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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精分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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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楚良的心中已有确定答案，但是当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完面前这名专心致志翻炒着锅中小菜的老妪后，却仍是绝对对方就是一个年过古稀，行将就木的老人，与他印象之中的陈虞，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
所以，楚良仍是以一种不确定的口吻，开口求证道：“你……是陈虞？”
“嘭！”
回应楚良的，是他腰腹间的一记无形重拳，疼得楚良忍不住闷哼一声。
随后，便是恼羞成怒的大声叱问：“你干什么？”
“咚。”
楚良的话音方一落下，又是一记无形重拳，结结实实的印在楚良的胸口。
“你……”
楚良正想要动手反击，却不曾想，面前的年迈老妪，却是恰好也转过了身来，像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继续用着那种苍老而沙哑的嗓音开口道：“把那边的碟子递给我。”
“啊？”
楚良看着她老迈却平静的面庞，再加上刚才的那种苍老的嗓音，一时间却是又有些不敢确定面前的这个老妪就是陈虞，便也只能悻悻的将已经高扬起的拳头给放了下来。
“难不成我猜错了，她不是陈虞？”楚良的目光，紧盯着老妪的眼睛，想要从中读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在那双浑浊的眼睛之中，除了刻满了饱经风霜的年轮，就再也读不出丝毫其它的信息。
“或许，真的是我猜错了吧！”楚良想到这里，顺便就将自己的感知力向着四周的民宅探查了过去，他觉得陈虞有可能就藏身在附近的其他民宅之中。
“你还愣着做什么，把碟子递给我啊，再不把菜盛出来，就要炒老了。”老妪见楚良站在原地不曾动弹分毫，不由催促一声。
“哎哎哎，我这就帮您拿！”
楚良点了点头，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拿起一个看上去与这间古老陈旧的民宅，有些格格不入的新瓷碟，递给了老妪。
老妪接过去后，熟练的将铁锅中炒好的蒜苔炒肉盛入碟中，又将菜碟递还给了楚良。
楚良接过菜碟，四下环顾却是并未发现有任何桌椅，便只好尴尬的端着菜碟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妪则是蹲下身去，打开脚边的饭筒，开口问道：“一碗饭够吃吗？”
“啊？”楚良不知道老妪是否在和自己说话，主动问了一句：“您是在问我吗？”
“对呀，这屋除了你之外，难道还有其他人？”老妪头也没抬的怼了楚良一句，继续慢慢悠悠的盛着饭。
等到她盛好一大一小两碗饭之后，这才站起身来，看见楚良扔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没好气的笑骂道：“傻站着干嘛，把菜放桌上，吃饭啊。”
说实话，此刻楚良的心中那叫一个委屈，特别想跟老妪说，您这屋哪里有张桌子呦。
另一边，老妪见楚良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便只好自己慢慢踱步，走到床边，将侧放在床铺内角的一张小桌摆正。
“把菜端过来。”
楚良心中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起红晕。
好在屋内灯光晦暗不明，再加上老妪分明老眼昏花，倒是没有人看见。
“坐下，吃饭。”
老妪艰难爬上床头，盘腿坐在小桌一侧，再次开口邀请楚良吃饭。
而直到现在，楚良都还没有搞清楚老妪到底想要做什么，而陈虞她人又究竟身在何处。
不过，这却并不妨碍楚良先饱餐一顿。
就像楚良中午对孙笑等人所说的那样，习武之人，吃的东西就是要比普通人多上不少。
像他，虽然中午才刚刚大快朵颐了一番，但是一下午的逛街，便就已经将那些美食消耗一空了。
所以，此刻楚良见老妪所做的这盘蒜苔炒肉，虽然品相不佳，但是闻起来的味道，却还是十分美妙的，自然也就没有辜负老人的盛情邀请，直接坐在床沿，吃了起来。
这一吃之下，楚良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只觉生平从未吃过如此可口的美味佳肴，最后不仅将整整一大盘的蒜苔炒肉给吃的丝毫不剩，甚至就连满满的一大桶米饭也全都被他给送入了肚腹之中。
在这个过程之中，老妪其实吃的很少，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看楚良狼吞虎咽。
眼见饭菜全被楚良吞食一空，老妪颤颤巍巍的爬起身来，收拾碗筷。
“我来帮你吧。”楚良因为白吃了人家一顿晚餐，心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打算上前帮忙，但是却被老妪给直接拒绝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当楚良尴尬不已，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陈虞的声音却是不知又从哪里突然传进了他的耳中。
此时楚良就站在老妪身旁，自然能够确定，这道声音的确不是出自老妪的口中，他不禁向着空出开口问道：“你在哪？”
可惜的是，陈虞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为了避免自己再次陷入尴尬局面，楚良选择了主动退让一步，率先回答了陈虞的问题：“这里是武当山脚，我乃武当弟子，在这里难道不正常吗？反倒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见楚良的回答，前一秒还想要端着碗筷去门外进行清洗的老妪，却是陡然转过了身来，望向楚良。
她的动作那叫一个流畅，哪里还有半点颤颤巍巍的老迈姿态。
“你是武当弟子？”甚至就连她问话的声音，也都变成了陈虞的声音，年轻有力。
楚良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满脸惊讶之色的看着面前的老妪，不对，应该说，扮作老妪模样的陈虞，讶然道：“你还真的是陈虞！”
按理来说，楚良早在千帆镇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陈虞的易容之术，所以，对于此刻她又化身成为一名孤寡老人一事，并不该如此惊讶。
只是楚良回想起刚才的这段时间内，陈虞的种种表现，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言一行，可谓是活灵活现的再现了一名老态龙钟的妇人形象。
那种惟妙惟肖的表演，就连自喻演技过人的楚良，都差点，不，是已经被她给骗过去了。
“究竟是入戏太深，还是说根本就是精分？”
楚良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陈虞。
说实话，即使她已经主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楚良仍是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站着的这个老妪，竟然会和江山美人录上的榜首是同一人。