗯哼。”宁夜笑了笑，“但我觉得我应该还能活不少时间，我都还找到自己的媳妇儿，还有一些很想去看看的地方也没去，就这样死了，感觉很不甘心。”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修炼灭神魔法的？”亚丽丝问。
“十岁。”宁夜笑着说，“那时候我已经一个人在家里的那座山下生活了三年。”
“你现在看起来只有十七岁……”
“二十。”宁夜笑了笑，“我只是看起来比较年轻。”
“这么说，你的身体已经被灭神魔法侵蚀了十年？”
“亲爱的亚丽丝，能不能别老纠结我身体的事。”宁夜无奈地笑着说，“这样聊天很无聊的，我很难得才遇见能说两句真话的人。”
“那……委托的事？”
“这种要命的委托……”宁夜很无奈的笑了笑，“六神官使用的可是神力，我想重新对付他们，就必须使用对等的力量。”
亚丽丝：“灭神魔法么……”
“嗯。所以你知道了为什么你的梦境预言里会是我吧，因为这世上只有我会灭神魔法。喔，还有龙皇也会，但纳瑞娅上的生灵谁有资格去委托龙皇？它可是纳瑞娅的君王，身负大君主的‘提亚’之名，连六神官见了它都得下跪。”
“……”亚丽丝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里，他忍不住在心里猜测，宁夜的灭神魔法是否就是从龙皇提亚诺亚那里学来的，可是龙皇从不离开星云山巅的君主神殿，凡人也无法上去，那宁夜是怎么见到龙皇的呢？
“现在已经天亮了吧。”宁夜看着窗外的雪山说，“那就让我离开吧，我还得陪着刚认识的美女去烬天雪原上的圣列斯学院呢。”
白色女巫抿了抿嘴，然后轻轻挥了挥手——白色光芒从四周包裹住了宁夜，等宁夜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回到飞龙山脉中。
正是清晨。
当爱依从睡梦中醒来时，才发现宁夜早已不在山洞里。
他不会走了吧？
爱依慌忙从地上起来，刚走出山洞，便听见从到头顶的山崖上传来的笑声。
“喂，你到哪儿啦？说好的陪我一起去圣列斯学院读书读几年书的，你可不能扔我一个人去啊。”宁夜声音从上面传到爱依耳朵里，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欢愉，看起来心情很好。
“读——个书都要我陪着，你怎么不叫我陪你一起睡觉啊？”接着响起的是一个语调抑扬，声音里带着浅浅地笑意，很有磁性的声音。这个声音有一点奇怪的就是，他在说第一个字的时候，把第一个字的音拖的很长，然后才连贯的把后面的话接下去。
“我就只能活那么些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宁夜笑着说，“我就你们这几个朋友，肯定想多和你们玩玩嘛。他们都有事，只有你是坐拥千里王朝游手好闲的，我不找你找谁啊。”
“把我学习治国之理的时间用来陪你玩，你这是想害本王子以后做亡国昏君啊。”
“你是不是想直接把我笑死然后就不用来陪我读书了？能好好说话嘛。”宁夜笑道，“放心放心，要是以后你真的把国家带沟里去了，要是那时候我还没死，我就帮你把你的公国重新建立起来。”
“你——还有这种本事，能凭一己之力把我要亡的国家给从深渊里拉回来？”
“我十岁的时候就看遍了家里的藏书，帮你建立国家又有什么难的？何况我是半神啊。”宁夜笑着说。
“嗯，而且还是一位厨艺很高的半神。”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行啦，我正坐在燎鹰上往你那边飞呢，过几天就能从云上横跨千里飞龙山脉，君临烬天雪原！”
“好啊，祝你好运，希望你别在天上遇见飞龙。”宁夜的声音顿了顿，又忽然说，“诶，我不是给你开玩笑啊。每年深秋，大陆上的飞龙都会前往星云山巅觐见龙皇，人们都说冬天的到来，就是因为它们飞过天空时，在天空留下的那些阴寒龙气。你在云上很可能会遇见从飞龙山脉启程南下的飞龙，千万别惹到那些家伙啊！”
“放心，我只是有些神经病，但还没病到那种程度。”
“行，那就圣列斯学院见。”宁夜笑道，“关了啊。”
“宁夜！”爱依在山洞口往上面喊，“你大清早和哪个男人聊天呢？”
“我一个朋友，和你一样也是六大公国皇室的人，是第一顺位继承人的皇子，我刚和他用共性魔法阵说话呢。”宁夜的头从山崖上面伸出来，笑着对爱依挥了挥手。
“不是吧……第一继承位的皇子居然跑到雪原上陪你读书啊，你们这是什么关系啊？太夸张了吧！”爱依很好奇的问，“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是半神，还有说不了多长是怎么回事啊？”
“喔……那个啊，随便开玩笑嘛，朋友聊天很正常啊。”宁夜笑着说，神情里一点也看不出端倪，“你别真相信啦。”
“是么……”爱依轻轻蹙了蹙眉，总感觉有些不对，但又抓不到不对在哪儿，“那个皇子都没什么话说嘛，你叫他他就来？”
“那当然啊，我和他的关系可不一般，你信不信等他以后做国王了，我叫他把国王的位子让给我玩两个月他都会答应。”宁夜笑着说，“告诉你，他不但要来陪我入学，还包办我的日常开销，我以后的吃吃喝喝全部都是他掏钱，哈哈！”
宁夜笑着把头缩回去了，从山崖上坐起来眺望远方山巅上的流云，掠过森林天空的风吹到宁夜的身上，把他身后的黑色披风一点点吹了起来。破旧的黑色披风轻轻扇打着宁夜的后背，仿佛在时刻提醒着宁夜，家里那座山下的几百座坟墓……
欢愉的笑容一点点从宁夜脸上消失，那种萧索的落寞，还有对时间的厌倦，又一点点出现在宁夜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