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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节 玉静戏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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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你怎么知道是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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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梁玉海笑问“坐飞机的,官能吗?”
 : : : : 谢营长也笑了“官是不,那是我们师长!”
 : : : : 梁玉海不信“不对吧?听是从西安来的,先到龙泉,又到榆林了!”
 : : : : “你们怎知道的这么清楚?”
 : : : : 梁玉玲插嘴笑道“连我都知道呢!龙泉自从修了飞机场,来过两次飞机了,这是第三回了。多少娃娃们都跑看了!”
 : : : : “你也了?”,“当然!”
 : : : : 梁玉海笑道“钟楼山上的人都看见河滩上飞机降落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东北脑子(头领,带贬义)不抵抗张…张…”刚想“逃兵”又改口,“张将军?”
 : : : : 谢营长笑道“我不知道,你也不要瞎!”
 : : : : 梁玉海笑道“你还保密哪?日本鬼子打咱们绥远,谁不知道?可就是那位将军不知道!…嘻嘻,就是知道也装成不知道,真够怂……我不了!”
 : : : : 谢营长点着他的鼻子尖“你们学生娃娃不知道高低,他们这次来龙泉榆林就是与绥远有关系着呢!”又悄声,“我给你,飞机就是张将军开的,飞机上还坐了十七路军的杨将军,和我们师长开了半天会,就榆林找汤(恩伯)将军了。听,他是想出兵绥远打日本呢!”
 : : : : 梁玉海不以为然地“是吗?”
 : : : : 谢营长“我知道你们学生娃娃们不信,那你们就等着看啊!”
 : : : : 梁玉海吃完了饭,要走,被李秀月拦住了。
 : : : : ……
 : : : : 谢营长因为有公务,也告辞走了。
 : : : : 梁家上下都欢喜起来。
 : : : : 那位范老先生也笑问梁润昌“娃娃不错吧?心善着来!为了你们玉静人家可是费了周阵了。……好了!就等着吃你们女女的喜酒了!挑个日子,就早些办了吧!”
 : : : : 着站起来告辞,梁润昌忙命玉海扶着送他回了。
 : : : : 李秀月留住梁玉海,就为为了让他送送那位范老先生!
 : : : : 粱家很快找人挑下日子吃了订婚酒,——席上的菜肴都是四门玉海他二爸梁清保做的。
 : : : : 梁家又准备在腊月初六为他们完婚。因为谢营长除了自己当兵的上司部下外再无他人,所以梁家还得替他张罗。
 : : : : 其时已是阴历九月了,陕北天已很冷了,家家产户收拾过冬菜,磨过冬粮。
 : : : : 自订婚后,谢营长也就成了梁家常客。常来帮着通保收拾菜窑,收拾粮食。
 : : : : 那梁除了在家做针线,便常常谢营长的队伍玩,因为她迷上了一件事——骑马,让谢营长教她学骑马。谢营长能不教吗?每天下午三四点钟带玉静河滩老校场骑马。那玉静在学校打篮球打排球无所不为无所不会,而且因为个子高是班上各项运动队的主力队员,锻练的身体十分轻巧敏捷。而今学骑马学的又极用功,不到十来天的功夫,上下自如,骑在马上颠颠颠的,十分得意。引的路人无不惊奇。
 : : : : 谢营长喜欢她的美貌,喜欢她的针线一一脚上早已穿上了她做棉暖鞋,这会儿更喜欢她骑在战马上,在无定河畔奔跑的样——那又是一种健康的美。因此,两个人常常一起在河滩上骑马并肩疯跑半天,奔出十来里路,二人歇歇脚,然后又骑马漫步走回来。
 : : : : 二人在热恋中,一路笑笑,逐渐相互理解容恰,互相学方言。
 : : : : 那谢汉诚尽力学陕北话,但遇到太土的话,便闹出笑话来了。
 : : : : ……
 : : : : 这一天,汉诚邀请玉静出来骑马临出门时,李秀月叮咛二人“河滩风可大的‘恶了(e)了(e)’,早些回来!”
 : : : : 玉静笑着答应了,可汉诚不明白,又不敢问。等到了河畔跑累了歇脚的时候,双诚问玉静“什么叫‘恶了了’?”
 : : : : “什么‘恶了了’?”玉静莫名其妙,一想明白了,“你是咱们出门时,妈风大的恶了了?”
 : : : : 谢汉诚点头“是啊!”
 : : : : 玉静笑道“就是风特别特别的大!”
 : : : : 谢汉诚还是不明白“可我听好些地方都‘恶了了’!”
 : : : : 玉静点头“是啊!‘恶了了’也就是非常的意思。人长的俊,叫俊的‘恶了了’;长的非常胖,叫胖的‘恶了了’;山特高,叫高的‘恶了了’;形容路远,叫路远的‘恶了了’……”
 : : : : 谢汉诚明白了,转而现卖“那你在我的眼睛是俊的‘恶了了’,我喜欢你壹欢的‘恶了了’,你在我眼里真是什么都恶的‘恶了了’!”
 : : : : 玉静刚开始还笑着,越听越不对味了“什么?我恶的‘恶了了’?”
 : : : : 谢汉诚忙问“不对?”
 : : : : 玉静笑道“我恶的‘恶了了’是我非常非常厉害?·”
 : : : : “啊?错了?”双诚忙,“对不起!对不起!”
 : : : : 玉静明白他的意思,见他生搬硬套的可笑,又见他此时面红耳赤一脸对不起的模样,更觉可爱,便宽他心“错了就错了,哪有什么?”
 : : : : 可谢汉诚还是不自然。玉静便想逗一逗他,想一想,便有了。
 : : : : 要知道陕北的女娃娃是很爽直的,而玉静天性又比梁玉海活泼的多,在家又娇生惯养,不拘一格,常常用不知那学来的怪话笑话,逗的一家人前仰后合。这会儿玉静又与汉诚熟惯了,便使起坏来了。在回家的路上玉静便心里憋着脸上笑着问谢汉诚“你们三原人不是什么都有吗?”
 : : : : 谢汉诚答道“是啊!”玉静忍住笑问“那么你们三原人有‘垛子’吗?”
 : : : : 谢汉诚奇怪“‘毒子’?”因为常听是陕北人的高师长日本鬼子心毒,以为是坏心眼的意思,便忙“没有!没有!”
 : : : : 玉静笑了起来“真没有?”
 : : : : 谢汉诚明白又错了,又想是“秃子”,忙“有的有,有的没!”
 : : : : 玉静笑弯了腰。
 : : : : 谢汉诚平日看惯了温柔端庄秀丽的玉静,今日突然发现她也会天真烂漫而且十分顽皮放肆地笑,心中惊喜的直发痒痒,可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毒子’?‘垛子’?还是‘秃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